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穿越之我是库洛洛 作者:安琪尔 文案 你安慰我说 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 却不知道这都是我一手造成 其实最后 是我先背叛了你们 到底是命运造就了我 还是我书写了命运? 【死于背叛的黑道小哥,带着记忆重生为库洛洛。】 单纯地来讲一个关于库洛洛的故事,爱情,兄弟,旅团,幸福,眼泪,欺骗,背叛。 正剧。作者考据党,尽全力不崩。 作者272: 【重申:曾有过多个CP,但1V1,可是不排除有人暗恋团长。】 内容标签:猎人 恩怨情仇 前世今生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库洛洛 ┃ 配角:西索,伊尔迷,幻影旅团,侠客,双生子 ┃ 其它:穿越,猎人同人,幻影旅团,酷拉皮卡,奇牙 ==================   ☆、穿越·重生·父亲 两排穿西装的兄弟严肃而立,虽然这里是金碧辉煌的厅室,但压抑的气氛还是在蔓延。黑道组织非人组中高阶层的会议即将召开,廖凯对身后的孟遥私底下做了个小动作。紧接着光头小子孟遥上前几步靠了上去。 “凯哥,这次任务别接。”孟遥在廖凯耳旁低语,“这个风头我们不出。” 廖凯点点头,他对孟遥做了个手势,意思是“你同样”。 他开始回忆起这次会议开始之前,孟遥与自己在酒吧聊过。 孟遥那光头脱了西服那狗皮,二癞子形象又恢复了,他嘘嘘吹着烟眯起眼:“副会早就有所动作,他一直就想当正的,但大哥他没有任何反应,长老们也不参与这件事。本来这对于冷门这次的交易对象我们是不好插手的,冷门在本市是老门派了。暗杀掉他们的越南交易对象,是纯属给非人组找事。” 廖凯打了火,看了看包厢里前面跳舞的妹子们,狠狠吸了一口道:“不能这么说,我们组想干掉冷门是很早的打算了,我想导火线就是这次他们和越南的毒-品交易了。杀掉越南的交易对象,这次任务是个机会,做成功了一路直升,失败了沦落为副会长和正会斗争的牺牲品。” 回忆结束,正会长进来了,跟在他身后的是副会长。 “大哥。”齐刷刷的声音,廖凯低着头,目送他们走到最前方。 随后大哥没有说话,他身旁的人做了个手势,这是廖凯最不希望看到的。按规矩,要抽香向关二爷行拜,如果是采用这种方法的话,就指不定是抽到谁了。一盒子香里不多不少正是在场的人数,有一支断了一半的。 轮到廖凯时,他走到关二爷面前,看了一眼目光逼人满面红光的二爷,闭着眼睛摸了一根拿出来。 断香。 廖凯心里一咯噔,这个任务不得不接了。身旁侍奉的人笑了:“哟,白虎堂的二把手,凯哥你中奖了。恭喜凯哥不久的升职啊。” 廖凯紧盯着那人的嘴脸面无表情,在对方有些紧张时猛然勾了个笑容:“谢谢祝贺。” …… 有人背叛自己!廖凯瞪大眼睛浑身是血的从酒宴的那个房间撤离,跌跌撞撞顺着长廊奔跑,身后留下血渍一路。转角后不出意料前面迎来的两个越南人,他们诧异地看着自己,同时举起了枪。 廖凯带来的兄弟死了一半,他自己也身上被砍了多刀,冷门早就得到了消息,越南交易对象身旁武装力量重重。不是冷门出的问题,是非人组的自相残杀,这个任务本身就是个诱饵,是副会用来剥夺正会手下力量的。廖凯捂住中枪的腹部,脚下是那两个越南人的尸体。 廖凯很久以前想过,如果自己死时会是怎样。 他幻想着像正常人一样,在大树下面的老人椅上坐着,摇着手中的蒲扇,看着远处自己的儿孙满堂,看着他们在阳光下嬉戏相闹。手旁有老伴沁好的碎茶,茶香萦鼻,他可以像一个普通的老头那样,带着满足离开,满脸是笑容引出的幸福的褶子。 但这些幻想都在他十七岁那年用砖头把街头小混混的脑袋砸爆后破灭了。随后廖凯抱起自己衣衫不整的妹妹开始往家走,那一晚他一直沉默着,看着从小一直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妹妹整夜未合眼,第二天他把书包丢在墙角,拎了把刀出门了。 廖凯再一次拐了个弯,将回忆丢在步伐匆匆的背后,他必须逃出这里才有活下去的可能,前面就是此酒店的宴会大厅,这是最容易引起混乱的地方。 廖凯的枪没有子弹了,他用肘击倒一个西服大汉,满身是血的穿越整个宴会大厅。作为酒宴邀请嘉宾的孟遥愣愣地看着自己,随后眼神恶毒起来,布满了仇恨,他似乎是在努力克制自己,要好好做好自己慈善家的身份而不跳起来帮廖凯。 廖凯凄凉的眼神望向孟遥,在孟遥咬牙做了一个口型后,廖凯放心了。孟遥对他做的口型是“廖柔有我。” 他的妹妹他可以放心了。 他眼神瞬间变得凶狠和残暴,带着对所有人的深入骨的仇恨扫视这里的所有人。 “我做鬼也会还回来!!!”如同地狱的厉鬼般,廖凯满面血污地恶狠狠地诅咒,拖着残缺的身子向门外跑去,他身后是众多提枪的冷门的人。在午日阳光毒辣下,廖凯倒在滚烫的沥青马路的中央,身中数弹,右手断裂,被砍伤的肩膀和腰部的口子还流着血。 他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大腿被旋转的子弹击爆,再也跑不了了。 滚烫的沥青路灼烧着他面颊上的嫩肉,好像这和他最初想的死法差了太远,同时阳光下,一个是幸福,一个是痛苦。他看到他的上方有人出现了,一柄枪对准他的太阳穴。 “死也不会放过你……”他布满血丝涨裂的眼睛如毒蛇般怨恨地看着持枪的人,话音未落,只听见一身枪响。 * 我猛地坐了起来,惊恐地睁大眼睛扫视周围,浑身是汗,身体也止不住地颤抖。夏日的夜晚,空气有些闷热,但晚风通过开着的窗子吹进来,让出汗的身子一凉。昏暗的房间里,前方有一盏压低灯帽的台灯散发着柔光,一个男人坐在桌前正写着什么。 是的,我又在做梦了,梦到那些上一世迟迟不肯遗忘的痛楚。不管到了哪个世界,或者说转生换了身份,那些过去还是深深刻在记忆中,让人无法轻易忘记。包括那种被背叛了的深切绝望。 有时我想,既然是背叛的痛苦,这一世为何还要再带着这些记忆,这样未免有些可悲。但我忽然又有些感谢那些记忆,让我还是我自己。 虽然我已经用新的身体活了八年。 “西西,又做噩梦了?”轻柔的男中音传来,胡子拉碴的父亲站起身来到床前,他用他粗糙地双手摸了摸我的头发,然后滑到我的背后轻轻地拍着我。我顿时感觉到刚才那些仇恨和凶恶消失了,自己也放松了下来,父亲的手掌很温暖。 上一世没有父爱的我贪恋这一瞬间的温柔,我把头靠在他不是很宽阔的肩膀上,搂住他。这是我上一世从来未想过的,我承认我在撒娇,但谁说不可以呢? “还害怕那就不睡了。”父亲很大度,抱起我走到桌前,让我坐在他的大腿上看他写东西。 他是一个童话家,但贫困潦倒,我从出生以来记忆中就只有他和这座破旧的筒子楼,我们共住在一间单房里。生活艰苦,没有接受教育,但我对这些都不在乎。 我在乎的父亲本人,喜欢他的善良,喜欢他对孩子们的宠爱,喜欢他看我的慈爱的眼神,更喜欢他不很宽阔的肩膀,是,他看起来并不高大。 “西西,爸爸的书这次终于要出版了,一个系列噢,你说起什么名字好?” 我看着前面样书上的作者名字:汤姆鲁西鲁。 “叫‘汤姆叔叔的小屋’好了。”上辈子我对它有些印象,在我十七岁前那些不多的学生岁月中,它向我阐释了”忠诚”这里两个字,并使之一度成为我生命中的信仰。但可笑的是,我的死亡让过去全部翻转。 “好名字。”父亲把这个名字写了上去。 * 第二天醒来天亮得很,我睡过头了,父亲应该是早早就出去了。简易的餐桌上有一缸子醋拌绿瓜,我就着剩下的硬面包吃完了饭。正当我鼓着腮帮子嚼着最后一口饭正洗着饭缸子时,门被拍得啪啪直响。 “捏紧森马(你急什么)?”我含糊不清地咽下饭去,去开门,顺便甩了门外那人一脸洗碗水。 门外站了一个个头和我差不多的小孩,皮包骨头的瘦,面黄肌瘦。那一头红色的短毛给他添了不少精神头,但那没神的细小眼睛会让人误以为他还没睡醒。他厌恶地后退几步看着我,随手一抹脸上的水。 “库西西!你别忘了你今天是要和我决战的!如果我输了这一片都归你!你不能再往后拖延决战时间了!”来者气势汹汹地看着我,他的名字叫山鬼,是对面的筒子楼上住三层的酒鬼捡来的孩子。 你若问我为什么不去上幼儿园之类,我只能说这里生活水平低,属于贫民区。两栋筒子楼连接在一起相对而立,一片半大的小屁孩每天在那些废弃的建筑材料上打来打去占地盘,眼前这个山鬼就是和我一直不对眼的孩子王。 我没与他多说,一个请的手势,他便大摇大摆拎着他身不离的那根棍子开始领路。一直谦让着他们不与之计较,总是受到骚扰,没事就往我家扔砖头,我住二楼,看到门前有尿和土块还是很不爽的。看来今天要有个了断了。 他们站在“山头”上,我站在下面。山鬼手脚利索地爬了上去道:“我们也不欺负你人少,我要和你单挑,若是输了以后都归你管,你别也老是高傲地看不上所有人,我最烦你那个眼神。” 我冲他笑了笑,赞许他这个举动。 随后他哇啦哇啦从山上一路小跑举起手中那根棍子,谁刚才说要公平的来?我手里可没有拿武器。然后他就哇啦哇啦保持着这个姿势倒在了地上,摔起的土呛得他直咳嗽。我用了一只手就对付了他。 很简单:挠他痒痒。 当然这根本就无法让他信服,我做好一个动作,待他刚爬起来就反抓他的手臂别到了身后把他按在地上,随后一顿暴打。小屁孩,不知道轻重的把尿撒在我家门口,我打你屁股。 山鬼今天输得很惨,他鼻青脸肿坐在地上不说什么了,怨恨地看着以前围在他身旁的那些小屁孩一口一个大王叫得欢,当然现在这个称谓是对我了。 有时候让一个小孩很早知道这种落差感不是什么好事,但这都是现实,存在于生活中的处处细节里。这些是我早就明白了的,所以才能活得更久一些。 我转身就走,山鬼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拦住我恶狠狠道:“我输了,心服口服。理应该喊你的……大王。”后面那两个字声音小的可以,周围他曾经的”手下”都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 但是敢作敢当,这也是我所欣赏的,我拍拍他的肩头逗他玩:“我封你个大将军,以后帮我带兵!”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红发的小鬼眼睛瞪了起来,闪过什么,激动问道:“真的?那我可以以后带领他们了?我将不负大王重任!” 说的义正言辞,慷慨激昂。一瞬间就能快乐起来,小孩子的生活真是简单,但我却不能再以这种心情活着。上辈子的记忆对我来说不知道是不是好处,它能教我更好地生活,有了战斗的技能,却也留下了残暴和杀戮。 这同样也预示了我的这一世是永远无法像正常人一样活着了。 当晚我回到家里,父亲早早在家了,他将一块三角的小奶油蛋糕放在我面前:“瞧,这是什么。” 我像从没见过一样装作很开心地接过来,尝了一口,甜甜的,甜到了心里去。虽然它的甜有些发涩,是劣质的奶油,甚至以前吃过更美味的蛋糕,但意义不同。我将剩下一半推给父亲。 他显得很高兴,手舞足蹈地时不时摸摸我的头。小心尝了一口奶油后他将蛋糕推回给我道:“西西,我想告诉你个好消息,不仅仅是爸爸赚到了钱……” 我仰起头仔细打量着他,只听他说道:“你妈妈带着你弟弟决定回来一起生活了。” 我嗯了一口,疑惑道:“是,我对妈妈没有什么印象。” “是了,妈妈她因为很多原因当时带着弟弟离开了,但现在不同了,爸爸有钱了生活会越来越好的。”他喜于言表地抱起我,亲了我一口,胡子渣扎得我好痒,我笑了笑推开他。 “忘了说,你的弟弟和你的名字很像,他叫库洛洛。” 我咽下最后一口蛋糕,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父亲转过去的背影,愣住了。 “库洛洛鲁西鲁……吗?”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快帮我找找我家留言君啊! 我家留言君跟我玩捉迷藏不见了Q皿Q! 妹子们如果找到了可一定把它带回来!谢谢大家了! PS:第一章交代背景,伏笔1个。   ☆、3山鬼·上学·惩罚 我看着镜子里的人,洗的干干净净的小脸上有着乌黑的大眼,好像黑珍珠一般能反射光泽。听说小孩子的眼睛能投射出干净的灵魂,但是镜子里的我没有一点表情,眼神如死水一般很少波动。现在的我正人模狗样地穿着白色的小衬衣,领口还打了个红色的蝴蝶结。 但我其实挺满意的,至少不用和山鬼那个眯眯眼的小丑孩相提并论,看到这张脸似乎能够预见到未来这个人的风流潇洒,但不是属于我的风流潇洒。 是属于那个叫库洛洛的孩子,不,不是孩子,是强盗头子。 快别想这些了!我叹了一口气坐在床上,再一次尝试拼写父亲的姓氏。 “鲁西鲁……库洛洛鲁西鲁。”得到的还是那个答案。当这个名字再一次从岁月的尘埃中蹿出来跑到我的面前,它如一颗珍珠泛着莹莹的光,那里有着童年美好的记忆。当年我和廖柔共同生活在福利院中,每天的生活不用担心下一顿饭的着落,可以看书,可以玩耍。 于是有一天我在图书架的后面翻到了一本叫全职猎人的漫画。 “咚咚——”敲门声传来打断了我的回忆,门外有父亲的脚步声,还有另外两个。我从床上跳下来,不小心扭到了脚,说实话还是因为我内心所存在着某些抵触,我颤悠悠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张一模一样的脸,他也干干净净的,正用那双好奇的大眼看着我,双眼亮莹莹的。这才是他们提到过能反射纯洁灵魂的眼睛吧,我又忽然想起镜子中的自己的眼睛,这是两个巨大的差别。 “洛洛,叫哥哥。” 中年妇女有些微胖,她一笑倒是很和蔼。 “哥哥。”脆生生的声音,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父亲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放下替我解围道,“西西他有些内向,见到一模一样的兄弟俩怕是吓了一跳吧。” 我胡乱昂了一声快步走开,我甚至能感觉那双眼睛灼灼地盯着我的后背。我走到箱包那里帮父亲打理,将脸盆牙刷归位,当我拿到一个沉甸甸的书包时,诧异道它的沉重。 “这些我来就行了,洛洛快去帮哥哥。”母亲将衣服整理好放进衣橱。 诧异地感觉到手上的触感,一双冰凉的小手替我结果书包肩带。他看到我探究的眼神索性把书包打开,里面是整整齐齐的一摞书,随后他将书一一竖在父亲的写字台上,忘了说父亲把旁边的单间也租了下来,将两个单间合并了。 我有些羡慕地看着那些书名。 《基础数学演算》、《自然与科学(少儿版)》、《学写一手好字》、《入学基础》…… 我很久很久没有再读书了。 所有对知识的渴望已经被阻挡在多少年前十七岁的夏天了。 我的手有些颤抖地抚过那些课本,一本本书沉甸甸的,翻开甚至还能嗅到印刷的纸香。我看向那数学书,有些惊喜地发现有一些我很熟悉。 “过几天就是开学日了,西西也跟着弟弟去上学吧。” 中年妇女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她的眼睛里有着和父亲一样的慈祥。让我一不小心,眼睛里湿润了。我无声做了个吞咽,对她笑了笑。 “谢谢……妈妈。” 这里,多了家的味道。 * 半夜我悄悄地拉开被子,唯恐碰醒了和我挤在一张床上的库洛洛。蹑手蹑脚披上一件外衣跑了出去,从两个筒子楼中间走过,咚咚敲开了山鬼家的门。 “干吗大半夜找我?”山鬼把门悄悄开了一道缝,他奇怪地看着我,这几天他早已经与我混熟,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和我成了好兄弟。 “我想你了。”我大言不惭地说着,便要推门进去。其实天知道我是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别扭的心情。 他有些担忧地看着我,然后看了看屋里,悄悄道:“我爸他刚睡下,今晚又喝酒了闹了好一阵。你小声一点。” 我小心地抬脚,落脚时似乎不小心踩到了什么,咣啷啷,一个酒瓶子滚过的声音,在安静中格外刺耳。山鬼掐了我一把,似乎恨我不争气般。只见他趴下来,跪着前行,在黑暗中摸索着将一个个酒瓶子竖起来放在一边排好,然后拉拉我的裤脚跟着他前进。 他对这些酒瓶在何处都很清楚,但唯恐我踩到所以才用此办法。看着他趴在地上跪着前行,我一感动,心情没有理由地开始转好,一扫白天的压抑。 终于我们成功来到卧室,他小心关了门点了根蜡烛,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我毫不客气地坐在床上气不打一处来:“我的姑爷爷,你大晚上这是演哪儿一处?哟,穿得人模狗样的。” 蜡烛光下山鬼的红毛更红了,脸色也红润了许多,我勉强一笑:“我突然有了个弟弟,跟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说呢,今天不和我打招呼!”山鬼想到这里气愤地打了我一拳,“原来那不是你,我看由你爸和一个胖女人拉着手,那个小心肝,那个宝啊,那个娇气。” 我知道他那是羡慕了,他没有母亲。拍了他一巴掌道:“我也正愁这事呢,该怎么办?” “那还用说!”山鬼从床上站起来,“放心,有我帮着你,还怕你爸被他抢走了?打得那小子屁股开花!” 乖乖,我听到了什么,山鬼那眯眯眼的红毛丑小孩说要把未来叱诧世界的强盗头子的屁股打开花?到时候你连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一把把站着的他拉倒在床上捂住他的嘴:“臭小子你忘了你爹在睡觉了!”山鬼眨眨眼看着我,眼睛里有笑意。夜晚,当小孩子们聚在一起,本来就一扫夜晚的寂寞,而现在还要在老爹的监视下小心翼翼,这激发了少年的警惕心,让他感觉到有种叛逆的快乐。 我松开手,叠在脑后看着他家那用一条条纸糊的破烂天花板上,有几条纸掉了下来。 “我跟他要去上小学了。” 山鬼一骨碌爬起来双手撑在我上方问道:“你要去上学了?”眼中的羡慕暴露无疑,“那我怎么办?”他皱起眉头。 我一巴掌拍倒他:“我回来教你不就行了。” 他高兴起来:“是啊,我爹虽然没有多余的钱让我上学,你会了后来教我一样的。”说着伸出小指跟我要拉钩算数,我笑了笑伸出了小指。 没有对我能力的怀疑,他说”你回来教我”,也不会考虑什么你学不会怎么办的问题。被人全心身信任着的感觉的确很好,我缩了缩肩头到薄被里,面对面地看着他闭上了眼睛。 其实,山鬼睡着时也挺好看的,他的睫毛长长,小巴消瘦地没有一点肉,似剑削一般,长大后是很好看的脸型。 我无声地道了一句晚安闭上了眼睛,今夜肯定会好梦吧。 * 我甩不掉身后的小尾巴。从家里到市边缘的小学要一段时间,上学时是父亲骑着自行车前面后面带一个送去的,而放学就要我们自己跑回家了。这段路途对我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库洛洛来说有点长,他那个体质我不好说什么,而且更要注意一点的是:死小孩半路上捡了一只狗回来。 他为什么捡狗?每天多少狗就死在路边,我冷冷瞥了一眼抱着狗的库洛洛。他是从来没在贫民区活过怎么?这条刚出生的小狗只要库洛洛不管,一会儿就会被人拿去煮了做汤,再说我们家很富吗?还要养狗这么奢侈。 小狗是白色的,还没断奶,眼睛也没有睁开,抱回去也不一定能养活。 但你让我说什么呢?搞不好说他一句,他大眼睛一下就涌出泪珠来,我再扣上一个欺负弟弟的屎盆子。我只能看着他抱着那小狗在后面呼哧呼哧地跟着我。 “这样多久到家?”我猛一回头看着他,现在我早就把那什么强盗头子的名号丢远了,眼前这个孩子总是彬彬有礼又有些胆怯,不合群。 他不说话,瞪着大眼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我伸出手去接他怀里的狗,他猛地一后退惊慌地看着我,好像是怕我接过他的狗给他摔在地上似的,我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这样的吗?我追上前去把他书包夺下来往背上一抗开始跑路。 回到家,他果然受到了妈的批评,自个儿坐在台阶上,不肯进门,怀里抱着那半死不活嗷嗷直叫的小狗。等我坐在餐桌上时,他还在外面,直到回家的父亲把他领进了家门。 “洛洛要养那就养吧,平时剩菜剩饭倒掉也是一样。”父亲摸摸库洛洛的的头,后者一阵欢呼,并保证只捡这一只。 我撇了撇嘴,开始吃饭,就会撒娇,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 * 事实证明,撒娇这一招儿也不是事事够管用。它只限于向比自己年龄大许多的前辈使用才管用。而眼下,库洛洛中午在学校吃饭被抢了饭后水果,他拉着高年级人的袖子皱着眉头。 “那是我的。” “我知道是你的,不过现在是我的了。”吊眼睛的小光头让我想起了耍狠的孟遥,那个上一世的好兄弟,不过孟遥脸上有一道长疤。他像孟遥,这让我有种亲切感,这些事我看惯了,我不打算管。 但不打算管不代表不会被扯进去,转眼库洛洛一扭头看到了我大叫着我的名字:“西西哥!” 哥你一脸,你没看见他们三个人吗?我匆忙把那绿色的水晶梨塞进嘴里,咯吱咬了一大口,看向那边高年级的学生。这样你们就不能抢我的了吧? “混账,是在示威吗?让我收拾收拾你这小子。” “哟,亲兄弟啊!”说着一巴掌打掉我手中的刚咬了一口的梨。梨子滚落在地上沾了一层土。 我:“……” 我就知道那家伙在哪里哪里就有麻烦!我拿起笔盒给那三人偰了满头的包,顺便把他们的水果也抢了过来,坐在自个儿位子上没事儿似的看着那三人落荒而逃。 下午上自习课我被请进了办公室。那个老女人严肃地打量着我,她稍微放缓声音道:“库洛洛?” “不,我是库西西。”我纠正她,她脸色一沉,似乎被纠正很损她面子。 这种小学是多个老师共用一间办公室,无非是各自摆张桌子,左侧那个数学老师探了个过来:“你只要记住洛洛是那个安静乖巧的就行。” 分的倒是很清楚,我低着头没法白他一眼。 老女人班主任再次清了清喉咙:“老师上自习布置完作业说过什么来着?老师说过上自习时不要抬头乱看对吗?可是库西西你为什么在每次老师走进门时都会抬头呢?做作业要认真懂吗?不能乱想其他的事情,你要专心才能对得起你父母对你的寄托,你说老师说的对吗?” 一堆反问句连轰带炸,让学生难以招架。鉴于我认错态度端正,老女人放了我,让我回家,但此时天已经黑了。 这也不是我想要的,我扯了一个苦笑,心里有些低沉。 上一世,总是在有人靠近时就升起一种掌握他的随时动作的**,我们这些人,唯恐对方一个谈判不对就掏枪抽冷刀出来,而且惹下的纠纷颇多,靠过来的人都有可能是仇人。 这种警惕感救了我很多次,这是骨髓里早就流淌着的习惯了,无法随着转世就轻易消失。所以当老女人脚踏进教室门时,我总能听到细微不可察觉的脚步声而猛地抬起头来盯着她;当有人要轻易靠近时,我的注意力也比平时更警惕;当被人接触时,肌肉会不好控制的一下子收紧,随后才能慢慢放松下来。 这不对吗?我有些迷惑。为了保护好自己的性命,而时刻保持警惕,这难道也是不对的吗?倘若这就是全职猎人的世界的话,倘若那个跟在我屁股后面的小弟真的就是未来杀人无数的S级通缉犯时,我这些警惕怕是还不够在世界上存活下去吧。 到底是安宁的生活不能容忍我这样的存在,还是我这样的人没有资格来享受平静的生活呢? 我有些低沉,捏住书包肩带的手收紧。 走出办公室门时发觉了台阶坐在一个人,那人见我出来抬起头来一笑,有些担忧地问道:“这么久,任老师没有说你什么吧?” 看着库洛洛关切的眼神,我忽然有些放松,让那些都见鬼去吧。库洛洛都变小可爱了,我还考虑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于是我笑了笑:“没事了,我们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少年时期库洛洛难免拜托不了这些生活的细节。 请大家耐心地看下去噢! 留言君出现了!不要跑!等等我! 大家还不赶紧追! 272对留言君很好的,有叫必应! PS:伏笔2个!快找找看!   ☆、4友情·兄弟·依赖 库洛洛对于我和山鬼的友情,是大概永远无法介入的,虽然他的功课成绩比我好(因为我的文字入门课的写字总是扭扭歪歪)。他有时会在我和山鬼纠结于一道题时,教给我们答案,但这无法改变山鬼对他的讨厌。 我也不想承认我不如那小家伙,这里的数学跟以往学到的还有一些不同。让我一下子改变曾经的观念重新建立一套思维运算系统,怕是像改一张画比重新在白色画布上画一样要难很多。 山鬼时不时趁库洛洛不在时欺负他的小白狗玩,那条狗被库洛洛冠名叫可乐。其实山鬼是羡慕库洛洛的,他逗弄那狗时,掩不住的是对小动物的关爱之情。 生活就这样平淡,我有一上一世不曾想象的家,有父母,还有兄弟。 我对廖柔的思念,有时会化作对山鬼的爱怜,而对于库洛洛则是介于他的名字对他不很亲近。他远远看着我和山鬼耍在一起,很是羡慕,也越发小心我的脸色,有时有意讨好。 他渴望一种来自兄弟的关爱。 心里无法释然,我也无能为力。其实他已经拥有了很多美好的东西了。 * “哥……”库洛洛半夜推醒我,带着哭腔,“可乐他要死了。” 我被他一推就坐了起来,看着他这次可不是光打雷不下雨而是真的哭了,便边穿衣服便听他讲。库洛洛怀里抱着长大的可乐,它的肚子圆滚滚,嘴边呼哧呼哧只吐气不进气了。 “哥……可乐他要死了,怎么办……呜呜呜……”大滴大滴的眼泪涌了出来,小脸已经哭花成一道道的了,今天父母恰巧都不在家,母亲陪父亲去了市里参加作家大会去了。 “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还是得了怪病?我不敢说出口怕库洛洛担心,外面一声响雷,夏夜里的暴雨哗啦啦地下着,打得窗户上的玻璃噼里啪啦的。 “我……呜呜呜,我把阿丽给我的巧克力给可乐了,呜呜……”库洛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真怕他一下呛住一头倒下去。 不过行啊,好小子,就一块巧克力不吃给可乐吃,把我排到狗的后面。突然我愣了一下,是习惯了库洛洛的小心示好吗?还是在期待他对我的特别殷勤,为什么……我会期待呢?这绝不是我期盼吃一块巧克力,而是期盼的来自库洛洛的…… 来不及多想,库洛洛的哭声让我回过神,把唯一一件雨衣给库洛洛套上,我抓了一把父亲留下的钱塞进口袋里就往外跑。一出门,劈头盖脸的大雨就把我给浇了个透心凉。 我们的贫民楼位于市和镇的交界处,而去市里远比去镇里要远。穿过这条小河,再穿过一片小树林,不多远就是镇子了。但暴雨导致小河水涨得厉害,之前的过河踩的大石头早就被河水淹没。 待我踏上石头的时候,一回头库洛洛站在岸边焦急地踱着步子迟迟不敢下水,我伸出手他咬唇犹豫了几秒钟拉住了我的手。走到河中央时,身后的人没有站稳,脚下踩着石头一滑,人已经滑到了水中,顺着流向大力拉扯着我。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扑倒在脚下的石块上抱住它,冰冷的河水一下扑面,把湿的不能再湿的我又浇了一边,呛了口水,眼泪流了出来。我看了看河里冒了个头的库洛洛,他也一手拉着我一手抱着可乐奋力挣扎。 “把狗扔了!”我咳了几口痰大声吼道,头顶上一声炸雷,倾盆大雨中再加上河水的拍打声只有狂吼才能听到。 库洛洛没有动静,但我敢打保票他已经听见了。 “不扔我松手了!”我吼道。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是不相信和乞求,明亮的眼睛一看就是又流泪了。也就几秒钟,一个浪头过来,他沉进了水里。 到底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我又吐了几口水,扒着石头跪着往前爬,五分钟后耗尽全力地到了岸边,库洛洛坐在我一边摇着怀里的可乐,可乐真是福大命大没死。 休息了一会儿我们继续前行,当走到兽医门口时,那家已经熄灯了。我用拳头擂打着铁门,咣咣的声音在大雨中不是很清晰,就算兽医听到也不一定想起来。看着坐在台阶上抖着肩膀的库洛洛,我跟着坐了下来。 “哥……”库洛洛抓紧我的手,冰凉的小手上很有力,“救救可乐吧。” 我叹了一口气,转身找了块砖头,砸进了兽医馆。随着玻璃啪啦碎裂的声音和落地的霹雳啪啦声,一个男人脾气暴躁地吼叫着开了门,我后退几步眼神冰冷下来,摸出随身带的小刀握在手中。 “你们这群小鬼到底什么事!” “叔叔,你救救它吧!”库洛洛举起怀中苟延残喘的可乐。 那人眯着眼打量了外面的光景把门打开叹了口气道:“进来吧。”我把刀子放了回去。 门一关,外面的狂风暴雨声音小了一些,但我看看破了的窗户,将湿透的钱放在了桌子上。 男人瞟了我一眼将可乐摊在桌子上,用大手轻轻揉着它的肚子问道:“它吃了什么?” “他吃了巧克力。”我抢先一步答道,站在库洛洛的前面,让库洛洛那慢性子说着就得哭起来。身后的的库洛洛双手用力拉住我的肩膀,还颤抖着。 “巧克力中的可可碱会使动物输送至脑部的血流量减少,可能会造成心脏病和其他有致命威胁的问题。纯度愈高的巧克力所含的可可碱含量愈高,对狗的危险性也愈大。而且巧克力会黏住狗的肠胃。”男人说着,取了一支针给可乐打了进去,继续顺时针揉着可乐的肚子。 过了一会儿他将可乐递给我:“抱着到外面去。” “叔叔你不救了吗?”库洛洛抢先问道。 我看了一会儿男人,听话地抱着可乐到了外面,学着男人的姿势揉着可乐的肚子。马上可乐就有了反应,只听一声”噗”,随后绿色的狗屎喷了我一身,随即我闻到一股媲美公共厕所的味道,那味道真是……好极了。 男人抱着手臂哈哈笑道站在门里:“臭小子摸什么刀子?”原来他看见了,我再次深深看了他一眼,直觉这个男人不简单。 怀里的可乐跳到地上继续拉了一滩,随后活蹦乱跳地殷勤地绕着我转圈。 库洛洛一把抱起可乐亲了一口。 没有人看见老子满身的绿色狗屎吗?我嘴角抽了一抽,对男人道了一声谢。 看着身后的门关上,雨似乎也渐渐停了,我抬起一只手,嗅了一下那绿色的不明物,表情立刻变得奇怪,满面扭曲起来。 “走吧。”我对着库洛洛说道,率先往家的方向走去,路过小河一定要洗个澡,直到把这身狗屎味洗掉才离开。 身后的小孩子急匆匆赶上来,他拉了拉我的胳膊,刚转身一个温暖的身体靠了上来。他用那瘦小的胳膊搂着我的脖子,将头搁在我的锁骨处慢慢蹭着。 “谢谢哥哥。”闷闷的声音传来,小声的,感激的。 我诧异的表情缓和下来,心扑通一跳,整个人顿时发热,脸上开始发烫,我一定是脸红了。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我舔了舔唇,把头扭向一旁,心中的欢喜是从何而来?这个拥抱又代表了什么,我不知道。但似乎两人之前个隔阂不像之前那么深了。 这个温暖的怀抱我收下了。 “你做什么呢,沾了一身狗屎。”我后退几步,率先向前走去,不能让他看见我脸红了。 但其实,今晚出来不是遗憾呢。 * 当夜回去,库洛洛就开始发烧,脑子糊涂了一会儿喊妈妈一会儿喊爸爸。 他还发湿的头发已经被他揉成了一撮一撮,身子虽然已经擦干,但发烫的很。我拿湿毛巾给他擦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无法降下来。昏黄的台灯下,库洛洛难受得光着屁股滚来滚去。 养孩子这活儿果然是最累人。我撇了撇嘴,打算这辈子也不想干这种事了,一不小心养死过错就大了。 这就是库洛洛和我的区别,有父母的孩子和孤儿的区别。我们的确差别太大,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我挥着砍刀和人血拼时,他可能还在念着高中,有着良好的教育,有喜欢自己的女孩子,每天发愁的就是完不成的作业。 当有人跟他抢女朋友的时候,他可能感觉到这是他遇到的最大的困难,最大的竞争对手。可能他还不知道同龄的我正打算干掉一个对方门派的小头目,而设计好路线去砸场子。 他可能会受到情敌一顿乱揍,觉得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或者是痛苦。而我早已经承受过帮派里失误的惩罚,被粗*大的石棒一下打断肘部。 他现在发烧喊着父母,假如是我,也只能吞下药片靠在墙角强忍挨过去。 他已经足够幸福了,将来也会更幸福,非得要得到那不可能的兄弟的关爱做什么? 天亮时分,我喊来山鬼照看库洛洛,自己去买药。等喂库洛洛吃完药,山鬼从写字台上瞅瞅我,放下做数学的笔问皱眉道:“你就这么一直看着这小鬼?” “是很麻烦。”我累了一夜,大手一张挂在椅子背上,把他挤下去,“一边儿去,给我坐坐。” “那干吗对那小鬼这么好。”山鬼站起身,不满道,“他凭什么?” 我看着山鬼不说话,他自己好像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一样,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看我。随后实在受不了我看他的视线,使劲推了我一把:“老子就觉得他是个窝囊废!什么都不会,都不懂!” “得儿,又跟你爹学说话,什么‘老子’的。”那是我这种大人才能说的,我把话题引走,“摊上这么个弟弟没办法。你起名字那事怎么样了?” 山鬼说要自己起个名字,他那个酒鬼父亲捡了他后是随口掐了个,意思是山上的鬼怪之类的。山鬼说他一辈子都讨厌这个名字,一个光棍汉随口念叨的发音就那么简单决定了他的一声,他很不满意。而最近他老说要给自己起个新的名字 。 “是,我想好了——查尔斯。”山鬼很满意,他给自己起了个我老爸童话书中王子的名字。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这小鬼,不忍打击他我继续问,“真要一直用这个名字?” “怎么?”山鬼挑眼睛看我,“我要一辈子用它,永远。”这小家伙最近学了个词叫永远。他脖子上用一根草绳穿了个挂坠,平时不轻易示人。我以前见过,是两只海豚环绕嬉戏的透明蓝水晶(我认为是水晶),他酒鬼父亲捡他时就有了,所以山鬼有个王子梦,说哪天豪门就带他回去了。 “永远?”永远有多远?一辈子又是多久?一辈子也到达不了永远。没有什么是永恒的,说不定在某刻因人的一个念想,从前的事就千变万化了。 “我打赌你说不定以后会喜欢自己现在这个名字的。”用惯了,都是会有感情的,“自己起的名字也没个水准,哪有王子这么落魄的?” 山鬼奇怪地看着我:“你丫找死啊?”说着冲着我的脑袋就是一拳,当然他没有得逞。因为库洛洛醒了,我抛下山鬼来看库洛洛,这家伙睁着一双大眼,看见我第一句话就是—— “哥,我饿了。” 饿了?饿了找你妈去啊。我笑着转身,立刻下一秒表情就变得很凶残,我盯着山鬼威胁道:“听说你每天给你那醉鬼老爹做饭,去,炒个菜去。” 后者狠狠瞪了我一眼,瞟了一眼在被子里眨眼睛的库洛洛,冷哼一声扔下课本就出去了。 我打了个哈欠,望床上一靠,库洛洛与我面对面着,他笑了笑。 我闭上眼睛困觉,惊讶地发现就这样过了两年的和睦相处,未来强盗头子叫我哥叫的那个亲切。这个世界是不是混乱了?我感觉得到却又不想承认,生活越幸福,我就越怕失去;随着我与库洛洛的年纪增长,我越来越不安。 也许是一种错觉,我感觉幸福的生活马上就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怀疑,主角是库洛洛无疑。 PS:伏笔6个。不算本章最后一句话,那已经是明示了。 找伏笔这种事情是很好玩的!^口^! 留言君!留言君!出现吧!拯救地球的任务交给你了!新文初期跪求支持……   ☆、5命运·学习·杀戮 我总是相信命运的,命运它让我来到这里,活了下来,我甚至有些感激。当然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库洛洛出现为止。 但我说不清到底对于他是一种什么感受,是感谢他的到来让我可以重拾书本,还是埋怨他打破了八年的平静? 这样的情景一直持续着。而给我带来不安的则是库洛洛的性格,他和原著的差别,到底是怎样大的事件让他变得那样无情和强大。我一直怀疑自己也会被套进去当了死鬼,这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新的生活,新的家庭,新的生命,新的世界,我想紧紧抓在手中,再死一遍为他人做了嫁衣,我是绝对不允许这样事情发生的。 对这个世界的新奇和渴望一直鼓励着我学习下去,我小心翼翼接触着新的知识,为它的存在而雀跃欢呼。 “西西哥,“山鬼推了我一把,“次奥,又走神了,这个题怎么做?” 我啊了一声,笑了笑,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怎么能够再残忍地让我死去?不,我不允许。 * 今天下午我又准时来到老女人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没有其他老师,现在是上课期间。最近她经常接待我,除了严重的偏科外还有不要和同学们打架等注意事项。但明显正主不在这里,给我惹出所有事端的库洛洛还坐在教室里上课。 这样想着我瞟了一眼墙壁看向门口,不几秒一个男人出现在门口,是上次的兽医。 “哟!小鬼,又见面了。”高大的中年男人穿了一身警探服。 “哟!兽医。”我开始怀疑他的身份,“还是警长?” 男人哈哈大笑拉开一张椅子:“我的妻子是开宠物诊所的,我也跟着学了几手。我是杰克,镇上的警员,最近你们学校失踪了个小姑娘,我来做个调查。”他猛地把大脸凑了过来,“你怎么发现我的?我记得你刚才一直低头看着笔记本吧。” 我指指墙上的金属反光物:“墙上的挂件平滑的表面反光,正对着窗户,一般情况是均匀接受光线并反射,很有光泽,刚才亮光消失了一下,有物体经过挡住了光线。你路过了窗户,然后走进门里,这根本不需要思考。” “你不是个普通小孩。”他探究道,我有些好笑,上辈子打交道最多的就是警*察了。 “看警片看多了,警*察叔叔。”我把手塞进口袋。 “小孩子会在第一时间拿刀的?”他质问道。我开始想骂人,若不是你脚步一点声音没有,我能这么警惕吗?虽然在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人会杀我,但神经紧张第一反应的确是拿刀防卫。 “我不就是嘛,那只是一把铅笔刀。” “不对,眼神不对。” 我:“……”所幸这段对话没有持续很久,因为老女人检察完自习课过来了,最后不免一顿教训,说要像库洛洛学习之类的,我偷偷撇撇嘴没有说什么,只有沉默。 放学时库洛洛明显心情很好,因为班上的女生又送给他了巧克力,自从这东西可乐没法吃之后,他自己尝到了好味道。他比我矮一些,这跟他不爱吃饭有关,净爱这些零食,不过说来这性子和一般同龄孩子也没有不同,我又为何诧异呢?只因为名字吗。说到底,就算是多么罪恶深重的人,童年也一定有过单纯吧。 “哥。”库洛洛把巧克力给我,“明天就是生日了,你想要什么?” “噢?”我撕开包装纸将巧克力抛进嘴里。这倒是我忘了,以往父亲虽然会口头上说这个日子,但的确没有什么东西送我,只多是带我出去玩而已。去年的生日倒是因为有了库洛洛全家去野餐了,不过,这个生日库洛洛也是有份的吧,他应该自己花钱买喜欢的东西。 “我一直在攒零花钱,哥你想要什么?” 这下轮到我不好意思了,我一分钱没留着,都和山鬼糟蹋在楼下的陈老头那里了,他会做糖球。而且每次我和山鬼吃,都没带库洛洛的份儿。按山鬼的话说就是怕那家伙身子骨弱,吃了不卫生的食物再上吐下泻,我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以后也甭想吃了。 敷衍过库洛洛,我们到了家,结果出乎意料父亲为我们准备好了礼物。 我看着半导体录音机,有些惊喜,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发展比曾经的要低十年左右,现在这个礼物肯定很贵。我打开包装看了看,黑色的塑料外壳,耳朵贴上去敲敲它带着轻轻的回音,脸上浮现的喜悦的神情不是想装都装出来的。 父亲自然是发现了我的表情变化,显得很得意,不过他看了看库洛洛问道:“洛洛你不喜欢自己的礼物吗?” 原来库洛洛收到一只银色手表,他戴上显得一副富家子弟的派头。他左右看了看又摘了下来,问我:“哥哥你喜欢哪个?” 是的,半导体录音机和手表相比,还是手表贵一些,我笑笑:“我觉得我的就很好。” 他显然也放松了:“谢谢爸爸,我很喜欢你送的礼物。” “听说爸爸的新书又出版了?”我看了看桌子上摊的一本书《金鱼与枪》,我喜欢这个名字。 “是啊,等爸爸攒够了钱我们就搬去城里的大房子住,“父亲笑着摸摸我的脑袋,在他眼中我比库洛洛罗要成熟一些,随后他抱起库洛洛原地转了一圈。可乐看着两人闹着跳起来汪汪叫了几声。 我看着库洛洛张开手臂咯咯地笑着,觉得这样就很好。 但很好的事物又能维持多久?你觉得很好,但命运它不这么认为。 * 第二天父亲在家中赶稿子,母亲去市里参加菊花展,库洛洛跟着我去镇上玩,今天的打算是买几本漫画书的,录音机的电池有些特殊,我得拿着它去配型号。这对于我们的家庭,是非常普通的一天。 现在的库洛洛也高了许多,能自己过河了,我嘲笑他不如学学小马过河,他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一直缠着我给他讲。我忽然感慨,日子就在这种我不断嘲笑他的讥笑中度过,他一直心里不知是怎么想的,若这般说,倒像他是兄长了。 坐在镇中央的喷泉下,库洛洛瞅准了远处的冰淇淋,我白了他一眼把漫画书交给他,开始朝甜品店走去。待我一手举着一个冰淇淋回来的时候,只剩下了散落一地的书本,我把冰淇淋搁在嘴里叼着收拾好书装进书包里。 冰死人了。我手忙脚乱地取出嘴里的冰淇淋,开始张望,不远处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这种镇子可不多见,我打量了一会儿车的标牌得出结论:不认识。 对于乖巧的库洛洛来说,他不可能乱跑,我等了一会儿,开始皱紧眉头,这种小镇这样小,不会有很多拐卖儿童出现的。前方十米左右有个巷子口,我解决完一只冰淇淋走了过去。在巷子里转了一个大圈在另一个出口看到了库洛洛。 我克制住自己把冰淇淋丢在地上的冲动,问道:“谁欺负你了?” 趴在地上的库洛洛眼泪一道道的,他摇摇头,不说话。我拉他坐起来,他眼睛红红的像小兔子一样:“哥哥,我们快跑,他说马上回来收拾我。” 我把冰淇淋交给库洛洛,后者却一下摔在地上拉起我就要跑。我看了一地的冰淇淋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害怕。” “我根本不知道,他刚才把我拖过来揍了一顿,还威胁我说不听话就杀了我。哥!他过来了!”库洛洛死死抓住我的胳膊开始往后拖我。 我从转弯的墙角一看,黑车上下来一名少年。很显然他发现了我,笑了笑,快步跑了过来。我一把把库洛洛推到垃圾后面掩藏,站在巷口,乖乖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家伙的? “我想请你去我家做客,“少年摸出一把水果刀贴在我脸上,笑眯眯道,“我家是格里罗列大家族,如果你听过就知道我家的厉害了。” 一上来就这样介绍的小屁孩,我打心底瞧不起,不说话的光景他狠狠压了压刀片,切进了我的颧骨上,顿时一股暖流流了下来。真是棘手,我咬了咬牙:“那你刚才揍我一顿可不是待客之道。” 紧接着腹部中了一记膝盖,我痛得弯下了腰。 “我哥哥喜欢你这种类型的,这是你的福气。”他在我耳旁吹了吹气,我暗骂了一声:次奥,终于遇见变*态了,这辈子我还没遇见过,是不是圆满了。以大家族身份压人的话,的确我们这些普通平民无法反抗。 “不说话吗?” 他丢了刀子,怀里摸出把枪,我头开始大了。我看了一眼少年身后蠢蠢欲动的库洛洛,唯恐他再出头,便贴上少年的身前,一举他拿枪的手使之朝天,将他绊倒在地上。坐在少年的肚子上,我捂住他的眼睛,枪在我动手的第一刻就掉落在地上。 少年的力气很大,显然是受过训练,他猛地肩膀用力将我扯在地上,整个人翻转到我的身上,形势立刻转变,换做我被压在地上。我看着少年头上出现的枪,惊恐地大喊:“别!” 但已经晚了。 一声枪响,少年整个人没了力气,一下子瘫倒在我的身上。 我浑身一股凉意上身,库洛洛惹了大祸了。他刚才拾起那把枪朝着少年拨动了枪栓,击中了少年。 一个激灵,我翻开少年的身体,拉了库洛洛就跑。因为马上那黑车上的人就会出现,看到中枪昏死的少年,然后再一步步查出开枪者。 格里罗列家族?先不管它到底是不是黑帮组织,各大家族我不信没有黑道上的交涉。其次不知道少年是什么身份,不管是什么身份,库洛洛的一条命是保不住了。 跑到村镇的岸边,库洛洛脚步一软再也跑不动了。 我看着滚滚的河水出神,不说库洛洛,一家子的性命都成问题,连带我。库洛洛开枪,手枪上自然有他的指纹,而且假如少年不死,他也会记得这张脸,除了举家搬迁没有救所有人的方法了。 逃又能逃到哪里去?我咬了咬嘴唇,真的没有好办法了吗? 突然我愣了一下,看了看坐在地上呼呼喘气的库洛洛,眼神开始冷下来。 两年,自然养不成什么兄弟之情,对于库洛洛,我也一直是为了父亲的期盼而保持和睦对他宽容。理应是没有一点关系的人,对于他的到来也并没有什么期盼,但不能说一点感情都没有。 我到现在依然感谢库洛洛对我的全然信任,虽然这种满足感因为他是个小孩子而有所减少。 对于这一世,我再不想无谓死去,而活下去的代价同样很大,用尽手段,甚至是心中永留痛楚。这些我似乎都能遇见,不错,这是活下去的代价。但死过一次的人对生命的渴望,又有谁知道是怎样的强烈。 当记忆交叠,三十年和八年做对比,十二年的黑道生涯和两年的平淡生活做对比,没有任何可以相比较的可能。 我骨子里那种杀戮和血性,不是岁月简单的消逝就能磨灭掉的。我的灵魂还是那个手刃过数条生命的廖凯,已经堕进了黑暗,岂是那么简单就能爬出来的? 只要找到了库洛洛的尸体,格里罗列家族就会罢休。于是也不用牵扯出父亲。 我来自黑暗,这一点,永远不要忘记啊。这不是我平日里一个笑容就能简单改变的。 父亲对我来说,比你重要的多,库洛洛。更何况,又加上了我的性命? 怎么能够再残忍地让我死去?不,我不允许。 我摸出了随身携带的刀子。 作者有话要说:伏笔出现:第3章的五个伏笔之一:兽医一眼看出主人公摸出刀子。第三章未出现伏笔4个。 本章伏笔:3个。 留言君,快到碗里来!我换了个大碗!>0<! 留言在哪里?!潜水的姑娘赶快出来换气吧!!!不然放水雷啦!!!   ☆、6人亡·家破·悔恨 到底是亲近的人吗?还是流淌着同样的血液?为什么心中会有那迟迟不敢动手的犹豫?我将刀子放在河水里冲洗那上面的血污。库洛洛就躺在我的身边,他还活着,还有一口气。 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然后发现库洛洛的尸体,检验指纹对头,对于汤姆鲁西鲁来说就会不用面对死亡的威胁。 是太久没有杀过人了吧?下手前犹豫什么?我嗤笑了一声讥讽自己抬头的片刻猛然愣住了。 树林后的山鬼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切。他死死地咬着下唇,一脸惊恐地看着我,不说一句话。我心一沉,我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但眼下一切都似乎无法挽回了。毕竟是把他当好兄弟来看的,虽然年龄上有差别,但我还是喜欢这个孩子的,他往后如此看我,我似乎都能预料得到了。 “我要杀了你!库洛洛!!!”山鬼抖着手捡了块砖头大小的石头就冲我奔来。 我愣了一下,接住到眼前即将砸向我的石块,一个手刀砍在他的颈椎上接住了倒下来的身体。为什么他会这么说呢?我恍然大悟,今天我和库洛洛换了鞋穿。平日里他一直穿红色的,今天才提出要和我换鞋。 我看着自己脚下这双红色的鞋,叹了口气,背着山鬼缓缓踩着石头渡过了小河。担心山鬼有危险,我不想把他放得离树林太近,所以我一直沿着河水往下游走去,靠近了城里的工厂,也就靠近了我和库洛洛的学校才停住脚。我把他搁在操场的建材室里,他曾经来学校接我放学,所以认得回家的路。 待安顿好他再往家走,已经傍晚时分,究竟怎样和父亲解释我还一直没有头绪,甚至我做出了大不了一直假扮库洛洛活下去的决定,以防母亲伤心。 我还记得我第一刀子下去时在库洛洛耳边说的话:“从今往后,我替你活下去。” 第二刀:“现在,你是库西西,我的名字叫库洛洛鲁西鲁。” 第三刀:“再见了,我的弟弟。” 当这些回忆席卷而来,我有些颓废地坐在小河岸边,看着河对岸茂密深黑色的森林,一种孤独感袭上心头。库洛洛流着泪而难以置信的表情一直在我心头挥之不去。我还记得他最后的那一声—— “哥……”气息减弱,再也听不到了。 为什么不带他一起走呢?我恍然,却立刻又萎靡不振。说到底,我们又能去了哪里?他才是祸根,带上他毕竟是危险。你以为看了漫画里后就真的能拉上手一起坐在蓝色的飞行魔兽身上翱翔天空?你以为大江南北,各个国家都任你潇洒,到处都是森林可以野餐再来个实地考察?你以为你驰骋天空竞技场,可以睡在一百层楼上每天嘻嘻哈哈吃喝玩乐混日子?你以为可以就这样闯荡天涯吗? 但其实你什么都不是,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做这些? 骑着魔兽飞天的是金富力士,世界前五的念能力者,除了多年的辛勤汗水还有扎根野生世界多年如一日的吃苦耐劳,甚至还要承担放弃抚养孩子后的他人的怨念。 各个国家潇洒的是凯特,除了寂寞长伴的旅途,他在朋友,爱情,感情上又有什么的收获?多年的训练,见惯了队友的死亡,陪伴的只有一只只的野兽,谁能与他交流。 睡在天空竞技场,说好听的是有了安身之地,但你的前提是什么?你会有马上就要在众人观看比赛的忐忑,会有你甚至不知道你的对手是谁的压力,会有对他到底有什么样的能力的担心,甚至还要承受一部分支持对方的观众的谩骂。你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安全有没有保障,明天还能不能存活。 请用正常人的眼睛来衡量这个世界。不是每个人都是主角。 面对广袤的土地、无数的国家、无尽的世界,弱小的我开始惶恐。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对于家是有多么得贪恋,我想想活下去,所以代替了库洛洛。甚至我能想到,如果不这么做,我只会沦落为历史车辙中死掉的一只蚂蚁。 我是库洛洛,现在我只想活下去。 * 当夜深了,我开始往家走。 走到筒子楼外我就止住了脚步,我听着前方传来一片混乱。熟悉的狗叫声在黑夜中听得格外清晰,那是可乐的声音,但它的叫声是从未有过的哀嚎。不过马上它的叫声突兀地停止了,随后凄惨地嘶吼了一声,那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最后再也听不到。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 火把旁边的黑幕映上了红色的光晕,筒子楼危急,一栋楼已经完全烧毁了。黑色的夜幕下,杀戮进行着,生命就这样一条条消失了。与我有关,或者无关的。 我跪在了地上,瞪大双眼。 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而我那可怜的父亲,他善良,本分,却躲不过命运的漩涡。我听到命运在笑,说该你死了,所以父亲死了。 给了希望又毁灭是怎样的残忍?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拥有,这样在失去的时候就不会感觉到心痛。 而我呢?手上染上了弟弟的鲜血,却又拯救到了什么?妄图改变一切,却到头来发现自己只是一只蝼蚁。 我的泪水在眼中积聚,很久没有哭过了。是因为没有对什么在乎过,山鬼说你的眼神像画中人。但我现在却真真切切地心痛着,被绝望笼罩着,真的是与我无关吗?我的父亲,我的兄弟,我的世界。 这是我的世界,我是真真切切存在的人,不是所谓另一个世界。记忆中的世界已经逝去了,我只不过幸运地保存了上辈子的记忆,然而真正让我关心的则应该是我的亲人。 为什么库洛洛他开枪?因为我被压在地上,他是为了救我,以孩子的方式,他有错吗?他对我的兄弟情义哪有半分假意?而我可笑的惯用我的思维解决问题。然后看他难以置信地睁大双眼,因疼痛而哭出来,叫着哥哥。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打着哆嗦,第一次感觉夜如此得凉,凉进了心里。 为什么?我跪在地上,双手匍匐。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的命运如此卑微,太弱小了,任人就能轻易抹杀。为什么那些与我无关的人也会连坐?只是我一个人的错罢,是我不该来到这里。我捂住张开的口无声地拗哭。 “对不起……对不起,库洛洛……原谅我……” 但是任我怎样哭泣道歉,那对不起的人再也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字数有些少。 伏笔:5个。 我想真正好的文字,是让人深深代入,爱上主角,体会他的感情吧。不知道俺这章的效果如何…… 小年快乐! 留言君留言君,非要我卖萌才肯出来吗?[眼巴巴]   ☆、7上路·争抢·开始 “你还活着?”这是杰克警官见了我的第一句话,随后他摇摇头,“我想也是,我总觉得你不会死,这件事闹得挺大的,局里的结单报告说是筒子楼年久失修了。” 三更半夜,我站在兽医店的门口敲开了他的大门。一天的东躲西藏让我饥肠辘辘,我必须吃东西了,然后离开这里。如果没有什么留恋的话,就离开吧。而他是我唯一想到能联系的人,就算他会把我的踪迹报告给那个家族来拿奖赏(我不认为他们还在通缉我,他们一直只看见了库洛洛一个人),我也已经离开了。 “我想吃些东西,希望你能帮助我。”我礼貌道,“我会马上离开,不会给你带来任何困扰,没有人发现我。” 杰克看了看周围让我进了房间,他拿出几个水果:“说吧,你打算去哪里?早就看你这个小孩不一般了,不过惹出这么大个乱子不一般得过了。” 知道别人刚死了爹妈,还这么讥讽,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理他,我吃掉了两个苹果梨完试探道:“杰克警官对原因没有兴趣?” “知道得越少活得越久,看你的眼神快冻死人了怎么敢再问?”杰克撇撇嘴,“看你的样子,是有了打算了吧?” “嗯。”我闷声闷气翻了下前天去和弟弟买书的书包,里面除了漫画书只有一部半导体录音机。 “什么打算?”他突兀地伸出手来想要摸摸我的脑袋,被我警觉地闪了过去,于是他只得作罢,“你已经没有家了,我……能赞助一些钱吧。”他倒也是好心。 我摇摇头表示不需要:“打算的话,呵呵。”后面隐去了话语,“钱已经不需要了,如果你能多提供一些食物的话,我会更高兴的。”对于这个警官,我的信任是有限的。 “你要去哪里?”他拿来几包饼干疑问道。 “只有一个地方,“我把饼干装进书包里,“流星街。”将漫画书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你有毛病吗?想去死啊?”他一阵激动。 我再次抬眼看了看他:“你知道这里也很有问题吧。” “小孩子哪里会知道这些?我也是以前经手过一个案件……”他有些急得跳脚,随后倒也冷静了,“……那地方,还是别去了吧,你不用这么自暴自弃。”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问道:“蹲在垃圾桶就对了是吧。”说着就要背着书包离开。 他叹了口气:“那你随意吧,我烧柱香保佑你全尸。” “谢谢了。”我举手打了个招呼,“若我还能活着出来,我一定来谢谢你的饼干。” 出了门,冷气扑面而来。杰克从里面追出来,抛了一件灰色毛衣给我:“虽然知道毛衣也是一去不复返了,但是还是希望你能穿着它多活一阵儿啊,刚买的,物尽其用。” 我生硬地挤出了一个笑,这是两天来的第一个表情,随后消失在了杰克的视线里。 打算什么——是那夜就决定好了点。命运这东西,已经不可信了,但我依然会勇敢地活下去,凭着库洛洛的身份。然后把那些伤痛,统统还回去。 报仇。 这个字眼将一直支撑着我走下去。 * 清晨六点钟左右,青色的薄雾弥漫,垃圾车来到了镇上,工人戴着厚厚的口罩将垃圾装在后箱,箱口就这样一直开着,我躲在远远的一直尾随,直到他们走完镇上所有的地方,我跟了上去,扒着车的边缘部分一个箭步跃了进去。 腥臭气让我一个恶心,空呕了一阵,我小心扶着卡车的边缘将头探出去猛一阵咳嗽,却不想咳出了眼泪。垃圾中的细菌横飞,必须做好措施防止进入口腔过多。我扯了一截袖子在脸上系紧,还是受不了那细微,眼睛也熏得直流泪。 这样下去,在到达流星街前必然要死在这里。 一路忍到垃圾分厂,自己率先跳了下去,瘦小的身躯很容易就能藏在卡车的大轮胎旁,我看了看众人忙碌的身影,只得小心翼翼跟随着卡车移动:它将要倒车然后倾倒垃圾。 随着垃圾倒下,我的身上沾满了灰尘,眼看着唯一的庇护垃圾车就要离开,我正愁怎么继续隐藏身子,旁边传来一个声音:“是去流星街的?跟着垃圾就行,他们不管。” 我踉跄了一下,现在去流星街怎么和卖白菜似的?看了一眼说话的中年男子,他侧坐在一处已经堆高的垃圾堆下,脖子有些歪。这样的姿势长期坐着要不会僵硬。 “受伤了?”我随口甩了一句,警告他自己已经知道他的底细。看着头顶的的垃圾车就要离开,我一狠心蹿了出来暴露在工人们的眼皮子地下,他们穿着防护服抬头看了一眼我,果然没有理会。 “你个小鬼。”男人眯了眯眼,他灰色的头发,眼眸狭长,“你这张脸到了那里不出几天就会被盯上。” 我决定远离他,刚走了几步就觉得脚下一软险些被绊倒,随即脚下的东西开始轻声哭了起来。低下头一看,是个被丢弃的婴儿,眼睛没有睁开,整个身子灰蒙蒙的,裹住的襁褓已经松开开了。 它的手指粘合着,好像鸭蹼一样,但其实动个手术就可以把它们分开。 它会活下来,然后长大成人,或许会变成垃圾堆角刚才那个男人那样的人。 但它现在只是一个婴儿。我突然记起书中的几句话:垃圾、武器、尸体、婴孩……这个世界舍弃的任何东西,这里的居民,也会全部接收。 我绕过婴儿,开始翻找垃圾堆中的东西,现在我手里只有一把铅笔刀。待我低头翻找垃圾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这个男人已经知道了我的底细,这张脸的信息,他会不会将我出卖?随即我就否认了这一观点,流星街非常大,我遇不遇见他还不好说。而且我不认为我价值那么大,只是一张好看的脸而已。 后来,这里的垃圾被分了类,一部分可以回收的会被收走,另一部分无法回收的只能继续运往国家垃圾总集中处理中心,这是一段相当长的距离。在到达处理中心时(这是一个海边城市),随后所有的垃圾被装入了特殊的集装箱,箱的里层有一层喷了塑化瞬间变为覆膜的保护,防止各种垃圾腐蚀铁板。 我坐在集装箱上,海风吹得衣服翻卷起来,头顶上是干净的天空,柔柔软软的白云似乎一揉就会变成球,好像懦懦的棉花糖。屁股底下的集装箱是Z区上百个箱子中的一个,而Z区是二十六个字母中最末尾的一个,你可以想象出船的巨大来了。 船员不多,那些来回走动的人都不是善类:被黑道追杀的人、失手失意的杀手、国家的杀人犯、流浪汉,也许还有猎人吧。我离他们远远的一直自己一个人,没有和人接触,整艘船上像我这样的小孩子不多,我极有可能受到注意,而作为孩童的我则根本没有可以组成团队的价值。 这决定了我一开始就与他们不平等。所以我把脸上抹了泥,尽量低调。 早在国家垃圾总集中处理中心时,我曾幻想过自己也许在这所城市可以留下来,乞讨或者其他的方式生存下去,流星街的危险与黑暗是所有人都听说了的,我不可能对不可知的未来没有任何恐惧。 但一直这样被人压在下方,还是后来会以其他方式死去?这都不是我的选择。 深蓝色的大海温柔地波动着,在阳光的照射下远处的海面被映成了碎金色,闪闪发光的小金点晃了眼睛,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温暖。我躺倒,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阳光的温度。 活着多好。所以一定要活下去,做命运的强者。 一个月之前的事件已经成了一根刺驻在心间,想到时会痛,但更多的精力与渴望都已给予了未来。 * 黑夜中,船体一震,我在集装箱里一个激灵醒来,一个月来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虽然对防敌很好,但同样睡眠质量却在降低,一直是浅眠不敢真正睡着。 集装箱被我用捡到的化学溶液腐蚀开了一个细小的口子,只容我自己爬进爬出,而现在整个船体上都在震动,一阵喧哗脚步声混杂着,我预感到:船到岸了。 马上船上的机器就开始运作,会将集装箱打开,所有的垃圾都会被倾倒而下。不过这次的终点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的,虽然是船载,但我们这次到达的流星街是海岸边。 我总以为会有卡车或者飞艇空运,后者是一种可能,但造价太高,如果是处理放射性物质和化学试剂时还可以考虑……但已经没有时间想这些了,垃圾轰隆隆倾倒的声音盖过了其他。 哧溜从箱子里爬出来,我背上书包,滑下集装箱,在黑夜中贴着一溜集装箱奔跑在由集装箱组成的小巷子里。大船没有通往下面的甲板,但之前在船上探测了地势,船尾处都有悬索绳梯。待跑到那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是多么的错误,船上的人要往下逃,船下的人要往上爬。 一片打杀的声音传来,我脚步一缓,打算是否能侥幸逃下船。 船尾悬挂绳梯的地方现在一片混乱,我刚转过拐角就感觉到一个人从我旁边跑过,我腿一软,他手里拿着的刀片贴着我的脖子滑了过去,但在见我是小孩子时手下一松。冷汗从我额头上冒出,一步错就会步步错,或许来再错的机会也没有,直接就这样被抹杀在黑夜中。 我开始往回跑,在一个岔口转了下步子贴近另一侧的船体,那里有两艘安全救生筏。我的脚步始终慢了一步,那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他看着救生筏发愣。 我握紧手中的刀子道:“一起下去怎样?”说着缓缓靠近他,救生筏很大,他在我的另一头,距离五米左右。我猜想他可能不知道如何解决那些绳索,便握紧刀子开始割粗*大的绳索,不过几下之后我就放弃了,船员们早就有准备了,我看到一条拇指粗细的铁链锁住了救生筏。 “救生筏目标太大,你有那个能力?”男人看了我一眼,一掌拍碎铁锁。 我傻站在原地,我忘了这里是流星街,当新的垃圾倾倒时势必会有众人拥挤抢垃圾,然后这样大的一个救生筏必定会成为目标,而且最致命的是:它有着荧光,在黑暗中会散发着明黄色的光芒。 而男人这样一掌拍碎铁链的强者,当然不会在爆发混乱的时候照顾我,如果不是他的提醒,就算没有铁链我自己开了救生筏下去也必定会死。 我浑身发冷,突然发现每一步都是死亡。随后看着男人扯断绳索放下救生筏,翻过护栏跳了下去。 活下去!振作起来!我必须马上离开这里,既然有人知道救生筏,这里一会儿也会非常混乱。 我将最后的目标寄托在船锚上,那里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虽然不可忽略的是同样会有战斗,但并不是混战。拐过一个集装箱,脚下不知是什么液体,粘人。血腥味扑鼻,我觉得这没有另一个答案。 脚下被绊了一跤,人立刻摔了出去,刚扶着集装箱爬起来就发现自己扶着的集装箱动了,马上我就暴露在船上唯一的一盏大灯下,集装箱被机器拖起开始转移倾倒,惨白的灯光打在我的脸上,也打在甲板上。 看到有人冲我跑过来,我已经不用思考起身就跑。 握着冰冷生锈的栏杆,我张大口呼吸着夜里的冷空气,心肺已经承受不了,口腔中有血腥,天知道刚才跑得多快。还好,没有人跟我抢,感觉到船锚上传来的震动,我手指颤抖了一下,下面在有人往上爬! 再听听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咬牙,我如果往下爬战斗形势十分不利,会在半路被杀死,一定的,没有人会愿意有人挡住自己的路。如果退回黑暗中让身后奔来的人战斗,自己又要等到什么时候?能保证人多了还有机会再靠近船锚吗? 流星街的第一夜给我上了难忘的一课。 死亡和活着,选一个。 我想我已经开始习惯,面对所有的选择,任何事物都可以忘却,只需要记住: “我要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伏笔出现:第四章中警察的出现,这章对库洛洛临走时帮了忙。第四章剩余伏笔2个。 这章伏笔:1个。 = 我百度一搜自己的完结猎同《明天》,长跪不起。盗文刺激得我太失落了。七十万字赚了二十块啊,我觉得就算看盗文的那些读者说喜欢我的文,我也感觉爱不起来了。 不管是网页盗还是TXT包,我看那下载数量真是……唉。 但是出了晋江,就没地方写猎人同人了啊。[纠结] 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篇呢。   ☆、8法则·生存·玛奇 当距离海平面七十米时,重力加速度的加持下,水面其实已经和硬地面差不多了。这样的高度,直接跳下一定会折断双腿。船锚是铁做的,如果搁在平时,给我一定的时间我可以想出各种计策。通电,通火都是利用了钢铁导热导电的性质。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我割断两个救生圈砸了下去,由于太远再加上各种嘈杂声,我根本不知道木制救生圈能否把爬船锚的人砸下去,但已经来不及了,我双手抓着粗大的船锚锁链,双腿勾着就爬了下去。 不出五六米,手掌里已经全是泡,感觉到船锚上方也有开始往下爬,我只能咬牙加快了速度。小腿肚上已经磨伤,火辣辣的伤口很刺激。 船锚的下方也有人爬,我刚想空出一只手来,就感觉到掌心满是血泡,现在小指已经磨破了皮,每一次抓着锁链爬都是磨掉一块血肉。 不知道爬了多久,上方的人越发靠近我,他几乎只要一伸腿就能踢到我。显然他也是这么想的,踢我掉落下去正好可以干掉下面的人。我一咬牙松开夹着船锚的腿,用胳膊的力量使自己荡起来,荡到一个高度的时候松开手。 我呈抛物线掉入大海。这个一半的高度还是让我的腑脏受到了水面的狠狠一击,拍打得胸口生疼,冰冷的海水让手心和腿上的血泡的疼痛得到一丝缓解,却也在疯狂汲取我身子骨里的温度。 大船停泊的地方都有港口,即使流星街这里不叫港口也是一个极为水深的地方。我又不敢直接游到岸边,生怕那里依旧是混战。来不及做思考,我就开始朝夜幕下黑乎乎的影子游去。 手脚冻僵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这里的海水不干净,随意倾倒垃圾的地方能有多干净。海水里混杂着石油的恶臭,边游泳边能碰到一些漂浮着的垃圾。 我拼命抬高头不想喝一口这种水,这个姿势也使我脱力很快。由于我一直是与岸边平行地游泳,所以脚下一直呈够不着底的状态。直到我自己撞上了黑影,是礁石。 爬上礁石时我已经完全脱力,再也动不了一个指头了,我躺在礁石上,身下被硌得生疼。 夜幕没有一点星光,远处的混乱杀斗声一直没有停止。渴望出去的人杀拼着一己之力杀上船,只有强者才能留下,甚至要思考到食物的问题。大船走的时候只有一堆空集装箱。 这就算我到达了流星街了?我只感觉到一种席天卷地的困倦感,缩在礁石中尽可能让石头挡住海风,我抱着书包迷糊地睡着了。 我睡得很沉,却没有睡多久,大清早的就被熙熙攘攘的声音吵醒,朦胧地睁开双眼我吃惊地发现潮退了。我所处的礁石离海岸不远,跑几步踩着几块礁石就能走到我跟前来,幸亏我躲在石缝里没有被发现,现在出现在海滩上捡垃圾的人成群。 我偷偷探出头看了看,没有小孩子。 流星街法则一:当大人在捡第一批垃圾的时候,不要轻易上前参与。 打开书包查看我现在拥有的东西:一包完好的饼干,一个只有半瓶酒精的酒精灯,一瓶矿泉水,一部半导体,一身成人的毛衣,一顶黑色的套头毛线帽。我手里还有一把铅笔刀,这其中是我已经拥有的,也有半途从集装箱里捡到的。这些都让我装在好几个塑料袋里封口,所以里面的东西现在还完好着。 这么说来,我全身就是一个闪闪发光的大灯泡,跟大家伙儿说快来抢我吧抢我吧,我这里都是好东西呀…… 我将饼干全部吃完,喝了两口水,然后缩回礁石里,必须等到他们都走了才能出去。现在脸上的泥被冲干净了,也不能出去。我开始庆幸昨晚游泳时没有脱掉鞋子,红头板鞋,它让水一冲,大头干净瓦亮的。 这也是那双我和库洛洛交换了的鞋子,因为它,山鬼误将我认成库洛洛。 其实我现在就是库洛洛。 自己这一副新人的打扮可不得好。 我突然想起昨夜的海水,现在白天看来近海那一片用深蓝色形容都是赞誉,那里的海水受垃圾污染而黑的深沉。看看手掌再撩起衣袖,伤口红红肿却没有感染的迹象,看来远海的海水受污染较轻,含的盐一定程度上为伤口进行了消毒。 双臂留有游泳后的产生的大量乳酸,有些酸痛,夜色一点点暗下去了。我看着上涨的潮水,如果再不出来就必须游回岸上了,于是小心翼翼探出头来,扫视了周围零星的几个人,嗖得蹿了出去。 几个蹦跳我来到岸边,穿的衣服因为一个月的垃圾生活已经脏的看不出原样来,这个倒不用伪装了。蹲□找了个石块撅了几把污泥往脸上开始涂抹,凿了几下沙滩,就露出了里面黑乎乎的受污染的黑石油来,一阵恶臭。 将鞋子从洞里蹭了蹭,弄得都是污泥才罢手。我站起身才发现,眼前的一堆垃圾上已经站了一个大人,他一打眼就看见我的背包了。 我二话不说猛地开始逃跑。板鞋运动性能很好,再加上合脚,总算是甩过了那个男人。手脚并用地爬上一座垃圾,我忘内陆看去。 没有任何建筑,只是大大小小的垃圾山。 距离海岸越近就越有新的垃圾,大人和强者也就更多,我笃定这里一定不是居住区。 没有再停下脚步,我维持慢跑的速度从夜色中奔跑。这种情况持续了二十分钟,随着我的体力不支而暂停,夜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去哪里。 中途遇到过几个人,但一片模糊的情况下对方也没有难为小孩子。 流星街法则二:不是故意找茬或者身藏有价值的东西,一般大人不会向孩子动手。注意,是一般,并不包括全部的情况。 我缓缓退到垃圾山的脚下,蹲□子将书包抱在胸前,一只手胡乱摸着屁股下,准备坐下来。 是一截破碎的木头窗户的框架,用手摸索着,数了数。四*四十六格小窗户,将窗框架挪到一边,我用手慢慢地摸索着,把屁股底下的少数垃圾清走。幸运的是,大部分是干燥的垃圾而不是腐烂的垃圾。 收拾出一块蹲坐的地方,我一屁股坐下,把书包搂在怀里,使劲往小洞里缩了缩,然后将十六格的窗户框架倾斜着摆放,将我自己罩起来。小框架呈三角状,将我扣在里面,我小心摸出半导体凑在嘴边。 “昨天我来到了流星街,”我的声音非常轻,以致于一般人两米之外也听不到。我节约时间没有停顿继续道,“我坐船来到这里,顺着船锚爬下船,在礁石上过了一夜,现在睡在非居住区,希望明天能安全地活下去。” 录音完毕。 这两天我好像忘记了很多事情,很难去像以前那样想些有的没的了。这里的日子崩紧了我的脑子里那根弦,让我除了思考怎样躲过别人活下去外几乎没有时间去想别的。 这个录音机,除了因为是父亲送的礼物而重视它,我也想靠它坚持着。告诉自己并不是只活下去那么简单,而且还要变得强大,不要忘记初衷和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 我总担心真要有一天,我浑浑噩噩,活着也只为活着。 父亲送的礼物,八年来这是第一件,怕是这辈子也只有这么一件了。 “唉。”叹了口气,我何尝不想让他现在站出来为我挡风雨?就和那八年一样。但即使是他再费力保护我,终有一天也要离开他的怀抱。 还是要靠自己。这里只有自己。 我进入了浅眠,夜晚不是安全的,时常会因为远处的尖叫而惊醒。偶尔也会有人从周围路过,我屏住呼吸等他离开,有时头顶上的垃圾会因为有人走过而掉下来,幸好被框架遮住了。不知道这种垃圾堆中到底有多少掩藏的人。 我饥肠辘辘,清晨时就醒了,薄雾弥漫。 身边屁股底下就有一包干粉丝,我拆开塑料袋子,刺啦一声在清晨中格外响。小心翼翼含在嘴里,过了一段时间干硬的粉丝开始变软,我就嚼着吞了下去,没有什么味道。 昨天就推算过这里并不是真正的居住区,你见过每天把人家家里给翻得顶朝天的吗?所以“家”只能建在那些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老垃圾堆里。 半袋子粉丝下肚和没吃没什么区别,我还是很饿。我抹抹嘴巴,轻轻推开罩住自己的窗户框架,一袋子垃圾从头上掉下来。我站起身,看见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我噌地掏出刀子握在手中和他对视。 对方从隔壁的垃圾堆上看了我几眼,掉头走了,我松了一口气,是个同龄孩子。 “喂,住的地方怎么走?”我摇摇手里剩下的半包粉丝,塑料包装沙沙作响。那双眼睛往回瞅了我一眼,道:“先拿来。” “屁话!搁不住小哥就兜手走了。”当年的黑话上来了,不知道对方能否听懂。 “直着往前走,一直走,最里面的区域都是旧部,出不了十三区就行。”小孩伸出手来。 我脸上的笑容加深:“小哥当我是外面人不懂规矩好骗是吧?”说着把半包粉丝卷了卷往卫衣口袋一塞,“不送。”说完拔腿就跑。 后面的人犹豫再三没有追过来,我跑出一段距离才回头看到那双仇恨的眼睛,冰冷不屑。真是不错的眼神,我一眯眼睛,继续往前走去。旁边陆陆续续有人经过,尽是大人,我总与他们保持至少无米以上的距离。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能放过我。 我看了看拦在我身前的人,纠结在一起的灰长发,眉部川字型,脸上呆滞到几乎没有任何表情,除了眼睛里间或一轮。 “戈洛,说过小孩子没什么有用的。”旁边有人路过,高声喊道。 “他有个背包。” 说话人还是没有没什么表情,他的眼神没有一丝转移,紧紧盯着我。 我回看他,掏出半包粉丝,对方嘿然一笑终于有了点表情:“打发叫花子?” 你可不就是叫花子?我心中冷哼,将粉丝装进包裹,向戈洛伸出一只手。对方的力气非常多大,他抓住的我的手大力拉我过去,咯嘣咯嘣指骨直响,痛死了。我接着他的拉力起跳,双腿攀上他的胳膊紧紧夹住别紧,另一只手里的刀子已然搁在了他的颈椎后方。 小孩子就是有优势,那就是可以上蹿下跳乱蹦。 没等捅进去整个人就被摔在地上,背包里的半导体硌得我生疼。这也激发了我的战斗决心,我得保护半导体,父亲的礼物。来的第一天就让人把东西都盗了去,我是有多囧。 摔在地上的一瞬间我没有停顿,一个鲤鱼打滚站了起来,另一只脚向后探索着准备撤退。 戈洛不说话了,他抹了抹自己脖子后面,一根手指头上带着了点血丝。 “小瞧了你了。表情不错。”他突然拐出个笑容,脸上的褶子挤在了一起。 “我以后必然答谢你的放手之恩。” 我慢慢后退着,嘴上开始试探。 远处又有人叫:“戈洛,过来了,别逗小孩了,这有条带金条的大鱼。” 眼前的人再次打量了我一眼,转身几个跳跃就走了。 我放下刀子的时候才察觉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傍晚的时候我把半包粉丝吃光了,也找到了旧部,传说中居住的地方。刚靠近这个人多起来的地方,一个人倒在我旁边,我呆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倒在脚下的人,后退几步。血沾在鞋上了。 好像是窝被人占了,我见状赶快跑,跑远一回头才发现对方也并没有在意我。 流星街法则:倾倒新垃圾的区域为日常猎食区,更大的范围属于旧垃圾堆,都属于居住区。 我是区分不出来明确的分界线的,只知道自己走了非常久,久到周围明眼看着并没有什么人。我看了看前后都没有任何分别的垃圾山,挑了个空地多的地方,开始翻垃圾。 洞口刚抛了两下,垃圾上就开始掉东西。 “谁在挖老娘的家门?!”一个栗色头发的女人从一旁的一条帘子里跑出来,拎着把西瓜刀叫骂。我愣住了,我不知道这座垃圾山上还有人藏着。 “对不起,我不知道这里有人。”我摆摆手,看着那把西瓜刀晃眼。 “哼,新来的小鬼?”女人白了我一眼,“这里是我洛伊的片儿区。”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左边钻出个小孩,比我还小很多。紫头发的小鬼好奇地看了看这边,倒了一盆血水。 “玛奇,你哥又出去血拼了?”洛伊打了个哈欠,又进了帘子里。 被唤作玛奇的小鬼,瞅了我几眼也没有多说直接钻回了去。只留我一个人傻傻地站在那里,有点搞不清事情。 “不管怎么说,这算是有惊无险的第二天吧。”我按下了录音键。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章伏笔出现:半导体。 本章伏笔:1个。 打滚卖萌求留言!新文初期太坑爹啊太坑爹!坐等编编人工榜啊人工榜! 话说我收藏了好多团长大人的照片,嗯,打明天开始就在作者有话说放几张美美的吧! 留言君!我看到你了,快出来!   ☆、9窝金·冬天·饥饿 我阖上眼前的书,揉揉眼睛,天色已经暗了。最近天黑的越来越早,如果我想保护好眼睛还是提早结束为好。 来到这里很多天,也渐渐知道了一些常识。 在旧垃圾堆这些地方,已经没有太多的有价值垃圾,为居住区。住的大都是普通人,以靠捡垃圾为生。当然强者自然是往高处走,向内部区域去了,那里的战斗可能更为强烈,但食物来源不单是翻垃圾,有一部分的工作。一区元老的地盘,几乎是一个有规模化的小市镇。 新垃圾的倾倒地点,如同我想到的,一开始是强者混战的地方。一般强盗的垃圾也比较好,而较弱的人是第二批去翻找垃圾的人。只要小孩子不去和大人抢,一般不会遭到大人的抢夺。 不排除小孩之间的抢夺。 “还在看书?”邻居玛奇小鬼抱着一瓶饮用水回到家,她哥哥最近受了重伤一直卧病不起,找食物这种事情都拜托给了玛奇。难为她每次非要夜色降下来才去取水,取水是件危险的事情。 我点点头:“阿托的伤快好了吧。” “嗯。”玛奇不再多话,钻进了她住的地方。 说到饮用水,我现在的窝里也有一大桶,在十三区中央有取水处,但每个人领到的份额并不多。所以如果需要除了喝之外多余的水时,就得抢劫别人了,一般小孩子都是抢劫的对象。 一天没水喝死不了,这是普遍流星街成年人的想法。 手里的这本字典是洛伊偶然得来的,她想烧了被我制止住了。我跑了大远路去找来一些破木头作为交换才到手。 晚上危险会加倍,找食物只能在白天,所以这也就限制了我的看书时间。 这副身子骨弱,打架遇到过好几起,并不好对付,特别是面对有合作的小队伍。想想前世,大宗师总是十年如一日地对着个插棍子的木头桩子打来打去,有时还不满足,于是绕着个圈子变着戏法地打。 他们把那些突出的棍当作敌人的攻击,不时自个儿屏气凝神威严地转个脑袋,打得不亦乐乎,有模有样。 以前自己不屑过,被逗笑过,但现在自己却也开始有模有样地学习这样做。 所有的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你早就改变以前的想法了。我突然想起以前山鬼说的关于他名字的问题,他说不喜欢“山鬼”这个名字,要自己换一个。 但查尔斯这种烂大街的名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而且王子什么的,那种存在根本不用去羡慕好吧?只看到童话里的美好,但其实美好的背后又有什么现实问题,它并没有写出来。 父亲的《金鱼与枪》那本书,我还没看过,它并没有归类于“汤姆叔叔小屋”的系列里,所以应该不属于小孩子的童话书。这让我有些期待。 我找了个废旧的卖糖葫芦的卷轴,拿了一把筷子长短的细木棍(其实是我从洛伊那堆木头里用小刀劈下来的),插*在上面,倒是有那个样子了。但手掌一劈,木棍就会掉下来,并不是非常固定。所以我只是拿它来练习躲避,每次出拳攻击都会控制好力道,在马上击中“筷子”的时候收住拳力。 但养成这个习惯可不好,拳打出去没等碰着人家就收住,以后打架铁定输。 早晚时分,天空不怎么亮,我就练习着蹲马步练习出拳。狠狠推出,打得拳头虎虎生风,出一身汗。 我能感觉出自己的世界变小了,除了每天找食物这种必须的事情,自己的交往圈子很小。早晨打拳,上午找食物,一直到下午四五点钟回来看书,傍晚时分到书上的字迹看不到了时,再围着“糖葫芦杆”打拳。 没有交流,没有朋友,心情也没有多少起伏,只是茫然地为了活着而活着。 有时候想想上辈子的事情,想想廖柔的可爱和孟遥那光头小子的滑头,我会笑笑。 除了回忆往事,我开始背诗:背那些很久很久之前廖凯学的那些诗,或许也不能成为诗。当我用不是很熟练的汉语再吐露出来的时候,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像上一世那样,有些文化含量的人的想法总会不一样的。 这多少能让我增添些感情之类的东西。 “梦断金戈铁马/孤城寂守吟花魄/谁落,浮沉过/心永依存爱聚泊/山河拱手,为君一笑。” 我一句一停,轻声哼着用手指写下来,最后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到底为了什么。果然出现之前想过的茫然了,我想出良策,拿出录音机。 “到达流星街一个月了,除了危险伴随的还有无尽的孤独,我开始想念这辈子最好的兄弟山鬼了。但今后能否再见一面,已经成了奢望。” 生活还要前进,我希望能找到更多的朋友。比如说,旁边住的玛奇。早在第一次听到她名字时我就伸长耳朵了,但现在怎么看都是个小男孩。我挑挑眉,把词典收进垃圾堆里的洞里,缩回小窝开始浅眠。 * 流星街入冬了,北风席卷而来,晚上睡觉都能听到那呜呜的风声。但它的到来,带来了东方新鲜的空气,早晨起床我呼吸了一口较为新鲜的空气,胸腔一阵舒爽,但马上我就发现我又饿了。最近食物越来越少了,平时就吃不饱,现在日子更为难过。 玛奇他哥阿托的伤好了起来,他是个战斗好手,年龄在十六七岁。所以玛奇这个冬天是根本不用担心食物了。 我套上杰克送的毛衣,长到大腿处,为了行动方便我从腰间缠了根带子,收了下腰。毛衣起了一定的保暖作用,但小窝里四处漏风,没有这么好运了,我必须有所行动。 听说一个冬天过去,会死很多人。 而现在……我坐在一个破了的夜壶上,看着脚下发呆。 谁能告诉我今天我是不是没看黄历啊出门竟然会被抢劫?抢劫也就罢了但你见过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扔到我面前的吗?穿了我的鞋子走了也就算了脱下鞋子这又是哪一出?换鞋子也没见过你这样的普通人就罢了但为什么是窝金啊? 现在窝金那双散发着好极了味道的大棉鞋就丢在我面前。 天知道他刚才是怎样把脚塞进我的那双板鞋的……幸好是小孩子什么,没长个子,但这也无法解释吧?我知道窝金是个小孩子,但他的块头的确比我大不了多少。 可能是念能力还没开启。 我耷拉着脑袋非常颓废。窝金——我听说过他的名号,他的好战爱打在这一片少年里挺出名的。流星街太大了,十三区我们只属于一小角。 我认命地屏息勒紧了鞋带,这双鞋和板鞋没法比。板鞋让我保养得除了磨损外没有别的大漏洞,而这双棉鞋……好像是被耗子咬处两个洞。 脚不合身,走路不快还很累。我回去找了点软的东西塞进了鞋子,也没有看书倒头就睡。 今天又一天没有找到食物。 * 我是被冻醒了,头边的的饮用水瓶里隐约浮着冰块,我摇了摇猛喝了一大口,冰的牙快掉了下来,肚子不一会儿也疼开了,胃受不了。很难保证留下胃病之类的。 在来流星街最初的时候我吃了烂了一半的食物就开始吐,甚至还拉肚子,就在我担心我患了肠胃炎即将丢失大量水分休克过去时,它自动好了。 按洛伊的话来说就是习惯就好了,恭喜我成功成了流星街人。 我可一点没有喜悦感,就像以前抽了断香被人狗腿地道恭喜似的,一半带有讽刺干,打心底地厌恶。 今天的寻食我看到一个孩子在啃兔子头,这可是稀罕物在这里,等我再看得时候我看明白了。孩子把兔子头上白色蠕动的蛆虫拨到一边,然后蚕食。 我转头离开了。 还是接受不了吗,其实是还没到那个程度吧,饿得真成那样了我还有二话吗? 为什么心底里浮现出悲伤的感觉呢?很久都没有过了,自打来了流星街可是第一次。 我翻着垃圾,突然一阵惊喜,碎了的塑料桶里有一部分剩菜汤流在地上,就是一般帮厨里倒剩饭剩菜的白色大圆捅。不过明显是被人找到过了,只不过流在地上那些他没有去官,由于天气寒冷,菜汤已经在地上冻住了。 我甚至能看到冻住的菜汤里的白菜和鸡架。 虽然只有一小块。我再一掀那被冻住的白色塑料桶,露出一条缝看看下面,差点叫出声。下面还有一桶碎了的的餐厨塑料桶,里面还有半桶冻菜。不是很好弄,我有意掩盖了一下。 如获至宝地把那一块冰抠下来带回窝里,找来曾经捡到的饭勺,把冰块放了上去,然后拿出一直未曾用过的酒精灯开始加热。 对于一个孩子来说足够了,看着飘动的火花,以及火花周围那被高温扭曲了的景象,泪水一下子流下来。 没有任何人爱我,只有我自己能爱自己,照顾自己,对自己负责。 曾经黑道的叱诧风云早已经是过去,也可以说从不曾存在过,一切只不过是我的旧梦和念想。我却总天真地想着那些,把自己看得多么高贵。 然而我和他们比又多了什么?而未来有可能的优雅和强大,也是没有一点谱的事情。 我是库洛洛,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孩子。 我想活下去,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我擦了擦泪水,却发现它越来越多。 “爸爸,其实,我很想你。”录下音的录音机里少年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哭过后的抽噎。有时候人,也会有软弱的一面。 到流星街的第一个冬天,是我最狼狈的日子,但毫无疑问的是,我活了下来。 痛苦的过程都可以忽略,重点在于结果。 我活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27:出现在此章中的原创诗是朋友木易的诗) (27:关于兔子头那一段,我小时候看《艺*女支回忆录》?大概是这名,讲的是一个民国名女支。结果看到这里当时还小就哭了,觉得谁都不容易)(众:你那么小都看得啥米啊那是= =b) 伏笔1个。 我看那个盗文……TXT包的下载数量,再看看那十页的谢谢楼主分享,一口老血没喷到屏幕上。没有个说谢谢作者的……我还看到评论有人说同人也能写这么长…… 我那都是满满的爱啊!0皿0!发誓再也不搜自己书名了,一搜就窝火= =b 上点团长美美的照片:   ☆、10杀人·伤口·割爱 我从地上捻起一个小泥点,再沾点水,黏在字典上。代表这个词汇我看懂了。 我没有笔,所以只能这样办。 看着暗下来的天幕,我合上字典。春天的这个时候正是外界人来流星街的日子,人口数量急剧爆涨,混乱天天发生。相对来说,死的人也就多了些。 收起字典,我在“糖葫芦扎”这里练习了一会儿拳,期间三个少年从旁边匆匆路过。大点的那个有一双漂亮的绿宝石眼睛,他比我高一个头,瞅了我几眼走远。 这么晚了出去找食物的话,可是无功而返,而且说不定还会遇到危险。 “最近流星街有了好几个新的小群体,出门注意点,那些人可不比一些大人,是会抢同龄人的东西的。”阿托搬了般挡门的石头,对玛奇进行教导。 “话说阿托是不是最近要去里区?”我擦了把汗,解开衣服上的扣子。 阿托摇摇头:“有这个打算,但不放心玛奇,还是待在这里吧。” 话不投机没有持续太久,其实我一直怀疑玛奇和阿托的关系,阿托灰发灰眸怎么看都不像是可爱的玛奇的哥哥。 进去没多久的功夫,出来时就发现世道变了……刚才路过门口的三个人拆着我的“糖葫芦扎”,打算搬走。算起来,这也算一种燃料。但其实在流星街烧火不是一个明智的举动。 “嗨嗨嗨,哥几个没见主人家在这儿?”我挑挑眉,阿托刚说完就轮到我身上了吗?不过这种事情,欺负到头上来了,再装孙子岂不是以后就等着人家把家里搬空吧。 两个少年停下手来,绿眼睛的人抬头瞅了我一眼:“继续拆。你没把这东西搁在你巢里吧?再说搁在里面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嘿?跟我横?哥哥们不是不懂流星街的规矩,这种烂底子的事干多了真不怕粘得满身是屎。”我走过去一脚踩在“糖葫芦扎”上,抬起头毫不后退。 绿眼睛小子冷哼一声,掏出把刀子来,嘎达一甩,弹簧刀弹出。 世界上最忌讳的就是耍酷。浪费时间容易被敌人抢先。 弹簧刀刚弹出,绿眼小子已经蹲下了,我出拳狠又猛。 “耍刀子不是就你这滑子会使。”我冷哼一声摸出刀来,抬头看了看那两个人,威胁的眼神做到足。 “楞着干嘛,一起上!”绿眼嚷嚷着就要爬起来,半途里被我踹了回去。弯下腰躲过一人的出拳,划了个圈从他的胳膊外侧钻出,双臂缠上对方的拳头,用尽身体上前一撞别着他的胳膊狠狠一推。 另一个人险险接住队友。两人后退一大步。 绿眼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狠狠咬了咬下嘴唇,冲我呸了一口痰。那痰落在我脚下,我眼睛没眨冷冷看着他,直到他转身带着人离开,我才心情复杂地皱起眉头。 捡起地上掉了筷子的“葫芦扎”,我敲开隔壁的门:“阿托,我想和你借个东西。” 不一会儿,我拿着一把斧头钻回窝里。不是我多心,那少年绝对不可能就此罢休。 半夜时分,我放在门口的易拉罐被人走路时踢到了,它咕噜咕噜滚了滚。那嘎啦嘎啦的声音在黑夜中听得格外清晰,我双眼猛地睁开,来了吧。 果然外面的脚步声靠近,人不少,至少七八个。我屏住呼吸,细心地听着脚步声。 “就是这儿。”我听到有人在低语,那声音带着点撒气的声音,很想下午那个绿眼小子。几句嗯之后就没有了声响。 我朝手心里吐了几口吐沫握紧斧头,心里有些难以控制的兴奋感。不是老子跟你们这些小孩吹,哥十七岁拿斧头砍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对付群战有一手。 一个人对战多个人,其实和他接手的面积不大,一次只能有七八个近身。所以他可以尽可能地攻击,按伤害比例来说的话,是被攻击的那个人伤害值高。 唯一的大忌就是让人靠近身体。 在对方想更进一步时,我哧溜蹿了出来,手里提着斧头:“哥几个这么欺负人头上,不厚道啊。” 不过这里是流星街,那些混话好像作用不大。我趁机数了数人,太看得起我了,十一个。 “就是他?”带头的人是个光头,他问了问那绿眼睛的小子,指着我高高再上道,“比你小那么多怕什么?好了,再厉害今天也得砸了。” 我清清嗓子:“怎么我也算流星街的老人了。他们几个新来的也不容易,你至于让人家大晚上出去给你找吃的吗?都在这里混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别没个逼数。” “挑拨离间这招对我没用,他们想在流星街混下来,没有仰仗的集体还有什么选择?”光头后退几步,腾出个地方,“我现在就站在这里看你一会儿痛哭流涕的好戏。” 谁稀罕跟你在这里唧唧歪歪,莫装*逼了。我一斧头朝冲过来的第一个人砍到在地,钝了的斧子带来的伤口并不细长,重力砸碎了他的右胸腔。 血腥的味道在夜空中氤氲,刺激了在场所有人的感官,见血必杀这句话是不错的。我打了鸡血一般挥动了斧头,说实话这玩意儿比一般武器要好使很多。怪不得阿托每次出去收获都颇丰。 他肯把斧头借给我也是见我没事看个书,觉得没太大偷奸耍滑的念头。不知道看了这一切是不是后悔借给我。斧头太沉,一下劈空了,受到重力的拖拽再加上有人从右方攻击,我为了躲避攻击身子扭成不正常的形状,脚下一个趔趄。 小腿肚顿时火辣辣的,剧痛传来让我扑通跪了下去,那种疼痛就像有人刮骨一样。就地一滚,我又颤悠悠爬了起来。经历过的伤还少吗?每次实战的最大禁忌就是因为一点小伤而停下手里的动作,这样只会死。 又收拾了两个人,我拖着条残腿后退,这不是我耍威风的时候。 地上躺倒六个人,基本都算是没的救型,只剩下喘气了。光头惊愕地瞪大了眼睛,他看了看剩下四个已经没有战意的人,破口大骂。 “别带些新人来玩牺牲,来多少老子砍死多少。”我撂下一句话,垂下手里的斧头,它太重力气有些透支。 “我今天真是长了见识了。”光头笑,“我算记住你了,你等着。” 真是,这句话上辈子听腻了,就没有一点有新意的话吗? “库,下手干净点。”旁边的内侧传来阿托的声音,我醒悟过来,放虎归山做不得,以后将会是无穷无尽的麻烦和灾难,而且谁知道以后来的是什么人呢? 杀人这种事不是没做过,特别是找上门来的,既然已经躺下六个了,又在乎那些做什么?我提了斧头又上了。 光头比较难对付一些,破费了力气。在最后一个人不敢置信地倒下去时,我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坐在地上,一看左小腿肚,已经鲜红一片。那里被人用木板打到了,木板上有颗钉子,一扯拽,划了一条长口子。伤口皮开肉绽,皮肉翻了出来,非常可怖。 撕心裂肺的痛,我艰难地移动了下腿,草草地撕了身旁人的衣服一圈圈缠紧用力裹上系紧。 将腿绑得直愣愣的,我艰难地爬起来,对上一双紫色的眼睛,玛奇在缝儿里偷看呢。我朝她笑笑:“吵到你睡觉了。” 紫色的眼睛眨了眨,缝被堵上了,里面传来阿托的声音:“尸体赶快处理了。” “好。”我颤悠悠地站起来,试图拖动尸体,但显然这不科学,这里有十一具半死不活的人……我失血严重,根本没有力气。 最终还是阿托走了出来,他没有管我,一手抱起一个,速度很快地离开了视线。不一会儿回来后,他又抱起两具,抱起来时给一个人气管处补了一刀。 “谢谢阿托,这件事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知道了。这斧头罪证还是搁在我那里吧,等过段时间,事情没那么严重了再还给你们。”我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巢里,斧头搁在头边,倒头就睡。 * “我来流星街虽然平时很多争抢,但杀人还是第一次。不过数量不少,十一个。我没有觉得罪孽深重之类的,感谢其他人的帮忙,虽然我知道在这里根本没有真正的友谊,大家都只为自己着想。”咔嗒,我按下了停止键。 就连阿托,也是出于自保才打算帮我,我还是有个数的。 半导体的电量不多了,即使是我再继续省着使用也维持不了多久,好几次开机都是很勉强,电量无法支持。 我在窝里躺了两天,储存的食物足够这倒不用担心,但小腿肚的伤口太严重让我行动非常困难。 翻了翻字典,我查到一个词:“伤破”。这种病的定义和以前世界的破伤风差不多,都是被生锈的钉子或铁片所伤,随后伤口感染死去。 我开始拆开裹伤口的布条,它被血渗透过来好几层。待全部的布揭开后,我发现有一部分已经长进了肉里,但伤口并没有完全愈合,经过这么一番动作已经裂开了。血流了下来。 伤口发脓了。 如果没有药,我会死。 而且这样长的伤口,必须缝合才能愈合,不然等着它自己长好我半个月都甭想动。 我觉得自己已经有轻微的发烧迹象,这是由伤口感染引起的,我体内炎症过多。不知道白细胞是不是多了很多。我想笑,发现现在做这个举动这并不轻松。 一圈又一圈把布条再次缠紧系好。 我摸摸半导体,它伴随着我走过流星街最初的日子,给我活下去的勇气。帮我在还不成熟的情况下一步步适应这里的生活。 那里面有我的大部分生活记录。 但它即将没电,留在那里也只是个念想。只有念想是没有任何用的。 我费力地爬起身,将半导体塞进兜里一瘸一拐地走出去,正好遇到了玛奇,我喊住要出去的她:“你那里有针线吗?一会儿帮我缝缝伤口。” 玛奇白了我一眼:“我可没有消毒的东西。” 其实按阿托的能力来讲,他们家比我富有很多,这类东西对于经常受伤的阿托来讲是很普遍的,不过我当然找不出人家该帮我的理由。 “我去交易店一趟,它在那边那个方向吧?” 玛奇看了看我鼓着的口袋,立刻明白我是准备去当东西了:“是啊,不过得走个把钟头。” 当天下午我就回来了,满头大汗地倒在家门口。 “玛奇。”我叫着这个名字,眼前有些花,用半导体交换来的药已经吃下去了。 摸索出剩下的酒精灯交给玛奇,玛奇她拿针从火上过了过,剩下的线泡在了酒精里面,她的手指沾了沾酒精,捏住针。 剩下的酒精被用来清理了伤口,当酒精渗入还没愈合的伤口时仿佛灼烧一般,我疼的差点跳起来,为了避免把玛奇踢出去,我咬牙忍住了乱动。 小腿肚血肉模糊,玛奇一只手捏住两边的皮肉,拿针穿了过去。 我*艹!!!眼泪一下子掉下来…… 玛奇捏住针拽的时候,线划过那个针孔,混合酒精再加上快速摩擦产生的热……我差点就捶墙了,大伤都遇到过,却没想到这么小的活儿真折磨人。 “玛奇……你慢……慢点……” “长痛不如短痛。”说这话时又穿了一针拉紧,我觉得我快死过去了。 我喘着粗气满身大汗,趴在那里犹如死鱼一般。 直到玛奇告诉我说缝好了,我还是没有反应。 和吸毒一样,神经中枢接收到的信号太刺激了,我暂时还没发反应过来。有几分钟我甚至感受不到疼痛了,好像是身子自动屏蔽了一样。 不管怎么说,命是保住了。 但爸爸的唯一礼物却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要放弃很多东西。也许是亲情,若这样说早断了倒也好,不至于长大了兄弟感情深厚了再下手让人伤得更深;也许是尊严,这东西我觉得在来第一天就丢了;还也许是其他更重要的东西。 可是,我没有任何办法。 夜晚的流星街特别安静,我因为疼痛而睡意全无,所以也就听见了匕首出鞘的轻微响声,对着我的位置。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我就知道,那天惹下的祸总有一天会还。 作者有话要说:伏笔:2个。 渣游戏的人表示更新晚了,我有罪……明天会下午更新。游戏乃更文一大敌啊! 继续上一些团大美图,然后继续渣游戏去嘎嘎……不过好像丧尸那篇文好像一周没更新了!0 o…… 这个真人COS是雪夜月工作室COS同人文不死的一个MV里的 最后一张昨天有张跟这个差不多的…… 还有好多吧,我怕界面打开卡就以后再放。   ☆、11强者·少女·《金鱼与枪》 男性成人,瘦瘦高高的,手腕处青筋暴起,在瘦长的手臂上蜿蜒。这阵势,根本不是对手,极有可能是念能力者。 “嗨!”我对他打了个招呼。 他站着不说话,事情发展势头不错,没一刀了结我。 “先生找我什么事?您是……?” 男人看了看周围,盯住玛奇家那个位置看了几秒钟,钻进了我的窝里:“前几天有一队小孩在这里解决了?” 我眨眨眼:“我不知道啊。”我往后靠靠把背后的斧头挡上,不过好像晚了一步。 “是你干的?”男人的眼睛细长,阴鸷之气横生。 “不是。” “不是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唉,是是是……”我狗腿地对他笑着,把那把探到眼前的刀子小心地推开。“大人您还没说您来找我什么事?” 来者把刀收回腰间别好,扫了一眼周围,迅速把字典,食物存储洞,水罐尽收眼底。他的眼里突然有了笑意,鄙夷道:“每天都会看?” “是,阅读书籍没有问题。”库洛洛,赶快展现你的价值啊! 来者收回目光盯住我:“我是西蒙,罗迪福元老家小少爷的手下,最近你杀的那群人,其中有个绿眼睛的我们家少爷认识。”说到这里他停了,看着等我的反应。 果然说,抱大腿这件事无论放到那里都非常有用。什么时候,咱也有个大腿就不用天天在这里吃残羹冷炙了。 “所以贵家少爷来派您解决掉我?难得能找到我这里,但流星街的打拼之事太多,贵家少爷就如您所说只是认识一面的话,对此事的上心程度并不高。不然您也不会在这里同我道出事情的原因,不然直接杀掉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不是吗?” 他介绍自己是先介绍名字,并不是先将官职放在前面,不是说我是XX家族的XXX。我脑子里飞速地旋转。 “流星街死人的事每天都有发生,如果按贵家少爷的面缘来算,岂不是让您每天都在忙活?所以我推算大概只是一句话的事,后果……少爷们自有他们自己的事情,对后果会仔细过问吗?”我试问道。 西蒙搓了搓他那短短的黄发,嘴角的笑意加深:“继续讲下去。” “而且我想凭借武力的话,您在这个位置的确是受了委屈吧,为什么不离开流星街呢?”我眼瞅着他的刀出鞘,摆了下头,刀擦着我的脸颊过去钉在垃圾组成的墙壁上。 话说多了就过了,太聪明一定死的早。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表演过头了啊,我内心不住悔恨。谁会留着一个能猜到自己想法的人? 你以为自己现在有那个价值和人家平等论事吗?你的身份和地位已经摆在那里了,不要忘记这一点啊。 大概是见到我惊愕的表情很满意,西蒙冷哼一声拔下刀子。我垂下头不出声,这个时候就别再逞强了吧。 西蒙杀了我,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对于那个元老家少爷来讲也就是一句话。问杀了?答杀了。 西蒙不杀我,是看中了我存在的价值。 但我存在有什么价值呢?武力,没有,那就是智力了。 情报!我抬起头看着西蒙,心下了然。不论西蒙以后自己着手打算什么,这方面的内容他都是需要的。 “想清楚了?” “我知道了。我叫库洛洛,”我点点头,伸出手,“您以后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吧。不过前提是我能安全回来,而不是为了你丢掉性命。” 西蒙一笑:“这是所有流星街人都会提前考虑的。”说完竟然抬脚就走,强者都是这么了断利索? 留下我一个人举着手愣愣地坐在那里,感觉到脸颊上一片火辣,我用手一擦,流血了。 今晚算是怎么回事?但不管怎样,命都是保住了。 每天都变着法子想着如何保命,到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真没劲!我笑笑,振臂为自己欢呼一下吧! 手习惯性地摸向旁边的,却探了个空。讪讪地收回手,录音机早就不在了,这个习惯还是没法改变呢。收回的手摸摸鼻子,感觉有些对不住父亲。 但是他会理解我的对吧? 保佑我,父亲。 保佑您的儿子,库洛洛吧。 * 洛伊怀孕了,这对于一个风尘女子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按她自己的理论那就是,上天给了她个宝贝,她死也要生下来。 孩子是哪个人的她已经说不清道不明了。 哎哟,我听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她死也要生下来?这是流星街人吗?我“噗——”得喷了出来。 “你不要再挑战我们的忍耐力了大婶!”我狠狠地嘲笑了她,她一把西瓜头照着我就丢来了。 我头一缩:“老母鸡你这么凶,你家孩子生下来也这样怎么办?” 听到这话她一犹豫,皱紧眉头收回手:“我最喜欢小姑娘了,得淑女一些。如果是个小子的话……” 你妹啊,这女人还在做春秋大梦呢。姑娘家在流星街多么难带,淑女?淑女一点让人家欺负了去。 我低头,发现一本词典好像翻烂了。找到它时本来就是丢掉的垃圾,外面的胶皮皮儿能有多好?捡起散落的页码,看到上面全是泥点粘的痕迹,不由地一笑,那是刚来流星街时物资还比较贫乏。 现在我已经有一支圆珠笔了,虽然是西蒙友情相送。 我的腿也已经好了,除了留下了扭曲好像大虫的疤痕。这个我倒不在乎,平日里很少去管外表,现在脸上还糊着一层土,说实话我忽然开始想念以前那些能洗澡的日子了。 在筒子楼里和弟弟抢花洒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又去杂货铺子?”玛奇头儿也不抬,坐在门口,给阿托缝衣服。 “昂。对了,斧头今早晨还给阿托了。” “他带着斧头出去了?”玛奇抬走皱紧眉头。 我用袋子把字典裹了好几层,带着它上路了。要走几个钟头才到交界区域的,杂货店的老叔收杂物,可以与他进行交换。不过要确保你手里的确是好东西。上一次的治伤破的药就是在这里交换的。 “老板,我又来了。”这是一栋两层建筑,楼下是铺子,上面就不清楚了。但看着能在交界区域建房子有居住权的,一定是强者。而且是直属元老下的,操控监管流星街。 “老叔不在,咦?你是那个交易半导体的。”少女收拾了脚下的东西,抬起头惊讶道。 “你还记得我,真是荣幸。”我把词典放上去,“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像交换本书,随便什么都行。” “噢……”少女翻开手中的词典惊讶,“怎么全是泥点?这可不好弄,你知道上面的人都爱干净。” 干净个屁,流星街你追求啥干净?猪圈里铺地板砖啊? “你随意吧。”我撇撇嘴,不过就是压价罢了。 “嗯,泥点子还是能抹了去的,你去那边看看书吧。”少女一指第四个抽屉。我看着这里一墙壁的抽屉心寒,怎么和警厅里的停尸房一样,一格格的,一拉就是一个人长的抽屉。 抽出方方正正的抽屉,果然是一人长的大抽屉,我心中的怀疑更深了,这橱子就是停尸房储藏尸体的吧。 入眼的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书,书脊朝上让我很容易就能看到书名。厚的,薄的,长的,短的,破烂的,新的?不,是半破烂的…… 一直看到最后,我大体浏览了一遍你,排在里面的大都是较为干净的书。那字典并不珍贵,也许只能交换本破烂的书了。 拨动书的手停住了…… 《金鱼与枪》排在抽屉的最末端,九成新,外面包着一层塑料薄膜。 我有些颤抖地小心抽出来它来,想伸出手触摸那个作者姓名:“汤姆鲁西鲁”,好像刚看到自己的手多脏似的,我连忙缩回来狠狠在衣服上擦擦手。 “那本书啊,是肖元老家的小姐让人寄放过来的,对了,留下说如果有人来交换这本书,必须去亲自见她一面。”少女把词典整理干净,找了个空吧字典摆了进去。 我张张口没有说什么,把书摆回去。看着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我总觉得它好像是等着我一样,最终我还是把它取了出来。 不该把它留在那里,它一直等着我,等到我有实力能拿回来时,不知道它已经被谁带走。 好像约会一样。 “你说的那个肖元老家怎么走?”我把书抱在怀里。 “你找人问问就是了。”少女把抽屉推回去。 “交界区域我没法过去啊!一过界就得让人顶上把东西抢了去。” “噢,你不说我还忘了。”少女低头从柜台里抽出个箱子,“那家小姐说过拿着这个就行了。”说着交给我一把枪。 我目瞪口呆,好家伙,这是让我拿着枪硬闯还是要怎样? “你傻啦?上面有这个家族的徽章。”少女白了我一样丢过来。 我接住枪,看看左右,在手上打了个旋。很熟悉的记忆,我对枪不陌生。 “哟,用枪老手?动作很熟练啊。” 想起少女的话我收住动作,被人看去掌握情报总是不好的。对她笑笑我离开了杂货店。 这算不算是我第一次出十三区呢?算是一趟远门了。我有些惋惜,自己的窝里还存着些食物,不吃的话,眼看着这种天气,肯定得坏掉。 * 后来我才发现,我想的多么多余。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见小姐,首先要洗澡。这一点是我没想到的,跟随着仆人穿过一条条长廊,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流星街了。 我只是要这本书而已,不需要这么大架势。就算是有什么交易,小姐不想见这些垃圾堆里打滚的人话,让下人传个话也行。怎么看着架势像相亲一样呢? 洗完澡,头发还有些微湿,它们有些翘,我才发现我是多么久没有剪头发了?穿着一件灰色的短袖T恤,一条灰色的休闲裤,我坐立不安地在小会议室等待传说中的肖小姐。 前些日子刚说完抱大腿好啊,现在有个大腿伸过来让抱。 我看了看《金鱼与枪》的封面,决定拆开它。随着塑料纸被拆开,有些凹凸不平的封面触感很好。 我翻开了第一页。 「有时候有些人将所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办法说出口,又或许说他选择不说出口。」 父亲开始转变风向,不写给小孩子看得东西了啊。 「为什么不说出口?为什么不改变?只因为他爱他。」 《金鱼与枪》排在第一个故事,后面是五个小故事。原来是短篇故事集,我翻开了第一页。 「金鱼从生下来时就发现自己只能呆在水里,在水里游泳,在水里嬉戏,做什么都好,却也只能在这里。头顶上的天空隔着水层感觉触手可及,想探出头,却发现迎来地只有窒息。」 「金鱼的家在一塘平静的水塘中。金鱼没有事干的时候就会看着自己的上方,一些清清楚楚的。它看得心里跟明镜似的。」 「日子过得久了,金鱼很寂寞。除了小鲤鱼,它没有别的朋友,也没有其他生物的存在,让金鱼怀疑这就是整个世界。结果有一天,水塘中热闹起来了。外面来了个人。」 「那人将手中的鱼枪搁在水里,站在岸边不知道再做什么。」 「金鱼游过去,好奇地用唇触碰鱼枪。‘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同样也有鱼绕过去用唇轻轻触碰枪,好奇地打量着它。」 「‘我是来和你们做朋友的。’枪对周围的这一群大大小小的鱼笑道。」 「有不少鱼掉头就走,枪的尖头上有血腥的味道。过了一会儿,枪周围只剩下了金鱼。金鱼是多么渴望有一个新朋友啊,它轻轻吻着枪,在它周围游来游去。」 「头顶上那人的脚边有一个水桶。金鱼看到有一条鱼在那里面跳了出来,跌回草地上,扑棱着。人把鱼捡进了鱼桶。」 「金鱼能看到这一切,水面上的事情,它心里跟明镜似的。」 「‘你来这里做什么?’金鱼再次问道。」 「‘我来和你们当朋友。’枪还是这么说。」 我握紧了拳头。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伏笔3个。 出现伏笔:第四章的为了买特殊电池而带在身上的半导体。第四章父亲的童话书《金鱼与枪》出现。第四章三个伏笔已全部出现。 第七章唯一一个伏笔半导体录音出现。 = 新年不是一般的冷啊,存稿还有好几章,新年忙的好累,突然想隔日更了QAQ,行不行?问一下意见啦。   ☆、12相识·女神·友好 「金鱼其实什么都能看懂,它绕着枪游泳,听枪讲着自己以前故事。」 「头顶上的人有了动作,金鱼受到惊吓想要游开。」 「‘我的朋友,你要离开我吗?’枪躺在那里,看着金鱼,有些可怜。」 「金鱼看着枪一动不动地在那里,便又游了回去。‘不,你是我的朋友,我不会离开你。’金鱼说。」 「上天给了金鱼一双能看见一切的眼睛,金鱼也看到了一切。它甚至看到了未来,但它依然绕着枪游动着。因为枪对它说‘我的朋友’。」 「但金鱼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果。它看着枪笑,枪抱怨,枪快乐。」 「终于,枪动了起来,插穿了鲤鱼的肚子。」 「当金鱼被捞起来的时候,它翻着肚子瞪着眼睛看着远处沾满血液的枪,可枪已经不在身边了,它隔得很远。」 「金鱼大口喘息着,窒息铺天席地地袭来。腮部每呼吸一口都像是被刀割一样。」 「金鱼选择相信。」 「它有一双能看到一切的眼睛,它看着身边的枪在骗自己,但善良的金鱼就是狠不下心离开它。它想听枪继续那么叫他‘我的朋友’。」 「命运就是如此。」 「有时候有些人将所有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却没有办法说出口,又或许说他选择不说出口。」 「为什么不说出口?为什么不改变?只因为它爱它。」 开头的话又一次出现在这里。 「金鱼想,也许枪永远看不到这里了。也许很久以后枪会再遇到已经失去生命的金鱼,但金鱼想告诉枪。」 「它感谢它对自己叫过‘我的朋友’。」 「——END——」 最下面是作者的写作感言: 「西西,我希望你幸福。」 泪无声地流了下来,打在了书页上。泪光中,印着作者头像的照片开始模糊,但那熟悉的笑容已经深刻地刻进了心里,永远都不会忘。 原来明知道,是早就知道了对吗? “呵……”我掩住微张的嘴,泪水濡湿了面颊。 原来父亲,他看到了未来的一切。他甚至能看懂我的内心。上天赋予了他这个能力。他在死前将这个秘密写了出来,在甚至知道我可能永远不会看到后,他还是想要写出来,告诉我他爱我。 这么薄的作品集子,这种很多人看得一头雾水的作品,谁家出版社给出版呢? 分明是他想留住,他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既然能知道即将发生的一切,为什么,为什么还那么坦然?那天早晨,送出门的时候,为什么还像以前一样亲吻我的额头,淡淡说着路上小心? 既然能看懂我的心,为什么不离开我,离开祸患?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只因为几声“爸爸”吗? 为什么你那么善良? 眼泪连成串,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轻易地哭出来,流这么多眼泪。 “父亲……”我将书抱紧怀里,紧紧地拥住它。 我想说谢谢你,却不知道怎样出口。我想说抱歉,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想谢谢你长达十年的抚养,想谢谢你在我噩梦时的陪伴,在我生病时的照顾,谢谢你的不抛弃与爱。 我又想向你道歉,平日里惹你生气,给你添麻烦。甚至我自作主战杀了你的儿子,给全家带来祸患。 我想,我是幸福。用手臂抹掉脸上的眼泪,我对着书本后面的作者图片露出一个带着泪水的笑。 真的,我很幸福。有你做我的父亲,有你给我的爱。 你给我的,这一生都不会遗忘。 “我爱你。”我的父亲。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开始,第一次对一个人说这句话。 “咳咳。”有人在我对面咳嗽,我连忙擦掉泪水抬头看,一位姑娘穿着一身红色长裙端正地坐在我的对面。比我大不了几岁。 “你好,是肖小姐吗,见笑了。”我将书放在座位一旁,跟我并列。 “我是肖若琳。”她伸出手,我下意识上去握了一下然后愣住了。在流星街,我几乎每次伸出手同人握手都会被鄙视。 “你为什么哭?”肖若琳瞪大眼睛看着我,让我有些羞赧,我眨眨眼摆手笑道:“大概是看了书里写的太感动了吧,我没事。” 她一时无话,过了一会儿突然指着早就摆在茶几上的半导体(我刚看到)问我:“这个肯定就是你的吧。我从录音里听到你提到过那本书,所以就摆在杂货店,我想你看见后一定会来找我,这样一来果真找到你了!” “是的。我这次来就是想请肖小姐割爱把这本书交易给我,虽然手底下暂时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但有什么交换的请求你可以提出来。” “瞧你一个小孩儿却装大人。这种口气我听惯了。”她噗嗤一下露出一口白牙,“你的录音我都听了,所以对你很感兴趣。” 当你遇到这种问题时该怎么回答?有个强势的女人对你很感兴趣啊,库洛洛。就算是以前的廖凯也一定会楞住吧。所以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我对着她干瞪眼。 结果她也愣在了那里,和我对视了一会儿,撇过头看着一旁。 好吧,既然你不想听那个口气。千金的身份,在这种家族生长着,见惯了别人的奉承与狗腿了,估计没有什么朋友之类的。 “我说,就算我是小孩子,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吧。”我泄气一般闷闷道。 “我今年已经十四了!而且比你长得高很多好吧。”她站起身,显示自己的海拔很高。 “你吃得白白胖胖的,跟我比……”后面的‘要不要脸’啊,我收着没敢顺嘴说出去。 “那你今晚留在这里好了。请你吃大餐。”她一屁股坐在我这边的沙发上。 “你爸不会说什么吧?再拉住我说勾引了他家闺女什么把我拖出去乱棍打死之类的……”我在脖子间做了斩首的动作,嘴角却带了笑意,大餐啊,多久没碰过的东西,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肖若琳冷哼一声:“看着你那馋相!我的事爸爸很少管,要我爱怎么玩就怎么玩!人死了都没有关系!” “你要玩死我?!”我瞪大眼睛,装作惊恐。已经抓住小姑娘的弱点了。 肖若琳气的跺脚:“又不是说你……”马上她就发现我已经坏笑出来了,朝我打了一拳。 她好像想到什么,和我闹了一阵儿后沉声问:“刚才,你真没事吧?” 看到她关切的眼神,我回了个微笑:“没有。” “可是我看第一个故事,没有看懂,也不知道感动在哪里?你能帮我讲讲吗?”少女凑过身来,打开书页,“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噢,库洛洛,库洛洛鲁西鲁。”我在茶几上写下名字。 “鲁西鲁?”少女看了眼一眼书皮面,“有点关系?” 我点点头:“他是我的父亲。所以大概只有我能看懂这本书吧,所以还没有得到你的明确回复,这本书……” “送你了。”她倒是很爽快,“你快讲。” “这个真不好解释,简单地讲个故事。你能看见一个男人的内心想法,这个男人表面上是你的男朋友,对你很好,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结果你发现他内心的真正想法是占有你的财产,你活得怎样他并不在意,结婚也只是一个幌子。” “这种男人?!杀了!”肖若琳直起身大骂,“我看多了,身边都是!” “可是你没有,你非常爱他。于是你们结婚了,男人开始对你不好,男人有了其他女人,可你还在家里苦苦等他。” “喂!你说这个就是为了起我的吗?” 小姑娘家脾气真是够急躁的,我连忙打断她的愤怒:“最后你看着男人给你端了一杯酒,男人心里想的是毒死你,他在酒里下了毒药。然后你喝了下去,死了。” 肖若琳蹭得站起身跳脚,指着我的鼻子:“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傻!” “我就是给你举了个例子,你急什么!”我把她的手从眼前拨开,“这就是爱啊!” “呸!哪个女人这么傻。” “说不定哪天你为了男人也变得这么傻乎乎的。”我起身拍拍屁股。 “放屁!”得儿,家教去哪里了? “这就是爱啊!你不懂!” “滚你的爱!”说着揍了我几拳,我闪身一躲,这等小粉拳怎入得了我的眼? 原本以为是什么脾气了不得的主儿,现在好了,只不过是个没有平等朋友的孩子,所以还应付得了。她的身份可以利用。 饭餐的整个过程都在吵闹中度过,没有原因的,我心情很愉快。 兴许是吃了一顿好饭。 但我明白这始终不是我最后的归宿。 录音机里传来我的声音:“日子很长,大把的时间,只分配在找食物和看书中,生活的单调的确让人郁闷,没有朋友也使自己很寂寞。可不正是这种简单才让人逐渐强大起来的吗?你有更多的时间来看书,虽然它只是一本索然无趣的字典。但只要一步步来,有什么是做不成的吗?总有一天会离开,会高飞。” “喂,这些话不要放了吧。”我一把按上关闭键。 “为什么不放?莫非你……害羞了?!”肖若琳很开心,她似乎是发现了了不得的事情,“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太矫情了,有点……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这么多愁善感。” 肖若琳被我逗得咯咯直笑。 我看着窗外暗下来的天,从沙发上起身:“我该走了。” “走?”肖若琳瞪大眼睛,“我没说让你走。” “你说不说是一回事,但我却必须要走了。或者你认为你想让我留下,我就必须留下?不管我的意愿?”不走你腻了后就该找我事了。 “我没那么说……”肖若琳咬咬嘴唇,“你走了没人陪我玩了。”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的身份和你又怎能一样?”我拿起父亲出版的那本书。 肖若琳猛地站起身掐腰:“你再和我提身份这事我一定和你急。” “我的好姑娘,”我扶扶额角,“你总不能天天和我一起耍吧,总有一天得出事。不说你的父亲会干预,我也不能这样一直荒废下去。” “荒废?你说跟我在一块荒废?”说着一个沙发垫子就丢了过来,少女脾气上来了一脚踢掉脚上的拖鞋一下子跳到沙发上,然后把另一只拖鞋从脚上拿下来对着我。 “别这么断章取义好不好!你有没有听到全部的话,你这凶婆娘……”我拿垫子挡住天外飞鞋,嚎道,“你是说让我天天住在一个女人家里,吃住都靠女人,以后成为没有作为的平庸的男人吗?” 肖若琳掐着腰,撅着嘴,气的呼呼的。 “那我以后除了能陪你玩,给你讲故事还能干吗?你需要一个强大的……”我没有把话说下去,话题有些歪了。 “再说,我没说不来找你玩啊!”我举手投降,“我借你几本书看,等着看完就还回来,那时候正好来找你行吗?” “说话算数?”女神挑眉。 “算数,你要是觉得不够的话,录音机也给我吧。我正好继续每天录音,上次让个流氓拿钉子捅死我了,为了交换伤破的药才当了。”说着我展示了下小腿肚的“蜈蚣疤”。 伤疤还没有真正的好,发红,洗澡的时候我还特别小心过。 “那……好吧,”肖若琳看着伤口皱起眉头,“我爸知道我长时间和你往来也肯定得阻止。” 哪是阻止那么简单,说不定把我咔擦了。我咧了咧嘴,自行走到她放假的书架上:“你来给我介绍几本书吧。” “好!”肖若琳对这个比较感兴趣,“虽然我也有没看的……流星街不太流行看书,我也就消遣一下。” 我摞在怀里几本书,摇摇头:“不能这么说,我打外面来的,知道书的重要性。我父亲就是写书的。每一本书都是一个世界,特别是你这种没出过流星街的,可以通过书本看看外面的世界,一定要去外面看看。外面……非常好。” 说着好像有些神往,“嗯?” 等我回过神时才发现俩人靠的非常近,她没发现这点,听得认真,好奇地问:“然后呢?外面有些什么?” 才想起没好好打量打量她的模样。 她有一双水蓝色的大眼睛,像蓝宝石一样,她的披肩金发柔顺而微翘,齐刘海显然很好地呈现了她的可爱。 我撇过头:“外面吗,如果我能出去的时候就带你去玩吧。当然你也可以通过你爸出去,要是万一我出不去……”我当然知道我会出去。 “胡说,你一定能出去。” 莫名的温柔。让心一暖。虽然知道两人根本不是正常的朋友关系,以后也许成为不了永久的朋友,但是这句话还是让人有些感动。 我抱着书回过头,露出个微笑:“对,我一定能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伏笔4个。 初一、三、五断更一下下,今天这章发的早,不和春晚抢收视=v= 大过年了我可以存更多的稿。 听各位同学说图美腻,我忍不住又来得瑟了。不只分享团长的图…… 哈哈,最后一张是猎人三美+侠客的拜年图! 新年快乐,祝各位看官新的一年身体健康,考试节节高!=v=俺出去买点零食去……   ☆、13分娩·善良·获救 我承认这是一次有意义的旅行。食物,书籍,衣服,都是新的收获。 夜晚路上很危险,但我还是不想留在那里住下。唯恐住下后,懒惰感在我身上驻了家,我再不肯回到这种生活里来。 我贴着小路小心翼翼地走,遇到点声响就停下。 摸黑回到住的地方,我看到玛奇坐在门口,笑着抛了个小青苹果给她。水果在流星街是奢望,不过看在邻居的份上,我得感谢玛奇为我补衣服。 她对我点点头,满脸愁容。 “怎么了?等阿托?” “是,我十分担心他。”玛奇的猫瞳初现姑娘家的美丽,虽然头发还是短短的,但已经有了几分韵色。 笑笑回到窝里,我将东西一一摆放好,就听见那边的洛伊发出惨叫。在邻居份上我探出头,看着同样一脸茫然的玛奇。 “应该是生了吧?”玛奇呆滞。 “那她不去疗养院?她疯了吗!”我回忆起洛伊这些天总帮我看着家门,钻了出去。你以为流星街没有小偷?遍地都是,夜间工作的洛伊总是在这一片帮我们看家门。当然,也只是看,丢了的话她只管通报抢劫的人,然后继续自顾自地织着毛衣。 这样的医疗水平,会死。 玛奇也察觉到事情的危险,她走到洛伊家门口,敲敲门:“你怎样?能不能等到天明?” “老娘就快死了啊!”随后是洛伊的一声哀嚎,“他要掉出来了。” 玛奇一阵忙乱,她看了我几眼,钻进了帘子。 “库洛洛,有没有水?” 我将备用水带出来,但其实这种水也不干净,甚至肉眼可见的浑浊。每次都要过物理过滤后再喝,所以我不觉得这水能帮上太大的忙。水资源明天去接就是了,渴个一两天,洛伊活着还能还回来。 “库洛洛,流了很多血。” “啊?”我在外面,不知道坐什么,只是坐在一块破木头上。 “库洛洛,孩子生出来了,脐带怎么办?”玛奇有些慌乱,我拿来酒精灯点燃,将玛奇家里的剪刀过了过递了进去。 其实这种时间根本就不在乎男女的事情,我在纠结什么?我一撩帘子拿着剪刀进了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血腥味。 剪断了脐带,我看着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婴儿,喃喃道:“再不送到疗养院就救不活了。” 而洛伊已经大出血,不需要怀疑的,她没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我的孩子……”刚才还凶狠无比的她,现在声音弱了下去,玛奇拿她家的褥子裹了婴儿递给她。 只是一个吻的功夫,洛伊就看着婴儿停止了呼吸。 连名字也没有起码?我抬头看着她汗水占着乱发的脸。有些疑惑,土生土长的流星街人啊,为什么为了孩子而放弃了生命?真的很重要吗? “今天早晨她好像跟人动了气,是不是早产?”玛奇动了动嘴唇,看着洛伊还存着温暖的尸体,“打我有了记忆的时候她就在这儿了,她和阿托好像还有点交情。” 说到她最后叹了口气:“不知道明天会来什么邻居,洛伊这儿的位置不错,空了个天然的房子肯定会有人来抢。你不如把东西拿走。” 我抬头看她,这个小姑娘不一般地早熟。 “我送这个婴儿去十三区。” “别,你等阿托吧,我去送。”我拉住她,抱起婴儿,他一直在哇哇地哭,在夜晚不安静,只能有更多的危险。玛奇是个女孩子,而且是未来的团员……好吧我也许是看在最后一点。 拿褥子捂好婴儿,我上路了。婴儿的哇哇哭声在黑夜中十分明显,我听着都心颤,唯恐下一刻有人出现在眼前来找事。 在流星街人的眼中,小孩子是保护的产物,可以不当作竞争对手。只要不是很多分地去招惹他们,都不会下死手。 但婴儿就不一定了。婴儿没有移动能力,没有多管闲事的人博爱地去将他送到收容所。所以婴儿在流星街是个冷冰冰的词汇。 但为了流星街的延续,直属议院的收容所会照顾六七岁以下的儿童,也向孕妇提供医疗设施。他们规定送婴儿去收容所,会有一定的奖励。 我倒是更希望有人替我这么做,但显然我把流星街人想的太好了。 所谓的温情也只存在小范围的圈子里,至于那些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自然不会在意死活。 “吵着老子睡觉了。”小个子男人跳出来,“原来是香喷喷的婴儿。” “早就听说婴儿味道不错。”红发男人隔壁有人从集装箱里走了出来。 上辈子饿死了投胎的人吧,我怀里的婴儿还在嘤嘤嘤地哭着,显然是没了力气。我甚至怕他呼吸了过多这里的空气,直接感染死去。不用说这俩拦路虎了。 我后退几步,被酒瓶子绊倒在地。裹好婴儿放在身后,我握紧酒瓶子朝硬处一砸,底被砸掉了,露出长短不一的刺棱。 “不好意思各位,我要保护他。”这不是我们那边纯捡垃圾的区域,这些人绝对是武力派。 “我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对面的人看不太清楚长相,但我猜测小个子的男人擅长速度。 “小子长得不错。”高个子的男人率先几步冲上来。我从一侧溜了过去,从他身后一手把住他的肩膀整个人翻到他的身上,不等我再有所动作他已做好应对措施一后仰,我又掉了下来。 掉下来的一瞬间我也不肯放弃这个机会,啤酒瓶扎在他的后背,没有扎进去,反倒是那些倒刺,齿痕一样的边缘掉了!我瞪大了眼睛,迅速撤退几步迎上了小个子。 他空手,我同样出拳,几个来往我用太极将他推得后退几步。 局势不妙,我皱紧眉头,看了看远处的婴儿。 放弃吗? “我听到有婴儿的声音。”青涩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他走出几步揉了揉眼睛,“闹什么?” 我的心沉了下去,在来人发声而另两人停下动作的一瞬间,整个人借助在上的地势扑倒小个子男人,手里的刀子迅速从后背心没入他的身体。 熟练地一手只捂住他的嘴巴,握刀的手抽刀,然后一刀抹脖子后抽身跳离,然后倒退着几步回到垃圾山,冷冷地看着剩余的两个人。 高个子和新来的人没有上前帮忙,也许有些诧异但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小个子男人捂住嘶嘶漏气地喉咙开始咆哮,怒吼的声音在安静的夜幕下传出很远去,孤零零地苟延残喘。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刚爬了几下垃圾山就被我一脚踢中脑袋滚了下去。 婴儿似乎被吓到了,又嗷嗷嗷地哭叫起来。 真是个混乱的夜晚。我看了眼离我较远的两人,再次抽刀迅速结果了脚下的人。 “今晚上从这里借路打扰了各位哥哥是我的错。”我讲道,对比起来,婴儿离他们较我更近,“这孩子是我一位已故朋友的,我不能不管,见谅。” 其实说这些屁话跟没说一样。我当然也没报多大信心,如果真的危急,我只能放弃并远离。 “看不出来身手很利索,不知道再过几年得多厉害,这种危险不能留。”大个子笑了几声,似乎是同后来者说的。 “不,让他送去。一个婴儿而已你至于吗?我要回去睡了。”后来者打了个呵欠。大个子看了我几眼,转身藏进黑暗中。 原来屁话说了有时候还是挺有用的,我翻了个白眼:“敢问哥哥的姓名。”我对后来者喊道。 那人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你刚来流星街?这么有情有义的人难为我没见几个。”说完呵呵笑了几声,显然觉得好笑。 “我的名字其实没有意义了,你以后来这里喊找阿天就行。”青涩的声音响起,“不过我仇家也挺多的,你得小心点。” “库洛洛谢过阿天哥。”我走过去抱起婴儿就走。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阿天从身后喊住我。 我转过头:“我叫库洛洛鲁西鲁,有什么事?” “没事,”那人停了一下,“在流星街有姓的挺少的……” 是吗?我脚下生风快速离开了是非之地,但其实,有没有姓都不重要了。看着怀里冻的瑟瑟发抖的婴儿,我加紧了步伐。 幸好一路上再没有事,我取了食物坐在疗养院的大门口,边吃边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的白,头顶上一片青色。 流星街的天空没有蓝色,这是我早就知道了的。但每次抬头的时候还是有些希冀,总希望真的能看到那么点蓝色。 这大概就是所说的执念。老人们有时提起这种事,总是摆摆手,叹道“痴儿”。 痴儿吗? 那昨晚的行为又是什么? 总是说流星街不能有真情,但我的确是看到了玛奇的着急,也看到她坐在家门口等阿托时的痴情。后来阿托告诉我,玛奇只是他恩人拜托的孩子。他没跟玛奇说过,但其实玛奇也能看出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不同。 总是说流星街不能有真情,但我的确是感觉到肖若琳的眼神充满温暖,她由于接触的罪恶少而单纯。不是指她以前做过什么,她只是不懂那样对别人带来的伤害。 喜欢就是喜欢,厌恶就是厌恶,她分得清楚。 却也不知道这如何残忍。 幸好我被分为喜欢的一行列。 作者有话要说:伏笔2个。 嗷嗷嗷,本来想码字,要被父母拖出去玩了。 春晚真是基情无限啊=v=,我心满意足了!   ☆、14背叛·逃窜·阿天 隔着几米远,我能听到玛奇嘤嘤地哭声。我突然想要抽烟。 阿托死于帮派战,元老之间斗争的牺牲品。那天他拎着斧头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一直到今天,他拖着残破的身体跪在玛奇的门口咽了气。 我一直说不出阿托对于玛奇的感情,近乎兄长却比兄长还近。他们不是亲生兄弟,阿托之前也说过。到底是因为报恩还是其他原因,我都觉得阿托算是把流星街的情感演绎到最高境界。 流星街不是没有感情的,再好比现在玛奇的哭声。 她是真的在悲伤,而不是是因为失去一个依靠而苦恼。 我也是真的想抽烟。 背负罪过不好受。我不久前刚把阿托的信息交给西蒙。 背叛者。 也许阿托是明白的,但他没有说什么。死前一句话没说只是死死看着自家的巢穴,里面玛奇正在等他。 但我想阿托的目的是达到了,他赌我是否善良。而现在我也真的想要将玛奇抚养下去……他赌对了。我本性有一部分“义”的存在,还有上辈子那个世界的条条框框和世界观。 它们让我不至于十分泯灭天性。在流星街,我这种人会被人认为是善良。 善良是个多么遥远的词。 “玛奇,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站在玛奇的门前,对里面的玛奇喊道。这里的邻居死的死,走的走,所以流星街哪里会有永远。一年前我还以为真的能在流星街,就这样有洛伊作伴,隔壁是阿托和玛奇,偶尔打个小架,就能混到成年。 这样不现实。而且……我也允许自己那么懦弱。 “我可能会忘里面走,不过那里很混乱。你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玛奇很久都没有说话,她当然也不能贸然相信我。我叹了口气:“那我先去了,如果我能稳定下来就回来接你怎样?” “不需要你负责。”玛奇眼睛红红地撩开帘子,“我自己能行。” 我一时没有话说,只好点点头:“好。那我……定时回来看看你,如果隔壁信长欺负你了,就和我说。” “你先活着回来再说这一些吧?” 玛奇的眼睛很漂亮,已经初现姑娘家的美丽,她凶巴巴的,说话还很不饶人。我倒不担心信长真的能在她这里占到便宜。 信长住在了洛伊的家里,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我怀疑他偷过我的东西,但他长得老成,一般人不敢惹。在摸不清他实力怎样的时候,我也没过问我丢的东西。 于是我手里抱着三本书,背包里背着半导体和一些食物往里区走了。给西蒙留了张字条,在我们一直交换情报的地方,他知道在哪里。 里区的食物来源已经不局限于抢垃圾,他们有些在一区有固定工作,所以食物来源比较丰富。相比较,混乱也很多,这里小孩很少。 一下子跳跃太大,我并不熟悉这里,这导致我吃完了备用食物后饿了两天肚子。 我捂着腹部,这种饥饿感不是看书就能遗忘了的,尽管我承认这本《魔兽世界》很有趣。看着东方泛白的天色,今天再找不到吃的,生活就有点艰难了。 感谢上帝,我摸着刀子趴在垃圾堆下。前面被和一个大人对峙的少年有点眼熟,他个头蹿的很快,但面貌变化不大,他就是那个抢我鞋子的家伙——窝金。 旁边有食物,我舔了舔嘴唇,蹿了出去。直线奔跑拎了食物速度不减地冲出去。 “你这只臭老鼠!” 窝金停止战斗,在我身后大吼。我才不管,扶着垃圾攀上一座小垃圾山,几个跳跃,就甩开他一段距离。但穷追不舍的成人个子高,步子大,一时甩不开。 怀里提着那一网子食物,我专挑狭窄的路过。 再往前就是几座较高的垃圾山,鉴于前几天的饿腹状态,我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跑不动了。如果是平日里,我还能坚持半个小时左右,我翻上一座山,腿一软轱辘轱辘滚下来,大气不敢出地贴着垃圾山缓慢行走。 这里有一块突出的集装箱,一半埋在垃圾堆里,只有一点留在外面。我赌这家的主人不在,掀开那块铁皮连滚带爬地滚了进去。 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他有些好奇地看着我。 完了。 我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嘘”的请求动作,然后把那一网子食物拿出来,倒在地上,分好一半划给他,双手合十表示请求。 外面传来男人跑过的声响,他左右转了转,曾在集装箱前停步了一小会,但最终还是换了个方向跑远了。 这家的主人看来不是暴躁的脾气,我长舒一口气,再一瞧这食物,不得了,是玉米肠这种罕见的东西。便不管这家主人怎样打量我,撕开包装塞进嘴里。 眼前的少年有着栗色柔顺的头发,眼睛确实绿色的。他盘腿坐着,拿起一个玉米肠掂了掂,眼里带着笑意:“这可是个好东西,你偷的?” 声音有些熟悉,我吞下第三根肠口齿不清感谢:“算是吧,谢谢你收留我。我说话算数,那些给你。” 一共八根,我吃完了四根拍拍手,打了个嗝。 “在这里偷东西,可得小心点。”少年收敛了笑意,颇有些严肃。他看其来长我几岁,似乎抵挡不了诱惑也撕开包装不紧不慢地吃起来。 我爬到铁皮缝看了一眼外面缩回头来:“我能不能……再留一会?” 少年揉揉头发冷哼:“把这里当僻难所了?”他只吃了一根就把其余的收了起来,我连忙回头不去看人家的秘密。 我背着他坐在门口:“总有一天我也能有这么大的住所。” “这就是你的目标?”少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背着我不怕我偷袭?” 我回头瞧了一眼盘腿正襟危坐的少年,闷闷道:“如果要动手早就会了吧,假如你真要把我扭送给那人……但你都把食物收了起来,这么送我出去也得不到什么好处。第二点你自己比我大不了几岁就有了这样的住处,我就算是正对着你也打不过吧。住上这么大的地方只是短期的目标吧,最终目标当然是出流星街。” “不错的分析,好大的口气。”少年眯眯眼,“你叫什么名字?” “问别人名字的话先说自己的名字吧?”我转过身,撇撇嘴。 少年哈哈大笑起来:“我怕我说完了吓到你。” “在流星街自恋的人都死得早。”我歪头地看着他,有些不屑。 “但如果自恋的人有资本呢?我叫阿天,你没听说过?”少年心情大好,似乎逗弄我很开心。 我呆在那里,张张口:“阿天?” “听说过我?”少年凑过头来打量着我,我后退靠在集装箱的墙壁上推开他,“谢谢阿天哥那天晚上的帮忙,如果不是你,婴儿可能早就惨死在别人手里了。” “库洛洛鲁西鲁?”阿天的表情变得奇怪。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诧异道,“我以为你会转眼就忘。” “……嗯?不,当时我还感慨你的名字里带着姓氏。而且我以前认识一个人,她叫鲁西西。名字差不多所以记住了。”阿天有些出神,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情绪有些低落,“我的名字,也许称不上名字吧。” 毕竟是救过自己的恩人,刚才又救了自己一次,我好声安慰道:“我来流星街以前有个朋友,他婴儿时被一个酒鬼捡到随口诌了个怪名,他不喜欢那个名字,于是自己照着书本上起了个‘查尔斯’的名字。不喜欢的话,可以自己起个啊。” “是吗?”阿天垂下眼眸,“但是名字这种东西……很重要,寄托了父母的期望吧。怎么能轻易换呢?” 我突然想起了库西西和库洛洛的事情。代替,然后活下去。 “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的不是存在的意义吗?”反问道,这句话惊醒了阿天,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 在敌我不辨的情况下,靠得如此近又发呆是很危险的事情。 他勉强勾了勾嘴角:“也许吧。” 再次谢过他的收留我准备离开,背后传来阿天的声音:“有时间过来玩。” 我打包票他又眯起眼睛笑了。 当晚我返回临时住所,打了一会儿拳,就感觉脚下不是很安稳。低头看看,白天怎么就没发现那东西?我移开那锅盖,地下露出一双恶狠狠的眼睛。 我倒退几步被绊倒在地,那人从地下爬出来,吼道:“我以为你可能就这么一直打下去直到屋子塌了!” “你今天来的?”我好笑地把锅盖还给他。 “躲避追杀。”老头一把夺回锅盖扣在地上,自个却爬了出来,叼上了烟斗狠狠吸了口烟。 我的笑僵硬在嘴角:“您打算……把我灭口?”躲避追杀什么的,不是很怕被人告密吗? 老头磕磕烟斗鄙夷地打量了我一眼:“你毛没长齐我杀你做什么?”这么说着就把烟斗塞进了嘴里,嘴巴巴地吸了一口,那白发苍苍的胡子随着嘴巴的蠕动而一跳一跳的,颇有些搞笑。 我放心下来坐在一旁擦擦汗:“你哪里人啊?” “流星街人。” 我:“……向您老人家打听个人行吗?” “说吧,这一片没有我不认识的。” 我轻轻嗓口:“您认识一个叫阿天的少年吗?他怎样?” “阿天?你问那小家伙干吗?”老头终于正眼打量了我一眼,“他是我一把手教出来我再熟悉不过了,不过你不说原因我怎会把他的底都泄露给你?” 我做出了一个仰望的动作:“他救过我两次,我特别感激他,他好像挺厉害的啊。” 老头蜷缩着身体回头冲我满脸褶子地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这样说那是没问题了,那小子老好人惯了。今年大概……”他掐着手指头算了算,“十六了吧。”说着又抽了一口烟。 “他十六了?为什么说他老好人惯了?” “流星街哪有那么讲伦理道德的。如果不是能力高,哪能去帮别人。这样迟早会被人拿住弱点一下攻破。遇见他时明明是个七岁的小孩,一晃十年了,应该能说是铁打实的流星街人了,还是坚持那些条条框框。”说到这里老头似乎有些不赞成,凝成了一个川字眉。 “不知道他来流星街之前是打哪儿来的……” 不知道他来流星街之前是打哪儿来的。 我怕翻了个身子,睡不着觉,一直思索着这句话。 当天晚上我做了个梦,梦里正是那个栗色头发绿翡翠眼睛的少年,他皱着眉头跟我说:「我把以前的名字弄丢了……」 我安慰他:「没法找回来吗?」 「找回来也没有意义了,我已经不是我了……」 他幽怨的眼睛一直看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在BS上求了张人设图……谢谢节操君妹子。 然后做个小广告,昨晚兴致一来写的:《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猎同》   ☆、15小姐·战斗·师兄 不得不说我彻底惹恼了窝金。最近总是找我麻烦,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天天在我身后追打我。 前些天信长也进入了里区,按理说我们是认识的,虽然没有太多的交情。那家伙倒是和窝金迅速合并成了一伙儿。 这下我皱眉头了,按理说是我使他们信服然后组建旅团的吧?但是依现在的情景来说,只能是他们恨我恨得要死,别说旅团了只要他们不来追杀我,我就该乐呵了。 我的腰昨天傍晚被窝金一脚踢到,肿了一大块,似乎扭到了。门口的小老头帮我将错位的骨头按了回去,痛得我直打滚,直喊他是这是报复我年轻有为。 “呸,你年轻也就罢了,有为还差得太远。”小老头拿烟斗狠狠敲着我的脑袋。“如果你什么时候在这里能有阿天的一半强也算有为了。” 我躲避不及,双手举过头顶防着老头的烟斗,嘴角带笑地告饶。 今天是无法再出去疯了,我收拾好书去找肖若琳。站在他们那侧门时心里还是有点忐忑的。人家大家的姑娘,凭什么对我好?姑娘脾气怪,我是听老头说过的,确实以前有玩死人的经历。 曾经廖凯从后来入道后,见过的女人很少有这么清纯的。 好吧,我用清纯来形容那个玩死别人的小姑娘是不对。我摸摸自己鼻子,但在流星街,她这样对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友好吧? 小姑娘穿着一件黑裙子蹦蹦跳跳朝我扑过来。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她瞪起圆圆的眼睛,撅着小嘴,水蓝色的眼睛里满是喜悦。“我都快闷死了!” “我是不是该提醒你,你比我高,体重也比我沉。再这样下去不出十秒种我就会倒地……”我接住她扭过头,踉跄着站稳。 她悻悻地松开怀抱,将我怀里的书丢给身后的仆人,偷偷在我耳边轻语:“我们今天出去玩怎样?”话刚说完不等我反应,就一把拉了我的手飞快地溜出了小门,我还保持惊异被她拉着直蹿。 “你会害死我啊,我的姑奶奶,你万一有什么事怎么办?”跑出一段距离,我狠狠刹车拉住那蹦跳的小精灵。 “没关系,在一区没有人敢动我的。”肖若琳眨眨眼,“你平时都翻找垃圾是吗?可惜一区太干净,不如去你那里玩怎样?你别担心,我身后有人跟着的。” “你父亲会怎么说?”我回头看看,没有找到人,那就是念能力者的高手了。 “他不知道!我只跟他说出来玩。我要去你家玩。” 我扶额:“好好,可是那里没有坐的地方。你去了不准随便撒气。” “我哪里随便撒气过!”金色的长发盘起来,小姑娘显得很利落,肖若琳捶了我一拳,“你再把我跟那些小姐比我就真生气了!” 点点头,我带着笑看她:“你跟她们不一样,你肯和我做朋友。” 肖若琳脸一红,扭过头去:“快给本小姐带路!” 等她真的走了很多路,裙子刮破,头发散了才打到我住的地方时,只剩一脸惊异,心情不由地低落起来,垂着眼眸不出声。 “我不知道你住在这样的地方。” “从来没来过?”我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小绿瓶塞给她。肖若琳将它拿在手里,转了几圈,冷哼一声。 她情绪不高涨:“来过是来过,但那些人跟我无关。所以也没吃惊什么吧,但真的看到你住在这种地方,就是很……很……”她歪着头想想词语,也没憋出来词来。 取下她手里的绿瓶,我扭开盖子:“你以前玩过吧?”盖子上带着一个小柄,小柄的末端是个环状物。轻轻一吹,一群透明干净的泡泡飘了出来。 “这是什么?!我没有见过,给我给我,我来。”肖若琳很兴奋地接了过去,鼓起腮帮子一吹,啪的破了,溅了她一脸的肥皂渍。 “沾一沾水,慢点吹。”我教她,“十戒尼就能买到的东西罢了,外面的小孩子从来不玩完,一般吹几下就会腻了,随着圈柄的进入进出,瓶口泡沫会溢出流到手上,这时候手变得黏糊糊也失去了玩的兴趣。而且这么便宜,所以只玩了一半就会丢掉。” 肖若琳玩的不亦乐乎:“泡泡真漂亮。”她看了看剩的不多的肥皂水,用圈柄接住即将落地的泡泡,再一吹,又能造出许多泡泡。 是个聪明的姑娘。 “它做的不合理,考虑不周到,圈柄太短了,下面的水够不到,”说着肖若琳斜了斜瓶身,但还是沾不上肥皂水。 “不,卖家很精明,算准了才做这么短啊。这么做。”接过瓶子拧紧瓶口,上下摇晃再将瓶子还给她。 她喜滋滋地又吹了一通:“真漂亮。”她看看我,喜滋滋地眯起眼睛。 我也没有说话,安静地能听到泡泡落地发出的“呯呯”破碎的轻声。 “但都是假的。”她用手指一戳,将那缓缓落地的泡泡戳破,“太容易碎了。” “不是假的。只是存在的时间太短,让人误以为从未存在过。”流星街没有风,那泡泡没有飘动,直直落向地下,我吹了一口气,它又腾空拐了个弯飞了起来。 灰蒙蒙的天空下,堆满垃圾的肮脏的地上,一群反射七彩梦幻般的泡沫飞扬。太干净的色彩,在这里看到心中竟有丝感动和珍惜。不过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太过梦幻就偏离了现实。 远离现实,在流星街就代表死亡。 还好,已经没有肥皂水了。 “我喜欢橙色,不,现在变成金色的那只。”肖若琳指指点点,还沉浸在美好中。 “是吗?真是贪财的家伙。”我勾起嘴角,其实我没说,我也喜欢那只。 突然,远处一声垃圾的声响,我一把把肖若琳推到身后的窝里,向她眨眨眼:“嘘,别出声。” 这是我的世界,不要介入。 也不需要拯救。 你只是旁观者。 我撩下帘子转过身对远处道:“窝金,你还没死心?” “老子终于找到你的窝了!看这次你还能跑到哪里去!”他一个箭步跳上垃圾山,窝金个头猛蹿,远比我高出两个头了,而且力大无穷,所以我每次和他打架都避免力量的正面冲突。 “你后面那个跟屁虫呢?” 信长握着根棍子从窝金身后站出来:“跟屁虫?窝金你今天不要和我抢,我一定要把他的屁股抽开花。” 男人的腰是很重要的,我抽了快板砖。左后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我当然不会用拳头和窝金去拼的。现在普通的拳头他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看来今天不把你们揍一顿是不会死心了。”我吐了口吐沫,露出痞子样,“大爷今天奉陪到底,一个个来还是一起?” “笑话!”窝金跳了下来,震得他脚下的破锅盖一抖。 来不及多想,我闪过他的拳头,呈拥抱状朝他扑了过去,将板砖掴在他的脸上。一击成功却无法后退,窝金握紧了我的脖子,双手用力。 打架有点技术性好不好!板砖再次从左方拍在他的头上,一下拍碎。窝金头上流出了鲜血,他踉跄了几步,两只手依旧紧紧掐着我的脖子,我脸已憋红,两个手指并拢直戳他的咽喉。 连续两个肘击在窝金的胸膛,他还是不松手,我被掐的直咳嗽。脚下探出腿别过窝金的腿,身体一冲击将他绊倒在地。 当新鲜空气终于进入肺部时,我暴躁地掴了窝金俩耳光:“不躲不避靠着蛮力来的话,你先确保好自己防御吧!”说着从袖口中隐出刀子。 如果刚才我拿刀子捅你喉咙的话,到底谁死谁活? 只会让信长捡了便宜去。 “我打架没你们那么死心眼,提档,戳眼睛,掰小指,肘击腋下,怎么样都可以。再来!”最后一声起窝金已经站了起来。 “暴露弱点这一点你也懂,”我的手擦过窝金的脖子,“但架起双手并不能全部防御。”从窝金的一侧弯腰滑过,一掌劈在他的脖颈处。但这点攻击对他来说只是并不疼痛。 但他的攻击十分强劲是无法无视的,我被他一拳击在腹部,撞到垃圾堆上,身后垃圾一晃,纷纷落下。 我捂着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钻心的疼痛从左后腰的骨头处传来。险险地低头,窝金出拳击在耳旁,垃圾崩飞擦着我的脸颊飞了过去。 两手斜出拳,击打在身体上时拉近距离换肘击。无奈你出多少拳,窝金都如同钢铁侠一般分毫不动。 我蹿出去两米疑问道:“你学了念?” “怎么?”窝金喘着粗气,用胳膊抹了抹脸上的汗。 我眼一红:“你丫的学了念我怎么跟你打!”马了个擦,这也越打越输吗? 窝金有些不好意思,他噗呲吐了口血水:“好,等你丫的学了念我再来找你。” “傻大个你跟他讲什么平等,趁机清空了这小子的家。”信长拎着棍子急着跳脚,“你不上我上了?” “这边很热闹啊。”阿天那一头棕色柔顺的头发从垃圾山那旁探了出来,他扶着垃圾山一个翻阅稳稳地站在地上,“库洛洛,你这是有事?那我等等吧。” 信长不说话了,他朝窝金撇撇嘴转身就走,窝金也没了脾气,他再看了我一眼,跟上信长离去的脚步。 “喂,等我学了念就去找你,洗好你的屁股等老子去踹吧。”我对着远处的窝金挥挥手,傻大个儿,突然有些可爱。的确像信长说的,哪有那么多的规矩,学不学念没有什么分别,直接旧账一起算端了我的老巢就行了。 唉,我皱紧眉头,捂住后腰。 阿天看了我的窝几眼一定是察觉到了若琳的存在,看我没有引见的意思只得作罢问我:“你腰怎么了?” “没事。”我还是跟他很客气的,“昨天移位了。” “移位?”阿天吓了一跳,“弄不好以后就残疾了!” 摆摆手,我原地坐下来休息:“你找我有事吗?看不出来你在这里挺有威望的,如果后面拎棍子的人再战一场,我就真的扑街了。” 阿天这才记起来,他点头:“你认识我师傅吗?” “你师傅是谁?”我回口回地很快,“你师傅应该更厉害,我怎么能见着那等人物?” 阿天再次看了看我的窝,低声道:“你不认识就算了吧,也许你没印象了。虽然我也没有我师傅的踪迹,但我的确是收着他的字条了。他说让我来教你。”说着将字条冲我挥了挥,我扶腰的手不受控制地用力了一下。 眉毛立刻皱了起来,疼。 “你真没事吗?”阿天靠过来,我后仰着身体脸上挂笑,“真没事。” 长我几岁的少年发了愁,他翡翠色的眼睛有些犹豫:“如果真的是师傅要收徒的话,你就是我的师弟了,你不用担心什么,我没想对你怎么样。” “真的。”说完这句话他又幽幽地看了我几眼,“你不相信我……”我愣在原地,这样直白,在流星街不多见。 说着把字条交给我:“的确是师傅的笔迹。”我接过那字条的时候,少年已将我推倒在地,肌肉紧绷之间啊,少年冰凉的手抚上后腰。 “喂,真的自己会好的,阿天,不,师哥——啊!”我趴在地上,要紧牙关,“你慢点……” 阿天抽出一把匕首贴在肿了的部位,冰凉的物体敷上很舒服。 “你的移位昨天如果接好了,那就是今天乱动又错开了,现在已经按回去,两天不准再动了。这里没有冰块,你坚持一些。” 我缓缓翻过身子,舒了一口气,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吗?” 少年被问得愣住那里,他不知所措地说:“我回去取些食物马上就回来。”说着几个跳跃就离开了。 我缓缓松开手里的字条。 上面是方正的毛笔字,小楷。 作者有话要说:恢复日更,庆祝一下撒个花吧!最近又没有留言啦!上点美图当福利! 下面那张印到文化衫上来着傲娇的玛奇和小滴,寒花推荐把这张当阿天好了最后一张据说是最美型的团大,嗷嗷嗷,相册还有好多库洛洛的……怕打开卡下一章放吧。 最后:快来留言啦!撒花撒花~   ☆、16寻找·杀人·富兰克林 好声好气哄走了若琳,走的时候她似乎在想什么,沉默寡言的,闷闷不出声。水蓝色的眼睛滴溜溜转着再深深看了我几眼,扭头随着她身边的保镖就走。 “不是只有你会打架。”远远地飘来这句话,大小姐不高兴地回头看了我一眼跑掉了。 大概刚才将她推进去不乐意了,但是这的确是我自己的世界,你并不在这里面。 我掀开空地上的锅盖,里面早就没有人了。那个老家伙肯定有又换住处了,但是他让阿天来教我是为什么呢? 这里的念能力者的确是比流星街外面的多得多,但并不代表他们都愿意教徒弟。一部分从外面的世界逃难进来,教徒就等于暴露了自己;另一种自己研发的已经成为了议会的手下,也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 不是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徒弟这种不确定的因素还会让人背包袱,所以想学念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正想着,远处栗色头发的少年正背着包向这边赶来。 我扣上地上的锅盖,回到小屋旁坐好看他将食物一一拿出来,让我藏进窝里。我简陋的“家”依靠着一座小垃圾堆,两面都贴着垃圾,这多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人家的集装箱比这好很多,这又不是外区那样只能靠捡垃圾为生,我算是里区最下层的居民了。 少年似乎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做完这一切他坐在一块塑料板上四处张望才发现了我堆积的书,眼睛里露出惊喜的神情,问我:“你从哪里弄来的?借我看看吧。” “拿吧。”我瞥了他一眼,他这种礼貌是多余的。 阿天没有注意到我的眼神欣喜地拿起书:“童话书吗?”说着已经开始翻阅起来,他看得很认真,但明显是没有看懂,眉毛轻蹙起来。 “这是什么文字?”我将纸条丢在他面前打断他的阅读,“你和你师父的暗号吗?” “噢!这种文字已经流传不多了,但老一辈的人还是记得的。之前也算是世界语言的一种。”阿天接过纸条揉碎,“得毁掉它,你真的不认识我师父吗?”他突然凑近低声问。 “你得先告诉我你师父是谁吧?”我推开他,“目前我认识的人里面你的身手最高了。”其实他不该问这话,我也不想接触这类事情。不说出他师父的存在,不仅是保护那老头,也是对我自身的一种保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阿天坐回去:“也许你只是匆匆见过一面,师父他不可能让我来教根本不认识的人。” 我本想继续打听那文字的事只得作罢,话题已经远了再提这件事这样太明显了。 晚上的时候根本无法看清字,阿天放下童话书揉揉眼睛,看着我在地上写写画画探过脖子来看,他其实没看懂却不好意思来问我,说到底还是有些见外。 我真没在流星街看到这样的人。 存有一部分的善良,关心别人的安危,尽到师兄的义务和责任,还保持着礼貌,和我有一定的距离和隔阂感。 我抬头看他,他立刻将头缩回去:“太暗了,别写了吧。” “噢,我写的是算术题。”我指指那一摞书下面的的一本,“……我算术不是很好。以前都算不过弟弟。”说到这里我停下了口。 阿天眼睛突然亮起来,他抽过那本书翻了翻:“数学?不,好像是代数。”他表现得太急切,自己也察觉了,他对我笑笑解释,“很久没看了,以前感觉挺有趣的……很喜欢。”但手还是紧紧抓着书没有松开。 但“代数”这种东西……在这个世界只叫“代值”,代“未知值”。 我点头,用脚擦掉地上用棍算的:“但这个点是没法再看了,不然眼睛要坏掉的。” “是啊。”阿天将书小心地放回原位,但依然恋恋不舍,“眼睛太宝贵了,比较起来还是清晰的世界比较舒服。” 你近视过?这话我没有说出来,取出食物和阿天一起开饭。 按理说夜晚应该早早休息的,我简陋的窝只能容下一个人,阿天只能睡在外面。 “晚上其实没有什么事,你不回去吗?”我下了逐客令。 往日里灵气的少年变得呆呆的:“那万一……那好吧。”他几个纵身灵活地消失在夜空中。 我等着西蒙的到来。他很久没来了,我估算也这快了,遇到阿天总归说不清道不明索性让他回去。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半夜被惊醒是帘子被撩开了,西蒙果然就在外面。 “你日子过得不错。”西蒙看了看我分得整整齐齐的书和零碎的小东西,一个大汤勺摆在上面。我只是听老一辈讲,供着汤勺意思是一年食物多得吃不完,意思意思。 “哪有。”我摆摆手一脸笑,“最近又有事了?” “你和这片的那个阿天什么关系?” “阿天吗?他救过我两次,当然有一次是我贿赂他。”我打着呵欠爬起来走到外面。 西蒙还是老样子,搓着自己短短的黄毛,他盘腿坐在外面那口锅上:“那你和元老家的姑娘肖若琳呢?” “她啊,当然是对我感兴趣了,当然我有分寸的,知道得离她远远的。” 西蒙点点头似乎很满意:“今晚上在这一区帮我找个人。”说着把一张照片丢给我,我仔细看了看,发现是老头。就是西蒙现在坐的那口锅前几天下面的老头,也就是阿天的师父。 “现在吗?我知道了。”看了一眼西蒙的脸色,我立刻起身。 西蒙伸手把照片收了回去:“他受伤了,见到后不要惊动他,我在这区的中心,就是那块满是大石块的空地上,回来告诉我。” 我点点头,今晚又要闲逛了。但大晚上闲逛是有危险的。 先不说西蒙找不到会怎样,我心里有数:老头比西蒙厉害数倍,背叛老头的下场就是一刀抹杀。 所以我自然站在老头这边。 夜晚的流星街很安静,我冲着西蒙指的一个方向寻找。这里其实并不是我想走的路,垃圾山密集,铁定藏着更多的人。我的原则就是尽量少接触人。 爬过这座垃圾山我松了一口气,匕首一直握在手里,一个转身还是碰到了人。 大个头绝对是我的三倍,甚至比窝金还要庞大上几分,我倒退几步,显然他似乎发现了我。 他看了我几眼一声不吭地换了个方向离去,我松了一口气,都是不想惹事的人啊。看着他低头仔细查看阴影处,我边走边开始思考。 这么大的区域,我一个人是找不到一个想要躲藏的人的,即使他受了伤;西蒙将照片递给我又收了回去,显然是多次使用;西蒙指了其中一个方向让我去找…… 这些都证明西蒙手下寻找的孩子并不只有我一个。 我对这一带有一点印象,脚下试了试垃圾的稳定程度,我踩上它继续往下哧溜,一抬头果然啊,怪不得那么熟,这里就是阿天的家。 但是阿天的集装箱一角是打开的,那是它的入口按理说如果主人睡觉门口是堵住的……只有两个可能阿天不在家,或者阿天家里不止他一个人,刚才有客人进入门还没有关。 我不敢多想甚至不想沾上一点这种事,连忙换个方向迅速离开了。 背后一片冷汗。 老头很可能就躲在集装箱里。 他刚才很可能正想解决掉我。 跑出不远我脚下一软,被人从垃圾堆下拉了下去,抽刀自卫那人却明显没有攻击的意图,我再一打量,是刚才的大个儿。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身材瘦小。 “你叫什么名字?”大个儿声音低沉,“目标确认了吧?” 心一惊:“你们都是……西蒙的……我叫库洛洛。” 大个儿点点头:“我叫富兰克林,在东边那片居住。潮子就在他徒弟阿天的屋子里。” “潮子?”我反问,“我们要找的人?” “是,潮子那老头的身手我们三个合起来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我们一起撤退目标太大。”富兰克林探头看了一眼远处又缩回来想要进行商讨。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瘦个儿突然站起来:“我去跟西蒙大人报告去。” 谁都知道留在这里非常危险。瘦个儿的离开极有可能引起不远处潮子的警惕,刚才我确信他是看见我了,背上的目光要把人身体灼烧出一个洞。 我与富兰克林交换了一下眼神,他琥珀色的眼睛里露出凶光。谁都想第一个离开,谁都想安全。 老头这边还是西蒙这边,我心中瞬间权衡着:“这样,我们谁都不要动,待到天明。”这是权宜之策,最稳最安全的一种方法。 瘦个儿不耐:“我还要去拿西蒙大人的奖赏。” “什么奖赏?”我看了一眼富兰克林。 瘦个儿开始讲解:“议会工作的机会……”他接下来的话语突然停止,远处集装箱的那一角铁皮发出“嘎勒”一声,它动了一下,有人出来了!不管是阿天还是老头,我都不是对手。 天平向老头这边倾斜。脑子中一瞬千转百回。 是的,我不是西蒙那一伙儿,也不会替西蒙送命。 我要表明我向着老头的心意。 我瞬间把瘦子扑倒在地捂住他的嘴,一刀捅入他的腰部,他挣扎着,我连接几刀下才终于不动了。 富兰克林眼里露出诧异,他把眼睛瞪得大大的。集装箱里出来的人在一座更高的垃圾山上俯视我们,他看到了我的动作,没有动手。 用瘦个儿的衣角抹了几下刀,我推了富兰克林一把让他回神:“跑。”两人有意识地分开来跑。 冷风灌进了嘴里,我没命地奔跑,手脚并用地爬过一座座垃圾山。等到自己回过神才发现走错了路,空地上西蒙正抬头对着我笑,一贯的冷笑。他旁边正站着富兰克林,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步子越来越沉重,想要逃跑,赌不赌富兰克林没有把我贡出去?可是凭什么呢? 他需要担心为自己树敌吗?不需要,如果西蒙知道我背叛一定会当场了结我。 但富兰克林如果说我杀掉了瘦子,他袖手旁观那么他也会负一定责任。 赌不赌?脚下的步子最终还是没有停。 作者有话要说:伏笔1个。 伏笔出现2个: 十二章的阿天听到库洛洛这个名字的惊讶和不正常。 第十章西蒙的存在。他是为了给库洛洛和富兰克林牵线……(这么说好容易让人误会=v=) 刚才翻翻本子,好像之前有个伏笔忘记说了。第十一章库洛洛送婴儿的时候,第十章洛伊怀孕的伏笔已经被提到了。 所以第十章还剩1个伏笔。 …… 其实你们已经晕了是吧!@_@不要紧,我提伏笔的意义就是你们看文能自己多联想一下…… 上美图时间: 下面这张图很好地阐述了三美的身高 如果有重复的那一定是我记忆出了差错,图太多了@_@……积分莫名其妙掉了200W,一共才多少啊,哭死了…… 留言君留言君,快来安慰我吧!安慰我就放小伊出来……   ☆、17杀手·打劫·长发 “干得不错,我已经通知揍敌客家族了,你们可以离开了。”西蒙拍拍富兰克林的肩膀,没有刁难我。富兰克林没有把我供出去,他站在暗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我才发现自己一手心的汗,握着匕首的手微微颤抖。 我张张口无声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看了富兰克林一眼问西蒙:“那他怎么办?” 如果富兰克林提到瘦子死亡,西蒙就会把这个“他”理解成为瘦子,如果没有提到瘦子死亡,我则需要开始编谎话。 西蒙笑道:“当然是富兰克林拿了奖励,你年龄太小还没法去议会,你也不是念能力者。” 获得信息:富兰克林是念能力者,富兰克林没有提到瘦子的死亡。 我点头:“那今晚就去睡了,真是……一场好梦被打扰了,忙活一阵还一场空。” “好梦到被人一刀砍了都不知道。”西蒙讥讽着看着我们,自己伸展了下胳膊,心情似乎很好,“事情解决了我也回去睡觉,揍敌客家不会失手。”随后几个身影消失在夜幕中。 等到西蒙走了又一段时间了我才拦住打算离开的富兰克林:“这次谢谢你了。” “谢我什么?什么事?”富兰克林的声音有些沙哑,他驼着背转身不打算再理我。 对方一脸疑惑,一口咬定自己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富兰克林也是个聪明人,这样的结局当然是我欢迎的。 毕竟刚才我杀了瘦子的时候,垃圾山上的人没有动手,而是留了我们一命,富兰克林也一定程度上对我有感谢的。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深呼吸几口,微凉的夜风吹着,空气较白天清新多了。握着刚杀完人的刀,我靠在一块石头上浑身没了力气,慵懒地依着。 牙齿有点疼,上面第一双尖牙同时冒头,第三颗乳磨牙已经动了。今晚又逃跑又心惊胆战,我一直咬紧牙关,现在突然发现牙齿酸痛,那颗牙似乎危在旦夕。 我用舌头舔了舔它,竟然整个就掉了下来,还连着一点肉,在口腔里晃来晃去。 是不是山鬼现在牙也都长出来了? 我记得当年给山鬼拔牙的时候是一个暖洋洋的下午。阳光透过窗户洒了一地,他和我盘腿坐在床上。 “啊——长大点口!”我打着手电筒给他在牙上栓了一根红绳。 准备拔的时候他突然害怕起来猛地推倒我转身跑了,那根红绳在背后飘啊飘。我在后面伸手就是抓不到那根红绳,最后忍不住一扑将他按在地上,于是正常少年间的戏码来了。 他趴在地上也不服输,转了个身子和我打起来,我一个劲想要伸手都被他挡住了,等到两人的双手都被彼此握住谁都没有空手时。我向前一探身咬住他嘴边的红绳一拉……少年的唇的柔柔的触感,到现在记忆犹新。 红绳落了个空,被我拽出来,山鬼愣愣地吐出一块含血的牙。看着那牙滚在地上,带着块肉外形可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那时候阳光暖暖的,少年哭得抽打打的,一边咧着嘴抹泪一边偷看我。见我嘴角带笑又委屈地大哭起来。 有一些金黄色的记忆,回味起来的确能带给人温暖。 这些年,我只有靠那年少仅存的欢乐时光来平稳心神。午后的少年一颦一簇都吸引着我的全部,我的心跟着少年或喜悦或平静。握着自己的手,我将他想象为握住山鬼的手一般。 至少这样不孤单。 借我勇气。 不知怎地突然想起宫二的一句话:“或去或留,我选择活在属于我的岁月里。”八卦掌传人,一代宗师死于鸦片。 所以回忆也只是回忆,缅怀这种事情做多了,就会收到一份名叫死亡的礼物。 我缓过心神,站起身拍拍屁股往回走。 但是并不代表我不惹麻烦,麻烦就不来惹我。家门口正有人在打架。 黑色短发的少年手握两把刀,身子格外轻盈灵巧,动作迅速。我到来时正将身体压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匍匐在地上做着准备。他深色瞳孔的眼睛一眨不眨毫无情感地紧盯住阿天。并没有因我的到来而波动心神。 少年精致的容貌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惊艳。 这么干净的人流星街人可不多见。想想我接触的,似乎只有肖若琳能如此,那么少年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阿天的脸上有着少见的狠色和冷静。 “库洛洛,帮我拉住他。”阿天说完身子一闪欲突破重围,少年紧跟着迎了上去,两人又战在了一起。 其实我能分得清,阿天的战斗力绝对在少年之上,但他似乎就是无法摆脱少年。他不肯下重手,只是想赶快行路。少年一身黑色夜行衣,中了阿天好几刀,衣服破了几个口子流出了血,皮肉绽开翻了过来。 “库洛洛!”阿天高声叫我。 但是我不能就这么茫然上前吧,虽然看起来黑发的少年似乎和我差不多大。 “到底是什么事?”我揉揉自己的头发。 我看到阿天又停下来退回几步,他看着我眼里有一丝乞求:“我得回去救我师父。帮我。” 揍敌客去杀潮子老头,黑发少年是揍敌客家的人,他在阻挡阿天前往干扰战斗,推理正确。我右手掌击在左掌上。 然后走近阿天拉住了他的胳膊,看了眼不动声色的陌生少年,猛地抱住阿天。 “库洛洛你放手!”阿天眼圈发红,想要把我甩在地上。我化身树袋熊死死抱住他,整个人被甩在地上了,可手臂也缠住他的腿。果然是个老好人,不肯伤我半点。 “库洛洛我不想伤你。”阿天气急败坏地扯着我,“你松手!” “所以我也不能害你。”我紧紧搂住他高声道。 去了就是一死,这道理他也是懂的吧。明明差距那么大,和他师父一个级别的对手,阿天怎么应对?慌忙中一阵念压传来,我正张开全身搂着阿天的大腿,感觉到一股凉意蹭得上身,从骨子里,从下*身。 好像一桶冰水从头淋到脚。我哆嗦着缩紧身体。 抱住腿的手掌指头冻的通红。 “妈的,冬天了吗?阿天……”我用身体的力量拉住他,对远处哆嗦的少年喊,“你愣着干吗,过来帮忙啊。” 其实阿天的死活和我无关,但毕竟曾经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还好心肠,起码对我不错,这个人还能保护我一段时间,如果他不恨我没让他救师父的话。 阿天猛地一脚把我踢出去,整个人脚上用力向前猛蹿,伊尔迷拦上他的一瞬间胸口喷出一道血雾。阿天一愣似乎没意识到自己用了很大的力气,这一楞给了我和伊尔迷时间。 伊尔迷再次攻击拉住阿天的注意力,我从背后扑向阿天,手里握着刀柄。铁制的刀柄狠狠撞击在阿天的颈后处,他步子不稳踉跄了一下倒了下来。 接住倒地的身子我将他平放在地上。 “你可不要怪我,我是好心的。”看着阿天无害的的睡颜我嘟囔了好几句,回头一看陌生的少年离我远远地坐下来喘着粗气。他那两颗像猫眼石的漂亮眼睛在黑夜里格外好看。 好看得想让人挖出来。 只是惨白着一张脸毫无生气挺吓人,他失血很多,全身破了大小好几个口子,黑色的夜行衣被血染得更深了。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少年好像整个人松垮下来了,他死死盯着我,艰难地移动了□子,“刺啦”撕开右大腿外侧的粘合口袋,从两个圆柱口袋里抠出两瓶长管药。 白色的粉末撒在少年大腿一条露骨的伤口上,少年疼的一哆嗦手下动作着,却仍不放松警惕不时抬头看着我。长长的伤口的血止住了。 谁说我是好人善良来着,脸上带着笑意我抽刀快步跑了过去,将翻身来不及逃走的少年摁在地上:“把东西交出来,否则一刀了结你。” 止血药在流星街可是好东西。 少年停止了挣扎冷冰冰地不说话趴在地上不动弹,我知道他的伤口肯定令他疼痛难忍。手伸到他大腿间灵巧地拉开拉链,将他套在大腿上的应急布袋撕了下来。 夺过少年手里还剩一半的止血药,拾起地上散落的未开启的瓶子,我往后撤退了数十米。袋子里有四根大小不一的针和一个卫星信号器,这东西我以前很熟,定位GPS。 少年气喘吁吁地翻过自己的身子,躲了一下但没成功,我丢过去的打火机大小的信号发射器还是砸在他的脸上。 他瞪着我,眼神已经不像之前一样平静,而是变得具有威胁性,恨意表露地非常清晰。 “那种眼神我可不喜欢,不赶快滚的话正好拿你试试针上有没有毒液。”据我所知,揍敌客家可不在这里常住,所以不需要担心少年回来寻仇。 少年握紧信号器颤巍巍地爬起来,蹒跚着离开了。 我打定他回头一般一直看着他,直到他走到不远处果然回过头来,眼神像刚才一样狠毒和不甘。 我微笑着挥手:“走好,小心让人捉去当娈童。” 那身影在太阳升起前就消失了。 天空发亮,这片区域的人开始动起来。我将阿天搬回我的窝里,吃了些东西稍微做了几个活动腰的动作拿起了那本《中学代值一》,捡起根细棍在地上写写算算。 阿天是在中午醒来的,他有些朦胧地看着我,坐起身摸着自己发痛的颈部突然一顿,眼神恢复了清明。 我看到他眼睛里的惊异和不敢相信,是不敢相信我帮助外人把你砸晕了吧,下一秒钟人已经蹦了起来冲到外面。 想必现在潮子已经被在揍敌客家的人解决了,我握着那卷书站起身看他跑远。将食物压在最底下的洞里埋好地板,然后压上褥子,我将自己的帘子一系在门口档上几件垃圾,向外区走去。 这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比记忆中更破败了,脚下乱糟糟的东西已经接近报废没有任何再利用的价值。这里已经是老垃圾堆了。 玛奇正在家门口剪头发,刚洗过的头发发色是我从未见到过的紫,亮晶晶而柔顺地披在肩膀上,滴着晶莹的水滴。玛奇挑眉看了眼拜访者,没理我又拿起刀片开动。 我带着笑意刚才跟她打完招呼,就找了个地坐下静静打量着她。 中午的时间,天空依旧是灰蒙蒙,但一片光明。在几乎没有人走动的这片旧居住区,似乎只有我和玛奇两个人。我看着玛奇一缕缕割掉自己的长发,紫色还湿润成一缕的头发接连落在脏乱的地上。 玛奇一直是假小子的形象,为了保护自我。 我拿出从揍敌客少年那里抢来的针晃了晃:“最近拿到一套好东西,不过不知道有没有毒你可以找人试试。” 玛奇哼了一声:“活得挺好?超出我的想象。正打算把书拿去换了。”她向一旁歪歪头,我从她窝的地下掏出一本破烂不堪的没了皮面的书,她用来垫在窝底下的。 她帮我留下的,我嘴角浮起微笑。 打量打量这皮面我调笑:“玛奇你是不是撕了几页当擦屁股纸了?” “给我滚蛋!” “哈哈!”我抖着肩翻看着书。是一本大学数学。 抬起头正对上剪完头发的玛奇,她短短的紫发相当利索。看着地面上的碎发玛奇似乎在出神。 “没关系,以后一定能留起长发的。” 玛奇抬头,紫色的猫瞳亮晶晶地看着我,虽然她没有表情,但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我才知道定制是多么麻烦的事情……《蜘蛛大战丧尸》那篇,好想吐血啊QAQ。写蜘蛛那篇H章节和后来的结局,写存稿,整理图片文件,还每天去刷起D四个号的经验,还要去上毛笔字课! 伏笔:1个,富兰克林那个是明示了。 —— 库洛洛的图我弄得很乱,都不知道哪个传了哪个没穿。 发一些全职猎人老版海报。 看到这些图好像又回到当年的热血漫中了啊! 当年我从动漫店膝盖高的万张海报里翻找猎人的,找出来六张。当动漫店阿姨看到最后一张奇牙的锁链的时候感慨:富坚那个老贼当年也有认真画啊。对比猎人的蚂蚁漫画书,坑爹的草稿线图……摔! = 我有一张绿卡皮车上西索依靠着轮胎,四人组坐在车顶上的海报,网上没找到,我再找找。 想要老版海报压缩包的童鞋留下邮箱吧,我发过去。60多张…… 最后:留言君我拥抱你!   ☆、18日记·家天·无助 这下阿天是真的生气了。有一些人,看起来没有那么坚强或者凶悍,但内心里就是有着莫名的坚持,就是有一种别人都无法改变的信仰。 显然阿天就是这类人,那天他眼圈红红的回来不说话只是默默做着手头的事情。后来他不时带食物过来给尚不能用力活动的我,然后就坐在旁边望着我那本数学书发呆。 但是却绝不多看我一眼。 有些事是无法改变了的,我想他也清楚,这么执拗做什么。说起来也是我多管闲事了,那晚不去阻拦他也就没有现在的心烦事。 身子略好一些我就又开始起来练武,腰部还是要注意时常活动着。 阿天带来的食物我原封不动地放在原地,清晨他来时看到这些一愣,不解地看着我。 “赶快收起来。”他嘱咐道,大白天食物就这样放在这里,很危险。 “我原以为你就继续这样哑巴下去呢。”抡圆了拳头,我做了个蹲起动作,“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意气?根本不像流星街人。这么简单地赴死,不尊重自己生命的人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吧。” 他眼神一冽抬头诧异地看着我,似乎我提到才想到这一点,半晌才低声喃喃:“大概是曾经的新年伦理道德已经根深蒂固了吧。” 这样好脾气的人你真不知道如何面对,打一拳头就像打在一团棉花上,不温不火的,永远这么平静。 “食物我会自己解决。”不需要你了。后半句被我憋在嗓子眼里差点就顺嘴说出来了,我需要他教我念。 “不需要我了?”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反问我。突然觉得那家伙也挺可怜的,在流星街没了长久依赖的师父,我承认潮子那老头对小孩是比较宽容的。 说不定以后也自己孤零零一个人。 这样好脾气的人也会被人利用。 而且听潮子讲他还因为帮助陌生人得罪过不少人。 我绝对不想承认自己对这样一个同乡产生了怜悯。 栗色头发,翡翠色的眼睛,比我年长高一头的温顺少年站在那里等我的回话,手里拿着带来的食物。见到我低头瞧他,阿天将手缩在身后,但地上还是滴下几滴血,他慌忙在背后用手抹掉血。 也许是为了得到食物刚战斗而受伤的。 也许是我天生对付不了这种人。 我丢过去半瓶止血剂:“那夜打劫了那个外来小子,别滴我家门口一地,师兄。” 他茫然地接过试剂,听到最后的话,嘴角上扬。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笑意:“不知道是谁就这么乱来?” 我被打败了,他怎么活到现在的!别对我笑!心中狂躁的结果就是自己的头发被揉得更乱了。 “看样子也不常来流星街,这种事不用担心吧。反倒是你,不是说来教我什么的吗?”我一脚向后划半圈,中心后移,身体比出一个架势,对他勾勾手掌,“来吧。” 阿天将试剂装进兜里,挽起袖子舔舔伤口当消毒了:“我有念一会儿就不流了,那先教你永春第一式吧。” 本以为他只是信手捏了个名字,待我真正被扳过拳头,柔软的腹部被击中连续四圈时我发现自己错了。震惊地看着他,接着身子的柔软紧贴着他不想让他拉开距离。 他对于体术非常熟练,我越发被制服,心中的狠戾被激发出来,等到勾起的两指在他的咽喉处被拦下,我才反应过来自己反应过于强烈了。 心中只有打赢一个念头的时候,下手就不留活路,黑社会一贯的作风,只要把你撂倒在地没有那么多讲究。 “你的功夫很好啊!”阿天将我的手拨开,这一架似乎让他渐渐从丧师的悲痛中走出来,看他心情格外高涨,“在流星街和人打架大多直接动刀子,从来没打得如此痛快过。” “功夫?”嚼着这个用世界语较为陌生的字音,心情不能平静。 与阿天利落正统的一招一式做对比,我所出的拳和招式似乎都那么流氓,高低之分太明显了。 “‘功夫’就是体术的一种代称。不要沮丧,你的攻击在流星街是最有效的。如果学了念可以说比我厉害很多呢。以后每天早晨打一架,神清气爽。” 我正愁到了里区要不要重新制作一个“糖葫芦扎”,现在似乎用不到了,已经找到了一个真正的中国功夫传人。 看着阿天收拾起散落在地的食物,我越发对他的身份感兴趣了。 这样一个对数学有着超高的兴趣的人,却有一身中国正统功夫,这个老乡是不是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没想我的疑惑很快就得到了解决。 * “你要去参加帮派战?”我诧异道,“其实没必要为他们卖命。二元老和三元老的战争,我听着人都说不要参与为好。在我看来,说不定是两者相争,得益者为第三者。” “但是报酬很丰富啊,我不想再收死人尸了,能进议会工作总归是好的,而且是选拔人送到流星街外,是个航空港的闲职。”阿天穿好衣服,将我送的止血药放进怀里。 “航空港?流星街有这种东西?”我好一阵诧异,阿天白了我一眼,“是议会自己修建的小空地罢了,飞艇都在那里起飞降落,原来你知道航空港这种东西。” “别看不起人啊,我可是外面来的。”推他出门,我坐在他的集装箱里,“那我就一直在这里等你啊,等着收拾半死不活的你。” “你不知道临走前这么祝福是不吉利的吗?!”阿天在外面抗议着,冷哼一声表达不满,却最终脚步远去。 “我等你回来。”低声着说着他根本不可能听到的话,我将视线投向深处,一台报废的电视机上有一盏烛台,上面还有一小截的白蜡烛。几本书放在那里。 就算来到里区,我还是免不了打架来争夺食物,而阿天则是有“工作”的人。其实我觉得收尸工作挺好的,据说流星街是世界各医学学校所需标本的最大供应商。 一本少女的画集,一本世界名著,最下面的本子最厚,我将它抽了出来才发现并不是书,而是一本笔记,用塑料皮包裹着边角都有破损。一拿笔记掉出一支钢笔。 阿天的生活比我好很多啊。 翻开厚厚的黑色硬皮笔记本,入目的是端正的三个方块字“温家天”。 久违的汉字,一种熟悉的亲近感,让人感觉到温暖。这个端正漂亮的“温”字真好看,我当年是没法写出这么好看的字的。阿天就像他的姓氏一样温文尔雅。 “应该养成一种记录的习惯,来让自己不忘记前世的记忆和家教。尽管这个世界让我遗忘,但不能没有良知,这是我的底线。” …… “如果要活下去,只有重拾起家族里的拳谱,我才发现自己幼时被父亲逼着背过的拳法已经深刻在生命中了,利落地出拳,带走生命。父亲的教诲已经被我忘在了身后。不让杀人吗?但在这里情况不同啊父亲,原谅我。” …… “我杀人了,杀人了,杀了好多人……父亲,救救我。” …… “杀了那么多的人,你有什么资格继承这个姓?只会让家族蒙羞,我甘愿放弃自己的姓氏,我早就不是温家天了。对不起,父亲。” …… 少年从最开始的请求原谅到最后的适应,是完全放弃了吗?日记用最直白的方式把阿天心里的转变描写的淋漓尽致,在流星街想要救赎的话,未免太可笑了。 “我已经很久没有学数学了。说起来当年功夫已经不受重视,我选择去上大学时父亲意外地没有阻挠。钻研数学七年,数学硕士早就养成了每日和数字公式打交道了,来这里的每天除了打杀哪有心思想那些。” …… “我开始给自己找点乐子,习惯用数据说话的我发现其实数学就在身边。” 随后就是长篇的数据计算,乱糟糟的。似乎在计算议院每位元老手下的人数和流星街的大致面积,又翻了几页慌忙扣上本子,这些数据怕是不能轻易流露出来。 但是还是忍不住又打开继续翻了下去,终于我的名字出现在了上面。 “今天我遇见库洛洛了啊!没错就是弟弟漫画书里的库洛洛!难道我一直生活在漫画里面?流星街……流星街,是没错了,自己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怎么办?是不是要逃开?” 不禁失笑,我知道库洛洛的时候也是第一个思考要不要远离,自己真的那么可怕吗?我觉得我很和蔼可亲的。 “虽然库洛洛是个小孩,只是比我小四五岁,但已经有个人意识了吧,怎么办?师父又说让我教导他,是天意吗?” “库洛洛的臭脾气真多!明明是个小屁孩,整天装深沉。” 我哪有!这个混蛋!大力拍拍电视机,气不打一处来,我扭开钢笔,想了想还是没有贸然下笔,而是剥开黑色塑料皮,在本子底页写了行小子。 “阿天是个大笨口蛋。” 字迹歪歪扭扭地好像虫子爬一样,很久没拿笔写汉字了。那个蛋第一遍写还写错了,只好用笔涂成一个黑蛋蛋,然后又重写了一个。 心满意足地套上塑料皮,翻开下一页。 一整天我都沉浸在阿天的日记里,不曾离开集装箱,傍晚就算把书凑在入口处,光也不足以照亮。我只好作罢把钢笔夹到日记本里放回原位。 夜已经深了。喝了几口水我整理了下背包,本是想帮阿天照看照看家门的,哪知他现在还没回来。包里有肖若琳送我的枪,揍敌客少年的止血剂和玛奇送我的高等数学,我把那本数学书拿出来摞在旧电视机顶上。 集装箱猛地一震,箱体莫明凹进去一块。我动作一停,连忙跑出去,阿天浑身是血的下滑身体瘫在地上。 今晚月光不错,惨白的月光照在阿天的脸上,让他更显得苍白。夜晚这片混乱,没有人会出来,只为自保藏在无数的阴影里。 中年人显然是个实打实的老手,他的头上留下几道血迹,星星点点地混着深红色的杂质,应该是个坑。 我就说不让阿天出去了,现在追杀到这里来。那么我又弄不清阿天的意图了,不走这条路就不会把人引到这里来,他为什么这么做呢?我会有危险。而且是念能力者的战斗我是没法参与进去的吧。 由于阿天的善良让我渐渐忘了每个人的最初的执念,都想要活下去啊。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质疑他的选择呢?阿天也许是无力抗敌不想死只能将人引到这里来。 这一个短犹豫那人没有理会我又追击上去一拳轰在集装箱上,阿天险险偏头躲过去了,但集装箱却破了一个大洞,以后住会漏风了。 “喂!别在我家门前打了!”我就地拾起个砖头朝那人砸过去,中年人头受到攻击,似乎没有多大的事,摇摇头回头一声怒吼,我整个人都酥了险险跪在地上。 不知名的冷空气袭来,西伯利亚冷空气吗?真是人造空调。我的头嗡地一声好像炸开了,有什么东西炸出来了。 我一摸头好像不是脑浆,整个人混混沌沌的,头痛得很,为什么像是整个脑子都要掉出来的感觉? “库洛洛!”我听见阿天的喊叫,不过马上那个中年人就擒住了阿天,一拳两圈打得阿天喷了几口血,那血挂在他的唇上,红艳得很。 我的手指有些颤抖,但绝对不是怯弱。 突然感觉到一种无力感,谁能来救我们呢?头很痛,手脚似乎力气也越来越弱。阿天还在另一边不知生死,玛奇吗?她甚至还不如我,富兰克林又为什么来救我呢?萍水相逢也不过是远远逃离。 窝金吗?窝金啊,不是一直敌对关系吗? 没有人来救你。 你想依靠谁呢库洛洛?其实到头来,最坚实的后盾,还是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伏笔1个,挺明显的啊! 一写就收不住了,又是4000+! 但是一回头看,开学前定制弄不好就罚我自己……睡一觉! 哎?不留言吗?[扭头]不和你玩了![回头再回头]哼!才没有看你呢!   ☆、19觉醒·派克·喜欢 一枪击在中年人的耳边,他回头的一瞬两枪开出。我的手心满是汗,成败在此一举,因为枪里只有三颗子弹。 第一枪想必中年人一定能躲过去,下面就是看我预测的他的躲避动作是否正确。就算是念能力者,也一定会有薄弱的地方,比如眼睛,喉结,下*身。 一枪击爆了中年人的眼球,另一枪歪了擦过中年人的眉毛,烧焦了,留下一道子弹凹槽的血痕。中年男人一声哀嚎,顿时疯狂,凄惨地叫声骤然停止。 他如垂危的老马又重重喘息了几声,发出一声悲泣倒了下去。 阿天的手穿过了中年人的心脏。 阿天大概是强化系吧,我跌坐在地上,眼前开始变黑。只见阿天连滚带爬地向我赶来,脸上满是焦急。 倒在地上的时候,突然记起廖柔说的一句话:哥,不管你深处多深的井底,不管井口多窄,只要认真看总会看见星星。 现在我没有在井中,也不能去应征她的对与错,但认真看却似乎真得能看到星星,流星街白天有灰蒙蒙的雾霾,晚上也是罕见的有月光。廖柔的假设肯定没有包含流星街。 “库洛洛……”阿天缓缓托起我来,但其实他也没有了力气。他急切地叫着我的名字,额头与我相贴,“库洛洛别想别的了,别再往外放气了,赶紧收回去啊,对不起不该把他引过来……求你别睡啊,会死啊……库洛洛你不要死……” 边说嘴角的血边滴下来,打在我的脸上,温热的。 多么无助,我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天。孤苦无人怜,只有我们自己。 他的浅唱低吟很耽误人睡觉,不睡觉吗?都晚上了啊。我努力睁眼看着他:“谁把你打成这样了?” 阿天竟然哭了起来:“库洛洛……对不起,我不要你死……你看着我……”他颤巍巍地用带血的手指在我眼前画圈。 我嘴角带笑,看他一画圈我突然记得曾经看过电视上独孤派掌门人拥有一甲子的内功,传给虚竹的时候,虚竹还接受不了只能打坐消化。靠在阿天的怀里,我两手吃力地握在一起。 对,要吸收一甲子的内功。 脑子里浆糊一般,头顶释放的东西猛然一沉压到了肺脏,身体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眼里,压迫得五脏六腑疼痛不已,就似乎无数双手拽着肠子一般。 这种疼痛很想让人松懈,其实只要松一口气让这些东西跑出去就可以了,那样也不会有疼痛。但阿天的泪花在我眼前朦胧着,我开始将它分散在身体各部,两只手臂都各有一些,压力慢慢减退。 手掌相握的地方有暖流经过,我让它们绕成圈,从右手流到肘部然后是肩膀,穿过胸口流到左臂的肩膀和肘部,最后通过左手又完成右手的交接。 今晚我也太窝囊了,刚出场就倒了。其实我可以戏份更多的。 疲劳感一下涌上心头,阿天的呼唤渐渐远去。 * 这一觉可是睡饱了,睁眼便是绿色的集装箱顶,很安全。刚想闭上眼睛,阿天的大脸就凑了过来,那双绿眸滴溜溜地绕着我打转。 “醒了就赶快起来,你睡了一天一夜。”那双眼睛里满是笑意。 “我说你就这样对待重伤病号?”我笑笑推开他坐起身子,“我这是有念一族了?” 阿天的眉头一皱,捂住胸口向后一坐:“我才是重病号好不好?你对着手掌是看不出来的,你又没学「凝」。看你把念想简单了,怎么可能日进千里,那是千万中才有之一的天才吧!” “我也是天才……”嘟囔着心里想着小杰和奇牙那两只凑一对,每个都是千万中之一的天才。接过阿天递过来的食物,才发觉自己的嘴唇干裂,饥饿感十足。 夺过阿天手上的水瓶一顿猛灌,畅快地舒了口气抬眼看阿天:“你那天晚上哭得很难看啊。” 阿天一愣,耳朵开始变红,脸上也出现可疑的红晕:“我以为你快死了……我以为是我害的……” 一时间我也没有接口,他的做法没有不对。如果不将人引过来,他的下场也许就是尸横荒野,而他将人带过来的确是对我来说有危险。不过将危险平摊,他也获救了,这样的结局已经不错了,干吗还要追究那些呢? 再说学念也是一个危险的过程吧。好在这个过程已经结束了,我突然蜷起手指弹了个栗子“嘣”地响在阿天的脑门上:“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学了念呢。” “本来就是我该教你这些,但是缓缓地让你感悟是最妥当的办法,昨晚突然被压迫攻击的念打开气孔,未免太危险了。” “好好,我知道了,不过都过去了干吗想这些……”我嚼了几口面包吞下去,“如果以后也有这种情况……你要活着。” 阿天手里翻着那本高等数学时一愣,翻页的手停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书本。 如果以后也有这种情况,你要活着。这其实就是默认了阿天昨晚的行动,如果你有危险,回来一起承担,总比你死了强。 这是我的本意。 要活着。 阿天将那页翻过去:“我知道了,还用你说。” 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人不觉跟着嘴角翘了起来。 * 糟糕了啊,咬着嘴唇我来到阿天工作的地方,那天他将中年人丢在了这里拿到了一定的回馈。 那手枪是肖若琳家里的,子弹不好说也会有痕迹,毕竟枪支什么在流星街只有议会的人有,型号一查就能查出来吧。 这里是尸体回收处的后院,后院是不封闭的,所以任人进入,只要你不把尸体带出去就不会有事。我看着院子里散落一地的尸体,那晚的中年人面容已经记不清楚了。 院子里还有几个人在翻着尸体,回收尸体的看门人坐在那里和一个女人说着话。其实尸体在送来的时候已经被人洗劫了一遍了,所以现在来翻尸体也找不到什么好东西。 我焦急地翻着尸体,看到一具尸体上有三个弹孔失望地放开了他。旁边高个儿的金发女孩打量了我一眼,在我松手的一瞬间夺过尸体熟练地拿着钩子勾出了子弹。 这家伙收集子弹的!我心里立刻警觉起来,那么说很有可能中年人身上的子弹被她收走了。 “等等。”我喊住她,岂料少女腿修长站起身迅速拉开了距离,冷冷看着我。 “喂,要打架离这里远点,破坏了尸体你得来干一个月的白工。”守门人高声吆喝着,但明显是看乐子的表情。 我看着两人相差的个头,少女起码高我一个半头。她的眼睛十分犀利,狭长的丹凤眼咄咄逼人,五官紧凑,鹰钩鼻似乎能彰显主人狠戾的性格。 “你有没有找到过一个眼部中弹和眉毛被子弹擦过的中年尸体?”我比较礼貌地问。 “没有。”少女转身就要离开。 轮到我站在原地傻眼了。回过神来我又紧跟了上去,出了尸体场少女再次回头,袖子里弹出一把枪,动作熟练,那把枪乌黑的洞口正对着我。 “沙漠之鹰?”我顺口喊出了名字,“这枪后座力不是一般的大,成年女性都很难控制住。再加上弹夹储弹较少,并不适合群战,持久性也不能保证。” “对付你足够了。”少女冷冰冰道,拉上枪栓,动作一气呵成。 “帮我看一下这把枪的子弹吧。”将自己的枪枪口对准自己,我反手握着枪托伸过手去,少女迟疑了一下并没有接。她看到了枪上面的标记,皱起眉头。 “有什么好处?”少女不退让,“这种麻烦谁都不想惹。” 微微一笑,手熟练地旋转枪托,枪口瞬间转移对准少女,对方眼睛瞪大,手上捏的枪更紧了。 “看来你对枪很熟练,不如比比谁的枪快好了。曾经的某个国家的牛仔很流行这样的游戏,输了的就要交出性命。怎么样?” 少女紧紧盯着我扣住枪栓的手,额头上流下几滴汗,还是不敢尝试吧,毕竟命比较重要。最终她点头,开口说道:“这种子弹是最普通的,用这个足够可以装进去。”少女一手举枪,另一手从腰间的包里掏出几枚带血的子弹,大小不一,其中有三颗我刚才见过,型号普通大小。 我招招手,她会意丢给我一颗。我利落地装进枪里,这期间枪口一直对着她没有改变。 “那么你寻找到的子弹大多是什么型号?” “□,五四,微型,重弹很难找。” “那你还用沙漠之鹰?”好笑地看着她,“如果不是念的话,子弹可是很稀缺,你那把枪里有多少子弹还不一定啊。” 少女冷哼一声不放松仍然举着枪:“你还有其他问题?” “其实我想说我本来没有子弹的。”笑眯眯地看着少女瞪大眼睛,“你不觉得我们边说话边互相举着枪很傻吗?” 话音刚落阿天从不远处的尸体场出来,见了这场面疑惑道:“库洛洛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少女立刻警觉我有同伴,眼神有些慌乱,这样下去对她来说显然是不利的。她另一手熟练地掏枪对着阿天开了一枪,身体一矮,从地上一滚。 这是躲避枪的好办法。 不过这招我早就见过了。 我开枪,子弹稳稳地擦过派克的耳朵,她一小截金发烧焦了,少女身形一顿,停在了那里。不过马上她就反应过来,如果我说的正确的话我的枪只有一颗子弹,她完全可以继续回击的。 早在她爬起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就地一滚,少女对我的那一枪打歪了。其实刚才自己不屑于人家的动作,自己还不是也毫无形象地一滚? 有阿天在我几乎不用废多大脑子,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局面诡异地安静。沙漠之鹰掉落在地上,少女惊慌地将之前持沙漠之鹰地手藏在背后,另一只手仍然坚定地对准越来越近的阿天。 少女背在身后的手上一片血迹,地上有一个子弹。我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阿天用手夹住子弹然后反丢了回来。 高手啊! 少女看看我又看看阿天,不断后退。 “喂,阿天你别吓唬人家小姑娘了。”我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我就是来找找那晚的子弹。” 阿天面色奇怪地看着少女,似乎一点都不把人家举着的枪放在心上。他走过来问我:“怎么还是我吓唬?我刚走出来有人对我开枪不回击是傻子吧?”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女孩,摆摆手,“没啥恶意,跟你开玩笑呢。” 少女的瞪大眼睛,显然是不满我的说法,刚才那是一不小心擦枪走火就中弹的事情,非死即伤。不管是我对她打的那枪,还是她回我的一枪。 “派克。”金发高个儿姑娘见我并没有什么动作,蹲□捡起子弹,当然视线一直停留在我们身上没有移动。 “西区,如果需要子弹可以来找我交易。”派克将手背上的血迹擦了擦,这下轮到阿天不好意思了。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阿天解释道,从兜里掏出白粉止血剂。 我揍了他一拳,看你那个殷勤,就算把东西给人家姑娘,人家也不会用。朝派克挥挥手:“再见。”然后把阿天拉走。 回去的路上我逼问:“说,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大姑娘了,我看你们年龄也正合适,她发育得也不错。” 阿天啊怪叫:“我是看你们比较配……”声音弱下去。 “我才不会找那种凶婆娘。”我撇头,“我要找温柔可爱的。” 阿天把我头转过去面对他:“温柔可爱的不是……祸水吗?” “哪里!温柔可爱也能杀人啊!” “你那奇怪的口味,这种女人更可怕吧!” “可是我到现在遇到的都是冷冰冰的。”我想了想玛奇和派克,脑子里突然蹦出那个整个人都亮闪闪耀眼的姑娘,金黄色头发,水蓝色的眼睛,嘴角带笑。 “呃……也不是全部……”我下神,回过神来时阿天探过身来打量我,“干吗?”推开他。 “你被我发现了……跟我说说你喜欢谁?我帮你参谋参谋!” “滚开啦!” 傍晚和少年蹦蹦跳跳往家走,衣食无忧,饭后还可以打一架,晚上也可以练习「发」,这样的日子挺好的,眯起眼睛笑笑。 我喜欢这种和阿天的相处模式。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又写超了,四千+……编辑会说我进行得太快了…… 伏笔:2个。 跑去上毛笔字课。还有……留言君啊,希望我回来能看到你,给我个惊喜吧!挥爪~ 还有……你们觉得这周围身边的人,库洛洛的初恋是谁?   ☆、20飞坦·弱点·兄弟 我是幻影旅团的团长?去你的吧,就我现在这个狼狈样,是幻影旅游团的团长吧? 短匕首“呯呯”挡下长铁钩的攻击,对方速度太快,根本拉不开距离。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我只不过是来南区找富兰克林,就碰瓷了。 一脚踹在小个子肚子上把他踹出去,转过身来就跑。现在还是小孩子,打架都是瞎折腾为多,一招一式还没有成型。等到长大了也许就没有这个优势了。 但我真的不是故意把那蓝头发中分小伙儿的篝火踩灭的,谁让他把篝火建在垃圾堆的脚下,我滑下来的时候正好扑上去。 不过到底还是少惹事为好,中分小个子满脸戾气地远远地看着我。他追不来的原因还有一个,他锅里还煮着东西。我们两个人争斗的时候,锅里的肉被其他人夺去,这就不合算了。 富兰克林嚼着一小根发育不良的玉米棒,吧唧吧唧问我:“你怎么惹上飞坦的?他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我看出来了。”舔舔胳膊上的口子,呸地吐出铁锈来,撒上止血剂回道,“我也没怎么,他脾气不好是主要的。” 处理好伤口我才问道正事:“怎么,听西蒙的意思是以后你成头儿了,我上下联系就找你?他还真是越做越大了。” 富兰克林点点头:“跟好人很关键。”似乎是叹息。 我忍不住双手从额头往下撸了几把,搓了搓脸。你叹息个毛啊,你知不知道我内心才是真正悲伤的?有我这么不济的团长吗?玛奇那冰山对我一直冷冰冰,虽然她对谁都这样;派克又和我有过一场小战争,现在最多是交易上的联系;窝金和信长自打知道我学念以后每天找上门来打架,一副干不过你这辈子非汉子的表情;现在又惹上飞坦了;而身边的大个儿已经成了我的上司了…… 这个世界一定是哪里错了……用世事难料都不好解释。 唯一跟我好的阿天,他又不是旅团的人,而且就那个性格一大半还是出于同乡见到我这个罕见人物的崇拜。 所以你叹息个什么啊?! 大概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悲壮,富兰克林拍拍我的肩膀:“好好干啊,我听说你和肖元老家那个大小姐不错啊。” 她?她只能让事情越来越复杂,怎么说也要考虑她的身份,是个挥之不去的麻烦好不好? “那我就当给你送行了,以后就是住进大屋子的人了。现在没有酒,以后等我也跟着去那边了再请你喝,到时候还要受你照顾。”我盘着腿大义凛然,一脸沧桑。 富兰克林瞄了我一眼:“我这里没有你要的书,你白来了。” 被发现了,我是来捡破烂的。富兰克林这家伙很富有,我早就看出来了,他的念能力发展得也很稳当,但他没有阿天系统起来,所以一部分念能力技能是没有学会的。 比如「圆」、「凝」、「发」这些都是更细的分支了,除非是战斗中慢慢领悟,所以我有把握与他相对在短时间内掌握这些技能,但战斗经验又是另一说了。 富兰克林也够大方,他把东西放在箱子里,打好包袱系在身上:“剩下你能拿就拿去吧。酒,听说一区有酒吧,不知道哪年能喝上,你就别说大话了。” 我找到一口锅,将零碎的小东西都装了进去:一卷绳索,一个破了角的瓷碗,一双木屐,一卷软铁丝,两支笔,一把生虫的绿豆,一部废弃的手机当然是打不开的。 “咦?”我捡起一个橡皮筋,“你还有这种东西,讨哪个女人欢心的?” 富兰克林一摸口袋将橡皮筋夺回去套在三根手指上:“瞎猜什么,才不是那种女人。” 他指的是流星街一区酒吧附近的女支女,我点点头啧啧了两声边抱着锅和富兰克林告别了,看着他那壮如小山的体积消失在视线里。我朝阿天的家走去,说起来现在那里已经使我们俩的家了。 在流星街,除了刚才提到的女支女,还有两种。一种是类似玛奇在打拼自己生活的,一种是托管所里还未到年龄没有放出来的少女。 倾向于后者。 富兰克林的弱点啊,其实很容易把握。 阿天不在家,我将东西搬进集装箱,这个冬天也快临近了呢。我在里区食物相对丰富一些,也可以在一区接几个跑题的活,不知道玛奇没有了阿托怎么办。 我将集装箱掩上角,在附近一个小洞开始翻找。我清楚地记得最后一次看见那窝小东西是上个月了,一个月的时候够长大了。 说起来也是储备粮食的一种方法吧? 猫这种东西流星街不是没有,野猫其实交西己起来很快,几个月就可以产下一窝仔,不过猫的体积较大躲藏不易,所以大部分都被人吃掉了。 可老鼠不一样。 「放」我捏着手指头指着一个地方,半天逼出来一点念气,悻悻地收回手指,我将手掌捂在洞口。猛地一股强烈饱满的念喷涌而出,吓得我立刻收回手掌握紧拳头不让气跑出。 还是不熟练。但似乎达到效果了。 我拎起一根老鼠尾巴,看着下面一窝可爱的小东西团成一个球,黝黑的皮毛很光滑。 * 阿天一掀集装箱的一角大惊:小祖宗你干什么呢?” 我在集装箱的一角生火,正好那角曾经被阿天砸出个洞来,就是那夜我们两个差点一块玩完的夜晚。阿天找东西堵上了,不过现在被我拿下来,烟雾顺着洞飘了出去。 “我做饭。”白了他一眼,“这火烤的铁皮暖烘烘的。”我屁股底下掂了个棉垫。 “乖乖,我还以为家里失火了呢。”阿天将战利品放在一旁,嗅了嗅香味问,“这是烤的什么东西?” “耗子肉。” 阿天:“……” 我惊讶地回头:“不吃?我好心今天改善伙食。” “没,以前饥不择食也吃过,只不过心理上总是过不去这个坎儿。”阿天坐在我旁边哎呀着,“这地板太烫了。” 我拿着手里的铁钎子,给他丢了一床被单,他叠了叠垫在屁股底下一阵唏嘘:“真暖和。” 用铁丝做成的钎子上穿着一片片的耗子肉,已经烤的边儿焦了,鲜红的肉上脂肪被烤成油,滴到火里滋啦啦的。 而一旁的锅里绿豆汤稀饭已经熬好了,说是稀饭倒不如说是绿豆汤,因为米少得很,再加上刚才淘米去掉一部分生虫的。 “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阿天咬了一口肉,被烫到伸了出舌头上下翻动了下,“这东西就和蛇肉一样,其实克服心理困难比马肉好吃多了。” 他的脸被火光映的满面红光。 “我手艺吗?也只是会烧菜的份儿,我曾经有个兄弟叫山鬼,他做饭才好吃。”撕下一片肉,我嚼着回忆着,“他从小就给他父亲做饭锻炼出来了。” 阿天一边吃着一边有神地看着我:“曾经外面的吗?” “是啊。”我拿自己曾经的汤勺将绿豆舀进富兰克林破了的瓷碗,端给阿天,“现在生活艰苦,但以后就会好了。” 递给他时他显然没有发现而是出神中,他灼灼地看着我:“以后吗?” “是啊,”看他接过碗,我大掌一挥拍在他的肩膀上,勾肩搭背道,“等兄弟我们出去,下馆子吃烤羊肉,就着啤酒,我说这儿缺什么呢,原来是缺酒了。” 阿天噗嗤笑出声:“多大的个人,这么老道,可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到时候我教你!”我显然来了兴致,“现在生活越过越好了,想想去年冬天我还……挺凄惨的。所以阿天你是我的福星!我一定要教会你喝酒。” 当晚我们吃的非常尽兴,除了我觉得遗憾的没有酒外。东倒西歪地躺在集装箱里,我看着阿天将东西都收拾了。说起收拾其实我们吃的非常干净,锅碗都不用刷了,阿天也只是将那些篝火移到外面去。 其实我现在特别清醒,不知道是不是今晚特别容易情绪波动。 终于阿天躺在我的身边,他每次睡觉都是靠近门口,这也是一种对我的保护。 情从心头油然而生,过了很久我看他翻身还没睡着,才靠近他低声说:“我现在承认你是我第二个兄弟了。” 阿天翻过身有些好笑:“还不睡?原来现在才承认。” “不是,我真的……”冷哼一声,“说真的阿天,我不知道我们以后是否会有背叛。”我握紧被子,因为在乎,所以怕被背叛,到底是我沉沦了。 阿天不出声,但我直觉他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一定在看着我。 我鼓起勇气将心底话说了出来:“或许今后为了活下去的权利而自相残杀,又或许今后我会为自己利益自私地伤害你。但至少现在,库洛洛对你是真诚的,他努力地想要记住你的好,他十分感谢你的存在,他觉得……你就是他的世界。”突然觉得脸上很热。 深吸一口气继续说下去:“如果……我是说如果今后我们称为敌人,不要怪我不仁慈,对不起,以后的事每个人都无法预知。” “又玩文艺了?” 我炸毛:“难得说一次你却这么扫兴!我憋了很久了!” “我知道,”阿天还一贯的温柔,“都说好了,我会和你一块走出去,想那么多做什么?” “喂……” “快睡吧,不早睡长不高。” “你这家伙。”我赌气翻身背对他,却听他在那发笑。 “晚安。”他的声音轻巧而温柔。 你对我太好了,我怕我会伤害你,真的。 我不想失去你。 作者有话要说:收拾东西去上毛笔字课,最近每晚还要学英语QAQ。 迷上007邦德和席尔瓦了,这对CP的文不多啊。 伏笔:2个吧。 至于山鬼,看咱让他没事就出来打个酱油,肯定是亲儿子啊! 虎摸留言君,不要潜了,不然放个鱼雷炸炸=v=   ☆、21冷战·初吻·建团 信长气喘吁吁,我拎着棍子在手上转了个圈:“再来?”信长再次冲了上来,手中仍然是木剑。这东西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得来的,灌注念后打得人生疼。 如果不用念抵抗,一棍子下去手臂就要骨折。 提棍横挡,后退,左抽棍,右击。动作一气呵成,又和信长战了开来,一走神的功夫信长的剑钻空子劈在我右耳不远处,看他横扫,我后弯腰翻身。 “蠢猴子!”信长骂骂咧咧地再次提棍。 不知道信长是不是有祖传的剑法,每次总是打不过他,却也因为自身灵活而不分胜负,勉强拖着。和信长打是件耗力气的事情,但却能很好地提高剑术,说成棍术也好。 每天有半个小时是在对付信长的,他满头大汗突然往地上一坐,扭开水瓶咕嘟嘟灌了进去。我也松了一口气腿软下来。 “喂,最近没看见大猩猩啊。”我调笑,“怎么?你跟人搭手不成,分了?” “滚牛卖子玩意!”信长把空了的水瓶冲我劈头盖脸砸来,这家伙竟然怒了。 “噢!我知道了!窝金好像提过说进议会工作对吧?怎么,和人家同龄你长成营养不良的样,人家健壮地工作去了。”拍拍屁股我脚下准备好跳起来。 果不其然信长抓了木剑就要冲我过来,再打半个小时就成虚脱了,还是先走一步为妙。我转身就跑,还要留着力气去和阿天练拳。 这样的小日子看起来过得挺爽快的,打打闹闹的。但说起来轻松像是童年,但其实我昨晚才刚杀过人。这就是流星街的黑暗了,我只不过是见识过黑暗却仍不放弃罢了。 窝金去议会工作,信长忧郁。但嘲笑他的我不也是这样?我也有着自己的烦恼,甚至可以说是庸人自扰。 记忆回到昨晚。 我杀完人急于脱身摔了一跤磕破了嘴角,沙子和石子沾了上去。钻进家里,我用手擦掉流下来的血:“阿天你最近忙活什么呢?” 大晚上阿天点着自己的小蜡烛看着书。 白天他太忙,没有时间。 阿天回头看着我,皱起漂亮的眉毛:“怎么弄的这样?念能力者?”他对于我的某些事是回避态度的,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摇摇头:“没事。” “这样会留疤吧。”阿天反转了下手中的笔,挑起我的下巴,“擦了那么一大块?止血剂呢?” “那东西早就用完了,没事,念能力一会就不流了。”我摇摇头避过他的笔,“问你呢,看起数学来这么入迷,最近都有黑眼圈了。” 阿天不说话盯着我发呆。 “留疤就破相了啊。”阿天用手指擦掉一些碎屑。 “流星街人哪有那么多讲究?”挑眼看着他。 “但是库洛洛的话,怎么能破相呢?”阿天说完这句话,还未等我回味过来人就凑了过来,我呆呆地看着他放大的脸没反应过来。 阿天濡湿灵巧地舌头舔过伤口,将碎屑和土舔走,舌尖小心地舔舐着伤口,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昏黄的烛光下,阿天的眼睛闭着似乎在感触伤口。由于伤口离嘴角较近,阿天的上唇贴着我的下唇。我就那么地愣了,直到阿天一扭头呸地吐掉脏东西。 “好了。”阿天吐掉东西后舔舔嘴角,那刚舔过血的舌尖异常红艳。 我脑电波反应迟钝。 阿天回过头去继续看书。 我还是保持原姿势没有变。 阿天翻了一页书。 “我……”我突然伸手推了他一把,阿天有些疑惑地回头看我:“还有事吗?” “你……你……” 阿天恍然大悟:“你不好意思了?” 不是,不是这个。我扭过头去:“你……把我当作谁了吗?”阿天显然一愣,似乎是被问道了。 “我总是在你的说话中听到这样的话,‘如果是库洛洛的话’或是‘怎么这么做呢,不应该怎样吗’……那个人对你真的很重要吗?但我是真正站在你面前的人。名字什么的并不重要吧?” 面对着我,却一心想着库洛洛应该怎么做,这样对我来说不够公平吧,应该来说太残忍了。 说完摊开被子将自己裹了进去,不去管愣在那里的阿天。 好的,回忆结束。 现在就是两个人的冷战时分,我人已经挪到家门口了,却在外面走来走去迟迟不肯进去。 我居然在跟自己呕气?在和未来的我呕气?!就为了那么个名字,觉得阿天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冠上这个名字,而不是我本人。 但这两个不是一个人吗? 不是的,我想让阿天对我好,不仅仅是为了那个名字。 喂!库洛洛啊,你怎么了!当乱了心神的时候,我找地方坐了下来,想起脑中深处的名字。如果是廖凯,他会怎么做? 廖凯会客观分析:问题的症结就在于我太在意了。 但自家兄弟,这事也谈不上多大,怎么就在心里成了心结呢?烦恼地揉揉头发,一抬头,眼神开始冷下来。 集装箱固定的位置上有叠好的纸条夹在那里。 看了纸条内容的我攥紧手里的东西钻进了集装箱,阿天还没有回来。 纸条上面写着的字已经被掌心的汗水融了,流星街笔的质量不怎么好。但那几个字还是很清楚——“探清阿天能力”。 坐了不久阿天就回来了,他看到我一愣,张开口刚想问忽然想起昨夜的事情来,只得闭上嘴。其实现在我们该出去打拳了。随后在自己位置上坐下的他,显然看到了旧电视机那小桌上的纸条。 我在想其他有的没的。 最近阿天又什么反常呢?他教我的拳法越来越多,我总说消化不了,他说你记住就行了。 我反问虽然能记住,但这么快地教效果不好。 他说最好先都记下来,你以后就可以自己练了。 我:“为什么说让我以后自己练?” 阿天:“我的能力其实并不复杂。” 两人异口同声。大眼瞪小眼。 我想大概是我从来没发过脾气,总是笑眯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所以阿天就可以把我当傻瓜。一把把阿天推倒在地骑上去,夺过他手中的纸条撕碎,拎起他的耳朵趴在上面恶狠狠道: “你是笨蛋吗?!我有问过你能力吗?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这么随便告诉别人!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还是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拎起他的衣领,我鼻尖与他相对:“你是不是忘记我曾经说的话了,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说的。我说了既然把你当兄弟了,我怎么可能把你的信息真的报上去?” 阿天绿色漂亮的眸子里满是震惊,他没反应过来。 深吸一口气,松开手我坐起身子:“你给我记住了,别以后随意相信别人,别再那么好心。还有,我说过有什么事你活着,或者两个人分担都行。别给我没事死在边角旮旯里。” 骂完一顿话后我忽然反应过来,失态了,廖凯的痞子王八之气又来了。连忙从阿天身上爬下来。 但这却是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才显露的。 阿天还躺在地上,却传来一声轻笑。 “好。” 那一声,像以前那样温柔,还透露着开心。似乎之前的不开心都不见了,两人只见根本没有爆发冷战一样。 他撑起身体来:“你说说谁要对付我?说吧,周围二十米没人。” “西蒙。那个人似乎是变化系,肯定是高手吧。” 阿天面色也沉下来:“西蒙……他是议会的人,真的很难对付。”他想了一会突然笑起来,“还是白天呢,该去打拳了。” 尾随着他来到空地上,我似乎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怕是阿天也不能够对付。看着阿天努力地教我拳法,那种不安又袭上心头。 “多学一点总归是好的。”他又教了一个新动作。 为什么说以后让我自己练?那个问题没有问出口,也可能是我已经知道了答案。我决定不这样坐以待毙。 现在离富兰克林来收集信息还有五天。 * “玛奇,我要成立一个旅团,走出流星街。”我看着玛奇在做饭,冬天了吃某些东西必须加热,不然冰着会拉肚子,治不好万一肠胃炎了更是上吐下泻。 现在玛奇周围已经没有老住户了,就剩下她一个人和一对比她小一些的孩子。说起来,我已经和玛奇认识两年了,今年我十三岁。 “噢。”这是玛奇对于我建团的回复,她个头还是瘦小,营养不良,“等出去的时候再说吧。” “你这态度也太伤心人了。”喃喃地抱怨,“什么时候去里区。” “这两天吧,等我把不远处的那个男的杀了就过去。” 没有了阿托,玛奇也开始学着自己战斗。 “不用我帮你解决吗?我可是学了念了。”解决一个不会念的人来说应该简单的多,当然对方不是那种肌肉男壮汉就更好了。 玛奇不懂念,她有些疑惑却没有问:“少多管闲事。”她尝了一口汤,特腾腾的浓汤味道很香,“你给我的针……有一根有毒,很厉害,杀了两个人效果没减。” 那是,揍敌客出品,质量能差了吗? “不过毒在流星街相当罕见,我去找了也只找到这个。”说着玛奇从帘子里面拿出一小白瓶,“我识字不多,你帮我看看。” “乙醚,不是毒药,可以令人昏迷。” 玛奇收好药挑眉:“赔了。”说完继续喝汤。 我去找信长。 “我打算建立一个旅团,走出流星街。” 信长抽刀:“滚!”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但也不一定,因为我换了武器,拿起板砖把信长的脸拍得更长了。比剑比不过你,但老子不是好欺负的。 至于阿天,我不敢对他说这些话,因为他明显不是旅团的人。无论是四号还是八号,都只能让他走向死亡,所以尽管知道他可能是唯一一个支持我的建立旅团的人,我也没法对他讲这些。 但我明白他一定会支持我,这样就足够了。 距离富兰克林来取情报还有四天。 作者有话要说:忘了说以后周四啊下午更,不好意思哈,来晚了。 明天去滑雪! 榜单不是很好,请各位留言支持一下吧。 我的字数快过数据了,同数据别的文才四五万,我更得太快了= =b 那个,听阿皓的话放个KISS,看能炸出来人不=v=   ☆、22疗伤·离去·耻辱 派克的生活并不好,或许说弹药是她最丰富的物资。除了子弹,自己的粮食都不够。她干着卑微的工作,收取子弹然后上交,大家族喜欢这种小老鼠为自己工作。 南区比较平坦,路上可见的都是一顶顶帐篷。派克没有这种地方,倒是位置一直固定着,所以打听下来不算难。 派克将仅有的家当装在身上,食物也是一直有了就吃光。 我老佛爷一样坐在她前面看她消灭一篮子的食物。 看来今天收获很丰厚,但这样吃下去不会撑破肚皮吗? “我是来买子弹的。”我想了想觉得自己的东西不好拿出手了,是一袋子猪肉脯,我都没舍得吃。 “今天不做生意了。”派克的眼睛没神地看着我,黑眼圈浓重。 “为什么?”我跨区这么远地来容易吗?我大眼瞪小眼看着派克悠然自得地消化着这些。 “因为吃不上了。” 这算什么借口?!你敷衍我也要有点样子吧:“拉倒吧,你这娘们冬天怎么活过来的!吃那么多不怕仇家找上门来,肚子沉得没法打架!”这句话刚落,派克就一脸警觉地看着远处。 看着来人,我低头,我不是故意的…… 派克将手里的食物推到身后,摸出枪:“你帮我干掉对手我就和你交易。” “你傻了还是当我傻了,是念能力者大小姐。”就因为这个原因掺一脚不合算。我起身撤退十步远,坐下来观虎斗。 派克很快就占了下风,举枪的手被扭断,跪着被按在地上很狼狈。那人甩了派克几个巴掌,一个肘击生生逼得派克吐出口血,我估计是肋骨断了。 念能力者欺负没有念的人,这种事见多了,但我就觉得眼前的男人不顺眼。 男人□着胸膛,胸毛浓密又黑,两腮上的胡须和极为茂盛。他从一开始就没对我放松警惕,现在又瞅了我几眼:“想拿什么东西赶快拿了滚。” “我……我本想拿别的,现在拿枪吧。”我笑着说,与此同时派克的眼神里迅速黯淡下去,她看着我的眼睛只有愤怒。 男人将派克的两把枪丢了过来,我捡起来连忙踹在兜里,动作那叫一个利索,疑惑道:“你不是为了枪来的?” 男人似乎被问道高兴的事了,腮上的胡子随着大笑而一抖一抖:“小子还没尝过女人吧。” 然后一只手撕开了派克的衣服。 我被惊得说不出话来支支吾吾:“没,没见过。” “那让你见见。”他开始一手拖自己的裤子,派克奋力挣扎着,无奈没有力气,脸在地上擦地破了,沾上了灰尘。 这种事是廖凯最不屑于见到的。手在背后拆下弹夹,右手有四颗子弹。 在最关键的时刻,男人最猴急而想要进入,这时也是最松懈的时候。我连开四枪丢枪摸出袖刀,两颗子弹镶嵌在他的血肉里,两颗擦着身子被躲了过去。开完枪的我并没有停止脚下的动作,裹着念的刀子狠狠朝着身体刺了过去。 刚刺入四五厘米手腕就被大力握住了,同时迎来的是硕大的拳头,男人连裤子都没提就开战了,反应速度很快,在我预料之中。 灵活地弯腰,左手的枪对着男人面门拉动枪栓,紧急时刻男人撤回拳头换作手掌堵住枪口。 左手这支是沙漠之鹰,强大的后座力让我单手没有控制好,手腕一抖,猛力被弹地手臂后伸,手枪落地。子弹在男人的手掌钻开个大洞。 现在刀夹在男人身上,右手被握紧,唯一可用的左手也被震得发麻。腿脚上踢,直充男人的面门,岂料男人用带有血洞的手按住了我的膝盖,嘴角咧着残暴的笑,眼神因兴奋而涨大。 下一秒自己被狠狠一推,跌坐在地上向后擦了半米,男人站起来,月夸下之物昂扬着暴露在我的眼前,他站起来了,手脚都可以参与战斗。 噢,派克,这感觉原来这么恶心。 尾骨大概是断了,一阵剧痛,想爬起来腿有些软, 玛奇,托你的福。 在男人一手握住我的脖子时,身子突然一软,跪坐在地上,手上力气松了。我把握时机两指深深插*入男人的双眼,他发出一声怒吼整个人想要最后一搏。张开的双手想要捉我却落了个空。 从男人的□钻出来,我的脸碰伤他的灼热,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么多了,拔出刀狠命捅了几刀我整个人压在男人身上,他还在挣扎。 “膨”地一声枪响,派克被后座力一震,手里还握着沙漠之鹰。男人头上开了一个洞。 “不要放松警惕。”拿起刀从张狂怒吼地男人脖子上割过,想割锯一样划开两三个口子。最后注入全部的念力割断了气管和主动脉,一股热血喷了四米远。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看着男人一动不动的尸体,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咧嘴嘶嘶几声,尾骨是真的断了,剧痛。 派克自己独自收拾着衣服,紧皱眉头,眼角有泪痕。 “不是没怎么吗,哭什么。”说着我狠狠擦擦自己的脸,顺便吐口口水地擦擦,不行不行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洗,别阿天没事凑上来又蹭上了。 “我又不知道你会出来!”派克突兀地吼了我一声,扣好扣子。不过还是崩了几个。 “噢……”,轮到我不知所措了,看小姑娘在那抹泪,急忙解释,“那不是觉得他难对付,而且拖到最后一直是等时机啊。朋友的针上有毒,她用水泡了一夜,我拿刀沾了沾。我也不敢肯定它有没有用。” 派克右手手腕骨折,一个人站起来摸摸收拾着。 就说老天你是长眼的,看你刚才吃得那么爽。不过看着小姑娘这样我也不能太幸灾乐祸了,便将子弹和扣子捡了捡:“换个地方吧,这里总会有人来,而且那人身份不是什么议会的吧?” “议会的人也没这么垃圾的。”派克用一只手夹着篮子,一只手紧紧握着枪不肯放松。 走了很远,到了乱石堆处,派克放下篮子,气喘吁吁。皱紧的眉头暴露了她的痛楚。 我将子弹和扣子放在篮子里,想要离开却迟疑道:“那个,看你食物也够休息几天了……不过,你的手和胸口真的没问题吗。” 派克不说话,无神的眼冷冷瞧着我:“你和我交换什么?” “我就想换几颗子弹。”拿出腰间的枪,“上次你见过。” 派克将裤子里的一盒子子弹一丢,我取了四颗小型号还给她:“这些就够了吧。”想要走却还是迟疑,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了,索性一狠心,“你让我给你看看吧。” 派克的目视是很有压力的,但我绝不是起色心,我发誓!我以前见过的姑娘家那么多也不至于对女性那么感兴趣,而且现在身体这么小,派克也不是多么好看啊,身材那么干瘪。 看她不回绝,我拉起她的手,那手一抖,我径直摸上去:“错位不明显,不是很困难。”轻微的一声“咯嘣”将手顺好,“不要动啊。”说完人站起来看了看周围,跑远。 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四根木棍,看了看派克本就小了且破裂的衣服,撕□上的衣服紧紧地给派克扎好,固定好木板。 做完这一切后,我咬咬唇,将手伸向派克的胸部,迎上的是乌黑的枪口。 “滚蛋!老子不是一直那么好脾气的!”打掉她的枪,我闭上眼睛伸手探了过去,果然摸到了断处。派克刚才一直呼吸急促我就想到了。 看了看再撕就没有的外衣,索性将外衣脱了,把背心拆了给派克缠了一圈又一圈。 将猪肉脯放下,我捂住生疼的尾骨站起身:“那个,那我就先走了,过几天再来看你。” 不等派克反应,自己已经远离了。 摸摸自己脸上发烫,刚才也确实太尴尬了,似乎碰到人家小姑娘某些要紧部位了,现在自己的脸一定是猪肝色。 距离富兰克林来取情报还有三天。 * 阿天走了。他站在高高的垃圾山上,遥远地看着我回到集装箱。我正诧异着呢,他向我挥了挥手,转身消失。 集装箱里的数学书里他夹了张纸条,除了自己随身的日记和笔什么都没有带走,包括他最喜欢的数学书。纸条上详细地写着自己的能力。 念能力: 「虚幻的囚笼此世的投影」 首先在自己身上刻出刻印符咒,凝聚成念弹身寸入目标体内。使用“封锁”,成功将目标人物锁在异空间。此时使用该人的“投影”,在现实中让此人重新出现,思维记忆可以由念能力者调整。 当投影被破坏,目标人物从异空间会逃出,但本身不会受到伤害。 也就是“制造出符合要求的傀儡”,如果对方没有反抗能力也可以直接从身上撕下刻印符咒贴上目标人物。 “+”号为封锁,“-”号为投影。 我将纸条对折又对折。 没有任何的前奏,就这样丢下念能力的信息离开,甚至没有只言片语。他要我交上信息,自己用尽全力逃走。 但说好的一起离开流星街呢?甚至阿天可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无法离开这里,而是躲在外区的混乱旧垃圾堆中。 就这么被人……轻视了。 这和派克信长玛奇他们的轻视不同,是一种亲近在乎的人的轻视。 轻视的对,这样无能为力,抓不住,一切努力都是徒劳,这样的情况,总是特别的无助。甚至有一种耻辱的感觉。 弱者的立场,我要改变这样的局面,不想要一直这样下去了。 最终我还是毁掉了那张写面能力的纸,我看着纸烧成灰,扑面而来的火舌温度极高。 我却为自己而感到高兴,阿天他没了一个致命的危险,只要我不说出去。 我想自己永远都不会忘记,在冬天严寒都过去了即将迎来希望的春天,我的好兄弟因为我而被迫离开。 因为我的弱小。 这是一辈子的耻辱。 而耻辱当然要用鲜血来抹掉。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回来回复了留言,就睡到六点多。码完字不早了没发文。 今天早晨起来,脖子,四肢千斤重,乳酸过多了,屁股坐马桶都痛QAQ,滑雪摔得好几瓣了。 那个你们想不到阿天最后选择这么做吧?明显是他的性子……无奈了吧,这个家伙,性子好软。 更新速度可能要降下来,我尽量日更。快开学了,看得人好少QAQ 收献花咯……   ☆、23家主·昏迷·刑讯(慎入) 房间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轻柔地女声诉说着远古战场上的将领为了娶得公主而拼搏的故事,讲到最后却越来越悲伤,女声也凄凄惨惨起来。将军战死沙场,国家胜利,回来的却只是尸体。 宛如天籁。 其实这世界有太多的精彩,只是我长久地在流星街里面,突然接触到这些艺术品,就惊奇到了,大概是患了司汤达综合症。 我坐在小沙发上,头发还湿漉漉的,这个小房间一直是肖若琳的会客厅。 局面从未有过的被动。洗澡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被抽走了,现在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这多少让我有些不安。而肖若琳的长时间未至也加重了我心中的不安。 门咔擦一响,我抬头愣了一下,一位老爷子由人护送着进来,我看向他身后的管家,眼神在与其对碰的同时就想撤走。那眼神着实可怕,满含杀意和傲气,但它的主人脸上却分明没有任何表情。 大人物。 我站起身弯腰尽到礼仪:“库洛洛见过……见过大人。” 老头走到我对面坐在老爷椅上,舒服地坐下了而直接忽视了我过去,局面不利啊。我坚持弯着腰,老爷子一挥手,我眼尖地直起腰站在一边。 “坐过来。” 我看看老爷子,正襟危坐地坐在小沙发上,半垂着头。 “抬起头来。” 我抬起头与其对视,老人眼里是浑浊的琥珀色,秃顶的头发可以看出是金发,年纪估计在五六十岁,他健壮地很。 他对管家一挥手,管家到了门口一呼唤,几个仆人鱼贯而入,将我身上带的所有的东西都摆在了茶几上然后离开。为了打破眼下的尴尬局面我出声:“请问大人我该怎么称呼。” “称呼家主即可。”中年管家的声音凌冽,一如他的眼睛。 “嗯,家主大人。”说完这句话后就等待他的盘问。 果不其然家主开口第一句话就咄咄逼人:“你想从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我一时发懵但认真回道:“没有,家主大人,我和若琳是朋友。” “若琳不需要朋友。”家主用拐杖把桌子上的东西挑开,是若琳借我的书,“这些不都是你已经得到的?” “若琳借我书看,是朋友之道,我一直将书保护地很完整,感悟也写在纸上夹进书里。”这么低声下气也是被迫,都说不卑不亢是最好的选择,那也是得看情景的。年纪这样小就这样不卑不亢,难保引起对面权威者的不满。 毕竟他们喜欢的是臣服。 “你在质疑我的话?”家主一拐杖敲来,速度之快让人无法避开,只得提臂交叉一挡,结结实实的一棍敲在「硬」上。胳膊还是一块红肿。 看着他的棍子收回,我半垂着头:“没有。” “前几天,若琳哭着回来,没找到你。”老爷子的话短则短,却一语中的,让人即刻就能明白他的意思。肖若琳这样就是表明我对她影响颇重,他爹怎么能不出手。 “我搬家了,一时没有来得及告诉她,现在向她来道歉了。” “也是个懂礼貌的孩子,回答地这样圆润,”老爷子的拐杖挑挑一把刀,“那解释一下你怎么有泷奇这种毒液的吧,虽然有稀释,但流星街可没有这种东西。” 隐瞒绝对没有好事,但怎么能解释我和西蒙的关系?不能出现揍敌客这个词语。 “那晚,有一个少年和我的同伴阿天打架,我打劫了他。他身上有针,针上有毒液,我将其泡在水里,刀子上沾了些许。”不能供出玛奇。 “瞧瞧,我们的少年还打劫了揍敌客。”家主笑了两声,一点都没有笑意,“前几日两个老家伙家里有战争,在其中索利齐家族旗下的念能力者的尸体上发现了我们家的子弹,这多少让我有些不好解释。” “再者,你现在的手枪里含有的子弹也是索利齐家的。” “流星街的收尸场里,各种尸体上总会有各种子弹。所以这个不难解释。”也不能供出派克。 掺进来总没有好事。 一拐棍敲来,这次我有了准备,后仰一闪而过。一种香味入鼻。 “呵呵,小家伙学的挺快,只不过,这么聪明不是好事。”家主起身走向门口,“西蒙可是索利齐家小子的随身保镖……” 只有在处理敌人时才这么坚决。 “家主大人。”我慌张一喊,手心里全部是汗,却没有得到回应。 老爷子在踏出门口时叹道:“这么好个孩子,真是瞎了。” 站起身刚想起步,身体一软倒在沙发上。该死的!有迷药,估计是在老爷子的拐杖上的。这是昏迷前的最后一个意识。 是不是就会这样一睡不醒? 答案是否定的,显然没有那么好过。 一阵火辣辣的痛感从身上传来,刺激地我一个激灵抬起头。眼下我被锁链吊在空中,头上是阴暗的屋顶,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走动着几个人。墙壁上有一个洞口,一线阳光穿过,照在地面的一角上。铁栏杆将世界分割成一块块,将这里的人也远远罩在里面。 看着像是别人被罩,其实被罩的只是我。 是不是该说人生圆满了?就知道总没有那么幸运。 回神的是又一道狠狠的鞭子,胃受痉挛般地抽动,我双臂疼得不自觉地用力,传来锁链哗啦啦的声音,人也在空中晃来晃去。身体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为什么关我?”我试探道,迎来的又是一道鞭子,极细的鞭子抽过脸颊,顿时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痛得沁出了眼泪。 “总管大人吩咐了,说你这家伙可是句句隐瞒。” 心中一惊,但马上就明了,是了。在家主知道西蒙存在的时候就该知道他应该是掌握了我的信息,可笑地是我却把所有人当傻瓜。没有资本的时候,是不该撒谎的。 说什么游刃有余,那也是强大起来才能拥有的东西。在这里,你没有任何可以与他人谈判的权利。 第一个问题,我的确是来找肖若琳帮忙的,想从这里得到些许利益。我想利用她来搞定西蒙,包括从这里得到一些好处。肖若琳不懂,但这些都被他爹看得清清楚楚。 西蒙是索利齐家族长子的保镖,而索利齐家族则和若琳一家是死对头。 第二个问题我隐瞒了阿天和揍敌客家族,但显然已经暴露了我和西蒙的关系。那夜为何我会与揍敌客之子相遇?只能说明那夜我不老实待在家中四处奔走。 第三个问题是关于子弹,这个我更无法解释。 偷鸡不成蚀把米,手紧紧握住锁链,磨得已经起了泡。但希望这样就能减轻一些拉扯手臂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久了,双臂就会被扯断。 抽到十四鞭子的时候我手一松,整个手臂被拉扯着,一阵撕裂的疼痛。整个人头低着头昏了过去,但并没有让我那么好过。几乎是立刻,冰冷的谁泼在身上,我一个激灵身上多处腐蚀般的疼痛。 “哈……”眼里因疼痛不由自主地沁出了泪水,无论是眨眼还是闭着眼睛,那懦弱的眼泪还是一直流着,从下巴掉落。 是盐水。 我心中升起一股巨大的恐惧,对于死亡的。 特质系在一定程度上属于念系较为平均,身体素质比操作系和变化系查很多。当然最擅长战斗的还是强化系。同一标准上,甚至特质系比具现化系还脆弱。 无论是**还是精神。 虽然有一定几率获得罕见的好能力,但身体还要承受各种念能力的侵蚀和适应。就算是盗取了念能力,不是说你特质系就能发挥出强化系的效果,身体也会多处疼痛,这都是后遗症。 特质系的强大和高死亡率并存着。 死亡的痛苦,绝望,还有那种即将知道自己将被毁灭被抹杀的恐惧,一起袭上心头。身体发颤,模糊的泪水中我看着走近的人。老爷身后的中年管家。 “这样就受不了了?”下巴被狠狠捏起,“若琳可是我的未婚妻,觊觎她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我没……”眨眨眼出现一片清明,我看着金色头发丹凤蓝眼的管家,正欲开口却被堵上了嘴。 “不用解释。”一根长针从心窝处插入,一寸寸深入,我身体一抖,他小心在我耳边道,“再动就扎破心脏了呢。” 深深的绝望。 手臂上的拉扯力量骤然消失,我摔倒在地上,慌忙拔掉心口的针我抬头眼神止不住地杀意和疯狂。 不要对抗,冷静。 但是晚了他显然是看到了我的眼神,整个人被一脚踢飞撞至墙上,后背“啪”地一声响,剧痛从脏腑传来。口腔里布满血腥味,尽管我一直在用力下咽,血还是从鼻子里流出来。 两个人进来将我架在木架上。木架上的沟壑凹槽中积垢着深深的干血渍。我挣扎了几下却不得,双臂被摊开固定住。没等我反应过来,手被人抬起,木簪子粗细的竹杈从指甲里刺入。 “啊!!!”惨叫一声,我狠狠咬住嘴唇,将头狠狠砸向木架,一次次的撞击来表达自己的疼痛。 阿天!心中浮现出这个名字。差点呼之欲出。 在最痛苦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最依赖的人。 那木簪子还在缓缓推入,深呼吸着我脑袋里满是混沌,连管家的话也听不到。只感觉自己在用力将头装向木架,一下又一下抒发身体里那即将爆炸开来的痛楚。 相继的是其他手指,咬住的唇已经血肉模糊,我的视线也混乱起来,只觉得眼前都是血淋淋的世界。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如此残忍的事情?我泪眼朦胧。只感觉整个人都弱下来,再没有那盛气凌人和云清风淡。我也并不是强者。 我是个失败者!不对,为什么对自己开始产生怀疑了? 总是说流星街的死亡太真实,离我非常近。死去的是弱者,活下来的是强者,却不知道活着的人有时候更痛苦。忍受更多是非和争夺,就这样长大,不管地为了活而劳累下去。 我极力想要维持清醒的意识。想那些温馨的童年,想暖金色的回忆中山鬼的笑容,想绿色掉漆的集装箱中温润的阿天,想父亲的那本童话书。 但这些都是徒劳,所有的努力都在十根钎子猛地倒折过来,一片清脆的指甲被掀断的声音中轰然而塌。 作者有话要说:迟到的更新,由于大家开学,我也开学,隔日更伴随着日更出现。 这是库洛洛一个大劫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保证从今往后就强大了!强大要有一个过程嘛! 祝大家上学愉快!(众:愉快个毛!)   ☆、24交换·拯救·道歉 阿天手里转动着茶杯,汲取上面的温度。初春的季节,庭院里有几只乌鸦呱呱地叫着,大概是腐肉类动物,流星街能存活下来的动物都不可小觑。 右臂上还缠着绷带,一层层的淡黄色的纱布上渗出了血。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即使裹上念也不乐观。阿天最近很狼狈,黑眼圈更严重了,但这些都不是他所焦急的。 库洛洛已经很久都没有出现了。集装箱已经被别人占领,曾经的东西还在,只不过他的主人再也没有出现。 阿天的善良,他自己也说不准到底为什么。和自己接触过久了的同伴,一旦失去内心里就会难过。比如说他的师父,再比如库洛洛。也许对方并不拿自己当回事,但他就是那样的依赖。 总觉得,对方就是自己的整个世界。 是这个世界上不多的亲人。 库洛洛年少却睿智,读书也多,他对于感情的把握比阿天高很多。那夜库洛洛说了一番也许之后会背叛之类的话,阿天一夜未睡。 库洛洛的感情,他似乎能读懂。对方似乎比自己更能适合流星街的生活,对流星街的本质了解地很清楚。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因为终有一天在流星街两人会因为利益的关系而背叛。 但既然被别人托付了感情,那么就不能辜负。 会客厅的门开了,金发蓝眼的中年管家和另一人走了进来:“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马里奥,很高兴你来投奔我们肖家,这位就是保镖队的队长洛丁。” 阿天礼貌性点头:“你好。” 马里奥微笑着:“阿天在流星街算是同龄里战斗力极佳的人才了,索利齐家族也是极力争取你。这次投奔我们我应当将要求讲在前面。都知道流星街元老各家的势力暗斗极多,所以投奔我们就要做好终生归属的准备,毕竟间谍这种问题需要提防。” 阿天看着茶杯,沉默不语,良好教养让他和一般流星街人气质明显不同。少年今年十七岁了,骨骼还没完全张开,却已经有一米七的个头,坐的正行的端庄,恬静的感觉油然而生。不假时日必定是高手,马里奥扶扶眼睛继续讲道。 “所以我们会签署终生协议,由洛丁来与你做出交易。洛丁是操作系,今后你的手心会有标记,代表协议成立。你无条件受到肖家的操控。” 终生的自由。少年的手一抖,热茶撒在了手上。 只要他答应了,今后他就不是自己了。 「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请不要怪我阿天。」库洛洛的声音响在耳边,仿佛他呼吸的热气还能感觉得到,「但至少库洛洛现在对你是真诚的,他努力地想要记住你的好,他十分感谢你的存在,他觉得你就是他的一切。」 他是他的一切。 睿智的少年偶尔嬉皮,阿天很喜欢他看书的样子。天平的另一侧代价是没有自我。 “好。”阿天将撒了一点的茶杯放回茶几上,吐出了决定一生的话语。 “好的,我很高兴你今后能作为我们的同伴,欢迎你来到肖家。这样,说你的要求吧。” “放了库洛洛,”阿天直视马里奥,“让他安全地离开。” 马里奥这才觉得,恬静的少年柔弱只是错觉,翠绿色的眼神却无比坚定。这样的人有弱点,弱点即感情,却也因为弱点而强大,那就是持之以恒,别人永远无法改变他们的信仰和决定。 * 阿天步履匆匆,下地下室的时候自己的手一直在抖。当他看到库洛洛的时候,善良的少年泪水一下流了出来,他走向库洛洛在他面前蹲下轻轻唤他的名字:“库……洛洛。” 墙角的人动了一下,空洞的眼眶还是朝着一个方向。似乎动一下就费劲了全身的力气,就要忍受全身的痛苦。少年的一只腿上的血肉不见,暴露在外的骨头碎裂用胶带草草一粘。 少年干裂的嘴唇哼着歌谣:“阿伢……山上唤……彩娘水中……戏……问郎去……何方……” 受伤的声带发出嘶哑异常难听的声音,阿天的泪水打在少年残缺的手上,一滴滴晶莹剔透的眼泪,每一滴都是阿天无尽的悲痛。 库洛洛的伤痛似乎在他身上进行了无限的放大,阿天不敢动库洛洛,只得双手撑在对方的身边,一遍遍道歉。 “对不起,我来晚了。” “对不起,没能照顾好你。” “库洛洛,原谅我。” “库洛洛,你能听到我的话吗?你回一句好不好?” “求你了,阿天在这里啊……” 无助的少年身体整个都在颤抖,但墙角的人似乎没有听到这声音仍在慢慢地低声哼唱:“独钓……寒江雪……赏……清风明月……千里寂……无音……良人……度罢归来客……煞离愁……酒还酬……饮雪凭栏……挽孤灯……罢罢罢……蓑衣……十里两行泪……”哼到最后控制不住地声带撕裂,咳出几口血。 胸口上还插着的钢刀,经这一咳伤口渗出了血沫。 肺叶被割破了,呼吸困难。 “阿天那个笨蛋回来了,库洛洛你不见他一眼吗?”阿天捧起少年的脸,不管上面的血污自己凑了上去,对方冰凉的脸颊似乎得到了温暖。 铺天盖地的无助席卷了两个人。 这就是弱小而无法改变的局面,强大,只有站在世界的顶端才能笑看一切。但阿天显然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马里奥站在门口:“他会被送到神父那里去,你不用担心他的恢复,怎样,现在去签订协议吧?” “库洛洛,”阿天凑在少年的耳旁,低声吩咐,“你要努力活下去。” “不做别人的奴隶。” “不做别人的走狗。” “而是做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主人。” “库洛洛,我走了……” 库洛洛,我走了…… 那句话一直在盘旋,在离去的少年看不到的时候,角落里哼唱歌谣的人停了,那没有眼睛的眼眶里流出了泪水。 “好。”沙哑而低沉的回答,只有声音的主人自己能听到。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君!你去上学了嘛?一天一个留言真心打击人啊! 库洛洛,我还是不忍心虐他啊,这样简单就过去了。【你滚! 但是虐归虐,还是没有人留言= =+ 第三人称,过渡章节,下章恢复第一人称,新的一卷开始了!   ☆、25痊愈·背叛·离开 我阖上手中的《马太福音》,头顶是我许久未见到的光明。我抬头,直视久了流出了眼泪,但就是不肯收回视线。那么贪恋,唯恐下一秒就不见。 神父蒙太从教堂里走出来,打断了我的仰望。 “你的伤势差不多痊愈了。”说着一把年纪的神父坐在了对面。 我将经书放在庭院的小茶几上,端起桌上已经冷掉的茶喝了几口:“真诚地谢谢您,您让我想起了我的爷爷。” 蒙太是个体态微胖的神父,眉毛和头发已经花白。一直住在流星街唯一的一座教堂里面,教堂里拒绝任何战斗,这也是流星街默守的规则。 神父拿起茶点有些好奇,脸上是慈祥的笑容:“噢?”我知道他是让我继续讲下去。 “其实也不是亲的,而是小时候福利院旁边种菜的大伯。经常会追在我身后打我,因为我偷他的白菜。”我放下茶杯,嘴角戴上微笑,“他打我骂我,却肯与我分享食物。这是我一直所感谢的。” “其实我很奇怪您为什么从流星街建流星街而且一直忠于职位。”话题一转我看向蒙太,“这种地方不是没有救赎的可能了吗?” 蒙太嘴角还沾着点心末,但他到底手下有多少黑暗,没有人知晓。他擦擦嘴角:“但这里的人还是存在着的。他们活着,而且一代又一代。你不质疑流星街的存在倒开始问起我来了。” 我双手合十:“是,它的确存在,存在即合理。”但说到底他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个世间罕见的治愈系大师隐身这个角落,但其实他根本无法救治流星街无数的无辜。 死亡,天天都可以见到。我只是奇怪他作为救治别人的存在,不会难受吗? “你说我像爷爷,爷爷后来呢?” “后来啊,大伯他就去世了,老了嘛,没有办法。从此他的菜园子就荒芜了,我才接触到死亡,领会到他再也不回来了。你和他像的地方,大概都是对我的照顾吧。” “可别这么说。”蒙太站起身,“我也是受肖家委托,天知道我很久都没有救人了。就好像有人医生使用手术工具医治,病人好了来感谢工具的精良。” 我抬头瞟了他一眼,嘴角带笑:“你说的我都懂。” “你的身体已经无大碍,可以走了,马里奥很有可能来接你。” “好,如果他来,我下午就启程。” 还是没有获取他的好感,看着他的背影我面无表情。 困于牢狱的每天我都练习着「发」,每晚直到浑身大汗都不肯停止,现在能维持到两个小时左右。不过这都不是最主要的。 我有先天的优势,那就是对于库洛洛本人这个人物的能力掌握得清清楚楚,这让我不用去推敲考虑念能力的设计,不管是制约的条件还是最后的能力效果。 手掌上念力聚集,厚重的念过了五分钟终于成型,和刚才《马太福音》一样厚重的书本出现在右掌上,绿色皮面上不同于经书地镀金,而是红色的掌印,血粼粼。 * 金发蓝眼的马里奥管家坐在我对面,他是来例行查看我的伤势的。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东西,其实东西不多,曾经的袖刀也好,手枪也好早就被丢掉和收回。只有蒙太送我的一本《圣经》和几件换洗的衣服。 在马里奥的眼皮子地下,我保持沉默。他那些天带来的心理阴影现在狠狠吞噬着我的思想,满脑子是当时自己的哭饶,不免心慌意乱。身体似乎是有记忆了一般,有些轻抖。这是我无法控制的。 皱着眉,当摸到蒙太的经书时,一片宁静在心中蔓延。蒙太蓝色的眼睛似乎在看着我,犹如大海。深吸一口气,睁开眼睛一片平静。 “看起来身体不错了,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我抬头与他对视:“我想见一面阿天。”神色淡然。 马里奥扶扶眼睛,眼里带着讥笑:“阿天很忙的,他任务很多。怎么?心有愧疚了?” 我站得笔直毫不退后:“离开了总该道个别。” 马里奥的眼睛有探究的神色:“你可以选择留在大小姐身边陪她……” “不用了,我只想见阿天一面。”打断他的话,我带头想外走。不去想马里奥的脸色,心里满满都是阿天。 * 夕阳即将垂落,我坐在石桌上,十指冰凉。但等待终有收获,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天急切的眸子从拐角出现。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衬衣,衬得脖颈雪白。 我不由自主面带微笑,阿天那家伙看起来很激动啊。 他快步跑到我面前,想要拥抱却停住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才感慨一句:“肖家找的人的确是高手,把你全医好了。” “嗯。”我轻微一点头,看着他眼中发自内心的喜悦,“我想看看你的能力。‘+’是上锁,‘-’是解锁,将念能力变为念弹射入对方身体就算成功,如果是没有抵抗力的敌人,甚至直接将符纸贴上去就可以了对吧。” 阿天愣了一下点头,一只手掌心缓缓聚集念力,一张“—”的符贴出现在掌心。他集中注意力演示,边低声靠近我解说道:“其实他们还不知道我有这个能力,他们一直以为我是强化系。我不是告诉你了我的念能力名字叫做「虚幻的囚笼/此世的投影」了吗?” “现在里面存着个人。”阿天念能力爆发,他扫视了周围一眼,“安全的。”估计是开了「圆」,说着一个小个子出现,呆头呆脑的,模样很是古怪。 “嗯,收起来吧。”我看看他,“这里不是很安全。” “嗯,毕竟是手下唯一一个比较成熟的能力了,还算过得去吧。”阿天匆忙收回手掌,但我还是看到了掌心的标记。金黄色的双圆中心一颗六角形。 一冲动伸手握了上去,阿天想要缩手也不得。 细细描绘着他掌心的图案。 “你闭上眼,我给你个惊喜。” 阿天有些疑惑地闭上眼睛,而我掌心的书也已经具现化完毕。 少年就这样在我毫无防备地面前闭上眼睛,静心等待我所谓的“惊喜”。没有任何条件的信任,这让我心中一阵抽痛。 我还不及他个子高,个头也只到他的胸口。我突然想要拥抱他,不是现在的身高,而是更高的高度,高到我可以将他抱在怀里。 我认真打量着他的模样,仿佛要将他深深刻在自己的灵魂里。 “阿天你闭着眼睛听我讲就好。不需要回话。” 少年闭着眼睛点点头,细碎的栗色头发柔顺。 “我决定去地下城了。”话音刚落,手中握着的阿天的手一抖,我被狠狠反握住手掌。阿天没有说话,但手中却有力得紧。 地下城是流星街最末端地下的城市,虽说是城市却是无尽的混乱。而这些混乱在先有城市的制度中都是允许的。 可以说它也是流星街与外界的交汇处,也可以说是一座有现代制度的小城。世界各地的富豪来这里挥之千金,无非是来寻找刺激,毒品横行,妓女滋生,各种玩物。 它不同于流星街的争夺那样简单,而是丑恶的**交织成的场所,一切违背天理的存在都是被允许的。 看阿天的反应大概是到那里见过。 “我打算去格斗场。”反手握紧阿天的手,“你送我的话我都深深记着,所以我流放自己。” 说着自己站上石凳,这样的高度可以俯视阿天。 牵引着他的手接近书,他本来还茫然着,在接触书的时候手猛然一抖,但书还是贴上了。 阿天闭着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 他清楚,他懂,他明白我的行为和他的后果。 我是多么残忍。 收起手我抱紧他,如愿以偿地将自己的都搁在他的肩膀上,温热的呼吸喷撒在他的颈上,但他一动未动就那样站立着。晶莹的泪水反射着最后的阳光。 阿天……别这样,相信我,请相信我。 我张了张口却没有说下去,有些话我现在无法告诉你,无法说出口。我担心我的话没有保证,只有等到那天来临的时候我才有资格告诉你,我想做什么,我做到了什么。 我不敢说出让你等我的话,我怕说出口的誓言太容易破碎。我还怕当我那天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 我只得沉默。 我知道你被背叛的痛苦,我知道我很可恶,这样了还请求你相信。 鼻尖蹭过他的脸颊,一片濡湿。阿天被沾湿的眼睫毛抖着,好像林间惊慌失措的小动物。 “阿天……”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下了他的名字。 “相信我好吗?” 少年闭着眼睛没有回复,我身子突然一抖,从石阶上跌落,踉跄了几步远远地看着他。 “你……永远都是我的师哥。”一句不长的话,讲出来却也这样困难。 这是最后一句话,我狼狈地匆忙逃离。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大怪兽来袭,大家都被捉走了0皿0! 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们造…… 呼唤留言阿咧!   ☆、26恶斗·飞坦·一年 狂躁的加州烈狼口里喷出腐臭的味道,那一身蓝色的鳞片刀枪不入。六个人死伤一半,重伤未死的也大概没救了。 身体猛烈地抖着,我的双眼发红,这一次我是它的攻击目标。眼睛痛得像是眼珠要崩裂出来一般,我却不敢眨眼。 笼子外面是激烈尖叫的人群,不大的方形擂台上血迹一片片的。 “来啊!!!”大吼着,加州烈狼受到挑衅嗖地如箭般扑过来。下一秒已经到了眼前,我的速度不如他快。挡臂的同时,只感觉整只左臂血肉都在被拉扯。如果逆向行动,胳膊会断裂。 “嗨!!!”右拳裹着「硬」狠狠砸向它的鼻子,一拳拳,发疯般地砸爆了一颗眼球。再然后自己整个被丢了出去,摔在栏杆上,整个世界都倒了过来,头部撞在地上,我的脑子一片混乱,眼中的世界也模糊着。 方形的竞技场内,人濒死的吼叫和疯狂,因恐惧而产生的哀嚎一起袭向脑袋。 世界还在眩晕着,我顾不上其他,双脚并用地爬上铁栏杆。刚爬了几米就感觉到铁栅栏一阵猛摇,加州烈狼撞在我的脚下,笼子被撞弯了。加州烈狼一个跳起,残暴的绿色眼睛和带血的牙齿近在咫尺。 我双臂用力,双脚抬起避过了它的第一次攻击。 紧接着头顶上红灯暴起,警笛大作。我知道那是在警告我在栏杆上所呆时间较长,三十秒后如果还不离开铁栅栏,将会接入电源。 擂台上其他五个人全部倒下,除了两个还有气进出的,其他看来是死了,脚下加州烈狼还在咆哮,酝酿下一轮攻击。我深深吸气,使出吃奶的劲掰断了铁栏杆条,一米左右的铁栏杆条被我握在手里。 头顶的红灯在倒计时。加州烈狼后腿蹲坐用力开始起跳。 “八、七、六……” 加州烈狼的高度同我齐平。 “五、四、三……” 松开手,双手紧握铁棍,直直冲着狼跳下。铁栅栏冲准狼嘴。 “二,一。警报解除。” 一股温热的血喷在我的脸上,裹着念的铁棍贯穿狼的脑部。我用大腿当支点,发出一声咆哮用铁棍将狼头撬起。铁棍横着移动了四五厘米,狼脑的白浆流了一地。 四周爆发出巨大的轰鸣声,人们尖叫着开始扔钱。 我四肢一身放松,头被巨大的噪音吵得痛得很。摸摸喉咙,才发觉脖子破开了个大口子,刚才我下冲的时候,狼爪子险险从我脖间滑过。 手下的烈狼还没有死,身体还是温热的,那毛茸茸的大狼爪子也是软软的,它恍惚地看着我,之前狰狞的绿色狼眼现在只有哀求,瞳孔在慢慢散大。 说起来我们同时那些人的工具,在这个擂台上挣扎着活下去。 淡然地瞟了一眼它的眼睛,从地上捡起一把匕首动作没有停滞地捅进了它的大眼里,对方没有发出什么,只是动了动。 但是,失败者没有什么可吝惜的。 笼门打开,广播里还在热烈欢呼,我一瘸一拐地从小门走出来。几个裁判拍了怕我的背,我一阵龇牙咧嘴。 “女表子养的,疼死爹了。”我骂回去,径自走进选手洗浴室,那里面还有专业的医师包扎。 冲洗着身上的鲜血,我看着脚下的红色,一撩挡眼的头发,觉得自己心性大有改变,似乎最近很喜欢血腥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全然展示着主人的丰富经历。 那歌怎么唱的来?没有什么人随随便便成功吗?自嘲地笑笑,强者的经历总是丰富的。 披着浴巾走到医疗室,那里一个成年女性正在嗑瓜子,看着三俗小说,她见我来到没有多少惊讶:“噢,又活下来了?”那风轻云淡地让人感觉像是在问吃了没。 我躺在床上,浑身酸痛,困意袭上心头。猛地一惊,女人弹了一下我的下*身。这样的环境你怎么让我还文雅? “妈的,你没男人不能活吗?莉莉可。” “躺下。”莉莉可用棉棒给伤口消毒,“看你快睡着了嘛,你跟那些人不太同,挺好玩的。他们可是逮着这个机会好好跟我玩一会的。” 我被伤口的痛搞得龇牙咧嘴:“你试试这么动飞坦一下,那家伙绝对把你女乃子给削了。” “别提那个矮子煞神。虽然有规定不让动手,看起来对他一点都没用。”女医师低下头,打量了一下我,“挺小的,我不喜欢。” “滚蛋,你这个女表子!老子才不要你这种下面松了的。” “哈哈!”莉莉可绑绷带的时候一用力,见我痛得皱眉头没良心地大笑,“跟老娘比你太嫩了。” 包扎好了我从餐厅取了些食物一瘸一拐地回到居住的地方,一推门下铺的飞坦立刻就惊醒了。 来到这里已经一年了,与飞坦同居也有半年的时间了。据说我是飞坦最长久的一个室友。他那个臭脾气到现在也和我对着头干,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架。 在简易的桌子上吃着饭,径直翻开了经书。 可笑的信仰,刚杀戮完回来就在这里假惺惺地做祷告。我知道飞坦一直看我的眼神很鄙视,其实我何尝不是看他不顺眼呢。脾气特别差,火气容易往别人身上引,无视规矩攻击工作人员(莉莉可),有时候赌气别扭了不包扎倒头就睡。 这种情况你喊他起来,别睡死过去,一睁眼一刀就抽来了。 妈的,能和他活下去我这是什么脾气啊? 仔细地剥开蛋壳,凝固的蛋清那么白,散发出阵阵蛋黄的香。我咬了一口,眼睛微眯,真幸福,像只慵懒的猫。这么香的东西,应该让阿天也吃到。 但如果我现在藏到怀里的话,等到阿天吃的时候就坏掉了。 挠挠头,舔掉嘴角的碎屑。 “Thy cheeks are ely with rows of jewels, thy neck with s of gold.”你的两腮因发辫而秀美,你的颈项因珠串而华丽。 “We will make thee borders of gold with studs of silver.” 我们要为你编上金辫,镶上银钉。 “A bundle of myrrh is my well-beloved unto me; he shall lie all night betwixt my breasts.” 我以我的良人为一袋没药,常在我怀中。 “闭嘴!”飞坦打断了我的朗诵,“把你那堆鸟语打哪来咽回哪里去。” “这是《旧约雅歌》。”被打断的我很不爽,拿起书走到窗前,打量着下铺的飞坦,蓝色中分头的少年皱着眉头,不知情的人看起来会觉得很清爽。 却完全不知道那只是阴鸷。 少年惨白着一张脸,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戾气。 将书丢在上铺,我腿上有伤开始艰难地往上爬:“不懂就别掺和。” “你给老子闭嘴!”飞坦踹了一脚梯架,我一抖差点掉下来,火上到心头回骂:“欠艹的玩意!” 飞坦蹭得起身冲着我绷带包裹的伤腿就是一脚,我一阵剧痛终于从栏杆上摔下来,鞋也掉了一只。 “操蛋玩意!”扶着架子站起来,我朝飞坦扑了过去,他昨天也刚结束了一场苦战现在正在休整,我们两个半斤八两。 迫于个子的弱势,飞坦被压在身下转不过身来,我朝着他就甩了两大耳刮子:“矮子我看你不爽很久了!” “你这个娘炮!”飞坦灵活地从我怀里钻出,朝着我的肚子就是一脚,我额头冒出冷汗,手下用力别过他的那只手。 两个人正打得热火朝天,我越来越烦躁,猛地抽出了刀。“叮——”刀子撞在铁床杆上我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身下的人脸上一道长口子,慌忙收刀。 蹦跳着离飞坦远些,我悻悻地坐在凳子上看着手上的刀。 是,刚才我想杀了飞坦。这在这的选手里面是绝对禁止的。 最近很不对劲。 飞坦的眼神冷到极点,若不是重伤他的身手绝对不在我话下,甚至近攻比我要强。他没有擦脸上的伤口,血流了下来,很是骇人。 不对,不对,最近是怎么了。 我敲着脑袋,拿起桌上的消毒液和棉签走近飞坦,难言地站着看床上坐着的飞坦。 小小的人眼□高差距更大了,他的戾气越来越重,嘴角带笑,阴惨惨的。我觉得两个人之间是难以愈合了,将东西丢给他,我费了劲爬上床。 《雅歌》那些讲男女爱情的东西越看只能越让人烦躁。对于山鬼那些记忆我越来越模糊,甚至怀疑是否那些日子真正存在着。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就是土生土长的流星街人。 杀戮和血腥在生命力占着不不轻的比重。如果不合理发泄出来心中的压力,就像一个火药桶,总是往里面塞炸药总会爆炸。这种刻意压抑情绪的方法是要不得的。 要找个发泄口。 沉吟了一会我在墙上刻了一道痕迹,来这里已经四百多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新的一卷开始了。 不知道为什么,昨晚我脑海里总是浮现出阿天的样子,他跪在男人两腿中间,侧着头,很认真地在那个啥。他柔顺的头发别在耳后,眼眸下垂,睫毛在颤。侧着的脸从上面看,五官立体,鼻子挺立,非常惊艳啊啊啊!善良的少年一手扶着,这么认真地在那个啥,艾玛好诱人!还神色淡然,微皱眉头啥的…… 大误啊!谁快来阻止我啊!   ☆、27搭档·战斗·芬克斯 飞坦拿着手里的匕首削着木棍,他将这短小的木棍顶端削得又尖又细,不时从尾部瞄准身线打量着有没有歪。最后完工的时候一吹木屑,从身体上擦了擦,尖锥身上有些坑坑洼洼。 我的脚还没有好,爬上铺需要费些劲,一般上去了后就不想下来。端着手里的念书,我盯着门上的玻璃窗口发呆,手指不自觉地圈住头发打转。 “库洛洛?有客人给你打赏呢。下场比赛应该难度更大吧?”门上的玻璃窗口上,工作人员突然出现,在往里面瞅。 我双手撑起坐起身:“你给我送进来吧。”客人要给喜欢的选手打赏,中介费一亿,虽然这里都是挥毫的主,却没有什么人真正送选手东西过。在他们的眼中只有无尽的厮杀,而不会关心选手。 我接过工作人员手中沉甸甸的盒子,惊讶道:“是武器之类的吧?” “猜对了,好好干啊。”对方将盒子放下后就关门走远。 打开盒子,是一柄长杆圆剑。简单来说是一柄钢针,没有剑鞘,手握端较粗,顶头较细。不是软系武器,整个武器就坚硬无比。 挥了挥,感觉手感良好。有了这个东西,或许活下来的机会就会更大了。 也许送礼物的人感觉我最后一击比较帅气,翻过箱子上的卡片。“查尔斯J南德亚斯”。 查尔斯啊,泛滥的王子的名字。连山鬼当初都想叫查尔斯。 但我明显不适合近攻。继续尝试新武器,我手握着栏杆翻下床,一脚落地急转身挑剑上档,后退几步,横剑出击。挑了个漂亮的剑花,动作停了下来,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住剑体中心。 和信长战斗,是拿棍。剑和棍有本质的区别,剑在于刺入伤害,而棍则重外部攻击。这是我第一次尝试这种武器,样子有多别扭就多别扭,飞坦嗤笑一声别过头去,大概又是在嘲笑我了。 三对组合的战争,即将来临。 擂台赛就是这样,不断地消耗着选手,不断招进新人。每天死伤无数,这一次又是同室组合,而我和飞坦依旧在冷战,情况不容乐观。而在之前我们应该平心静气地进行作战分析。 红黄蓝队即将开始,在这个十八乘十八的擂台,即将有一场恶战。头顶绑着黄色布条5号的我,抬头看着押注,4:1:1。红队那对同性恋支持率极高啊。他们是老手了,不过蓝队也不错。 初步估计红队变化系和具现化系。蓝队是两个强化系。 哪一方率先出动都不利。很有可能被另外两队组合率先合伙解决。 “啧啧,女人少就连男人也不放过啊。”旁边队伍的高个4号芬克斯喋喋不休,我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大事不好,芬克斯那家伙不应该也是我的团员吗? 他有着浅黄色的短短头发,额头中央还有一个小卷,个子极高的他看起来蛮有精神,只是眼神略刁,眉头紧皱,看起来是个很家伙。 但这一场只能活下一队人。另外一种可能是只存活一个人,假如自己的队友死了,只有将全部人杀死才能活下来。 “铃——”警铃大作,我集中注意力,目光开始聚焦。预备赛还剩倒计时十秒钟。 “十、九、八……” “飞坦。”我唤住旁边的同伴,他抬起头目光冷冽,黄色的带子绑在额头上,大大的一个6号。黄色很衬他的脸色,其实说来在地下城常年不见阳光,选手们的皮肤几乎都惨白。 我将手中的武器递给他,然后夺下他手里的刀:“这种武器控制不好的话,还不如换趁手的武器。现在换武器也来不及了,这样的武器如果被别人控制了,那对我们更不利。” “少废话!” 飞坦还是那个性子,一点没有因为大敌当前的自觉。 “六、五、四……” 飞坦不是傻子,他也明白这场苦战。 他接过武器,挥了几下,不再看我。 “三、二、一。Game start!”门打开,三对组合上场。 三对组合,一定程度上也增加了游戏的趣味性。没有任何商量地,六人各自奔向自己的目标,场面一时混乱起来。我朝着红队同性恋其中的具现化系2号奔过去的时候发现追随自己的有两人。 蓝3和蓝4芬克斯跟在我身后。 红2本来正对蓝3,一看眼下形势立马撤出追击,站在角落。 红1正对蓝3,却无奈黄6飞坦朝着他迎了过去,他被迫与飞坦开战。 我身后的4号芬克斯,他属于强化系,但「回天」需要一定的准备。改变角度斜上移动,跳上栏杆横着两步甩开一个蓝队3号,落在红2的脚下,我们两个正好站在角落里。 拔刀挡下红2的两柄飞刀,具现化系需要集中精神,任何一柄突然出现的飞刀都可能致命。 蓝队3号停下脚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芬克斯,改变目标直奔飞坦那边。芬克斯一比较,攻击锋头直指红2号。毕竟红队是种子选手,必要时先解决为好。我突然不担心飞坦了,现在的情景是黄蓝队联手VS红队。 手上钢刀震的虎口生疼,密集的飞刀从脸庞擦过,手心开始冒汗。果然是老选手了,真难对付,他战斗经验丰富到几乎无法对他造成威胁。手扶住铁栏一只脚用力,身子在空中横向翻转了九十度避过两枚飞刀。 背靠着铁栏,芬克斯的回天正在发作,不过这需要准备时间。我看了一眼满脸狠色的青年,短刀“当”一声挑飞射向他的飞刀。芬克斯眼中闪过惊讶。 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有使用过念能力,而刀子是无法对他造成困扰的。右手上的书渐渐成型,书翻动了两页。 两根念线从食指中指中探出,在短刀的柄上缠紧。用力投掷出短刀,红2手投一柄柳叶刀打歪了短刀的方向,刀子撞在铁栏上。不等红2再反应,撞在铁栏的短刀险险滑过他的鼻尖。 在战斗中不保持「凝」真不是个好习惯。 我系紧念线的短刀从空中绕了个圈子,飞回我的手里,惯性投掷出去打落了蹦飞过来的攻击。牵着刀从空中游走一圈再次握住它,我已经靠近了红2。 念线并不能彻底控制飞刀在空中任意游动,需要经过人力牵引,这也算是弊端吧。一切发生在光火之间,芬克斯转了四圈的「回天」终于打出,有些落空却也击在了红2的右腰。 脚一点铁栏我从红2的头上落下,刀子擦过红2的后背,他拼着疼痛闪过了攻击。但第一攻击闪过并不意味着隐藏的攻击也能顺利躲过。 短刀在伤了他后由我手掌松开自由掉落,右手幻化的枪开火,念弹正中红2的头部。子弹在接触他额头瞬间消融了。操控成功!红2整个消失在了擂台上。 芬克斯大眼瞪小眼看着我,再次开枪,带着“—”号的念弹在空中爆炸,面无表情的红2出现在战场上。芬克斯立即明白了整个过程,他警惕地看着红2和我。 融掉手中的枪,我弯腰捡起短刀迅速撤退战斗圈,念线重新幻化纠缠住了短刀。 理论上来说能力无法重叠使用。但可以钻漏子,只能快速交换。 战斗中的芬克斯险险踉跄了几步,我的短刀擦过他的身体。我站得远远的一扯念线,眼中的杀意明显,强化系必须谨慎对待。短刀只是一个干扰。 现在的对阵情景。红1号变化系对战黄6号飞坦和蓝4号强化系。 红1号那边似乎出了岔子,他明显一愣匆忙从战场上脱离直奔红2号。真的是同性恋吗?真的很在乎到急切放弃战斗?这种人太傻了。从流星街人的角度我第一个念头就是批判。 飞坦和蓝4号追击。 芬克斯被突如其来的红1号击飞撞击在铁栏上,居然粘在了上面。 回忆着红1的手刚才拍在芬克斯的肩膀上,随后一个屈膝上挑芬克斯就飞了,那就是红1的手有粘性。 飞坦手中握着那根圆剑,手上青筋暴起。他和蓝3两人呈扇形围住红1和红2。蓝3看了一眼芬克斯,全身激动得发抖。想要救芬克斯只能先把红1解决,有粘度的念他没法解除。 一切都在红1扭断红2的脖子时停止。 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人偶瘫倒在地上。混蛋!如果我以后再以为流星街人有什么爱的话,我就找块豆腐撞上去! 这么狠毒,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下子把爱人杀死,为了去除不可知的威胁。也不考虑只要解决了我就可以救出同伴之类的事情。但他算错了阿天的善良。 阿天那家伙设定的能力是:当人偶受到致命攻击时,原有人偶消失,真正被控制的人会从空间中跑出而不会有任何伤害。 只见红1脚下尸体化作烟雾,红2从我们包围圈外刚才被捉的地方冒出,他眼圈红红的死死盯着红1,紧紧握着拳头。 噢,在空间中是能看到外面发生的一切的。眼看着自己的爱人毫不留情地杀掉自己,那滋味真是……好极了? 场面有些戏剧性,战斗一下停止,众人都观察着局面的发展,直到芬克斯传来一声嘶吼,一道视线可见的电光从铁栏上闪过,噼里啪啦持续了几秒钟。芬克斯半昏迷着,睁着眼睛还咕噜噜转,但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芬克斯有生命危险。这是第一次电流通过。 是了,众人没有忘记那个硬性规定。当选手为了躲避战斗而爬在铁栏杆上放时,三十秒未下栏杆会通电进行惩罚。 电流一共会有三次,分一分半钟。 第三个三十秒来临时,电流强度之高就会致使死亡。 蓝队的局面一下被动起来,世事无常,谁又能否认刚才红队的危险让红1一个扭断脖子而化解了呢? 谁也没法来判断红1的对于错。 红2会采取什么样的策略?我和飞坦打了个对眼,两者一眼神交流,电光火石之间,几乎一刹那间在场上的所有人都有了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我写的非常痛苦,回宿舍了,手指冻的皱巴巴的打字都颤,内容也很难,好不容易补上今天的更新。 纯战斗,认真看下来其实也很有意思的!真的!   ☆、28胜利·输血·女支女 脑海中一秒已足够转过千百回。红2不会分不清局势,他虽然恨恋人的背叛和狠毒,但想要活下去最大的可能也是和红1合作。他还没有和全场人作对的勇气,报仇这种事可以在下场后再解决,前提是活下去。 红1在飞坦和蓝3夹击下肯定支撑不了多久。 红2会去解救红1。 我需要拖延红2的脚步,而芬克斯在头顶上还有一分钟的活命时间。我虽然有能力可以解救他,可以将他收回空间,但这会使蓝3转移攻击目标。那么飞坦的压力就大了。 在场所有能动的人在一瞬间都有了动作。我手中的匕首嗖地飞出去拦住红2奔向红1的道路,与此同时自己小腿肚和耳朵各有一柄飞刀擦过,撕了片肉去。 心惊胆战控制着短刀弹飞飞刀,回到手里,不能和红2拉开距离!四面八方的飞刀如果不是开「圆」,单靠声音、压迫感和战斗的直觉来躲避是有一定困难的,毕竟脑后没有长眼。 拉紧与红2的距离,短刀被弃之在地,我出拳,脚下拉开一个架势,紧贴红2的身体。两者都不是强化系,拳脚功夫的话,手臂和腿还可以承受相撞的打击。 阿天的一招一式在我脑海里闪过,我如鱼得水,似乎能预示到红2的的下一招动作。无论是屈膝还是肘击,我只感觉在一米左右的圈子里他的所有动作我都能控制。 单手别过红2的的胳膊,面对着红2的后背,手指牵动念线勾起地上的刀,在刀子马上捅进去的时候,自己的背后一阵大力刺痛。一柄飞刀深深陷进肉里,没柄。 冰冷的金属卡在肉里,一阵寒意,剧痛成环状在后背扩散。 没有多顾及疼痛,手中的刀落。 “呲”两声没入肉中的声音,是红2的,也是我的。第二柄飞刀进入我的身体。 整个后背麻木不已,两柄没入的飞刀极大限制了我的动作,僵硬着身子后退几步,被红2后踢踹到铁栏杆上。红2拔出短刀,远远丢在最远的角落里。 “啊!!!”电流通过我嘶叫一声咬住嘴唇,只感觉那电流通过身体里的刀柄将整个肉都烤焦了,头顶直冲上一阵酥麻感,剧烈的头疼。散发出一种糊味,红2看了我一眼直奔红1的战场。 这是芬克斯被黏在铁栏上的第二次电流攻击,恰好红2算好了借助这次机会将我也撞在铁栏上,真是耍的一手妙计。 踉跄着用手里幻化出的手枪对准芬克斯发了两枪,眼前晕乎乎的只中了一枪,芬克斯从头顶的铁栏杆上消失。再开一枪芬克斯站在了我的眼前,面无表情□控成功。 扶着铁栏撑起身体,那边的局势是红1重伤,飞坦和红2打在一起,蓝3向我奔来。□控的芬克斯拦住蓝3开始战斗,我避过两人来到角落里捡起短刀,靠近红1。 飞坦一身黑色紧身劲装,身体自由得很,头发也干净利落。整个人的动作化作一道虚影,那柄长剑在他的手上灵活如蛇。上飞下挑当当当地将袭来的飞刀都弹飞。 只见他一靴子踢在红2的腹部,占据绝对优势。 我缓缓来到红1的身边,一抖身体朝他扑过去。鉴于两个人都有伤,拳脚功夫速度慢下不少,我的刀子掉落在地上。我将他压在铁栏上,双手掐住他的颈部,但明显对方是个成年人,力气大出我不少,马上就换作转了个身我被压在铁栏上。 “嗬!”右拳的关节指头像是要碎掉一般,我砸在他的身上。 两个人的动作都不迅速,只是一拳拳地往来。 忽然我发现情况不对,我被黏在铁栏上无法躲避他的拳头。腹部狠中一击,我的眼睛眯起来整个人开始进入亢奋的状态,双手一搂他的脑袋,圈住他,另一只手勾勾手指扯着掉落在地的刀子回到手中,从男人的颈部狠狠刺入。 男人身体一软瘫在我的身上,他的颈椎已经断裂。 再次用力割下男人的头颅,将断口对着无人处,鲜血喷涌而出。感觉到背后的黏性消失,我赶紧远离铁栏,头上倒计时已经到了:“六,五,四,警报解除!”真险,那种电击不想第二次尝试了。 与此同时,红2的脖子正中有一枚尖锥的木楔子穿透而过。 那是飞坦在床上削得木椎。 飞坦真是使了一手好暗器。 飞坦一眼都没有看我,拔出红2脖子间的染血的木椎,拎起长剑一剑砍下红2的头颅。他不高的身姿毅然站在失败者的身边,长剑被血染红,正一滴滴地滴着鲜血。 手中的书页一翻页,大拇指和食指瞄准远处的两个人。飞坦和芬克斯的所站之处一交换。飞坦提起剑险险挡住蓝3的攻击……他会该怪我太突然…… 「瞬间移动」的能力限制在一定范围内,众人所待的时间超过规定标准后,即刻使用。适用范围不包括能力本人。 来到芬克斯的身边,刀起刀落从芬克斯的脖间划过,他脸朝地面趴倒在擂台上。 飞坦和蓝3的战斗还在继续,似乎没有任何悬疑可言。但当飞坦的左臂被整只扯裂的时候我还是发觉了不对。飞坦那个人,无论是受了多大的伤也不会表现出来。 刚才飞坦的样子,其实已经有了内伤。 这样逞强支撑着不愿意显露出来,也只有他那个别扭的性格能做出来。握紧短刀,手指上钻出两根念线缠紧,将飞坦移到了自己的身后。 一场纯战斗的恶战。 * 莉莉可看着晕厥的飞坦皱眉:“他失血过多休克了。伤口嘛,我还能缝起来,但是必须要输血。” 我一愣,地下城哪里会有血液提供。一般得不到输血的选手都会直接被放弃,虽然我们赢得了比赛。小型手术室里,旁边的铁托盘里是两柄铁质飞刀,刚从我身体里取出来。 拿起托盘,里面还有我的大量血。拎起一把刀从自己衣服上擦擦,贴着飞坦还在流血的伤口引出几滴血,将刀子丢在托盘里。 我握紧飞坦的手,他的手指冰凉,指腹的皮肤皱巴巴的,往日里那张脸上眉头总是皱着,一脸怨气。阴鸷,别扭,狠毒,毫不留情,这是飞坦给我的印象。 现在少年躺在床上,一脸无害,好像睡着了一样,脸色比平日里更加苍白。他的手掌上,血管情绪可见,皮肤青白。 青白的皮肤上,血流过触目惊心。红白的对比太刺眼,虽然我已经习惯了鲜血,可是这样安静的白红,和战斗时的热血是不同的。 “治不好他,就杀了你。”我缓缓扣着衣服扣子,面无表情。 莉莉可眨眨眼睛惊讶于我的认真,但马上不以为意:“得了吧,你莫非学红队一样也玩同性恋,爱上我们‘可怜’的少年了?再说飞坦也不是能用‘可怜’来形容的吧?”莉莉可冷哼着,手下缝伤口的速度加快,抬眼打量我,很不满。 “我说真的。”我抬眼看她,满眼冷漠。托盘里的血液融合了,我挽好袖子伸出胳膊,“抽血吧。” 莉莉可看着我的眼神沉默了几秒钟,准备管子。 虽然我知道我也刚失血了200cc。 肌肉酸痛着,我忽然渴望起阿天那双灵巧的手。他能在我如此劳累后的晚上轻巧着将乳酸揉开,不至于第二天起来脖子都僵硬无比。自己伸手揉着臂上的肌肉,感慨整个身体都像散架一般。 飞坦在宿舍的床上躺着,毫无生气,只有那微弱的呼吸表明他还活着。真是难得好好打量飞坦啊,现在俯视他,才觉得人长得真美。一种阴柔的感觉,这也许只会在飞坦睡着时出现,因为一睁开眼这家伙就满脸煞气。 房间内有些冷,我冻的直打哆嗦,其实有念的人是不太怕这些的,但现在就算「缠」裹着手,还是打心底里凉气牺牲,可能是失血过多。我推开门出去,用钥匙锁上,准备去地下城的其他地方走走。 难得这场胜利后有一段休息的时间,我缓缓走过选手休息的长廊,直走到大门,踏了出去。出了这个门,安全就无法得到保障。我现在的确不适合战斗,无妨,只是去买瓶酒。 头顶是乌黑的一片,钢架结构直通深处,我也不知道地下城多高。来来回回走过的人均是这里生存的恶人。不远处就是酒吧,我挤了进去,噪耳的重金属音乐袭击着耳膜,一下下鼓起落下鼓起落下,心脏也一突突。舞池里的人们人挤人,燥热的身子擦过我的身体。 不时几个人的大手摸过我的屁股。骂骂咧咧挤到了那一圈环状柜台上,我将兜里的钱全都掏出开撒在吧台上,一个妆容浓烟带有劣质香水味道的女人将钱划走一部分,坐在我的旁边。 烟熏妆和夸张的紫纯,肤色偏小麦色,头发卷曲膨胀。女人身姿高挑,看着我一脸故作深沉的笑。 我说过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不会选择地下城的,因为这里比地上更危险,更复杂,各种势力盘踞。也许这个女人下一刻就会死亡。 我捏起她的手腕的关键处,她痛得手一抖钱掉下几个钢镚。 我将钱推给酒保的小哥:“最便宜的来几杯。”小哥画着紫色眼线眯眯眼笑着收了钱端了四杯啤酒摆在桌上,泛着白沫。 酒下肚,身体顿时舒爽起来,整个人也通畅了,来了劲,深吸一口气,压抑在心头的杀戮被驱散了。暂时遗忘了那些压迫。 擂台上穿的衣服几乎一下场就要换,因为已经被血或汗打湿,**地挂在身上。但换了衣服那种感觉还是抹不掉。我从额头撩起头发,干了第一杯。 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越*南战争幸存的美国老兵一样,他们说现在不敢戴帽子,总是感觉有压迫感,就像当年的战盔又扣在头上一般。 女人俯身上来,凑在我耳边,劣质香水弥漫了鼻腔。她那长指甲解开我的领口,湿漉漉的舌头划过喉结。我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带着笑意推开距离。 女人径直拿了一杯酒喝下肚,我眯着眼看着女人搔首弄姿:“我可没钱。” “人帅就行。”女人跨坐在我的腿上,一下下用力蹭着,用她的胸部挤压着我,一手扯着自己的衣服,另一手在我的下*身揉捏,酒吧小哥吹了声口哨。 好吧,我是最不领情的人,送上门的一夜情还不珍惜,这里随处一抓一把,我还没有破*处,耻辱啊!自嘲般后仰身体感觉女人灵活地手正刺激着我。 也不是没经历过,怎么如此快就动了念头?也许是这具身子太过青涩。喝光最后一杯酒,推开女人,站起身:“估计我满足不了你,用这个吧。”说着将酒杯往桌上一放“咚”一声。 眯眯眼的小哥招呼其他人去了。 “我还是比较喜欢清爽的。”我指指远去的小哥,后者听到了我的话朝我飞了个媚眼,画着紫色眼线的眼睛无限妖媚。 走出酒吧,较为清新的空气涌进胸腔,我深吸了一口气,皱着眉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缓缓走回了自己的住处,将激动的身子压抑了下来。 飞坦的体温冰的吓人,没有暖气真难办。头昏脑胀,这副身子还不适应酒精。我钻进飞坦的被窝,搂住冰凉的身体,撒娇般把头搁在飞坦的肩膀处。 怀中人的身体一阵消毒水的味道,我感觉很安心,比劣质香水的味道清新很多。 “好困啊,阿天,晚安。” 作者有话要说:开学发书啥的事多,今天更得多点。 团长也到了破*处的时候了吧……都这么大了。就是提个醒,他都十五啦,也到了那啥的时候了。 第一个是谁啊?哎,好纠结。 我发现此文最大的缺点就是……没肉?没肉!都十万了还没肉?! 想一下飞坦醒来的反应……幸亏儿子没在被窝忍不住撸一把,那飞坦看了痕迹会……会虐杀!   ☆、29春梦·醉酒·相见 我无尽地奔跑,终于眼熟的集装箱进入眼帘,扑进去的同时也进入了一个安心的怀抱。阿天一脸惊讶地看着我,疑惑道:“大晚上你又跑去哪里了?”说要这话他才发现我脸色不对,探出手碰触到我的额头,有些发愁,“好像是发烧了。” 阿天的手冰凉,在额头上减弱了身体燃烧的疼痛,我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滚烫的脸上蹭着。阿天楞了一会想收回手却不得果。他靠过来:“库洛洛你怎么了啊?烧的很难受?” 眼前的身子冰霜诱人,我死死抱住他开始低吟。 阿天碰到我的身体一抖,马上就明白什么了,脸色泛红支支吾吾道:“库洛洛你……你能自己解决吗?也是……你到了这个年龄了,那那你不会自己弄吗。”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自言自语,很不好意思地想要推开我。 “阿天……”叫着他的名字我没有松手,抬头看着他,只觉得眼前的人冰爽宜人,干净的脸上泛红,朱唇一开一阖。 阿天听到名字更加不安,他移动着身体想要远离我紧贴着他的下/身却无奈无法动分毫。他最终叹了口气妥协:“库洛洛也是第一次吧,那……那我帮你弄吧,只这一次啊,你学着点。”说着闭上眼睛半扭过头,颤颤地伸出双手,靠近那个地方进行揉捏,随后伸进手去握住了它。 一片杀气传来,我一下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迎上的是飞坦残暴的眼神和一柄横在脖子上的刺刀。这家伙醒了又这么具有攻击性,还不如睡着安稳呢。 糟糕!我这才发现自己和飞坦面对面,在一张床上。显然是昨晚我睡在了这里。以飞坦那个洁癖和暴脾气……随后我发现了更危险的事情--我下面支起了帐篷。 那是那个春梦惹得祸!不过这个年龄的少年早晨发生这种事也很正常的吧好吧!可你没法用这个说法向飞坦那个煞神解释啊! “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飞坦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啊……昨夜我喝酒了……没爬上床去,你身子挺凉的……”脖子间的刀子更近一步,我感觉到刺刀尖部压进肉里的阵痛。 “啊,飞坦我真的喝醉了!”说完这句话对方险险把刀撤离。 “真是……也不会喜欢你这种没胸没屁股的……”话音未落飞坦就一刀刺了过来,我双手一勾床翻身上铺。飞坦咆哮:“你他妈的给老子滚下来!” 我又不傻,其实我一直不能明白电视剧里追击敌人的时候都要夸张地大喊站住别跑之类的话。说了也是白说,人家蹿地更快。只要飞坦露头,我就伸腿踹他,半天他也没爬上来,站在下面咬牙切齿的。其实这样的飞坦挺活泼的,比平时恶狠狠亦或是冰冷地躺在床上要好的多。 * 休假的日子过得很平淡,我偶尔也会站在后台看擂台上的打杀,看身边一具具尸体被拖下来丢在院子里被卖去做标本。新鲜的尸体还可以进行器官买卖,手握地下城操控权的黑道一定获利不少。 说是黑道掌控,但议会是大头,没有利益的话也不可能放黑道在这里活动。 打斗结束,擂台上的光熄灭,看台上的灯亮起供客人离开。我用手夹起根烟正准备抿进嘴里,忽然动作停了,手指间的烟滑下掉落在地上。 肖若琳那头金发异常耀眼,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也并不是能夺走我所有视线的主人公。阿天栗色的头发似乎更加柔顺了,两侧的头发都剪短露出耳朵。 精神头十足。 碰巧我也剪短头发了呢,不过是毛寸。 你活得很好,这就足够了。 我忽然记起几天前的那个春梦,这让我开始烦躁不安。毕竟之前上辈子接触的都是女人,也没有碰过男人。我一直以为是太久没有那个的原因。 那么今晚……去找个女人吧。去买个套*子。 我看了看滚落在地上的烟,忽然觉得自己刚才是多么的卑微。远处阿天西装革履,干净清爽,而我满身血污在黑暗的地方为了生存卑微地战斗,活下去。 我放逐自己到黑暗的深处,不见天日,卑微地活下去只为了再遇见你,然后将从你那里得来的全部还给你。救你出火坑,还你的能力,然后继续做好兄弟。 两个人,一个背负着罪恶感,被误会了却一直忍耐着,另一个则一直认为自己被背叛而沉浸在痛苦里。 我们活得都很艰难。 但这里不是流星街吗?谁又是快活过呢? 在酒吧灌下几杯酒,我问画紫眼线的小哥:“上次那个女人你还记得吗?小麦皮肤爆炸头的。” 眯眯眼的小哥已经和我熟悉了,兰琪恍然大悟:“安迪啊,她昨天被路过看节目的黑帮老大牵过去当狗了,后来被玩死了,唔……不跟你说场面了,形容起来很恶心。”说着摇摇头,“端酒的小哥昨晚死的,眼下又要忙起来了。” 我只回了一声“噢”就再也不说话了。未正式开业的酒吧白天冷清得很,昏暗的红灯打在桌子上蒙上一层暧昧的红光。 当重金属音乐响起,我摇摇晃晃站起身子。走在大厅里的兰琪收了杯子到柜台惊讶道:“库洛洛你喝这么多,啧啧啧,是不是全部家当都花光了?” “帮我找个女人。” 兰琪噗嗤笑出来,亲切地搀扶起我:“库洛洛你是不是第一次?你不说喜欢我吗?跟我怎样?跟你这样的帅哥做真是我赚到了。” 我醉的头晕,皱起眉头抱怨道:“你……长得还行,我喜欢没有味道的。嗯……阿天就是。” 兰琪哈哈大笑:“阿天是谁?” “阿天是……我的好兄弟。”我摇摇头,“不对,我喜欢女人。” “那你看那个怎么样?”兰琪指指不远处,“那个胸大的女人,年龄挺小的,皮肤比安迪好很多,不会松弛。” 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倒胃口。”然后推开兰琪,“我不做了,我要回去睡一觉。这里的女人留给你吧。” 兰琪依旧笑咪咪的,目送我走远。 中途把一个凑过来的大汉掀到在地,我出了酒吧,空气清新起来。歪歪扭扭走回选手宿舍,我听到空荡荡的走廊里有人在对话。 “阿天你看起来混得不错。”好像是我们这里总管的声音。 “还好……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我们的老邻居达芬奇怎样了?”温和的声音,不紧不慢,透露出主人温柔的性格。我眼眶有些发涩。 总管叹口气:“他嘛?我不太清楚,出了流星街,好像是去当猎人了,他走的时候是这样说的。难得现在大家都不错了,当年我们可是被南区的小子追得满天跑。潮子怎样了?” “师父他……还是去了。”声音的主人似乎不太想提这件事情,“我现在在肖家,你有事可以去找我。” “邻居一场,你有事也可以来找我,不过看起来你搞不定的事我也不行。和你比我差远了。”总管笑道,“你不急着回去?单独出来活动这么久行吗?” “我有半天的假,肖小姐去人体收藏馆了,一时还没有换上我的班。” 两人又说笑了一阵。 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但有些东西是只看而握不住的。该来的总会来,躲也躲不开。我很想转身离开,但依然会被发现。 拐过拐角,我走到自己的宿舍前,飞坦还不在,门锁着。我掏出口袋里的所有东西,东西撒了一地,我蹲下*身从中摸出钥匙,捅了半天捅不进去。 声音的主人来到我的身后,他看了一会儿,伸出手握住我的手,将钥匙塞进锁孔,“咔”的一声门打开了。 我走进门靠在墙上,看着阿天将刚才散落在地上的东西捡起,关上门,把东西放在我的桌子上。阿天你不该进来的,我喝了很多酒。 酒后无德,最好的办法就赶快离开,别同我说话。 阿天站在我的面前,我才发现我已经追上了他的身高,两人差不多了。他皱着眉头:“怎么……喝那么多酒?” 我忍不住了,只感觉发涩的眼睛不受控制。 四百五十天,我以为你的身影我已经淡忘,就像那过去的童年,记忆蒙上了一层灰,现在我还不确定到底是否存在过。 但你不一样,每过一天,你的样子就越发深刻。在这个世界,抛去童年,我所接触的人只有你和我在一起。 飞坦不会从背后扑向我,勾住我的脖子,但你会;玛奇不会真的对我的生死存活关心,但你会;信长窝金跟我还没有扯上任何关系,但你已经和我千丝万缕。 四百五十天的想念,受伤独自添伤口的孤独,以及每场战斗濒死的疯狂和绝望在遇见你的此刻都爆发了出来。 我动作迅速地勾住他的头,避开他的鼻翼侧着吻了上去,胡乱啃咬着他的唇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阿天按在墙上。熟悉干净的味道,是我的阿天。 柔软的唇干净地没有任何唇彩或口红,我撬开阿天的唇用舌直捅深处,深深索吻。 阿天终于反应过来,他扭过头避开我的狂吻,推开我呼吸急促震惊地看着我:“库洛洛……”话音渐渐弱下去,他看着我,抬起手用袖口想要擦去我的泪。 我看着他受到惊吓的眸子,掰开他的手捏住他的下巴再次吻了下去。轻舔阿天的唇,他发抖着挣扎。 “别这样!”刚张开的口就被我趁虚而入,他的头动不了只得手上加力,捶打我。 但他的性子又是极软的,从来都没想过伤害我。这次真是兔子急了,那拳头砸在身上生疼,想他也是极怕的。 我停下动作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为什么……不相信我……” 见到你,这一切都想在梦中一样。 相信我,一定要带你离开,当我强大之时。 作者有话要说:3,4节公共大课,我用手机写了一千字。7,8节空课,回来写了点,上9.10节大课搬着电脑去写了。 众所周知,下一章就那个了,为了不被屏蔽我写得好痛苦。 上公共大课我写H,身后一排男生,我那个提心吊胆啊…… 快鼓励鼓励俺●=v=●[脸红],明天更新,我爬去码字了。   ☆、30强迫·心寒·初|夜 库洛洛的话让阿天一愣,他现在正被库洛洛束缚着难逃他的手臂圈。但这并不代表他同意库洛洛对他做那种事,他已经想到了。 眼前的库洛洛酒气熏人,他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要说被背叛的痛苦,他的确是尝到了。难道除了能力外,自己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让库洛洛能拿走的吗? 就在阿天开始挣扎的时候,库洛洛手上用力,甚至是加上了念。这让阿天多少有点惊讶。 “库洛洛,你理智一些!”阿天想要推开他,却无奈被压得更紧。自己的唇再一次被库洛洛狂热的吻堵住,只感觉眼前人的皮肤无比烫人。那滚烫的唇,犹如热情的火焰,将自己湮灭。 阿天感觉到了库洛洛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开始摸索,从上到下直到下/身,阿天一个战栗,扭开头恼怒道:“你放开我!滚开!” 库洛洛停了动作,吻擦着阿天的面颊,呼出的热气喷洒在阿天的脖颈。就在阿天以为库洛洛会放开他时,他猛然碰触到了库洛洛的身体,库洛洛的下/身发硬,紧贴着自己摩擦着。 自己的行为激怒了对方,阿天只觉得一旋转,自己已经被丢在了下铺的床上。阿天躺在那里,看着床板感觉到了身体被打开的无助,完全没有任何可以做出防备的姿势,库洛洛已经压了下来。双手被固定在头顶被库洛洛按住。 那唇还是擦着自己的身体,从眼睛到耳朵到脖子,印上一枚枚草莓。库洛洛轻咬阿天脖子上的皮肤,用牙齿左右磨着,突然脖子上一阵镇痛,库洛洛的牙齿咬破了脖子,他粗糙的舌头掠过伤口,吮吸着,舔着里面的嫩肉。 血腥味当即在室内散开,阿天感觉到库洛洛的另一只手已经解开的衣服,从外套到衬衣,自己的胸膛衣果露在空气中。凉气刺激得身体轻颤。 白皙的身体暴露无疑,库洛洛看了几秒,唇贴着皮肤顺势而下。另一只手灵巧地探入阿天的扣子,解开了皮带和纽扣,拔下了下/身所有衣物。 阿天大力反抗,甚至不惜用上念。库洛洛似乎被惹怒了,他眯着眼睛一口咬上阿天的乳/尖,力气大到松开口,乳/尖渗出几滴血。血丝在阿天白皙的身子上划过,对比鲜明。 “别激怒我,不然我也不好控制。”库洛洛轻舔掉血丝,威胁道,声音前所未有的危险和认真。阿天对上库洛洛的眼睛,那是他从未见到过的眼神。 满含欲/火。 “库洛洛……你别这样……”阿天从心底升起一种恐惧感,他害怕,害怕这样陌生的库洛洛和即将遇到的未知。 其实也不是没见过,流星街他看过很多。女人不多,男人也可以,也是常见的事。但上辈子他从未经历过情/事,现在第一次还是被强/迫,阿天发抖。 库洛洛的手揉着阿天的下/身,他手心有一层薄茧子,粗糙的的掌心摩擦着阿天敏感的小东西,让阿天身子软下来控制不住自己,终于在库洛洛翻开上面那层,用指甲刺激紧闭的尿/道口时硬/了起来。 阿天被一种无力感包围,冰冷的室内,他腿张开,胸腔起伏,低声喊着库洛洛的名字将头扭向一边,睫毛被眼泪打湿一颤颤的。 “库洛洛……不……”但这样的呼喊是无力的。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 自己多么不耻,居然在库洛洛的手里……他没有那种想法的。 这不是他熟悉的库洛洛,不是那个爱看书嬉笑着的儒雅少年。他的少年不会身上带有烟味,不会醉酒如此丑态,不会恶狠狠地说话,不会有如此高的做/爱技巧,不会这样对自己。 不多久阿天控制不住自己,在库洛洛的手上身寸出了白浊的液体。 库洛洛见他没有反抗松开了他的手臂,轻搂住他,舌头灵活地绕着阿天的乳/尖打着圈将血丝添净。阿天身体一战栗,手半推半阻,却没有先前的激烈。他似乎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库洛洛轻轻吮吸着,印下一个个草莓,动作轻柔的狠,他缓缓用牙撕磨着阿天的乳/尖,直到它在冷空气中挺/立。 阿天只感觉自己的胸前一阵异样,有点针尖般的疼痛,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脸无助地感受着自己胸前的快感。那种缓慢的吮吸突然消失,阿天为自己认为那种感觉舒服而耻辱。 “不!库洛洛!”感觉到后面一阵凉意,库洛洛将手上的液体抹在后面,阿天一个打挺就要起身,身体却在空中被按回到床上,他剧烈挣扎着却没有用。他清楚库洛洛的性格,凡是做什么事一定要做到。 他对于未知恐惧着,这致使他开始哀求:“求你了……库洛洛……别这样对我……我是阿天……”他从未向别人哀求过,却一次次在库洛洛这里栽倒。 这样的哀求明显没有用,他的挣扎让库洛洛皱起眉头,阿天只感觉一阵异物刺入的刺激,那是库洛洛的一根手指。 “放松点!”库洛洛在阿天的肩膀上狠咬一口,“宝贝,别惹我生气!” 那声音绝对是对陌生人来说的。 “我是阿天啊……库洛洛,我是阿天……求你别做到那一步……别做到最后……”那样就真的变了,阿天紧闭着双腿,双腿中间夹着库洛洛的手。整个人前所未有的狼狈。 库洛洛一手按住阿天,另一只手塞进了第二个手指,他用胳膊撬开阿天的腿,用膝盖压住。阿天的身体完整地暴露在自己的面前,自己□,对方却几乎没有脱衣,耻辱感让他流下了眼泪。 “别哭,宝贝别哭。”库洛洛吻去的眼泪再次增加了一根手指,他的手在阿天的身下进进出出,做着扩张,用力探入。 阿天只觉得自己后面愈加疼痛,被撑开的后面很是不适,不等他多想那手指退出去了,松了一口气迎接的确实剧烈的撕裂感。库洛洛真的做到了那一步。阿天的眼泪连了珠的掉下来。 库洛洛一个狠冲刺,阿天痛得低声喊出来,除了疼痛没有别的感觉。整个人都好像被分成了两半。 “唔……啊…库、库洛洛…轻一点……哈……痛……好痛……” 库洛洛放慢速度,一下下撞击着阿天的身体,紧紧与他相缠。温柔地吻去阿天眼角的泪,吻着他的眼睑,亲昵地用鼻尖蹭着对方的面颊。说着温柔的话语。 “我爱你,宝贝。” 阿天的心脏似乎受到了重击。 我爱你这句话,竟这样轻易地从库洛洛嘴中冒出。他懂“爱”这个字到底是什么意义吗?不懂的话,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出来? 库洛洛,你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这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阿天越想越心酸,他环住库洛洛的身体,用力抱紧。 也许……你不知道是我,你只是当我是个路边的女支。阿天这样安慰自己,这样你就不会知道如此不堪的我。不知道我曾经这样张开大腿在和男人求/欢。 当一切结束,库洛洛昏昏沉沉没有了动作。阿天缓慢撑起身子,一股液体从自己的股/间流出,那里的痛让他不敢坐直。混合着血的精/液流出,变成了浅粉色。 阿天正准备拾起衣物,却发觉库洛洛半睁着眼睛,他用手圈过阿天的腰:“阿天,还不睡吗?” 阿天的动作停止了。心瞬间被冷水浇过,凉到了底。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这章写了三小时,憋出来的,真是好难写啊。又不能纯肉! 现在是23:30,我作业还没写明天上大课去写吧qAq。 一定给个留言支持嗷嗷嗷,我快到日期了还没上月榜,多留一条言就有一分可能,加油【握拳!   ☆、31转变·阳光·打劫 我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连飞坦也看了出来。 我变得更加收敛。 我想大概是从那天开始的。飞坦的刀砍在我的面前,我睁开眼睛单手握住刀刃,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下铺飞坦的床单上还留着欢/爱后的痕迹,精/液和血液混合成了淡淡的粉红色,已经干了凝在上面,摸起来硬硬的。 我是睡了个好觉,醒来却发现什么都没了。 飞坦看着我眼睛往外冒火,他有洁癖,自然是非常气愤我在他的床上鬼混,但这不是最重要的。我握着刀,思想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廖凯是我,库洛洛也是我。然而新的生命也代表了全新的开始,我是崭新的,可那些恶习也相伴而来。 记忆中阿天那夜泪眼朦胧问我:“库洛洛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遍遍在脑海里不断重复。 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啊。抽烟酗酒找女人,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习惯的事情现在做起来也没有不适应和心理障碍。但在你的心里我该是怎样? 你透过我看别人,这对我来说挺残忍。这是要让我拼命去像真正的库洛洛吗?那个动漫世界里的王者。如果这么说那就是把我的灵魂和库洛洛彻底分开,让我去不断学习,学习成为别人。 但更多的是我自己没法克服的障碍吧。库洛洛和我本来就是一个人,突然这么否认自己的存在真是不适应呢。 我和阿天这种人,是不同的存在。他接受过高等教育,人格和素质都与我不同。他善良,他明是非,他坚持道义。 而我,本来就没有过这种东西。 那天的对峙最后以我松开手卸了力道而停止,飞坦的刀也收住了。 “你住上铺吧以后。”我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原本我以为我为了阿天而一直努力,一直拼命活下来来报恩。而现在估计他已经不需要了,也许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那我的一切努力又有什么意义。 这个认知导致我在下一场战斗中濒死,没有尽全力只有这一种下场。 没有了目标那就是一种盲目感,我十分怀疑自己将老死一生,再也遇不见阳光。 当飞坦那家伙破口大骂放弃手头的战斗站在我眼前拦住攻击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惊异的。后来他说那叫还人情,他从莉莉可那里得知输血的事情了。 “想死的话赶快搬出去,别拖累我。”飞坦在上铺狠狠踢了一脚床板表示愤怒,我咳嗽着看着上面的灰落下来却因为伤口而难动几分。 “想换室友早说。” “你丫闭嘴!” 飞坦肯定是在气愤好心当狗肺。 结果我真的闭了嘴没有说话,飞坦还奇怪地探下头来看看我是不是死了。我咕噜着眼睛看着他表达了我的不屑,其实只是不想说脏话了。 我不想让阿天看不起我。我在拼命向他靠近。 新的库洛洛,完全可以抛弃曾经的一切重新来过,我这样告诉自己。出去然后找到阿天,向他道歉或者想办法救他出来,离开流星街。 这些都有一个前提:强大。 * 日子一天天过着。最初失去一切的恍惚感终于被时光消磨了。 飞坦在我头顶削着木锥子,他很擅长用暗器。我两个手指拎着把匕首,念线从两指探出,系紧了匕首。我提提食指,匕首的刀刃翘向左侧,我提提中指,匕首的刀刃换了个方向。 然后手指夹住匕首投了出去。 廖凯当年终究没练成暗器这种邪门的功夫,它需要爆发力,而学了念的我恰恰可以弥补这一点。力气变大,不需要进行大范围地摆动手臂,只需要两只手指就可以将匕首弹射出去。 匕首射/在一个定在墙上的木纸板子上,根本没在圈内。爆发力是有了,准确度有待提高啊。飞坦好像是有意气我一样,他在上铺,一枚木椎稳稳射在圆心。 这木纸壳子是飞坦当年在下铺时画的,正对着我,所以我射不准他更有理由嘲笑我了。 “你得意个什么劲?要不是你那圈画的歪了吧唧的,我也在圈内。”说着一勾手指将匕首拽回来,稳稳接住,“让你得瑟。” 飞坦得下床去拔下来,活该。 结果飞坦猛地一用脚捶床,掉下灰来蒙了我一脸。 “你胆儿肥了!”我擦着脸跳下床,看着已经飞下床的飞坦拔了木椎,“你这家伙!当年我可没这么干吧!缺德不?” “狗屁玩意!”飞坦冷不丁拿那柄圆剑抽了我一下,打在我小腿肚上,这家伙用这个是越来越顺手了啊,那不是我之前给他的吗?我怒从心生扑了过去。 等到两个人上蹿下跳累得倒在床上时,我嘿嘿一笑:“现在坐我床这么坦然啊?知道还得爬上去了?”当时他可是无比嫌弃这个床位,然后换了上去。 飞坦一脸吃瘪的熊样瞪着我:“闭嘴,小心老子抽了你。” 飞坦这家伙也骂不出什么更难听的词来,每次都是斗嘴直到他词穷。我好笑地看着这家伙杀人的表情,其实飞坦也没别的表情了。 我看着头上的床板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坐起身双手勾着栏杆翻上去,一屁股坐了上去,震落一头会,震得下面的飞坦跳起来骂人。 哈哈! 我虚脱的倒在上铺。抬头看着灰色的天花板,突然想念阳光的味道。皮肤是青白色的,几近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血管。 “飞坦不出去吗?”我探出头看飞坦,那家伙懒得睁眼。 “出去当别人的女朋友去?”飞坦狡猾地很,他在嘲讽隔壁一个选手出去瞎逛结果被人给上了的故事,一出格斗场的门就不受保护了。 “我说的是出去见见阳光啥的。”我解释。 “流星街有阳光?”他讥讽道。 虽然我也知道流星街大多是雾霾天气,但总比这样待在黑暗里要好的多。 飞坦以前和我打架把墙壁上弄出个大洞来,隔壁的声音能听到,当我们都停下说话声的时候,能将隔壁听得清清楚楚。现在隔壁正发出撞击的声音和人的□声。 “啪啪啪。” 飞坦脸绿了。 “啊啊,用力点,OH!FU/CK HERE!”男人们的浪语在刺激着飞坦的神经,我看着他的额头突突的。 “操蛋,总有一天把那男人的□给削了去。”飞坦骂道,他受够每天听这种声音了,总是期盼能和隔壁一块上场。 “啧啧啧,人家那是真本领,碰上还不知道谁死谁伤呢?”我跳下床,“我打算去外面看看。”其实飞坦和我的战斗力已经大大提高,濒死状况也越来越少,格斗场其实不欢迎这种百战百胜的,打斗起来也没有意思。 就算和魔兽打,也是我们把魔兽打得满地找牙,是时候离开了。 “要出去?”飞坦斜眼看我,“小心死得很难看。” 我没理他的讥讽拉开门:“就算死也要先胖揍完你报完仇再说。”说完走了出去。 走在长长的通道上,头顶不时会滴下水来。飞坦说的那些话倒不是完全骗我,当年我进地下城的时候差点死在入口处。那里埋伏着老手,专门打劫新人。 被逮住了就会被贩卖到各种地方,器官或者为妓都有可能,总之让你无法反抗任受欺辱。走到没有房子的时候我停了脚步,眼前分成了好几个通道,伸出手握住一根通往顶部的钢柱,脚底酝酿了念猛地跳了上去,身手勾住铁栏杆,一翻身成功上位。 到了十几米的高度头顶还是一片漆黑,真不知道到底有多高,这个高度已经没有照明,只能凭借底下微弱的光芒来断定。交错着的杆子好像建造高楼大厦时搭的脚手架,眼前的世界被切割成了一块块放个。我松开手,歪歪扭扭地走到另一处竖杆握着杆子晃了晃,掉下去不是闹完的。 其实快速地通过,脚下一点铁杆大跨步就能走完这一段,但这是个锻炼平衡力的好机会,我伸展开手臂一点点地走过一段段。 脚下偶尔会发生几处尖叫,大概是老手在打劫新人,不过那些打斗就离我很远,我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吗? 我听到一声枪响,不由地低头看去。 现在我的视力是极佳的,2.0没有压力。所以我看到了一头耀眼的金发和一个曼妙的身材。我蹲□,用手勾着圆柱形的钢材,像猿人一样下了几个杆子的高度。 不出所料,熟人啊。 想我都已经快满十六周岁了,那人家派克也应当出落得成大姑娘了。我在大惊小怪什么?不过她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远处观望她已经学会了念,战斗动作熟练,不一会就干倒一个,只可惜还有两个人。我蹲在铁栏杆上细细观摩战斗,派克的体术不行所以就偏向依靠手枪。 感觉到一个人的急剧靠近,我连忙抬头却还是被袭击了。为了躲避袭击我身子一歪落了下来,等到准备好姿势半屈膝安全落地,站起身我看了看自己打断的战斗,摆摆手。 “不好意思,只是路过。”说着后退一步。 对面的略腮胡子壮汉和另一个人一交换眼神,仿佛打定了主意。两个人一分工,朝我和派克分别袭击了过来。打开书将匕首弹飞出去干扰那人的路线,我再次撤退了几步。 “停!”第三位敌人的声音出现,他就是刚才在头顶袭击我的人。局面一时停止下来,我洗打量,来者是芬克斯。 他个头长了不少,其实本来就很强壮,而且是强化系。我计算了一下,勉强能阻挡芬克斯和另一个人,这里面芬克斯大概是最强的,他一直站在高处,由于我下降了一定高度所以才发现了我。 派克的鹰钩鼻成型,她冷眼看了我几眼,选择和我站在同一阵地。 这家伙也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吧,虽然她可能明显感觉到了困难所以靠近我。 芬克斯看着我,突然愁眉苦脸起来:“不行,你一定得告诉我。” 我一愣:“什么?” “当年你为什么不杀了我。”芬克斯挠挠耳朵,“不知道答案心里不好过,难受死了。” “看你长得挺帅的吧。”我怔怔着回道,芬克斯傻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生活一团糟啊,断更两天是极限,今晚多晚也要补上。 月榜没戏,没有榜单,编编不要放弃我啊,我会很努力的!真的![泪目]我真是个失败者啊。 好基友说我们是写复古风文,我说已经后猎人时代了啊。 明天也一定更新!   ☆、32计划·故居·地瓜 “真的?”芬克斯傻笑着摸摸自己的头发,“你是不是喜欢我?” 我:“……” 这是个冷笑话吗?我看着芬克斯,假装咳嗽了一下:“咳咳,眉毛太粗了。” “真的吗?我回去刮刮……” 终于某歹徒的同伙反应过来,捅了芬克斯一肘子:“还上不上?”于是后者严肃起来,看着我和派克点点头:“当然上,就那个女的吧。” “她是我姘妇。”我勾肩搭背靠上派克,她个头太高我踮脚有点勉强,“所以好像不行啊。” “你不是喜欢我这种强壮帅气的男人吗?!”芬克斯大眼瞪小眼,“你刚才还说我帅。” “那是两码事!”我的唇动了动,那是纯欣赏的眼光啊。再说我什么时候喜欢男人了?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是看我长得个子比他矮,脸比他白?说起来,芬克斯如果一年都在入口处打劫的时候,实力不容小觑。 芬克斯的念能力在我心中过了一遍。 “那就开打了。”芬克斯对于这个比较认真。 “好吧。”我松开搭在派克肩膀上的手,两根念线牵着匕首飞/射了出去,转移阵地,我对上陌生的敌人,把芬克斯留给派克,这一定程度也是旁观芬克斯和派克的能力。 牵引着空中的匕首杀了个马回枪,某位以为自己躲过投射匕首的人冷不丁被攻击,他转了□子,匕首从大腿处划过带去一大片血肉。后退几步脚下运念后跳跃到空中的钢管上,食指拇指一转换,将另一位歹徒歹徒和派克一交换。 芬克斯的回天砸在他同伴的身上。那家伙很不满气急败坏道:“你这家伙又弄那些有的没的!这仗怎么打?” 我站在钢管上俯瞰他:“你让我特质系和你强化系拼,也真想的出来!”说着一开枪,受伤的同伴消失在空间里,再一开枪已经稳稳呆滞状站在芬克斯面前,我幸灾乐祸,“初期大家同进步,现在你们强化系继续强化身体,我们就不能整点别的?” 芬克斯就地盘腿一坐:“跟你打不起来!”有罢战的意思,其实他也输了,他输在带的弱同伴太对,自己会被制约和拉低战斗力。 我落在地上蹲□和芬克斯平视:“我不适合战斗啊,所以只能想点有的没的。” “你滚!这是有的没的吗?!说的轻巧!” 我揉揉头发,才发现自己的头发长长了,之前战斗还是寸头来着,现在已经柔柔软软到了耳际了:“如果只有单独你和我的话,还是可以好好打一场的。” 芬克斯斜眼:“你不用那些乱七八糟的?” 我眨眨眼:“可以不用,那你也不能用蛮力。” “那来吧!”那家伙蹭得站起身,我心底哎哟一声,揉着蹲的发麻的腿起身,“我现在出去有事,以后吧。” 芬克斯的情绪都照在脸上,他由刚才的好斗到现在的沮丧,一清二楚。我个头不如他高只得拍拍他的肩膀,岂料这家伙后退几步一脸警惕地看着我:“谁知道你又玩什么花招!” 我只好收回手,转身问派克:“你来这干吗?” “逃命。”派克一如既往地冷淡,只是现在平添了几分姿色。 “来了这里才没命。”我想想,曾经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对,被大佬看中拖去当狗然后命丧路口,兰琪说不给我形容场面了,我想大概是体内内容物都拖了出来。 “跟你无关。” 芬克斯插嘴:“嘿,这女人腿脚功夫利索着呢,不一定马上就死,指不定能多活一阵。不过这真是你姘妇?啧啧,真是爆脾气。” 你少说几句吧!大爷啊,嘴里怎么就不冒点好话啊! 我只好指指头顶:“你上到十几米的高空,沿着钢管走吧。” 看着派克不想理人的样子,我一耸肩对芬克斯道,“后会有期。” 三方人马分开各自赶路。 * 高高的楼梯直通地面,当我从类似地铁出口的通道慢慢往前走时,那出口的阳光太刺眼了,在我前方明晃晃地直让人流泪。大瞳孔会缩小,我眨了几次眼贴着墙慢慢行走,大约十几分钟后才适应过来。 听飞坦说出口外以前有打劫的人,因为很多人眼睛不能适应他们想捞一把,但地下城活着上来的人都不简单,自从很多打劫的人死于出口的时候,这项活动就自发地取消了。 熟悉的垃圾堆和碎垃圾入目,空气质量不怎么高,头顶的天上照常有一层雾霾,但比地下城里经久不散的臭水沟味道好多了。 我审视了一下自己的的衣着和打扮。 上身是蓝身白袖的棒球服,□是松垮的洗的发白的蓝牛仔裤,有些长让我挽了几圈,衣服破旧却干净,头发长了柔柔的随风招展,俨然一服召唤打劫者的样子。 由于能洗澡,浑身上下真是太干净了。 印象中应该走这边?我转了个身子,犹豫不定,两年了自己真的遗忘了。直到我踌躇了几分钟我才明白一件事:我在流星街迷路了。 * 随便找了条路走终于眼熟的场景入了眼,这里是外区。玛奇早就搬家了,我也没有去旧住处找她,等到了自己家的那个破旧集装箱时才醒悟,这种习惯已经深入到骨头里了。当年那个被侵蚀的大洞还在,阿天受到攻击撞在上面的痕迹也在。 进出口的一角被改成了帘子。 里面有人,我敲敲箱侧想看看以前丢了的东西还能不能找回来,估计新房主早就丢了吧。 玛奇冷着一张脸从里面出来,看到我时明显惊讶了一下,眼睛瞪大:“库洛洛?”看看,这就是缘分。 “是啊,老朋友来了,还不让我进去。”我脸上带着微笑。 破旧军绿色的集装箱上还残留着红色的锈迹,小姑娘站在门口,两年不见,玛奇的样子终于偏向少女系了,紫色蓬松的头发短短地,眼睛越来越漂亮,上挑着。她穿了一身运动服,想来在里区也有了工作。 屋内没有多少改变,我奇怪地看到电视机箱上我的书还放在那里,以及父亲的童话书。抚摸着那本书,我很感激玛奇:“你怎么留着这些?” 玛奇脸上有疑惑:“留着给你啊。”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书啊?” “我怎么知道是你的书。”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我才点头,玛奇看到了书是为了给我留着。她并不知道这里谁是主人,一种温暖感从心底散开,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但她还是保留住了这个习惯。 我拂去书上的灰,掀开书页:“玛奇,要不要出去。” “走哪条路?”玛奇很干脆,这倒让我有些吃惊,她看我有些惊异解释道,“你很早就跟我说过出去了,这不等着你回来吗。” “是女人的直觉吗?”我搬动电视机,从它底部盖子下撬出一卷纸,摊开摆在玛奇面前,“有三个通道离开,第一是成功上位通过黑帮,他们会乘坐小型飞艇离开流星街,如果不想通过黑帮的力量而离开,这势必要对上黑帮的势力。战斗的话你有多大的把握。” “不只我们两个吧。” “我还会再联系。” “我的战斗力……能和信长持平,也只是拖着平局,战斗力他要高出我不少,我的力量太弱。对,你认识信长把,他在不远处曾经提过你。”玛奇不善分析,话语不多却也直指重点,“元老的势力,我不想对上。” “又是直觉吗?”我指指地图,“东边这片沙漠,除非准备了足够的水和食物,没有太多敌人,但最大的问题是怕迷路。出了沙漠是一些蛮荒的村落零落分布,战斗力我们可以抗衡。” 玛奇又摇摇头:“天灾也对付不了。” “第三种方法就是通过我来的地方,船只,想必又要战斗了。而且船上没有任何食物,从船只到国家垃圾处理中心海港这段时间,需要维持生命,而且免不了争斗。” 玛奇点点头:“我们需要同伴。” 我“哗”地收起地图:“这件事交给我。”把地图藏回原位,我拍拍裤子上的灰,“信长在哪个方向?” 玛奇给我指了个方向,迟疑着:“我觉得你变了很多。” 将书放回原处:“替我保管一段时间吧。”听到这话抬头对上玛奇紫色的眼睛,“很明显吗?我觉得我们的关系还像以前那样。” “之前可不会这样拦起大事,巴不得不惹麻烦。” “啊——不是强大了吗,当然不会像之前那样唯唯诺诺。”揉揉头发有些不好意思,“我还是我啊,只不过想要的东西多了些,人有了渴望才会改变。” “你唯唯诺诺?不知道谁当时来流星街第一个月就在家门口砍死十个人。”玛奇皱着眉头抄起手,“快去吧,我天天收尸体要腻了。” “看,你的渴望就是不用收尸,这也算渴望吧。”说着走出了门。 * 信长正在烤地瓜,歪瓜裂枣的,小小的个头,奇形怪状。我拿起一个来就吃,那家伙看见我活像见了鬼。 “你不是死了吗?” “你才死了。”我双手架着地瓜伸长了耳朵,手上的地瓜闻起来味道不错。 “窝金跟阿天说在肖家看见你不行了,阿天就去救你了。”信长想一把抢过地瓜,却没有成功。 我保持沉默换了个话题:“要不要出去?” 信长听到我的话的反应像很久之前一样:“你当流星街是你家啊,过家家这种事情不是女孩子才玩的吗?你给我滚。”结果这句话在和我打了一架后改了,“我滚还不行!” 我蹲在地上吃着地瓜:“我也不是故意要练这种能力的,你喋喋不休我只好先把你稳住咱再讨论这个问题。这地瓜味道不错。” 信长:“……” “我一会就放你自由,先听我讲啊,”又拿起一块地瓜,“窝金最近怎样?好吧你没法说话,不知道你们交情怎样。这样吧,如果窝金要跟我一起出流星街,你跟不跟着?” “我们打算走水路,除了你我窝金玛奇外,还有几个不错的朋友也会一起出去,你还记得当年我跟你说过建团的事情吧?这地瓜太小了,如果大点就好了,流星街外肯定有大的。” 信长:“……” 吃饱一擦嘴放出信长,那家伙想要冲过来却再三犹豫,大概是怕我又整他。他听到窝金的名字一阵低沉,叹了口气:“窝金不是已经入了议会家了吗?” “其实也可以这样,窝金在外面和我们汇合。”我用手指拂拂下巴,那里开始长胡子了,小小的摸上去很好玩,“只要他入了黑帮的眼界能通过自己的力量出去。我去买情报,你推荐个人吧。” “南区有个叫侠客的,跟议会关系很近,有资料。不过那个家伙心狠手辣,不要被他的外表骗了。” 我点点头:“这么说你答应了?你还有什么疑问?” 信长看着已经没几个的地瓜,衣服扭捏的样子,磨蹭了很久才回话:“流星街外真的有大地瓜?” “有有!” 信长一拍大腿:“好,我跟你干了!” “为了地瓜!”我朝天一指! “为了地瓜!”信长大声响应! 我发现跟强化系的人在一起,智商也会被拉低…… 作者有话要说:侠客啊……心狠手辣,这点得好好琢磨琢磨。 他不认识团长的时候,对待外人肯定也咳咳。 还有侠客我一直有打算把他纳进CP里来,就在那个边缘模模糊糊的,没想好=v=。   ☆、33侠客·变脸·八号 我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用发带将刘海撸起露出光洁的额头。现在他正头戴一盏微型照明灯,聚精会神地摆弄着手中的汽车模型。他的身后是满墙的零件,地上的工具井井有条地摆放着,这些占据了他小屋的一半之多,导致他很有可能晚上睡觉时缩成一团。他明显是知道我的到来的,但动作不紧不慢。拧上螺丝,他放下手头的东西跟我来握手。 “库洛洛。”我报上自己的名字。 侠客点头:“有什么事?”少年的手冰凉,我有些意外,他还不熟悉念,没到蹿个头的年纪,那头茶金色的柔发只到我的鼻梁。 “我想找找议会元老手下窝金的资料。希望资料能包括他何时出流星街以及他的身份地位。” 少年眼里一片平静,翠绿色的眼眸让我一阵恍惚:“还有肖元老家阿天的现况。” 他嗯了一声,语气一直淡淡的让人听不出情绪:“帮我灭了荷兰特家。” 我一愣,荷兰特是流星街第一董事,元老年龄中排行第二的家伙,这家伙口气真大。两项交易的条件并不相等,除非时间非常宽限。 “时间?”我沉思一阵后问道。 面对面的少年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噗嗤咧了个淡笑:“你好像对这件事把握?” 我看着他明亮的眼睛,见面初次就被带进沟里去了。他只是试问条件我反而轻易相信,比较实力后小心开口询问时间。这样他获取了我的基本个人信息,顺势而下。我要真能做到他所说的,他一定会把压榨干,我同飞坦信长他们相处久了怎么处事也大大咧咧容易相信别人了。 “你这么相信我?”我带上一丝笑。 带着微笑的少年明眸皓齿,我才发现他是我来流星街见到的最好看的人。阿天是平淡温柔,飞坦是皮肤青白因丹凤眼脸略带女气。玛奇本身条件好,可打扮不太在意。派克有一些小小的雀斑。眼前的人五官立体紧凑很是耀眼,是要怎样才能安稳生活下来?只有一个智字。 “你的名字我好像有听说过。”引开话题,“时间没有限制。”少年坐回椅子上,摘掉发呆挠挠头发。他翻了一会单人桌抽屉里的一摞,“我的东西一直储存在同伴那里,所以两天后你来取吧。” 对话就这么简单?我看了看周围,乱的没法坐下,主人家也没有邀请的意思。我决定换一种方式,当你和一种人智对智没法取胜的时候,只好转变自己的性格。 “不能告诉我你名字吗?”我忽然问道,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视着他,这是狭窄的单人间里唯一的家具。 少年抬头,表情淡淡的,突然咧开了一个笑:“你不是熟人介绍来的?应该知道我的名字吧。” “你亲口说,这不同。而且……”我拉紧与他的距离,他的脸瞬间在我们面前放大,“你这人怎么这么做生意,我也没说要接啊,能不能换个简单的条件。这种事情不要这么快地定下来好吧,怎么说也要洽谈一下。” 侠客呆愣半秒挂上亲切的笑容,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那好吧,我叫侠客,请多多关照。”少年重新伸出手来,我握住象征性一拉。 “这种事,你刚才不是问了多久了吗?没有时间限制的,多少年都行的。还是说你不接受这个条件?”侠客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的睫毛很长。他马上跟我一样转变了说话方式,这样一下子两人的距离拉近不少。 “怎么这么相信我?你的条件太优厚了,而我,就算这辈子都不做那件事你也没有办法吧。”话到这里一顿,我想不出他能对我加以利用的地方。那么窝金可以称为我的软肋加以威胁吗? 脑袋里转那么多圈圈道道,真的很累人。 侠客轻笑:“你信不信我跟所有卖资料的人都这么讲。” “那么会被荷兰特知道吧,如果我是你第一个下这种条件的人的话,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呢?”其实不是相信,而是如果我将此消息透露给荷兰特,人家估计也懒得来处理这种小角色,而且我的话也不可信。 “只是随口一说。”侠客揉揉眼睛,“这件事我觉得我的利益挺大的,你不觉得这个条件很歹毒吗?你觉得我吃亏了,我觉得你吃亏了才是。” 真想站起来走人怎么办,阿天,头痛。侠客这种若隐若现,含含糊糊的态度到底算什么?细心分析:这件事其实有两面性。侠客站在他的角度一直回避我的问题,至于到底谁吃亏,人所站的角度也影响判断。 侠客要我杀荷兰特家,这是现在的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他是本着怎样的心意提出这个条件的?假如是有意的,为什么是我?如果想不出对方的意图,就想自己。 自己做不到这点,侠客可以把我的信息泄露给议会,他还可能在窝金事成后(我认为他通过我的话能联想到窝金离开,而且本着不遵守规则的前提),他肯定会告诉议会。然后造成的就是流星街封杀我们,一旦回来踏上流星街一个脚步,就要开战。所以说我们还是被当枪使。 “侠客。”我皱眉,“我突然想……” 侠客抬头,看我看得认真,眼神淡淡的。 “如果能得到你就好了。”我耸下肩膀,很是沮丧。 那道眼光突然变得锐利,也只是那么一瞬。 “如果有了侠客的话,会很节省时间吧,这些问题就都不用考虑了。”我回笑,温和地看着他,“如果我能帮侠客做到这件事,侠客选择团队的时候不妨先考虑我吧。” 侠客点点头:“我有一名伙伴,到时候可以一起加入吧。那么库洛洛你的团队名字叫什么?” “随时欢迎,现在战斗人员不少,能力特殊的更受关照,”我看了看他的墙上,“叫蜘蛛呢,我给你留好位置。” 侠客淡笑点头。没有回答什么,其实根本没有答应吧。可以从他的同伴处下手。 走出侠客的屋子,我站在一区里,这里已经有基本的物物交易,混得不错的人可以有间小屋子。像侠客这种战斗力不高的人生活地已经很不错了。 淡定地走远,当走出一定距离的时候,我扶墙。 这只狐狸!小狐狸还没成型就这么糟蹋人!到底多难对付,我可是绞尽脑汁穷尽心思,从冷静谈判变到大大咧咧没头脑再变到温柔的领导者欢迎他加入……就是这样还感觉还被人给卖了,半点有用的东西都套不出来! 这狐狸是要逆天吗!他到底小脑袋瓜子多聪明! 那狐狸现在估计还在鄙视我呢,我什么都没有,现在势力弱小就邀请人家加入……还指不定现在小狐狸正笑掉大牙呢! 走回地下城的路上,天色接近傍晚。中途遇到一个打劫的,我心情不爽就把人揍了一顿。 我忽然感觉心情很愉快,不知道是不是很久闷在地下,终于见了阳光,感觉身体很舒展很自由,仿佛一拳一式都格外舒展。自己真的好像打RPG游戏一般,见了一个个的人物,不断通过战斗来升级自己。 然后就是说服众人跟着自己离开,但我知道想要达到领导效果不单单是沟通这样简单。窝金虽然还没有碰上,但我与他对胃口,强化系某种程度上是最好收服的。 禁不住又想起小狐狸。 一定要拿下来!然后从此就不需要动脑子了!是的,一定是这样!看着他上蹿下掉得意洋洋就牙痒痒!这种宝贝,得好好琢磨琢磨,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拿下来的。 * 我没有直接回格斗场,而是伸开手臂晃晃悠悠地走了很久,从格斗场头顶穿过,直到眼前是一栋墙壁。但这不是边缘,地下城很大呈圆形分布,这只是居住区的边界。 我从高空上落下,眼前是一个洞口。你可以称居住区是一栋大楼,只不过楼层和水泥是用的地下原本的构造。这里是一片岩石区,凿成了一个个窟洞,人们住在里面。 走进洞口,是肮脏的长廊,生活垃圾和用过的套/子满地,走廊三四人宽却高。两侧是两排容一个人钻过大小的石洞,有的拉上帘子,有的用木板挡住。里面发出淫/靡的声音,是做/爱的高/潮声。 一些妓女在这里拉客。双手插兜快速路过,虽然中间有女人抛媚眼,但并没有理会,她们也会看人的。中央有通往楼上的楼梯。 当我达到八楼时明显走廊干净了很多,我敲敲一扇801的木门,隔音效果不好,我能听到那人穿着拖鞋拖拉拖拉的声音。 开门的派克,我目瞪口呆,脑袋瞬间想到不好的事情:“派克你来卖?”停了一下,立刻推门进去,“米卢你这个混蛋,她是我的人啊!是不是你强迫了人家?” 作者有话要说:侠客和旅团八号出现了!侠客这家伙,真不知道怎么收服他,除了喜欢库洛洛,想不出别的理由能压制他的小性子了。 停更三天破了个小记录(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吗!),头大了,我最近找老师选了个支不支持同/性恋的主题,要做CLASS REPORT,我要把腐的精神发扬光大,正在找现实世界的名人GAY。啊哈哈哈,我好自豪啊! 上了榜了=v=,五更送上!明天也更!后天也更!   ☆、34勾搭·派克·抉择 米卢那家伙推着轮椅皱着眉头出来:“库洛洛你在戳我的痛处吗?”他撇撇嘴,“她仇家追杀,就跑到地下城来了,我正愁找个保姆。” 我:“……” “哦哦,”我脸上一红,有些尴尬,“你怎么找到派克的?” “那姑娘在人群里和别人不一样,一看就是个新人。”米卢脸上带笑,他已经年近三十,灰发灰眼,面容平凡到看一眼转身就会遗忘,不过头发很长,据他说是因为剪头发太麻烦。 米卢是清楚我的能力,说起来是我因为好奇第一次来居民区时遇到他的,他当时坐在轮椅上拿拐杖揍人,展现了他移动他人的能力。于是我顺藤摸瓜跟了上来,蹑手蹑脚跟在他身后,我感觉他知道我跟了上来。 米卢枪击一流,所以当我闯进去的时候,迎上我的是黑洞洞的枪口。结果两人一交流才发现,对方正好能给到自己想要的。 这里就要提到一个念能力饱和问题。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所以根据自身的影响,能开通的念能力并不多,三四项足够一个强者横虐世界。米卢的腿是后天的,所以他待自己念能力成型后重新开始练空间移动能力,就在这点上我是很佩服他的。 念并不好控制,但他对念了如指掌,对于念的分类也十分清楚。我从这里得到了很多一手资料和书籍,可以说米卢极大的提高了我和飞坦的实力。 米卢练出的是移动他人的能力,这与他想移动自己的能力趋向相反,现在他正愁能力饱和,结果遇上了要来偷能力的我。一箭双雕啊,于是我们完成一次让双方都满意的交易。 米卢拿着一本书轻皱眉头:“我最近头痛地很,你又来惹事?” 米卢一个人待在这里,很寂寞,加上年纪大,他对我倒是很忍耐。我猜测他之前是元老的人员,举止和修养都和那些蛮横的人不同。但这改不了他杀戮的本性,当然,流星街人都这样没什么好奇怪的。大概是我下意识拿他与阿天相比较了。 我看着他书架上,多了一辆汽车模型。真熟悉,今早还见过。 找了个椅子坐下,我环顾周围:“我打算出去,要不要一起?” 米卢眼中的闪过的东西我并没有遗漏,他顿了一下摇头:“虽然很想出去不过现在只能给你添麻烦。我战斗力不高的。” 他能在地下城快活是因为权势,大概是上面有人罩着不会出事,这足够一个流星街人活过今生,但米卢不是这样的人。环顾房间周围,立着不少的书籍,米卢还有一台笨重的台式电脑,但并没有联网。 这种人,是不甘于终生留在这里的,他出去,完全有能力活下去。他和一般的流星街人不同,掌握了更多的生活技能。 而强闯出流星街他还不敢去拼,当我说出这个条件时他明显是激动了,不过隐藏地很好,一瞬间就恢复了冷静。 “没关系,我们主攻成员有不少,现在欢迎特殊能力的人,可以当做保护对象,当然我们的数量是严格控制的。”我打量着米卢,柔声道,“你放心,团员有自己的私有财产,大家的身份地位是平等的,如果我夺走了你的东西就等于违反了团规。领导者带头打破规则的话,只能说明整个集体是一盘聚不起来的散沙,这当然不是我想要的局面。” 米卢看了我一眼:“但这并不代表我的能力对你的口味吧。”他的防御姿势十足,我只好找了张凳子拉近坐下,这是派克已经端来了一杯茶。我对她点头接过茶杯。 米卢之前的能力我并不清楚,他本人也是有意保密。谁见了能偷走别人能力的家伙不打起精神呢?想必是担心我开玩笑骗他说出自己的能力再进行偷窃。 “蜘蛛,是什么都容得下的。我相信没有垃圾的能力,只有发挥不出他功效的无能者。”吹了吹茶水,小沁了一口,“方便的话我介绍一下:七个人,战斗人员四名,不包括我。”我也没把玛奇算进去,她一定程度上是医者又是总断定师,有些事情我很看重她的直觉。 “我们从水路出发,抢夺轮船。” 米卢点头又摇头:“你们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成功登船吗?考虑过危险没有?” 我将茶杯还给派克,仔细看了她几眼:“你一直在听啊。”派克眼睛立刻警惕起来,我没有在意,反正也是说给她听得,“没关系。” 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图书翻了翻,是关于七大美色的。换一本航海的厚书我问道:“阻拦我们的问题有:上船时的混乱,这极易发生残杀事件和分散开团员;船上的食物不充足,极有可能在未到达海港时就饿死;流星街人的纷争,这个我想能上得了船的都不是弱者。还有嘛……海难也算一种?这本书我先借去看。”回头发现米卢在思考。 “啊,忘了说,”我指指自己的脑袋,“我不够聪明,我们还需要一位军师,当然在找到军师之前还要劳烦我的大脑咯。” 过了很久,米卢脸上的表情柔化:“那我今后靠你了。” “不要这么说,这一切还要靠你自己,不知道你的念能力练得如何,就算是战斗力弱,也要有自保的能力不是。”他给出的并不是明确的答复。 米卢微眯眼睛:“自己行动不是多大问题。”他挑眉,一副你又想探测能力吗的防御表情。 我失笑举起一只手:“米卢我投降,以后不问你这些问题了,是同伴的话要彼此尊重才行。” 米卢也浅笑了几声:“我有一名同伴,怕是他不想离开这里。我们是很久的朋友了。” “并不是说永久不回来,累了倦了,就可以回来看看。当然那是当你更加强大的时候,流星街作为初期试炼是很有必要的,但到达一定瓶颈就需要向外看看了,毕竟念能力强者是流星街的顶层,但他们并不常出现。” “好,你准备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米卢对答案比较满意,他的年纪在这里,对外界的渴求远远超过侠客。 “再议,这不是等你的回答吗?”你倒是把侠客拉过来啊,不会是自己跑了吧?你和侠客不时同伴吗大哥,侠客早晨不理我钟情于修整的摩托车都搁你家的书架上了,你就劝劝侠客吧!我在内心吐槽,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大概是我的目光过于热情,米卢只好退一步:“过几天你再来找我吧。” 我眨眨眼睛:“这件事,是瞒着黑帮和议院的,私自结团其实他们并不会怎么管,我们也只是正规地出去方法,所以这件事米卢还是保密为好。”但其实是我和飞坦的离开并不正规。 “我明白。”米卢的眼睛深沉地看不出反应,他明白这里面的领导者,这样的年龄屈于我之下,他得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等我走出米卢的家,独自走在走廊里时,后面的门打开,派克走了出来想要拉住我的手。 我不动声色地抽回手:“有事吗?” “你们,还招人吗?”派克的眼睛很疑惑。 听到想要的答案我脸上浮起笑容。 * 回到格斗场的宿舍时,飞坦刚下场,精神不错,他啃着一根黄瓜靠在下铺的被子上,翻看着画册。刚洗完澡,头发还微微滴着水,小脸惨白。 他也就看看画册吧,大字都识不全。我走过去哼着小曲,准备抽掉被子。不过他一把就握住了我的手腕用力锁紧,看来是已经习惯我的偷袭了,俗话讲撅起屁股就知道拉什么颜色的翔。不过这个比喻不太文雅罢了。 “你从来不知道擦头发吗?今晚你睡下铺。”我放弃拉着床杆翻身跳上床,变化真是大,当年自己腿瘸了还得一点点爬上去。现在自己来如自如,我相信这一切都源于强大。 “飞坦,什么时候走?” 飞坦把画册丢在桌子上:“你下周还有一场赛,我们被议会看上了,想撤到哪里?”飞坦的性子本身就受不了管辖和牵制,更别提没多少尊重的黑帮。一个不高兴就撂挑子不干然后放把火卷了细软蹿了。 “我知道,不过我觉得很简单了,我自己悬在铁栏杆中央就行了。”将手掌贴在墙面上,两道念线从手边散布开来,如同藤蔓一般快速生长。武器可以控制,一定程度上换个角度可以干成别的大事。松开手,念线紧紧粘在墙上,我完全可以用这种办法将自己悬挂在铁笼子上。电流也不会通过。 “你是想找死吗?”飞坦嗤笑。没有看头的选手会马上撤下,甚至不惜停止战斗。 “地下城获胜的选手除了走黑帮这条路外,还可以通过客人到达外面啊,不过来的时候既然是卖身的,现在要出去肯定要吃点苦头。” “通过客人?你是想让那群无能的弱者出赎金吗?他们可除了买你的屁股外不会多花一分钱的。”飞坦瓮声瓮气地嘲笑,他本心是继续呆在这里的,不去黑帮,也懒得想离开的事。 飞坦太暴力了,我揉着额角,万一他和玛奇他们不合怎么办? “也不一定,那次就有人送了武器给我。”说着猛然想起了什么,话语一顿,“啪啪”拍着铁栏杆,“快把你的剑给我!”我今天在米卢那里翻开了七大美色的书,觉得哪里不太对。 飞坦莫名其妙地将剑抛给我,我仔细看了这柄圆剑,外面灰色的金属已经被磨光,顶端手柄的凸起的凹点已经能明显看出里面的蓝色。我关了灯,看到那些蓝点很微弱,但的确是有一点。 我摸出把刀打磨对着剑体开始打磨,直到外面的灰色被刮掉,露出里面的天蓝色。放在光下,那一小截蓝色反射的光笔直。我心中一惊,咬住嘴唇,抬头迎上飞坦不解的眼光。 “孩子,你必须跟我走了。”我咧开一个笑,“这玩意是液态矿石,搁哪儿都是祸患,估计是哪家要脱手先放我这儿的,等他们回来找就麻烦了。” 剑和自由对上一时的安逸,你选哪个?我看着不出声的飞坦,他金色的眼睛里没有半点困惑,他大概答案很明确。 作者有话要说:此章勾搭成功三个人。八号,派克,飞坦,进度怎样?明天继续更新! 那个侠客啊,小狐狸不是好勾搭的!得用爱来打动……这是后来库洛洛发现了的一点。 不过话说回来,一想到这个方面,就觉得库洛洛也够残酷的,爱情这种东西怎么能拿来做筹码。   ☆、35营救·选号·建团 “我说!为什么你会成为个麻烦!!!”我扯着嗓子在向旁边的富兰克林低吼,但这随即被爆炸声淹没,两个人急速穿梭在枪林弹雨中。 富兰克林闷声不吭,十指爆出子弹。两家元老有嫌隙,最近被放大后矛盾更加多,致使总战斗爆发,富兰克林想退出也难,这是要拼了命的事情。无论哪家失败,都会被吞并。 情况显然不佳,富兰克林所在的索利齐元老家念能力者大量死亡。原因是对方家族无视流星街规则雇佣了外来的黑帮念能力者。流星街的事让外来人解决,这是完全禁止的。就算胜利了,以后也是会被根除。 这两家真的是要耗费多年根基决一死战。 刚才我一刀劈开一个敌人,帮富兰克林收拾了几个近他身的敌人。富兰克林由于远强攻的存在,非常醒目,招来很多近身强化系。我护在他的身边,打斗着忽然想起这样的富兰克林适合有一个近攻者帮他挡攻击,飞坦是最好的选择了。 同他掩藏在躲避物后,我拎起他的领子来:“我说!你他妈快跟我跑吧!!!”人急了,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了,粗话一下子蹦了出来,说话期间我一缩脖子低头,一枚子弹擦过我的头顶击中了富兰克林。 这家伙受伤不轻。如果再待下去,势必会要死在混乱里。 我被牵扯进来了,抬头竟然在人群中观察到了西蒙的身影,我用飞刀弹飞几个流弹猛地拉住呼呼喘气的富兰克林:“还是说你想死!!!告诉我!!!”厮杀声和枪弹声中我的嘶吼有些模糊。 富兰克林紧接着又中了几个攻击。 “就算自己要死,也要想想等你的人吧!!!”刺啦一声,我中了一颗流弹,裹着念的子弹攻击力很强,直直入了肺腑。那一刻,真的又想骂人了。我想我的眼睛肯定又红了,只要再多几分钟我就陷入杀戮了。 富兰克林听到这话猛地看着我,眼神凌冽。我毫不后退:“你难道想让小滴两年后从托管所出来找不到人吗?”她一个小姑娘,又被你保护的很好。 富兰克林率先转身向着远处跑去。我抬脚跟上,断后。 “富兰克林!!!”暴躁的男低音传来,我回头一看,对上的是西蒙杀意的眼睛,太远他追不上来,我手拍上富兰克林的背,阻止他下意识想回头看得动作,“别回头,跑!” 等跑到外区岩石区时,另外几个人已经等候多时,我松了一口气,松开了捂紧左手腕的手,一股鲜血流了出来。玛奇上前,被我制止了。 “处理他的伤口。”我头一撇,示意富兰克林给玛奇看。自己拿刀从玛奇医务箱的酒精里沾了沾挑出了子弹,动作利索地用绷带缠紧。 “你们都喜欢什么数字?1-12之间。”我抬头看着众人。信长黑色的披肩发散着好像刚洗完头,双手抄着藏在袖子里,坐在岩石上;爆炸头的芬克斯穿着红背心抱着双臂站在地上,他后面跟了一个打手;包扎好伤口的寸头的富兰克林把混有血污的外衣脱掉,一脸忧郁;飞坦斜分着头发,蹲在地上皱着眉头一脸不耐,好在今天他听我话,为了介绍团员认识而没有戴面罩;玛奇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一身粉色的运动装;高个儿的派克跟在她的身后,穿了绿色的背带长裙。 “我就拿1号吧!”信长向来大大咧咧,他光着脚,草鞋掉在地上。 “2号。”飞坦跟了上去,“战斗组靠前吗?” “我也算是特攻队吧,3号。”芬克斯一耸肩,问后面的人,“猴子你打算跟我们出流星街?不过你觉得你的战斗力有我十分之一吗?” 芬克斯回头对上我没有情绪的眼睛摆摆手:“他跟着看热闹的。” “哼,看热闹?”飞坦不满地看着芬克斯,眼里杀气溢出。 喂喂,不要打起来……我头一阵大,就好像照看幼稚园小朋友一样,我怎么就忘了他们很可能打起来。而且飞坦和芬克斯本来就打过一架,拼死拼活的。偏偏还要保持一副冷漠的样子。 “我也算特攻队吧。”沉稳的富兰克林出声,拉回话题。 “四号不吉利。”我出声,“当然你随意,没有顺序的。” “五号。”富兰克林还是走稳当的路线,报了个四号后面的数字。 派克皱紧眉头:“难道不是按顺序吗?我以为米卢他默认了自己八号,所以我是九号。就九号吧。” “数字只是一个代称。”说着我换下外衣,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黑色的学生制服,是从地下场搞到的。 “还有团员?”玛奇抬头,“那七号有人吗?” “没有。”我点头,慢慢扣上扣子,“上船之后玛奇会给所有人刺上刺青。” 打手举手:“我选十号。” 信长慌忙道:“我代窝金选个十一号,看起来人要满了的样子。” 我默认了这一点,缓缓在岩石上站起身:“既然是建团,就需要有一定的规则对人进行束缚。无论是在流星街还是在外面的世界,这些规则一定要遵守。如果谁有异议可以马上放弃进团资格,如果答应进团却没有做到这一点,无论身在何处都会遭到团员的追杀。”我扫了一眼众人,语调沉稳有力,从未有过的严肃,“不要质疑我的话。” “我们是强盗组织,为了夺取一切想要的东西。” “平时可以自由行动,但如果团长召集就要集合起来。旅团团员的身上都会有一个12脚蜘蛛的刺青,同时,蜘蛛纹身上还会旅团成员的号码。” “我们是蜘蛛,因为我们将像蜘蛛一样,在暗中织网,然后等待猎物的光临。” “团员间不得发生互相残杀的事情,意见不和又无法说服对方的时候,应当用投掷蜘蛛硬币的方法来决定。”我看了一眼飞坦,跑了一枚捡到的游戏币,上面让我用他的剑刻了一只丑陋的十二脚蜘蛛。飞坦抬手稳稳接住,没扫我面子讥讽我。 “旅团人数限定为13人,如果有人想加入旅团,应该先杀死旅团中的某一个成员,然后才能代替此人成为新的团员。”信长刚想开口,被我盯了回去,这个强化系能冒出什么好话来? “但若是团员因为其他原因而死,团长也会主动去寻找新的团员。” “在旅团里……我是头脑,你们就像四肢。” “原则上,四肢要忠实服从头脑的指令。” “不过…这是组织运作机能上的原则。” “和生死无关。要是头脑死了,只要有人继承位子,即可。” “有时候,四肢比头脑还重要。” “别本末倒置…我的命令最优先,但不要把我的性命放在第一位,我也是旅团的一分子。” “应该存活的不是个人,而是旅团。” “不要忘了,这一点。” “我们将走出流星街,我们要胡—作—非—为—”说到最后我露了个浅笑,“谁有异议?”王八之气终于装过去了。 芬克斯身后的人举手:“那个,我能离开了吗?我想退出。” 我眨眨眼,你从一开始就表露出超级炮灰的气质,我也没有多看你一眼,终于你可以离开了吗?我心里其实也很高兴的。 “所以,你是来闹着玩的吗?”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飞坦自从答应加入旅团后,我就开始思考关于领导人威信的问题。 的确是集合起了一支队伍,但这之前他们并未合作过,人心不齐势必会散。作为领导者,最担心的问题莫过于威信,只有我的威信在了,领导地位才会稳定;领袖稳定了,团队才能繁荣。 “是芬克斯开了冷玩笑,将我哄骗来的。”那人举起双手,芬克斯一愣辩解,“谁知道他会当真啊,离开流星街哪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飞坦。”我给他使了个颜色,后者抽剑后跳像游戏里的瞬移一样,身影被橡皮擦抹掉一般,跃至那人的身前。速度快到对方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人身两截。 芬克斯猛地跳开才避免了血溅在身上,他刚想骂飞坦,却看到飞坦已经坐回了刚才自己的位子上。 液态矿石果然威力强大,看了很多次都感觉削铁如泥般地爽快。 “芬克斯,”我制止了他打算抱怨的话语,一脸认真地看着他,“以后不要带陌生人来。私人的问题放在旅团活动外解决。”说着已经起身开始走。 后者悻悻地点头。 现在正值夕阳西下,几个人的身影被拉长,在荒凉的大地上挺孤单。 “全速前进,与八号汇合,今晚登船。”双手插兜一个加速开始奔跑,后面陆陆续续也开启了速度。跃过一块石头,我看了一下蹦跳着的几个身影,高速奔跑中,影子让人眼花缭乱。 但还是能看出来,我采取的速度适中,最慢的是有伤的富兰克林,除去这个特殊原因,派克有些落后。 速度最快的当然是飞坦,信长紧跟着他,芬克斯与飞坦拉开距离同玛奇并列。 心中的分组有了大概,不远处已经朦胧地可以看到海边的礁石,海天一线。这里离登船处较远,人烟稀少,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脚下开始减速,一刹车停在他的面前。身后几个人也陆续停了下来。 “米卢,真是准时。” 灰色长发的男人微笑:“团长也是。” 回过头是一脸放松的团员,我开始将他们放在心上,也许这句话现在说出口太过无力,但不多久就可以通过行动来表明。团长他的确是将自己与团员系在一起,共荣辱。 远处海平面的太阳即将落下,远处整个海面呈金黄色,海水波动将阳光碎成金色的碎片,星星点点。我眯起眼睛,终于要出去了吗? 外面的世界,我来了。 噢不,是我们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团长内心活动很丰富,其实在其他人眼中很V587的! 玛奇芬克斯富兰克林的号码官方资料没有,我自己感觉合适编的。 侠客没忘,阿天没忘的! PS:上点旅团早期截图。 背景 团长下半身,手臂受伤? 上半身,我家儿子霸气! 团员,信长那个怂蛋 富兰克林 玛奇飞坦,飞坦帅! 全照 儿子帅气! 团员旧照 旧照2儿子的身高真是个问题…… 最后一张是片头曲中觉得帅截的,儿子帅没办法   ☆、36登船·热战·混斗 夜色一点点的降临,温度也开始降下来。我站在礁石上,一动不动地望着远方。这里是沙滩的区域,距离远处的深海港还有段距离。 我们没有足够的食物,除非在轮船上的垃圾倾倒之前就登上船只,然后阻止垃圾的倾倒。这样我们在海上漂泊的一个月才能有足够的补给。 游过去只是其中一种办法,富兰克林满身伤口,在这样垃圾浸泡的海水中一游动肯定就会被传染,我们可没有足够多的酒精来给他消毒。这点,富兰克林似乎已经意识到了。 “飞坦,你搭档富兰克林。”我比较了一下距离,“到时候富兰克林一定是个大目标,记住不要硬战,一切以能登上船为目的。以你们的能力一定能登上船。假如船不靠岸,你们就抢登陆的荧光色救护艇。” 现在远处的海滩上已经能看到人头攒动。 “操作工是普通人,他平时会在保护舱里进行操作。派克你只要能使使垃圾倾倒停止就可以,随后你隐藏在轮船最顶端保护好自己。” “芬克斯和玛奇搭档,芬克斯的任务是制止抛锚,我相信你的腕力。玛奇的念线足够支撑自己上去吧?”我看了她一眼,她点点头。 富兰克林已经是个伤号了,虽然他和飞坦配合起来攻击力极高,但我这样做是不想承担任何的风险,或者让他们受更大的伤害。 我看向米卢:“只剩下你,那就和我一起吧。等下你同飞坦富兰克林一起,我会去找你。” “我能照顾好自己,”米卢淡笑,“能与团长搭档是我的荣幸。”话毕他拉起我的手,一阵暖流涌至手掌心,手背处多了个标记。 很多话我没有说明白,我相信团员能做的很好,应该给他们发挥的空间。虽然这里面藏着很大的危险,比如派克并不清楚总操作室,她一介弱女子很难摸进去,如果是搭配芬克斯的话应当更好,这就暴露出一个缺点,还少一个强化系。 再比如飞坦和富兰克林,如果高攻惹火群众,只能成为众矢之的,遭到群攻。上船要保护好自己,再到船开动,容易分散。一下去分出去两个高攻,对剩下的队伍并不好。 夜色深了,我舔舔干裂的唇角注视着远方,一片墨黑。海风越来越大,席卷着海浪升高,拍打在礁石上,所能站的地方越来越少,潮水已经开始上涨了。裤脚有些微湿,我毫不在意。一如当年的样子,丝毫都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有我。 脚下的礁石,就是当年那个孩子的藏身之处。看起来……我似乎强大了,但谁又能预料到更多的困难?好像一个圈,接触的越多,似乎自己不懂得就越多。 直到玛奇出声:“来了。”远处的海风吹得衣角翩飞,我向玛奇伸出手:“牵一根吧。”玛奇用深邃紫色的眼睛盯着我,默认了这件事情。她握了一下我的手,一根肉眼看不到的念线牵在了手上,我再指指派克,玛奇也做了同样的事情。 实力不够,就会拖旅团的后腿。 “派克玛奇芬克斯跟上。”说着就跳入了海里,冰冷刺骨的海水让我动作一滞,裹上薄薄的念,我摆动上臂上窜到海平面以上,大口呼吸了冰凉的海风,我向前游去。 身后三声扑通,芬克斯和玛奇也跟了上来。 大概游了二十分钟,就能看到五十米远的地方轮船模糊的身影,船体侧面有荧光色的救生艇比较醒目。玛奇个头小,力气小,比较起我们体弱,现在已经在喘气,如果不是拉了念线估计就会落下。 我举起玛奇,让她坐在我的手臂上靠着我休息。玛奇湿漉漉的头发定顶在我的脖间,自己大口喘着气。不多久轮船已经到了眼前,速度很快,几人扶住船体。用力才能稳住自己不被拉下。 “玛奇。”经我出声提醒玛奇飞出念线在救生艇上缠紧,整个人一拉念线也飞身上去伏在侧着的救生艇上。头顶几十米的高度上,玛奇小小的身影几乎看不见,我感觉到了手掌间的用力。 玛奇在缓慢地提起我,速度不快,这跟她单薄的臂力相关。几十米的高度用了四十秒,第二个拉的是派克,她比起芬克斯来说较轻。 只要再抬头几个高度就是甲板,有人来了。我拍拍玛奇:“你专心拉派克。”说完勾住绳索跳上甲板,脚下还是曾经的铁板,旁边是到达腰部的铁栏杆。我的落地发乎轻微的声音,随后身上头发的水也在往下滴。吓了对方一跳,是个不会念的普通人。 见我身高不高对方亮出刀子一脸凌冽。 里面的人要出去,外面的人要进来,真是一座城。困住了所有人。 我有点回想起五六年前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如果不是别人手下留情或者各种幸运值爆发,自己也活不下来。 “你要怎么离开?”我出声问道,正处于变声器的少年声有点微哑。我在拖延时间,派克还没拉上来。 “割断绳索通过逃生艇,你是流星街的人?”对方一脸警戒。 流星街第一条原则就是永远不要相信别人。我眨眨眼睛:“噢,那你割吧。” 男人半信半疑,不多久这里就会有其他人到来,他靠近了栏杆一惊:“你们还有别人!”说着就开始割绳索,好像搞得我们是敌对敌人一般,我看着派克已经被拉了上来,翻开手中的书。 拇指和食指一交换,我拉住恍惚没有站稳的芬克斯。 “注意安全,玛奇跟在我身边,其他分开行动。” 我摸出袖刀砍断救生艇的绳索,高高的救生艇落入水中。我开始往船舱的另一端移动,和玛奇的跑步声响起。船上有不少人开始移动,等到了另一处救生艇时,发现只剩下了空荡荡的绳索残骸,已经有人乘坐救生艇跑了。 我看了一眼高处:“玛奇你藏好,注意米卢和我们的距离。”玛奇一枚小针现在正扎在米卢的身上。说完自己踩着铁栏杆开始往最上方爬,那里有一个高高的烟筒和舱盖。舱盖已经盖紧,从内里卡上。我试了试,根本无法打开,只得从烟筒里爬了进去,下面是只剩余温的火炭。由于身上还有湿漉漉的海水,我无伤地拍拍身上的灰。 温暖的操控室里没有人,温柔的灯光亮着,抬头看了看船舱的平面图,我选了个方向前进。与此同时,船仍在快速前进, 一路砍晕几个水手,我闯进了操纵室。其实我让芬克斯去制止船锚是双重保险,假如我不成功的话,船在海港抛锚那么人们就会疯狂地涌入。我的原计划是船不靠岸,那么人们只能游过来。 拉下运行的栓,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转身看着同样潜入内藏的西蒙,我的眼睛微睁。他的力量绝对比我强大。在这里打起来只能是我死亡,那么我的团员将无处所去,之前做好的计划全部荒废。我不能死,至少不能在这里打起来。 迅速隐退身影让出操作室,看着西蒙冷笑着重新拉开船运行的拉杆,我面无表情。转身离开,第一计划失败,就看芬克斯是否能毁掉船锚了。 西蒙的身上也是湿的,他让船靠岸的目的是……我觉得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的势力也要混入轮船离开流星街。他的逃离显然只有一个可能,索利齐家族失败了,这些门徒要逃走。 西蒙的势力混入,对我有威胁。我从里舱打开舱门,海风一下子涌了进来,甲板前方的空白区域上已经一片混乱,都争着要靠岸。下面的人要上来,这种情况下为了保护自己莫名其妙就杀了开来。 拔出刀,我冷眼看着眼前的情况,还没有真正地打起来。一扭身影窜到了众人的中心开始挥刀,顿时人群炸了锅,像一枚石子落入水中,战斗荡漾开来,向外传播。鲜血擦着我而过,扭转身子避开擦过来的刀枪。 鲜活的生命,温热的血液,死亡在我耳旁游走。被一掌削到,我后退几步,场面已经越来越混乱。 船仍然在快速前进,我飞身上了一个集装箱顶。头顶上的铁抓手已经缓缓落下来,眼看着已经落在集装箱上放张开钳子。我挡下一个近身的攻击,眼前的念能力者身上同样湿漉漉。 “是你引起的战争吧?”那人露了个淡笑,“我抓住你了。曾经还一起做过事,不过后来你背叛了。” 当年我给西蒙传情报时遇到过他。 “那就没办法了。”手指缠上匕首开始与他缠斗,冰冷的风把我的头发会乱,浑身上下冷透了。 船已经靠了岸,猛烈地撞在海港的石头上。如我所想,芬克斯成功了,船锚已经毁了。撞上的瞬间船体猛烈一震,我顺手砍下那人的脑袋。看来在地下城的训练远比地上要精妙的多。温热的血溅了一身,带来片刻的温暖。 船上的各种人开始纷纷跳上岸,船体在撞到海港后因为力的反作用后移了几分拉开了距离。这个距离船上的人从上往下跳可以落到岸上,从岸上向上却困难许多。 垃圾开始倾倒,巨大的臭气在夜空中弥漫,垃圾纷纷落下扬起一片灰尘。手掌上的标记微微发热,到达了合理距离。我凑到栏杆处大喊:“米卢!”这微弱的喊声迅速被嘈杂喊啥声湮灭,上船板开始下降,即将就要搭在岸上。 跳出来个人,芬克斯一拳砸碎了登船板的一角,毁掉了两条登船板的一条,宽宽的登船板迅速变成了独木桥。虽然芬克斯迅速被人攻击拖了脚步,但刚才他的举动还是正确的。 我的本意是拿下这艘船,排掉所有的外人。现在虽然排掉所有的外人已经不可能,但无疑上船的流星街人越少越好。 感觉到手心一热,一个人已经立在身旁,米卢坐着轮椅松了口气:“刚才在众多人声里真不好辨认。” 弹飞一个攻击,我看了看头顶,已经倾倒了A号集装箱的一半垃圾。船板上还剩下一部分人,他们涌在登船板的位置向下冲,在窄窄的船板上和上船的人混斗在一起。 不断有流星街人创上来。同时船仍然在运动,又一次撞到了岸上。窄窄的登船板上不断有人掉入海水中,有不少被移动的船体挤成肉饼。不断地有流星街人涌上来。我甩了袖刀直直插/入一个成功登船的人头顶。 勾勾手指收回刀,伤了两人。所站的集装箱马上就会被铁架子勾住,米卢在这里暂时比较安全。头顶的铁架子即将落下来,我抬眼看着它,它直直停在我的头顶。垃圾倾倒停止了。 派克,恭喜你过关了。 抽刀落入芬克斯的身边帮他挡下一次攻击,狠狠劈开一个近身人的头颅,血溅了我一脸,没有任何迟疑地继续攻击。杀开了戒,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直到地下的人群里爆发出阵阵枪声。我对上芬克斯的眼睛,飞坦富兰克林没有抢到救生艇,只能走正常的登船路线了。拆开栏杆上绳索丢进攻击的圈子里,将绳子在栏杆上缠了好几圈,飞坦掩在富兰克林的身下一把拉住绳索。 富兰克林接手过绳索,拉直。飞坦直直踩着绳索凌空踏了过来,身姿轻盈灵活,岂料那绳索上也飞上另一个小个子的人,震得绳子一颤,飞坦踩空差点滑落,幸亏用手勾住绳索,一荡将自己荡至绳上继续前进。我出手一枚木椎,准确地穿过飞坦身后人的脖子。 飞坦滑落在地,我拇指食指一交换,把附近的对手换到了船下。富兰克林庞大的身躯落在我身边。 战斗力全力增加。富兰克林清理出登船板,芬克斯毁了全部的登船板。登船的人们只能各种想办法。 “停战,撤退。”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赶紧离开混战圈,保证大家的安全。西蒙的势力也会慢慢进驻,两方对上只能是更大的伤害。船上混上别的人也可以慢慢清理。   ☆、37派克·回忆·情动 派克对第一次见库洛洛的景象,其实已经没有印象了。她甚至不记得两个人争执的问题到底是什么。但少年的调笑般的语气让自己很是头疼,她厌烦这种软硬不吃,偏偏还特别强大的家伙。 玩命一般丝毫不顾及生死,不,可以说他满怀信心。那枪险险射在派克的耳旁,仿佛是他控制好一般。自己的子弹打在少年上一秒闪过的地上,他也毫不在意。 就是那种掌控一切,丝毫不担心生死的上位者风范。 再见到他时,是什么时候?派克坐在船的顶舱,喝了一口酒,这种东西在流星街并没有多少,她只尝过一次杜梅子酒。腥腥的海风吹起派克的刘海儿,有些冷。头顶上方是墨蓝色的星空,是的,星星。这是派克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她不得不承认流星街外的天空,好看多了。 天甚至可以是那样干净的颜色,湛蓝而一尘不染,背景像玻璃纸一般透明。 而这一切都归功于那个少年。 对,第二次见到他,被他瞧见了不堪之处。不过也幸好有他在,自己才避免了被强/暴的命运。少年似乎非常不耻这种事情,这大概也是派克能找到的唯一一个对方肯救自己的理由了吧。 所以派克也没有多话,少年不知道的是派克早就经历过相似的事情了。 当少年带自己转移到偏僻的地方,给自己进行疗伤时。那微凉的手小心轻柔地抚上派克的伤处,一瞬间少年的记忆走进派克的头脑,派克看到库洛洛给同他一样大小的少年疗伤的情景。 那少年脸上挂着眼泪:「哥,我痛,你轻点……好痛……」 然后库洛洛那个家伙就不厌其烦地安抚他,避免碰触他的伤口,那表情真是从未有见过的温柔。派克的眼睛忽然干涩起来,有些发痒她不敢去揉,生怕一揉就会落下泪来。 伤口被库洛洛包扎好,他还扯下自己的衣服,找来木板稳妥地缠起来。从未有一个人对自己这样……这样好过。 眼前少年同他记忆里的一样,对待派克的伤口和对待他弟弟一样,没有区分。那一瞬间,派克给他的定义就是温柔。其实明明也是杀人如麻的人,派克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下判断。 那个家伙还脸红了,将头瞥向一边说话也不自在。在那一刻,派克就将少年深深地记在了心中。 在他不知道刚才杀掉的人是谁的情况下,在他和派克并不熟的情况下,在他没有得到任何好处的情况下,他就那样义不容辞地救了自己。然后他说着过几天来看你之类的话,消失了两年。 两年的时间足够忘记一个人,但派克却越记越深。少年在自己心中的烙印越刻越清晰,派克好像坚信对方一直出现一样这样漫长地活下去。没有他,自己亦会活,说起来只是一个祈愿罢了。 不过,就这样等,还真的出现了。当库洛洛再次出现时,派克松了一口气,忽然有一种庆幸,自己记得他真好。第三次相见是什么时候?自己还对他冷冰冰的,其实也有一种埋怨对方的可能。 既然不会回去,就不要说什么过两三天再过来的话。 当时自己彻底惹毛了强大的势力迫不得已下往地下城,由于不适应漆黑的场景,几近崩溃。暗处的敌人涌动,她只得放了几枪伪装自己是议会的人才侥幸通过。 但这并不能总是奏效。尽管心里做好了准备,还是不甘心被打败,死在这样的角落(她当时还不知道,根本不会轻易死而是被拖去虐待)。 然后天使从天上落了下来,派克真想感慨一句天使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少年长大了,变成了俊朗的小伙。他的眼睛还像当年一样漆黑晶亮,仿佛要收纳万物一般深邃,真是好看的要命。他就那样站在那里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调笑着想要引开攻击。 他踮起脚勾住派克的脖子,笑着对强壮的男人说:「芬克斯,怕不行了,这是我骈妇。」一瞬间,心有种悸动。派克把它忽略过去了。 库洛洛变得更加强大了,强大到领导战场手握指挥权。明明是什么都没有动手,却谈笑风生掌控全局。来不及再打招呼,库洛洛就摆摆手:「那你从头顶的钢管上走,比较安全。」 派克找到了库洛洛的性格强大之处。那就是对每个生命本体的尊重。无论你是敌人或者朋友,无论你是强大还是弱小,他都会看着你,认真听完你的讲述,并没有半点不耐之处。 这样的性格让他很容易与人拉紧亲近的关系,比如芬克斯就从敌人成功转变为了同伴。但也足够残忍,对每个人都是如此,不远不近,仅限于尊重,想要再进一步却无法可能。 派克在地下城找到了工作,照顾一个同样强大的男人。雇主米卢的强大不在于战斗而在于能力,说起来派克自己也对自己的能力定义越来越清晰。米卢最好的朋友是小他十几岁的侠客,那个漂亮的小男生出入地下城自由。 米卢的话不多,但每次侠客来的时候,都会很开心。毕竟是个孤独的人,派克会从这里借点书看,他对每本书的位置了如指掌。每次侠客来时,匆匆抄了些资料就走,他都会很落寞。 派克大致能猜出他的能力了。 那天侠客刚走,留下一凉漂亮的小摩托车,推开开关还会转轱辘。米卢很喜欢将它摆在书架的最顶端。敲门声再起想起,难道是侠客落下了东西?派克半信半疑警惕地打开门愣在那里。 库洛洛瞪着眼睛看着自己,表情古怪:「派克你出来卖?」没等派克回答他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蹿进房里扯着米卢大喊大叫,「米卢你强迫了人家?」 米卢无可奈何地解释完,于是派克目睹了我们人见人爱运筹帷幄自信满满的小帅哥傻眼了的整个过程。他不像记忆中那样强大而不可靠近,其实……也有犯二的时候吧。 派克莫名地感觉心情愉悦。 “派克,不下去吗?”玛奇的声音打断了派克的回忆,紫色眼睛的少女最近和派克混的很熟了,毕竟是团体里唯二的女生。 “团长说西蒙那一伙还是要小心,你不要单独在这里太久。”玛奇的年龄比派克小,她的眼睛很漂亮,瞪得大大的。年龄小战斗力却比派克要高,至少能够用念线吊起派克。 派克点点头,声音有些发哑:“我这就下去。”喝了酒她有些头晕。玛奇点点头,从一边溜下去几个跳跃隐在一间集装箱内。 派克起身,用力将酒瓶丢远。臂力不佳的她,看着瓶子掉落在甲板上,还没有丢出船体范围内。这也是派克饮酒的原因了。 库洛洛的给她的第四幕印象尤为深刻,就像要刻进生命一样。曾经的少年已经长大,面无表情地逆着光站在垃圾堆上,受伤的左臂微微隐在身后,吐字清楚声音不高不低让所有人都听清楚。 「记住,存活的是旅团,不是个人。」 犹如重锤砸在派克的身上,她身上充满了莫名的力量。似乎被鼓舞,她是见着这个旅团成长起来的,她是其中的一员,她也被重要着。是那种关键时刻为了旅团安危,团长可能放弃自己的重要。他声明不需要将团长的生命看得过于重要时,派克能感觉出来,他将自身的安危荣辱同旅团做了融合。 夕阳下少年脚下的垃圾拉了很长的影子。他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个人,从未有过的严肃。这决不是儿戏,而是一辈子的归处。 「我们要胡—作—非—为!」少年最后留下一个浅笑。 派克捂住胸口,那里跳的很快。 为什么自己不能够强大起来?冰冷刺骨的海水里,那念线稳稳牵着她,库洛洛的身影在她的前方,拉着她不落后。只要派克一抬头就能看见他的背影,所以就一直这样游着,追逐着。 登上船的时候,派克最初对任务茫然失措,面对敌人的慌张。那种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自己却完不成任务,只能眼看着垃圾一箱箱倾倒的痛苦,派克不想再有了。 这大概就是书上讲的学生面对老师,完不成功课一样的感觉吧。 她打倒西蒙那方纠缠自己的敌人,手指颤抖。垃圾在一箱箱快速倾倒,她终究辜负了库洛洛的信任。玛奇从一旁探出头来:「派克,快去制止啊。」 一瞬间记起了自己的任务,派克咬牙冲了上去。等她脱力下来的时候,玛奇和她虽然不熟但也好生安慰:「你遇见敌人了,库洛洛他不会怪你的,他不是那种人。」 派克把心放回去,奇怪地抬头问:「不是要喊‘团长’吗?」 「啊?」玛奇愣了下,「好,团长,无所谓。只是不习惯罢了。」 直到一身血的库洛洛带着剩余的团员爬上舱顶休息,他看到派克和玛奇,松了一口气般:「还好大家都安全,这次西蒙的出现是我没有把握好。派克,你干得不错。」 派克楞楞地看着那人的淡笑转过头。第一句话就是她的安全,第二句话是自责,第三句话则是夸奖。丝毫不提自己失误的事情,终于,派克那攒了许久地泪滑了下来。 沉沦了……沉沦了。   ☆、38卖萌·危机·团灭? 米卢坐在我身边,除了我们两个外其他团员已经各自分散开来。我们隐藏在狭窄的天花板上的通风口里,抬头能看到一线天空。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湛蓝的天上有些白云扫过。船开得很快,米卢有些轻微的晕船。 也难怪了,他从来没出过流星街。 米卢的能力我能猜个大概,他和侠客是好朋友,侠客要交给我资料时一定去他所谓同伴的地方去取。那么米卢的能力大概是偏向资料库,保存之类。 米卢那个家伙,我就知道他肯定会起到作用,昨晚他将西蒙的能力原原本本讲了出来,包括他的团队。我设定了前进路线,将手下的人一点点分出去,于是和西蒙的恶战开始了。 米卢需要有人保护,我坐在他身边,看着天空:“你没带侠客来啊。” “他想留在流星街,留下也好,可以多锻炼一番。相比较这个年龄他在外面也没法历练。”米卢靠着我,“说起来也是对不起他,我离开了他可能举步维艰。” 曾经当我从茶金色头发少年接过给我的资料时,看到过。资料是手写的,字迹娟秀好看,除了印刷体没有的勾角边缘和减缓粗细,少年的字很板正。 “侠客是个认真的人。”我断定,“他的性格我也很喜欢。” 米卢抬头看了我一眼,明显表示不信:“真的?那性格很少有人能与他合得来,在一起说话时总觉得是在套话,所以侠客没有多少朋友。” 我就记起了侠客的面无表情,他爱带个发带,将头发撩在后面,露出一张好看地要命的俊脸。我以前说过侠客是我来流星街遇到的最好看的人。 “侠客……长得太漂亮了,会不会自己很危险。”瞧瞧,我又在为团员担忧,已经成了下意识的习惯。就好像如果不是有米卢的情报库,我不敢放手让团员去做,总是畏手畏脚,唯恐死一条蜘蛛腿。 米卢瞥了我一眼:“这话可别让他听到,那家伙的脾气也很别扭的,一旦认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了,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他好像还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我来了好奇心:“但说无妨。” “侠客他当初问过我你的情报,我将所有你的情况都告诉他了。”米卢一耸肩,“当时我还不是团员啊,可没有这种限制吧。所以他如果对你很冷淡……那是正常的,他很讨厌这种人。” “我?说了我什么?”我转头看着靠着我的他,嘴上带了一丝好笑,“我还真不知道自己的新闻呢。”向来都是我的人缘比较好,平易近人,怎么会引起侠客的反感? 米卢双手一举:“我说了团长不要生气。” “好好。”眼角带笑,我装作更加温柔,让自己努力表现出温文尔雅的领导形象,“你说吧,我不难为你。” “就是和西蒙的关系不浅,和肖家小姐关系不明这些普通情报……还有什么同性恋身份……喂!团长你松手!”米卢双手扒住我掐他脖子的手,“你说不生气的!不要反悔啊!侠客他要听嘛,我就告诉他了……” 你才是同性恋!你全家都是同性恋!我松开手转个身盘着腿,深深叹了口气。如果说真的侠客认为我是同性恋的话那……我捂住脸,怪不得。 让我们回到昨天的画面。 …… 当初侠客看我的那目光冰冷毫无感情,但他对同伴则不然,至少对米卢的态度是非常好的。我还奇怪着呢,觉得是不是侠客对所有人都这样冷淡,我印象中以及信长的叙述中,侠客是个笑脸迎客的人。 我还说什么来着?我特别想与人家勾肩搭背,很亲近地就贴上去:「还是没有椅子,真希望有一天来到侠客的家,有可以坐的椅子啊。」还笑得特别温柔,我还环顾侠客的家周围感叹说:「呀,那漂亮的小摩托不见了。」 怪不得侠客一点都不搭腔,人家心里那是在骂这丫装的太假了。 「侠客还是不考虑进团吗?」那时我直起腰抱臂,扶着刚刮完胡子的干净的下巴,「这么说要自己留在这里了?我还是不甘心啊,不如就拿侠客的条件当作交易,如果我做到了,就加入我们怎样?」含笑看着侠客。 绝对,绝对被当做流氓了! 我们纯情小男生呵呵一笑:「库洛洛,这是两码事吧?资料已经在你手里,至于进不进团,我似乎并没有答应。」 我丢掉带笑的面具双手揉着头发一副被你打败了的表情:「侠客侠客,到底怎样才答应我?」你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换种说话方式继续勾/引。 「这么说,米卢已经加入了旅团了?」 「啊,是啊,所以我在想什么时候能得到侠客呢?」 侠客盯着我有几秒钟似乎在思考,也似乎在审视我:「那我就等你们回来。」 瞧瞧小狐狸又是这句话,等我们回来,并没有说要加入我们这类的话,也许是期待我回来替他灭掉荷兰特家之类的。有时候对付小狐狸,你换多少种说话方式都没有用,倒不如直接上手。 盯着侠客看了良久,猛地探手摘掉他的发带。侠客的速度远不如我,还处于呆滞中就被我得手,等反应过来一脸惊愕的看着我皱紧眉头。小狐狸非常讨厌和人接触啊。 自己将发带套在脖子上,然后一撸,像侠客一样露出额头。 「还给我!」小狐狸就是年龄小啊,开始炸毛了。 「借我带一会儿。」 「你是要离开流星街的吧?」侠客眼帘下垂,眯起眼睛。 「整天装严肃,还不如我大……」喃喃抱怨着,调整一下发带准备离开,「那就这样,你祝福我吧,明天我们就出发。还有……等着我们回来吧,要努力活着啊。」转身伸手一挥,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祝你去死啊。」身后传来一声小小的谩骂。 我勾起个笑容,侠客,被我听到了。 …… 回忆结束,惨不忍睹。这让我几乎要钻到墙角去,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真的是第一次吧,我脸羞的通红。在勾搭小狐狸的时候,我先后用了温柔进攻、接住米卢的关系勾肩搭背、说暧昧的话、说励志治愈的话等种种方式,最后以为自己留给了人家一个潇洒的背影…… 其实人家在脑海里的印象就是一个卑鄙玩弄各种花招勾搭漂亮男孩子打劫人家东西不还装酷耍帅的猥琐杀马特吧! 这一认知好像化作了方块字击在我的头上,背一点点陀了下去。 米卢从后面戳我的背:“团长。” 我没有理他。 “团长!” 我忧郁地看着那一线天空:“不要叫我,忧伤着呢。” “那能不能等会再忧伤,敌人看着你呢……” 我猛然一回头,西蒙笑得渗人。一个激灵蹿起身,身体却不受控制撞击在墙上,猛地被黏住挣脱不开,人呈大字型。通道本来就狭窄,现在三个人都在,很是拥挤。 西蒙还是那样的寸头,笑得如同少年时期见他时一样猥琐。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增加,逐渐强大,我看向他的眼神不再像曾经一样慌乱。是的,五年不止他在进步,我成长得更快。我看向毫无防备的米卢:“你出去。”他有能力瞬移出去。 “现在这个时间也不用考虑这一点了。”西蒙把手按在米卢的肩膀上,“我们两者相比,我想他更会选择合适的团队。” 现在已经出了流星街,米卢的确完成了心愿,我与西蒙双方对战,他只需要保全自己就够了。我头顶上的天空传来新鲜的空气,带着海腥的味道,我没有绝望,心情平静。 米卢张了张嘴,没有吐一个字。 “他告诉你们的情报都是错误的,你家小姑娘现在正被扯了衣服呢。” 你不该拿这种事来激怒我,我眯起眼睛,抖着看他,他在我的视网膜上的影子颤抖着。西蒙对我的反应好像很吃惊,随后他一拍手:“原来你这么在意,对,你还是纯情小男生嘛,阿天那个人滋味不错。” 我猛地抖了□子,想要奋力从墙上挣脱下来,无奈抽不出袖刀短时间内没办法用其他能力。左手幻化出书本,握在手里,用拇指打开了几页。 你不该跟我拿阿天来说事,我真的生气了。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别急啊。”西蒙跨过米卢欺身上前,解开了我的衣服,“你现在被粘着也没法有动作不如好好享受,说起来我也看不出你是个基佬啊。” “你这个死变态!”我破口大骂,“你把阿天怎么了!” 那只手从解开的衬衫口子里探进去,抚摸上我的胸膛,男人粗糙的手掌冰凉,和西蒙那个人一样阴鸷冰冷。男人靠的很近,能嗅到他身上的烟味。 我穿过西蒙的视线看到的米卢的眼睛,突如其来的烦躁。我曾经说过进了旅团,我都会珍重每一位成员,不管是他遇到了怎样的困难。我想我这几天操心的事够多了,但米卢就是不肯相信我。 他还在尝试,他还不完全敢将自己交给我。他毕竟年纪摆在那里,不会同玛奇他们一样以我为目标归顺,共同开辟新的天地。所以说当团长,一直好脸色也不行。 头顶上是一线天,我当然不会死在这里。我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还要骑着魔兽遨游天际,还要报了家仇,找到山鬼,救出阿天。 西蒙还在喋喋不休:“你不信吗?那个矮子的头就在脚底下,给我丢上来!”他对下面喊了一句,一个血腥圆滚滚的东西被丢了上来。虽然不相信,还是心一抽。 好像团员融进了我的生命一般,我们将彼此作为同伴,遇到这样的情况,一般人都会生气的。是的,西蒙一直在激怒我,不管是说手下还是对我上下其手,但我不能入了其道。 “米卢那家伙对你说的情报都是假的,你们小旅团已经全部被活捉了。小宝贝,还是不信吗?你制定的那些作战计划已经全部失败了,我想让你好好尝尝我的滋味……” 话音未落就消失在我的眼前,我对着他开了一枪,由于距离太近他躲闪不及被击中。阿天的能力救了我一命,这样想着人已经可以活动了,衬衫的确是开着的,米卢也的确在原地。 只是地上飞坦的脑袋已经不见了,血迹也毫不存在。我还是第一次遇到幻术这种念能力,挺罕见的。我看着米卢,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1.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出现,他一直在试图激怒我,我也伪装被激怒而拖延时间;2.飞坦不可能那么容易死去,即使我的计划失败,我也相信他的能力,更何况我从一开始定的计划他就知道我的意思是相反的,相比较,他同我更有默契感,有些事进团之前在未遇到同人时提前嘱咐过了,有应对措施,所以你可以明白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你,不要把其他人当傻瓜;3.我在他说完话后的确有一瞬间的怀疑,但它并不成立,你从上船就一直与我在一起,没有时间与他们接触;4.假设你告诉我的能力都是假的,那么我应该早就发觉不会拖到这么晚还相安无事,我由于担心非战斗系派克的安全,用的是派克的假人,假人是受到致命攻击或者有其他情况,我都能感觉出来,手里的真人也会出来;5.玛奇在我身上种下了念线,脖子上这里你用凝就可以看到一个小针,到现在它始终存在的,玛奇没有危险。”说着将派克放了出来,她个子比我高,微微低头才能站稳。 我拍拍派克的肩膀,“你去看看他们怎样了。”派克点头从我们两人的地方消失。我开始说一些不想让旅团其他人听到的话题。 “最后一条大概就是我相信我的团队。”看了一眼米卢,我发出最后通牒,“我知道你年龄比我大,屈于我这个年龄的领导你会十分不自在,不过这和背叛旅团是两种性质,不让再上升到这个程度上。”他坐山观虎斗,是一早就看明白幻术和骗局了的,不过他还想看看我的反应,看看我的能力到底多强。 我讨厌别人来揣测我的想法或者测试我的想法。 而且是这种暗向的。 “每位团员的价值并不平等,比如战斗人员很好找,像派克这样的特殊能力者需要大加保护,但是每位团员在我心中是平等的。除非是遇到紧急情况放弃其中的某位才能使其他人存活的问题,我会理性考虑计算。” “所以并不要想着能力罕见就可以凭此占据高位。我不想让其他团员知道这件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次战斗你的能力提供了很大的帮助,否则旅团不可能简单地赢取胜利。” “但是,”我看着他面无表情,“以后这种干等着看团员威胁或危险时有能力救助却冷漠对待的事情,算作叛团,不要再出现第二次。” “让我知道,就斩杀。”话完没有看他的反应就从方形的通道口钻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怕你们说团长崩了,其实是小可爱了,他这个年龄的骚年,正是大闹的年纪。 我本来想断在飞坦断头的地方,想说不留言我就坑了完结,炸炸潜水党……让团长死在只能看见一丝天空的角落神马的,结果不忍心,还是全发了吧,字数超了很多四千四字了。 你看我都这样鸟!真逼下去不知道是不是真会来这么一手噢=v=,安慰安慰我就留个言?嘿嘿! 最后来一句:团长霸气侧漏!   ☆、39欺骗·冷漠·风暴 朗朗的读书声,和女子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庭院里的石凳上,穿着公主裙的少女笑眼盈盈。她身旁的高个子少年,栗色的头发软软的,非常顺滑。 有金色的阳光从墙那边翠色了的藤蔓中探过,仿佛化作实质性肉眼可见的光束。我一直觉得,每次看到这样的阳光都会感动一番,不管是在何方。曾经地下室的经历让我珍惜每一次和阳光接触的机会。 现在阳光没有照在我的皮肤上,我隐藏在黑暗里,看着远处两个人融洽的画面。多么美好。 少年背着我,我突然十分想念他翠绿色的眸子,哪怕让我只看一眼,所以我来了。他在同肖若琳讲题,是的,他物理化是很棒的。只能隐约听到他温润的声音,断断续续,伴随着肖若琳的笑声。 我一直以为少年的笑是我独自拥有的,他的喜怒哀乐伴随着,他关注呵护我,他相信我。而现在他已经成了一个男人,他也对别人露出了同样的关怀。 他站起身说了什么,肖若琳点点头收拾起书本像个精灵似的拎起裙角蹦跳着进了长廊,消失在交叉廊庭的另一边。男人这才转过身:“你找小姐……有什么事?”他的话语在见到我的时候一顿。 阿天身材比我高一点,脸上少了少年时的稚气,轮廓有了棱角。翠绿的眼睛现在满含淡然,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突然不知道以什么语气来打招呼。这样的他太陌生,对我的态度好像陌路人。青年身穿笔直的西服,干净清爽,比起曾经的落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我是来找你的。”我淡淡道,眼神看向别处,这里的一方天空是我记忆力流星街不多见的美色,当年就是在这个院子里我告诉他我要去地下城,等我出来再来见你,总有一天要救你出去。我没忘,一点都没忘。 “嗯?找我什么事?你怎么进来的?护卫队没有通知我。” 这样的回答让我措不及手,有时候说无论你怎么坚强,你在乎的人一句话就能击溃你的防线,我想大概就是现在的样子。 “我要离开了。”你多保重这句话却没有说出口。我看着他,眼神复杂,到现在为止,两个人都面无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只希望我别败下阵来,希望我的伪装足够强。 “不送。”他说着就要转身。 “阿天!”脱口而出,来到他的眼前,我皱起眉,“你忘了吗?”他回过头来,淡淡地看着我。你忘了我对你的允诺了吗?我的眼睛询问着他。 “忘了什么?” 身体内生出一种疯狂地占有**,这种可怕的怪物藏在我的脑海里,疯狂地吞噬着我所有的理性。 “原谅我!”我握住他的手腕拉至眼前,阿天比我高,我微微抬头看着他,青年比我大五岁,现在已经二十一,他的眼神高傲淡然。 他动动手腕用上了念从我的手里挣脱出来:“库洛洛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霸道蛮横,上来就是命令的口气。”他的嘴角带笑,似乎在嘲笑我。 我后退几步微微低下头放低声音,尽量让语气轻柔一些:“好……没关系的。我向你道歉,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从开始到现在,一直是我,所以……你能原谅我吗?我向你保证,等我强大了,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任何一点委屈,曾经对你的行为我发誓永远都不会有第二次。”说完抬起头,有些期待地看着他。为了他我不觉得道歉有什么不对,我放低姿态因为我认为这段关系比我的尊严更重要。 “总是说强大起来,但你的结果呢?” 阿天抬眉,像是不信一般,他倾身靠近我,“说起来,你现在只是我的绊脚石。现在我即将抱的美人归,继承肖家的财产和权势,万人之上。而你却说要救我出去?” 这不是我的阿天。我瞪大眼睛,似乎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惊异的表情。这样一对比,我好像是个小丑,我逃难,我拼死拼活为了有一席生存之地,他站在这里西装革履,逗美人笑。 “我不信!我不信我的阿天是这样的人。你并不看重权势!”我坚定道,眼睛望着他,语气转缓,“你说过,我们一起出去的,我们去骑魔兽飞翔天际,我们去看外面更多美丽的世界……” “你说我不权势,对,但我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生活。同你一起,苦难太多了。”深深看了我一眼眼前的青年转身,留给我一个身影:“别再小孩子气了,你也该长大了。” 我说过,只要为了你我就可以对抗所有人,不管是肖家还是全世界!只要你点头,我就往前冲,从来都不会放弃,承担起所有的痛苦。有时候我会惶恐,总想也许自己做不了,但我告诉自己,如果不成功,只会永远被别人踩在脚下。为了你,我可以对抗全世界,可以的! 你也说过相信我。但最后,到底是谁先放弃了?眼里黑色身影有些模糊。 无论多少话都无法挽留他的脚步。 “苦难都会过去,我没有忘,我说的话就一定会做到!总有一天我还会回来找你,我要逼你说出你的心里话,我要听的不是这些。”看着他毫不犹豫的身影,我深吸了一口气。 那个庭院,只有我自己站着,站久了直到夜□临。 …… 回忆结束,船晃得厉害,床铺并不舒服,透过船舱身上的圆窗,能看到外面的天漆黑一片,是夜晚。 那时候我故作坚强,一直保持着坚毅的神色直到自己离开。到现在想起来,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埋进了深渊。其实廖凯也是个重感情的人,他只是不善于表达,而且他珍惜的人也已经逝去了,所以才把所有的干亲埋藏在心里。 被别人放弃的滋味原来这么难受啊,叹了一口气。 船的波动大了起来,挂在船舱的相框掉了下来。自从我们把西蒙的势力打杀干净,我也如愿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能力——幻术。不过,由于自身念系的限制,我无法把它的作用完全发挥出来。 “团长!”芬克斯没有敲门就推开了门。我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船长想要自杀。” 我挑了挑眉,如果最后剩下的这个船员再死亡,我们空有一艘船也不一定能到达岸边,只会在茫茫一片的大海上死亡。翻起身我披上外衣,边走边听芬克斯道:“他说大风暴要来了……完美风暴。” “嗯?”我抬眼看了一下芬克斯,嘴角往下一抿,“Perfect Storm?” * 阿天收拾着肖若琳靠窗的书架,薄薄的几本书被摆在了那里,偶尔也有几分过时的报纸搁在乳白色的书架上,它有些掉漆,脱落的白漆下是含锈的铁质架。 突然一本书掉了下来,阿天捡起来。上面的作者注的是“汤姆·鲁西鲁”,阿天突然来了好奇,他记得库洛洛也有这样一本书。翻了几下,一张飘了出来,阿天捡起来看到了肖若琳的笔迹。 「我当时从窗外看着少年,他漂亮的眼睛像黑色珍珠,头发还滴着水,他翻着书页。那天阳光很好,正好照在他的身上,突然我就发现了他脸上的泪渍,看着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留下了眼泪。那么突兀,那么安静。不是平常所见的哭喊求饶,是悲伤的。我想,就是钢琴悲伤的D大调那种感觉。流星街,从来都没有这样干净的少年。被他发现我在打量他,他没有生气,反而有些想和我保持距离,不卑不亢。」 阿天仿佛被带入了那个场景,库洛洛,这样想着阿天嘴角带上了笑,整个热也柔和了起来。库洛洛是个很干净的孩子,特别是那双眼睛,他很喜欢。 匆匆几行,阿天瞅到了下面的“我喜欢他”几个字,连忙将纸夹回书里。 “阿天?”肖若琳站在她身后,一脸捉摸不透的笑,“阿天看到了啊,那是我的日记残片。说起来阿天也能想到我喜欢库洛洛了吧。”少女很大方地承认。 “我从马里奥那里听说你和库洛洛很熟,所以经常缠着你问库洛洛的故事。早在那时候你就应该发现了吧。”少女跨了几步,靠近阿天,勾起他的下巴,“那天我躲在柱子后面听到他同你的对话。” 阿天低垂着眼睛,没有回话。 肖若琳摩挲了青年的下巴,那里干净得很,说明主人每天都刮胡子将自己清理得很干净。肖若琳眯起眼睛:“绕是傻子也能听出点什么,我还不信特地去查了查,你知道我从侠客那儿查到了什么?” 阿天的眼睫毛颤了颤。 肖若琳说双手勾住阿天的脖子整个人靠了上去:“原来你需要男人啊……”说道这里少女嘻嘻一笑,“你还骗库洛洛说你要娶我继承肖家是吗?你为什么骗他啊?你转过拐角哭什么啊?你怕他为了你不自量力和肖家作对?你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斗过我们家的对吧……”少女的手在阿天的脸上摩挲着。 “哭得那么伤心我都不忍心了。”突然手上用力,长长的指甲划伤了阿天的脸颊,留下几道红印。 “是不是我在你眼里就是个笑话!!!为什么?!为什么他喜欢你!他为什么喜欢你这样一个男人!!!”肖若琳抡起拳头砸向阿天,过了一会停了下来,她随即双手拎起阿天的领子,眼角挂着泪诡笑道,“嘿嘿,你需要男人才能活对吧?” 阿天猛地抬眼看着肖若琳,里面的慌乱暴露无疑。 作者有话要说:上课迟到了!急!跑走。对,最近更得有些晚,是因为下一章很挑战我的写作水准!求支持。   ☆、40信任·海难·营救 我看着船舱里的老船长,他络腮胡子,红鼻头,一头卷曲蓬松的棕发,只是后面缀了个小辫子。形象非常符合我印象里船长的角色。 舱另一边是小休息厅,围墙一圈镶有沙发座位,信长的大吼声我能听得到:“20磅牛肉!”我打量着眼前抽着烟不说话的船长,船晃得更厉害了。他闷闷地不说话。 “为什么要死?”我晃动手里的咖啡,“我代我的团员向你道歉,他们也不是有意地,毕竟双方混战这是无法避免的伤亡。”我讲的是,芬克斯引出电线探到甲板上,本来是想电西蒙的队员的,没想到把船员也给电死了。芬克斯辩解说自己以为他们穿了胶鞋,但没想到他们全身上下都是水淋淋的,好像刚从海里爬出来。 老船长拿出嘴里的烟斗在旁边磕了磕:“我走这条路十几年了,换的船员也是一批一批,你们那个地方的人我们从来都不招惹。”说到这里他揉揉鼻子,“这次出去全军覆没我也没有脸再回去了。” “但你刚从说的风暴问题。” 老船长嘿嘿一笑,用他灰褐色浑浊的眼睛瞟了一眼我:“嘿嘿,三团飓风混合我看你们怎么出去……我一无儿女二无妻子,老船手了可不在乎生死。到时你们这群魔鬼,正好喂了鱼。”说的一副大义凛然,好像是等我发怒一掌拍死他一样。 我看着他眼角都是淤积的分泌物,脸上皱纹道道,改变话题:“看起来你年龄很大了,但你经历过这样大的风暴吗?或许以前度过非常多的危险,但现在这种可是没见过吧?我们都是一群小孩子,无所谓好打了些,心中有原则的。跟我们没关的不会故意杀人,那些失手杀了的,如果我能找到他们的家属一定给他们不菲的抚恤金。” 老船长沉默了。 “杰克船长,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打不败这样的困难?如果能征服这样的海难,以后还怕什么呢?你说有三股冷空气对吧?” 他嗤笑一声,非常看不起我:“果然是刚出窝的兔崽子,什么都不怕,”站起身在地图上一指,“这是第一股,第二股气流从麦加尔岛开始,第三冷气团从埃塞国顺着风暴气流强劲涌向这里。如果埃塞气团碰上第二气流,风力不断加强和飓风三合一,这可能是我一生都无法遇见的灾难,这场灾难超乎寻常。” “而这是我们的船。”他画了一个箭头,我心里咯噔一下。船正对着两个气团相交之处,再往前走正好遇到第三个冷气团。 “那我们就要抢在三个气团汇合之前进行!”我接过笔从两个放射性圆圈中间穿过,“后退是不可能的!那只会退回流星街,三个汇合则更可怕,现在只有全力前进,然后…… ”箭头穿过第三个冷气团,第三个才是重点。 两个冷气团,越往外扩散力量越小,相交之处除了风浪会不成规则风向多变外,威胁远不如第三个风暴中心要可怕。 “哈哈!”老船长大掌一拍,“你小子对我胃口!我还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我以为你会说转舵穿过第二个冷气团然后遭遇第三气团之类的话!能想到和时间赛跑的你是第一个!” 老船长激动起来,拿着图反复看着,画着坐标:“You're headed right for the middle of the monster. ”(你正向魔鬼驶去) 船的摇摆更加强烈,我选了信长在船长身边搭手,控制室里船长操着舵,整个船撞击着浪花,走到甲板上都站不稳,飓风刮着让船东倒西歪。这可苦了米卢,他虚弱地躺在船舱里。我让芬克斯吊了个吊床,米卢昏昏迷迷。 “重新分队。”我集合众人,“芬克斯和飞坦,富兰克林和玛奇,派克同我。芬克斯和飞坦寻找船上的救生衣和救生用品木制品也算一种如果有的话,富兰克林玛奇将所有的食物搬进货仓。” 站在顶舱,只有握住栏杆才能稳住身体,飓风刮得人睁不开眼,我只感觉头顶所有的头发都蓬起来乱飞,多次挡住了眼睛。船疯狂摇摆着,最大时接近六十度。耳边的巨浪轰隆巨响,近距离喊话也不很清晰。头顶上铁桅杆地被大风猛然刮倒,一下子砸到舱板上。 无线电掉了下来,砸在甲板上的集装箱上。桅杆上的缰绳飞快地甩出去,缠成圈的备用绳子嗖嗖地被桅杆抽离。 “没天线没无线电我们回到十九世纪吗?”我喊道,“飞坦————危险————” 一个巨浪打过来,在甲板最前方解开救生圈缰绳的飞坦被浪头直直打过。巨浪的力量是强大的,如果不用念裹着,极有可能被拍打地肺脏出血,头颅粉碎。只见那股巨浪席卷上甲板,冲散了甲板上的集装箱,船体倾斜六十度,集装箱纷纷落水。落在海水里不多久船体又歪了过去,集装箱迅速沉默了。 “飞坦————”我高声喊着,只见浪头扫过后,远处小小的飞坦握着红色的木质救生圈缓缓站起来,走了几步就滑到在地,船上还有很多水,他因为船体的摇晃站不稳一连摔了几脚,咕噜噜滚到甲板的另一侧。 又一个巨浪,倾倒过来飞坦被打倒船的栏杆上,看着好似要滑入水里。等浪头过去他才握着栏杆颤颤地走过来,用力一甩将救生圈丢了过来,虽然有飓风还是砸进了舱门。 “团长!芬克斯!”派克用力扯着我,不断摇晃,暴风让我的身形不稳,我反手拥住派克让她抓住栏杆一回头,芬克斯不见了。 “绳子……把他扫出……” 我知道那一圈圈船尾缠的绳子突然崩开,呼呼转飞出去的力道之大。 明显飞坦也知道了芬克斯落水的问题,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跑向另一侧,半跪半滑半滚地到了甲板的另一侧,猜着栏杆就跳入水中。 “飞坦!!!”我的叫喊声他已经听不见了。 我朝舱内大喊,“停止前进!!!” 我直直从舱顶跳下来,落在甲板上时正值船头跷起,满是水的甲板非常滑让我踉跄了一脚。我匆忙扑倒飞坦落水的地方,可看见的只是翻涌的海水。我浑身冰凉,飞坦看我的那一眼由于太远我没有看清。 我记得在地下城的那个小房间里,我在上铺倒挂着自己探着头对他说:「不放弃不抛弃,每个团员都是一样的。」 「在我心里你们都是平等地重要,我对每一个人都是平等地负责。」 「让你做的事情,对你负责也是对别人负责。我知道流星街人很难说舍出自己的性命去救别人去同人战斗,大概你不会轻易接受或改变。」 「但请相信我,一定把你的性命看作比我个人更重要的地位。」 于是飞坦没有犹豫直接跳了下去,我不知道他是否刚才在心里一瞬间掠过我的话,但他和芬克斯搭伙所以不顾及其他就跳了下去。对我表现了没有迟疑的信任和对旅团的责任。 “飞坦!!!”我喊着他的名字掏出手枪,终于很远的地方露出了一个人头,飞坦时隐时现,他的头发**地贴在头上,拖着芬克斯。我举起手中的枪瞄准,第一枪船歪了一下让我打歪了,第二枪从芬克斯的耳边擦过。 深吸一口气,手却被另一只手端了过去。派克握紧我的手身体靠近我,将枪端在自己的面前。“砰”一声芬克斯消失了,随后他出现在我眼前。将大口喘气的他交给派克,他的胸口是一道深深的鞭痕,血肉模糊,整个人脸色苍白显然是力已经用尽。 闻讯赶来的玛奇帮助派克把人接了过去。 我一回头正准备再次开枪,飞坦不见了。波涛汹涌的大海里,一个那么小的人真的不算什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握枪的手抖了抖,飞坦一直没有露头。你那样信任我,我又怎么放弃你? “玛奇!”我往自己脖子做了个扎的动作,玛奇一弹手。 “所有人撤回舱内!”说完这句话一个更大的浪头打来,剩余不多的集装箱划了下来,冲着众人撞了过来。我向旁边移动,如果跳入海里这样大的东西砸下去也不好办。结果移动不及,被滑过来的重集装箱狠狠一撞,在集装箱和栏杆只见被生生挤得咳出一口血。缩起身子握紧第二根栏杆,集装箱跨过栏杆纷纷落水。 我一松手跳了下去。 落水的一瞬间迅速被浪头淹没,眼前的集装箱挡住了视线,不过幸好它们很快就会沉下去。我朝着印象中飞坦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游过去。 「相信我,我会对你负责。」 「你不习惯把命交给别人我理解,我没有要求你一定置自己的生命于度外。但是希望你知道,在一个团队中我们彼此并不分开。」 冰冷的海水面下面也是一**的暗涌,打在身上的力量较海平面上小了许多。但这样大的阻力游起来分外吃力,只感觉力量迅速被抽离。呼吸不多了,我跃上海平面,当头从水里冒出来的时候,不等大口呼吸就被浪头打下来,整个人翻了几个跟头。再次冒出水面狠狠吸了一大口气。 探出头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轮船距自己已经有二十米远,不是一段近的距离。浪头不断地压下来,远处看船像一页狂风中飘零的树叶疯狂地摇摆漂浮。 「我会对你负责, 对所有的人。」 脑海中闪过飞坦那双金色的眼睛,没有任何表情。这是他默认的表情。 于是深吸一口气朝下奋力游去。 作者有话要说:伏笔,这章库洛洛对飞坦说的话是伏笔。 是个大伏笔。这决定了他后来的那个啥…… 果然我一写虐阿天,你们就都冒出来了,他先放放啦,继续我们的完美风暴。明天早晨更新。哈哈,最确切的说阿夏的“团长,你家后院起火了!”说起来,阿天和肖若琳都属于库洛洛的“后宫”吧……好好,咱说的是好兄弟! 不知道,写出那种感觉没?我恶补了几部片子,有几句话是完美风暴里的,分析什么的。   ☆、41濒死·呕吐·游戏(入V公告) 深入深入,下沉下沉,直到抬头看海面一片漆黑,仿佛一个无敌深洞我一直在沦陷。这里的水流平稳得很,听不到任何声音,远离了海面,深海其实是非常安静的。 飞坦闭着眼睛,四肢伸展开,头发向上飘着整个人缓缓地沉着,一股小泡泡在往上飘。窒息感提醒了我,一把捞起他还是往水面上冲,咳咳几声气泡从我嘴里涌出,身体开始痉挛,是不是脑死亡进行到一半了? 手脚开始抖,只有抱着飞坦的手圈得紧紧的,我的身体紧贴着他。我握紧念线,唯恐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昏过去。飞坦还有很长的生命,我不能让他断送在这里,他要见到外面的各种景色。 对,他喜欢阳光。 头脑有点昏沉,我想我是明白玛奇的犹豫的。她怕一扯将我脖子上的念线扯掉,又担心我已经握住念线失去意识她不拉我。身体开始放松,头顶上还有段距离,十指都开始抽筋,我头后仰忍不住几股海水涌进脖子,咳咳几声整个鼻腔都充满了水。 已经脱力了。 这不是只靠毅力就可以完成的。 意识有一瞬的昏迷,直到一股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富兰克林一手拎一个,带我们上浮到海面,我大口呼吸了几口,随他在翻涌的浪头里起伏。即使是呛着我也大口呼吸着,直到头脑清醒一点。才感觉手上传来拉扯的感觉,不远处的轮船上玛奇在拉我们。 玛奇的臂力还有待提高。我背着飞坦朝轮船游去,富兰克林先扯住绳子上了船。这样的大船,船身很高,攀爬是很苦难的,我把绳子在飞坦的身上缠紧,富兰克林一把拉了上去。 扶着船体的时候,一个浪过来船体向我这边倾倒。我满头海水,顺着头发淋下来,一时间看不清方向,被迫与船体分离被深深地压倒,只感觉自己被浪头翻远。 一股拉扯力传来,我的胳膊上缠着玛奇的念线。一点点被拉高,等到露出水面自己全身才开始乏力,从水里出来,身体极度的不适应。特别是从水面升起的一瞬,简直累得都要倒下。 翻上穿,腿有些站不稳,我才发现玛奇是利用杠杆原理。让富兰克林扶着走进船舱,他用力把铁门上扶手板下来。我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飞坦,整个人一下跪在了他的身边。 他身体冰冷,全身是水,没有呼吸,眼睛紧闭,一脸苍白。我将头伏在他的心脏处听了一会儿,没有心跳声,那头脚下悬按压胃部不管用。对着他的胃里用力按压三四次,将他的头后仰让喉咙顺直深吸一口气捏住鼻子送了进去。 拜托了拜托飞坦,睁开眼睛看看我。 当重复了四次时,富兰克林拉了我一把。 不,我没有放弃,我说了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更何况,让你下去的是我,都是我的错。我答应你了对你负责,我把你的性命放得比我更重要。 海水从我的头发上滴答下来,滴进眼睛里所以我也不知道那是眼泪还是海水,只感觉眼睛涩涩的。撑住自己身体的手也在抖着,我低头再次试听他的心跳声,舱内安静地只有浪头的声音,没有人说话。 飞坦,拜托了。你不是喜欢阳光吗?这样的天气没有阳光的,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拜托了飞坦。我开始做第七遍人工呼吸。 我不想失去你。眼泪滑了下来。 船猛地一掂,所有的人都不可控制地偏向另一方,都摔在墙壁上,就在人们以为是不是翻船的时候,船又正了过来,众人从墙上摔下。 慌乱之中我顾不得飞坦,他从我手臂间划出去,只感觉我的头被玛奇的脚砸了一下,飞坦身体受到撞击一抖,鼻腔涌出大量的水,人也张开了口吐出水。 连忙扶起他的身体,屈膝让他胃部压在我的膝头,他开始咳出更多的水,鼻腔难受地飞坦一直在无意识的哼哼,他的手乱抓抓到了我,狠狠掐住,仿佛溺水的人碰到了救命稻草。 等到他不吐水了我一把抱起他,手插/入他湿漉漉的头发,额头靠紧我,唇吻在他的脸上,继而是额头和还在滴水的眼帘。 “感谢上帝。”我的手臂收紧,“感谢上天。”吻不断落在飞坦的脸颊上。 我还没有意识出这是自己第一次说这个字眼。 感谢上帝。我拥着还没有多大反抗的飞坦,轻轻摇着。 “混蛋……”飞坦喘着气,闭上眼睛。 “你以后把指甲剪短点,掐的人生疼。”我脸上挂着笑,还有着泪痕。 * 显然我们是没有那么多时间来感慨的。第一次两个风暴相交圈已经度过了,只是短暂的安宁。说是安宁也只是大幅度的摇摆,我拿着笔敲打自己的脑袋。 “浪高达三十米有没有可能?”我从主操控室内看向甲板,已经没有多少集装箱了。我们的食物全部都被玛奇富兰克林运到了船舱里,飞坦和芬克斯也把救生用具搜集全。由于在流星街的上下船大战,救生艇已经没有了。 “完全有可能。”老船长叼着烟斗,眼里很是兴奋,“把船首对着风暴,执行标准程序,撞上浪去。不过也有可能船翻,到时候船就会整个扣过来,然后慢慢一点点沉下去。没有希望。当然你也可以把扣过来的船想成一个空气囊,骗自己很安全,这样的死也没有什么恐惧吧,只是水一点点漫上来,头顶却是船底的感觉真是绝望。”杰克船长笑得一脸褶。 “是因为重量吗?”我拿笔扫扫湿漉漉的头发,露出干净的额头,“这个吨位的船还能被掀翻的话,把船装满水也能增加一定的重量吧?” 船长一愣:“不给自己留退路?如果即使装满水却还是会翻船,那样就连逃出去的可能也给抹杀了。而且不是并没有救生艇了吗?” “不留退路不像我的作风。”我勾起一个深深的笑容露出牙齿。墙角的救生用具还堆在那里,食物也都被打好了包,圆圆的舱窗外,天边偶尔有一片浅金色。对啊,明明是中午的时间,却被阴沉的云遮住,天那边黑的可怕,第三个风暴马上就来了,而且这次我们所要冲击过去的是风暴中心。 “只要不是龙卷风……”说得轻巧其实我自己也是非常忐忑。直到刚才富兰克林拍拍我的肩膀说“不要让一个人担着。”我才醒悟过来。 我要相信他们,相信他们可以做的好,不要事事我尽力冲在前面,我们是一个团体要学会配合与适应。搏击海浪的事情,我们是共同承担着的。 我甚至能感觉出来自己一点点进步着,无论是自己通过学习还是同伴提醒,我都在努力地学习如何做好一个领导者。笑着和恢复过来但依旧虚弱的飞坦对了个拳头。 拳头的撞击声轻,却击在心底深处。 同死神的战斗已经开始,所有的人都忙了起来,就连米卢都开始拿着绳子将救生衣绑在一起。用网绳将救生衣兜起来,六大袋子迅速摆在我的眼前。小船舱里的环墙沙发椅是木制的,芬克斯拿锤子钉子把木板固定好。我让他把钉子加了一倍。 船上的三台抽水机已经开始工作了,它们在将海水灌进里舱。 每个人身上都有一件救生衣,我把胸前的袋子系了个死扣指挥着芬克斯把钉起来木板搬到舱外,玛奇和派克收拾着食物,打包封好。在甲板上,几个人的共同努力下三角形的浮阀已经成形。 杰克船长一直在掌舵,我走进指挥室就听到他同信长嘲笑我的做法:“几个浮木怎么可能抵挡船下沉的拉力。” 他指的是如此庞大的船下沉,会带动周围的水流一直下沉,就如同列车驶过,人有一种吸力不由地靠近列车一样。人的力气太小了,同这样的力一对比根本微不足道。 我让众人把浮木系在船体中心阶段的侧面。 每个人背了一包的食物,一平分重量不是很重。人还可以通过救生衣浮在水面上。 “如果情况危急就将食物丢弃掉,还有其他人,不用担心。”我稳住众人,“我们有两种可能,船的重量可以稳住浪头,这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二是船被浪掀翻,下沉势必是从船尾开始,我们有时间赶到船体左侧,解开木筏远离下沉的船体。” 我扶了扶身上的食物,我的最众:“虽然听我说的那么轻松,但刚才大家已经遇见了浪头的威力,所以要做好准备。” 做好死的准备。我抬头,没有人退缩,尽管他们的确对无法抵抗的自然界恐慌,但都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船长执意留在操控室,搭把手的信长似乎和船长很聊得来,恋恋不舍地撤离到船的最高端,顶舱上的观察台。八个人握紧环绕观察台的栏杆,半蹲着身形。 下起了暴雨,豆大的雨点砸的眼皮疼,忽而从左倾斜忽而换右方袭来,众人被淋成了落汤鸡。我握着最前方的栏杆,看着汹涌的浪头,抹了把脸:“你们见过这么大的浪没有?!”此时交流基本靠吼。 信长脑袋撞在栏杆上他骂道:“流星街外面都这样吗?”他那边的浪头都能拍打溅到他的脸上,“老子是来吃地瓜的,不是来喝海水的!” “不出流星街一辈子都看不到这样的景象!” “出流星街都不一定遇上好不好!千年未有的就被我们碰到了!”米卢反驳道,他有些歇斯底里。 船的运行路线从风暴的东侧穿过去,但还是非常贴近中心。我不知道现在船到了哪个阶段,只知道遇见的浪一波比一波高。 暴雨还在下,我看着远处的浪张开嘴,目瞪口呆。这是楼吗!这是摩天大厦吗!这丫的三十米都有余!而船正全速向那里冲击,玛奇靠近我抖着身子,她眼里的惊慌已经实质化。 浪头不多时已到眼前,随着浪头掀起海水的迫近,船位在不断升高,船体随着浪头开始倾斜。 “啊啊啊啊啊————”玛奇开始尖叫出声,这随即引发了信长芬克斯的尖叫,我看着飞坦的脸色惨白。船体六十度的角度持续在增加,直到九十度,而此时船尾已经一半入了海水,我们的船体还在升高,直直冲到了浪头的最高峰。 心中被莫大的恐惧席卷,真的会翻船吗?不是没有想法,只是觉得翻船后众人又将是一番苦战,之前定好的计划还不一定成功,那样的木筏即使拴在船体一侧也会粉身碎骨。 失重感传来,在众人紧紧抓住栏杆身体飞舞的大小声地尖叫中,船重重砸向这个浪头过去后的低水位水面上。撞得我狠狠一颠,站在船上的脚还在发颤。 “我他妈啊啊啊啊啊啊——————”信长刚想破口大骂下一个高浪已经到了眼前,船像爬山虎一样九十度冲着浪壁就攀上去,一船人又连忙稳住身子一阵尖叫,这次更悬,简直船体翻得超过九十度,但船下/体和水的粘滞性又将船稳稳“粘”在水面上,一船人捂着即将跳出来的心脏,尖叫的嗓子都沙哑了,浪头还是不让人放松。 偶尔会有小浪,船体向着一侧歪个六十度,一会向右横着就那么推出去一大段距离,刚吃过的东西已经涌向了嗓子口。 当船再一次船尾下沉一半时,忽而浪头过去船重重摔在水面上时,米卢吐了,闻到这股味道我呕了几声,刚想稳住身子站起来就被甩到另一侧,在富兰克林身上吐了个七荤八素。 尽管下着暴雨味道一会儿就不见了,但一个吐众人看到呕吐物也都忍不住了,玛奇的疯狂和众人的抱怨迅速又变成了船上飞下跳的尖叫。我的耳朵嗡嗡直响,除了巨大的海浪声和时断时续的尖叫已经听不到任何东西。 这样的情况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等到大浪渐渐平稳下来,小波动的狼拍打在船体上溅起不小的水花,马上就被快速行走的船压了过去。雨也停止了,船仍在快速前进。船头前进的远方的天空上,有几缕橘红色的天晕,是夕阳染红了白云。 一只湿漉漉的大海鸟“欧欧”叫了几声,落在头顶上断了一半的桅杆上,梳着自己的洁白的羽毛,羽翼尖端的黑羽扑扇了几下,盯着远方。 我松了松自己握着栏杆已经僵硬的手指,深深呼吸了几口气。劫后余生的滋味……真是好极了?嗅嗅不对才发现原来我的领口上还残存这呕吐物。 信长最先反应过来,终于把一小时之前就迫不得已憋在口里脏话骂出来,可也是下气不接下气异常虚弱:“老子……艹……”支支吾吾最后才冒出句来,“为了地瓜……” 我坐起身靠着栏杆哈哈大笑:“他妈老子出去后拿地瓜砸死你!”劫后余生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我太快乐了!这是无法描述的美妙滋味,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能品味到。 飞坦躺在地上喘着气,也咧开嘴笑了几声,这笑声激发了富兰克林和芬克斯。 “爽快!太……太爽快了!”芬克斯大笑。好像是经历了世间最刺激得游戏一样,拿生命去玩。 大家沙哑的嗓音发出阵阵笑声。 我们在面临死亡尖叫之后又笑又哭,我们活了下来。 这就是人生。我抹掉笑出来的眼泪,开心地止不住笑。 作者有话要说:四千五百字,怎么样?不好分段就这样了!终于结束了,于是我们的旅团要踏上正常人的大陆了,想着团长管着一家子说不要动不要摸摊上的东西……就好喜感。下面团长的戏那就是一捻就成啊! 老板,来两块钱的评论! 我加张大浪船爬上去的图,不过这是小船,团长的是巨轮: 公告:本文将于本周六入v,入v当天三更。很抱歉有些突然,请各位能支持正版吧。无论多少看客我一定会写完它,对自己和团长负责。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 我的字数已经超很多了,没想到这么快,本来以为下周的。昨晚刚发生的事情,编辑说不能再更文了,留到周六更。我只好伪更一下在这里告诉大家,希望各位不要因为突然入V心情变糟。有能力的童鞋请支持正版吧,也许是最后一本猎同,希望大家能陪我走到完结。再次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和留言![鞠躬]   ☆、42想要的就抢过来 船将继续驶向国家垃圾处理总中心那个大港口城市,我们是不能从那里上岸的,说不定还会遭遇到警察的盘问,毕竟船上死的船员过多。考验体力的时候到了,在看到大陆架的时候就跳入水里开始向岸边游去。 流星街人的体能一向不错,除了米卢,他取了木板,隔很远的距离我就喊他一遍,倒腾起来确实麻烦。当众人到达一片浅滩上时,正值潮落下去,岸上的贝壳随便积攒了很厚的一层,硌脚。 这是一片荒凉的地方,不时有几块巨大的礁石立在岸上,上面结着厚厚的绿色海苔,石头底部还发黑,浅滩地下肯定有石油,已经被污染了。 “米卢!”我高声叫他,他的听力极佳很远都能听到,也是他能搞到大部分资料的原因(曾经我误以为他偏向资料储存,当然也差不多)。就比如现在我完全看不到他,可他仍然能听到然后瞬移到我的身边。 “那边有城镇,闹市……很多人喧哗的声音。”米卢一指远处。我身上唯一一件流星街能看的衣服——黑色制服已经被皱皱巴巴,再看众人比我好不了多少。信长的衣服最为破旧,兼职就像一块破布一裹身体,无法直视。 “这里不同于外面的世界,我先申明几个问题。”等着身上的衣服晾干也为多休息几分钟,“第一,不要未经过允许拿东西,这样会造成混乱;第二不要动手。”我站起身把头上的海草拿下来。 “就这样?”信长跃跃欲试,他是很兴奋的。 “就这样。”我点头。 富兰克林背着米卢,我们开始向那边移动。说起来也是我们的行为举止太奇怪,身后那一群熊孩子跟人的交流还成问题。所以那两点是最好的约束方法了……不过我马上发现自己错了。 这个世界不是那么两三句话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我们被堵在岸边的小土路上,一侧是居民家的城墙,另一侧是浅滩艰难的碎石路。前后各出来五六个小混混,有的拎着棒球棍有的手里把玩着刀子,还不是刷个帅。 “喂,抢地盘的啊兄弟?在这里要饭得交保护费。”黄毛驼着个背,穿了个吊带背心,耳朵上串了好几个环。 我后移:“米卢,他们把我们当成要饭的了。” “要饭的是什么?”芬克斯皱眉,他显然是很不满这个被前后夹击的局面。 “就是或坐或跪在地上向人乞讨食物的人,偶尔会因为得到剩饭剩菜就感激涕零。”米卢报了个官方解释。有些学名和土话他们还不太了解,毕竟曾经生长的地方社会制度有太多缺陷。 芬克斯瞪着眼睛:“老子吃剩饭剩菜怎么了,照样长得高高壮壮,凭什么感激涕零。”他的话显然激怒了这伙地痞子,“妈的他吃的好也在长成那个熊样。” “熊还是挺好的,别这么说。”玛奇冷冰冰回道。 “有个美人,”黄毛凑近两步一打量,“留下那个小美人……那个大的也留下,我们就放你一马,别说哥不讲理。哥几个看你们又是小兔崽子又是病残的,不会多难为你,上面打点了以后哥几个罩你。” 小兔崽子=飞坦?病残=米卢? 我听见了飞坦握紧剑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咳咳两声示意大家稳住,当年我也是学黑话的人:“这几个都是我并肩子,开条子的是事我们不干,都是胡子别没个逼数。” “……” 一群人干瞪眼。我当场尴尬起来:“咳咳……听不懂吗?” “放你们妈的屁!”芬克斯受不了开始大,“赶快滚开让老子过去!”他是不明白非念能力者为什么这么狂的但是又迫于我的要求在不想动手。 “嗷!团长他打我!”信长被三个人包围,赶紧拔地而起跳开。我转头向两边一撇,其他团员迟疑了一下开始向浅滩撤离,连玛奇也皱着眉头后退几步避开一个伸手袭向她胸的人,于是留我一个人站在道路上和黄毛眼对眼。 “停!!!”我大吼一声,局面一下子稳住了,毛贼们也停下手中动作好像想看我怎么挣扎的。 “给我揍扁他们啊!”我大叫。 得到命令的团员一拥而上,期间夹杂着争吵声:“别和我抢这个!”、“妈的早就看他不爽了!”、“这个让我来……”最后一个玛奇冷冰冰的声音。 于是不到三十秒钟黄毛一群人都趴在了地上。 “团长你早说嘛……”一个个抱怨着,拍打着身上的土,留下一地的胳膊断掉半身瘫痪半昏迷的人。我愕然:“我没……” “我就说你早说嘛……”芬克斯拍拍我的肩膀,玛奇点头应允,就连飞坦都默认地点点头。我顿时颇受打击,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击中了我,顿时感觉以后教导他们在这个世界像个正常人这条路可能还有很远很远…… 我看了看这个样,也没办法了,只能杀掉,如果我们想要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的话。众人把尸体丢进了海水里,继续赶路,我们需要穿越一个集市。恍然看到热闹的人群,旅团众人有些茫然。 他们感觉到身边近距离走过人非常没有安全感,他们新奇地看着人们脸上的笑容,听着热闹的吆喝声。没有人管他们,在其他人眼里他们是一群孩子,还衣衫褴褛灰头灰脸。 玛奇摸上了一个用贝壳粘起来的小狗状纪念品。 “不要看别乱摸啊。”店家看了一眼玛奇,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随后又有些怀疑,打量了我们一眼,问她,“小姑娘你有钱吗?” 玛奇一愣,皱起眉头,她不习惯这样的话语,有些尴尬却马上恢复过来。她冷冰冰地看着老板,没有任何表情。 “哎哟,现在这小姑娘怎么都这样,说一句还真跟你横起来。”老板娘看了这边一眼大声调笑,周围几个摊位的大婶们都笑起来,边唠叨讥讽。玛奇握紧了拳头。 “别理那一坨。”我扯了一下她的袖子,给了她一个微笑,“你喜欢什么我都买给你。”这里大概是旅游类小镇,那样金钱利益欲就会更加重一些。 玛奇听到我的话再瞅瞅老板娘,勾起嘴角:“肚子上是三层,是三坨。” 老板娘勃然大怒:“真了不得了啊……”马上就不出声了,信长看着,看着就得冲过去给她两巴掌的样子,老板娘被这股横劲给吓了一跳,那哪是两巴掌的问题啊,我捂住要拔刀的信长低声道:“这跟刚才的人不一样。” 信长收了刀,队伍继续往前走。不过他很是不解挠挠脑袋:“你刚才说跟我们倔的直接劈死就行了,就是这类啊。地瓜!”信长鼻子在空中嗅了嗅,空气中传来一股浓郁的地瓜香,整个人朝着卖烤地瓜的摊位扑了过去。 在轮船上大家吃的都是牛肉和肉肠,就算在流星街能找到这样烤的金黄的烤地瓜也不容易,个个都眼馋极了的样子。 我让其他人的等着,拉着信长进了胡同里,敲晕了个路人抢了不多的钱。回到喧闹的集市,忽然站稳了脚步,眼前的行人不断。蜘蛛们或站或坐在石阶上,脸上是一片茫然,传达给我一种局促感。 他们与世界格格不入,行人路过或许会打量一下富兰克林巨大的身材就会匆匆移开眼睛。他们在等待着我,有些紧张和不适应,甚至可以说有一些怯意。海边的阳光这么灿烂,他们会觉得耀眼。 他们失去了世界中心的滋味,曾经把自己当做世界。现在忽然发现自己太过渺小,他们还需要了解更多的人,要重新融入这个陌生的世界。眼前的人们自由交谈,他们还不适应这么多人的场合。 我鼻头一酸。我怎么能拿在正常世界活了这么多年的自己和他们去做比较,我又怎样忽略了他们的感受竟然带他们来这里。 他们在等我,我握紧兜里的钱。 我带着信长穿越来来往往的行人大步走向我的团员:“让你们吃饱!我们买了地瓜去野餐!” 看到我来,众人一阵,好奇地看着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以后……你们想要什么就要什么。”我看到大家手里各提着几袋子地瓜很是满足,而且走着路已经开吃,粘的嘴角都是。还真是保持了流星街的风格啊,有了食物先填饱肚子避免被人抢走。 “不着急的,这里没有人抢。”我舔舔嘴角,其实自己也饿了呢。其实应该说他们流星街的烙印已经深入了骨子里,是改不过来了。或许说流星街人适应不了世界是真理,但我想。我们要的不是这样的效果,就算流星街人适应不了世界,我们也会改变世界。总有一天,站在街道上混在人群里,蜘蛛的眼神不是这样慌乱,而是……站在世界金字塔顶端的睥睨天下。 我脸上浮起微笑坚定道:“记住了,想要的就抢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向每位买正版的姑娘鞠躬,非常感谢你们,希望姑娘们留个言我会记住你们的!(你这是变相要留言嘛!) 其实就是想表达自己的谢意啊,^_^,钱不在多,心意却已经表明。再次感谢大家! 这章团长果然成长起来了吧!果然开始霸气了吧!我决定最近加一些感情戏,团长在事业有成后,就开始在感情上小有收获了吧哈!   ☆、43吃饭用抢的 沿海岸线有一排小别墅,标着海景房和度假村一系列的字眼。不仅有小花园还有漂亮的欧式铁工艺围栏,格外精致。每栋别墅相隔百米,偶尔会有几栋别墅被主人做成了宾馆和小店面。 埃默里是一个旅游商业小镇,夏季会有很多游客。但现在已经入秋,那些别墅空闲下来,我挑了一栋较偏远的带领着大家住了进去。别墅内一应俱全,几乎所有的家具都已经配齐,上面盖着一层塑料薄膜防尘。 开窗通风,众人齐心开始收拾起房子。我撤掉塑料薄膜丢在窗外,一阵咳嗽,派克从厨房出来拿着一个咖啡壶:“团长,没有通水,我到镇子上去弄点水。”对旅团来说曾经在流星街那是跑几公里去得到水源的,这点距离算不上什么。 “不远处有一个公共水龙头。就像厨房里的那个一样,拧开开关就可以了。”我做了个示范,“还有两个壶一起带去吧。”派克点点头,从厨房的窗子上跳了出去。 “团长,”信长从衣柜里翻出几件浴袍,说着就穿到身上,“你们也来一件?”说着把衣服丢给芬克斯,芬克斯一脸厌恶,“也就你那个风格能穿,我自己的运动服不错。”芬克斯这样说着整个人往柔软的沙发上一滚,屁股在上面垫了几下。 玛奇把猫食放在嘴里嚼了几下,皱着眉头咽下去:“不是一般的难吃。”飞坦卸下地球仪,盯着它看了很久踢了一脚,地球仪弹到墙面上反了回来,飞坦用手里剩余的地球仪杆将球击回去。 米卢翻了翻书架上的书和报纸,看得津津有味,我知道他肯定又在获取信息了。说起来他才是最正常的一个,这样的休闲度假房间肯定有旅游手册,手册里则有当地的地图和基本信息。 总结起来……为什么我自己在扫地啊!我大眼瞪小眼,让这群家伙有点自己家要注意保持卫生清洁的意识到底有多难?我是不是现在身上该系个围裙,戴个胶皮手套,头上再罩个女仆的发带?但簸箕里都是灰不能丢在地上吧?于是站也不是,丢掉手里的簸箕也不是,整个人呆若木鸡。 当我发现没有人注意到卧室,默默地把手里的垃圾都倒在窗外:“我从房间里找到一卷米尺,现在测一□形吧,富兰克林搭把手。”我没有芬克斯信长他们高,说起来这是我一直不想面对的问题。 我握着笔一个个记录下数据,将单子踹在兜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晚:“楼上两间卧室一间书房,楼下三间卧室。每层都有一个洗浴室,选择自己喜欢的房间吧,一个小时以后我们出发。”话音未落几个壮汉已经呜呼着蹿上楼去。 我坐在米卢的身边:“商业街距离我们有多少距离?” “有段距离,它在这里,”米卢在地图上圈了个圈,“不过只有一条商业街,在娱乐区。这个镇子不大,我们位于的地方是渔业区域,浅滩上都有围网,住着一定的渔民。” “服装店……”我手一指,然后滑过,“超市,24小时的?估计会有摄像头,店员好对付,不过这样小的镇子里闹出杀人案一定会追查起来很麻烦。” “以我们的脚程,一个小时可以到达市里——波蒂亚斯,港口大城,其实也就是国家垃圾总处理中心。说起来在这样大的城市手脚也能放开点。”米卢拿笔瞧瞧脑袋,“今晚帮我弄一架轮椅吧,我也很想出去看看。” “好,说起来果然是缺了一个储存物品能力的能力者。” * 当晚趁着月色,几条身影掠过一片黑暗的商业街。蹿上屋顶站住脚,周围没有人我低声道:“飞坦。” 飞坦得到命令身影轻巧落地,戴着手套的手伏在木门上微微用力,门轴断裂。橱窗上的卷帘轻微一响,在夜色中声音很清脆。 飞坦推开门,几个身影从屋顶蹿入房间内,飞坦返回屋顶警惕地看着远处。由于窗上都有卷帘我们放心地打开几盏小灯,干净地能映出人影来的大理石地板,一排排的衣服架子。架子上是一件件干净整洁的衣服,没有皱褶和破损。 “玛奇S号,派克XL号,信长XL,芬克斯XXL,富兰克林能穿上什么号就拿什么吧,仓库应该有大码。”获得命令的众人四散开,顿时衣服满天飞,架子也倒了一片。 很好,强盗的本质出来了。我拎了几件白衬衫,米卢和我穿一个号的。带绒毛的小背心,外套。蹿上屋顶,我把怀里的衣服给飞坦看:“这个怎么样?” 飞坦瞥了我一眼:“能穿就行。”扭过头再次警惕地看着夜色里的几条道路。他的工作倒是做的很本分。 “最近飞坦你无欲无求啊。”我突然探出手,“飞坦你什么时候长胡渣了?”不习惯别人接触,飞坦下意识握紧我的手腕,但他马上就发现不对。因为平日里,他是不会拒绝我的。打闹在一起了没有那么多顾忌,自从建团后他就保持着和我的距离。 “长胡子很奇怪吗?”飞坦微一顿松手,没好气地打量我一眼,我就说旅团里对我最不客气的就是飞坦了,他心一直很高傲,看不起其他人,个人主义极强。但我庆幸这里面不包含我。 两年的生活让彼此已经熟悉了对方的呼吸,甚至是每个行为习惯都了如指掌。似乎飞坦一抬手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突然他嗤笑一声,闷闷道:“那天你装什么王八之气。” “哪天?”我没反应过来,“救你的时候?” “建团的时候。”飞坦扭过头去,“不是这种类型的人非要故意装严肃,太奇怪了。” 被发现了……草草将衣物塞给他:“我盯着你下去换上吧。”飞坦耸耸肩,一下脱掉套头衫和裤子,在我眼前换完衣服。我连忙扭头看向夜空,这里晚上居然能看到星光点点。远处能听到大海的潮汐声,这里的每一粒空气分子都透露出自由的感觉,深吸一口气全是感动。 “你不好意思什么?”飞坦看见我扭头嘴角弯上一丝嘲笑,“来给爷看看。”脚下是一堆看到新衣服开心地闹翻天的蜘蛛,屋顶上是一只调戏炸毛团长的混蛋。我一把握住飞坦的手:“最近胆儿肥了?” “切。”飞坦一踢脚我后退几步让他扑了个空,他的眼里满含笑意,是从心底发出的快乐,本来那么阴鸷的脸也变得柔和起来。 “对,信长那家伙提过窝金的事情,一直记在心里呢。”飞坦看着远方似乎有人出没,握紧了刀。我看了是个醉汉拉住飞坦:“醉倒在路边了,不要过于紧张。窝金,我有计划。你和他很熟?” “打过几架,觉得是强攻型,而且人也不错。” 如果飞坦说人不错,那么就真是他非常认可的家伙,飞坦对一个人最高评价也就是不错了。飞坦作为一只蜘蛛,大概是对我帮助最大的一个团员。他攻击高,认真负责,时刻执行自己的责任,不闻不问他人只做好自己的本分事。 这当然是我最喜欢的一种,他不同于富兰克林的被迫无奈而选择的我,也不同于芬克斯最开始是抱着试试的想法加入进来,他还和不算很归顺的米卢有很大区别。 他说窝金不错,大概也是在性格能力各方面分析一番才做出的决定,我自然不能辜负了他的信任。飞坦不似其他人一样,他有精湛的实力和好用的头脑,至少我没见过战斗的时候条条分析到完美的人。包括射出木椎都拿捏到好处。 我最相信你了。拍拍飞坦的肩膀:“过段时间就接窝金回来,我想他也干到头儿了,自然是很高兴信长来找自己。” “嗯。”飞坦发出闷声,他对目前的处境很是放宽心,并没有太多的雄心壮志,也不会抱怨说我们出流星街就是过苦日子的之类的话。现在的日子的确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我答允了他们的。 我们要的是刺激,要的是登上世界顶峰。 夜空中,我看着飞坦,手一搂过飞坦,两只手捏上他的脸蛋:“飞坦我怎么越来越喜欢你了?” “滚!”暴躁的声音,像记忆中一样,飞坦眼里闪过狠色朝我扑过来。对,就是这样,我接下飞坦的攻击,退出两步面带笑容和他对视。我希望我们的关系不变,还是这样。 不要因为我成了团长就与我保持距离,不会因为我高举你一头就总是保持沉默,我们还是好兄弟的对吗? * 派克打开玉米罐头,她脚下是一堆超市的蔬菜,还有几条被她从超市柜子里捞出来一掌拍扁头的鱼。我摇了摇煤气还好有一些,油盐酱醋也齐全,富兰克林将家中所有器皿都打上了水。白天的猜测变成了现实,我带了个围裙,正端了个盘子,准备把切得胡萝卜放进锅里。 抽油烟机无法工作,厨房里油烟弥漫,咳嗽了几声我闭气。派克在一旁帮助我择菜切,她刀工我是不用担心的,流星街出来的个个把刀玩得跟舞动乾坤似的。但是至到我将菜盛上盘,我都没有弄懂,为什么我是做饭的那个人。 我不是团长吗?对,我是团长啊?为什么我现在围着个围裙,我的英明呢?我的霸气呢?我的……形象哪里去了?! 执意要团员们吃一顿包含制作者满满心意的热饭的结果就是——我呛得上气不接下气,那些家伙们已经开始抢开了。 我的鱼汤,我的手抓牛肉,我的大杂烩,我的玉米……对,还有汤圆。 热气腾腾的鸡米花朝我射过来,一低头,玛奇的针隔空扎过鸡米花一扯线稳妥妥地落在自己的嘴巴里,她无辜地看着我了我一眼继续加入战斗中。 就在我要掀桌时,派克拍拍我的肩膀,递给我几个小碗,顿时内流满面。原来有给我留足,我能说这些兔崽子们还有良心吗? 半夜晚餐的结局以信长被鱼刺掐住作为结局,他甚至运上了念,可小小的鱼刺还是对他造成了很多困扰。抱着一瓶醋含在口里的信长支支吾吾地,酸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窝……窝还素呲地滚啪……” 作者有话要说:过渡章节,准备下章放小伊,出来流星街见的世面大了,人也多了,写起来更欢快了。 还有飞坦不时来卖个萌,基友说让飞坦从了他吧……我说够乱了喂喂! 谢谢各位支持正版!欢迎跟我交流啊,我一定每条必回的=v=   ☆、44杀手家族大少爷 地点波蒂亚斯的红灯区,时间晚上九点钟,人物是我和坐轮椅的米卢。 我穿着一身西服拎了个旅行箱,米卢不喜欢西服,自己穿了一件蓝色绸缎的对襟衣,和袍子一般,膝盖上盖了一条深红色的毛毯,他总是没事装个神棍现在戴了墨镜更像了。我正推着他走在地下,两旁偶有些打台球的小痞子们,浑浊的昏老光线下抽着烟,空气不新鲜。 箱子里是蜘蛛们刚从西区首饰店盗的珠宝,得找个黑户赶紧倒手。其实这时候我是无比怀念侠客的,如果有他就不需要考虑那么些,方案设计好你从ABC里选一个喜欢的就大功告成。 那家首饰店老板的背后是西区地头蛇非人组,我们要倒卖的这家是东区的龙头老大青蛇帮。两者之间矛盾不断,所以我才敢来,其次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懒,如果我不远万里可以跨国贸易的话,这点问题根本不用担心。 “怎么,你也觉得这名土?”米卢不便大幅度抬头,他现在扮演的是我的老板,一来年龄足够,二来他也适合扮神棍。 “你要是怀里抱只猫就绝了。”我微微低下头,伏在他耳朵上说话,我扮演的是小跟班。米卢如果坐在轮椅上摸着猫装老佛爷,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和那些满口脏话的露胸膛大汉完全是两个级别。 “猫那种东西……”米卢转动着手上的红玉扳指,“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肉可以烤了吃。” 看看,不要去尝试探究流星街人的脑子长的是什么样。我推着米卢转了个拐角,今天是来交货的,两旁叼烟的小弟打开门,是一条萧条低矮的走廊,幽静漆黑。 我肩膀打开身子笔直地往前走毫不畏惧和顾忌什么。 右侧第三个门打开了,房间内是一张赌桌,小小的房间内坐了个老爷子,光头,两嘬白胡子,也是一身黑色的绸缎,绣有银蛇,袖口是白色的,双手搁在手杖上,看起来很是威严。我真不明白这些人的审美观,这样一个个穿的不是寿衣吗? 当年我面对肖元老时没有力量,现在再面对这种小角色倒是很轻松。 米卢双手交叠搁在膝盖上,抬头看着老爷子:“看起来青蛇帮是很看重这次交易,我自然也不会拖泥带水。”说完这句话我就把手提箱搁在赌桌上,打开盖面对他们,绕是灯光不怎么好,明眼人也能被一瞬间的金银珠宝闪晃了眼。展示了一下,我就扣上了皮箱,乖乖站回米卢的身后。 “两亿戒尼,我们也会现卡刷。我们现场刷过去。”说着就用刷卡机进行操作。我递上一张无记名空卡,刷卡机上显示八个零,数据传送中,这需要一分钟的时间,银行会给持卡人发送短信,持卡人需要确认。 米卢将手搁在轮椅上,敲了敲:“我不明白青蛇帮为什么交易的时候让外人在场?” 老爷子将手杖往地上一砸:“你什么意思?我们青蛇帮可不是那种畏手畏脚的帮派。” 我忽然起跳伏在天花板上,上面是房间里除了门外唯一的通道——通风口。只见通风口被我打开,一个身影一闪而过,逃走了。我无声地落地,将通风口放在赌桌上,站回米卢身后。对方几个人眼里闪过讶色。 “阿杰你怎么!”身后几个人乱了起来,只见已经发完短信正准备再次确认密码的小弟已经倒地身亡。 “稳住!”老爷子啧啧了一口,“那不是我们的人!反倒是你们带来的吧?” 看着两亿戒尼还没传送成功,米卢摘下墨镜眯起眼睛:“我们要带人的话也会在钱财两得的情况下才动手吧?现在钱还没有打过来,我们才是受害者。你们在交易的时候带了外人过来现在弄得两团糟,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 “交易我们还会继续,而且我们一定会查清,都不要慌!继续吧。”老爷子好像注重自己的信誉一样。 我看了看死者,脖子上有枚钉子,裹着念,是具现化系……不,是操作系!死者猛地跳起来扑向第二个确认交易的小弟,却被我用大力度的飞刀钉进墙里。死者挣扎了几下,眼睛死死地瞪着。 “他已经死了,杀手在操纵他。” 我出声提醒。 周围人又是一片慌乱,我轻轻脚一点赌桌,落在第二个执行操作的小弟身边:“继续交易。”对方是冲着钱来的,多次阻止正常交易。 第三次攻击没有来到,我紧盯着周围,直到小弟松了一口气:“好了,交易成功了。”我一把夺过银行卡揣进兜里返回米卢身边。从被钉在墙上的死者身上 房间里非常安静,所有人都没有动作,紧盯着头顶上黑洞洞的通风口和已经停止挣扎的阿杰。我将箱子推给青龙帮的帮主:“交易成功。” 米卢皱起眉头发声:“他没走,在走廊里,接了电话确认暗杀时间……是杀手。”他似乎仔细在倾听,最后发出了个音,“揍敌客?” “嗯?”我对上米卢的眼睛,“揍敌客家的杀手?我们可不掺这一脚,赶快跑,交易也完成了……但他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进行交易?我们和揍敌客没有任何联系。” “大概是一个贪财的杀手?”米卢脸上的表情也怪怪的,“揍敌客家不是这种人吧,一个单子就够吃好几年。” “瞎扯,人家那一大家子岂是那么容易就养活的,而且任务也分等级吧,就这种小黑帮的人也就值五千万,一个钉子了结了的事情。”我歪歪头,把老头示意给米卢,“只不过我们打扰了人家执行任务……不对,是这家伙阻止了我们交易。”说完我皱起眉头。我们蜘蛛从不拒绝什么,也不会让别人夺走什么,既然揍敌客家的人把注意打到我们头上,我们可不会客气。 “团长,我觉得我们不适合在这样的环境下讨论这种问题。更何况你还指着人家老大的鼻子说这些话。”米卢朝我挥了挥手。 “担心什么,都交易完了,而且该死的还那么低。如果侠客在,让他在黑市上倒手怎么也能翻一倍四亿是有了。”我推动米卢的轮椅,“这些钱一大家子两天就给糟蹋出来了……不行,我们俩分了吧,让他们自己小打小闹去。” “你忘了这是芬克斯给你抗出来的。” “那也不是交给他们去赌城豪赌的!”我推着米卢走到门口,“更不是让那些年轻的小伙子们拿去去找女人的!” “慢着!”老头子气的胡子都翘起来,“你刚才说揍敌客杀手的事,给我原原本本讲清楚!不然就别想离开!”说着拿着拐杖在地上跺了跺。他这句话话音刚落,就看着倒下七八个手下…… 我拍拍手,打开门,身后传来老爷子的声音。 “你们……慢着……” 面子这个东西,放不下就难逃一个死字。身后的人毕竟是年龄摆在这里,老道十足,一准认清了局势。他清了清喉咙:“两位都是高手,我小青云帮无法对二位做出什么,那就请赐教一下。” “赐教什么?有钱吗?”我回头打量着老头,其实人生地不熟的我们确实需要一股黑道势力来稳住脚。无论是提供身份证方面还是各种住宿条件,就比如说我们要去找窝金,却因为身份证的问题连艘飞船也租不下。 当然这和我们去打劫一艘性质不同。 我非常担心猎人协会来掺一脚。说着无顾忌疯狂的话,但是身为团长还是得考虑各种势力和旅团的关系。猎人协会能避开则避开,旅团的实力还没有强大稳固下来。 比如说我们选择和黑帮交易而不是直接逼问他们往卡里汇个十亿八亿。 “只要你们能保住老夫的命!”青蛇帮老大挥挥手让周围的人退后给我们让开路。“揍敌客是什么我还是知道的,顶尖杀手家族,只不过没想到我这辈子还能够让这种杀一次。仇家不用想也是西区非人组那头目!跟老夫斗了十几年了,没想到斗不过我竟然出此下策。” 我眨眨眼,戳一下米卢:“那家伙走到哪里了。” “出了地下,寄住在一栋旅馆里,暗杀时间是今晚十二点。”米卢将所有情报倒出,“电话那边是大少爷的称呼,应该是揍敌客的长子。”米卢现在使用能力也不顾及了,面对一群普通人他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就算是自己行动不便,那些人也够他斗的。 “伊尔迷揍敌客?”我想到了那个夜行衣的少年,他在我心头的影子已经很淡,如果不是今天这回事我肯定忘记了,“我好像还打劫过他。”我揉揉头发,这梁子是结下了。 米卢嗯了一声:“是不是潮子死的那次,我记得那件事闹得挺大。” 老爷子适时发声:“只要你们能保住我的命,就再给你们两亿。” “不不,这是两回事。要保住你的命只有杀了对方的头目,只有委托人死亡才能撤掉下的单子,所以还有一笔费用。”我挥挥手,“米卢我们走。” “只要能保住我的命,青蛇帮我可以退任给你们。”老爷子像下了狠心一样。谁知道今晚活不过今晚都会害怕吧,他坚决想要拉住我们。谁稀罕你的破烂摊子,领导一群痞子太掉我价。我推着米卢走出门,跟他胡咧咧再次提出我的打算:“我们俩把钱分了吧。” “如果事成我给你们五亿!”老爷子在身后叫道。 我转过身:“啊,好啊现在刷卡吧。” 米卢坐在轮椅上在我身后喊道:“你这个贪财的家伙!这个钱我也有份儿!”说我贪财自己还不是一样。 “给飞坦打个电话,让他去把对方的头儿干掉。”手机在米卢的兜里。 “你确信飞坦会用电话?”米卢边掏手机边唠叨。 我看着他拨打着电话纠正道:“他不会用短信而已,接电话还是会的,你别侮辱人家的智商。” “那钱……就又少一个人分了。”米卢皱紧眉头陷入沉思,似乎很纠结。 “不用给飞坦,平时买游戏机都是我出的钱!”我嘿嘿笑道。 “不给我什么!”飞坦的咆哮声从那边传来……米卢一脸你小样的得意笑脸,将电话递给我,故作高深地低下头转都玉扳指。 “……”到底是什么时候电话通了的……天,我刚才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伊打了个酱油,下章就会出现对手戏啦!我觉得团长肯定把他压得死死地! 基友说团长最近很卖萌啊,我说现在正是少年们调皮捣蛋的年纪,死折腾呢。 窝金会有的,感情戏会有的,防盗……也会有的……我在思考……   ☆、45杀手少爷也会耍流氓 时钟的表差一分钟就到十二点钟,房间内静的可以听到大厅内落地钟的滴答声。这里是青蛇帮老爷子的别墅,较为宽敞。我靠在沙发上,老爷子坐在我身边,客厅的灯通亮,米卢翻着书架上的书,他是见识过大场面的人,心态非常放松。 “如果过了十二点飞坦还没成功,只有一个可能,他找不到地方。”米卢翻了一页书,淡定帝回答,“不要太高估他们的智商啊。” “有派克。”我才想起来,米卢是不晓得派克的能力的,就好像他的能力其他团员也不是很清楚一样,大家相互之间都留有生活的空间。 倒计时开始,我叹了口气,果然是高估飞坦了吗?“三、二、一。”整点的钟声“当当”地响起,四枚钉子向老爷子所在的方向飞来,我用刀柄弹飞两枚,按倒老爷子避过去一枚,手臂裹着「硬」接下一枚。 念钉破掉「硬」探进肉里,我站起身,拔下胳膊上的钉子。“当——当——”对方速度极快,身体撞上他的攻击两个人纠缠在一起,一阵“呯呯”,是匕首与钉子的撞击声,在钟声中特别清脆。牵引着他来到大厅柱子旁,将他逼在柱子上,他猛然跳至天花板顶部,固定好身形。 杀手停止了动作,我看着他,外表是一个憔悴的瘦高中年人。杀手忽然翻手暴出十几枚钉子,早有准备的我一对折手指,老爷子和一个小弟位置交换,小弟当场被射成刺猬。 “当——当——”大厅的钟还在响着,杀手似乎明白了如果不解决我就无法杀掉目标者一样,全力向我扑来,尖尖的指甲闪着寒光,对方体术非常好。如果不是有阿天教我的很可能就会败在近战上,别开对方的手,耳朵一片火辣,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对方被揍了好几圈一副狼狈。我后退几步抹了下耳朵,有点点血迹。 “当——当——”钟声停止,大厅里忽然传来一阵震动,我身形不稳向前踉跄了几步整个扑在杀手的身上,杀手正在接电话,将我丢在一边:“嗯,我明白了。” 我躺在地板上,头顶上的灯光耀眼地让我不禁闭起眼睛,麻痹感传遍全身,这个小子竟然在指甲上下药。 杀手挂了电话,却没有走,他蹲□挡住了一片光线,我睁开眼睛,眨眨眼看着他似乎被发现了啊,笑道:“好久不见,真是有缘分。” “冤家路窄。”带着一张大叔脸的杀手面无表情,伸出一双手开始探入我的衣服里面。 “喂!”我动不了,只得叫喊,“别逗了,我怎么可能把银行卡放在我身上,知道你会打劫回来……别挠……哈哈……喂!我错了!伊尔迷!住手……呜哈哈……” 杀手脸上抽了抽,似乎在笑,似乎又不是,只是面部肌肉抖动得很厉害。他上下其手一番,将我上半身剥了个精光。地板很凉,麻痹感一直很强,我只能微微动动胳膊:“麻药能持续到什么时候?” “准确来说可以瞬间迷倒一头大象,时效达二十四个小时。”杀手果然没翻出银行卡只得作罢,他看了看客厅里有些发颤的老头和米卢,有几个小弟一直发抖没敢过来。 “你不会有什么特殊癖好吧?剥光男人照衣果照来威胁我吗?”我调笑般回道,“任务结束了杀手怎么能再留在这里?” “如果任务没执行就撤销,我是没有费用拿的,所以心情有些不爽。”伊尔迷蹲在我身边,打量了我一番,“还是不解气怎么办?你放心我性/冷淡对男人女人都没性/趣。” 笑容僵在我脸上,想要求米卢帮助,却想银行卡在米卢身上,把他牵扯进来更不好,我只好扯远话题 :“杀手性/冷淡,你觉得这个话题很有意思吗?” 冰凉的地板让我很不舒服,特别这种呈人字形大开的状态下,虽然知道伊尔迷不会杀了自己,可作为强者来说把自己交给别人还是没有安全感。 “没有什么意思,但你比较有意思。有了。”杀手左手握拳击在右掌上,“你不是性/冷淡,我可以把你丢进窑子里。放心,不会是东区青蛇帮的范围的,太容易让人找到就没什么意思了。” “喂……”浑身升起一股无力感,“不是小孩子了,这不好玩的。” “当年你打劫我的时候拿刀子逼问,可挺好玩的。你叫什么名字?你知道我名字我不知道你的,是不是不太公平。”伊尔迷横抱起我,“细皮嫩肉的,老男人一定很喜欢。” “伊尔迷……”手微微能动,我吃力地挥挥手,拔掉了他脸上的一枚钉子,皱巴巴的脸上皮肤忽然扯平了一块,光滑无限。 “别闹。小心我挠你痒痒。”伊尔迷面无表情,他一点脚已经快速掠出了大厅,以高速度行驶在路上,踮脚几个瞬间已经移到了高楼顶部。 “……”我想骂人了,“你敢这么做,我一定去你家把你从床上揪起来暴打。” “请便,欢迎刺激我们家的旅游业。” “我会上了你。”我严肃道,“你是不是性/冷淡没关系,我只要不是就好了,你当年长得可是一个大好青年,摸样俊秀风姿卓越……” 伊尔迷低头看了我几眼,刚才他已经把钉子都扯掉了,高鼻梁大眼睛双眼皮锥子脸,真是一张美人脸。现在他面无表情,格外严肃:“你可以试试,说起来很有挑战性,我们可以看看谁攻谁受。或者说今晚过后你还能不能当攻。” “……” * 飞坦掩不住的笑意,他眯起的眼睛里满是讥笑,嘴也乐得合不拢。他手中握得剑还在淌血,我费劲地把身上的尸体推开,简直可以用火冒三丈来形容:“你笑个屁!” “米卢说,他不会跟别人说的。”飞坦的嗓音有些沙哑,嘴角斜撇着明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见我瞪着他转过头去。莫非这就是所谓的,罪行终会报?但打劫他那是哪门子的事了,还小孩子气非要以这种方式报复回来! 飞坦晚来一点我就贞洁不保了!药效还没散,我扶着墙站起身深吸一口气,终于缓过神来。正是大好的年纪,伊尔迷那种小孩子,不要跟他计较,顽皮了点。 莫名其妙,两人的关系拉近了很多。但我宁愿想和他保持距离,现在放下狠话了,此仇不报非君子。我掳起额头的头发,想到了一计,我要给揍敌客家邮个礼物,尸体什么都可以,如果能恶心到伊尔迷那就更好了。 飞坦拿床单擦擦剑柄:“老子泡女人大好的时间都被你破坏了。窝金……什么时候?”飞坦撇了我一眼。 我走出来吹了吹夜风,整个人也清醒了很多,在事关旅团的问题上马虎不得:“这两天吧,让青蛇帮弄架飞艇。”窝金落在的黑帮距离这里不远,飞艇一天之内就能到达,最好是在晚上行动。 “黑帮大量的念能力者,不能掉以轻心。当然这些的前提都建立在窝金肯同我们走之上的。”我眯起眼睛,“如果不想暴露身份,让青蛇帮也只能把飞艇降落在离目的地较远的距离。” “窝金会的。”飞坦把剑藏在身下笃定道,他最近头发是越来越长了,末端有些翘起,也不知道在哪里找了块面罩,正挂在他的脖子上。看着我看他,飞坦撇撇嘴,一撸将面罩戴上。 “芬克斯说像盗贼,你再给什么评价我还是接受得了的。”飞坦往外走去。 “盗贼很好啊,只不过都遮了起来。”就是这种拽拽地不想和任何人说话的态度,一个眼神可以冻死人,“不过有没有人说过像土豆?” 走在前面的飞坦停下脚步回头瞄了我一眼,眉毛一挑:“你现在还没恢复吧?” “嗯?”我下意识回道。 “还可以丢回去的。” “……”一个团长混到我这种份上,是不是特别失败。真正的库洛洛会哭得啊,我掳起额头上的头发。在某种意义上的来说,飞坦的性格让他和其他人很难亲近,不是他情商低,而是他自我下意识地隔绝。 芬克斯自从船上落水被飞坦救起后,就对飞坦没有任何怨言,两个人兴趣相似,总是能想到一块去。不论是去赌城还是泡女人,只不过他不喜欢游戏。飞坦心细,芬克斯大大咧咧,正好相搭配。 细数,还有不多时日就是十七岁的生日。 离家难那件事已经过了六年。我没有遗忘,所有的事情我都记在心里。 * “好久不见,窝金。”平院子里,我穿着西装,看着眼前这个两米高的家伙,跟我差小半个身体。我丝毫不怀疑他健硕肌肉的胳膊有多大爆发力,黑帮的通道里,我劫持了一个人的信息卡刷卡进来。 这里是十老头旗下一个黑帮的分支基地,他们和流星街有过多密切的联系。 “库洛洛!”窝金一扫之前的沉默颓废,高兴地一拍我肩,“原来你小子也来了!正好,很少能见到当时的人了,陪我去喝一壶。” 听听窝金喝酒是用壶,被拍的踉跄的我握着他的手站稳身形:“我今天只是来转转的,信长也说很想你。” 窝金挠挠头:“信长跟你一起?他怎么不来……噢,他说了不加黑帮。”说到这里他脸上一阵沮丧,“没加也好,有时间我去找你们玩。” 大块头还是没有转过弯来,我既然不加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这也代表信长也能来到这里。我招招手:“我跟你说个事,窝金。” “说啥?”窝金半蹲□子。 “如果我们跟罗兹黑帮打起来,你帮哪边?”我皱着眉头。 窝金似乎生气了,他站起身大声道:“原来你和信长不把我当兄弟怎么?怎么着我中立也不能打一块从流星街出来的兄弟们!我战斗力还算不错的,你也别小看了我,随叫随到!早就看他们不爽了!我跑了他们绝对没办法把我怎么样!我在这吼一嗓子,他们都不敢吭声。” “真的?”我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你以后逃去哪里?” “你不信!库洛洛你不信我?!我窝金怎么也不会非得巴巴着舔黑帮的屁股……”窝金话音被什么声音打断。 警报器叠响,整个院子的人都激动地跑起来,有几个人跑向这边,我招呼窝金坐下来:“急什么,今晚正好一块喝酒。” 刀柄正中没入一个跑过来人的头颅,动动手指甩出刀,刀子以漂亮的弧线划过后两个人的脖颈,这里有一定部分的普通人。 收回的刀子被念线缀着垂在手心下方,几滴血滴了下来。 窝金猛然嗷了一嗓子,我一惊慌忙捂住耳朵,心脏直蹦,就听到这个大块头大吼:“怎么不早说?!就是你那个旅游团对吧,有架打怎么能少了我?早就快憋出病来了。” “窝金!”远处的信长砍倒一个人。 “信长你这小兔崽子!”窝金捏起手骨,嘎嘣嘎嘣响。 多么感人的一幕,如果窝金以后嗷一嗓子之前能提醒别人就好了。我捂着仍在镇痛的耳膜,皱紧眉头。   ☆、46咪露和米卢 失踪人口三年内没有讯息就会自动扣□份登记,进入冻结状态,五年内未有讯息就会完全撤销。所以我现在是没有户口的状态,当然,从流星街出来大家都会这样。 假的身份证青蛇帮已经帮忙做好,小打小闹住个酒店、进个网吧(比如飞坦那种需要拿身份证证明成年)都可以,但是想要进一步办银行卡获得更多的政治权利只有两种方法。 拿着可以证明身份的信息去补回撤销的户口,但是我没有证明,家人也都没有了,所以这条取消。技术高的可以侵入猎人信息库,改了数字编码用死人的顶替,顶替死人继续活下去。前提是找个相像的人,不然拿别人身份证被识别也会进局子。 我现在尝试的就是最后一种。凡尔登是个富饶的小镇,唯一一家教堂里的神父非常平易近人。我坐在最后一个位子听着星期天的祷告,神父在众人的眼里地位极高,小镇子的人都虔诚信仰着神灵。 当年在流星街神父那里我也看过不少书,但是他那里的十字架是等臂的,十足地表现了他的叛逆,可他却又是信仰神灵,他手下无数鲜血,念着虔诚的祷告词。 这是十分矛盾的,我无法去解释。 至少我能和眼前的拉斐尔神父聊得来,得知了我的情况后我点头愿意帮助我。善良淳朴的拉斐尔和流星街那位差别不是一点半点的大,我双手合十谢过他。 最终我以孤儿院孤儿的身份被一户人家认养。近十七岁的年龄,说起来也不算太大,还可以上大学着,以他们的想法。这家人家还有一个女儿,十一二岁的年龄正调皮着。 说起来很有缘,她的名字和米卢一个发音——咪露。 “你要保持你原有的姓氏吗?”工作人员问我。 “是的,我失去父母的时候还有记忆,所以不想丢下父母唯一留下给我的东西。”我画了个十字,拉斐尔神父站在我身边,面带慈祥的微笑。他高高大大的,手指摩挲着我的头,“愿主保佑你。”说着吻了下我的额头。 光洁的额头接受了洗礼,我觉得。 但最后总有一天我会背弃他,然后上面画上等臂十字架。我不想去思考后面的故事,只是单单享受着现在的时光就很好。 史密斯一家父亲是工程师,在城里工作,母亲是小镇上的教师。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是在教堂里,神父将我介绍给他们,将我夸奖了一顿,说品行优良。十七岁的孩子,一米七的身高,他们表现了足够的温柔。 玛丽夫人给我买了新书包,我穿着一身黑色的学校制服跟着他们回了家。 “咪露,不要打游戏了,快来见哥哥。”玛丽朝楼上喊道,然后对我解释,“她一直想要一个哥哥,现在在镇上的学校的六年二班。如果咪露见到这么帅的哥哥,一定会很开心。” 我对玛丽报以微笑,楼上传来小姑娘银铃般的笑声:“真的?哥哥!他叫什么?我过了这关马上就来!” “咪露,我说过什么?你如果再玩游戏朝时间我就把游戏机丢出去!”史密斯先生挂着衣服,“咪露来见帅哥哥了!” “哥哥叫什么名字?”楼上传来哒哒的拖鞋声,扎着两个马尾齐刘海的咪露穿着粉色的裙子,从楼梯口转过身看着我。 “我叫库洛洛·鲁西鲁。”我歪歪头,“第一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小姑娘停了半晌脸色很不好看,此时史密斯和他的妻子都没有看向这边。所以也没有发觉咪露奇怪的脸色。我淡然地看着咪露,她认识我。她瞪着眼睛透露出惊恐,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猛地一转身哒哒地跑进了房间砰地关上了门。 “咪露一定是害羞了。你不要有压力,慢慢来。”玛丽的手环绕着我的肩膀,带有温暖,我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愧疚感。 饭桌上咪露掩面:“刚才见到哥哥太过惊喜,不好意思了。”她一直避开我的脸色,侧面询问,“妈妈,哥哥办好手续了吗?” 玛丽接过我的空碗,又在雹里舀了一勺米饭,白嫩干净的米粒颗颗饱满,满含制作者的心意。我沉默了片刻:“谢谢。”低下了头,缓缓送入嘴里。相同的饭桌,曾经在很多年前也有过,那是我的父亲和母亲,他们已经离我太遥远,甚至有些恍惚。突然今天再记起这样的事情,只感觉自己是生生插/入了别人的生活。 “不要见外。”史密斯的饭碗最大,“我让妈妈再去买一只碗,你的碗型号是小孩型的,现在的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吃一些。” “是。”我弯了弯嘴角,看着史密斯看我关切的眼神,“想必您还不知道我的身世。” “不,如果让你想到不开心的事还是不要说吧。圣玛丽孤儿院也没有提到这方面。我们不是很关注这些,那些毕竟是过去了对吗?”玛丽说完又戳戳咪露,“吃饭的时候学学个哥哥,不要把米饭弄得到处都是。”她在转移话题。 我于是更有了几分感激:“无妨,我的父亲是汤姆·鲁西鲁,我为他而骄傲。” “啊,是那位童话家,咪露小时候我们还读他的童话作为睡前故事呢。咪露不要一直低头吃饭,听哥哥讲话。” 咪露吃完饭,一擦嘴巴,转身就上了楼。玛丽叹了口气追了上去,史密斯安慰我:“她大概是感觉到来了一个哥哥,分出去了些父母的关怀,小孩子现在正是敏感的叛逆期啊。” 我的房间是天蓝色的,床上甚至有一个月亮的布偶,干净的房间里都是阳光的味道,被子柔软而舒适。隔壁就是咪露的房间,深夜里她起来很多次,我都能感觉到隔壁的声音。 夜不能寐就是这种情况。那么她是遇到了怎样的烦心事了? 夜空星星很多,正是每家每户都睡着的时刻,明天周一咪露还得上学。我的学籍问题还没处理,所以不用担心这些。我看着远处,眼底闪过的东西很多。 咪露她害怕我,她认识我。 * 我站在巷口等咪露放学,人群中她的双马尾很明显就能分别出来,我看着她和几位朋友拐进巷子里。她挂着黑眼圈显得心事重重,同学和她说了什么也只是嗯嗯几声敷衍。她拉着两人偏离了大道进了巷子里。 “我有事想跟你们说。”她咬着唇,“如果有陌生人来到你们家怎么办,他看起来还不像好人。” “赶走他啊!” “不行,他如果是坏人一定会生气,你就说家里有亲戚要来借机赶走他!”短头发的女生算计道,另一个人也连连点头。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咪露皱紧眉头,“我……”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人打断。 “真巧。”镇上的三个混混堵住咪露和两个女同学,吹了个口哨,“上次不跟我们去玩,今天总行吧?” 就是说每次都有这样的人。我双手插兜靠着巷子口打量着这些,小姑娘走了小路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个问题。马上就是发生争吵,咪露拉着两人想要走却无奈被堵住,几声尖叫小姑娘们越来越靠近在一起。 上天给我的英雄救美的机会不错。 “咪露。”我出声示意自己的存在,“我来接你回家。” 咪露表现出来的兴奋度不好形容,紧张的小脸上立刻获救一般松了气。她高声道:“救救我们!” “过来。”我抽出手对她做了个招手的动作,“跑过来就行。” 咪露呆愣了一下:“噢。”带着同学找着空子就要钻,混混们立刻收缩包围圈,突然他们急急停住了脚步,就这样呆滞了身形直到咪露跑到我的身边。 咪露回头看,三个人的脸上各有一道血痕,正在往下流血。我用念线拎着把袖刀,刀子上滴了几滴血。甩了甩刀子上的血收回袖口,我伸出手递给咪露。 咪露张了张口,有些犹豫。直到旁边的女同学推了她一下:“咪露,这是谁啊?你的哥哥吗?好厉害!”“是呀,咪露,你什么时候有这么帅的哥哥的?是怎么做到的!” 咪露把手交给我,手心里都是汗,抖得厉害。看向一边的眼睛里充满紧张,面对同学的话语也只点点头敷衍。 “别怕。”我握紧她的手,“我们回家。” 一路上小姑娘腿像软了般,走得极慢,直到快到家门口她终于停下脚步,泪水流了下来,她甩开我的手后退几步贴近墙,自己已经崩溃:“你你……” “咪露。”我喊她的名字,“你的名字和我一位同伴很像。他也叫米卢,不过拼写不一样。”我在空中比了个笔法。 “什么?”咪露稍稍放宽了点恐惧,她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有个同伴,数字是八号,他和你同名。”我蹲下和她一样高,看着她的眼睛,“你是在害怕我吗?” “啊啊?我没有,我我没有!”咪露说着嘴角向下撇,眼看着就要哭了。 “咪露好像认识我。” “不认识!我不认识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咪露终于哇地一声哭出来,全身抖得厉害。我将她僵硬的身子拥进怀里,柔声道:“别怕,如果咪露觉得我是坏人的话,我也不会对你们一家做什么。我希望有个户口,所以如果你觉得我是利用了你一家的话,我道歉。不过同样也证明,我会保证你和家人的安全。” 怀里的人啊了一声呆住:“真的?” “是的,我会保证你和史密斯夫妇的安全。”松开她,用手指擦净她的脸蛋,“是不是我平时没有表情你害怕?” “啊?不不。”咪露刚从呆愣中反过神,动动嘴唇,“你是我哥哥?” “是。” “嘿嘿……”小姑娘自己傻笑起来。 我:“……”   ☆、47音乐王子 咖啡店里响着悠远的音乐,男声清晰而温柔,浅吟低唱着每一音都韵味无限。幽雅清扬,淡淡的悲伤弥漫了整个房间。 搅动咖啡的的动作停止了,我盯着棕栗色的咖啡。 “我在这里等你——以为幸福从这次开始——”年轻的男声满怀深情,我仿佛能想到他投入到音乐之中闭目的样子。 “我在这里等你——或许这一次就是结局——”每一字仿佛敲在心间,悲伤的男生倾诉着死去的爱情。他本以为能等到却到最后都没有结局,知道如此却仍不愿相信。 于是不由自主地代入,我恍惚起来,总觉得那清亮干净的嗓音是来自阿天的呼唤。男声重复了三次的呼唤。这歌声抓住了我的心脏,似乎能听到心跳一般,身体里发出“砰——砰——”的声音,一下小敲击着耳膜。 “我在这里等你——或许这一次就是结局——” 咖啡店门上的风铃发出清亮的撞击声,我回过神,咖啡还没有搅匀,而人的心境已经改变。明明阳光还是一样的普照,心情却沉入了低谷,再也没有松散的心情。摩挲着凹凸不平的瓷杯,感觉到疲惫。 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老哥,好听不?”对面坐的咪露舀了一勺冰激凌放入嘴里,笑眼盈盈。这家伙在那天之后总是不住地偷笑走神,一步步试探着和我的关系,发现我好脾气以后更是大胆,亲近得很。 “嗯。”我喝了一口咖啡,已经凉了,凉到了心底,满是苦涩。 “有多好听?”咪露叼着勺子,一副满是期待的样子,似乎不得到答案不会罢休。 “想要杀光所有人,不打断这音乐的好听。”我放下杯子,有感觉地看向身后。玻璃窗外有个人冲我招手,店员小姐连忙打开门,帮助客人把轮椅推上这个小坡。 “欢迎光临!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米卢抬头看了看菜单:“一杯橙汁谢谢。”有模有样地掏出钱付了帐。米卢真是个不规范的盗贼。 “老哥,你认识他?”咪露戳戳我,有些小慌乱,“我能见吗?”说完这些又有些无地自容,好像又暴露了认识我们的事情,真是个足够笨的家伙。 看着米卢来到我身边,我开口调侃:“咪露,快来见米卢。”看着咪露瞪着大眼噢噢了一阵,我挽起嘴角喝光剩下的咖啡,我不习惯浪费东西。 我从来不担心米卢找不到我,他进入方圆多少米的范围一听就能辨别出我的发声,自然是听到了我们两个的交谈,已经知晓咪露这个名字。咪露想了一阵点点头:“这就是八号了……”她捂住嘴巴。 小姑娘你又说错话了。我的眼神这样告诉她。 傻丫头眨眨眼咬住嘴唇不说话,她最近和我太近反而忘记了我的本来面目。这么乐天派地跟在我身边,到我真杀人时就懵了。我宠溺的人似乎没有几个,阿天算一个,飞坦也算一个,玛奇也可以。 也许傻丫头也算一个。虽然这份感情是建立在户口这个交易的基础上。也许是因为通过她想起了廖柔,不由自主地就开始疼惜起来。 现在傻丫头似乎晓得了些什么,我脾气好不等于米卢也会任她胡闹,她张张嘴吧:“啊……老哥,我还没告诉你……其实我有预言能力。” “因为这个而知道我的身份?”我抬眼看了看紧张起来的她,“能力偏向哪方面?是专注某个人还是世界的全部?是可调节还是你无法控制?远了的年岁能看到多远?”要按你那种说话,我也是预言师。 咪露:“……” 停了的音乐又放了起来,我开口:“别说话。”咖啡厅里一下子静下来,舒缓的音乐散播开来,飘进我的耳朵,还是那一首歌。服务员用咖啡机磨咖啡豆的声音让这份音乐中多了份杂音,我闭着眼睛皱紧眉头。 咪露忽然抓住我:“老哥,别!” 我睁开眼睛,眼神平静如水地看着她。 “你别杀了人家……”咪露紧张兮兮,眼光望咖啡机瞟。我笑出来,敢情自己都不能保命的小家伙要去保别人,还真把我的话当真。一首歌而已,怎么会那么轻易杀人?磨咖啡的女店员好奇地看着这边。 “米卢,我不是那种杀人狂吧?”我撑起头看着米卢微笑,“今天怎么找我来了?你享受生活够了?” 米卢托着一杯橙汁,先看了一眼咪露有些顾虑:“船上那个人已经安排进了福利院,他们很感谢我们匿名捐的钱。再就是,你要的资料查到了,我们得多动用点人,有些危险。” 被盗取能力的人已经被砍断手足长年沉睡,只靠管子才能活,这样的人丢给教会名下的福利院最好了,他们的信仰不容许他们放弃任何一个人,这份尊重正是我想要的。所以捐了一笔钱投入到里面的建设中。 “嗯。”我沉吟了片刻,“父母那里,咪露帮我蒙混过关吧。” “是!”咪露举起双手应和,放下手来她眼睛转了转,“老哥只要你带我去看王子的音乐会,我就帮你打掩护怎样?” 小姑娘会讨价还价了,虽说现在欢脱得很,但只要我一严肃她又会害怕起来。我点头顺便问:“查尔斯是谁?” “音乐界新晋王子!刚才你听到的歌就是他的,这次他开的演唱会就在我们国家,坐飞艇是可以半天内到达的!这可是他在我们国家的第一次演唱会,而且预计划里最近也只有这么一次。出国的话,又很麻烦,妈妈是肯定不同意的!” “刚才的歌手?好,成交。”我伸出手掌。 “耶!最爱老哥了!我要去告诉艾玛她们,那你们有什么继续聊吧!”咪露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塞进口里,拍拍手就往门外冲,等她的身影远去了我回过头。 “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 “团长你是不是又在想如果有侠客就好了?”米卢带着笑。 拍拍他的肩膀:“知我者米卢也!” * 白衬衫里缠着一层层的绷带,我轻轻捂在肋骨上,裹着念的手很温暖,就这样慢慢提自己疗着伤。咪露有些沮丧又有些迫不及待,出租车正在快速向开演唱会的体育馆行进,她抱着一束鲜花,不停地看表。 “咪露,很抱歉我来晚了。”我看中的能力有些难办,颇费了些周折才拿到,自己也受了不小的伤,答应咪露的事情做不到了,演唱会已经接近末尾。 咪露撅着嘴巴无奈地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老哥,那你带我去后台找他签名可好?这样我就原谅你了!你知道他的歌迷太多,这次卖了三万张票呢!就算平时签名会我也不一定挤上,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好不好好不好嘛……”咪露摇着我的手臂。 伤口被扯得一痛,我放下手:“好,我们先去听了末尾。” 从最高点进入时体育场时,有些惊讶地发现体育场内安静地只有立体环绕的声音,三万人鸦雀无声,远远看去只有背景和天花板上一片深蓝色,平和而安宁,黑色的观众席上不时晃过彩色的荧光灯,好像深海一般。音效很好,每一个音飘入耳朵,这是一首宁静悠远的歌曲,远处场中心的人安静地站立着穿着一身白色的西服。 他的声音宛如天籁,一反我听到的那首低音哭诉的歌曲,声音调子飙高,让人全身细胞跟着沸腾起来,突然萌生一种眼眶想要流泪的感觉。他仿佛用尽全身的力量,告诉你他在那里,他在歌声里,他深情地歌唱着。 背景屏幕闪过游动的鲸鱼,白色的人笔直地站着,伸出手臂作出邀请的姿势。 深海,自由的歌声,他如精灵般耀眼。 最后是熟悉的低吟,他轻轻地用低下去的声音结束,深海又恢复了安宁。 伴奏慢慢减弱,直到听不到,舞台上只有他站在那里。半分钟后场上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粉丝们热情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几乎要冲破耳膜,脚下的地面也好像震了震。 真人的声音比歌曲更加有感染力。 第一种感觉:是个很想接触的人呢。 “查尔斯!查尔斯!查尔斯!”粉丝的尖叫交杂着,我站在最高处,好视力的眼睛也难看清远处那人的面容,听歌声只感觉人很温文尔雅。 “谢谢大家今晚来到这里。”舞台上的人发话,有些微喘,清淡儒雅,犹如深泉叮咚响般轻灵。我想不出其他词来形容。咪露猛地抓住我的手臂,眼泪都挂了出来,激动地不成样子。 “每一次唱歌,见到你们都很开心啊。”查尔斯发出了笑声,随即就被全场震耳欲聋地尖叫打断,我皱起眉头低声对尖叫到嗓子哑了直咳嗽的咪露说:“真想把全部的人都杀了。” 咪露转头看了看我,满脸眼泪:“我就说你会爱上他吧,真的,从没有明星能够这样冰清玉洁了,呜呜,真的好爱他!” “今晚陪大家了很久,也唱了很久,下一次的演唱会可能会到邻国,非常抱歉,一定会再有机会来这里的,我也很喜欢这个国家,谢谢大家。”白色西服的人深深鞠了一躬,台上顿时爆发出各种哭声。 “我们爱你查尔斯!”尖叫此起彼伏,那人朝每个方向的人招了招手,直到被舞台落下的帷幕遮挡住,咪露抱住我呜呜哭起来,我拥着她肩膀带她往外面走,一会这里肯定成灾。 拎着咪露几个蹬步来到演唱会的最高点,脚下是观众们散场陆续离开,广场上一片彩色的荧光灯晃来晃去。我拍拍平复下心情的咪露:“这样的闹场维持需要很多人手,人太拥挤,为了安全他肯定不会撤离,会在休息室等一段时间吧再走。” “老哥,老是交代,你刚才说要把全场观众都杀了是不是因为听不到王子说话的声音了?快说。” “是是。”我举手投降,不然小家伙就要挠我,伤口可不能让她碰到,会很痛的。 “老哥,”咪露左右打量了我几眼,露出了笑脸,“我就说你和他很配吗,你可以的,把他追到手把!如果说出去那我多自豪,就可以天天见到王子了。” “说到哪里去了,我喜欢女人。”我往下看了看,“我们去后台,你确定要把那束花送给他?他可能收的花已经够多了。” “我知道有很多女人爱着我家王子,但是我是特别的!没有关系,就算花落在地上,只要亲手交给他了也很幸福啊,而且他不是那种把花丢弃在地上的人!”咪露信誓旦旦。 我抱着咪露从音乐会打开的透气天窗里进入场内,跳过几个台子握紧帷幕极速下落,这里是帷幕的后面,已经没有工作人员。脚踩在舞台上落稳,咪露闭着的眼睛才敢睁开,直呼过瘾。 顺着后台小门进入,是错综复杂的走廊。我开启了「圆」,避过几个人我感觉有些奇怪,很快地就没有人了,工作人员莫非是聚集在一起?咪露的脚步声音无法消除,转过走廊有人听到了动静高声问了句:“什么人?” 然后咚地一声摔倒在地上。我什么都没有做,有其他人,敌对人员。 咪露紧张起来,听了一会儿没有声音,似乎有人离开了,她才紧张滴抓住我:“是不是有人要害王子?!老哥你要保护他!” “别急,我们先把名签了,来。”我张开怀抱,咪露闭上眼睛抱住我,一个六年级的小姑娘是没有多少重量的。我抱住她,脚下加了把劲快速地移动开了,晃过几个房间分别探测到几个人,都不像,有人说话声音过大太粗鲁,走廊外也听得清清楚楚;也有一个念能力者,但是他没有察觉我;还有几个坐姿站姿都太随意,我想那样一个优雅的男子应该不会这样随意散漫,直到一个单独房间里有人正在拖衣服。 关闭「圆」,我敲敲门,寂静的走廊里回响起我的敲门声。 “宾利,别打扰我。”里面传来干净的声音,清冷漠然,一晚上的演唱过后嗓音有些沙哑。 也就是说一直微笑的王子私下里是个很冰冷的人? 咪露开口道:“王子,有人要害你!你快点躲起来!” 我惊讶地看着咪露:“你不是来送鲜花来要签名的?” “但是王子的安全比较重要,老哥,你一定要保护好他!拜托了!不知道那群没用的保镖都死去哪里了?!” “宾利在22号客厅,你们可以去找他,抱歉我很累现在不想见粉丝了,下次可以吗?”瞬间恢复优质偶像的温柔形象,这不是个简单的人。 咪露把鲜花和签名本交给我:“我去找保镖,可恶竟然不看好王子!老哥你不能走,你得呆在这里!万一有坏人来害我们家王子把他直接解决掉!”说着就往那边跑。 “小心一些。”我抱着东西有些尴尬地站在门口,叹了口气,伤口还是发痛,我有些疲惫。房间里的人没有再发声音,我也没有办法,看着怀里不是很新鲜的白玫瑰奇怪那些女生的品味。 当然咪露可能长篇大论跟我说他们家王子怎样冰清玉洁,只有白玫瑰能配得上人家。忽然之间,灯光全部无声地熄灭,远处走廊里传来轻微的声响,有人小心地朝这边走来,脚步轻盈。好像不管,咪露的王子就会受到伤害,没办法了。我手握在门把手上,一用力锁已经震碎。 作者有话要说:四千五百字噢,赚到了吧!留言满25字我就可以送积分噢,送完为止。 哈哈,卡在这里是不是你们好着急? 我周二周三向来满课嗷,真是拼死拼活好不容易赶上日更了,有些晚,抱歉噢!   ☆、48打倒坏人救美人 无声地推门进来,将东西放在桌上,签名的线圈本与桌子发出轻微的撞击声,黑暗中的人有些紧张:“谁?”他往后倒退着,“你想怎样?我的保镖马上就会过来,赶紧离开!” “嘘。”我眨眨眼睛迅速适应了黑暗,只见他模糊的身影后退到了沙发上,我走上前手搭上他的肩膀,对方一个激灵扭过我的手腕压腿上来,显然是学过某些防身术。我捏了捏他的手腕,他吃痛手上软了下来被我制服。 “别出声。”我牵制着他的胳膊将他推到墙角,窗帘轻轻拉动发出“刷拉”的小声响,将他罩在了里面。房间里静的可怕,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他在窗帘内没有什么动作,一柄枪探出来顶在我的胸膛上。撇撇嘴没有理会,这家伙还是不容易相信别人,生性多疑。 房间有些阴暗,但朦胧能看到一些景象,门被人轻轻地推开,他左右看了一眼直直向我走来。我立刻就可以判断他一定是戴了某些夜视镜,但黑夜中看不清晰他并没有认出我不是查尔斯。 “查尔斯?”对方询问道,嗓音沙哑难听,与此同时门外有一个念能力者在守候。 “嗯?”窗帘内的查尔斯发出声音,该死的! 陌生人有了什么动作,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下窗帘旋转挡在眼前,弧度扇动的窗帘挡住了泼洒过来的液体,腐蚀的刺啦声在安静的房间里突然迸发出来,滋啦啦地十分吓人,刺激性的味道传出来,身后的人呛了几声直咳起来。 手上的窗帘已经被腐蚀殆尽,身前的人又一次泼洒,这□边也没有什么抵挡的东西了,而且身后那人居然老实了躲在我后面死活不出来。如果那什么王子有了什么闪失,咪露肯定又要哭好几天。 来不及多想,我回过头一把将那人往下压,整个身子抵住墙角密封着挡住他。预料之中的硫酸泼在身后,顿时后背一片火辣,衣服已经报销,后背皮肤就算用念也得红肿,厚厚的「缠」团聚在身后。我弯腰用手背环住身下人的腰部,脚尖一点墙面横向绕着房间的墙跑了半圈,到了大厅中央,脚下一用力手一勾就挂在了休息厅中央的吊灯上,吊灯挂着两个人摇摆了几下。 地上嘶嘶的声音传来,我看着门外站着的某个人,一股印度节奏的音乐响起,是笛子声。 “抱紧我。”我对怀里的人说,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即使近在咫尺,“如果不想下去喂蛇的话……小心别碰到硫酸。” 一双微凉的手环过我的脖子,冰冰的,音乐王子将头扭到另一旁避开与我接触。 松了的左手终于腾出空来,我看着泼硫酸的那人掏出枪支对准我们,两声枪响。晃动身体躲过一颗,另一颗叼在嘴里,呸地一口吐出来。《盗贼的秘籍》在我的身前缓缓浮起。抬起左手一握约一秒种的时间猛地摊开手掌,一颗拳头大小的念弹直击那人的手。“膨”的一声爆炸,能听出是人肉爆裂炸飞的声音,那人另一只手捂着失去的胳膊哀嚎道。 这样安静的黑夜中,声音能传到很远的地方。再来一个念弹,那人的脑袋炸开,脑浆和血溅得满墙都是,那具尸体就那样倒退着坐倒在墙角。 初步猜想是共有三个人,一个人负责隔离保镖和收拾掉工作人员,拉开他人视线后使查尔斯孤立,一人来泼硫酸,一个念能力者来采用蛇攻。不知道我们的王子得罪了什么样的人,对于一个艺人来说颜面就是一切,另外的蛇攻也是因为他是一个普通人,这样的全方面的攻击是无法避免的。 想想被蛇咬的千疮百孔的样子,就算还活着估计也甭想出现在世人眼前了。 门外的念能力者迟疑了一下,音乐声炸起更加强烈,想速战速决吗? “让我想一想,蛇的话得采用什么好呢?”自言自语道,悬浮在空中的书翻了几页。其实蛇的话也不难解决,电击和火都可以使他们瞬间蔓延。收回手拖住紧贴我的身子,“这一会儿就坚持不了了?抱住我不久好了。” “今晚有些累。”他的话语淡淡的,并没有因为我救他而高看我一眼,恢复到了那个远离人间烟火的样子,不过声音的确很好听。但是抱住一个人很困难吗?还是对他来说脸面更重要呢?他可以双腿缠上我的身子,这样就轻松一些。 “你能自己挂在这里吗?我去那边墙上把电线扯出来。”不过有很大可能已经断电,这只是一种方式。 “大概不能。”他对自己倒是了解得很,说完这句话有些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能把麻烦你了说的这么客气见外的人……这样根本没有诚意好吧。 “你缠紧我,掉下去我不负责。”说完再次松开拥抱他的手,果然那家伙没有办法只好两根腿缠住我的身体,紧紧地。这个姿势怎么说呢,不太雅观,估计我们的王子很生我的气,不过放心我又不会说出去。 我叹了口气:“杀了吹笛人,蛇不会被制服反而会发狂,会伤害到一会儿赶来的人。”摸出袖刀缠上念线,投进刚才泼硫酸人的尸体里,力道之大直直穿透了身体,小巧的短刀让我一扯“啪地”别在伤口上。扯动念线,那尸体被拉了过来,我深吸一口气将念线在胳膊上缠了几圈,将尸体险险地吊起来,然后远远地丢在不远的书橱上。 “听着,一会儿你就会出现在书橱上,顶部非常小又贴着墙,你必须放低身子抓紧书橱才不会掉下来或者弄倒它,明白吗?” “……好。” 话音刚落,我食指拇指一互换,怀里就变成了一具血腥味极重的尸体,将尸体丢在脚下,那边传来王子“啊”的一声轻呼,他险险地趴在上面稳住身子。把弱小的家伙丢开我才松了一口气,这样的话就容易多了,不会有太多顾虑。身子晃了晃自然而然地带动身体,我摇着吊灯荡秋千直到它到了一个高位,松开手朝着吹笛人扑了过去。 一般借助别的工具攻击的人,本身攻击都不怎样。 “让蛇滚蛋。”我拿刀挑出一个眼球,手指先留着,他得吹笛子引走蛇。 “啊啊啊啊——”吹笛人哀嚎着,手指紧紧握住笛子。 “让蛇滚蛋。”踢开一条过来的蛇,用刀撕开他一角脸皮。 “啊啊啊啊——” “让蛇滚蛋。”用刀子撬开一颗牙齿。 “啊——啊——”吹笛人疼地嘶嘶地不再敢发生,血与口水流了一地,痛哭流涕,“哈哈,奥催奥催,白撒奥。”说完颤抖着扶起笛子,音不准地哼哼地发出几声惨音。我双腿撑在门框上,听着那阵嘶嘶声从裤裆下跑远。 用「圆」一扫,房间内没有任何生物,我才落在地上,一刀子抹断吹笛人的脖子。只听房间内查尔斯从书橱上摔下来急急问道:“谁派你来的?” “人已经是死了。”我不爽地把贴在身上的烂布拿掉,是被腐蚀烂成条的白衬衫。肋骨处的疼痛越来越大,我微微捂住伤处。查尔斯拿出手机亮处微弱的灯光,不足以看清人脸却足够看到我的动作。 “你受伤了?”他皱眉,“我记得你刚才都能忍耐住硫酸。” “之前的伤。”我回道。忍住硫酸那也不代表我是金刚吧,再说这次新能力威力的确很大,是我拼着受伤的代价近身硬撑下一击才偷到的。近身念弹轰到肋骨,那伤口绝不是一般的外伤。绷带上的血都渗了出来,再加上硫酸的腐蚀,我将前面紧贴在身上的绷带拿开,血跑得更加快。 “我有医药箱,你等一下。”王子大步走向书桌,从下面提起小箱子。 我立在房间之中血珠静静地流下,这家伙肯定是个富足人家的孩子。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说话都采用的是命令的语气,没有说我帮你处理包扎一类的话,而是我有医药箱。也没有问我的意见,看来是施发号令惯了的人。 “我自己就可以。”伸出手准备接他手上的绷带,查尔斯却没有动作。 “你受伤了。”他执意要亲自来,“也算是为了回报你救我的恩情。帮我拿一下手机。” “嗯。”我伸开手臂,用手机照着伤口。对方看清伤口倒吸一口冷气:“需不需要再消毒一下?”说着转过身去拿酒精瓶,我那个好字憋在心口硬是没说出来,这性子还真是说不一二啊。 “你直接倒就行了,棉签太麻烦。” “怎么倒?那你去沙发上躺着……”话音未落我就夺过他手上的酒精瓶泼向伤口,调整了下呼吸,酒精顺着伤口混杂着血水淌下来,染湿了裤子。我正准备探身摸索绷带,那带有一股浓浓的医药味道的棉绷带已经裹上了我的伤口。 “扎紧一点止血。” 弯腰的人很认真,他双手从我腋下穿过,呼吸喷撒在我的胸膛上,包扎也很仔细应该是有练习过,但速度真不敢恭维。那双冰凉的手带来的触感很舒服,应该是包养不错的。这样的人,怕是出自富人家的子弟。 我深吸一口抬头,包扎完毕迅速拉开距离,这股化妆品的味道对我这种敏感鼻腔的人很刺激,比垃圾的臭味还不容易让人接受。显然我们敏感的查尔斯王子感觉到了,他疑问道:“怎么了?” “香水那种东西不是很会暴露身形吗?”我有些失望,“敌人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特点来找到你,或者针对你制定某些战术。而且这些庸俗的东西,我没想到你也会用。” “那是化妆品的味道,”王子诧异,“我会卸掉它的。但是你潜意识认为我不会用吗?” “可能歌声带给人的感觉吧,也有可能是我误把心里想的人的种种来套在你身上。”阿天是从来不会碰这些东西的,到底是不同的,我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是对我本人的不尊重吧,如果这么来比较的话。” 我抬眼看了模糊的身影几眼,这家伙还真是坳脾气,这种事情非要认真起来吗? “那我道歉。” “你……”音乐王子想要说什么又没有接下去,只得匆匆收拾了箱子。走廊里传来脚步声,几个保镖冲至门口:“少爷。您没事吧?” 这个称呼不一般,并不像对雇佣保镖的老板说的话,也不像经纪人对艺人的称呼。反而像是……家族里的少爷,什么样的家族呢?脑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咪露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老哥!签名要到了吗?”小姑娘看来是非常相信我的能力,丝毫不担心她家王子的安全问题。 “啊,没有。签名册毁了。”被硫酸给腐蚀掉连渣都不剩。咪露一听明显是急了,奋力挤过人群来到我的身边:“老哥,我的名侦探理查德、全国小姐雅缇娜和植物学教授乌蒙的签名啊!” “啊,”我愣了一下,“那好,我去签回来。” “好!”说完后咪露不再搭理我反而跑到查尔斯的身边嘘寒问暖,激动地拉着偶像的手连话也说不顺溜。我站在房间一边看着众人环绕着受到惊吓的王子感慨人与人就是不同的,有人天生万众瞩目,有人就注定在黑暗的深渊里孤老终生。 我走到门口,黑漆漆的走廊里,吹笛人的尸体还在那里。身后有人追来,王子好听的声音响起:“虽然有香水味,但毕竟好过光着身子。”一件白衬衣递了过来,我抬眼看着模糊的面孔。真 “啊,不用了。”你一共就一件衬衣,现在也是光着吧,还是自己穿吧,“咪露,我们走了。” “来了!”咪露一蹦一跳地扑向我,接住她的身形我后退一步,正好撞在伤口上,这死孩子,转身就要走,咪露从我肩膀上探出头对着身后摆摆手,“王子再见,有机会我还会再来看你的!” “嗯,再见。”风轻云淡的声音,温柔的嗓音。这厮变脸也太快了吧! 抱着咪露走到长廊的尽头,登上几阶楼梯,楼道里的灯忽然亮了开来,咪露捂着眼睛大喊扫兴。我眨眨眼适应了光线,心中其实也有些遗憾。想知道他的颜面是如何惊人。那高挺的鼻梁刚才碰触到我的鼻尖,细腻的皮肤擦过我的脸颊,再加上咪露天天尖叫,想必也是个美男子。 如果能近距离听到他真人唱歌,不加任何修饰和制作,肯定很惬意吧。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看不见脸,你也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你,就是看不见。 其实没有番外,大家只看库洛洛这感情迟钝孩子的感觉,大概是对查尔斯没大有印象的。也许也没有好。 他那个别扭的心情啊,被人漠视一定不爽,就会做某些事来加倍表现自己的存在感。但是团长,对外人都那个冷样啊…… 更新又多了一千多字,赚到了吧=v= 本来想维持日更,今天放假挤车回家,再开始写就更新晚了,唉   ☆、49和王子的约会 还是那栋海边的别墅,今天是个下雨天,我让咪露帮我打掩护自己独自来到这里。茶几上派克端上的咖啡杯已经空了,我阖上书页揉揉眼睛,室内是淡黄温馨的灯光。大门处两个人斗着嘴走进来。 飞坦抖抖伞上的雨水看着我:“哟。”他身后的芬克斯脱下雨具。 我举手打了个招呼,今天难得众人再次聚集在一起。派克已经付了房费,现在火锅正咕噜咕噜着冒泡,锅底已经放进去了。手旁是一袋袋的超市牛羊肉,鱼丸虾饺也都准备好了,玛奇正在厨房处理着蔬菜。 我坐在餐桌上偷偷用筷子插了个鱼丸塞进红汤里,瞅瞅别人,正被富兰克林给看了个正着,我对他微微一笑做了个嘘的动作。窝金早就在那次之后加入了我们,那个基地也被毁于一旦,一把火给烧了。他现在正在和信长下象棋,我很难想象他的耐心…… “你滚蛋吧!”窝金把象棋往棋盘上一丢,棋盘被砸了个洞。信长火大起来:“玩不过就摔你就这德行!”然后一抽刀,棋盘被劈成了两半。 玛奇冷冰冰道:“信长注意你的力度。”话音刚落,棋盘下的小茶几裂成了两半向两旁倒去。房间里的人闹的吵得让人很容易分心,但我不管,幸好除了富兰克林没有人发现我。而且富兰克林也不是爱说话的人,这样没人管我,正好吃个鱼丸…… 嗖得一阵风掠过,我猛地回头,塞进锅里的筷子头上的丸子不见了。 回头一看,飞坦拿着一把叉子,上面的鱼丸饱满滴着汤汁。 “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不公平!”芬克斯大叫,扑倒饭桌跟前,每一次吃饭都是一次战争。现在战争好像被我提前引起了,派克怒道:“还没有开饭两位!”但是这种怒气已经不管用了,因为派克发现自己落后也放下手中的活加入了战斗中去。 就是说,这样的日子才是最热闹的。 想想,真是让人感动,不久之前的日子还是我围着围裙来做饭,现在他们已经学会了怎样生活了。我被辣得眼圈红红的,看着窝金他们吃的酣畅淋漓,我拿起纸揉揉鼻子。正在这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如果我接完一会儿回来了,这一锅还能有我的份吗?再说知道我电话的也没有几个人。铃声响了很久,我只好磨磨蹭蹭地拿着叉子,上面插了一块冻豆腐,嚼着嘴里的东西按了接听,一个陌生的号码。 “谁?”我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 “我是查尔斯。”对方清冷的声音传来,真好听。不过一想到他的味道我就皱眉头。 “噢,什么事?”咽下嘴里的东西,我把豆腐塞进嘴里。 那边停了一下,继续介绍:“我想答谢你,请问你最近有空吗?” “噢,不用谢了。”我动着嘴里的豆腐,吸吸鼻子,真辣啊。我这边背景音是窝金和芬克斯为了一片土豆争抢的喧闹音,想着对方电话筒发出“把土豆给我!”“是我的土豆!”的争吵音,我忽然感觉太没出息了。对方没有动静我才继续道,“没事我就挂了啊。”可惜那边还是没有声音,我只好耸耸肩挂掉电话。 酒足饭饱飞坦坐在地毯上打电游,超级玛丽通了关他觉得没有意思,将电视手柄丢在地上,往地上一趟。对他来说沙发和地毯都是可以容身的地方,没有什么区别,派克榨好的柠檬汁有些酸牙,我去加了几勺白糖。 “团长?”飞坦在众人面前自然也是守规矩,“我最近见到个人,晚上是女的白天是男的。” “所以飞坦把人家给上了,白天发现是个不大的男生哈哈哈!”芬克斯大笑,结果柠檬片呛在了嗓子里他直咳。飞坦暗骂一声:“活该。” 我知道了,一定又是有趣的念能力。每个团员多少都有帮我留意这些问题。放下书,我笑道:“愿闻其祥。” * 奶茶店露天的小桌上,我为对面的尴尬的人点了一杯牛奶。小男生眼泪汪汪,他双手夹在两腿中间,全身上下都暴露出“我很紧张”的讯号。奶白的肤色,可怜兮兮的大眼睛,就差脑袋上戴俩毛绒耳朵了。 “我的能力叫万千面相·愚者之途。”少年咬着嘴唇,看着我点头示意继续讲了下去,“万千面相就如字面的意思有很多张脸,愚者的旅途在塔罗牌中的寓意代表无限的可能性。” “比如?”我扬起笑脸,“比如我家团员晚上和你上/床时你是女人,现在是男人?” “啊不,”少年的脸蛋通红,“那是因为那天晚上我们喝酒了,后……后/入式,他不知道我的性别。变化的也只有脸而已,身材是无法变化的。” “举例说明。”我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头顶的太阳伞挡住了大好的阳光。 少年掏出个玩偶,玩偶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他戳戳玩偶的眼睛,只见玩偶的眼睛开始像电脑过数据一样嗖嗖地从左边到右边,无数种眼睛掠过。 “停!”随着少年说话声音停下,一双绿豆眼出现在玩偶的脸上取代了之前亮晶晶的猫瞳,随后是鼻子,鼻子随即成了一个鹰钩鼻,嘴巴倒是小巧,最后的脸型成了一个由字脸,头发则变成了一小撮绿毛。 少年按了按玩偶头戴的帽子,一瞬间自己的脸变成了玩偶的脸。 “噗——”哈哈!一张大饼脸上一对绿豆小眼和绿毛,就像一个特大号的土豆,这样搭配也太容易让人喷了。我勾起嘴角,把手里的书丢在桌子上。少年咬住嘴唇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如果这幅表情配上刚才的容貌一定会有巨大杀伤力,但现在怎么看也只是搞笑。 “我都承诺以后不杀你了。”我看了看表,已经接近放学时间了,“快点。” 少年把手印在书封面上,一瞬间大饼脸绿豆眼不见了。一个清爽的少年出现在我的面前,眼睛不像猫瞳一样诱人,就像普通邻家少年一般平凡,他带着哭腔:“阿飞不会喜欢我了,他喜欢好看的。” 我瞟了他一眼:“就算是好看的,飞坦也不会喜欢。难得你乖乖听他话找到这里来,如果想要找到他……”我沾了沾茶杯里的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地址,“去骚扰他吧,不怕死的话。” 起身,咪露已经放学了。 傍晚走在小巷子里,夕阳西下再次接到电话,我看了看手机是个眼熟的号码,顿时往咪露脑袋上敲了个栗子:“为什么你家王子会有我的电话?” “我那晚告诉他的。快点接起来啊!” 咪露扯着我的胳膊,无奈按下了接听:“有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声音:“我是查尔斯·南德亚斯,我想请您帮个忙。” 哟,这次说上全名了,我半蹲着好让咪露清楚地听到电话,自己噢了一声:“有钱吗?”咪露使劲摇我,对我做了个吊死鬼的表情,她愤怒地皱起眉毛,一边做鬼脸一边做口型“快帮他!” 对方被堵回去但态度很好:“钱不是问题,我认识的人中只有您最强了,这事关我们家族兴亡的问题,我想拜托您,除了您……” “我这里有揍敌客的电话,你有钱找他们就行。”我打断他的话,不出意料咪露已经半死状可怜兮兮地双手合十求着我,人急的要命,眼看着就要大声闹起来了。 “但是揍敌客不接受这项业务,这位先生,这一次我……” “我叫廖凯。”我皱皱眉头,叹了口气,高高在上的大明星也有低声下气求人的时候,只不过想起那个人冰凉的双手我就感觉这种人生来就居于上位,怎么可能求人,“说吧,什么事?” “我们家族丢失了一条重量不清的液态矿石。我能信任您,对吗?” “你说。” “当年由于家族内的纷扰,我将液态矿石转手,竞争者四叔找不到它,继承人的问题也就一时耽搁下来。而为什么我们会有这种东西,就要追溯到家族建立之初……” “你把这种事情告诉我,未免也太大意了。”我打断他的话,直起身子,咪露听不到电话急的直跳高,我按住她的额头把她推远,最终她明白有些东西不知道最好只得悻悻地走在我前面。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咪露在你身边吗?” “这件事不用扯她进来。” “如果在的话,你就能明白我的心情了。” 原来有人监听他,他说这番话是故意的。如果不是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他是不会这么大胆说这些的,除非是家族也遭遇到了重大困难。刚才他有说道家族灭亡问题,想必是他们家族获取液态矿石的方法暴露。 “我们家族手中握有一处液态矿石的生产地的详细资料……”突然那边换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恢复了上位者姿态对手下说道,“把尸体拖出去,告诉四叔管好养的鸽子。” 这张脸变得真快,指不定现在低声下气求我也是装出来的。我抬头看看天,云彩都被染成了金色,真想吹个小曲。有些事情你不去找它,它也能撞上来,为了七大美色挣破头这很正常。 “所以廖凯先生,我想麻烦您参与进来,一是保护我,二是我们家族和流星街的格桑黑道也有些争斗,如果我们不想灭亡的话,就必须要同它们争斗一番,我担心……”他故意顿了顿,结果我没搭话只好自己又讲下去,“我担心我们的念能力者不够用,租来的赏金猎人也有一些的,但像您那样厉害的还没有,所以我想如果你能来我会有很大的信心。” “格桑黑道依仗于萨利齐长老家吧。”当初抢窝金就是烧了其中一个道场。 “不,萨利齐已经被肖家吞并了。” 知道的这么清楚,我想我大概知道查尔斯附属的家族是什么性质了,懒洋洋地伸了个拦腰:“报酬呢?” “多少钱都可以,可以提前到三分之一的帐,另外如果事成后,那处液态矿石的储存地可以分你一半。” 哟,这真是的诱人的条件,不说液态矿石自身的价值,就说武器方面。我记得有玛奇的针,信长的刀都该换换了,特别是信长已经对飞坦的剑虎视眈眈了。害的飞坦每天晚上的都要抱着剑,这让我不得不加上一条规定:团员自我拥有物神圣不可侵犯。 “噢,钱我不需要,换掉吧。” “好,你想要什么。”那边恢复了贵族应有的姿态,同我谈判信心十足。对,就是这个声音,冷冷清清,让人喜欢。 “换你吧。”话音一落咪露惊喜地回头看着我,露出个大笑脸,脸上的酒窝很深,眼神里的笑意荡漾开来。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嘿,那个万千面相的能力,有两次用处。一次是面对查尔斯。 以王子的那清高性格会说什么呢?   ☆、50墨镜党出没 话筒里没有传来声音,咪露紧张地看着我,我忽然醒悟是不是对方误会了什么,正准备解释,对方居然应了下来。 “好。”还是一样的清冷,声音没有多少起伏。 我没有说话停在了那里,咪露很开心地跳起来对我比了个“耶”的手势,她一直算计着我和王子配对的问题。对了,我刚开始想说什么来着,我是想让他亲自给我唱首歌,就是那首《我在这里等你》。 对方答应地这样痛快豪不拖泥带水,我顿时扫了兴致。大概对方和我一样也是利益至上的人,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包括他自己。未免对自己也太狠了一点,又或者说他就是这样的人呢?交易的次数也可能不止一次了吧。 这和我是有区别的,至少尊严那种东西……我皱起眉头,说起尊严流星街的人哪有这种东西?所谓的硬骨气也并不存在。 所以我又怎能从这一点就断定和否认他的个人呢? “约个时间地点吧。” “越快越好,我在玛门新街的174号公寓等你。” 我挂了电话,没有太多表情,咪露有些害怕,她试探地问道:“老哥,能带我去吗?你对王子到底什么态度?” 我没有回话拨了个电话,飞坦在那头接起的很快:“什么事?”他的背景音乐有些混杂,大概是在酒吧里,我忽然想到最好不要让飞坦知道我把他的地址卖给那个万千面像的小伙儿了。 “剑的主人不请自来,让有兴趣的人跟来吧。”查尔斯·J·南德亚斯,当时在地下城送剑的卡片上,那个人的签名很好看。我当时在竞技场比赛时,报的名字是鲁西鲁,担心他认出我来所以随即用了假名。但是由于隔着看台很远,想必他也不一定看清了我的长相,但毕竟小心要紧。 飞坦在那边嗤笑两声,阴沉地回答:“正好。” 挂了电话咪露瞪着大眼睛看着我,她扯了扯我的袖子:“你们去办事……照顾好王子啊……我知道你们肯定去干大事,噢我是说,你一定要看好王子,他是无辜的啊。”我摸摸她光滑柔顺的头发,想到在流星街的女孩子这么大小从来没有养起长发来的,除了肖若琳。所以她的生活很幸福了。 “咪露你经常为别人担心。如果我杀了很多人,咪露会怎么做?” 咪露一愣:“你杀人我当然没办法阻止,他们和我有没有关系,我顾不上的,也不可能为他们求情啊……但王子不一样!”她坚定道。 我牵起她的手往家走去。 看看,人类的自私心是不分年龄和种类的。贪婪欲/望每个人都会有,只不过流星街承认这些,外面的人却在拼命隐藏,他们不承认这点,将伪善挂在脸面上。即使是少年漫的主角也没法避免,小杰不会为猎人考试中最后一局死去的选手而伤心,他只关注自己喜欢的人。 这也是一种残忍吧。他问未来的我为什么要杀不相干的人的时候,其实自己本身就有了回答了,刻意地隐瞒或者直接忽视却指望我来回答。我只不过是把真相告诉了他。 永远都不要去穿侧,人性的黑暗。 * 飞坦一回头的功夫,我戳了戳手上的木偶,脸面一变,我拍拍手把木偶消失在手间。飞艇上几只蜘蛛跟在我身边,身穿黑衣服。这是他们自己要求的,我当然不能说什么,他们都有自己的观点,什么混黑道的都这样,我也只好点头应允,一切由着他们。但为什么要戴个黑墨镜?这下就真像黑社会了。 飞坦回头吓了一跳:“凯文?” “飞坦对那个小男生念念不忘啊?”我歪了歪头,眨眨眼睛,结果飞坦跳脚:“你变这个脸做什么!” “木偶有组合记忆,我看着搭配得不错就选了这个……”我靠近飞坦,那家伙居然气得别过头,有其他团员在场他不好发作和我打一架。我掏出木偶,又拨了拨眼睛再次按了下帽子,眼下换了个张脸,最近玩这个玩得不亦乐乎。 我看看车子后视镜上的自己,太平凡的长相,眼睛不大不小,嘴巴和鼻子都是最平凡的那种,短发是灰色的,掉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的类型。 车上有玛奇信长窝金飞坦和我,挤得要命,终于窝金大吼一声打开车门跑了出去,以不低于汽车的时速跑在我们身边。窝金的一出去使车内立刻宽敞了起来,看着窝金的潇洒样子,开车的信长心痒痒起来。 看着他下一步也想跳车,我提前一步握住方向盘:“不愿意坐车的都下去吧,暂时没有你们事情,我先去探探底……”话音未落车上就没有了人,车门没有关上在随着车速的变化哐哐地拍着车身上直响,我撇撇嘴,一群墨镜黑西服就这样逛进城里肯定回头率极高。将时速调到最高从马路上开了下去直走郊外的野路。 傍晚我到达玛门新街找到了174号公寓,两层小楼,直冲着马路,他大概想的是在这里黑帮没有办法闹大。门口没有人守着,但我打赌一定有人监视着,从马路对面的奶茶店走出来,拿了一杯珍珠奶茶。我朝着大门走了过去,刚踏进院子一路就消失了身影,下一刻身子已经从落地窗滑进了室内。 客厅里有好几号人,他们惊讶地看着我,立刻有人站起来了握紧手中的武器。我转过身把后背暴露给对方细心关上了落地窗,不过锁已经被我震碎了。 楼上有人急急跑下来:“华哥有人闯进……”话音未落就看着我直了眼睛。 “那个……他在吗?”我拿着奶茶喝了一口。 立刻有人开始拨打电话,应了几声挂了电话来到我身边,鞠了九十度的大躬:“是廖凯先生吧,我是少爷的管家V,少爷他马上就会赶来,少爷非常抱歉让您等他,这边请。” “不用。”我坐在窗台上喝着奶茶看着眼前的小伙,低眉顺眼的一板一眼,“你家少爷的演唱会怎么办?” “少爷对外宣称肺炎住院,这个让您担心了。您想吃点什么吗?” 瞧瞧,说的真客气,礼貌又让人感觉舒服,我看了看外面的草地:“买这么快地方要多少钱?”地方不大,处在市边缘化但是通往中心的路都很通畅,看起来小房子置办得很温馨。包括装饰都很有家的感觉,不像很多有钱人家一样全部都是黑白色没有点人气。 当然,王子他住不住在这里都不一定。但是,不住的话就可惜了,最好再养条狗,我眯了眯眼睛。 “嗯?我没有经手这件事情,我会马上让人去查的如果廖凯先生需要……” “回来了。”我从窗台上跳下,果然就在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门铃响起,我距离门最近打开门。 门外的人染着一头柔软纯红发,服帖地顺下来,并没有我想象中歌手一样朝天飞的张狂,也不像是染的。对方和我一般高,戴着遮住半张脸的墨镜,如刀削般的面容,尖尖的下巴,他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是一路小跑。我歪歪头看着外面的黑车,疑问:“查尔斯?” “是我。”他走进门来,身后两个保镖也走进来,我关上门点头:“噢。” 查尔斯摘掉墨镜,我喝了一口奶茶,猛地就被珍珠呛到了,我一咳嗽奶茶撒了对方黑色风衣一身……我捂着嘴,脑海中突然蹦出了个词——美人。阿天是个温柔的平凡男人,不带一点女性化的特征,但是笑起来整个人都会柔和起来;侠客是脸蛋五官十分精致,想来在流星街没法保养得地方那是一等一的帅哥,再加上娃娃脸增添了几分嬉皮;伊尔迷是男人特征非常明显,只不过长了一双好看的大眼…… 但他们都是明显的男性特征。不像身前这个人一样,他有张中性的脸。 我接过管家V递过来的纸巾,咳出珍珠深吸一口气再次抬头。对方依然没动就站在我的眼前。 查尔斯冷淡地看着我,没有任何表情。一双狭长勾人的丹凤眼,就算没有做过多的表情也感觉像是在眉目传情,一撇一抬都是风情无限;至于皮肤,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嫩的掐出水来了,有些不健康的青白,甚至可以看到皮肤下面青色的血管;如那晚靠接触想象的一样,他的五官立体,鼻梁高挺;薄薄的唇是浅粉的淡色…… “看够了吗?”对方勾起唇角,明明眼睛没有表情,却让人感觉到了讥诮和笑意。 “没有。”我擦干净手上的奶茶渍,幸好我的团员不在这里,不然就丢大人了…… “团长,我看见了。”玛奇坐在二楼楼梯扶手上,抱着手臂,白嫩的两条腿晃来晃去。她也戴着墨镜和一身黑色的西服短裙,不同于其他人的是她戴着一副黑色的手套,她晃晃手里的念针。 “别和他们说。”我咳咳了几声,转过头来面对着查尔斯,他已经将白色的风衣脱去,“那我们就谈谈事情经过吧。” “不和谁说?”带着阴沉的笑意,飞坦的嗓音有些沙哑,他蒙着面没有带墨镜,他从玛奇的身后走出来,“我都看见了。”说完把手里的人丢在一楼的沙发上,几个黑西服的人上前探了下呼吸才放心下来。 “看见什么?其实是你们都看错了。”我义正言辞,看了看表,“哪凉快哪呆着去,半个小时再后回来。” “知道了,你得干点私事。”飞坦的声音从面罩下来传来,带着讥笑,随后在众人面前消失,玛奇耸耸肩转头隐去了身影。我怎么觉得飞坦话里有话?难道他现在脑补的是:我回头勾勾查尔斯的下巴,说美人跟大爷走吧? 看那个冰山样,碰碰都一鼻子冰。我坐回沙发上,看着查尔斯在对面坐下。他里面穿了一件白衬衣和V领毛衣,有些家居的样子,不像平日里那样正式。客厅里除了V其他人已经被清理干净。 美人皱起眉头,他双手交叉,肘部撑在双腿上:“我们家族丢了一定数量的液态矿石。这件事我同你提过,是几年前我去流星街的时候,寄存在了地下城竞技场一个选手那里。” “寄存?”我靠着沙发,V倒了杯热茶。 “是以礼物的方式进行‘给予’,可以说一定程度上是寄存。选手的成长速度很快,我估计他很快就会被格桑黑帮收走,毕竟格桑最近几年从流星街掠走了大部分人才。而我们南德亚斯和格桑是有固定合作的。” “而且当时四叔也在寻找它。我拥有它却没办法保存它,所以就先脱手。四叔在家族里的权利很大,但是没有得到它所以依然没办法继承家族。”美人喝了口水,他抬起眼帘,丹凤眼含了淡淡的清高,当然也许不是他本来的意思。 “流星街的事情你都很了解。” “因为V也是流星街出来的。”美人很少笑,计算说这句话时也没有表情。我忽然想起阿天来,他不管是说谁,想到时总是淡淡一笑。 比如他对着我说窝金,会想起窝金那个笨蛋。冰山男对上温柔男……我发现我走神了,果然是需要一本书来做掩饰。我抬头看了一眼V,不是熟人。 不过如果真的让流星街人这样心甘情愿,他训斥得很好。我摇摇杯子,V马上就满上了,不太像。流星街的人,就算对某个人死心塌地,也不会这样卑微。我看着他的侧脸,轻轻咳嗽了一声,一只无线耳机里传来米卢的声音。 “没有这个人,嗓音也不熟悉,让他再开口说几句。” “那V在流星街的名字叫什么?”我打量着他的侧脸。 “廖凯先生,我没有名字。”对方恭敬得很,但是可恶的是为什么说的话这么短。 “你喜不喜欢男人?”我开始没话找话,不过我显然忘了对面还坐着一个人。V变了脸色,一脸惊异,不过他掩盖地很好,马上就恢复:“廖凯先生,这件事情太私人了。但是我还想说我性取向比较大众化。” 说的真委婉,我正准备继续询问,耳机里米卢来了大段解说:“他当年被送往流星街一段时间,后来半死不活了被救了回去,理论上算不上是流星街人。我当年惊讶于黑道家族和流星街的联系,特此关注了一下,的确是没有名字,不过……他说谎话了。”说完轻笑了几声。 我点头,回头盯着低眉顺眼的小哥:“你干吗骗我?” V瞪大眼睛,嘴唇有些哆嗦。 “够了。”沙发另一边的人发声。 作者有话要说:又多了一千字噢! 我的心荡漾起来了,我的冰山小美人,让姐姐么一个……不要总是板着死人脸嘛~ 我要多给他点戏份,开始两人的互动了哟 还是你看不见我的脸,我迟钝看了你的脸也没有反应的状态,还是你不知道我的昵称,我不告诉你我真名   ☆、51王子诚实点吧 查尔斯出声唤回对面人的注意力,发完声后才感觉到不妥。其实他不用非这么出声示意的,只需要将杯子往茶几上磕一下,他敢肯定对方一定会回过头来打量他。 对面名叫廖凯的青年平凡得很,灰发灰眸,这让查尔斯觉得有些不相信。那夜的接触他一直认为这人必定是人中龙凤,面颊皮肤地接触也很细腻,鼻梁高挺,当他看了青年的第一眼是微微有些失望的。随后就是对自己地批评,通过一个人的相貌来概括评价对方是不全面的。 “南德亚斯家族的风险来自两方:现在格桑黑道归属流星街肖元老家,他们在得知了我们拥有液态矿石储存地的消息后打算取得这一手资料;二是来自我的四叔,他一直想要提前搞到丢失的液态矿石,继承家族。” 青年收回调戏V的眼神,正式道:“噢?让他继承家族为何不可?”青年的眼光很锐利,查尔斯没有后退:“是的,你猜对了,我不会让他拿到的。” 青年眨眨眼睛,勾起一丝玩味的笑,点点头开始转动手中的茶杯。 查尔斯觉得对方似乎是误会什么了,执意解释道:“四叔取得继承权后会和十老头下面的小家族合并,那样家族就不复存在了。我至少也要为自己留有一席地位不至于流落街头。” “你不用跟我解释。” 查尔斯抬头看着青年。 “这与我无关。”对面的人眼中带笑,似乎在嘲笑家族里的纷争,他的眼睛是这样告诉查尔斯的:你们怎么争权,为什么争权都和我无关,这种虚荣心以及钱权的问题他不关注。 对方沉思了一下:“第一个问题我能理解,第二个为什么不找揍敌客来杀掉竞争者呢?或者说有不止他一个竞争者。” 廖凯抬抬眼帘,把空了的茶杯摆在桌子上。 “因为继承人有一个要求,三者同时存活。这也是避免我们采用其他手段,的确继承人其实有三个人,如果谁运用了非正常手段来竞争,将会被剥夺继承权利……” 忽然楼上有人推门出来急急叫道:“少爷,有新消息了。” 被打断了话的查尔斯没有发声,V赶紧上楼与那人耳语几番,那人随即重新回到房间里关上了门。V走到查尔斯身边:“二少爷把四爷给杀了。” 查尔斯眼睛有些瞪大,不过随即一笑:“没想到关键时候他能帮上忙。”似乎很满意这个消息,“虽然他平日里与家族联系不大,帮我向他表达感谢。” 廖凯扶了扶耳上的耳机,嘟囔了几句,这拉回了查尔斯转回视线,他带着笑意:“那么我们现在的问题只有一个了,就是向格桑黑道表现我们的实力。关于液态矿石可以合作,但必须有足够的利益。” 廖凯蜷起手指习惯性地抚了抚下巴:“这件事情最好只是做到威慑效果而不是真的双方闹僵。” “如果你们家族一直以普通人的身份在处理事情的话,他们不太会派太多的念能力者,我们还有可能。如果真的和格桑的靠山肖家对上了……我不可能拿我的团员冒险。”查尔斯盯着廖凯的眼睛,青年的眼神很坚定,感觉任何人无法撼动他的决定。 “这就要看你们把握的程度。”查尔斯恢复了高位者的姿态,“明天晚上格桑会派人来新玛门街的金华大厦进行谈判,我会出面代表南德亚斯家族并没有畏惧,当然我们不可能妥协,那些不平等条约我们不会接受……” 青年忽然打断查尔斯的话:“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话很让人讨厌。” 查尔斯卡壳,他微眯眼睛,这招很管用。至少以前他做这个动作,很有威慑力,没有人敢反对他的意见。但廖凯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他没有受到影响还是玩世不恭的样子:“看来是没有了。” 查尔斯皱起眉头,他站起身:“明晚你准备好你的人。”说完就走上二楼,直到查尔斯走进书房,他都没有扭头看楼下客厅沙发上做的那个人,尽管他很想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态度什么表情。 很少有人敢无视他,可是那个男人从演唱会那晚带着小姑娘站在门口开始,就一直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查尔斯站在书橱面前,透明的书橱玻璃上夹了一张照片。两个黑发黑眸的少年一左一右环绕着红发的小鬼,其中一个对着镜头露出天真的笑容,竖起“V”的造型;另一个没有看镜头,一脸不屑地看着旁边。 中间的小鬼呆呆的看着镜头,手里和那个不正面看镜头的人拉着手。 那个叫廖凯的男人,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是的,他可能非常脆弱不跟他们那些念能力者一样,但那个青年至于那样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吗?救自己的原因也全因为那个叫咪露的小姑娘的要求。 不时对自己露出皱眉厌恶的表情,救完人之后的冷淡再加上打电话给他时,对方没有丝毫要见面的意愿。那个人有自己的队伍,有自己的伙伴,那是一个强者的世界,也是查尔斯一直向往的。 如果他够强,就能够救下自己喜欢的人。 照片上的小男孩的侧脸,和记忆中一样有些提不起神,懒洋洋的。查尔斯的手指轻触书橱,用指腹擦了擦书橱的玻璃。 回过神来的他转身做在书桌上,上面有繁杂的各种文件。查尔斯揉了揉额角开始工作,一不小心三个小时就过去了,期间V进来送了两次信和咖啡。当夜色沉下来,打断查尔斯工作的是窗子被打开,一阵风吹进来。 一个穿着黑裙子的女人走进来,她戴着墨镜,看了一眼查尔斯问道:“我们团长在这里吗?” 查尔斯皱起眉头:“麻烦小姐以后走正门,廖凯先生在楼下。” 女人有着金色的头发,她没有走反而走近查尔斯在书床上坐下,她伸手想要搭在查尔斯的肩膀上。查尔斯警觉地起身后退和她拉开距离:“我对女人没有兴趣。” 女人微微一愣,鹰钩鼻下的薄唇抿起,调侃一声:“噢,那你可别爱上我们家团长。”不等查尔斯回神就跳下桌子打开门走了出去,留下查尔斯露出反感的表情。 即使说查尔斯对廖凯感兴趣,也只是因为对强者的崇拜和对强大的渴望。这个女人脑袋秀逗了吧,他性取向还是正常的,反而那个廖凯……他看起来才是对男人感兴趣吧?而且他用了那种要求。查尔斯轻蔑一笑,他不会答应的,也只是为了让他来做事才口头承认。事后的自己就要接受各种通告出席公共场所,他总不能当众杀了他。 * 夜色深了,玛门新街的金华大厦十六层上华光闪烁,查尔斯穿着黑西服戴着墨镜,身前后跟着V和几个赏金猎人。他走进会议室,里面已经有了对方的人,V俯身对查尔斯轻语了几句。 “谈判者加左二右三人是念能力者。” 查尔斯点点头,他在长长的会议桌上坐□,摘掉眼镜。对面的保镖队了有人唏嘘了几声,查尔斯知道那些从流星街出来的人自然没个正形,忽略掉那些他微微颠了颠头。对面坐着的金发青年一脸笑意:“能见到我们音乐王子的真面目,真是别人得不来的幸事。” “说笑了。”查尔斯勾起嘴角一一扫过对面的保镖队,心里一咯噔:左二位置的人和他看了个对眼,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莫非是特殊能力者?对方翠绿色的眼睛扫了他一眼慌忙移开。 查尔斯先开口:“两家的合作……” “不,我想王子你搞错了,不是合作。我们今天来是为了拿到液态矿石的储存地的准确地址的。”金发的青年痞子性爆发,竖起手指摇了摇,“美人你果然不听话,我以为电话里都讲得很清楚了。” 查尔斯身后的门口迅速有两人出现挡住去路。 查尔斯一挑眉,果然吗?这是他已经想到的。果然门口的两人被人用刀劈开了一条通道,地方两人倒下来血溅到了天花板上。双方的人看到这架势,纷纷出枪,V跳起来甩出一颗烟弹扯住查尔斯就从门口撤退,查尔斯恍然看到一阵蓝光。 是那个矮个子的团员,依旧是戴着墨镜看不清长相。 会议大块的落地窗因为流弹而碎裂发出爆炸声,会议室里已经是战斗杀喊声一片,乱得很,他能隐约听到金发谈判人的声音:“抓住那个红头发的查尔斯!该死的哪里来的念能力者!”查尔斯扶着楼梯快速下楼,电梯已经被廖凯他们截断了。 金华大厦属于微型写字楼,共十六层,这里是顶层,由于周围没有高楼所以廖凯那个从顶层撤离的方案没办法进行。这里都交给他们,廖凯的计划是将大楼炸毁,真是疯狂的主意。跑到第十四层的时候,那个左二位置的人从楼上跳到十四层砸碎落地窗闯了进来。 棕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睛,就是那个皱紧眉头的念能力者。 “你……”他想要问什么,却被突然的动静打断。 同时楼梯口涌上来两个便衣的家伙,一个瘦高一个矮胖,脸上是大块的疤痕,带着兴奋的笑。查尔斯心一沉,应该是流星街的人,就说格桑黑帮不可能只带几个念能力来,幸亏把廖凯的队伍带来了。身后两个赏金猎人对上他们,其中一个一拳就被打爆了脑袋,脑浆爆了一地。 V拦住那个棕发绿眼的人,不待他开口说话就抽刀战了上去。 带着狂躁的笑的流星街人没有笑到底,他身体踉跄了几步,身后出现了个高达两米的人,查尔斯后退几步,那人是廖凯队伍里带来的。激烈的战斗进行着,尸体到处都是,查尔斯转了个方向,远离通道向十四层内部跑了过去。 他呼呼喘着粗气,应该还有一个安全通道,这种战斗刺激着他的心神,查尔斯是个普通人,但在这样的环境下,也不禁想少年漫里的主角一样,全身细胞都疯狂地叫嚣着。他从怀里掏出枪拉上枪栓。 他转了个弯在拐角卫生间处急刹车,对方金头发的谈判者一脸奸诈的笑,身后是一个跟班。 两枪过后对方毫发无损,查尔斯整个人被摔在墙上,一个高大的人死死按住他。 金发的青年上前勾起查尔斯的下巴,左右一摆动:“真不愧是国际巨星啊,人长得就是有模有样。” 查尔斯抬眼冷漠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我,我会误以为你是在对我抛媚眼。我倒想知道如果你的粉丝看到你的一些别样照片,会不会心碎呢?”金毛后退几步,随即笑脸收走,一撇头示意。按住查尔斯的大个一板查尔斯的肩膀,像推小鸡一样轻松。 查尔斯被推倒摔在卫生间里,灯打开,映的白色的瓷砖晃人眼。一盆冷水浇上来,全身都打湿了,查尔斯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金毛一踢,地上滑的很,狭窄的地方查尔斯无能为力,只能一遍遍地尝试爬起来。 金毛冷笑一声:“撕了他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返校,稿子丢了,我果然还是去买个码字精灵的VIP吧。 周二三满课。 那个查尔斯身份出来了吧…… 放张查尔斯的照片,和团长那个能力的演示图。   ☆、52高楼之上的拥抱 查尔斯满身是水,浑身湿漉漉的。他躺在卫生间的地板上,明亮的光线晃得他的眼痛,但是闭上眼睛面对的就是黑暗,是更可怕的存在。而且有些事情不是闭上眼睛就可以忽略的。衣服的撕裂声响起,无论查尔斯怎样反抗,都不及那人的力气。 更何况肚子上被重擂了几拳,肺腑受到冲击,疼痛在身上蔓延,嘴角渗下了血。查尔斯四肢痉挛地不受控制,听说念能力者一拳可以震破五脏六腑,要不是那家伙留了点里,自己就交代在这里。听着相机咔咔的照相声,他躺在地上无助地挣扎,却怎样也起不了身,湿漉漉的地面让他不易爬起,也只能四肢在无力地摆动。 “什么?该死的,快走。”金毛接了个电话骂道,顺便踢了一脚查尔斯,“竟敢埋上炸弹!”于是两人匆匆逃离。 库洛洛到来的时候,正是查尔斯最狼狈的样子。 他的西服已经丢在了墙角,白衬衣被撕开,扣子崩开了,由于那几圈白皙的皮肤上满是红色的晕痕,裤子褪了下来。 库洛洛按住耳上的耳机:“米卢我找到他……了。”说到后面有些迟疑,在他看到查尔斯的狼狈样子后,不过他没有犹豫,“楼都快炸了还不快点。”一把捞起无力的查尔斯在他靠着自己勉强站立着,动作利索地拉上皮带扣好,然后搂起查尔斯几步蹿上窗台。 库洛洛摸出袖刀用嘴叼住上面的念线打了个大的活扣,投射到了对面矮楼层大楼楼顶的信号灯上,袖刀带着念线圈稳稳套在上面,他开始拉线收紧。搂住库洛洛的查尔斯险险看到,对面楼顶夜空中一片漆黑,只能看到一闪闪的信号灯,不知道库洛洛是怎样套上的。不等他多想就尖叫出声,自由落体状态,他没有劲没有抓稳但是库洛洛却用强有力的手臂牢牢把他卡在怀里,有些疼痛却固定无比的安全。 库洛洛双脚重重地踩在对面楼的墙壁上,固定住身形身体垂直在楼体之间,夜风吹拂着查尔斯的头发,他朝楼底下看,只觉得一阵眼晕,楼底下灯光点点人好似蚂蚁一般大小,两栋楼之间的细小窄缝里是楼底下的马路。感觉到寒风查尔斯开始瑟瑟发抖,他现在只剩下一件可有可无的破碎白衬衣。 吊在高空中的查尔斯将头埋在库洛洛的肩膀上,那里多少有些温暖。不过他马上就感觉到一股温暖从对方身体上传入自己身体,让他浑身一暖,腹部的疼痛也多少有些减轻。查尔斯感激地看了一眼库洛洛,微风把对方的头发吹到查尔斯脸上,是淡淡的柠檬香。不过空气中参杂了一丝血腥,他回头一瞧,库洛洛的手上渗出了血珠。 念线支撑着库洛洛和查尔斯两个男人的体重,虽然查尔斯很轻,但平日里维持库洛洛自身的重量都有些困难……念线从指头上出来,库洛洛没有办法用两根手指扯着念线,于是又从手上缠了几圈,又在胳膊上缠了几圈。 库洛洛看了看这个高度低声说:“着陆咯。” 不等查尔斯反应过来他就一声惊叫,迅速的自由落体运动,然后一股小小的冲击感查尔斯想要吐,他睁开眼睛,脚接触到了地面,可是眼里的景物确实晃动的。随后V的声音和脚步声传来。 “少爷!您怎么了?”V急忙从库洛洛手里接过昏了头的查尔斯,离开库洛洛怀抱的一瞬间查尔斯差点跌倒,腿是软的,随后V双手搀扶起他,他不能越轨。这让查尔斯少了一些安全感,他回头看着库洛洛,那家伙一副没事人一样的表情看着远处。那里走来几个黑墨镜的家伙。 小个子几步蹿上来嘶哑着嗓音:“都清理完了。” 随即而来的紫发美女点头:“金毛跑掉了,他们走了六个人,有几个伤的。大楼里还有几个人没跑出来。” 高个子长头发的人已经有了胡子,他迟疑了一会儿:“团长……我刚才看到了阿天。” 然后查尔斯看到那个一直风轻云淡笑的人僵住了,他表情有些呆滞:“阿天怎么会在这里?” 高个的人回道:“他按理说该在肖家的的保镖队里吧?” “那么……他出来了吗?”依旧是呆滞的表情,库洛洛眨了眨眼睛,“他身手那么好应该随着金毛逃掉了……米卢也没有分辨出他的存在。” 金发的高个女郎皱紧眉头,她手里拎了个重伤的俘虏:“团长,你说的那个人是否是棕发绿眸?”她将人丢在地上,一撇头示意,“他还在里面。” 终于,查尔斯发现那个人没有了表情,他的面容很冷峻。他按住耳上的耳机:“米卢,楼内的几个人都在哪里?”说完他看了下表,“该死的,不能停下炸弹吗?” 没有人回答,现场冷静,库洛洛抬头看着高楼希望能发现什么,直到一个人跳出窗,巨大的爆炸声轰隆入耳,火红色的爆炸气浪向外冲击,一瞬间黄色红色映亮了漆黑的天空。查尔斯看得眼睛都酸痛了还不肯闭眼,壮丽的大爆炸。由于计算好了角度,大楼上半截向另一方倒塌,不断灰尘纷纷扬扬地落下来伴着一些小石块。 然后查尔斯看到跳出窗的那个身影被火红色的球状气浪吞没,然后被那股冲击力推射到对面楼层的墙上,那里的墙壁顿时以那人的撞击点为圆心龟裂了了一个大圈。随后就见那模糊的身影开始自由落体运动,一道更迅速的身影冲了上去,他跑了几步然后高高跳起接住了下落的人。 之前的下降趋势迅速增加,由于突然的撞击两人歪了身形横向坠落,只见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停住,库洛洛身体在下他怀里抱的人在上。那人就是见到查尔斯表情古怪开口说了个“你”字的青年,他眼睛紧闭,嘴角淌下血,不间断地涌了出来。 查尔斯第一次见那个人那么着急过,他扶住青年的头鼻尖蹭着对方的脸颊,一手护着他一手抚摸着他的头发,看似在安慰。 “玛奇!”查尔斯把这个名字记下来,是他团体中的一员,那个“团长”着急地就忘记了团员的隐藏问题,当然他们很可能不需要隐藏。只见矮个子紫发的女生跑了过去。 库洛洛把怀中的人放平,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另一只手撕开他的衣服,探上他的身体。青年背后有一大块伤口,库洛洛动作轻柔地扶起青年,玛奇看了看皱眉。 “他背后烧伤大面积,伤口我能缝合,但其他必须得慢慢治疗。” 库洛洛抬起头:“快速度地取些消毒用品。”话音刚落小个子的团员迅速消失了身影,犹如被橡皮擦抹掉一般消失在黑幕中,不一会儿就拎了个带血的医药箱来。库洛洛翻找到酒精往青年身上一泼对方顿时痛得睁开了眼睛,皱紧眉头。 与此同时玛奇快速地缝合着伤口。 翠绿色的眼眸在看到库洛洛的时候温柔一笑,只见库洛洛手抖了抖,拂开青年额前的头发:“阿天……你回来了?断了四条肋骨,很幸运没有伤到肺部。没关系的,不是致命的伤,你总是吓我。” 青年清醒过来看了一眼库洛洛开始闭上眼睛保持沉默。 “阿天?” 青年一动未动,除了因为疼痛轻微的抖动,他靠在库洛洛的怀里惨白着一张脸。 待玛奇缝合好伤口青年腿上用力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他捂着胸口准备走人,松手的库洛洛尊重他的意图没有阻拦,青年手心里的金黄色突然微微泛红。 “他们叫我了。”青年的声音温柔,就算他板着一张脸不想理会库洛洛他也看起来无害,查尔斯不知道这样一个人为何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当然他不能只看人表象,但是青年给人的感觉就是温和的。 “那你保重。”库洛洛退后两步,“你的伤口一定注意,伤口容易感染,该涂的不要忘记,肋骨的伤就不要最近多动了”他开始话多。 青年没有回复,库洛洛只得继续说道:“你照顾好自己,再见。” 库洛洛看着前面的青年,对方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查尔斯猜测他想要得到一个回复。 “生日快乐。”青年微微把头撇向旁边,留下最后一个字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只见库洛洛脸上的表情顿时柔和起来,他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眼睛里都能看清楚自然的笑意,随着青年消失微笑也消失:“如果是未婚夫的话,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得查一查,米卢,陪我回流星街一趟。” 查尔斯早就想到他是那里出来的人,今天听到他承认,忽然觉得两者不属于同一个世界,比之前的距离更加遥远。不过那里的人给他的印象都是蛮横无理,像这样一个嬉皮却又懂礼仪的人真是少见。 远处能听到乌拉乌拉的警车声,库洛洛看了看在场的众人,冲飞坦信长做了个砍头的动作。查尔斯没反应过来,或多或少受伤却活下来的两个赏金猎人被拦腰砍断在街道上。两个自家里带的保镖也没能保住,头颅被削了去,齐齐的切口,然后紫头发的美女从另一边起身。 查尔斯怒极:“廖凯先生,你在做什么?!”他这个时候还保持着礼仪真是难得。 “保密啊。”库洛洛歪了歪头,“V小哥太可爱了所以留下来。” 你明明刚勾搭完一个男人,人家还懒得搭理你!查尔斯憋着怒气,才发现自己生气的点不在关键的地方,他能说他还得感谢那家伙没有杀掉V吗? 那么这个人到底有多少面目?查尔斯深呼吸放松下自己,黑夜中对面人的身影有些模糊,他强大,他有些调皮,他喜欢男人,他温柔,他却又冷酷无情,那么这不是一个矛盾体吗? 今晚的惊魂就到这里,查尔斯撇撇嘴,至少自己还活着,事情也看起来完成了一般,只是被拍了那样的照片对方家族的人也有了威胁的筹码了。随后他忽然感觉,自从那名名叫廖凯的青年出现以后,他莫名其妙地徒增了信心,就像今晚明明是很可怕的场面,但是有那人在,似乎一切危险都微不足道一样…… 也不是微不足道,至少他还有着急害怕的时候,比如那名青年受伤…… 坐在车里的查尔斯看车窗外面掠过的景物,陷入了沉思。他越来越对那个男人感兴趣了。 真是一个有趣的强者。   ☆、53他是我兄弟 悠扬的小提琴音乐声,座位是柔软舒适的沙发椅,脚下的地毯软软的,是舒适的用餐环境。只是这间房间光线颇为昏暗,为了追求意境点上了蜡烛,银器上的烛火跳动着我透过这光看着查尔斯用餐。 液态矿石已经取得了,查尔斯顶着家族的压力分了旅团一半,噢对,他现在已经是南德亚斯的下任家主。但是我倒没想到要取第二项报酬,而且它已经被查尔斯误会了。我想听的是歌声,而不想得到他的偏见和歧视。 一次晚宴,他请我在总宅共进晚餐。儒雅的音乐王子彬彬有礼地坐在长桌的那边,隔得我大老远,他用餐礼仪足够,一举一动都透露出贵族风范。我反倒更想念起当时在海边的别墅里,旅团的众人挤在一张桌子上热腾腾地吃涮火锅的情景,难道说我果然是不习惯人家王子的生活风格? 想必是童年不同,社会基础也不一样,怎么能两者做对比呢?高楼上的拥抱,留给我的是皮肤的细腻,是想让人忍不住反复摩挲的光滑。 没有多话,晚餐是在小提琴的音乐中度过的。他低垂着眼帘的样子更衬现出他优美的鼻梁,他好看的脸型。但这样的进餐无疑太过无聊,主人自顾自地进行晚宴,没显出多少诚意。我开始想些自己的事情,切了一块牛排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皱起眉头。 阿天如果作为肖若琳的未婚夫的话……是的他那个性格最受肖若琳那样女生的喜欢,温柔和无私的奉献,有良好的教养和品行,或者说罕见的善良。然后他……他不该出席肖家旗下格桑黑道的小战斗啊,这样的战斗是危险的,应该交给下面人去做。 阿天那烧伤血粼粼的大面积伤口一直在我眼前晃来晃去,什么时候我忘记了他其实并不强大。早在我未成长起来的时候,他好像山一样,可是他本身非强化系,唯一的能力又被我偷走了,那么现在他的战斗水平应该和我平衡。 这不是个好兆头,我因为特质系的原因不能把所有的能力发挥出其真实水平,而且就论战斗来说并不高,只会周旋。我身为团长的原因在于,团长不一定是最出色的战斗,但是他的作用在于熟练掌握全员的优缺点,然后进行组合把力量发散到最大。 那么阿天没有我这样的团队,他是如何自保的?越这样想就越不安。 “味道不好吗?”查尔斯冷清的声音从那边传来,他抬起头淡淡地问道。 我才回味到嘴里的牛排,其实很好吃,肉丝汤汁饱满咸蛋适宜,黑椒的口味放的正好,肉炖的很烂不需要嚼很久。我西装革履在这里享用牛排,阿天带着伤口不知道处境如何。 “没有,很好吃。”我没有看他一眼掏出《盗贼的秘笈》,翻开第一页上面就是阿天的能力——「虚幻的囚笼·此世的投影」,上面有阿天的照片,随后就是念能力的详细介绍。 阿天带着淡淡的笑,侧着身回头看着我。不同于其他照片上人们慌张或面无表情,他还是那样温柔。我不由得回笑。 每个能力都是单页的。 “刺啦”一声,纸上的撕碎声响起,打破了和谐的音乐。我把第一页撕了下来,只见上面的字迹开始变淡,松开手那叶纸张飘在了头顶处的位置。我直视着它,看着上面阿天的头像变淡到再也看不见,纸张揉碎在空气中,散为分子再也不见。 我把书收起来继续动刀。 “那个人是谁?”查尔斯优雅地用方巾沾沾唇部,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哪个?”在主人停下后,客人用餐是不礼貌的行为,我无声地放下刀叉。 “那天晚上,他的名字叫做阿天吧?” 就是说查尔斯这种贵族我最不愿意招惹,有时候说话根本不考虑对方的感受。估计就算我再强大,在人家眼里只是草根一族。 “他是我兄弟。”我擦擦嘴表示自己吃完了,但是腹中只是五分饱。我看着查尔斯特别有兴致的样子,怕他是想打听到底了。 果不其然查尔斯点点头:“看你非常着急的样子,想必是很重要的人了。你的礼仪非常规范,我想流星街……” 说话很有一套吗?我抬眼看了看他决定逗逗他:“你说的第二个承诺什么时候履行?” “最近我比较忙,以后吧。”他大言不惭地说道。 “一晚上有什么忙的?就今晚吧,我看你日程明天也只是谈判。”我翘起二郎腿,痞子心性又恢复了。这时候仆人已经在收拾桌子。 “谈判这种事情是很耗费精力的,如果我没有养精蓄锐的话……” 我站起身:“原来如此,那你养精蓄锐吧。” 查尔斯眯起眼睛,他没有料到打断他的话,他也站起身走向门口仆人已经将门打开,他又寒暄:“不如廖凯先生住一晚再走?主宅在半山腰,离城市还有段距离。”眼里的狡黠闪过。 越是这种高傲的人,就越想把他从高空一把拉下来,让他站得越高摔得越惨,这是很有意思的事情。 “少爷。”V从另一边候了很久的样子,他想说什么又看了我一眼。 “如果是关于格桑的事情,说吧。”查尔斯没有掩饰。 “他们说要做私下里的交易,这跟格桑黑道跟南德亚斯家的交易没有任何关系。关于‘照片’问题他们想要索求三十亿戒尼。” 查尔斯皱起眉头,他在沙发上坐下:“我没有。” “他们放话说如果不交易的话,第二天各大报纸就会暴露出这张照片同时标注您对粉丝不实的讯息,说您现在应该在医院里躺着,可是那天晚上在黑帮火拼处。这对您影响不好。” 查尔斯惜字如金:“免谈。” “少爷,三十亿也只够十二天的时间。您不用非要这样,反正那个人本来就……” 查尔斯似乎生气了:“让他们别跟我谈钱的事情,我不会退让。V我好像说过这一点,这件事情没得谈,别让我对你失望。” 我忽然开口:“大明星二十亿似乎不是困难的事情,就依靠你的圈钱能力半年就有了吧。”嗅了嗅杯中的清茶,上档佳品,“我记得那次你可是跟我说道用钱收买我的问题,现在这么一毛不拔了?” 查尔斯冷笑:“如果能不用钱解决的问题,我能尽可能地避免。家族的钱在我未继承家主之前没法动用,我只有自己来打拼。” “那你圈了一堆钱攒着生毛吗?就你当明星赶通告安排地那么慢,广告微电影都有,这水平,堪称印钞机了吧。再加上小存量的液态矿石,就我个人观点,你和格桑又没法再斗,不如保住名声。”钱乃身外之物。 “不用你管!”查尔斯偏过头去不看我,似乎一谈到钱的问题上他抛开那层贵族光环,显得生动可爱多了,但是这个反应强度似乎有什么隐情? “我没说要管。”耸肩,“你炸毛做什么?” “你……”查尔斯气急,他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靠在沙发上用玩笑般地口气答道,“如果你能帮我救回一个人,摆平敌方人员,我这辈子赚的钱都给你。” 你拿钱才能摆平的对象,我何德何能去惹毛他?旅团成立初期我不能拿它做冒险,团员不齐,战斗力未达到顶峰,各团员都有很大进步的空间,比如玛奇最近一直在海边练习吊起礁石以锻炼臂力。 “对抗对象?”我放下茶杯。 “十老头。” “祝你和他们玩的愉快。”我脸上带着讥讽的笑容。 “你……”查尔斯又被我堵得说不出来,“罢了,我早就知道这些了,没想真的靠你。这么不靠谱的家伙……”话说到最后他小声嘟囔了一句。 “我听到了。”我心里偷笑,这家伙真逗。 “你耳朵坏掉了。”他一脸不关我事。 “是吗?我听到你说你爱我。” “你疯了吗?” “我听到你说今晚好好满足我。” “你听错了!哪里的话?!”他似乎对我没有办法,气急拿了沙发垫子丢给我,“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哈哈。”我大笑出声,逗这种贵族的家伙,看他们因为顾及贵族风范没法应对我的的痞子风范,的确很开心。这样的笑声似乎让那家伙想起来他忘记礼仪问题了,顿时正襟危坐。 “天色不早了,廖凯先生不休息吗?” “这个点夜生活才刚开始。”我抱着垫子,有些硬的帆布,“还不到点。” 查尔斯一时找不到话,但是客人在的时候主人离去休息是不礼貌的行为,他又找不到话题只能这么坐着,他穿的不多,一手的手指被握另一只手的掌心里,他有些冷。V及时拿来一件摊子披在他身上,他似乎感觉到温暖惬意地往后靠了靠。 “唱首歌来听听。” “你听过我的歌?”查尔斯挑眉,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咖啡厅到处都是,都烂大街了我能听不到吗?” “你……才烂大街,”他忍住没爆发出来,“我那是高雅的音乐,没办法有些人就是不懂。我唱歌是要付钱的,你付得起吗?”他的笑很讥讽。 我没有出声,你等着,等我有了侠客,这些都不是问题……等我有了侠客,我的团长之位就有了出头的日子了,不用再设计每次的行动方案,不用再为了搜集信息和资料捣鼓那些笨重的电脑,不用再每次拉米卢助阵想的脑子痛;等我有了侠客,让他设计出方案ABCD,我看那个顺眼就选哪个;等我有了侠客,一个打入银行就划款多少钱,不用再每次一遍遍地打劫;等我有了侠客……我看向查尔斯,就砸钱到让你天天给我唱。 当然想是想,说还是要客气写:“你值不值那个价还不一定。” “你质疑我的音乐水平?” 看看,又炸毛了,这家伙其实心理年龄不高吧。想想也许他最初的性格就是这样可爱,只不过贵族生活压抑了他的本性而已。他选择明星的职业,想必也有一方面是他想得到别人的认可,最初可能只是想要得到别人关注一样。 “你耳朵坏掉了。”我拿他的话来赌他,“我在主宅没有看到你的父母。”虽然有些唐突我还是把话题从让他炸毛的地方拉回来。 “他们在我出生的时候就因为家族火拼动乱去世了,一直是伯父主持家族。”查尔斯表情没有任何改变,“既然从未见过面,就没有什么可挂念的。” “说起来我还好些,曾经有个父亲。” “流星街人也有父母?”查尔斯撇撇头,忽然他可能想到后来我的父亲死了的问题马上扯开话题,“我们半斤八两。你想听什么歌?” 我看看客厅里的落地钟:“时间不够唱完整的了,还是不要破坏它了。” 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我忽然问道:“你说想救的那个人是谁?那首《我在这里等你》,就是以此改编的吧,情感融入地不错,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想到你能写出来。”我突然想到这点,开口问道。他因为多年长时间的工作身体并不多好,能看得出来。人本身就瘦弱,听咪露讲他很累的。 “啊……那是很久前了,我当歌手也只是为了扩大自己的知名度好让他看见我,不过后来我才知道。等是没有用的,得去争取。” “这种态度不错。”我带上微笑。 “那个人吗……”查尔斯拉了拉披在身上的毯子,“他是我兄弟。” 他的红发在壁炉的火光映照下反射出迷人的色彩,那双丹凤眸子微眯,他有着充足的自信和傲气。 果然这样的眼睛慵懒十足,一颦一蹙都是风情十足。 V突然俯身低语几句:“少爷,二少爷到家了。” “我欣赏重义气的人。”与此同时我起身,米卢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团长,我到了。” “那么再见,期待再会。”他站起身送我,握了下我的手,只感觉手心里的手指尖冰凉。 “期待我们在床上的再会吗?”我微微一笑,念从手中涌出包裹了他的手掌,不等他发威人已经蹿到了落地窗前,闪身溜了出去。 夜色正浓,我站在路上,该动身去流星街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又多了一千二百字,所以早买的童鞋真的很合算的。 话说……让我一时口快说什么二更之类的话,结果实际做不到QAQ,加更什么的补到日更里,就是到周二都日更。 我的课业情况是:周一下午晚上满课,周二三满课,周四上午下午各一节,周五下午晚上各一节,周六下午满课这样子。 PS:这章有爆点你们发现了吗……有两个相错开的巧合。还有:各种伏笔啊有木有……   ☆、54打败侠客的方法 流星街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我看了几眼周围虎视眈眈想要打劫的人,米卢的轮椅在流星街中寸步难行。他侧耳听了听侠客的声音,脸色一阵古怪:“外围区域没有他,也许是在里面。” 米卢留在原地,他一直和我保持着联络,等我到达最中心的元老议会的平坦道路,我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马上他的身影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当时那样走开,不知道侠客后来再怎样经营情报。”米卢指指一个方向,“不过显然他似乎混得如鱼得水,在里区,应当属于议会场所。” 我推着米卢顺着他的指示找到另一家情报贩卖店,一家机器修补店,我看到四五双破鞋丢在地上,瘸了腿的人坐在地上缝着手中鞋的皮子,想要把破了脚趾的鞋子补上洞。 那人见到米卢啧了一口:“你不是滚蛋了吗?还回来抢生意?” 米卢掏出一个打火机丢在他的脚下:“帮我查查侠客的情况,从我离开那次,我想这你清楚吧?”崭新的名牌打火机,瘸腿汉子捡了起来左右一看再擦拭一番揣入口袋,他继续缝制皮子:“侠客在流星街失踪了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是跟着内区三街的街长,这个中理由你晓得吧?” “说清楚些。”米卢皱起眉头,好像想到了什么。 “你也知道侠客长得不错,他被三街街长收过去作娈/童了。” 我开口,抬眼看着他:“消息无误?” 那汉子嗤之以鼻:“在流星街混的别说没经历过这种事,怎么?你洁身自好起来了?我还没说完,然后他现在是三街街长,吃的是议会的口粮。原本的街长本就得罪不少人,侠客做掉了刚上任没做超纲的事情自然议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有能力就做。侠客他本身战斗力不高,但是头脑聪明,耍的手下几个团团转,挑拨离间这些旁人都能看得出来。当然目前位子不稳定,他牵制着手下两股势力,那双方都想争抢这个位子。到现在,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米卢喜笑颜开:“我就知道那家伙很厉害。”他转动轮椅喊住愣着的我,“走了,正好去找他。” 我跟着他出了店门:“难道只有我很在意这件事吗?” 米卢抬头看看我眼中有着惊讶:“你没经历过?” 我突然卡壳,垂下眼帘:“也是……经历过,而且现在也拿他们没有办法。”眼下各种势力混杂,想要在流星街周全保了全身再拉一把权利的确不容易。就说现在侠客,他现在的危险是万一双方突然合伙先对付掉他,就麻烦了。 “到最后总会报回来,急什么。”米卢撇撇嘴似乎嘴角有些不屑,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推着他来到三街街长的屋子,是一栋二层小建筑坐落在街道的一侧。米卢敲敲门,他侧耳停了一会,“只有侠客一个人,他来开门了。” 话音刚落,那张俊秀的脸就出现在门那边,茶金色的头发柔顺地铺下来,碎碎的刘海挡住了额头,翠绿色水润的眼睛闪过几丝喜悦,本来保持冷漠的脸一下子生动起来。这个态度在看到我的时候没有停滞,他保持着迷人亲近的微笑看着我们。 “好久不见,米卢,还有库洛洛先生。” 我突然想到一个笑容有两种定义,它对米卢来说也许很熟悉亲近,对我则是无尽的虚假。我沉默不语,难道只有我一个人非常在意那件事情?然后在心中暗暗自责,是不是当时把米卢留下来侠客就能避免这些问题? 侠客泡了两杯茶,一楼是待客的地方,楼梯处通往二楼。 “这次终于能请你坐下了。”侠客笑着将凳子搬给我,我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的身高,同我一般,坐下/身后我戴上客气的笑容,“是啊,你还记得。” 与最初少年时的相见已经不同,不再是无所谓的嬉闹,再次聊天各自带上了各自的利益。 我喝着茶听着米卢同侠客讲自己在外面的经历,侠客会微笑,眼中会迸发出好奇以此来响应米卢,他们的谈话我插/入不进去。他的样子没有多少变化,但是有些性质的确是变了,他不瘦弱反倒是有隐隐的肌肉。所以这就是侠客的成长道路,不是别人能够改变的。 就算再次选择一次,我也会带走米卢,旅团需要他。 房间里忽然响起一阵优雅的音乐,音质不是很好,有些杂音。但是异常柔和平静,旋律非常熟悉,我才想起它是查尔斯那晚在音乐会唱的最后一首歌。就像深海一般的安静,如果侠客的心境能像它一样就好了。 米卢惊讶,他对声音格外敏感:“这不是查尔斯的经典吗?侠客你也喜欢他?” 侠客起身去关闭那个音响:“是,设置成闹铃了。”音响后错乱的线和一个脑中始终缠绕在一起,“也?难道米卢你喜欢?” “我连见他都没见到,团长跟他还是比较熟的。” “‘团长’,”侠客咀嚼了一下这个发音,带着笑意,“米卢难道你真的……”不过马上就隐掉了后半截的话,好像是恍然看到我在场一样,但是意思已经表达到了。 在我面前挑拨离间。 “你不喜欢这个称呼?”我脸上泛起笑容,“还要早些习惯,不然以后就没法融入集体了。”绕的弯来弯去,不如直接出击,打他个措手不及。 “对了,今晚肖家聚会不知道你们知道吗?肖若琳的生日聚会,她请了流星街的望族,我这里也有几张请帖。” 好,很好,以后有的战了。我体验了一把侠客撤走话题让我的攻击落到棉花上的整个过程的微妙感觉。侠客移开视线去找请帖,没有看我一眼,米卢颇为担心的看了我一眼,眼角带上笑意。 他也有些难为是偏向我还是侠客吧? 说起来,侠客似乎没有弱点啊,软硬不吃。你软他也软,你硬他就避开顾左右。我垂下眼帘,围绕我身边的人有很多,有人是掌握了弱点,攻击得当,适当摆出利益,比如富兰克林;有人是太孤单,念及旧情同我站在同一战线,比如飞坦、玛奇、窝金;有人是带着感激的心,比如派克、信长;有些人是最初顺应大流有些叛逆之心,后来发现这种生活方式也不错最得他心,比如芬克斯、米卢。 团长这个位子,突然换了谁都支撑不起来,看起来大家信任你,但都是因为某种关系。如果说他们是天生忠诚地,也不现实。那么侠客要用什么方法来攻克呢?杯子里的茶已经凉了,看着侠客的背影我想到了一种残忍的方式。 侠客除了米卢很少流露感情。 感情问题是弱点。 但这样对他来说太不公平,却是唯一一个可突破点。当然它的弊端我也想到了。 “侠客,我今晚要同你一起参加。”我将茶杯放在桌上,他回头眼神冷漠:“好。” 米卢耸肩:“我有些不便,在外围也可以随时掌握动态。” 这个能力不能轻易暴露,米卢其实有些危险。否则流星街的大佬们一想到自己的谈话随时都能被别人监听,肯定会除之后快。 “米卢,我曾经想过你的能力,如果是声音的话。那么你也可以通过心脏的跳动声来判断一个人的心境吧?”我突然想到刚才,自己想出对付侠客的方法的时候,大概心里是黑暗和有些自责的,我得确保这不被人发现,米卢同侠客感情好,但不代表他支持我用这样的方法对付侠客。 “不可以,只是与空气直接接触的声音,心脏藏于体内是间接接触。团长你把我想的太神了,还是你又想压榨劳动力?”米卢举起双手投降,他现在信任我到已经不会动不动怀疑我会偷他能力的问题了。 “是这样啊。”我点头陷入沉思,能感受到侠客打量我的灼灼视线。我避开视线四处打量,眼尖地瞅见他桌子上摆的汽车模型,就是曾经他修好电动马达第二天出现在米卢房间里的那辆小红车,米卢临走的时候来同他送别又将车返回来让侠客保管。看来他很珍重同米卢的感情,但是朋友回来决口不提侠客受伤的过往,会不会伤心? 还是说流星街的人都这么迟钝。 找到了下手点,我心中微笑。 * 傍晚侠客穿上银色的小西服,这种东西内区有专门的店运作,尽管不是崭新的却也算作礼服。介于我本来就穿黑西服来的不需要再做准备。 步行着通往肖家,这条路我也很熟悉,侠客走在我的前面。看着他的背影,我突然发声:“是不是怪我?” “怪你做什么?库洛洛先生想多了。” “如果我不带走米卢你也不会……”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上面一片灰蒙蒙,“我从你身边抢走你的同伴,你该恨我才对。” “这世上没这么绝对的事情。”侠客驻足看着我也抬高目光看着天空,嘴角带笑,“怎么了?在外面过惯了不适应这里了?” “一对比更觉得外面的天蓝的可爱了。街长这个位子你要继续当下去吗?”我收回视线看着他,“真的要永远留在这里?” “真的不想去见见外面的阳光?外面不同于流星街满布垃圾的干净沙滩?这些权势就这样重要吗?最初想要的是什么呢?就是爬的越来越高?”我向往地说着。 “库洛洛先生说这些做什么呢?”侠客脸上的笑容刺眼,“每个人的选择不同罢了,我会在这里好好打拼。还是说您开始来拉拢我了?” “叫我库洛洛,”我重复,“叫我库洛洛就行了,不要加先生。” 侠客一笑接着迈开步伐:“我还以为你是不是要让我叫你‘团长大人’呢?” 一口一个讥讽不带消停的,侠客的战斗力极高。哪天他对上查尔斯那个家伙,绝对是秒胜,地痞无赖和贵公子的战争,很有看头吧? * 我混迹游走在宴席之间,低调地退居墙角和阴暗之处,几步闪身进入后院。对于那里我轻车熟架地找到了曾经肖若琳的房间。庭院里的葡萄枝早就枯死了,我还记得最后一次我来同阿天告别,夕阳照在葡萄枝上的样子。 现在这里空空如也,没有阿天的身影。 宴会上也没有他的踪迹,如果阿天的话是真的,他即将要做肖若琳的丈夫是不应该派往外围的,极有可能是管家马里奥也会从中使用手段。 “你是不是有病?!”一个女声从前院通过长廊走过来,“我警告你马里奥,我的事不用你管!”高个女子穿着一袭玫瑰红的晚礼服裙,脸上画着妖艳精致的妆容,淡金色的头发利索地盘了上去,天蓝色的眼眸美丽非常。 原来的少女出落地如此大方和美丽。 高跟鞋哒哒地发声,我藏于隐蔽之处沉下呼吸置之度外,和整座院落融为一体,忽略掉男人女人的交谈,只有这样才能隐藏住身形。 马里奥的声音远去了,我睁开眼睛。曾经噩梦中时常出来的声音,在脑海里已经根深蒂固了,黑暗地下室的记忆到底成了一辈子的心病。不过,谁能说从来没有遇到过苦难呢?流星街的人,哪个都有黑暗的过去。 “杰尔顿,今晚你要来陪我吗?”肖若琳的声音娇媚无比,他身旁出现了个男子。我从黑暗处看着他,真是老熟人了。这不是格桑黑道当晚和查尔斯谈判的金毛吗? “今晚美人愿意献身我当然乐意奉陪。”杰尔顿楼主肖若琳纤细的腰肢,“我最近搞到了个好东西,你听说过查尔斯吗?” “呵呵,外面的娇贵王子了,不过他的歌我的确很喜欢。若不是有着背景就讨来玩玩。”肖若琳掩嘴偷笑,“怎么?你把他怎么样了?” 杰尔顿掏出手机:“想必你会喜欢的。” “噗嗤。”一声肖若琳笑出声,她握着手机,“你到底把人家小朋友怎么样了?才十七岁而已。这些图给我,哪天出流星街可以去逗逗他。父亲一直不同意,这也是我烦心的事情,对了阿天怎样?” “最近阿天受伤了挺老实地待在基地哪里也没去,我按你说的做了。今晚上我留在你这里……”他的手开始不老实。 听到阿天我心神一动,注意力没有发散。马上就被发现了身形,杰尔顿头看向这边厉声喝道:“谁在那里!出来!” 我只好从树丛中走出来,等走到庭院的中央,微弱的灯光照明了全身。 “好久不见,若琳。” 作者有话要说:又多了一千二百字。 我等着上卷结束的时候整理一下上卷的伏笔,就集合一下发出来=V= 偶尔的半个句子也是,这章嘿嘿嘿嘿,就给埋地雷似的。 上一章那个爆点还是没有电看出来啊!!!!!!!!憋死我了又不能说QAQ   ☆、55只爱慕你的女人 “库洛洛!”肖若琳轻掩住口惊叫道,然后陷入一片恍然,“你回来了?” “是啊,不过显然不是时候……你变了很多,”我扫了眼她的全身,转身忽然记起来了什么,“漂亮的公主,生日快乐。”正想走的那刻,对面的女生叫住我。 “这么久不见今晚倒要好好聚聚,”她一推身边的金毛杰尔顿,“今晚我不想见到你。” 金毛显然愣住了,肖若琳的变化态度之大让他诧异,没有反应过来:“若琳?” 她是在给我莫名地设置敌人吧?不管是曾经因为她的关系马里奥在地下室对我的折磨,还是现在她明显制作出敌人……我好像都没有任何表示,就这么无缘无故背了黑锅。 “若琳,我不介意,今晚如果三个人也可以。”杰尔顿嘿嘿一笑,恍然道,“不是这样更刺激吗?我知道你喜欢。” “这样是对女孩的不尊重吧?”我突然出声,看着那两个人在拉拉扯扯。庭院中心的灯有些昏暗,看不清若琳的表情。但是她执意要如此,我当然无法改变她的自我堕落,“这位先生可没有做到绅士的风度。”我歪歪头,反正已经造成误会了,也不在乎一两句话。 杰尔顿不怒反笑:“你这家伙从哪里来的?”话音未落就抬腿向我袭击了过来,若琳一阵尖叫,被撇在一边儿的她气急了反手摸出把刀加入了斗争中。 我闪过杰尔顿的腿部攻击,反肘击将他推远,然后接住若琳因为突然失去目标而直指我的匕首。有些茫然地看着突然打起来的两人,杰尔顿身上有股酒味我可以理解,那么若琳抽刀是为何呢? 若琳一回头:“你给我滚!”一挥手匕首直插他的脚下,“这辈子以后离我远远的!” 杰尔顿似乎听到怒骂醒了醒酒,他恍然又想说什么,若琳又尖叫一声:“我叫你滚听不见吗!!!”于是金毛只得后退几步骂了一句,从后花园消失了身影。若琳回头看着我,入目的是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红色的眼睛在黑夜中有些可怖,而且是里面满含盛怒。我抬抬眉毛,她似乎发现了什么撇过头,灯光一闪脸上亮晶晶的,她哭了。随手拭了下眼泪,她回过头:“你怎么会回来?参加生日宴干吗?”眉目前都是冷漠淡然。 “我跟着朋友来看看。” 她张张嘴,索性冷哼一声:“你觉得我变化大?是啊,倒是,你刚才也都听见他说的话了。” “我为什么要信那种人说的话?”我奇怪地反问。 “真的?”她抬头看着我想要探究我的眼神,却发现我神色坦然,嘴一撅冷哼一声,然后嘴角不住地往下撇,到最后她咬住嘴唇,眼里又涌出不断的泪水。“哼,那个人……他说的都是假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强硬的口气最后变成了哭腔。 少女似乎一下子恢复到了当年,她哭哭啼啼地扑倒我的身上,拿起拳头敲打着我的肩膀:“为什么!为什么当时就那样走了?根本查不到你的讯息……呜呜……后来他们说你离开流星街了……你说你说带我一块出去的……可是咳咳……”到最后小姑娘就哭了开来,一脸的妆都花了。 最后她扑在我的胸前,眼泪打湿了胸口。 “本来就你一个人肯陪我……我又没有其他朋友了……你骗我!你这个大骗子……呜呜……”少女哭得伤心,夜里有些凉意,前院嬉闹的声音能传过来。我轻轻抱着这个小姑娘,那些事过去就过去罢,让她知道只会徒增烦恼和犹豫。 少女哭得直咳嗽,我拍拍她的背突然出声转走她的注意力:“对了,这样才像外面的那些小姑娘,”果然这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我蜷起手指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外面那些小姑娘这个年龄不会化这样的妆容,没有所谓的规矩,她们爱笑爱哭向男孩子撒娇。” “这个年龄正是需要人疼的年纪。”我笑了笑,给予她鼓励。 “外面的女孩子?”肖若琳嘟起嘴,“有我好看吗?还是说你喜欢上什么人了?”小姑娘瞪着蓝色的大眼睛,刚哭过现在正水润得很。 “我说的是我的妹妹。”刮了下她的鼻头,“对我来说女人可有可无,现在就算有了也没有办法保护她。” “那男人呢?”她眨眨眼睛。 我挑眉诧异:“你是不是受流星街那些事情影响太重了?”说到最后有些好笑,“怎么会说到男人呢?男人要结婚是要找女孩子的。” 她冷哼一声:“我见过的多了……”说道这里她才发现自己手里还握着杰尔顿的手机,她反应过来,“这种人就是,对男人感兴趣。” “嗯?”我扫眼过去恍然看见了图片。 “没有什么。”她速度很快地删除了照片然后把手机捏碎丢在草坪上。 我猛地拉起她的手将她扯在身前,身子后退几步后弯,几枚飞针擦着肖若琳的红色礼服过去了。摸出袖刀倒拿着挑飞紧接着的针,带着肖若琳靠在灯下,三个人隐藏在院子里,都是致命攻击。 我用自己的背挡住肖若琳,手中的书页不住翻动,东南方向的树上开着的花突然落了下来。侧身拥住肖若琳一点脚跃至树立着的灯至上,对她咬耳朵:“我们来看场电影,嘘。” 淡粉色的樱花飘飘然落了一地,在灯光下刮过石阶分外美丽。 “今天就是你们肖家的死期。”其中一人站住对着路灯说道。 “你们一族本就血液不纯,还随意掺杂异族,本放逐你们没想到你们却害死大长老,发动政变,妄想改变千年的传统!若按你们的变法执行下去,窟卢塔族迟早会永远消失!” “窟卢塔族的血液不能混入任何异族!” 话音刚落三人就开始战斗起来。我的右手自然垂下在空中跳舞,拇指和无名指为手臂,食指和中指为两条腿。 看着下面的人,我动着手指。在我眼中我的虚体还在下面战斗着——「假面镜像」的能力,尽可能地拖延战斗转移他人视线。耗念严重,我并不能支持很久。 “等等,这里不该有花!是幻术!”其中的头儿发话,他手指的针对准路灯上方,还未投掷出人就到了下去。我的袖刀直插他的额头中央,一扯袖刀飞回手里,飞身向下踢开一个人。正想追击想到身后还有人只得退回身子持防护姿态,这时从另一边也赶来两个保安,我扯住肖若琳的肩膀把她推向那两人加入战斗中。 有一人用的是锁链,不是长武器并不好对付,我侧头躲过它没想到它前段的尖矛又绕了回来,缠住左臂我低头一打量闪过另一人的攻击。如果被控无法发挥自己的战斗力,就想办法也降低对方的活动空间。左臂拉住锁链,我绕过亭中央竖着的灯管,转了三百六十度,把一圈圈的锁链缠在灯管上,那人被拉扯着靠近我,左臂一拐弯环住他的脖子卡住他,两个人的身体顿时斗在一起。打斗中双方身体不稳滚在地上。 第三人是强化系,他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出拳,我同锁链手纠缠在一起。 等到两人都无法动弹被紧紧缠绕在一起时,我突然一笑,右手的活动范围极小但就搁在两人的胸口之间。 只听一声撕裂的叫声,热腾腾的血液涌了出来,还在跳动的心脏被我小心地握在手中。身上的锁链顿时松散,我钻出来急速后退。在强化系迎上来的瞬间微微一笑,捏碎了手中的东西。 只有一个人的时候,战斗没有任何可比性。 我脱掉身上破碎的西服,甩甩手上的血,看着三具尸体。 保镖紧急道:“小姐,好了仗已经打完了您快点吧,老爷让您先撤离到议会管理楼。” “不!我要留在这里!”肖若琳挣脱开保镖的手臂,拎着裙角踩着高跟鞋咯咯哒的跑到我的面前,抬头直视我,她的头发有一缕落了下来。她喘着粗气,“我也可以的!”眼神格外的坚定。 “我可以和你一起战斗!” 我伸手把那缕散乱的金发拨到她的耳后:“我知道,你先撤退。” 她深吸一口气点点头,但是没有改变她的决心:“我一直在努力着,所以——迟早有一天我能和你并肩站在一起!你能做的我也可以!” “我可以的!” 前厅突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我拍拍她的肩膀一推:“那我等你。” 她后退两步深深看了我一眼,一转头跟着两个保镖的脚步从另一个方向撤出。我拔腿就往前厅跑,大厅里一阵混乱,我从楼梯旁被人推搡着挤了几下。只见客厅里用「凝」可见到漫天飞舞着各种念力。 我推开眼前的人,在角落中搜寻侠客的身影。猛地一阵,红色的爆炸声从天花板上传来,客厅中央的大吊灯轰然而落重重砸在地板上,随后是接连的爆炸声。我跳上楼梯,眼尖地发现侠客在角落里,他巧妙地利用了三角地势,旁边是高高的楼梯直达上部。 我一跃朝他扑过去,中途头顶上的灰和石块簌簌地下落,一大块天花板砸下来。我扑倒侠客的一瞬间滚了滚,门口太小大多数人出不去,砸窗的拥挤的人群混乱的现场。 侠客在我的怀里,我搂紧他的腰,天花板周围的小灯和一块白色漆面板砸在我的身上,裹着厚厚的「硬」,白漆木板碎开了。我再一看侠客,他的头上被灯砸到了,血流到额头上。 拖着他的身子我掩护在楼梯夹角,大块的天花板开始不断地坠落,顿时客厅里吵成一边,灰满庭飞扬什么都看不清。我撑着手臂跪着身体,这样的角度最适合固定住身形。 低下头的时候正对上了侠客绿色的眼睛,那里什么都没有。来不及说什么我就轻咳出声。 一块水泥板砸在我的背上,由于膝盖和手臂的支持,我挨住了第一下。紧皱着眉头,只感觉上面的又来了一阵冲击。我手臂上用力,慢慢蹲着起身,双手举着整块水泥板,让它斜靠在楼梯间,高端的头担在楼梯上,轻轻尝试着松开手,我后退几步。 几声撞击传来,上面又开始落下十块,马上就掩盖了四处的各个角落,堵得严严实实,同时爆炸还在继续着。我和侠客靠在楼梯角上,头顶上的天花板碎片岌岌可危,虽然成三角构造。 我看着灰头灰脸的侠客笑出声:“真是狼狈。” “你也一样。”侠客挑眉扫了一眼我衣服上的暗色,血腥味十足。现在没有灯光我们都看不太清对方的样子,突然大厅剩下的几盏灯也灭掉了。 一片黑暗,只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热气扑面而来。两个人从未如此近的接触过,他突然出声问道:“你不是和肖小姐卿卿我我去了吗?怎么还跑回来。” 我突然笑出声:“你看见了?你们性质又不同。你是我未来的团员,怎么?你吃醋了?”现在这里的一切米卢都能听见,我没法说太多进攻的话。 “呵呵。” “听说每个‘呵呵’的背后,主人都在心里骂对方一顿。你是不是心里正骂我呢?说实话。” “刚才打杀了三个人,你不给我按摩按摩?” 侠客:“……” “难得有亲密接触,你说米卢是不是现在在听我们的对话?” 侠客嗤笑一声很不屑:“你今晚话很多?” “是啊,能和美人亲密接触。” 侠客:“……” “你现在脸一定很臭。” 侠客:“……” 松了一口气一般我斜靠在他的肩膀上,只感觉对方肌肉一僵硬随后慢慢地松弛下来。幻术耗费念力过大,我有些疲惫,闭上眼睛进入浅眠。 侠客身上清淡的肥皂味道很好闻,清淡的香气,像童年时我用的廉价肥皂。我不由地想起了多年前的下午,在浴缸里,山鬼身上一堆白色泡沫,他同我打水仗却不小心将肥皂水弄进了眼睛里。辣的小眼泪汪汪的让我给他吹吹,我趁机挠他痒痒。 记忆中淡金色的阳光和山鬼那一头绚丽的红发,伴我入睡。 作者有话要说:四千字噢又是,虽然有点晚,但到底赶出来了……明天后天满课。 不知道有没有人猜出团长对付侠客的方法……已经开始进攻了。 竹马啊,我也喜欢!   ☆、56交易的代价 我一身正装坐在议会楼的三楼小偏厅里,肖若琳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脸上的妆都已经卸掉了,露出她原本就美丽的容颜,白皙的皮肤柔顺的金发垂下来在末端微卷。她穿着吊带的长裙,有点淡淡的忧伤。 “父亲也没有得罪什么人过,而且我们家族自从从窟卢塔族逃出来后并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但是他们就追究我们不放。”她抱着水杯,杯中是温热的开水,“所以我现在非常讨厌他们,封闭落后不说,一直不肯接受现在的科技。” 她这样说着,蓝色的眼睛里透露出一种担心:“昨晚如果不是你,估计我现在已经是尸体一具了。不过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肖若琳皱紧眉头,有种恨意。 “噢对了,你不问问阿天的状况吗?”她转变的很快,大概是不想再谈那些事情,便转移了话题,仔细瞧着我,“他经常同我说起你,你们大概很好吧?” “阿天?对,我这次来没见到他。之前我的战斗技巧都是他教我的,他的战斗水平应该很不错,如果这次有他在你身边大概就很好了。”我低头看着茶叶,“而且他和你是不是……”我抬眼看着她,后面省略了内容。 “他和我?噢,是这样的,我怕马里奥对他做出不好的事情来,他一直反对其他男人靠近我。所以我把她调走了,到格桑黑道里了。”她皱起眉头,“不过我其实不喜欢他,但是父亲一直这么误会。” “噢?那谢谢你了。”我朝她点点头,“等着有空再去找他吧。” 一时间偏厅里都没有人说话,会议室那边站着六个黑衣人守着门口,里面正开着议会的例会。肖元老也在其中,昨晚的事件涉及他们自己家族的事情,估计不会在这里详细地提出。他们讨论的事情反正我回去可以问米卢,不过我最关心的问题显然不是这些,而是刚才肖若琳提到的阿天。 到底怎样才能救出阿天,让他同肖家接触那终生的契约,想来想去只有妥协与谈判,和平结局。 肖若琳出声换回我:“库洛洛?你为什么总是没有表情呢?和以前比起来,有些陌生……”她看了一眼慌忙低下头,“也不是说陌生啦,是有些冷……也不是……” “呃?大概是因为表情没什么用吧,这种东西只是为了表达说话人的情绪的,让人知道太多的情绪不是好事,很容易被人看透。特别是跟敌人谈判的时候。”这话讲完就看到二楼上来一个陌生人,他看着我时停顿了两三秒,直直向我走来。 “比如说这时候。”我喝了一口茶,看着那人走近出其不意地一挥手扫起桌上的空茶杯劈头盖脸朝我砸来,两个袭击不同方向的空茶杯被我左右手各一接,自己的茶杯正叼在嘴中,与此同时我一横腿把茶壶扫向他。 两人同时接着砸向自己的东西,相互对视。 我将手中的茶杯丢在桌子上,仔细打量着这个陌生人,没有任何印象的一张脸。除了面无表情……面无表情,这让我想起我认识的唯几流星街外面的人,还有这种身手的好像只有一个人了。 伊尔迷。 在心中答案得出来的同时那人拔掉嗓口的钉子发话:“总是邮给我腐烂的女尸是什么意思?” “邮寄的时候还没有腐烂,谁知道快递那么慢。”我耸肩,站起身,该死的,居然不如他高! “所以我问你什么意思,包裹里的东西在拆开先都会被二弟检测出来,所以你也达不到要恶心我的目的。”他突然吐了两秒钟的舌头,这样面无表情,还是有些惊悚的。 “有没有达到目的不是你说的,只要上面写着‘请敬告揍敌客家管好大少爷,不要寻花问柳后对女性不负责’就够了,我想你家人已经对你特别关注了吧。是得好好调教一下了,我们性冷淡的大少爷……”话音未落他就一手袭击了过来,我踩着沙发后仰了翻了个身子站在沙发后面。 “大少爷,这里面可不允许打架。”格挡了几手我后退到墙上,那几个门口的人已经开始注意这边了,我突然伸手阻止他。 挨近墙边的伊尔迷歪歪脑袋似乎发现了什么:“我比你高。” “你眼睛出问题了。”我抬腿踢开他,拉开距离,“你那是钉子砸的。” “钉子没法砸高身高。”他站住身,抖了抖肩膀,嘴角有些抽,“我就是比你高,我已经一米七八了。” 混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笑了,我坐回沙发上,倒了杯茶摆在茶几的一端,伊尔迷坐下。他看了一眼好奇打量着我们的肖若琳突然道:“肖家的案子我们揍敌客家没有接。” “是什么?”肖若琳出声问道,“难道父亲什么时候找到了揍敌客家……我知道了,大概是关于窟卢塔族的事情。” “在这里说方便吗?”伊尔迷看了我一眼。 “没关系,库洛洛是我的好朋友!”若琳点点头,“我不知道这件事,你说吧,我想我也有权利知道的。” 伊尔迷有些奇怪:“下单人的名字写的是马里奥。他是主要负责人,但他是你直系管家所以我以为你知道这件事情。因为暗杀人数过于繁多,对于种族的问题,我们家不接这种单子。窟卢塔族人数太多,而且涉及少数民族保护法案的事情。” “你是说父亲下了屠杀整个窟卢塔族的单子?”肖若琳瞪大眼睛,迟迟没有回过神来。她大概一定程度上也知道自己属于这个种族, 我却知道了交易的把柄,以及自己今后的任务。 垂下眼帘,对面的肖若琳看起来身子有些瘦弱,她瞪着大眼睛没有从这件事上回过神来,似乎在苦思着什么事情。我突然记起来昨晚上,她抽刀的动作利索,身子也不像是柔软的大小姐经不了风雨,再想她昨晚站在我面前向我保证:“总有一天,我一定可以和你同你站在一起。” “库洛洛怎么看?”肖若琳大大的眼睛紧盯着我,“库洛洛支不支持屠杀窟卢塔族?” “这件事情就交给大人吧,你的父亲估计会有他的观点。” 听到这话肖若琳猛地站起身,她深吸了一口气:“库洛洛,为什么你总是把我当作年幼的小姑娘,明明是同龄的!我也可以的!杀人这种事情我也会,地下城的事情我又不是不懂!但是你却一直没有将我放在同等的位置!你……还有你的朋友们,比如说他。”蓝色的眼睛里有了眼泪,芊芊玉指指向伊尔迷,后者无辜躺枪,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看着我。 “你们……是好朋友吧……我……我也想要这种朋友,同样强大地同你站在一起,而不是你以肖家的头衔来看我!” 说完后小姑娘一袭蓝色的吊带长裙站起身,踩着小高跟哒哒地走远。我和伊尔迷互相对视,都没有反应过什么情况来。 “脾气火爆不好调教。”过了很久后他来了这么一句话。 “女人都这么麻烦吗?”我和他异口同声,说完后才无奈一耸肩。 应当说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女生,她出身于富家却不矫情。她的情况同玛奇派克有根本的区别。她不太适合当作团员,就算以后战斗力可以但是本质没法改变,不会拼命。那么她的利用价值在哪里呢? 曾经廖凯见过的多是夜总会里的女支女,风情但是不留情。其次是自家妹妹和咪露那种类型的可爱单纯的姑娘,突然遇到这样的女生,也没了对付的手段。 “你不去追?”他反问我,“你看不出小姑娘喜欢你?” “喜欢我?”挑眉,“伺候不起。” 随后是长时间的沉默,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对了,以后不许再寄女尸了,三毛因为吃了腐烂的尸体拉肚子了,害的长廊有股怪味。如果将尸体运到山下也非常麻烦,你知道我们家院子里不允许埋非本家人的尸体。爷爷钻土地的时候会不时挖出来。”青年敲敲茶几提醒我回神。 “我比较关心有没有奏效,如果有就满足了。” 伊尔迷沉默了一会儿:“如果我说有奏效就是满足了你,如果我不说你还会寄。”他一时陷入纠结中,“好吧,家族对我进行了忄生教育。” 我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几声,掩不住的笑意从嘴角开始扩散,直到眼睛都笑得眯起来,忍不住了…… “喂,你知道我现在想要打爆你的脸吗?” “你觉得你的死人脸不也同样很欠扁吗?” 劲风扫过……我就知道,非得打起来。不过……我还是觉得很好笑! * 我坐在肖家后半部分没有被炸到的房间里,多少年前同样是这个小客厅,床边有些掉漆的白色铁质书架还是当年的样子,上面的书摆放得整整齐齐;遇到好天气的话,阳光会从那边的窗户照进来。 对面的老人更加苍老,最近家族遇到窟卢塔族攻击被炸的面目全非,他愁心事很多。 曾经就是这里,我被拖走带进了地下室,同样的环境不同的是心境。 “如果我达成了这件事情,我希望肖家能彻底地解开与阿天的契约,还他自由。” 窟卢塔族的人口数在一百五十人以内,加上一部分外出的族人,可能会在一百二十人左右。我看着肖元劳递过来的资料,这个民族爱好战斗,青睐于蓝色和橙色。其中以宽松灵活的服装为主,更适合于劳动和战斗。 他们的眼睛很珍贵,可以顺手捞一把。 “当窟卢塔族人眼睛变红的时候,涉及到一个「绝对时间」的词汇,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在若琳身上见过,看你同她关系不是一般的近。”肖元老解说道,“但是在「绝对时间」的光城中,火红睛持有者红眼时的特殊状态。一般会使持有者的性格和心情大变(可能类似神经的突然变异),同时加强**的力量及其心理的承受能力。” “所以说,如果激怒他们,留有火红眼的同时就会增加战斗的难度。昨晚三个窟卢塔族的人都会念能力,初步估计他们中也会有使用念能力的。” 肖元老点头:“他们中有两位杰出的猎人,都是一星幻兽猎人。” “和猎人协会作对?”我抬头,“这在交易之外。我不会和协会对上。” “这两人我们来解决。你负责村民的事情就够了。” 即使是平等来交易,态度也趾高气扬,但是总有一天双方的位置会发生转换。到这里来的事情,我没有同任何人商量过,米卢想必现在已经能得到这个消息。 “噢,对了,他们和裘顿杜族经常有战斗。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肖元老补充道。 我收下资料起身:“那么这件事情我会尽快去做,但是不排除要拖很久,毕竟我们需要准备条件。” 走出门,苍凉的院子里还有着昨晚被炸的废墟没有被请走。 “当初他用自由换你,现在你肯用万劫不复的深渊来换他吗?”马里奥出现在我身边,他同我一起看着废墟被强化系的念能力者搬走。 窟卢塔族说起来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少数民族,他们远离城市远离电器过着平淡而朴素的生活,他们甚至没有多少的罪恶,就被卷入了莫明的斗争当中。而且还是他们的高层和肖家这种有些混血但可以归为同族的斗争。 当我还是廖凯的时候,道上都讲究一个义字,不对平民百姓出手。 在这个世界,也只是在流星街杀戮,在外面格外谨慎并没有没有原因地随便杀人。所以马里奥用万劫不复这个词,是用对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呢?我已经不是廖凯,在这个世界我所关心的人只有那么几个人,连自己最好的兄弟都无法保护的话,我才会真正地鄙视自己。 万劫不复吗?我早就在深渊了吧。 “为了他,对战全世界又何妨?”我看了一眼马里奥,当年的痛楚,无论是阿天遇到的还是我遭遇的,我都会还回来。我移开眼神,抬脚离开这里。 包括你。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四千+ 没有榜单,我觉得我也不用申请了,大概是因为收入少被编辑放弃了吧。 唉,没关系,我继续写吧,还是同以前一样,周末前后日更,周二三满课有点忙。 丧尸嗷,更新了呐,而且是进入完结章节了,在那坑的亲欢迎去看噢! 踏踏实实写自己的故事,突然感觉自己回到最初对猎人文的爱上了哈!   ☆、57当身边的人临近死神 木瓜清爽宜人,颜色鲜艳好看,软软的一刀下去就是一大块,吃下去甜丝丝的,透心凉,看着里面的木瓜汁,流星街很少吃到这样新鲜的水果。 米卢的旧家里,他翻找着一些书籍似乎在查关于窟卢塔族的东西。 米卢家里的开门处,有一个香包,肖若琳说用以除异味,小巧的红色香包袋子鼓鼓的,收紧的红线上还有着铜色的小铃铛。 “我说,你难道没有看出来那姑娘喜欢你吗?她最近每天可是在练武,嘿嘿哈哈的在场院里一刻都不停呢。吃着人家的东西没有半点感激吗?”米卢调侃我,他架了一幅眼睛,翻着一本本大书。 我又割出一块木瓜塞进嘴里:“看出来了,不过我又没有遇到过这种投送怀抱的,她和一般的女支女又不同,不是玩完后就可以丢掉的,得负责。” “你不是喜欢男人?”米卢扶扶眼镜,“侠客一直这么认为。” 我沉默了几声,对于侠客的事情……陆陆续续已经有团员回来了,他们抢了一栋十三区街道上的两层楼,把原本的主人驱逐了出去,这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不过肖元老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窝金没有让他回来,他原本就是格桑家的,和肖家有些对立。但是侠客问起过他,似乎他对窝金是很喜欢的,当年我让他查窝金的资料他也有些阻拦。 我曾经分析过当着旅团的面分析过飞坦和窝金战斗起来谁胜谁负的问题,也牵扯到强化系和变化系的强弱。不知道米卢是不是偶尔和侠客说过这件事,他一直对我很有意见。我不由地想起那天晚宴上的对话。 塌方后的肖家客厅中我们头顶上的大石板呈三角状挡住了石块。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个人,侠客突然开口,把我从浅眠中扯醒:“听说你在旅团里提到过团长位置的问题?” “你有什么问题吗?”我得对自己的位置加以稳固,在窝金加入的当时就说过团长的位置如果有人有异议可以提出更好的选择代表,毕竟窝金是现在旅团中最强的团员。不过最后的结果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捡这个摊子,是啊,是一群自由自在的人。这个结果我已经预知了,说这些话也不过是一个形式。 “你举了个窝金的例子,他可能会因为沉迷于战斗不顾全团的性命而导致团灭。是因为他不会在乎吧?飞坦也很强,但是若你以他做例子,以他的心性难免会与你产生隔阂。而团队中如果有一点缝隙也会最终酿成恶果。但公开指出飞坦并不是最强的,他心里也不会服气。” “你说错了,飞坦不在乎在旅团中的强弱问题,他对于团里的其他人还是比较融洽。他在意的是说他弱这句话是我说的,这点他会记下来,然后证明给我看。” “好吧,我对他并不了解,只是手上的资料他这个人阴鸷性子极冷,我是这样推断的。你在团里分析窝金和飞坦的强弱……我想我也能分析出来。这两个人都不是傻子,飞坦的攻击……抱歉我不知道他的念能力。”侠客一顿似乎觉得自己说多了,便住了口。 他知道这样多的旅团事情,是和米卢分不开的。但是我并不在意这一点。想让他加入某个团体,就得让他先进行了解。 我扳正身体,与侠客面对面:“飞坦通过我那天的话语细致分析就会看到他的不足。真的决斗飞坦打不过窝金的。总是他速度再快,上蹿下跳,攻击窝金而窝金打不到他,但窝金还是很细心的,在生活中虽然迷糊了一点,但在战斗中他必定会找出其中的规律一击必得。这就是强化系,也是为什么世界前十中有九个是强化系的原因。” “那么经过那天的话,飞坦会更加努力边强证明给你看,窝金会因你对他实力的肯定表示满意然后生出一股赞同,最后这股赞同会转化为死心塌地。”侠客被我引起了话题,“你说话的声音不高,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安静下来,这样才能听清你的话语。久而久之,对方会发现你说的话语也是他想要的,不需要他说你就能全部想到,最终就养成依赖感。” 我笑出声:“侠客你很聪明。”不是一般的聪明,有点稳不住的感觉。 “你巧妙地掌握每个团员的个性,其实……对我也是很有可能了如指掌对吧。现在的话也很有可能是编排好了,想要拉我入团吧?”侠客声音里充满警惕。 黑暗中看不清侠客的表情,我放松身形靠在墙上长舒了一口气:“旅团,只不过是一群没有未来的人,他们不知所措,旅团是他们最好的选择。其二旅团并不是为我个人谋取利益的工具,每个人,我都拿同我平等的地位来评判。” 侠客没有说话,他似乎在好好地思考着这些话语,我继续讲道:“你与它们不同,这些话我自然不会同他们讲,你这样清楚我的心思,我没有必要对你撒谎吧?” “我拒绝入团。”侠客的声音清亮,没有一丝迟疑。 他现在急需一个靠山,在他控制不住自己街长的位置前找到强大的靠山,现在他面临的巨大问题就是手下两方人员合伙先除掉他。 我们靠的这样近,近到能嗅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能听清他平缓的呼吸声。说起来真是很好笑,有些人明明就这样近,第二天就会不在。侠客时刻面临着下一秒就被杀死在不知名角落里的危险,但是他还是这样镇定。 细心安排编织着自己的圈子,努力而小心翼翼地扩展属于自己的领地。 这样的人不容易受人控制,他不同于其他团员,他有自己的野心。我忽然生出一种莫明地担忧,这样的人到底能不能合理地管束住。未来是一场没有开始的戏剧,真正的库洛洛已经死去了,我才不会相信命运这种东西。 路是要自己来走的,而不是寄托于某种虚幻的东西。我双眼看到的它并不是真实,这里的厮杀血肉才是真实,所以…… 如果侠客不能为我所用的话,也不能让他成为敌人的得力助手,他知道旅团的事情太多,当然这件事情得瞒过米卢。 有强化系的念能力者靠近开始搬动巨石,他们呼喊着幸存人,侠客喊了一句他们走过来搬动巨石。天已经微明,东方泛白,巨石搬开的瞬间一片光明扑面而来。 我站起身:“你如此执着那我也没有办法,但旅团会给你留出位置的。” 侠客的翠绿色的眼睛里有着我的身影,我转身离开。 …… 回忆结束,我用刀插了一块木瓜伸出手递给米卢,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米卢抱着巨书回头叼走木瓜,门被推开,我们两个维持这个姿势看向门口。米卢把木瓜吞下肚,舔舔嘴角:“味道不错,嗨,侠客今天不忙?” 侠客没有说话,他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我打扰你们了?” “这里有木瓜,侠客。”我把另半块丢给他,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死小孩吃醋了,侠客用手接住,自己从兜里掏出来一把匕首自己开始切瓜肉。就说什么细菌病毒什么的,流星街人才不管那么多。谁知道侠客那把匕首杀了多少人呢? 米卢一笑没有什么表示,他忽然回头扶了扶眼镜冒出一句话:“团长你和伊尔迷·揍敌客现在很熟了?你忘了他曾经……” 曾经他把麻醉了的我丢在窑子里的事?后面的半句话让我用挖空的半块木瓜皮砸没了,他接住木瓜皮丢在门口的簸箕里带着笑意:“好好我不说了,曾经的事旅团里没人知道。” “飞坦不算人?”我瞟了他一眼,“他找我说寄女尸的事情,一脸面瘫样,也算是报复回来了吧。对了,储存火红眼的最好办法其实是将头颅一起砍下,但是我们明显没法带走那么多的头颅……旅团还少一名储备能力的团员。” 这期间侠客没有说话,旅团的事情他还是个外人。但明显他周围少一个说话倾诉的对象,如果说旅团是个团体的话,那么侠客就是单打独斗的人,我想让他明白这点。明白他和米卢之间的突然产生的距离。 米卢点头:“我问到揍敌客,只不过是我敏感了。之前我跟的布兰格元老家族已经在流星街家族战中灭亡,但是我还是担心,我的能力暴露问题。曾经我跟的是布兰格的小少爷,我的能力只有他一个人知晓……” 米卢在侠客和我面前谈论这些话题,是完全信任侠客的表现。 我沉思了片刻:“布兰格早就灭亡,所有继承人都死亡了,但是不排除小少爷将你能力告诉他人,的确是很混乱的。你最近又在流星街出现过……我同伊尔迷打听一下,如果他们有接到暗杀你的任务,我们就以十倍的价格买雇主的命。” 米卢耸肩问起侠客最近街长的事情来。 我低下头从书架上翻开一本书,米卢的辅助能力非常强,是最棒的监视能力,无论是我们出什么任务,都能掌握全局。说没有感情,也是假的,这些天早就有了感情了。无论是出自团员之间还是平日里的相处,他都是个温和的人,就算有些坏点子,那也是以旅团为家绝对不损害旅团的前提下。 突然间米卢停止了说话:“团长,你快出去吧,那姑娘又来找你了。” 我合上书,伸了个拦腰:“我最近想要出去一趟,躲躲女人,流星街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富兰克林打算长驻流星街,他家的小姑娘似乎要从抚养院出来了。你要谁同往吗?我可能会一直留在这里,搜查一下当年的案件,搜集写窟卢塔族的资料。”米卢喊住我的脚步,“如果可以,你问问侠客要不要出去看看?” 我对上侠客的视线:“他的街长职位能脱身?” 米卢耸肩:“那两伙人快闹起来了,侠客离开的这段时间避避风头,选定其中一派的人当做代理街长,正好让他们继续斗。如果侠客长时间不回来,当然他们的人顺利继承,如果侠客回来了就继续是名正言顺的街长,不过那时候大概估计又热闹起来了。” 侠客似乎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件事,他没有应承下来,只点头:“看情况吧。” 我走出房间,带上门。侠客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除非逼到头上来不打算撤退。 走到地下城楼下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天使朝我扑过来,金发的姑娘穿着一身天蓝色的运动服欢快地抱住我。接住她的身形,看着她身后没有随行人员我出声道:“你自己跑来的?地下城多不安全。” “我可以保护自己的!”天使笑起来,璀璨了世界。 但是背景不怎么好听,我环住她的腰部,脚下用力踩着墙壁几个连跳到了高处,踩在钢架搭成的架子上,我放下她:“以后走这里安全,虽说他们都给你面子没有动你,但是还是有不长眼的人,下次带上保镖吧。” “如果能让你放心的话,那好!”她平衡性很好,伸开手臂在前面走着,有些不稳的时候我就一扶。 突然间她想到了什么,走过一段路扶着竖着的竿子回头道:“库洛洛,你带我出去见见外面的世界吧?” 我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侠客那张脸,这两个人一起的话……估计……事情要砸了。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团长也很残忍的……只为自己的事情考虑。 米卢的事情……真的没有办法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亡吧。但是他也不是全无感情的人,至少他尝试着去阻拦? 他对侠客的态度,太让人寒心了。 总结起来就是:我的人我保护,不是我的人就要开始利用了。 PS:祈福雅安,另为遇难的战士祈福,真的是为人民服务,军为民做了太多了。   ☆、58深蓝之心 我敲开镇上事务所的门,三阶台阶上的墙面是深红的方砖砌成的,窗台上摆放着几株绿色的植物,将小事务所装点的生机勃勃。古朴的建筑,让我有种回到当年的感觉,这里还像当年一样没有太多的变化。 这里远离城市,没有太多的变化。 “请进。”里面传来中年男人的声音,我推开门,见到了多年前的熟人。当年的小警官现在成了事务所的警察探长,坐在办公室里休闲得很,不像一些小警员得四处围着镇子转。他的脸上有了深深的周围,倒是意气风发,不知道性子是不是像当年一样有些嬉皮。 “要报案吗?”房间里有个站着的小警员在整理方柜子里的案件,抬起头来询问。 一张年轻的脸,还有很多稚气,大概同我差不多大小。我走进房间里在探长桌子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肘搁在木桌上,十指交叉:“杰克先生,好久不见。现在,是该叫您警长了。” 对方叼着烟本来在看着报纸,皱着眉头打量了我几眼,取出嘴中的烟尝试着询问:“你是……我似乎有些印象。” “七年前格里罗列家族烧毁了贫民区一栋连体筒子楼,其中一栋楼彻底烧毁,谢谢。”我接过小警员倒得茶,手脚挺快会看人眼色,“我想警长也许记不得我了,但是一定能记得这个案件。” 杰克恍然大悟,他挥挥手把小警员赶走,后者了悟地拿起水壶去外面浇花并带上了门。翠绿色的桌子,让我想起了曾经的古老家具,这种老式的桌椅已经不多见了。 “我记得那件事情,”杰克再次努力想了想,“你不会就是那个去去……” “流星街。”我微微一笑,“当年我说过如果能活着回来,一定来谢你当年的恩情。” 杰克大笑几声:“原来真的回来了!我就知道你小子当时就非同凡响,让你那么一提果然是记得,黑发黑眼的人不多啊。”他狠狠吸了几口烟突然醒悟到一点,“这么说,你从流星街走出来……”不由得住了嘴。 “我回来调查一下曾经的事情。”我面带微笑,“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的话,我尽可能为您效劳,不要见外。”说最后几句的时候我一停顿,低头喝茶。 他皱紧眉头:“格里罗列家族……我当然没法管你的事情,可能你已经有了把握了。不过说到需要你帮助,这里真的有个案件。最近首都博物馆丢了东西,本来跟我们镇也没有多少关系的,但偏偏可能是贼的东西太多带不了了,逃跑的时候有几件丢在我们这里。” “噢?”我抬头,“这么说就牵扯到你职位的问题了?有没有案件的资料。” 杰克有些微发福,他站起身打开一把锁,从铁柜子里取出一份档案递给我:“全国所有的事务所都收到资料传真了,第一页就是丢失了的最宝贵的东西。”我瞅了瞅日期,刚过去一天。抽出白色的档案纸,我眼见地首先看到一对灰色的宝石,镶嵌在金子做的耳坠上,虽然是照的照片,但是一样不能忽略其中的美,雕刻细致,似乎还有隐隐约约的透明。看起资料,是「深蓝之心」,宝石的珍贵在于它一旦被戴上就会散发出深蓝色的光,除非主人死亡无法正常卸下。 主人活着的情况下,会一直保持这样的光泽,里面的容质还会像鱼儿游动一般在缓缓旋转。上面写着其带有神奇的能力,只有佩戴者才能明白。我初步估计是有念在作用。 “出土某遗迹,看来是上了年代的东西。”我看着资料,太完美的手法,没有任何不妥在事发24小时前也没有任何物体,但是莫名其妙物品就在眼皮子地下消失了。博物馆保证感热器红外线以及监视里一切都没有问题,而且新运来的仪器在前一天刚安装上,就算是内部人员在安装仪器的时候做了手脚,也不能瞒过所有仪器将东西偷走。 物品过了24小时后突然消失,没有任何破绽,似乎只有念能力者了。 “这对耳坠是被盗物品中最珍贵的,它夹在一副画卷中被丢弃在草丛里,同时还有其他几件东西。耳坠应当说是盗贼不经意丢弃的,毕竟这个东西比较小。今天早晨才发现,这些东西都已经被收在镇上的保险店里,现在好好看护起来等待市里来取。” “首都里的人知道这件事了吗?” “我刚才打过电话了,他们会赶紧过来,不过还需要一定的时间,大概明天才到。” “耳坠?” “说了有一对耳坠。” 剩下的资料里也有一副耳坠,我一笑。现在就是打RPG游戏,遇到该得到的套装装备了吧?我把材料还给杰克警长:“他会回来取的,你能带我去见见这些东西吗?” 他点头开始带路,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刚接通就听到侠客阴沉的声音:“你打算一直这么不回来?”我突然想起来,我把他留在了市里的宾馆里面。至于肖若琳……一想起来我就头痛,那小家伙身后还带着一队保镖,所以我就和侠客借机先溜了。 但是说好会和她在揍敌客家汇合,是的,揍敌客家。他们家接受部分保镖任务,其实只是为了保证肖若琳的安全,肖元老就将她送往那里。 “如果你耐不住寂寞就来找我?”我尝试着问道。 “你觉得呢?” 我:“……”打着电话我看着杰克把柜子打开,存储箱三重保护,外围有一层保安一层警察。拍拍杰克的肩膀,我伸手取过那对灰色的宝石耳环,有分量。用「凝」仔细观察能看到上面环绕着淡淡的念力,一接触到我的皮肤就开始吸收上面的念力。 看着念力淡淡的从它中间经过,我特有的紫色念力变成了淡紫色,有些透明。 净化。 我脑子里突然涌出了一个词,耳坠里面设置精巧,能死死卡住,如果有耳垂房间去的话,而且应该需要特殊的念力来启动。手上的宝石灰色开始减淡,里面容质还是流动。我习惯性地尝试拿住它靠近耳朵。 “呲。”穿破肉的声音,三根针突然同时弹出穿通耳垂,随后开始往里面收紧,两道肉死死地卡在了里面,两道机关夹紧,鲜血流了出来。有些刺痛的感觉。 杰克惊呼一声:“你!” 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在他呆愣中结果他手中盒里另一只耳坠,同样地扣上了。 “有点痛。”我捏起衣袖的部分擦了擦,白色的袖口上满是血,“真的有点痛啊。” “库洛洛你在那边做什么?!”侠客的声音突然炸起,“你跟个老男人在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事情?果然……我知道了,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喂……”我皱着眉头,“侠客你如果不想一个人呆在宾馆,那就一起来吧,我们在郊区,你向北走就能遇到这个小镇。在警察署就能找到我。” “滚!” 我看着挂了的电话,有点呆愣,侠客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在看着怒气值飙升的杰克警长,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今晚上就能捉到凶手,拿一对耳坠来换其他宝物,也算是值了。” “那你也不能拿这个开玩笑啊!”杰克吹胡子瞪眼的,我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一笑:“那么就请您出去了。保安警员不要撤,他会察觉。”说完这句话后退几步隐藏在柜子的后面使用了「绝」,我闭上眼睛听着杰克大步地走出门去。 “姑且就信你这一次!”他显得很生气。 我闭着眼睛顺了顺自己的呼吸突然能理解侠客的怒气了,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外面世面的人,看着外面的人和物都会不适应。走在路上会有人跟他搭讪,会有人热情地拉住他推销,在前台会有小姐夸他长得帅气。 这些他都没有经历过,我突然想起我自己认知里侠客是非常乐观的,对于流星街的人也游刃有余,我本以为他会面带微笑一一回应,但谁都不是神。刚开始接触外面,他同玛奇他们一样,有些局促,这是每个人都会遇到的。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里,他唯一认识的人只有我,我却把他丢在宾馆里。 我拨通了号码,响了两下就接通了,那边传来侠客淡淡的呼吸,我忽然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你要研究电器,不要把墙壁上的电插座卸开,会漏电。” 那边没有声音,我开始唠唠叨叨:“至少在白天在人多的地方很难遇到坏人,你大可微笑着去回应,没有人专门会针对你的一言一行做记录,他们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人性都有冷漠的一面。” “你如果对人还是有恐惧感,不去理会也可以,装作冰山脸也能混过去。你交钱,别人就会办事,这样最直接,我有留下银行卡和零钱在床头柜的红色钱包里。” “你要是想来找我的话,直接报上地址,这边我看到是上面写着第三十七警务司。我以前住在这里过,曾经有人帮助了我,我今晚要帮他。”突然手机碰到了耳朵,我“嘶——”了一声。 “怎么了?”侠客出声,我松了一口气,终于不再赌气了。 “新得了一副耳饰,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如果你想来帮我破案的时候,很欢迎啊。” “我知道了。”侠客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你还有事?” 我就被堵得说不出什么话来,在米卢面前明明是那样的态度,来了外面直接不用顾忌了,冷脸相对,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如果……是我的原因的话,我道歉。对不起。留你一人适应这个世界。” 电话在那边挂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用衣袖擦擦耳朵上的血迹闭上眼睛,任念在身上静静游走。 * 半夜时分,万籁俱静,偶尔会有警员换一下站着的脚。突然多了一种声音,他个头应该不高,不然下面的警员应该能发现他,屋顶上方的细碎的脚步特别轻。他从另一头走进窗边,没有任何声音地突然钻了进来。 我开着「圆」细细感知着他的动作,微型马桶塞首先按压在玻璃上吸住,是用激光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圈,握进微型马桶塞取出玻璃。然后一个闪身整个人钻了进来,这可以看出他身材矮小,他用四指无声地着地支撑着整个身体。 等他站稳了身体,用戴着手套的手扶住高过自己头顶的窗沿,另一只胳膊从洞口探出握住马桶塞,把玻璃放在原位后,一按马桶塞上的某个装置,塞子无声地跑了气,他安全地收回工具。他十分精准地卡住了警员转来转去的空挡,没有人发现。 感受着他转来转去,是不是该感谢我的「绝」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新团员出现!还有几个。裘杜顿族的。 我比较喜欢写团长和大哥的对手戏啊,他可逗了。艾玛,变成三个男人,一个女人了。[偷笑] 有人猜出4号是谁了吗?   ☆、59信任危机 矮小的身形无声地翻找着东西,左转转右看看,似乎非常不满意这几件东西。看着他摇摇头把东西打包一只手拎住,一瞬间另一只包裹一模一样的包裹出现在另一只手上。 刚才我已经分析过物品过了24小时后突然消失,没有任何破绽,似乎只有念能力者了。原来是我的团员啊。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我发声的同时他火速逃往窗口,匕首飞射在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抽回匕首的瞬间从他的脖间划过,他后退几步躲避,我趁此一把按住了他的身子,岂料他回头就是一把粉末状的东西。 我闭息,手没有松动将他拖到在地上:“嘘——你可不想别人发现我们吧?” 粉末大概有致人昏迷的作用,我一手掐住他,一手抓起他那大把头发扫了扫脸上的粉末,不等我出声他就感觉到了两者的差距先提议道:“分你一半。” 我指指耳坠,他被长发盖住只露出的那只眼睛里反射出海蓝色的光芒,我开口:“有了这个你觉得我会稀罕其他的东西吗?”我稳住他的身形,“你的念能力已经被我看见了,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的能力就是‘盗取’。” 眼睛一瞬间收紧,对方紧张地打量着我,半晌不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我为了使自己看起来比较温和带上了笑容,岂料对方受到了惊吓身体开始微微哆嗦,眼里充满了恐惧。 “库……库吡。” 看来笑容似乎起到了反作用,我只好收起笑容:“你别怕,我不会杀你。我有两个选择,这俩个选择的前提都是你所有的东西充公上交上去。第一是猎人协会的陷阱塔,你偷盗的东西属于古遗迹里的珍宝,犯了破坏古文物二等罪。而且你是念能力者,自然其他监狱关不了你。猎人协会的陷阱塔无论怎样的念能力者进去,带上枷锁就会吸走所有的念力,一辈子待在没有念的地方……” “我选第二个!”库吡嚷道,我嘘了一声,将手指按在他大约是嘴唇的地方,应该是嘴唇,毕竟那拖把头,有些碍眼。我扫开他的头发,后者急忙往后躲,本来苍白无血色的小脸蹭地变红了,眼睛往另一处撇。由于皮肤太过苍白,甚至就连嘴唇都是淡粉色的。而且……他的一只眼睛没有眼皮。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病——与人交流障碍症。也许是因为自卑。 好吧,我落下他的头发继续说道:“第二条就是……” “把能力给你对吧?”库吡突然抬头看着我,“好!只要你能放过我……并且帮我灭了一伙组织。” 我摇头:“我的能力是盗取,但是介于我特质系的特征无法把能力发挥到极致,我猜测你的能力是维持24小时,那么如果我来做的时候可能少于12个小时。而且我并不对你的能力非常想要占有。一个人不能多用,如果一直都是我来承担的话,我会疲惫。第二条选择就是加入我们。” “你们?”库吡嚼了嚼这个词语,“你们是谁?” “你先说刚才的那伙组织是怎么回事吧。”我和库吡面对面盘腿坐在地上,抱起双臂,装老佛爷。 库吡对对手指:“‘黑隼’这个组织。我是被他们要挟来偷「深蓝之心」的,他们发现了我的能力后就想加以使用,我想逃也没有地方可去。” 名字挺熟,我才恍然它是排在我们头上的一个B级犯罪团伙。我拍拍他的肩膀:“这好办。” 不一会儿我拉起自己黑色卫衣的兜帽罩住脑袋掩藏住两个耳朵走出房间,外面的警卫一脸惊讶地看着房间里又冒出个小个子,我的手臂搭在库吡的肩膀上:“窗上的玻璃该换了。” 不过迎接我的人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侠客同样一身蓝色的卫衣,兜帽罩住脑袋双手插兜地看着我。外面的天下着小雨,他淋得额前的头发有些湿润,翠绿色的眼睛直直盯住我。 时间也只是一瞬,但他的突然到来却让我有些惊讶。他所在画面里,除了他鲜亮的蓝色卫衣外都是灰蒙蒙的,一刹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包括那双漂亮的眼睛……我想很多年后我都会记住这副画面。 “侠客。”我的表情变得柔和,“你来了。” “你不说办案的吗?”他的表情很冷,我知道这是不自在的表现。 “是的,”一提到这个我就兴奋,“好久没开动手脚了,你大可大干一番。这是新团员库吡。” 侠客微微点头看着我搭着肩膀的库吡,伸出手:“你好。” 库吡估计也把侠客看成了高深的人物,上前拉住他的手:“你好你好,以后请多多指教。” 侠客收回手来,瞟了我一眼:“我不是团员。” “他是军师。”我咧开个笑容,后者没有搭腔。 *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黑隼”一行人被全部查处,当然中间有部分战斗人员被我和侠客杀掉了。对于首都博物馆的回复则是,「深蓝之心」已经销售出去,流通于市面上,首都博物馆没法再进行追回,所以此物件默认地和发货。 库吡似乎没干什么事,站着傻看着我们把事情解决。 杰克警长升了官开心得很,他送我们三人到了市中心的机场中间,和我打了个招呼离开了。他脸上一笑有了褶子,七年前他还是个中年帅大叔现在已经能看得出他上了年龄。时间倒是种无法改变的东西,我看着侠客,想他那张水嫩的脸上是不是以后也会变得那样。 但苍老是一种对人们的给予,它让人更加智慧更加从容。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接起电话,未等我开口那边就想起了柔柔的声音:“库洛洛,你在哪里啊?揍敌客家快闷死了,你带我出去玩吧?” 我看了一眼侠客,后者扭过头去和库吡交谈起来。 在经过一番安慰后,我终于结束:“嗯,也好,我可以去找你。”挂掉电话我转过身,发现侠客一脸笑容地同库吡交谈着,恢复了他在流星街的精明。我嘴角一抽,估计库吡的全部信息他都弄到手了。 我把库吡的手机号码发给玛奇,她会进行帮助库吡进行号码分配和文身。 侠客不想去揍敌客家,他喜欢上了图书馆,我忽然灵机一动手臂勾在他的脖子上笑道:“帮我个忙怎样?我身份证挂名的家里安排我去斯坦福大学上课,我一直找人安排着旷课,不过这当然不能让他们知道。你喜欢就去帮我上个大学。” “什么专业的?”侠客把我的胳膊拉下来问道。 “生物学研究。”我把口袋里的身份证学生证以及图书馆的证件都交给他,“你不喜欢的话也可以直接离开,我同你顺路,顺便送你过去,见识见识也好。” 侠客默认的点点头,我在机场朝库吡挥了挥手,扯下自己的兜帽露出那漂亮的钻石耳坠,同侠客办了登机,他的身份证是从路人口袋里顺出来的。宽敞明亮的飞艇走廊里,我从自动售货机取了两瓶果汁,丢给侠客一瓶我拉开环。侠客是个聪明的人,他一看就明白。 “当然,没钱的话,也可以这样。”我把环朝摄像头一丢,在其挡在那上面的时候踹了一脚自动售货机,四五瓶可乐掉了下来。我冲他偷笑,跟他离开犯罪现场。 “早就该这么做,我还想这样一个物资摆在这里不怕被偷吗。”侠客一脸理所当然。 我同他坐在柔软的沙发座上,由于是短途在半天就能到达,所以没有订房间。作为靠着窗户,能看到触手可及的云层。每当有云层掠过玻璃上就会迅速结一层霜,当然贵宾室马上就会有散热器进行处理,可以方便人们更好地观赏整个景物。 大概侠客从未站到过这么高的地方,他看着下面的火柴盒大小吹着舒服的凉气,眼角有些微眯。可乐已经光了,我能想出一瓶可乐在流星街的重要性,是奢侈品。 过了一会儿推着餐车的小姐路过,礼貌地问着侠客需要些什么。 我端了一杯果汁,咬着吸管:“你跟他说说都有什么。” “白酱蘑菇意大利面、经典西式培根乳蛋派、烤箱烘烤西式蛋饼……” 侠客有些懵懂,他从书上也多少见到过,但是读的东西和真正实用又是两码事。我看着小姐彬彬有礼的念完全部微微点头:“好的,谢谢你了,我们去餐厅。”然后放下果汁。 侠客冷淡的看了一眼僵在原地空中小姐跟上我的脚步。 “一般来说,你这是故意找事吧。”侠客跟着我来到中央的西式餐厅,在我身后疑问。 “是啊,这就叫痞子了,但是谁在乎呢?贵族所谓的礼仪也只是束缚住人。”我点了两份黑胡椒牛排,“左叉右刀,切勿将刀叉对着对方,否则是对对方的不尊敬。” 侠客似乎在努力回忆自己的看过是书,动作有些缓慢。我看着他的动作,低声提醒他注意的事项,一顿饭吃了很久。包括有服务生上餐,都是侠客进行交谈。 我看着他在慢慢适应着世界。 这本该是我的义务,在之前我却逃脱了,那么现在也不晚。 漂亮的大学校门,大气敞亮,晚上夜幕降临,校名大字上面闪着霓虹灯,高高的化学元素的建筑在门中央迎接着众人。大学校园里,三三两两的人走在一起,不过多是一男一女,他们开心的谈论着。晚风习习,这样走在路上其实是很舒服的。 不过那样的大学生活不属于我,也不是我能享受的。一旦心境不同了,那么环境也无法影响个人的变化。 在大学的宿舍里,由于我一直没有到来,宿舍里的床上被人占用了,上面的放了一辆自行车。其余五个人或坐在床上,或在桌上打着游戏,没有人在学习。我的住宿卡贴在床头,我将它撕了下来丢进抽屉里。空桌上有我的课本,不过蒙上了一层灰,也被人占用了。 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俩。我一手举起自行车将它放在地上,侠客翻着课本,看得仔细。清理完床上的东西,我拆开学校发的床褥,被银色的袋子裹着搁在床底,麻利的铺好被子。 侠客看着我的动作,扫了一眼宿舍里的人,表情冷得很。 我戳了他一下,对各位同学笑了笑:“希望各位同学能关系融洽,这是我的弟弟侠客。” 有人冷哼一句,下床把自行车搬回他床前,由于之前空床上的东西被挪了出来,宿舍内一下显得拥挤起来。 我拉拉侠客:“你还缺什么东西?” “够了。” 我没理他的话语打量了四周:“床单被套,台灯,文具,你还需要一台电脑。” 正在打游戏的戴眼镜的小胖子忽然开口:“你你耳朵上的是「深蓝之心」吧?我在首都博物馆看过,不过最近它……被盗了。”说道后面停住了嘴,似乎想到了什么。 “博物馆丢失的东西已经全部都找到了,「深蓝之心」已经交易合法化。”我对他一笑,“侠客以后就拜托你了,希望你能同他做朋友。” “啊啊,好好。”小胖子扶了扶眼睛,“没想到有生还能看到「深蓝之心」戴上的样子,太美了,我能拍张照片吗?” 我微笑不语,后者才反应过来:“啊啊好吧,欢迎侠客!” 侠客有着一张娃娃脸,再加上他年龄比我小,看起来像是十四五的少年,个头不及我高。当然我清楚自己的身高位于什么位置上。 走出超市,我提着东西送他到了楼下,把东西给他。侠客站在黑暗的走廊里,没有动身:“为什么……对我那么好?”这句话听起来异常嘲讽,“为了收进团里不择手段?” 细细琢磨,这句话里包含着浓浓不相信的韵味。 “你本来就是替我来学习的,我怎么也要带你适应好才是。”至少也要带你适应这个世界。我低下头笑出声,“侠客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这些防御呢?” 黑暗中的人没有反应,空气晚上有些凉,我戴上兜帽拉紧拉链。张开手臂拥抱了一下侠客,寒冷中顿时身体有了些温度。就是说这样的天气,最适合拥抱了。 怀里的人有些僵硬,我在他耳边低声道:“再说了……我对人就是这样,是我的团员我会尽可能保护他。当然反之也成立。”不是我的团员,触犯到我的利益,都会赶尽杀绝。 转身离开,我能感觉到那人在那里站了很久。   ☆、60我其实很像和你做朋友 揍敌客的夏夜很凉爽,葱葱郁郁的树林间就有这么一片静谧的地方,躺在草地上不时能听到蟋蟀的叫声,没有云月亮看得清晰,它将柔和的银光潵满了大地。鼻间都是青草的芬芳,让人惬意地忍不住露出笑容。 伊尔迷的手机摆在头顶处,里面传来古印度悠远的笛声,听不懂的语言在倾诉着遥远的故事。咬舌音和那悠扬的调子,和氛围很搭配。听起来就好像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中性的声音更带来一种魅惑的感觉。 从这里能看到揍敌客宏伟的主宅,伊尔迷翻过身。 我的头垫在双臂上,哼着这首歌的调子。就好像我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瞬间有种回不来的冲动。一曲结束,最后留在记忆深处的还是那潇洒的笛声。 “有些人会听着歌做其他的事情。”伊尔迷开口,“但这和欣赏音乐是不同的。” 我微闭着眼睛,从歌曲中回过神来:“肖若琳没有跟过来?” 伊尔迷挑眉:“你真的看上那小姑娘了?” 我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还没谈过恋爱,再说她真的喜欢我这点我可以看出来。” “但是,你不想想你的身份吗?带个女人进旅团的话不是很好吧。”伊尔迷那张面瘫脸面对着我,借着月光可以看清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有些空洞。 我想了想:“她需要忍受和旅团争风吃醋;要接受她和旅团之中我优先选择旅团的可能;她要在我可能为旅团牺牲的时候追上我的脚步;她不能拖累我和旅团;如果我出卖色相的话,我希望她能帮腔而不是给对方一杯水;而且最重要的是……不会背叛。”说完后长舒一口气,“我要求太高了?这要看肖若琳了。” 伊尔迷“呵呵”了两声,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在黑夜里看起来真的很惊悚:“我还以为你会说些风花雪月的‘做好被杀死的觉悟’一类的话。” 伊尔迷只是面瘫,说的话并不比别人少,有时候还喜欢分析讲道理。而且是别人无法理解的脑回思路,我扭过头去看着头顶的黑幕,苍穹那么高那么远。今晚星星明亮,看起来很漂亮。 可是我不去哄美人,和伊尔迷来滚草坪。他有时候还会说些不着调的话,很容易引起些拳脚的问题。和他之间,友谊似乎有了新的发展。单纯的,忽略旅团和揍敌客之间的关系,不去想太多的事情。 这个同龄之间,我们都很缺乏朋友。我有团员,但在某种程度上,他们同朋友相差得很远,勉强飞坦算一个,那是兄弟。兄弟和朋友是不同的。兄弟不需要经常在一起,不需要有共同的目标,但是有人有难了另一个比谁都冲在前头,已经融进了血液里的感情不用太多的丝带来维系。朋友则是喝喝小酒,畅聊人生,兴趣相投。 伊尔迷无疑比我更缺朋友……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说不定哪一天,你找到了新的朋友,你和他非常好。” “那你呢?”伊尔迷叼起一根草,“你觉得朋友的朋友是敌人?” “我……说不定已经不在了。大概牵扯到利益上面两方的位置立刻就会改变。”然后你就只有一个朋友——西索。 “呸。”伊尔迷吐出草,“你想多了。” “米卢是我的团员,如果揍敌客家接了关于他的任务,旅团出十倍的价格买下单的主人。”虽然觉得不合时宜,但是还是提了出来。 伊尔迷没有预料到我突然说出这么句话来:“我尽量多关注。” 我也希望我想多了,因为,我确实很想和你做朋友。 * “如果不能负责任的话,我不会和你有关系。”我拍拍肖若琳的肩膀,“你不要离开这座城市太远,如果玩完了就回揍敌客家,毕竟窟卢塔族没有灭族你还有潜在的危险。” 肖若琳穿着丝质的睡衣,里面什么都没有穿,少女的身体很具有诱*惑性,再加上她那精致的容貌很难让男人拒绝。这里是巴托起亚共和国著名的海边旅游城市,我答应肖若琳带她出来游玩,这一个月彼此共同看遍了很多风景,默契多了起来。 但不代表,在酒店的房里,我会随意与她发生关系。 “这一个月,我玩的很开心。”肖若琳的金发有些卷曲地衬着她的巴掌大的小脸,那双水蓝色,少女的双手环住我的腰,头轻轻靠在我的胸前,“但是我就是喜欢你,所以你要走,今晚我很不开心。” 我没有动作,她的双手开始往上移动,勾住我的脖子自己也踮起脚尖:“只是那一段时间,窟卢塔族念能力者损失严重,最近不会有动静的,我又不想回揍敌客家,只有你在我身边才感觉到安全。” 少女的头搁在我的肩膀上:“我已经很努力地在学习外面的女孩子了。可是你还是不喜欢,到底我要怎样做呢?” “那年夏天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知道了,以后要嫁给你。” 如果有女孩子说这样的话,男人不会感动的,而且廖凯也从未遇见过。所以一种程度上说,我还是很渴望得到这样的爱情,但是太渺茫了…… “我一直在很努力,只为了能和你站在一起。我能加入旅团吗?”女孩的眼睛瞪大,认真地看着我。如果说有个女人向你表白,为了你还一直在努力着,男人再冰冷下去估计就要受到指责了。 我完成了这个拥抱,一只手环住她的腰,一只手剥开她粘在脸上的刘海儿:“旅团不安全,不要参与。” “但是有你在啊!我知道的,你只会选择旅团,那么就让我成为其中的一部分,这样是不是也能得到你的关注了?” “因为我……在乎你,所以不能加入旅团。”我皱着眉头拒绝得很干脆。 “你在乎我?”肖若琳当即像小孩子般笑开,“你承认了!” 那双会说话的水蓝色眼睛里满是喜悦,肖若琳深深地看了我几眼扭开头:“我已经……不是……所以我以为今天你其实和我……也没有问题的,来弥补我心里的不安。当年你离开……我的确是很……所以后来我……找男人……我现在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库洛洛……” “但是尽管知道自己可能不够资格……外面的姑娘都很注重这些,而且你也对这种事很……” 她说的很艰难,断断续续,揭开自己不耻的过去,悔恨交织,却依然坚定地对我说完这些。 我吻住她的嘴唇,第一次正式主动地去吻一个异性,又怕吓着她只能像羽毛一般轻轻的。少女的唇上有她吃甜点后的甜腻,香香的身体,柔软的唇,让我心脏有些小兴奋。 好像是当年廖凯学生时代的初恋,有些小紧张。 她让我感动了,虽然只是一小瞬,但是被人爱着的感觉的确不错。 我用手捂住她的眼睛:“睡吧,醒来给我电话,我走了。好梦。” 然后闪身从窗户上离开,站在楼顶上我忍不住给伊尔迷拨了个电话,由于有时差现在是大半夜,那边他懒洋洋地接起来:“强盗头子,你打扰我睡觉了。” 很想看伊尔迷那朦胧无神的眼睛,我感受着城市上方的风笑道:“我吻她了。” “就这些?你进度太慢了,祝你泡妹成功。” “喂喂,是她追我好不好。” “直接上*床培养感情更快,不过……库洛洛你难道是处男?”伊尔迷那边传来一声突然的“啊”,“我记得把你丢在窑子里……” “滚!” 我扣上电话,夜风很大,扬起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伊尔迷的话提醒了我,似乎还有一个人我遗忘了。在我在外面非常快乐的时候,他还失去自由受人要挟,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因为他当初的善良。 以及我对他做的伤害,这些……我今晚忘却了。 我想请他去羊肉店吃烧烤喝啤酒,这是我说的,却也是一直没有做到的。 我一方面对自己说别太逼迫自己,另一方面又压抑不住心神去想这件事。那么肖若琳,我沉浸在她的世界里,其实也是一种对其他事情的逃避吧?我想去看他,但是怕见到他又要面对离开时那种难舍。 我站在高楼之上,楼下灯火通明,这种自己站在高处的感觉,很舒服惬意,也太独孤。站的越高,摔下来时就越痛。 米卢最近出了流星街来找我汇合,我会同他一起去窟卢塔族考察一番。他们的聚居地和裘顿杜族的世仇,这些都在计划进行时会起到很大的帮助。 * 米卢端着一杯奶茶静守在太阳伞地下,这里的小镇再往东去就是野生大森林了,占了国家的大半部分,野生森林一直持续到另一个国家的国土警戒线上。 “我好像没记得你穿过这身打扮。”我活动了□上的各个部件,刚从旅馆退了房间。米卢身穿一套白色的运动服,显得格外年轻,灰色的头发柔顺地批下来。 “毕竟是要去森林里,不能都交给你,我总得带些东西。”他指指轮椅背后打好的包裹,“森林里手机信号不是很好,要将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干净。”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一条伊尔迷的短信,打开后内容是空白的。 我回拨了伊尔迷的手机,却只听到人工机器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主人正在进行,请在听到‘嘟’后开始留言,我们会将记录转达给原主人,感谢您对揍敌客家的支持。” 我挂了电话关机后走到米卢面前:“我们出发吧。”镇上有出租的吉普车,对于在森林里行进很有帮助。大概走了一上午的路,阳光大好,我们下车,周围有一条小溪。已经位于森林内部了,不时可以看到巨石,这片大森林中央有一条横贯的山脉。 米卢掏出顶大帽子交给我,他静默了很久出声:“团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我拿着树枝插了几条水中的鱼丢在草地上:“别担心,我在你身边。”刚下完雨的森林里,木柴有些潮湿,一时间找不到干燥的树枝,倒是新生出来的小香菇不少。我将一兜山菇抖到地上。 “米卢,你等等我,我去山上找柴。”我指指不远处□的白色巨石。 后者点点头,认真的把鱼从鱼嘴插至尾部,中间夹杂着些香菇。 我提高了速度,几个跳跃攀上白色巨岩的顶峰,是一块不大的平台,往下张望的时候是一片葱郁的森林,看起来高耸的树竟是如此的矮。果然那句话说的对,高处风景独好。 关于揍敌客的事情,我也的确有些怀疑,打开手机重新查看短信。伊尔迷不可能是按一个空格发过来,我突然察觉短信旁边的拉伸条很扁,说明短信很长。拖至底下的时候还是一片空白。 就算伊尔迷误发出来,不可能发这么长。 我回到短信的最上方,尝试性地用手指接触到屏幕,一个蓝色的小空格出现,这是选定的内容,它正在一闪闪。我想到了什么,两根手指迅速从头滑到尾,全选的内容在最后终于出现了字迹。 伊尔迷用的是白色字体所以看不到,只有选定。但这不是关键,在看清最后的内容时,我的心瞬间凉到了底。 没有任何思考我喊道:“米卢!” 手机被丢在地上,上面显示着“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要说:女朋友神马不要激动[挖鼻] 你说二十二万把吻送给个女人……这也太慢热了嗷!赶紧的,让剧情君进行得更猛烈吧。快点嗷,我特别想写团长真的和男人热恋的样了。 放心,初恋女友神马都是浮云,前面埋下了伏笔,这让库洛洛绝对没法接受她…… PS:关于库洛洛女友那一段是寒花之前跟我说的。她一提,要求果然很苛刻啊。 这简单啊!女的找不到,咱找个男的啊!   ☆、61八号死亡 米卢没有出现在我的身边,我没有任何思考地跳下悬崖,双脚附着着念力做了缓冲落在地上,已经开始了我的急速向米卢所在的方向冲去。最高速度十六秒钟已经赶到了地点,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去处。 伊尔迷。 我忽然发觉这里没有任何声音,包括我喘气地声音以及心脏跳动的声音。所以揍敌客家靠近的时候米卢没有任何发觉,而我站在岩石上喊住他的时候他也没有办法瞬移到我的身边。 席巴对上米卢,旁边站了一个穿着民族服饰的白人,金发蓝眼。他的能力我已经初步估算出来。 米卢战的艰难,倒是他腿出问题前曾经身为过战斗人员,只见那轮椅被他左右旋转,他手里一直握着的那根拐杖打开席巴的攻击。 伊尔迷和以前一样空洞地看着我。我的眼神冰冷,抖开一条斗篷。一旦没有任何声音那么战斗中就必须不能让对方离开自己的视线。 红色的斗篷旋转着堪堪罩住伊尔迷,飞舞起来的边缘锋利无比,它的攻势逼着伊尔迷撤退几步,他弹射的四枚钉子全部都消失在斗篷里。我计算着时间,做人员瞬移的前提是我站在所在范围超过一分钟。 伊尔迷拿斗篷没有办法靠近我的全身,我逼开他一步步靠近席巴。出乎意料地是伊尔迷突然不怕斗篷地靠近我,不惜牺牲自己被斗篷罩住,也一定要阻止我的动作。斗篷盖住伊尔迷的左臂,瞬间它消失了。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无声的世界里两人黑色的眼睛对视,谁也无法看透对方的心思。我一扯斗篷一根断了的手臂掉了出来,只见它飞回伊尔迷的肩膀处,完好地愈合。我收回斗篷。 不是我不仁义,我已经做到极致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的立场有所改变。 一点脚整个人袭向伊尔迷,开始近攻。伊尔迷的钉子在近攻的状态下无法发挥它的用处,他无奈跟我肉搏。掌击关节,膝盖上踢别过对方的动作,伊尔迷的任何一个走向我都掌握地清清楚楚。 拜阿天所赐,拜流星街所赐,我在地下场的狠戾发挥了出来。 念线在伊尔迷的胸前滑了道深深的痕迹,刺破他的衣服,血珠涌了出来顺着念线往下滑,不等它滑落已经被念线崩飞。下一刻带着念线的袖刀被伊尔迷用钉子钉在地上。 他的念钉攻击性强,穿透了我的念刀。但与此同时,我运着念弹的掌心狠狠击在伊尔迷的胸前将他推了出去,念弹在空中爆炸,他的心脏血肉模糊整个人甩出去掉落在地上,踉跄了几步。我的左臂被一根念钉扎的穿透了骨头。 这就是流星街的狠戾。我不比你。我看着勉强站立的伊尔迷,只有一个瞬间的眼神,足够让他看清我的决心。 手里再次握着斗篷旋转着斜飞出去击向席巴,后者的手指险险从米卢的耳边划过,我所能见到的慢动作,血渍在空中绽放开了朵花。斗篷在飞出去后掉落在地上,随后消失了。 伊尔迷的钉子从背后袭来,而我的手上已经没有了任何东西。真不赖现在还能甩出钉子。米卢捂着脖子用拐杖弹飞我无暇躲过的钉子。我盯着再次袭向身前的席巴倒退着身子手指尖一移动,穿着民族服饰的白人被瞬移到身前。 脖子断裂的声音传来,我用右臂和肩膀将来人的脖子扭断。鸟儿的叫声传来,无声状态解除。 浮在空中的书本“刷”的翻了一页,右手一抖,斗篷出现在手中,我护着米卢盯着席巴一动不动。无声状态解除,我的优势也没有了,刚才的一点优势就在于我换能力的时候伊尔迷没有办法察觉。 席巴的年龄在三十岁左右,比我印象中年轻一些。他突然转身离去,伊尔迷脚步有些不稳地跟了上去。他的身影停了停,却也只有短暂的一瞬间。席巴停了脚步,没有回头但我想他肯定在听着。 最终伊尔迷继续迈开了脚步,没有回头。 就在前几天我说我想要做朋友的人,没有回头地就这样离去,带着我留给他的一身伤——胸前一片模糊,心脏几乎暴露在空气中。 我回头急于检查米卢的伤势,他已经无法维持着在轮椅上的动作,整个人瘫在上面。我将他抱到草地上来,他手捂着的伤口血还在一直往外涌,能看到青色的血管,整块皮肉都翻了上来。 米卢喘着粗气,好像一直濒危的动物倒在地上,有些恐惧和害怕。我见过很多这样的眼神,但是米卢和他们不同。 我没有说话单臂抱起他的身体放在车里,关好车门发动了汽车,汽车开始往镇子上疾驰。这单独的空间里,米卢的喘气声尤为强烈,他似乎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我不想他伤得这样重,我真是个笨蛋,狠狠敲击了一下方向盘,我深吸了口气平静自己。 伊尔迷的短信已经是预告了,我没有发觉没有当一回事,单独把米卢留在这里。他是旅团的八号,时间临近我没有任何的危机意识。米卢他本来就断腿,再怎样也无法抵挡席巴的攻击,我却……饶了伊尔迷将他的胳膊还了回去,是不是我遭到一步米卢就不会遭受到这样的攻击? 米卢会死的我怎么忘记了,不,不是我忘记而是我一直在回避。但是回避是没有用的,有些东西阻挡不了它的发生。这个世界真实的让人可怕。 “团长……”米卢似乎还能说出话,不过这样他手捂住的伤口也是颤动着冒出更多的血。 “别说话。”我打了个方向盘,把断了的左臂扶住方向盘,伸出右手握住米卢的另一只手,冰凉得没有任何温度。 “你做的很好了……”米卢想笑却没有笑出来,只刻了一口血沫,“让我说完吧。” “米卢,你再坚持一下。”我的念源源不断地输给了米卢,但是念力好像跑了一半米卢收不住地往外发散,甚至连简单的「缠」都维持不了了。我刹住了车,低下头,握住米卢的手有些抖。 “只不过很遗憾,刚出来……还没有看够外面的……的风景,”米卢脸上带着微笑,他是试图回握我的手却没有多少力气,我与他对视,他的眼角留下了眼泪,“真的……不甘心啊……” “米卢。”我喊他的名字,妄想就这样把他留住一般。 “我想……到外面去……”他的眼神看向车外的天空。 我停了一下,打开车门抱着他来到草地上,城镇已经有了影子,但是我似乎已经知道太迟了。 “我也没想到……就这么死了……不过也对,早该想到的,只是难为你了啊……”米卢说话速度还是加快,他嘴角浮起无力的微笑,嘴角的血看起来异常刺眼,“我很高兴的,能死在这里……” “我很高兴,死前有人陪着我。” “侠客……你能照顾好他吧……团长,我……”米卢的泪流的越来越多,他的那头灰色的头发散落在草地上,他的年龄并不大,只不过流星街夺走了他人生中最美好的岁月。 “比起流星街,我真的喜欢这里。” “轻松,没有太多别的念头。” “所以啊……我就睡在这里了好吧……” 我低头轻轻吻了吻米卢的额头,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但他依然保持着微笑:“团长,你很好,你要走下去。” “我会的,米卢。”我的嗓音低哑。 “那么……再见了,幻影旅团。”最后一个音戛然而止。 我停了一会儿,安静地听着这个世界的声音:“米卢?” 没有了任何回复。名字的主人闭上了眼睛,但眼角的泪痕分明还湿润着,怀中的身体还存在着余温,但是他就是离开了。 大片的草地上还只是初春的嫩芽,远处的森林里各种生命又重新萌发。在这个充满希望的季节,在这片宁静的土地上,米卢却再见了。 * 我赶回了流星街,侠客已经在等我了,他的街长位子已经夺了回来。他是用十分强硬的手段夺回来的,直接杀了右方的代理街长,带着左方打压右方。这样做无异于杀鸡取卵,等到左方灭掉右方,就会来解决他。但是他却不顾后患了。 打开他的门,他就站起了身子向我走来。 “你向我保证过什么?”他拎起我的衣领,嘴边带着冷笑,“米卢在哪儿?” 我的左臂还打着绷带,右手握住侠客的手迫使他松开,我走到桌前坐下:“明天幻影旅团会攻击流星街的揍敌客家分支,有没有兴趣参加?” 侠客走回我的对面在椅子上坐下:“米卢在哪里?” 我不说话盯着他的眼睛:“在春暖花开的地方,他喜欢那里。” “他不喜欢死。”侠客在狡辩,“你把我弄走替你去上学,为的就是这件事瞒过我?你和揍敌客家大少爷的关系怎样我也知道,你告诉我,这件事,你有没有因为这点……而背叛?” 侠客的眼神很认真,背叛这个词用的太重了。我想起我对伊尔迷的一时宽容……这也算背叛吗? “没有。”我看着他,谎话的滋味真不好受。 侠客不再剑拔弩张,一下收起了全身的气:“米卢最后……说什么了吗?” “他希望你能加入旅团。” 侠客笑出声:“库洛洛你真是无时无刻地不在想这个问题。这种事情也非要扯在这上面来,是不是有些,太明显了?” 没有了米卢,我与侠客两者就没有了太多的交集,任我们当时一同出流星街看风景的有很多欢快时光……当然也许只是我这么认为罢了,我沉默了片刻:“侠客,你有时候会太过自满。”这种感觉会害了他,假如他学不会收敛的话,毕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看他再怎样高位,再怎样脑子机灵把弄权势,也比我小两岁。 我起身离开。 当夜揍敌客在流星街的分支被幻影旅团攻占,伊尔迷的祖母梅布尔·揍敌客受了重伤在放弃一条胳膊后逃走。窝金拎起个人问我:“团长,这个管家怎么做?” 年龄四十岁的大叔也着实让旅团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我看着他感觉这样的轮廓有些眼熟,我想起伊尔迷身边的青年,戴着金丝的眼睛,给我们端上甜点。这是梧桐的父亲啊,我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看着他,双腿已断。 我挺喜欢梧桐,但是他不属于我,如果我从出生就有一个这样忠心耿耿的手下,我也不至于在流星街这样艰难。每个团员又与梧桐不一样,是单独存在的,而梧桐则是真正属于伊尔迷的……人。 我点头,窝金扭下了对方的脑袋。 一庄庄血债,一仇还一仇,如果说揍敌客家过得艰难危险的话,我们幻影旅团所遭受的不也是一样吗?虽然没有太大的意义,但是这样的恩仇却不得不报。 虽然我对着梧桐微笑,对方同我玩抛金币的游戏。 但是不属于我的东西,我自然没法施舍怜悯给他。我所关心的人,一共就那么几个,我的心太小了,容不下其他的人,这点在我失去我的家时就注定了。 我站起身,侠客站在客厅的门口处,世界万物似乎都融进了他碧绿的眼睛里。 “富兰克林,小滴是不是出来了?”我勾起手指蹭蹭下巴。 后者点头:“她的念能力可以,但是身手有待提高。” “好啊,我相信你,让她顶上米卢的数字吧。” 侠客一直站在门口,但是我没有理会他,与他擦肩而过。 不加入旅团吗?一直这样傲的性格很难被驯服。其实用不了我动手了,侠客的左方势力压倒右方,接下来被处理的就是他了。 我只用等着看戏。 作者有话要说:当一本书要死很多人的时候,就要考验作者的写作手法了……怎样才不能死重……啊我什么也没有说! 肖若琳不是四号,团长不可能那么随意的。 和侠客的关系紧张化了噢,难道团长是那种看着他哭求很享受的人吗?——不是……   ☆、62交易 坐在偌大的客厅里,沙发椅边精致的小木桌上有一杯热茶,房间里偏阴冷,茶香四溢,热气缓缓升起。我翻了手中的一页书——《论东南半球少数民族与文化遗产》,厚厚的一本巨著有些沧桑感,摸上去质感十足。 裘顿杜族:裘顿杜族男子三岁时进行割礼的同时在全身穿上小针。再逐步换上较粗的木棒,最后用通心竹筒、木石等固定。他们是舞蹈的战士,被称为——巴普(武斗士),根据那些风穴的大小、形状以及动作幅度便可以发出多种声音,祭祀祈祷等场合他们会身兼灵媒及乐师两职,跟敌对部族或猛兽开战之前会用自己的身体奏起战士之歌奋勇杀敌。他们相信发出的音色越美降临的精灵便会越高级。熟练的武斗士等同天神,发言权更在长老之上。 习惯性地抚了抚下巴,那里光滑地很,没有一根胡子。我有很勤快地刮胡子,不管是用着「万千面相」里的“廖凯”的脸还是用着自己的脸。 光线有些昏黄,揉揉眼睛合上书我心中有了大概。只见管家V从楼梯上走来,他有些抱歉道:“廖凯先生,我们家少爷最近身体微恙,估计一时半会儿醒不了,您如果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忙吧。少爷醒来我再通知你可以吗?” 我有些诧异:“那倒没关系只不过今天顺路,他身体总是这样吗?” “是的,”V有些无奈,“少爷工作非常辛苦,无论别人怎么说都不听。昨天被查出肺炎高烧不退,只好暂停了工作。” “他的钱够多了。”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上好的茶。 V似乎很难应对只好再次道歉:“少爷的脾气,我们这些下人也没有办法阻止。夜色已晚,廖凯先生您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现在我们这里住……” 我站起身,把厚重的书放在茶几上:“不用了,我先离开吧。” 话音刚落楼梯上有人走出来,我抬头一眼见到了那头靓丽的红发,没有任何杂质地鲜明,他披着一件风衣穿着棉拖扶着楼梯一步步走下来。 “身体不适的话好好休息吧。”双手插兜看着那人慢慢地移下来,V连忙上前搀扶。明明不到二十岁的大好青年,结果身体因为操劳过度如此脆弱。倒是个逞强的人。见此我也只好再次坐□。 “贵客远临,我怎么能不迎接,反正现在也睡不踏实。”查尔斯坐上长沙发,努力克制住身体想要瘫倒的可能,勉强维持坐姿,他抱着一杯热水看着我,“最近怎样?” 最近怎样……团员死了,朋友跑了。米卢半边脸被血染红和伊尔谜整个胸膛都破开的样子在我眼前一直不停地交换。 “其实,我很不喜欢血。”那种血腥味挺恶心的,更何况是自己在乎的人呢?眼前的人没有了艳丽精致的妆容,但是还是能看出他原本就立体好看的五官,现在没大有神,一种较弱之感。红色头发有些凌乱,软软地搭下来,因为高烧脸上有些微红。 “嗯,”对方是个很好的听众,他善于交谈,除了倾听偶尔也会引发你讲话的话题,“我也不喜欢。” “粘稠地在地上淌一大片。”我似乎在回忆,“小时候,好伙伴被砸的满头都是血,我看了也很厌恶。”当时山鬼被吓得哇哇大哭,整块玻璃掉落砸在他的头上,满地的玻璃渣子,伴随着的还有玻璃碎片上的红色液体。 查尔斯好像开了话题:“我小时候也有过这样的经历,吓坏我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照片的事情不用担心了。” 查尔斯露出微笑:“那谢谢了,帮我节省了一大笔钱。” “我一直搞不懂你那么拼命挣钱做什么?你之前说到救人。”我揉揉额角,“说起来我也很想救一个人。” 查尔斯叹了口气似乎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钱再多也只是买的时间,而不是真正救他出来。你要救的人……是你的兄弟吗?” “是啊,你上次还见过他不是吗?但是他被对方的念能力栓紧,不然可以直接带他走的。那么你呢?”我注意到他的脚在合拢,穿着棉拖的脚没有穿袜子,露出细瘦的脚踝。同他人一样,在有些晃荡的睡袍里,很奇怪。 “那是你们的世界了,我要救的人,并不是念能力,你是不是又同我提揍敌客?”查尔斯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并不是所有的人揍敌客都接生意的,有些高位的人他们没有把握一网打尽,不太会下手,留下尾巴很难办。不过我倒是问了价格,45亿。” 说这些话的时候查尔斯连连咳嗽了数声,眼泪都流了出来。V由于被查尔斯轰走不在这里,我抽了些纸巾递给他。 查尔斯捂住嘴闷声咳着扶着沙发站起身:“咳咳,我我去拿药……”结果站得太猛没有站稳整个人栽倒,我起身搂住他,看着怀里的人叹了口气。 “小伙子,别硬撑了,再这么下去不等救出人你就先西去了。”说完横抱起他,身体轻的和飞坦差不多。 哪想到怀里的人没有说话,一直到二楼他的我是,里面是浓重的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我记得当初第一眼看到这座别墅的时候心里的活动,我觉得这是一座极佳地理位置的宅子,装饰得精美又大气,看上去很温暖,远比那些上了年岁的老宅也好得多。 它不大,但是温馨。是一个适合夫妻两人甜蜜过幸福日子的地方。 现在房间的圆床上床头旁立着高高的输液杆子,床头堆放着一些药瓶和棉签。怀里人的手背上被针扎的好几个红点,我将他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你真打算拼命?” 查尔斯紧闭着双眼,红色的头发和白色的枕套成鲜明的对比,他侧着身背对着我不打算理我。奇了怪了,照他长年的贵族风范,现在理应是谈吐自然大概会维持着礼节道歉劝我离开。 “我女朋友很喜欢你的歌,我还想让你当面唱给她听呢,看着架势撑不了多久你就嗝屁了。”我面带微笑看着听到这话的查尔斯双臂撑起身体坐起来。 “让她来,我唱给她听。”狭长的丹凤眼里满是冷淡。 看吧,贵族病又犯了,逞强。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开来,一阵悠扬的铃声响起:“我在这里——等你——” “以为幸福——从这里开始——” 铃声是查尔斯的经典歌曲,我手指弹开屏幕,电话那头响起甜美的女音:“亲爱的,你在哪里?我想去滑雪。” 我没有说话,看着床上抱着膝盖的人,他低着头,肩膀抖动着。 “亲爱的?你有在听吗?什么时候能忙完?我今天一个人对付了七个人噢!”那边的女声很欢快,我能想象出肖若琳开心的笑容,天使一般。 白色的被单上有了几滴深色水渍,就算把头低下我也能想到,那个瘦弱的人在哭。他瘦弱得,可以从大领口的领子上看到他的脊梁骨。白皙的皮肤用病态的青白形容更贴切。 他在哭。 那样一个高傲的贵族,向来都极力维持他那姿态,不屑与人多接触。这样骄傲的人肯定也不愿意让人看到软弱的时候,可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我在听,忙完了去找你。”我回了电话,那边肖若琳乖巧地嗯了一声挂了电话,她以为我在忙。 电话里外一个是悲伤,一个是欢快。还是说人本性里就有同情怜悯的成分,我偏向于眼前的人,无疑他更加夺走了我的视线。 神使鬼差地我的手指托起了他的下巴。 心突然“砰砰”地跳了一下。 瘦弱的美到不可思议的青年,眼睫毛上滚着泪珠,迷茫的眼睛里满是痛楚,眼里噙着泪伤心的眼神,脸上的泪渍还没有干。一粒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下,在尖尖的下巴低落在白色的被子上。火红色的头发与细腻的皮肤呈鲜明的对比,正好给整幅画搭配上鲜亮的颜色。 无助的查尔斯。 我突然想起刚才的手机铃声。 「我在这里等你,以为幸福从这次开始——我在这里等你,或许这一次就是结局——」 查尔斯极力建造的坚硬外壳下,软弱的心暴露无疑。 让我回神的不是我开口,而是他。 “如果你能帮我救下他,你想要什么都可以。”他的眼睛看着我,满是痛苦和绝望……不,有一丝乞求。见我没有反应他开口,“只求他远走高飞,我在这里顶着,权利,财产,人也可以。” “我可以天天给你唱歌。”他的手握紧被子,整个人抖着,“真的,我什么都可以的。” 转变太大有些突然呢,高傲的人突然这样卑微地求着别人。我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了,只点点头:“我是很喜欢你唱歌,但……”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他看着我似乎有了希望。 “求求你。”他翻身从床上滚下来,跪在我的面前,“求求你救救他,他痛苦,就是我痛苦。倒不如让我来承受这一切,让他离开。”拉着我的衣服,查尔斯彻底丢掉了往日的矜持。 “我的……命也可以拿去。”他跪坐着,整个人已经彻底崩溃,“都怪我……都怪我那天应该跟上去……除了他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我只认识你,其他人没有那样强大……我尝试过强开精孔自己学念,但是却被说天生六系平均没有办法打开。” 我叹了口气,将哭得不成型的人丢到床上:“你那兄弟肯定很感谢你。” 他突然住了声,咳嗽了数声嘴角勾起个笑容:“他嘛……他说什么都不肯同我笑,每次我去见他就一直嘲讽我。不过这不重要。你答应吗?如果你不答应我就死在你面前,这样你以后就听不到唱歌了。”笑意开始蔓延开来,带着眼角的泪渍他突然什么都不怕了。 “别走极端。”双手插兜,“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吧,我来找你。在这之前你好好休息,别工作了。” 突然得到结果的查尔斯惊愕地看着我好似不相信这个消息,他停了半晌突然泪落如雨,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一样,直到咳得喘不上气。管家V小跑着过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是呆住,他看了看我,我耸肩无法回应。 他人也被吓住不敢开口。 “照顾好你家少爷。”我踩上窗框,转眼落在地面上。 也许是因为第一印象太过深刻,我不想看他哭泣的样子,不想看他如此卑微地跪下。往日里高傲的人如此狼狈,想来咪露如果知道也会难过地哭吧。我想同他好好交谈一番,说会儿话,毕竟现在连伊尔迷也只给我背景了。我不喜欢吃甜点,也不爱喝茶。做这些只是希望找个能说话的人。 夜幕下的万物都沉睡在了梦乡中,夜风有些凉,我已经习惯了夜里活动的生活。 我不想承认,答应帮他只是因为那一瞬间的心动。   ☆、63欢迎侠客入团 我看着躺在床上的侠客,虽然他从没有说入团的话我还是让富兰克林把他从废墟中拖出来。街长的二层小房被炸毁,事情果然想我所预料的那样。左方解决掉右方开始对付侠客,他自然孤立无援。 在米卢死的那天开始他就有些神经质地不顾一切了。 现在想起来,他送给米卢的那辆红色汽车模型,一同被炸毁在房屋里。所以冲动不能解决实质的问题,也得不到什么结果。 我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翻了一页书,宿舍的灯光很明亮,但是对于伤者恢复倒不是很适合。太吵,比如旁边坐的戴眼镜的小胖,他在打游戏机。其他几个人有人在吃薯片,嘎吱嘎吱的发出响声,好像我曾经夜晚里听到的流星街老鼠吃食一样嗦嗦声。 侠客的眼帘动了动,睫毛轻眨,在他醒的一瞬间就能迅速捕捉到外界的声音然后选择假眠或者起身。他选择了睁开眼睛,大概是温暖的环境柔软的被子让他放下心。入目的是碧绿色的眸子,透露着警惕。 那种警惕再看到我的时候变成了不耐,扫了周围一圈他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不过也是好事,至少不再是警惕。 我重新把视线投回书上开口道,声音淡淡的没有温度:“你不喜欢这里可以选择离开,过几天期末考试我会自己参加。之后的旷课其实倒也无所谓,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不会管你。但是你无法回流星街,记住这点。” “不需要我,还救我?”侠客的一只眼上缠上了绷带,但是他的首要问题肯定不是那一只眼睛。他在紧张这个回答。如果一个人认为别人需要他,就会将此作为自己的把柄,直到有一天他被告知他不被需要了,还有别人可以顶替,他不是独一无二的。于是他的把柄消失了。 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继续嘱咐:“你的左眼里被炸进了炮弹碎片,已经取出来了的,但是会一周的时间无法用眼。一周后你可以找家医院拆掉绷带。至于你的问题……我只能说那是米卢的遗言。” 话音刚落我看向门口,“咚咚咚”的敲门声,不等有人去开门,门自己打开。肖若琳身穿一条天蓝色的连衣裙,手里的军刀冲我挥了挥,“唰”得柄上藏进了袖子。她把门锁给打开了,身后一个比她矮一头的小姑娘瞧瞧从身后往里看。 在看到床上躺的侠客时,整个人脸噌地变红,眨眨眼睛十分可爱。 宿舍的男生们乱了起来,一个穿工字背心的男生迅速地盖上被子惊呼:“女神!” 肖若琳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金色的头发扎成了马尾,她看着乱成一锅粥的男生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年龄正是调皮的时候,有这样的表现也不足惊奇,再说女孩子不都是喜欢男生的拥护吗? “咪露说等不及了所以我就将她带了过来。” 若琳眨眨眼睛,亲切地走上几步挽起我的胳膊,“你说看完侠客就下来的,不然一会儿就晚了公车了。” 侠客坐起身来,似乎左眼比较疼痛他捂住了左眼:“米卢?”他看向门口。 然后是一瞬间的失落,太明显的沮丧。 还存在着期望,但是死亡这件事太平常。却也因为平常突然降临在自己的身边而不能接受。明明是那样生机勃勃的人——我合上书把它塞进书桌上的一叠书里,侠客把这里整理地整整齐齐,想来他也是喜欢干净的人。 “肖小姐。”侠客勾勒出笑容,“没想到在这里见到您。” 肖若琳很满意他人对自己的称呼,她很享受这种高低地位带来的优越感,她伸出手和侠客一握:“嗯,你好。”我的事情她想来不参与,只见她身后的咪露也犹犹豫豫地伸出手,小手在空中抖着。 “你你好,我是咪露……” 迎接的是一双锐利的眼睛,侠客脸上还保持着笑容,他同咪露握了一下:“我是侠客。多多指教。” 咪露咧开个笑脸,身后可以看到具现化的小尾巴一直在摇。 “咪露,你还不知道你家王子得了肺炎吧?”我耸肩故意打破道,果然后者开始石化整个人僵住,扑倒我面前双手拉着我的衣服使劲摇晃大声道:“你骗我骗我!他不是最近在休假吗?他工作很忙好不容易休假……” “工作忙所以病倒了。”我很无辜。 “不要不要,我不要去滑雪了,我要去照顾他!你告诉我他家的地址,我现在就飞过去……”小狗眼里的泪具现化,眼巴巴地看着我,嘟着嘴。见我只笑不回应她,冷哼一声背过身就跑出门。 肖若琳拉拉我看了看周围低声问:“你惹她做什么,还要多久?” 平日里她是不会这样直接问的,我揉揉她的顺发:“现在就走吧,不过过两天我期末考试得回来一趟。” “书看完了?”她打量了我站得最近的书桌,“生物工程,这个专业不是那么好补的吧。” “乖,先到楼下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用头撞了一下若琳,我催促她,“别让咪露那迷糊孩子犯傻。” 若琳走的时候抽了本书,她点点头转身走出去掩上门。 侠客的声音很冷清,有些讥讽:“你还想同我说什么?”脸色变得真快,我觉得侠客变脸很好玩,坐在床边上我看着坐起身的侠客。后者穿着工字背心,身上各处都打着绷带,一脸淡然,眼神间满是冷漠。 “别急。”我勾勾手指将挂在墙上的衣服取下来,贴近侠客双臂跨过他的头部给他披上衣服,一刹那间两人贴的无比近,几乎再移动就可以碰到鼻梁。仔细地批好衣服,我握住他的肩膀保持着距离看着他。 “虽然我尊重米卢,救下你,当然以后也可以照顾好你。但是有一条我想你必须要清楚。”房间里突然没有了声音,在场的几位室友自打刚才肖若琳来就静默着一直打量着这边的情况。我侧头贴近侠客的耳朵呼出一口热气,“我希望你的存在不要威胁到旅团的安全。” 我的意思就是你掌握的信息太多,多到为了安全如果你不加入旅团,我就必须杀掉你。但是米卢在,所以我饶你不死。 但这些都有个大前提。倘若你有任何一点对旅团不利…… 拉开距离我看着侠客微微一笑:“不要让我对不起米卢。” 侠客的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他眼神与我对视,碧绿色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笑了声:“你赢了,我加入旅团。” “噢?你现在以这样的姿态加入旅团,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为了搞垮旅团才存在的。”脸上洋溢着微笑,“你能保证什么吗?能保证真的会融入这个集体,而不是单独被我逼到无路可逃。” “你也知道你把别人逼到无路可逃!”侠客挑眉。 气氛一下缓和下来,我弹了侠客脑门个响栗:“你考虑清楚,去找玛奇申请号码。米卢的八号已经被小滴占了,这没办法帮你。” “我不是因为你才进团的。”侠客撇开头,“我只是想看看米卢的朋友。想看看他——认识的人们。” 我仍旧保持着笑容,结果已经有了我还在乎过程做什么。侠客算是最难攻克下的团员了吧,没有之一。开怀地像小孩子般,我伸了个懒腰:“那么侠客我走了,你先养伤。” 侠客回头仔细打量着我,很不能接受我的态度转换般:“你去……玩?” “还能做什么?”我眨眨眼睛,“期末考试完后,有行动,你确保之前就和团员打好关系,不过这种事情我自然放心。我给你的手机里,有玛奇的号码,早就编辑上了,代号5……” “库洛洛!”侠客喊我的名字,“你早就算好了!” “在团员面前你应该换掉称呼的,我走了。” “你——”话音消失在关上的门后,我踩着楼梯扶手溜下去,心一下荡漾起来。很少能这么快乐过了,特别是背负着沉重的担子,有了侠客什么都不愁了。 * “库洛洛!啊啊,救我啊!要飞了!!!”肖若琳控制不住刹车,双板滑雪一溜儿从高处滑下来,明明还不会就这么大胆,撬棍都丢了一只,她下蹲身体,带着手套的手掌滑在雪上想要靠摩擦止住下滑。重力加速度越向下速度越快,她整个人也惊恐起来,“要飞出去啦啊啊啊——” 我单板滑到她下来的前方,伸开手臂,接住她时速高达三十公里的速度时,两个人向后跌去,咕噜噜滚在一起一直向下滑了十几米才停住。若琳趴在我的身上大喘气,气鼓鼓地锤了我两拳:“吓死我了!我也要去玩单板!” 我嘴角带笑:“摔得还不够惨?双板最简单了。” 入目的是白茫茫的一片,北方国家的滑雪节开幕了,游人很多。当然和若琳这种从来都没有玩过的新手也有很多,她很开心,嘴角的笑很真切。从出了流星街来,她一直很快乐,即使有训练会受苦,但整个人昂扬着向上的态度不停地在努力。 由于滑雪板太笨重她多次起身未能成功,我一拳头敲在后档上,她拔出一条腿,重重的雪鞋踩在另一只雪橇的后档上才站起身。幸好滑雪服是防水的,不然现在裤子早就会湿掉了。 “摔得好痛!”若琳开始向上缓缓走去,她的撬棍遗落在上面了,我抱着单板双板跟在她后面道,“其实也算是一种对念的锻炼吧,你只知道大体会摔在什么位置,然后瞬间裹上「缠」。” “你说,我以后的念能否和你一样那么厉害?”若琳捡起雪棍,阳光打在她的滑雪镜上有七彩的反光,身子周围有几名高超的滑雪员高速度地疾驰而过。 “只要你好好学……但是我不要求你那么厉害啊,有我就够了。”我蹲□铺平双板,若琳扶着我的肩膀踩上双板卡住,她握着我的手突然就这么溜下去。 “啊啊,我没想滑!库洛洛!”她向侧面一摔整个人侧倒在地上,才止住往下滑的趋势,这是她现在唯一会的刹车方法。 抬起头的时候不出意外看见她泪汪汪的双眼,我开心大笑:“幸亏没拉咪露来,不然哭得就是两个人了。”两个小姑娘照顾起来更加麻烦,咪露跟爸妈说了,打着跟我滑雪的旗号飞到查尔斯所在的城市,我给了她手机号码。 铁杆粉丝啊。 是不是由于靠的太近了,所以没有那种粉丝眼里他高高在上的感觉?也没有他是万众瞩目明星的感觉……他其实挺平易近人……呃,熟悉后。而且逗起他来也感觉很有趣…… “库洛洛!”若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对她一笑,“自己爬起来啊。” 她点点头忽而又摇摇头:“你滑,我欣赏欣赏你的英姿!” 我哪有什么英姿,但是也许在她的眼里,我的就是最好的。我扣上双板滑了下去,拐了个“S”型停在她身边,微微不稳。 “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学过!怎么能掌握地那么快!”若琳拿小拳头打我的头盔,“欺负我这个新人!” “我其实也是第一次来。”手套上沾了雪,我抹在她的脸上,一个转身跳起板子从她身旁溜了下去,大幅度地来了个晃动,我回头对着半山腰的人打了个“OK”的手势。然后来享受这种高速度的激情。 作者有话要说:窝让你开心!窝让你玩得那么爽!我家阿天还在遭罪!QAQ 窝要让你知道真相后眼泪掉下来哇哇!!! 更完收拾东西回学校去,5月9日期中考试,一个字没看,希望突击一下可以挽回……毕竟老师还挺喜欢我的,老叫我回答问题……艾玛越说鸭梨山大……TOT 你们想看竹马啊?嘿嘿,就不给看,都说了忙完再去找他。一篇篇来,现在是窟卢塔族篇章!   ☆、64灭族 “是吗?”我在清澈的小河里洗干净手上的毒液,这里的蛇毒很要人命,虽然没有咬到我但是喷射的毒液仍旧让我吃了苦头。各种各样的魔兽出没,一定要小心。头顶上葱葱郁郁的高大树木遮起天日,脚下是盘桓的虬根。密林里偶尔会有阳光透过缝隙照射下来,秘境得很,时常有不知名的小动物在树林间运动,发出簌簌的响声。 穿着红色窟卢塔族的少年点头:“曼珠沙华的汁液可以解这种毒。这种花发于秋末,落于夏初。”他小心地递过一把洗好了的花苗,我接过在嘴里叼着。 “我叫派罗,住在这附近,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呢?”少年背着一个筐,“按道理讲我们这边是不能见人的,如果大哥哥你被发现了……估计会被处置。”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派罗。叫我库洛洛就好了。”我整理好背包,“要吃面包片吗?”说着拿出一罐头草莓酱,递了把刀交给他,自己拿着刀子撬开盖子把草莓酱抹在面包片上。我正在野生森林公园里转的没方向,遭遇到毒蛇的毒汁袭击,眼睛虽然反复洗过但还是有些红。正没辙的时候,眼前的少年就蹦了出来。 少年尝试着咬了一口草莓酱,笑道:“和隔壁玛利亚大婶的草莓酱做的味道一样呢,酷拉皮卡最喜欢吃了。” 我动作一停,脸上浮上淡淡的微笑:“那是你的朋友吗?” “是的,不过他不在村子里,他去外面了。库洛洛有什么事吗?”派罗抬眼看着我,眼里有了探索,他有些不放心我。 “派罗不想去外面吗?”我三口两口吃完面包片,看着眼前的少年,“我是来找裘顿杜族的,我有一个朋友在那里。”说完这话果然看着派罗的脸色为难起来,他犹豫了片刻。 “我们和裘顿杜族有些矛盾……不过这不耽误我帮你,但是我不会去那里的,给你指路倒是可以。我身体不好,所以不能出去,最初是决定我跟着他出去的,但是……总之我没有出去。”少年有些回避,他低着头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吵架了吗?”我拍拍他的肩膀,“我也同兄弟经常吵架,但是每次不多久都会和好,毕竟是兄弟,天天在一起肯定会有摩擦。” “不……我真的不想出去,我只想在这里安静地生活就好。”派罗叹了口气,“其实外面的世界怎样我也能想出来,在这里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电视,丰收了大家会一起忙活起来也不会寂寞。酷拉皮卡……我懂的,那样的少年正是想要出去的年龄,但是我还是想留下来,所以就爆发了战争……啊库洛洛,我同你说这些做什么,还是指路吧。”派罗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土。 我收拾起东西,现在很热只穿了一条白色的工字背心,□军绿色的七分裤,我背上行囊跟着派罗往前走。看着前面的小小身影,我想我掌握到了几个信息。 1.酷拉皮卡不在这里,但是派罗很有可能知道他的位置,所以派罗不能杀,最起码刚开始不能撕破脸;2.派罗……他说的话老气横秋,不像是这个年龄所能讲出来的,我想到了另一种情况,也只是一瞬就晃了过去。 派罗拨开树林,脚下是接近九十度的刀削般的悬崖,山脚下是依山而建的小村庄,我们正在它的顶上方,大自然的奇妙就在于我们无法去揣测它的美丽。派罗小声对我讲道:“你去吧,小心他们有守卫会误伤你,他们战斗力极强。” 我点点头,这样的距离可以走下去,派罗冲我招招手转身:“那么我走了,你多加小心。” “你也是。”我微笑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前。 走在回去路上的派罗被我敲晕,拖着他我栓了根绳索直直从悬崖峭壁上跳下去。到达悬崖中部的位置时,脚下村庄的人们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依依呀呀狂躁地叫着看着我挂在上面。拔出刀子割断绳索,我脚点了一下岩石安稳地落在地上。 迅速被包围。 我伸出手跟这些身上带孔插有小木棒的人打了个招呼:“嗨。” 首领的尖锥型稻草屋里,我喝着浓浓的大麦茶,同首领低语。他的儿子剥落列夫就在旁边负责翻译,双方语言不通只有他看得书多可以无障碍交流,我道清了来意,双方也由最初的不信任到现在放下戒心。 “窟卢塔族我们的了解仅限于火红眼,他们有火红眼的「绝对时间」是最难战斗的时候。”我好奇地嗅了嗅,外面传来一阵烤肉的浓香,剥落列夫解释道:“他们在烤象鼻子,你知道的,香嫩可口。” 我惊异的表情显然让他很乐,只不过满身是洞,还戴着木棍的确有些渗人,不同于他爹,木棍已经拆掉,握着茶杯的手指空洞,直直能透过指腹看到茶杯。如果是咪露见到这些,估计会大吼一句密集恐惧症然后晕倒。 “@#$^*&+=-!……”首领叽里咕噜一顿,剥落列夫点点头朝我翻译:“我们同窟卢塔族斗争了几百年,并非是我们非要一争,资源也足够用。但是他们身上有一种疾病会传染我们,凡是成年裘顿杜族的人都会感染。但是我们虽然斗争,还是会在战斗中尊重对方。你们想要火红眼,我们也打算与他们的「绝对时间」的时候对战。” 剥落列夫的语言有些生硬,一看就是原原本本照着书本来的,我点头:“这么说我得向你们道歉,我带的那个孩子是错误的,他很大的威胁了你们一族的生命安全。” 剥落列夫摆手:“他被带离我们就好,现在绑在那里也可以,不靠近是安全的。” “谢谢你们的原谅,那么战斗的时候,只有非成年人可以参与了?” 剥落列夫皱眉,他同他爹一交流,双方嘀咕了很久,只见首领一叹气起身离开,掀开门帘的一瞬间我又闻到了烤肉的香味——好想吃。我吞了吞口水,毕竟现在对方是沉闷忧郁的气愤,不要表示出太馋比较好…… 剥落列夫皱紧眉头:“我们一族决定男性成年人全部参与战斗。” 我惊异地抬头诧异地看着他,不等我说什么他就一挥手:“他们长期对我们构成了威胁,为了以后的族人,我们会将窟卢塔族全部诛杀。但是这本身对于他们就不公平,我们一族好战斗,他们也是,我的父亲希望能尊重他们。所以成年人选择战斗,同他们一起死亡,这样平等,万物灵会饶恕我们。” 万物灵这个词的发音,也许这样翻译得不对,那可能是裘顿杜族信奉的神灵。 “成年人,会死后进入那片后山,跳下悬崖,就爬不出来的地方。我们感染病了个成年人都会去那里,所以我们也不会再回来了。” 我是……无法理解这种行为的,我忽然觉得自己跟他们比起来太过丑陋了,虽然他们的外形远比我丑陋。但就心灵上来说,我是本着火红眼来的,他们只是为了生存下去。自然界为了生存而斗争,这没有过错。 我拉住他的手臂,剥落列夫正准备出去,还未成年的青年看起来长得很着急,手里握着的感觉是扎手的小刺和洞。 “不,你们留下一半的人来,只有女性也无法撑下这个种族去。我还有我的队伍,相信我。”幻影旅团在之前一直朦朦胧胧,他们没有任何概念。说完最后我挂了个微笑。 剥落列夫点点头:“你说可以,就可以。” * 派罗睡在镇上的宾馆里,他还没有睁开眼睛,我下了药让他继续睡。身边刚开始跟着的蜘蛛们都让我分派了下去。侠客一直紧紧地站在我身边,他同其他人的关系融洽,再加上那一脸笑容很让人舒服。 我和侠客到了裘顿杜族的指定汇合地点,剥落列夫未成年,但身为首领的儿子他当仁不让地站在了队伍的前面。老首领布置下了接班人亲自参与战斗,他站在队伍的后半截,就算不战斗也要一直稳定军心气势不能输掉。让我惊奇的是,为什么下任接班人不是剥落列夫,老首领的解释是,剥落列夫再过几天就成年,他担心他熬不过去。 这可吓坏了我,他可是我的团员……所以对他的关注更多了。 侠客看了这些人第一次还是吓了一跳的,剥落列夫多打量了侠客几眼,那家伙往我身后藏了藏。我回头:“我养你好像不是让你关键时刻掉链子的。” “一你没养我,二我没掉链子,我设计的方案你都通过了,这说明我的工作没问题。”嘴硬。 剥落列夫突然开口:“他,你的队伍?”说完摆摆手,显然是想表达不行的观念。 侠客不怒反笑。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过,直到圆月升出来新的一天来临,时候来了。身后的几十人噌地站起身,开始往不远处窟卢塔族的聚居地跑去。几乎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对方的警卫就发现了攻击,好似古代山寨一样的木头搭的观望台上,有人燃上了火把,一个传一个,围绕寨子一圈的火把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开始亮起来。 我脚点了一下一个窟卢塔族的成年人飞身上了瞭望台,木头搭建的台子很容易攀爬,几个跳跃就翻到了最高处,将那人踹下去观望着这里的景象。 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但显然裘顿杜族是理解的,他们向前冲着,寨子门口迅速聚集了一群拿着石头长矛的窟卢塔族人民。他们属于白皮肤,裘顿杜族偏黑,只能见到火光中黑白相遇。 战斗开始了。 侠客一个漂亮的凌空翻把电线插上一个窟卢塔族的人,对方愣愣地一个石矛捅在同族人的身上。侠客爬上另一个瞭望台,操作着下面的人,目光灼灼,剥落列夫和侠客对视后身子诡异地跳了几步出拳和敌人周旋。 窝金从空而降,他带领着信长飞坦破了窟卢塔族另一区域的防御。他拎着一个老头,那人穿着窟卢塔族罕见的金色衣袍,白发苍苍。嘶吼声喊杀声成了一片,火光映天,窟卢塔族人的火红眼出来了。 之前就商量过了,裘顿杜族的人攻击的是老人小孩,我的队伍攻击的是成年战斗者。 玛奇对我的决定没有任何异议,她只是有些不喜欢这种杀手无寸铁妇女的感觉。所以她跳跃在成年人中,念线带走红眼睛人的头颅。飞坦芬克斯富兰克林都无所谓,他们是特别自私的人,不,应当说流星街人都是这样。只不过他们很好的贯彻了这一点。 信长和窝金是只参与和成年人的厮杀的,他们也是无所谓,但是对于杀老人和小孩这种事觉得太没有意思,也懒得动手。 库吡是啊了一声,噢噢了几声,叹了口气,当听到火红眼的时候整个人也开始兴奋开来了。小滴一幅懵懂,她只是在远处观望,没有参与战斗。以后战斗的机会还多,她这次负责的是搬运工作。 我闭上眼睛,但是所有的声音还是灌了进来。无尽的,怨念的,绝望的,惨叫的,哭泣的,疯狂的,嘶吼的……还有死亡的。 我出奇的平静,这超出了我的预料。我本以为我会沉重,我会心理上还存在着之前的道德建设,无法对平民下杀手。但是现在好像不一样了,这些和我无关,有种不真实感。 我双手合十。 “这些孽都是我造成的,和阿天无关。” “和任何人都无关。” “如果有什么报应的话,也尽管冲着我来好了。” 我睁开眼睛,露出个微笑。眼前是无数生命的飞逝,是他们数百人的痛苦,但是对我来说,我好像看到了阿天的笑容,看到他有些惊喜的眼神。 没错啊,我来救你了,我正在努力呢,多年前的誓言我完成了。 那个流星街罕见的充满阳光的下午,庭院里,我伏在你耳边想要对你说的是:“等我来救你。” 直到这一刻我才敢把那些话说出口,生怕之前会遭到命运的变故,生怕不属于剧中人物的你会突然离去。 现在,我想我做到了。   ☆、65四号 若琳跟着我一起回到了流星街,她欢喜了一路,开心地要命。我跟在她身边,看着她的笑但是自己的心思已经跑到了很远的地方。新修建的肖家很气派,一切参照了外面,偌大的客厅里铺上乳白色的大理石板,楼梯扶手也采用了红褐色的古木。 若琳叽叽喳喳地跑上了楼,肖元老没有出现,马里奥欢迎了我。 应当不能用欢迎来形容,他的态度让人不敢恭维。 “你最近和若琳走得很近。”马里奥坐在沙发的对面,“她好像很依赖你。” 我没有动桌上的茶杯:“这些问题你问她比较合适。” “我是肖若琳的未婚夫,我有权知道这些问题。”三十岁的人,随着我的长大,马里奥开始衰老,虽然有念的保养但是这同我无法比较,我实在找不出若琳能嫁给他的可能。但是这里涉及到一个问题,若琳的身份。 如果我要娶她,就必须做肖家的继承人。 “我对肖家不感兴趣。”大意就是我不会和肖若琳结婚。我希望马里奥能明白我对他没有敌意,也不想站在对立面。 “我只关心阿天身上的念能力能否彻底消除而不是残留。” 马里奥微笑,似乎这件事情翻过这页:“是啊,我怎么忘记了你是同性恋。怎样,灭族的感觉不错?” 我挑眉,好像很多人都这么说过,自从米卢误导了侠客之后似乎这件事情就传了开来。若琳也误会过,不过马里奥这么理解我也懒得去解释。 “杀人的感觉不错。”我想了想那晚,蜷起一条腿身体往后靠流露出一种舒服随意的姿势。黑色的西服很板,如果不想蹂躏了它就得好好坐着,不过穿完这一次后也许就不用了。最近没有什么大事,穿着不需要太正式。 马里奥喝着茶眯起眼睛:“罪孽深重,不怕冤魂来索命吗?” 后院的门打开了,走进来一个人,他显得很轻松见到我后笑了笑,风轻云淡。是了,就是这样温暖的笑容,陪伴我在铁皮集装箱里度过了好几个年头。好像真的很久都没有见了,少年已经长大变成了成年人。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是怎样救他出来的,站起身我张开手臂,一个温暖的拥抱,我笑出声:“怎样,我的个头有长吧?” 阿天不出声,翠绿色的眼里是温柔的笑意,他太开心了,现在倒没说什么只静静地站着。我有些激动地握紧他的手一刻都不放开,眼里的笑意更盛。 我想我现在是快乐的,甚至已经实质化到我没有隐藏这一点。对的,我不怕什么,我喜欢让别人知道,阿天对我的重要。 “库洛洛!”若琳从二楼提着小裙子喊我的名字,我抬头的片刻感觉阿天的手一抖,他想要松开。我更加有力地握紧它,对若琳笑笑,“你换好衣服了?” 若琳小跑着来我的眼前:“后院你同我种的喇叭花开了,不去看看吗?我让人很小心地照料着呢,土壤都是从外面运进来了。” 我淡笑:“改天一定来陪你。” 若琳看向阿天,后者低下头露出栗色柔软的碎发:“库洛洛,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离开,我回头看了看他放心道:“团员肯定也有人念着你,今天我们先回去处理一下事情。”当着马里奥的面我无法做太多的动作,只好敲敲她的小脑袋,“我答应你明天来陪你。” 若琳扬起笑容:“那好吧,明天一定说好的哦。”她眨眨眼睛看着马里奥在也没有太多的动作,“你们处理你们的事情,我上楼去了。” 看着她上楼的身影,我翻过阿天的手掌,曾经有过的六芒星已经全部消失,我同马里奥做了告别 :“今天就不再做打扰了。” 马里奥嘴角带着讥笑扫了我们两眼:“不送。” 走出肖家门口的那一刹那,我的手抖了抖,整个人放松下来。两个人默默地走在路上,奇怪地是没有人说话,我也没有开口,直到肖家出了视线,这期间我的手还是紧紧地握着阿天。 到了十三区旅团暂居的小木房,关上门的那一刹那,我回头搂住阿天的脖子,紧紧的拥抱。他领间都是清新的柠檬香,穿着普通的白衬衫和黑裤子的他尤其瘦弱,让人有些怜惜。轻轻地摇着身体,他靠在墙上,我倚着他,闭上了眼睛。 虽然阿天变得有些陌生,但是这种熟悉的安全感还是唤醒了我的记忆。 他在集装箱里歪着头问我烤老鼠肉的味道怎样;他抖抖肩膀被我扑倒,两个人滚在被子之间;他找到副眼睛框架架在鼻梁上就着容器里的水照样子,然后小声地抱怨着镜框的颜色;他穿衣破烂跟我说出去以后吃烤羊肉串喝啤酒。 他冷漠地拒绝我,但是现在已经被我识破,那家伙脑子有几个回路?那样单纯善良的一个人,很轻易地就被摸透性格,不过也正是这一点才容易受到伤害。 受到伤害然后他只有忍下来不做任何反抗。 患难时的好兄弟,终于回来了。 “喂,怎么那么瘦了?”我松开怀抱,看着他眼里藏不住地笑意。 “你小子过了那么久才来,”阿天的目光灼灼,他轻揍了我一拳,“不过实战提高了很多,谢谢把能力还给我,救了我好几次。” 我自我有些羞愧,迅速转移话题:“对,你还骗我来着,怎么?现在不说谎话?”像小孩子一般,逮住对方的过错不肯松手,纠缠不休。 阿天扭过头:“我那是……不是觉得你力量太弱小……生怕你……”他侧着脸,说这话时有些不好意思地,脸颊微红,“总之过去了,你不帮我介绍一下你的同伴吗?”他指指客厅的众人。 他生怕我会因为他而受伤,说到同伴我倒是遗忘了,回过头看着客厅里的众人我挠挠头:“都在?”好像被看到了全过程,我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没皮没脸旅团里都见惯了,对我的流氓样也很了解。 “是啊,目睹了全过程。”侠客脸上带着的笑说不清楚。 “我是阿天,几个熟人好久不见。”阿天向前走了几步,向信长打了个招呼。富兰克林挥手做了个回应:“欢迎。” 信长眉毛一挑:“什么吗,你又来了,窝金不在如果他在的话一定会念叨着和你打一顿。”他话较多,信长和窝金就受到阿天的威慑,对他的战斗力也很是清楚。当年十七岁时就足以在流星街站脚的阿天现在的战斗力更加让人期待。 阿天倒是很习惯这样的招呼:“好啊,窝金想必更高大了,得让着我才是。” 玛奇叼着念线坐在窗台上,她是听说有新团员后才跑出来的:“又是男人。”她开口嘟囔了一句,喊出自己的名字算作打了招呼,“玛奇。”派克和小滴坐在一起,两人手下有一本书,她抬头瞧了瞧没有作声,她不认识阿天。 “又是新团员吗?”侠客挑开话题,我的开心瞬间被一盆凉水浇灭,整个人低沉下来,我耸肩在沙发上坐下,扯了扯脖间的领带。 “不是”这句话还没有说出口,只听着正面对我站立的人说道:“是。”我的心一紧,看着地毯,我缓了两秒钟,慢慢抬起头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阿天的眼里都是笑意,这隐藏了些什么,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这次回来没有带你的日记本?”我引走话题,殊不知自己放在膝盖旁的拳头已经悄悄握紧,没有人发觉。 “啊,那个啊,”阿天像是猛然发现了这个问题一样,“没什么意义了,我留在格桑里了,取不取都无所谓,出来那个地方就不去想那些问题了。”他还是保持着微笑。 一时间客厅里的人都没有说话,除了阿天。 “怎么不欢迎我吗?”他面对着众人,“不是要挑选号码吗?” 不要。我无声地抗拒着,看着与我对视的阿天,像是看着陌生人。你明明知道的,会死,会死的,后来我们这里面并没有你的身影。告诉我你只是开玩笑,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自己声音有没有抖,只是尽可能地保持冷静,有些轻巧,调笑地问道:“你要入团?” 阿天翠绿色的眸子没有任何的害怕,他温暖地笑着:“莫非你们旅团满人了?” 玛奇掌管这些事情,她迟疑地嗯了一声,但是可能直觉有些不对,最后没有发声。 “玛奇,还有什么号码?”阿天打破僵持的局面,“我想我有足够的资格加入你的队伍吧,库洛洛。”最后一句让我禁不住心脏开始抽紧,是啊,你的确有资格,但是我不想。 “四号。”玛奇没有犹豫,这个数字刹那间让我坠入深渊。紧接着玛奇想到了什么,向其他介绍道,“新晋团员剥落列夫脱离了危险,高烧已经褪下了。”剥落列夫在战争胜利后,留在了我的身边。 并不是出于对他的同情,当然他看着他的同族兄长们一个个从高崖跳下的确很悲凉,甚至他本人涌起一股也要盲目跟从跳下去的冲动,但是我拉住了他。我需要的不只是芬克斯、富兰克林一样太过独立存在的人,而是完全属于我的人。 剥落列夫入团后,会完全归顺,他信任我,甚至是一种虔诚地感谢,这决定了他会一直拥护我的决定而不背叛。所以我拉住了他,他还差几天就成年,病毒一直侵袭着他的身体,让派克注射了很多药物勉强稳定了下来。 “阿天,别闹。”我抽出一本书,打开第一页——《论古巴比伦建筑》,满目的文字让我一时间也看不清里面讲的什么内容。 “库洛洛,”阿天有些无奈地讲道,“我很认真,放心绝对不拖你们后腿。” 认真地去死掉吗?我起身丢掉书,走上楼。也许在旅团众人眼中,我没有任何原因地发了火,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现在的心多么的绝望。 历史刻薄又冷酷,他大笑地看着我挣扎,而我没有任何勇气地看着他把我身边的一个个人吞没。 明明是努力了的,明明是刚救回来,为什么突然又有一种无法留住他的无力感。 我是个懦弱的人,如果我有万分之一的勇气就可以站在楼梯上大喊,我拒绝你入团。但是我没有,我艰难地维持着在团员众里的形象,我努力地要做好这个角色。我冷漠,我学着一步步堕落下去,一切我都能接受,但是…… 那是我唯一想保护的人。 为什么这也留不住了呢? 到底作为团长,作为库洛洛,要丢掉多少东西才会停止? 我真的很在乎你啊,在乎到什么都不足惜了。 拐过角的楼梯上,我打开自己房间的门,走进去的那一刹那就靠在墙上,低着头,这样的姿势坚持了很久很久,直到—— 门被轻轻推开,阿天的手背上赫然是一只蜘蛛,十二脚蜘蛛的身体上纹有“4”的痕迹。他看着我温柔道:“怎么?生气了?”关上门,他揉揉我的头发,“我原本没有任何道路可走,一辈子就那样浑浑噩噩下去,现在出来了没有了走下去的道路,跟着你不好吗?” “库洛洛……”他安慰地拍拍我,“别担心,我现在能见到你,能在你身边已经很开心了。” 你已经很开心了吗?为什么呢?我想问这些问题,但是库洛洛他……怎么能软弱呢?我抬头低声道:“开心就好。” 阿天主动地抱紧我:“你别不开心。” “没有,你回来我很高兴。”微笑的嘴角,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 “我看出来了,你不高兴,库洛洛啊,你多大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阿天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上,“你也就跟我耍耍好了, 别难为其他团员,今天这样耍脾气的事情别干了。” “好。” “库洛洛?” “我在。” “我真开心,我太幸福了,怎么办,好像不是真的一样。我总怕这只是个梦,醒来你就不在了。” “没有,是真的,我一直在你身边。” 没有了对话,两个人保持着这种姿势,微微晃动着。阳光从那边的窗户照进来,我看到阿天肩膀处白色的衬衣上有个青色的点状在扩散。 这一刻,期盼了多年,来之不易,但到了,却发现无尽心酸。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接到惊天噩耗,暑假被父母逼着去某外企实习英语工作,想我四级不过,现在高考英语卷百分不到,惶恐无限,整个人瘫了。除了离家出走没想到别的应对办法,现在低迷中,不吃不喝浑浑噩噩,只差饮酒度日了。 作者本人已经黑化……不过这些情节是早定好了的,艾玛那大堆细节伏笔…… BOSS【安琪尔】开始使用技能【泪点炮弹】,瞄准完毕,开炮!   ☆、66团长生气了 古旧而潮湿的长廊里,不见阳光。眼前这一排铁柜子上锈迹斑斑,上面的铅色漆掉的差不多了,□出红褐色的金属。我看到了1707号,上面上了锁,身旁的大汉在一串钥匙里翻找,钥匙撞击的金属声在地上传了很远。 长廊上伴随着滴水声,大概是管道老旧被腐蚀造成的,大汉找的很烦躁:“阿天那小子不来了?那还找个屁他都不用的东西,天天抱着那破本子跟个宝似的,当初不带现在才找……” “他不来了。”我打断那人的絮叨,拉开上锁的柜子,锁应声而断,清脆地卡崩声。空荡荡的柜子里只有一本笔记本,抱在塑料袋子里,上面夹着一支笔。像当年的笔记本一样,不过它黑色的硬皮封面已经没有了,这么多年这样已经算是保存的很好了。阿天他想的很周到,我拎着塑料袋子,还是有些发潮。 大汉不耐烦地领着我向上走去,地下室里只能听到两人鞋子发出的声音,他似乎很不满这个差事,一直抱怨个不停:“就那小子那样的,还真有人把他当个事。嘿嘿,这边的人都还惦记着他呢……” 阿天如果说被若琳派遣过来,理应受到尊重才对,但那人口中阿天是一个沉默不语不好沟通的存在,我走出地下室的那一刻拨了个号码,响了两声那边立刻接了起来,我看着周围这一圈空地,格桑黑道的分基地冷冷清清的,白天没有多少人。 “派克,你过来帮我查件事情。” 哪里有些不对,若琳口中和阿天的遭遇似乎对不起来。提取日记本这件事情我是瞒着阿天进行的,那家伙活一天乐呵一天,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带他出来,只是路过这座城市他就有些不愿意……我当然是希望他高兴的,最后决定带他去见咪露。 * 我溜回凡尔登小镇的那天,推开租住别墅的门时阿天正在厨房做饭,他听到门响的声音拿着锅铲走出来,身上挂着白色的围裙,一副居家好男人的景象。是了,自从和阿天住在一起后我基本不去外面吃,他的手艺就足够我满意。 “你回来的正好,还差一点就做好了,去哪里了要两天时间?” “不告诉你。” 阿天耸耸肩重新回到厨房,关上了厨房的门,防止油烟跑出来。我嗅了嗅空中的饭香,阿天很少会问及人的**,他对每个人都是极力的尊重,不管是敌人还是伙伴。这样的性格在旅团中很吃香,他温和谦让又容易拉近与人的距离。 我换下衣服洗净手推开厨房的门,帮阿天取了一个玻璃圆盘见他忙活我突然道:“你还没见过咪露和她的父母,今天周日,下午一同去见见他们吗?” “啊?那我是不是该准备什么礼物?”阿天回过头,“你还挂着一个大学生的名额却不老实学习……我是不是也应该是你的同学?你学的生物研究学,那我学什么比较好?不对,我应该足够做你的老师了,到底怎么说?” 我笑出声看阿天有些紧张安慰道:“咪露喜欢甜食,伯母喜欢时尚杂志,伯父喜欢国际象棋,家中的象棋盘旧了。我陪你去买,这些都是小东西,贵了反倒让他们不适应了。” “假如他们问起你在学校的表现怎么办?”阿天把炒好的菜入盘,“还有咪露是个怎样性格的女孩?” 我接过菜盘走出厨房垫上隔热垫,看着阿天摘掉围裙,心情大好,两天的连夜赶路到现在终于有些放松:“我想一会儿睡一觉,你不用担心,有我。” 傍晚时刻我带着阿天敲开自家的大门,由于早就有了电话通知,很快有人应和着跑过来开门,拖鞋的哒哒声一听就是咪露的大象拖鞋,她欢快地打开门见到了阿天眼中一惊。 “啊,洛洛哥你来了……”咪露说着这话却眼一直盯着阿天看,眼中的好奇实质化。我换好拖鞋提着东西放在茶几上,阿天有些无措地接受着咪露的眼光。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他们同是穿越者。 最初只是看着阿天喜欢这样的小镇生活,想必一定和咪露一家很合拍所以就采取了这样的决定……想让他感受到家庭的温暖,接触外面世界的人,而不是局限于自己的世界。阿天回来后,哪里变了,曾经少年的朝气已经在他的身上全部褪光,像老年人一样他的性子温和平淡。 “米卢叔叔没有跟你一起来吗?”咪露上了初一,会做简单的便当,时间过得很快,我想这一点她大概自己没有感觉出来。 我带着笑:“他大概再也不会来了。” 咪露的脸色一变,好像想到了什么,整个人仿佛从天堂掉入了地狱,一下子垮下来。 “哦,是这样啊,”小家伙说着什么,眼中却噙着泪,“对的啊,好吧。” 阿天有些不忍,他尝试引走话题:“咪露你好。” 咪露抬起头看他,一脸沮丧什么都掩不住,她同米卢有着谐音的名字平日里总是多看他几眼。在发觉米卢好脾气后她就大口要价,咖啡屋的甜点吃了一个遍,同米卢……我想她也许感情并不多深厚,但是突然那样年轻的生命不在了,这个没经历过死亡或者说周围也没见过死亡的小姑娘一定接受不了。 “噢,你好。”咪露勉强微笑,“请问你是……” 阿天伸出手带着温柔的笑:“温家天,你可以像库洛洛异样叫我阿天。”伸出的手背上赫然是十二支腿的蜘蛛,四号的标记显而易见。 咪露没有伸手,阿天的笑容很温暖,也很真诚,但是咪露还是没有伸手,她后退几步眼泪就留了下来,她看着我又看着阿天,想说什么却也什么都没说。只是这样呆呆的看着,眼神那样地不解和难过。 好像再说:你们怎么就不知道呢,为什么呢? 但是其实在场的每个人都知道以后的命运。 咪露善良,这样的人就算是穿越来的,有时候迷糊一下,但让人讨厌不来。 玛丽从厨房里大声道:“是洛洛回来了?”就要走出来,咪露冲到了楼上去把门呯地一关,阿天站在玛丽的面前自我介绍:“伯母您好,我是库洛洛的高数老师,温家天。” 玛丽对一脸温和笑容的阿天很有好感,她伸出右手看到阿天伸出左手来连忙换了一只。其实只是阿天换了只手,刚才咪露的行为已经暴露了她的身份,聪明的阿天不可能想不出来。 他多少有些堤防,但是诚意没有少:“伯母我来帮您把。” 玛丽有些不好意思:“哪里哪里,你是我们家洛洛的老师,您坐着就好,洛洛通知我的时候都这么晚了也没有怎样好好准备,这孩子不知道早说几天。我家老头子在镇上处理点事情,一定能赶回来,你就在沙发上坐坐吧。” 阿天笑道:“伯母您小看我了,我的厨艺很好呢,不信你问库洛洛。” 我耸耸肩:“你就顺着他好了,阿天很喜欢做这些。”看着阿天跟着玛丽走进厨房,我上楼敲开了咪露的房门,她支支吾吾着:“谁啊?!干吗?!” 这个爆脾气,我推开门:“我进来了。” 咪露正在抹眼泪,她抓起床上的小鳄鱼丢给我:“出去出去!我不要见你!” “怎么了?”我坐在她的床头,“你若琳姐姐说下次给你捎漂亮的真人娃娃给你,喜欢吗?” “我不要不要!摆在床头跟真人似的,大晚上吓死了!我才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我让若琳送你。”我握着小鳄鱼看着她赌气面对着墙坐着,不时擦擦眼泪,她还不着调发泄的方法,就这样生气发话,这其实是悲伤的一种表达形势吧。 “我什么都不喜欢!我不喜欢她!”咪露抽抽鼻子,“我喜欢看你和王子在一起,那次我去看他,他那么瘦,他说你不让他工作他就没有工作一直在等你。你都不去看看他,你就知道和那个女人鬼混!” “你不是和若琳挺好的吗?”我诧异,拿小鳄鱼捅捅咪露,后者直接爆发转过头红红的眼睛死盯着我夺过鳄鱼对我乱打一通,“你不懂你不懂!那都是假象,她对我好也是以往内你的关系,她就是想拉拢我!她背着你或者以为我没在看她的时候表情热别冷,你送我东西她肯定还吃醋,大醋坛子!每次你拉我抱我,她都悄悄皱眉头!” “噢?”我有些奇怪,“好吧,那是因为她太爱我了。” “那么爱都是畸形了!你是我哥哥她还妒忌成那样!还有!你什么时候去看王子啊,还有还有今天带来的那个人……”她说到这里又沉默了,眼神黯淡下去,“他,挺好的一个人啊。” “是啊,他是我的好兄弟。”我观察着咪露的反应。 “他一直和你住在一起吗?”咪露反问,我点点头,她了悟,“那你别让他单独活动。” “又是你那个预言能力吗?”我笑笑勾勾手指,拆下泵带来,指着额头上的十字架,“你看我是不是多了什么。” 咪露抽了一眼:“你作死啊!我爹可是虔诚的基督教徒!让他看见就死定了!” 我点点头一圈圈缠上:“我担心他,所以把自个儿给卖了。” 咪露眨眨眼:“什么意思?” “我们那里有个教堂,我担心有一天阿天会受到伤害,所以就签订了协议。当我四十五岁的时候,将会作为接班人一直接管那座讲堂,永远不离开。” “啊?!”咪露捂嘴,“真的吗?老哥……不对!你和他什么关系啊?你怎么就把自己卖了呢?” 我和他什么关系?我有点疑惑:“他是我的好兄弟啊。” “那王子算什么?也算你的兄弟吗?” 我摇头:“我还有个兄弟,但他不是查尔斯,查尔斯只能算作朋友吧。” 咪露生气道:“我不要理你了!以后有你伤心的!” 我笑笑:“别闹了。”我揉揉咪露的脑袋,“我会保护好他的。” * 阿天最近和史密斯很要好,同是大学讲师,同在研究物理化方面的知识。史密斯感慨于阿天的数学天分,总是拉着他同自己一起分析数学题目,阿天也乐在其中。 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茶几上有杯热茶。我靠在沙发上拿出那本日记,它最初的时候有些发霉让我一直拿出来进行晾晒,到现在纸张还有些不平,我小心地翻动着纸页打算寻找当年看的断了的半截处。 但是没有成功,前面的被撕了一大部分,我翻了翻最后的页码,赫然密密麻麻的红字映入视线,一排排的都是我的名字。 “库洛洛库洛咯库洛洛库洛洛……” 嗅上去,有血腥的味道。 到底阿天遭受了什么?我很震惊,翻了那密密麻麻的几页,最后突然中断,没有时间没有任何预兆的中断了。 我看向窗户边,派克翻进来抖抖身上的雨水:“团长,查到了。” “嗯。”我点点头,“怎样?” 派克一脸为难:“还是团长你自己看吧。”一颗子弹瞄准我,砰的一枪子弹进入了脑海。 我睁着眼睛,沉默着。 突然桌上的茶杯破裂开来,碎成整齐的八片像花瓣一样散开,爆开的茶水顺着桌脚缓缓流下。   ☆、67若琳弑父 窗外雨还淅沥沥地下着,客厅里没有任何声音,碎掉的茶杯以及流到地上已经冷掉的茶水都让整个房间里更加压抑。我抬起头看着派克:“不好意思没控制情绪,我想让你了解我些记忆,再帮我一个忙。” 旅团在非活动期间保证有足够的自由,所以单独的团员交易是分在旅团之外的,就好像是库吡让侠客查些资料他也会缴纳些情报费,或者给侠客些好处这样。 派克伸出手,同我相握,大概过了五秒她抖了抖但没有松开。 那是一些黑暗的记忆。 我睁开眼睛看着派克,对方皱紧眉头极力来掩盖情绪的变动,我叹口气:“那么就麻烦派克了。” 十分钟后派克离开,我盯着茶几上的日记再次把它打开,翻到布满密密麻麻我红色名字的一页,用指腹轻轻抚摸。一个人要达到怎样的痛苦才什么说不出来,只能用血来写下别人的名字呢?他到底是在思念还是在怀念我,还是怀念的是那段美好的时光? 我早就发现我们不同,我融合在了这里,你却还维持着你的善良。 我开始对你猜疑,揣测你那隐含的情绪,我已经不懂你了。 同时也发现了我们之间某些东西变质了,但这无法改变我认定你是我兄弟的事实。 突然而来的深深的痛苦,我记起米卢曾经反问我:流星街,这样的事情不是很正常吗?难道你没经历过? 是啊,流星街那样一个充斥着情谷欠、犯罪、淫/禾岁、暴力的地方,而且当我们还弱小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不都是遇到过的吗?谁没有黑历史呢?但为什么还是不能接受阿天遭遇这些事情呢? 我用日记本捂住脸面,眼前的世界顿时一变黑暗,闭着眼睛挥之不去的是阿天的摸样。他安静地跪着,跪在男人的两胯之间,微侧着脸,干净的脸色上有一层微汗,吞吐着男人的禾岁物。 这个世界要疯了,是你们逼我的。 * 晚上十点的时候一阵钥匙地撞击声,阿天扭开大门,他打开灯吓了一跳:“库洛洛,怎么不开灯?” 我没有说话,继续想着自己的事情,阿天有些奇怪,他把伞立在门口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温柔地问道:“怎么了?” “失恋了。”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栗色的头发柔软有些微长,他和侠客查尔斯一对比是很平凡的摸样,但是却温和的,有种让人眉角都软下来的魅力。我忍不住八字眉,“你支持我和肖若琳在一起?” 听到这个名字的阿天有些别扭,他“啊”了一声:“只要是你喜欢的人就好,怎么会失恋呢?她那么喜欢你啊,而且为你做了那么多。” 为我做了那么多,所以把你送到格桑黑道的最混乱的底部,我移开眼睛不像让阿天看出我眼里的嘲讽。派克分别从流星街肖家、格桑黑道的交接人和格桑底部的混子们身上取得的记忆,从交接的对话中可以看出是肖若琳进行了指使。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她发大小姐脾气你又拉不下脸来?”阿天勾住我的肩安慰道,“本来谈恋爱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应该互相谦让才对。而且,难得你也很喜欢她啊。她对旅团和你的关系分的清楚,和一般的小姑娘不同,而且她所在的肖家以后可以在流星街帮到你。” 温柔的话就在耳边,我整个人松弛下来,安静的客厅里外面的雨有种冰冷的感觉,但是在室内就很温馨。我软下来靠在他的身上,双臂展开把他推倒在沙发上,靠着阿天,像当年一样的有安全感。 “肖家必须得灭。”我闭上眼睛,有些困意,“如果我不是库洛洛,是不是人生也不用这样大起大落?” “为什么会这么说?”阿天环住我,“累了?” “没累,只是想杀人,杀掉那些背叛我的人,杀掉那些可能威胁到我以及旅团的人。”但我曾经,本性还不愿意杀人,“我杀了很多人,无辜的,后来才发现自己要杀的还有很多人。” “肖家要灭的话,肖若琳怎么办?” 又是这个话题,我转身看着他:“别再跟我提这个名字。” 阿天有些惊讶:“吵架到这地步吗?” “不喜欢就是了,反正不要你提。” “好,那就不提,多大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如果能一直在你身边当小孩子,也不错啊。我将头埋在阿天的胸前,黑色的逆十字碰触着他温暖的皮肤。 我害怕的是,这些都会随着时间的溜走而改变。 用后半生,交换你的生命,我其实是个对自己不负责的人,但我就是这样做了。 “好,那我和你一起杀。” 命运注定要死亡了,所以就什么都不顾了吗? 我笑道:“你陪史密斯好好研究数学吧,这些事我自己来处理,等到需要你了会让玛奇通知你的。旅团没有那么多要灭人的活动。” 有那句话就足够了。 阿天点头没有说话,环在身上的手掌还是那样的温暖。 * 我回到流星街的那天,没有去找肖若琳,她倒是消息灵通,第一天就来见我。 客厅里没有人,她直直冲到二楼的房间:“库洛洛,”口里穿着粗气,嘴上笑着眼里却带有泪光,“对不起……对不起。” 少女跪在了我的脚下,抬起头,眼中的悲痛和懊悔暴露无疑,她扯了扯嘴角:“我……我不知道你……”少女低下头讥讽地笑了两声,“我想了两天,所以的努力都在见到你的那刻崩溃了,还是跪下我才有平衡杆,我想保持我的高傲,我想和平日那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是不是装作不知道还是其他,但是……” 少女流下了眼泪,透明晶莹的泪珠挂在脸角,曾经我对她呵护之至,是不忍心她哭的。但那都是曾经了,这世界本来改变的就快。 我站立了一会儿:“你知道了?原本这些我认为跟你没有关系,所以不必去纠缠了的。” 她爱我,但是却不爱我所爱的人。 其实,如果即使她不爱,只要不做伤害阿天的事情,也许事情还有一点转机,还有考虑的余地。 我一直是个执拗的人,自私和偏执,未曾变过。猎人官网上说我残忍,对啊,我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那样的经历……而且全部是因为我!我还埋怨你的突然离开,我恼怒我还想了这些好久以为抓不住你,我……”少女丢掉所有的矜持情绪不受控制,抬起头哭得很难看,她歪着嘴角,“那你为什么和我还在一起!你不该杀掉我才对吗?!你就死这样的人啊!可是为什么对我那么好呢?” 我瞪大眼睛:“不是因为你爱我吗?” 少女有些不可思议:“是的,我爱你,我很爱你,所以你认为可以抵消吗?不会的啊!你遭受了痛苦,而我们在一起从来都没有伤心总是开心地玩闹,那怎么能够忍受呢?这对你不公平!” “这对我不公平”,我的眼神软下来:“谢谢。”真诚无比。 “为什么说谢谢呢?”少女还是在哭,却又想笑,“只不过我同情了你,说了一句可怜你的话,为什么对我还像以前那样呢?为什么呢?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少女曾经在垃圾堆上听我唱歌,然后问我,如果你离开流星街,我该怎么办。 我说我带你一起走好了,当然那时候是敷衍。 “带你一起走好了。”没有肖家,没有流星街,到外面春暖花开的地方去。 多年的回答又来到了眼前,少女瞪着眼睛在回忆。我对她伸出手:“这些事情,我自然不会忽略,所以你在流星街外等我好吗?” 少女握着我的手瞪大眼睛:“你要对肖家做什么?” 我看着她沉默,她反应过来摇着头:“你不能那么做。”说完这句话又皱起眉毛,好像觉得不对。 我拉起少女:“你也知道,我的性格。就像你说的,如果只是这样默默下去,怎么是库洛洛呢?这些事情和你没有关系。” “但是他当年却让马里奥对你……”少女咬住嘴唇,狠到出血,她又想起那些回忆,“我会发疯的,我这些天一直都在发疯,库洛洛,怎么办。” 我抱紧少女:“就算我不会动手,我的团员们也会动手,我们曾经受到它的威胁。这件事情没有余地了。” “那么,你还爱我吗?” “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勾勾嘴角,“爱我的人本来就不多。” 所以我不能让他受到伤害啊。 所以我也不会杀你。 只是想小小利用一下。 “我不会背叛你!”少女坚定道,“然后……”她没有说下去,似乎有些慌乱,在得知我的心对她不会变后她开始担心一些其他别的东西。 “若琳,别让我为难。”抚摸着少女的头发,对方身体一僵,喃喃道:“是,我不该让你为难,我不该……所以我就这样漠视下去吗?” 她紧紧拥着我的腰部,不肯松手:“我不想失去你,我也不会嫁给马里奥!你是我的全部,有你在我就在。好,我跟你走,离开流星街,到遥远的地方去。” 我擦去她的泪水:“乖。” * 我点了根烟,很久没有抽了,阿天极力想要改变我的很多坏习惯,比如说骂脏话之类的。我一直听他的话,但是现在,有烟也不错。 我把烟头丢在垃圾堆上:“现在,行动开始。”夜间,烟头上的火星太微弱,它迅速熄灭了。 身边的团员从我旁边越过,对于肖家,有几人是极其厌恶的态度,它下面的黑帮是窝金和信长极其讨厌的,富兰克林也是这个原因,他之前所在的元老家和肖家敌对。 我们只是诛杀高层,这势必会遇到很多念能力者,窝金是很高兴的,我倒不想闹大。毕竟都是流星街自己人,否则幻影旅团的会受到老乡的排斥。 走进客厅的时候,飞坦在折磨马里奥,侠客在他的身边,他势必也很讨厌马里奥。肖若琳站在楼梯台阶上看着下面的惨状,表情很冷漠。 “库洛洛,这样对你公平了吗?”她凄惨地笑着,“既然会难为你,那就让我来做好了。”她提着一把刀,上面沾染着血液,还在滴血。 “我杀死我的父亲,来偿还你!”少女,不该说是少女了,她已经成人。肖若琳还像曾经那样骄傲地维持着自己的自尊,“这样,你就好受了吧,不会让你为难了。” “你其实不用这样的。”我冷静地回道。 “但是这不是你所期望的吗?”肖若琳穿着一件有些小的天蓝色公主裙,金色的头发剪短到了肩膀,脸上没有一丝妆容,“派克,不会对我说这些的对吗?她虽然说她不忍偷偷瞒着你告诉我的,但是……她岂能那么容易得到那些记忆呢?” “你那样坚强的人啊,这些大概过去了很难回想的,你不是敏感的人,你放的开,你不会做些感怀难为自己的事情。” 其实我是个很敏感的人,这是对人来说的,我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认真地听着。 “你了解我,你越原谅我越对我好,我就越愧疚越悔恨。而且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有些事情知道了,根本不可能当作没发生。那么最后这件事我来做,所以一切罪过都交给我来承担吧,这样就对你公平了。库洛洛,我爱你,所以,你利用我我不会不去做的。” “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只要我还有你。” “所以,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我才想起来,她的衣服,是第一次见我时候的样子。 但是我们谁都回不去了,我开口道:“我拒绝。”   ☆、68我又是一个人了 房间里的古典音乐悠扬,和想象中一样的古风古色,淡淡的壁灯照着一切,壁炉旁的男子穿着一件丝绸睡衣,对着壁炉里烧的正旺的火光看着相册。夜色起雾了,我身上有些潮湿,脱掉西服的衣服丢在沙发上,V很快地收走了衣服。查尔斯收起相册,站起身,看着我身后的阿天:“熟人。” 阿天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查尔斯,后者眼神淡淡他才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带上淡淡的笑:“您真好看。” 查尔斯面带微笑:“我们在上次格桑黑道战争中见过,您当时犹豫并没有攻击我,谢谢。” 阿天有些不好意思:“啊?那没什么。”他看着走到身前准备取他衣服的V说,“噢,谢谢。”整个人显得礼貌至极,甚至还带有一些无措。 查尔斯没有继续与他的对话,他看着我拿起桌上的红豆甜点道:“廖凯先生你终于来了,如果再晚几天我想大概我会等不及。” 我吃着红豆饼干看着他,他面露忧郁,黑眼圈极重显然是最近没有休息好。我将盘子递给阿天对查尔斯道:“担心兄弟也要养好自己的身体,这样才好报仇什么的。” 查尔斯嘴角勾起笑容对我的话不以为意:“你说吧,你想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你的女朋友?” 阿天拿红豆饼干的手一停,默默咬了一小角。我观察着他的变化,犹豫了一下:“生死未卜吧,我也不清楚。” 流星街人,都是自私的,肖若琳不是那么软弱的人,虽然她一直表现地很乖巧,但本质是无法改变的。我想起那天她当场变了脸色,她的担心成了事实。 “库洛洛!你不能这样做!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只不过是爱你,到现在都没有错过!”若琳瞪着眼睛说完这些话咬住嘴唇咄咄逼人,“如果你因为那件事而拒绝我的话……不应该早就抛弃我了吗?还是说——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不可能,你爱我的,这没有假!” 是的,我对你的好,没有假。对我来说,你很完美,你没有做错什么。 “但是你也说过,有些事情发生了就回不去了。”我看着她,没有表情,其实一段感情陨落,也的确有些小抑郁,只不过对我来说不会太过长久,以后偶尔会想想也只会叹息一声。 “你是说……那件事?!”肖若琳盯着侠客,“你说出去的?” 侠客有些惊讶被点名,他正蹲着看飞坦挑马里奥的手筋:“我讲究信誉,没有告诉过谁你来向我要情报的事情,这件事情败露早就在计划之内吧,当初你做的不利索,而且当事人还活着。” “他不可能说这种事情!他的性格怎么会……”肖若琳咄咄逼人。 “够了。” 我打断她的话。 “原来是这件事!”肖若琳笑得疯狂,“原来是他,我早就知道!阿天的命本来就贱,我百般刁难他就是对我好,库洛洛你就是喜欢这样的吧?你就是那么自私!你就是想着怎么伤害对方对方都死心塌地爱你的这种人对吧?!” “爱是相互的。”我不想解释什么,“而且,你能否认你的自私吗?在自己没有做到之前是无法追究别人什么过错的吧。” 她流泪勾着微笑,笑得凄惨:“真是响亮的一巴掌,彻底断送了我的所有。现在,不杀我吗?冷血的人。” 看着她的样子我转身,飞坦一刀插在马里奥的脖子上断了他的气,团员们陆陆续续地站起身跟着我离开。 只听着肖若琳不甘心:“库洛洛,你一定会后悔的!” …… “廖凯先生?” “嗯?”我回过神来,看着查尔斯。 “噢?”查尔斯聪明地转移话题没有再问,“上次跟在你身边的米卢也喜欢我的歌,我准备了专辑送给他。” 我拿起餐巾擦擦手上的饼干渣,因为我忽然觉得这种问题上吃东西是对亡者的不尊重:“这礼物,他大概再也收不到了。”说完这话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阿天将一块咬了一角的饼干放在盘子边上,忽然嘴上浮起一个微笑。 “所以说,跟在我身边的人都很危险,也许什么时候就不在了。”我看着低头的阿天,目光温柔下来,但是还是有人选择相信我。 “但是还是有人选择跟随你,我想着也是你的魅力吧。”查尔斯擦擦手,“而且就连我,以后也是你的。” 阿天抬头看了查尔斯一眼,有些疑惑。我挠挠头:“阿天的性子很容易相处,我进去洗个澡,你们慢慢聊。”黑色的裤子上一大片深色,浓浓的血腥味肆虐鼻腔,我和阿天倒是习惯了,查尔斯第一眼见我走进来就皱起眉头。 洗漱完披着浴袍走出来,发现客厅里只有一个人,查尔斯靠在沙发上在思考什么,见到我他迅速站起身:“他,接了个电话,我觉得他脸色很不好,让V带他去了房间,你要不要去看看?” 我点点头跟着V的上了楼梯,旋转楼梯的长廊末尾处,一座落地钟在缓缓摇摆着,我敲敲门。V见此迅速离开了,我心下有些不耐:“阿天,你不舒服吗?我进来了。” 扭着门锁我发现门锁住了。 震断门锁我推开门,房间里漆黑一片,床上躺着个人,背对着我。 “怎么了?” “窟卢塔族是你灭的。”阿天说了几个词,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肖若琳不是那么甘愿接受一切的人,她有着流星街特有的自私,所以说她伤心过度然后默默哀怨是不可能的。也许会伤心,但是绝对不会默默承受。 “是。”我认真作答。 “因为我?”我这个字有些颤抖,我预感到了什么,没有出声,只剩下长久的沉默。 “我要听你讲。” “是。” “滚出去。” 我有些震惊,第一次听到阿天对我说这个词。刚洗完澡只穿着浴袍,头上还滴着水,感觉腿上身上都很冷。这里明明不是风口,时间在这一刻停止,只能听到钟里的零件转动的轻微响声。 “抱歉,你先出去,我要睡了。”阿天改口,就算到了这种时候他还是要拼命维持他的礼貌。其实你做自己最好,该笑笑,该发火发火。 “阿天,不是你的原因,火红眼很值钱,如果只是为了你我不能拉整只队伍去为我死人谋利益。” “一箭双雕?” “……是。” “你先出去吧,我要睡了。” 我咬着嘴唇,天已经入秋了,我觉得很冷,我多么想,就这么钻进阿天的被窝,静静地入睡,而且两人已经习惯了彼此的气息。我扶着门框,腿上很冷,却不肯轻易离开,但更不敢上前。 有一层纸,再捅就破了。 “阿天,我能进来吗?”能原谅我吗? “我要睡了。”对方的声音冷清。 “阿天,好冷。” “你回吧。” 我对每个人在心底说,不要背叛我。但是实际上,有时候放弃和背叛的伤害是一样多的。我的口气有些生硬:“这些,都是我的罪过,我来面对。”我轻笑一声,“本来,这样的人生已经残缺不全了,再去渴望些什么普通人的完整呢。” 无论是今后我四十五岁后永驻流星街,还是四十五岁之前死在战斗中,这样的么命运我早就认清了,既然选择了高位者的道路,就该知道,从高处摔下来也会很痛。 而且,高处独寂寞,如果有人陪着,多好。 房间里没有了声音,我站在门口处,不肯退后也不肯向前。心一点点垂向绝望,真的要失去了吗。就算我固执地一直站在这里,也没有可能了,无法挽回了。 钟还在摇摆,我退后了一步。 回不去了。 隔阂,什么时候这么深了呢。 但是,对你好的心,却一点没有掺假,同样我相信你也是。那么为什么两人走不到一起了呢? 我原本还以为,我其实有些喜欢你,有些对你负责的念头。 大概是我错了,也许只是兄弟吧,血浓于水的那种兄弟,再无其他的感情。不需要类似朋友那种兴趣相投什么,不需要类似情人间的亲昵,只是兄弟,需要对方的话毫不犹豫地上去就够了。 那,那之前那些,希望你原谅我。 “我的错我来承担,晚安好梦。”我关上门,靠在钟摆上。 天真是越来越凉了。 这么冷。 我又是一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才不会告诉你们,我渣了一款游戏,从此=A=,每天都在渣游戏啊!!!!!最可怕的是戒不了啊,班里好几个同学都在玩,系里其他班也有人玩,每天的副本都固定时间,都一个盟的,艾玛…… 所以更新晚了,不过另一章我会想法补上,唉,一个周末又荒废了。   ☆、69亲兄弟 我对着电视挠挠头,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现在是半夜凌晨三点,我穿着浴袍坐在沙发上,身边坐着查尔斯,两个人对着电视做测试。桌上的酒杯里盛着红酒,对着光是藏红色,我端起酒杯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 午夜场也没有什么好东西,测试的名字很无聊,辨认你是不是同性恋。难得查尔斯陪我。见我从阿天房间回来脸色不对,他没有问为什么,我其实很感激他的细心。 查尔斯看了看表,他有些迟疑:“你经常彻夜不睡?” 我看着电视,记下一个选项:“还好,已经习惯这种生活了。” “作息不规律,减少寿命,甚至眼角会出现细纹。”他也选了个选项,跟着电视的节奏,“我是用大量化妆品来维持的。噢,我工作前一段时间忙的话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医生下了最后通牒,最近才调养过来。” 我勾勾嘴角:“我不需要考虑那种活到老的问题,”因为不知道在哪一刻自己就死亡了啊,“很十分好奇你那样对待的兄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测试结束了,问题已经全部说完,剩下的是加分环节。 计算了下总分,我歪歪头,八十三分。但是屏幕上给出的结果是满分一百分,八十分以上就是同性恋,这个嘛……我瞅瞅身边查尔斯的结果,潦草的计算,九十七分,他算完抬头看屏幕愣住了。 似乎自己也不相信这个结果一样,王子般的人有些呆滞,好看的侧脸愣愣地望着电视直到节目结束。 “这个游戏不准。”“娱乐一下而已。”两人同时发声,我笑道:“我也没有觉得我有同性恋倾向,我喜欢的是女人。”虽然很多人都不信。 查尔斯向后放松身体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他现在已经在我眼前非常随意,以前的话,他非要坚持说话时看对方眼睛的礼仪。 “那你有喜欢的女人吗?” 这个问题问住了我,那种来自同类的感情更加真挚,女人,只能给我一个不可信任的代名词。我想了想刚才的问题,有一个是问如果你需要帮助,你会向同性还是异性求助。 我点头:“如果说有事情要拜托别人的话,女人真的不可信啊。” “那你对男人有感觉吗?”查尔斯睁开眼睛,无尽的疲惫,“看着他,然后有一种想做/爱的冲动。” 我卡壳只带着微笑:“怎么会这么问?” “我……居然会。”他看向我,眼里没有任何表情,“呵,很痛苦吧,看着自己的兄弟会这样,会这样……”说这话之间眼神间有崩溃的趋势,我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要打断他。 “勃/起这种事,男人经常会有,明天同伴的资料就差不多了,我明晚就去格里罗列,你可安心了?”我试图安慰他,格里罗列这个家族名字很耳熟不是吗?已经念了近十年怎么会不熟悉。 查尔斯陷入了魔咒:“但是……明明,这只是儿时的依赖罢了,其实后来我见过他的次数很少。一来是因为每一次见面我都会痛苦,见到他我就会痛苦的,真的很害怕和惊慌,虽然他一点都不在乎;二来是我没有时间去见他。” 查尔斯的语速很快,已经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他自言自语,有些发音模糊不清,我选择沉默和倾听。 “他,我,不知道怎么会变的这么对立,难道他是在恨我没有救他吗?是的了,都是我的错。”他手指有些颤抖,所以手掌夹在两腿之间开始摩擦,这是一种弱者下意识的举动。 “他那么冷漠地对我,但是我没有办法救他出来,我已经很努力。时隔多年相见,我不去想他遭受了什么,对了,一定是那些让他变得现在这样,这样没有感情。他讥讽我,他嘲笑我,他甚至说话伤害我……”查尔斯变得很沮丧,无措,他用手轻轻掩面。 “我只不过是个可怜虫在求他施舍给我一点感情,这早就不是兄弟了我该懂得……”他用手指擦去眼角的泪,眨着眼睛,“是了,可是我们能相爱吗?这么残缺不全的人生,没有谁的生命是完整的。” “为什么,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地活着呢?我们还在一起,上学,工作,生活,甚至看着对方结婚生子,但是在一起就够了,而不是现在这样。” 我看着他,眼神慢慢温柔下来,说的很美好。曾经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后来我发现自己无法忍耐那些不公平的事情,比如廖柔被人堵在巷子里,比如好兄弟被转头砸的头破血流。这个世界不是你一味忍受就可以风平浪静。 “现在我家产万贯,他享尽荣华,但是我们一点都不快乐,我们不在一起,我们也回不到过去。” 查尔斯一直在叙述,不停地反问自己又给予自己回答,他很认真地探讨自己的内心,问自己到底为什么。可是到头来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问题,回答什么。只剩下皱着眉头地叹息和悲哀。 我微微歪着头看着他抱紧双臂取暖。他有自己的世界,那是我无法抵达的,而且我们也只是陌生人的关系。 大约在四点左右查尔斯睡着了,他靠着沙发缩成一团,V在我身后拿了毛毯。我拦住他,打了个手势:怎么不抱他上床。 V盖好毛毯为我引路到一间房间道:“抱歉廖凯先生,感谢您为少爷考虑,但少爷睡眠极浅,一有动静就会惊醒。” 我点头目送他鞠躬出门,我没有理由去评价查尔斯的人生,因为每个人的评判标准不一样。无法说他不幸还是幸运,因为我自己也是个如此不完整的人。 没有谁的生命是完整的,你说对了,查尔斯。 * 夜幕的景象从车窗快速闪过,车子前面坐着阿天。我从口袋里拎出木偶,轻轻托在手掌,它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坐着看着我。按着它的帽子,各种眼睛从前面滑过,我按动停止键进行储存,这双眼睛很漂亮。 现在我脸上仍旧是廖凯的脸,侠客安排好了今晚我将以一个偏远小国第一家族少爷的身份出席,道上听说过但十老头与他们没有合作。 车辆停在维尔达斯市最豪华的地段,一栋十六层高级会所的停车场内,我坐在车厢里没有动,阿天看着方向盘。 “我最近,去找飞坦吧。” “好。”只言片语。 “史密斯一家去度假了,我或者回学校。” “也行。” “那需要我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他是说需要我,而不是说旅团活动时。 “知道了。”我戴上墨镜下车,关上车门走进灯壁辉煌的大厅,每走一步都在意着身后的声音,但那辆车始终没有开动,直到我转弯再也听不到。 他是孤单的,他在这个世界,出了流星街,一样没有朋友。我停住了脚步,站了几分钟,有身穿制服的小哥弯腰鞠躬做了个邀请的姿势:“您好,里面请。” “我是图达列家族的么子莱卡,之前和格里罗列二少爷订过位置。” “是的,二少爷已经让人为您安排好了,请跟我来。”小哥在前面带路,电梯门前四位小姐带着微笑深鞠躬。进了电梯,直通顶层。他回头亲切地问候,“您需要什么服务都可以找我,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大概薪水和服务的金主关系很大,据侠客的情报,一夜一位管家只负责一位客人,这里消费水平奇高。他所挣的每一戒尼都投在了这个无底洞。我戴着墨镜他看不清我的表情,便带着笑接下去话茬:“今晚服务您的是我们这里的‘王子’,平日里鲜少接客,是少爷最喜欢的人,身价自然是以亿计数。莱卡先生真是好运气。” “二少爷可是稀罕得紧,这次来莱卡先生可要好好品一品我们的头牌。”他显得十分高兴,但是头牌两字刚落就变了脸色,好像说了什么不能说的东西一样。 电梯小姐带着微笑:“莱卡先生尊贵非凡,恭祝您今夜在这里享受愉快的时光。”她不着痕迹地瞪了一下领队的管家,后者收敛了许多。 “莱卡先生,您没有带随身保镖,是否需要我们这里提供的专业保镖?”电梯门开,领队管家做了个请的姿势,“当然我们这里的防御您完全可以放心。” “闭嘴。”我歪歪头,后者立刻噤声微垂头。 整个顶层对外开放的只有最初电梯打开时那个接待厅,两方站立的小姐带笑鞠躬,在身边小哥一挥手的指示下自动退去。他为我打开双开的门深鞠一躬:“请您好好享受,如果需要任何服务,每个房间灯开关旁的按键就可以呼唤我,我会即刻赶到。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我推开门将他的声音阻隔在门外,客厅里背对着我坐在沙发上的人优雅地起身,他穿着一件上等白衬衣,着装精致。 “莱卡先生您好,初次见面多多关照。”声音的主人带着浅笑转过身淡淡点头行礼,脸上挂着笑容。 我如遭雷击般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脑中瞬间走过的东西太多了。 因为那人有着一张同我一模一样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说到做到当晚更新了吧!(过了零点也算当晚嘛混蛋!) 新的篇章开始了,我去加个卷标! 其实早就该猜出来了吧? 阿天,想到这个就有淡淡的心痛啊……   ☆、70我的兄弟,我爱你 整个人呆立在地上,我看着他礼貌地微笑向我打招呼。一种恍惚感包围了我,脑中过的事物太多导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好像……在梦中一样。 完全是被震撼了,我想我现在表情一定非常诧异。 我好像瞬间弄懂了什么,脑海中闪过查尔斯那张脸,听着他嘴张开闭上在说话。 深深地痛苦,如果不是墨镜遮住了我的眼睛,我想眼前的人一定察觉了什么,我的弟弟。 不,思维已经开始混乱了。 …… “我已经想好名字了,查尔斯怎样?”红头发的小鬼脸上脏兮兮,他背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我笑:“那可是王子的名字啊。” “我也是王子,怎么你有异议?” “没有,我的小王子,你可以只当我一个人的王子。” …… “噢?那把液态矿石的刀,我在流星街地下城送给有缘人了。”音乐王子无所谓,他翻着手中的东西抬头,“有什么事吗?” 我耸肩:“没有。”好看的侧脸,下巴尖尖的,精致的锁骨,他太瘦弱,却一直坚强着。而我流星街地下城采用的名字正式我的姓氏“鲁西鲁”,那时就隐约感觉到了什么,却抓不住。 …… “你喜欢那首歌?”查尔斯合上手中的书,“那也是我最喜欢的歌曲。” “《我在这里等你》,”我念着歌名,“你在等谁吗?” “啊,那是很有以前的事情了,我当歌手也只是为了扩大知名度好让他见到我,不过后来我才知道,等是没有用的,得去争取。” “态度不错,所以就一刻不停地挣钱?” “因为,那个是兄弟啊。” …… “我想求你办一件事,请帮我救一个人,他对我很重要。”他因工作繁忙而病倒,打着点滴。 “有多重要?” “除了他,我没有努力的目标。”他抬头,眼睛里很认真。 …… “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所以求你,求你救救他,然后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查尔斯跪在地上拉住我的衣角恳求,那样高傲的人,抛却了所有的尊严,正陷入深切的痛苦中。 “甚至是我,也可以,只要救下他,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 查尔斯,不,是山鬼,那是可以用生命来交换我的人。我嘴角带上温柔的笑,有些宠溺,山鬼他……多么幸运让我再遇到你。 我很感激,真的很感激。 “莱卡先生今晚打算怎么度过?”端着两杯酒,身前的人走近我,“库西西,很高兴见到您,既然是贾斯汀少爷的朋友,今晚想做什么我奉陪。” 我回过神来,库西西这个名字已经多年没有出现了啊。 那年我将刀子捅进他的身体:“从今以后,我是库洛洛,你是库西西。”然后看则会他震惊和悲伤的眼睛闭上,气息一点点弱下去。 很高兴你还活着。那些年我一直在悔恨中度过,总是懊悔自己冲动的行为,不仅没有救到任何人,而且误杀了最信任自己的弟弟。但是……我看着眼前这个不会念的普通人,如果让我再做一次,我还是争取到目前的位置,成为库洛洛。 脑子里迅速转起来,接过他的酒杯我与其碰杯看着他仰头喝下杯中的红酒。他见我没有动,带着八字眉:“先生想玩什么呢?” 这样的话语,在某些场所很熟悉,其实来之前我已经想到了。我想起山鬼生病了的样子,想起他不停地挣钱只为了V口中的时间。V曾经抱怨过“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多几个小时又如何,少一天又怎样”的话语,被山鬼批评不想再听到第二遍。 “你,一天多少钱?” 名字叫做“库西西”的青年勾勾嘴角丝毫不生气:“一亿。怎么,我还没有照顾您您就打算长期来吗?” 眼前的人挂着职业的微笑,与印象里那个和蔼懦弱的男孩相比,太过陌生。 “您是第一次来吗?” 我走到茶几旁,弯腰将酒杯搁在桌上,身后就被人抱住。那双手在身上轻轻的游走,能感觉到淡淡的柠檬洗发水的味道,洛洛将我的墨镜取下丢在沙发上。 “莱卡先生,我知道了,今晚我主动怎样?”说完人转到我的面前,他比我矮,我已经一米八三,他大概在一米七八左右。 一模一样的眼睛,深邃含情,但是脸上干净的没有刺青,耳朵上没有耳坠。但是他画着精致的眼线和淡妆,和演出的山鬼很像,这让他个更加中性化。他有着披肩发,堪比山鬼一样瘦弱的身体,我预测轻轻抱起来可能会很轻很轻。 “莱卡先生的耳坠很别致,头怎么了?受伤了吗,那么没法沾水了啊。”他冰凉的手触碰我的脸颊,然后轻微地触摸着绷带,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痛吗?” 我用手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其实也很奇怪这种平安相处的模式。轻轻回抱他,我将头搁在他的肩膀,用力抱紧瘦弱的身体。血浓于水,他是我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所受到的苦,甚至我都能想到。我只是有些心疼。 硬硬的东西隔着我,敏感地察觉是某种金属,我推开他与他保持距离,低下头看着他的胸前。 “抱歉这是少爷按上的,我没法去掉,如果您今夜不喜欢,我可以采用其他姿势。” 解开衬衣的洛洛还是像刚才一样睁着大眼睛,眨了眨没有丝毫怨念。我闭上眼睛拿头轻轻触碰他的前额,手掌抚上他的胸/前,感触到了硬/硬的东西,微微用力,宝石碎成了几瓣掉落在地上。拆开他胸/前的两只乳/环,我深吸了口气抚着他的侧脸。 我想起那天山鬼说的话,没有谁的生命是完整的。 “受苦了。” 对方脸上还带着笑:“莱卡先生,谢谢你这么说,今晚我会很轻松的。不过希望你和少爷解释一下,否则我会有惩罚的。” 我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不出三秒钟电话通了,我平复了心情:“我账户还有多少钱。” “什么?”那边侠客很奇怪,“卖掉火红眼你的分成,然后加上之前倒卖的那些文物,大概是一百九十亿。” “我知道了,谢谢。”挂掉电话我吻了下洛洛的额头,“你会有很久的休息时间。” 洛洛眨着眼睛带着笑意:“休息时间?” “是的,休息。”我对他报以宠溺的微笑,然后不到那一天我就会救你出来。 “所以说先生您不同我做/爱?而是放我的假?”洛洛搂住我的脖子,“之前也有老板这样做,但是并不长久。” “查尔斯吗?”我松开他的怀抱紧了紧他的衬衣,在沙发上坐□。 洛洛嘴角的笑停了,不着痕迹他耸肩:“您认识他?您是他的朋友?”说着也在我的身边坐下,眼里没有丝毫的笑意。 “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吗?那没什么,我们继续进行我们的。”洛洛出人意料地扑向我,我倒在沙发上看着他:“不需要那样做。” “您买了我,却不做?还是说刚才您只是怜悯我?但是怜悯一个人却花光所有的钱,这不科学吧。”洛洛歪头想了想,“应该也不是脸蛋,毕竟查尔斯比我好看太多不是吗?”话音刚落就堵上我的嘴,高超的吻技,我用力推开他,后者后退几步撞在茶几上,皱紧眉头。 “伤到腰部了。”他扶着茶几想要站起来,尝试了几次后放弃了,喘着粗气似乎伤得不轻。刚才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我有些惊愕,但忽略了他的脆弱。他只是个不会念的普通人。我上前横抱起他走进卧室将他放在床上,他带着笑,“您真细心,我以后可以直接叫你莱卡吗?” “有伤药吗?”我环顾四周立刻拉开了几个抽屉,一般这种地方一定会有伤药。手指不知道碰到了那里,床旁的书橱一分为二向旁边分开,露出了一个入口。我走进密室,看到了墙上遍布的工具,各种各样我见过或没见过的,立在地上的,挂在天花板上的,清一色的黑色皮带。 我快步走出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弟弟。 他是我的弟弟。 我皱紧眉头,我需要冷静,其实我很冷静,这该死的冷静。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仇都报回来。 “医药箱在左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 我将书橱推上取出医药箱拿出化瘀的金油,洛洛合作地翻过身脱掉上衣撸下裤子。就像小时候一样,耍赖地躺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一个劲叫哥哥。我取了些金油轻轻按摩在清淤处,白皙的身体上还存在着鞭子的痕迹。 “啊……”轻轻的□,我手一顿,然后继续。 “莱卡。” 不幸的是,我对这个名字毫无感觉,坐在床边擦干净手,身后洛洛勾住我的脖子,湿漉漉的吻吻在耳垂,温热的呼吸喷撒在脖颈。该死的,我最敏感的地方,握住他的手,那吻灵巧地滑到唇上探了进去。 “停下来。”我很冷静。 剥开下/身处的手,我翻身将他压在床/上:“别点火。” “原来莱卡是想和我谈心,也好,只不过想着那么久的假期却什么都不做,一时间太高兴了,有种不真实感,还是做了安心。”他接近全/衣果,□的裤子在刚才擦精油的时候已经褪下,现在他整个身体全部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皱紧眉头:“那是什么。” “贞/操/带。” 我握紧了拳头,动作几乎粗暴地扯着他身上的东西:“这是那个贾斯汀给你按得?” “啊!”一声低低的尖叫,洛洛皱着眉头,“痛痛。” 我手颤抖着摘下这个设计复杂的东西,这他妈就是女人用的东西,待巨大的器/具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我不禁爆出了粗口。 “该死的畜生。”我将带血的器具摔在玻璃窗上,后者立刻粉碎,碎末带着那肮脏的东西飞出了窗外。 “先生,您先不要生气,那本是不耽误我的工作的,到时候取出来再……” 我捂住他的嘴,身体趴在他的身上,深深呼吸。 我的存在,给他造成了多少痛苦。我的人生,本来就属于他,他应该站在世界的顶峰,他应该像我现在一样笑着驰骋,而不是躲在那间小屋子里不断地打开身体接/客。 眼睛里有什么湿润了,我只是在为他悲伤,为他过去这段时间遭受的罪。 “以后……不会了啊。”眼泪落下来打在他的肩膀上,“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发誓。” 身下的人安静了,还是像带着面具一样吗?那么天真的你现在该笑着跳着喊我:哥哥,哥哥。 对不起了。 你肯定很恨我,于是把这种感情也移给了山鬼,但他一直以为你是我,他对你完全是真诚的。不要再错怪他了,他很辛苦的。吻着他的额头,我感觉到泪划过脸颊。 真是一点都不淡定,多大了,以为不会在流泪了,直到遇见了你们。 命运开了一个玩笑,但更绝望的是,如果再让我选择,我还是舍不得现在的一切。甚至,我还会代替你。还会选择让你替我来承受这些痛苦。 对不起啊,真是对不起。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是呢,弟弟。 慢慢的,他回吻着我,吻着我的嘴唇,蜻蜓点水,爱抚般。那双有些冰冷的手解开我的腰带的那刻我回神,却不敢再用力再伤害他。 “别这样。” “我喜欢你。”他眨着眼睛,很是纯洁,“你对我很好,这也算是报答吧,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但还是很感激。”那双冰凉的手滑入裤中揉/捏…… 我跪起身想要摆脱,却没有成功,他像只八爪章鱼般抱紧我,我握着他的双手,他就用膝盖进行摩擦。 我忽然想起山鬼所说,他对“我”有感觉。这种情况怎么能没有感觉?我起身,将他从我身上揭下来,跳进洗浴室,双人浴缸横立在我的眼前,锁上门我打开凉水。 对自己弟弟勃/起这种事情,我咬紧嘴唇,他小,不懂事。脱掉湿了的衣服,我将头发撂倒后面闭着眼睛感觉凉意袭身,身体里的火降了下来。只听一声“咔嗒”,回头望,洛洛全衣果着站在门口,手中还握着钥匙。 “别让我上火。” “想做就做,为什么非要克制自己?”他走近我拥抱,靠在墙上,我叹了口气:“乖,听话。” 对方身体僵住了,有些走神,我才发觉自己的用了对他的口头禅。不想他撅起嘴巴:“以后不要这么说好吗?你霸气一点啊,打我或者欺负我都好。”说完勾勾嘴唇,有些调皮,“想怎么对我都可以。” 我用上念,他瞬间后退了几步,身体缩成一团,然后冻的跪在地上抱住膝盖。 “出去。”我关上阀门,转身去了条浴巾。 穿上浴袍的时候我回头看着地上不肯离开的他,洛洛冻的浑身发抖但仍旧不肯离开:“这,就是你们强者拥有的东西吧?我知道贾斯汀少爷也有呢,不过他不经常使用,也没有这样冷。” “出去。”我系好浴袍的带子,“别闹了。” 洛洛抬头,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我没有闹,这种东西我也能学吗?”说着竟扶着门站起身来,“我也可以对吗?为什么都是人我就不可以?” “哦不。”我看着他身上涌出的大量念,一个进步抱住他源源不断的念力输送到他的体内,“别激动,静下来,你能看清我吗?” “我能看清你,怎么了莱卡?为什么这么紧张?” “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一股气息涌出身体?” “是吗?有些累,让你一说好像是呢。” 我抱紧他:“收住那些气能做到吗?像一个圆一样,再跑下去会死掉的。” “那些气?”他有些恍惚,“死掉吗?早该死掉的了,早就受够了。” “那为什么活到现在呢?”我撩开沾在他脸上的头发,“既然活到现在就该继续活下去啊。” 洛洛虚弱地一笑看着天花板,全身的重量都交给我:“因为,可以拉一个下水,一命抵一命啊。”他露出诡异的笑容,“你还和他是朋友呢。” 我一僵,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或者,山鬼就会继续挣钱来买他的时间,来减弱他的痛苦。他坐在这里什么都不用做,但是山鬼在拼死拼活地,总有一天会累死。 “这样,是不对的,你在耍小孩子脾气。我们先不想这些,你能看到那些气吗?控制住它,别死,别死。” “小孩子脾气吗?也就能对那个人耍了,对其他任何人都没有用的,谁关心过我呢?哪些气啊?我看不清。” “我关心你。你的气是美丽的紫色,你有发现了它们吗?它们盘旋在你的头顶,那盏吊灯上,看吧,它们在盘旋。你收紧身上的气孔,能做到吗?” “你关心我?” “我关心你。” “你不想让我死?” “我不想让你死。” “那好吧。”所有的气一下收住,他带着虚弱的笑,“其实我觉得控制起来不难,只是想骗你说出来而已,你不会生气吧?” 乖乖,急的我一头汗,我耸肩取了浴巾裹住他擦干身体将他抱到床上,擦看他的脚我俯身看着他,“小东西,终于不乱点火了?”应该是累得不清,会马上睡着的。 洛洛带着笑:“很多人都会觉得我年龄小,但其实只是长得吧……而且必要时必须装作这样,实话讲,我可一点都不小孩子气呢。” “没关系,在我面前你可以刷脾气。”我跪着上床盖上被子,“你好好睡。” “醒来,你就不见了对不对?” 我保持沉默,大概会睡很久一段时间,那时候我的时间就到了。 “没关系,你会有很久的假期,不用接客。”我吻吻他的额头,“然后,永远都不用了。” 他睁着眼睛眨了眨:“我做了一个好梦,梦里有人爱我,希望它不要结束。” “真的不用了,相信我。” “好的。”他闭上了眼睛,我靠在他旁边支着脑袋,搂住他的手轻轻一下一下地拍打,直到他完全睡着。我起身,拨通了侠客的电话。 * 还是半夜时分,我返回山鬼的家中,打开客厅的灯,坐在沙发上的人微闭着眼睛眨了眨一时没有适应强光。我关上强灯打开昏黄的壁灯,这样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想他是很焦急的,虽然这种表情永远不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你回来了,很快。”他换了一种坐姿,显然是有些僵硬,腿微颤,“他怎样?勘察得出了什么结论吗?” 我不知道以怎样的目光看着他,看着他的头发在壁灯下发亮,显示出一种棕色。我想吻吻他的头发,我也这么做了,站着身我俯□吻住他的头发。 山鬼一惊:“他他怎样了?怎么突然这样。”他印象里的我从来都是十分冷静,不论是死多少人。唯一一次还是因为阿天。 “没什么,他很好,而且在相当长一段时间他不需要接客了。” “请别这样说。”山鬼握紧衣角,“我……不是很喜欢这样叫,希望你别这样说。” “好的。”我后退几步坐在沙发上看着他,“我会把计划提前。和克里罗列,我也有一笔旧账要算。” 山鬼松了口气:“他,同你……”说着看我,“噢,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太抱歉了。刚才,怎么了?”他是问我刚才吻他的举动,我犹豫了片刻没有说出口。 虽然你现在的心全部在“我”身上,一言一行都会使你坐立不安。但是,我还是无法告诉你真相,无法告诉你,山鬼我其实很好,我正在你身边。 但你的爱却只给那一个代替我的人。我克制住自己的冲动,朝思暮想的人就在眼前,我却不能表示什么,这种感觉太痛苦了。 “这次,我不收任何报酬。” “嗯?”山鬼抬头,“这样大的行动,我不付帐的话,欠的人情太大了。就算你也顺路,但我还是……” “不需要了。”我笑了笑,只要你开心就好,然后你去喜欢那个你喜欢的“我”。我会远远站立,就像你说的,在一起就好,我们可以当做朋友。 即使我想吻你,我想好好爱你,这是……真的。这是我最初的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六千四的字数哈哈哈,我骄傲!先睡觉,明天还有课。   ☆、71阿天你别哭 “怎么了?”洛洛穿着一身白色的棉风衣,里面套了一件V领羊绒黑毛衣。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举着一杯奶茶开口问我,一呼吸产生一团白雾。 我挂上电话揉揉额角:“我的养父被查出肝癌晚期。”电话那边是咪露抽噎的声音,有时候人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无论多么弱小,受到刺激一刹那就可以变得顶起一片天。当然也有一些人到底都缩起身体,胆怯无比。 令人欣慰的是咪露属于前者,养母是最容易垮下来的,必要时候咪露就得坚强起来。我不清楚她的前世是怎样的经历,但那样的小姑娘眼神清澈,调笑着总是乐观对待生活,追着星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很难想到她能坚强起来。 虽然也有哭声。 “真是一个不幸的消息。”洛洛拉起我的手握紧,“所以你要回去一趟吗?”冰凉的手企图给我力量,我把手机塞进口袋里回握,温暖念力从指间传达。 “现在不用,我的兄弟在那里,等过些日子吧。”我拉他走进一家男装品牌店面,装饰奢华的灯饰开起的灯光比外面都要强烈,大幅面的镜子让人与人之间看得格外清晰。 “难得你陪我逛街,我这个月的确一直休息着。”洛洛说着取了一件礼帽戴在头上对着镜子里望了望,“一件就是普通人家几年的收入,这个世界真不公平。” 我看着我的微翻版戴着礼帽,说着这世界不公平的话,回头深邃的眼睛一眼望不到底。他也是个能很好控制情绪的人,是了,我怎么忘了他的经历,那样活下来的人都会坚强起来吧。 “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公平。”我们被世人遗忘,活在狭窄阴暗的角落,靠着垃圾为生。 “瞧我说的,”洛洛一抿嘴角,“你觉得这件怎样?”他把帽子丢在货架上,随便指着一件马甲。大概是看我语气不对,他连忙转移话题,太会察言观色。 我取了一件针织红围巾挂在他的脖间:“天气冷,你的「缠」还不熟练。”走到前台摸出兜里的卡,身后洛洛扑了过来抱紧我。 “我都把你的存款花光了,你还有钱?”他眨着亮晶晶的眸子,踮起脚下巴蹭着我的肩膀。 “压榨员工。”我刷完卡,一抬肩膀,“晚上想要吃些什么?”转过身,干净的额头,一双有些躲闪的眼睛:“你知道……我不想回去。”语气有些小低沉。 “嗯,你想怎样?”向外走去,对面一家茶餐厅看起来不错。 环住我的胳膊,戴上新围巾的洛洛撒娇:“我们去开间房怎样?”狐狸一般狡黠的眼神,有些小得意。 我脚下一顿,他把这些技巧运用地太好了,能讨人欢心,能掌握人的弱点,这都不是真实的他。我的弟弟,我甚至都看不懂他。时间这种东西太残酷了。 “好。”我抽出手臂环住他的肩头,“先填饱肚子再说。” 走进茶餐厅,这里的座椅设为白皮软沙发,两人连座。洛洛坐在我的对面,兴奋地点起了菜:“这里的甜品很有名的,你不妨尝尝……对了,我甚至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说到这里他有些惭愧,不过马上振作起来,带着甜甜的笑容,“你告诉我,我以后一定记下来做给你吃。” 那笑对着我,突然僵了一下,我抬眉回头,隔着这桌不远有一位瘦高的中年人,脸上带着深深的皱纹,与他在同一列两人沙发软座靠着的是一位棕发女郎,浓妆艳抹。两人均不会念。 中年人看到了我,一手搂着女郎一手举起酒杯向我打了个招呼:“你好,图卡拉人。”我现在的外表依然是化名莱卡的图卡拉二王子,摸样特征明显与这里不同,我点头回应后转回身,洛洛低着头看着菜单,翻了一页。 有点问题。 我看着洛洛点了几样甜品突然出声:“我有位朋友,也很喜欢吃甜品。”眼神盯着大厅里角落的一人,“不过可惜的是,他现在已经是我的敌人了。”熟悉的身影。 洛洛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没有在满是人的大厅里看到什么,我收回视线:“没什么。” 牛排很快就上来了,我切了一角甜甜的玉米饼,没有动其他的东西。洛洛指着上来的甜品舔了下叉子兴奋:“就说这里做的最正宗了。” 我拿起叉子挡了一下他探出去的叉子:“先吃主餐。” “不要……”洛洛嘟起嘴,嘴角带笑,看着面无表情的我妥协,“但你不准动。” 我嘴角翘了一下,对方立刻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你终于笑了!你表情一直很少,我都没法猜测你的想法呢,还是笑笑好看。至少也要开心一些,放宽心。”他低声安慰,眼神认真地注视着我。 “好久不见。”刚才的瘦高男人站在我们的桌前跟洛洛打招呼,洛洛的表情瞬间僵硬,他抬起头微笑:“你好,宾列议员。” “看来你又有了新的客人,”被称为宾列的男人双手撑住桌子看着洛洛,随后扭头转向我,“乖乖,你好运了,他可是技术很好的。” 洛洛的刀叉撞击到盘子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宾列耸肩:“而且,很会装清纯,这家餐厅我也带他来过好几次了。对了,你最好使出全部的力气,不然不能够满足他哦。”前台摆放的钢琴有女子弹着轻巧舒缓的曲子,我觉得很好听。 我手里刀顿了一下,随后不紧不慢切着八分熟的牛排:“好的,我会尝试一下。”我放下刀叉,嘴角带着微笑。对面的洛洛低下头,闷不出声。 “好好干!”宾列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早就听闻莱卡二王子来我们这边玩,等着哪天我给你介绍几个更好的。” “谢谢宾列先生。”我微微点头示意,看着他进了拐角的洗手间。我用刀子插起一角切好的肉丁,塞进嘴里,吃完最后一口,左手的叉子轻轻搁下,我咽下最后一口道,“你稍微等我一下。” 走进洗手间,宾列正在往外走,看到我他脸上浮上一丝笑,下一刻眼里生命的光彩马上褪去。我手指摩擦了下刀柄摸去指纹,拎起尸体丢进了一个卫生隔间里。锁上门,我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翻出隔间的门。 毁掉监控室的录像带,脚下值班人尸体的血缓缓流动着。 回到奏着钢琴曲的大厅,昏暗有氛围的灯光环绕着,角落里洛洛拿着叉子叉着甜品看向壁窗外。我走到自己的座位:“久等了,没有吃饱吧,我们换个地方。”洛洛盘里的甜品也没有吃下多少,刷了卡我拉着他离开。 夜晚已经降临,步行街上路灯亮起,我和洛洛走进一条巷子。 “怎么了?”他发声,回头看着那家茶餐厅,里面好像慌乱起来,橱窗旁的女人有些莫名其妙地站起身东张西望。我紧了紧他脖子上的围巾。 “我给你变个魔术。” “好,莱卡还会变魔术,我第一次听说呢。”他笑起来,眼睛点点星光。 “你闭上眼睛数一二三睁开。”我手里酝酿出一本书,另一只手对准茶餐厅,洛洛乖乖的照做。 “一……二……三……”三的话音未落,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盖过了他的声音,只见那家茶餐厅的壁窗被炸得粉碎,我拍拍他的肩膀:“好看吗?” “好看。”他嘴角露出笑容,眼睛里满是笑意,“若是我一直坚持着练习「缠」,我也可以这样吗?” “你也可以。”我看着那边的人尖叫声交织在一起,嘴角浮起笑容,“我最喜欢胡作非为了。”这本来就是我,隐藏在彬彬有礼外壳下的野性, “我喜欢你胡作非为。”一个吻印上脸颊,我顿时呆住,温暖的怀抱紧拥着我。我垂了垂眼睛,不知道多少人听过他表白呢?还是一种手段吗?我扯下他的怀抱:“你还想吃什么小吃吗?周围有哪些酒店。” “嗯,我指路好了,现在我想吃章鱼小丸子,里面含有章鱼脚,外面烤的金黄脆脆的。”他拉起我的手,快速向前跑去,脖子上的红围巾飘扬。 吃过几家小吃,洛洛拉着我开了房间。高楼的顶层总统套房,我拉开窗帘,开阔的玻璃窗可以让人清晰看到这座繁华的城市。浴室里传来水声,手机传来震动的声音。 “库洛洛。”电话里的阿天有些疲惫,“史密斯先生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我坐上窗台,一只腿蜷起一只腿垂下,头靠在玻璃窗上。 “你应该回来的。”那边犹豫了片刻传来这句话,随后没有了声音。 “我知道。”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玻璃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真是璀璨。阿天我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我很难过。 “库洛洛。”他低声喊我的名字,最终却叹息一声,转移了话题,“我最近生物实验很成功。” “恭喜你。”我想抽只烟,不过想到阿天不希望我这样立刻转移了念头。长时间的沉默。什么时候我们也没有话说了呢?在流星街铁皮箱里我们不是这样的。我们挤在一床棉被里,不像现在这样距离那么远。 “对不起。”阿天突然道,“都是我的错。”那边几声滴答的声音,阿天的腔音里带着抽噎。 “你别哭,怎么了?”我慌了手脚从窗台上站起身,阿天什么时候哭过了? “若你不是库洛洛,是不是会很快乐?”他抽泣着旁边是纸页翻动的声音,“我为什么去要求你非要达到一定的目标,我干预你的选择,因为我觉得库洛洛应该这样做。” “但你不是……你是自由的,我没有权力那么做,你本该会很快乐。”那边的哭声越来越大,马上咪露接了电话:“哥,阿天哥喝醉了抱着他的日记本哭呢,一点都不让我碰他。”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咪露抽了下鼻涕,“不过没事的,我很好,爸爸也很好,你若是忙就不要回来了。” “我今晚就回去,你把电话给阿天。”我一手□头发里,“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现在很快乐很开心,你没有错,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该死的,你不要哭了。”我是库洛洛,本来就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 “阿天,你能听到我的声音吗?你回答一声给我听。” “嗯,我在听。”阿天抽噎着,“我在听,你不要吼我!” 我来回走了几步声音放缓:“我不吼你,不吼你,你别哭了好吗?不是说我带你去喝酒吗?怎么自己去了?”我哄着他,声音变得温柔,“我很高兴的你又同我讲话,你之前不理我,我很难过。” “都是你……你要我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你为什么要杀那么多无辜的人呢?你不知道酷拉皮卡他很可怜吗?他本该幸福地活着,原来是我的原因,导致了你的失败,给旅团带来了灾难。”那边传来咪露的一声惊呼:“阿天哥,你你不要再说了……” 我停住脚步,看着玻璃窗外面,肖若琳真是捅了个好篓子。 “我们很勇敢地活下来,在流星街那是因为我们需要生存,不得已才会结束掉其他威胁到我们生命想要抢夺我们生存机会的人们,但是我们走出来了,窟卢塔族的人没有错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蔑视他人的生命,本来大家都是平等的。” “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吗?我每次都教给你怎样做,我以我的意志影响着你的人生,对不起,对不起……” 电话被抢走了,咪露连连道歉:“哥,阿天哥他他喝醉了,你你……” “给他喂安眠药吧,我不回去了,你把家里的银行账户发给我。”怕是醒来又会装作冷漠,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吗?丢下电话我头靠在玻璃窗上,茶几旁的小桌上有倒好的红酒。我抽了根烟。 我回头,洛洛腰间缠着浴巾看着我,身上已经没有了水珠,听了很久的样子。他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走近我,大概是觉得我心情不好。我点燃一根烟站在窗前,你不快乐,你有很大的压力。 若是这样,忘记我会不会你就快乐了? 阿天,我本来还以为你又同我讲话了,我那么高兴想要告诉你我爱上一个人了。我嘴角勾出笑容,灭掉烟起身离开。 咔擦一声门响,洛洛站在原地被关在了里面。乘坐电梯来到大厅,臂弯上搭着西服,我一撇头瞧见电梯门关闭,一个熟悉的影子。 那位爱吃甜品的好“朋友”。我睁大眼睛,然后跑出了酒店。 高楼之上风力很强,我一手拳击碎了顶层的玻璃窗,一手稳住身体挂在空中。我盯紧受到惊吓的洛洛,喘着粗气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该死的,你最好没事。”话音未落卧室的门被推开。 “伊尔谜,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翻身进入屋内,我紧紧盯住他,面色极其不善,“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体验一下高空蹦极。” 他拔掉脸上的钉子开口:“很好玩吗?你这种游戏。”他瞧了一眼身后的库洛洛,“要不要我开口暴露你的身份呢?把餐厅炸了逃走很爽是吧。” “很好啊,打一架,今晚上我心情正巧不好,小心你的骨头了。”我松了一下领带。 伊尔迷靠在门上:“你还恨着我是吗?” “别提那件事,这会让我更加有种揍扁你的冲动。你告诉我,你来这里做什么。” 伊尔迷歪头想了片刻:“我来道歉。” “闭嘴吧,道歉一路跟踪,你接了关于他的任务?”我歪头示意床上的洛洛,“不用告诉我是谁下的单子,我只问你是不是。” “我无法准确地回答你,是又不是。” “你纯粹找不爽是吗?看来席巴□得不错。” 伊尔迷放弃轻松的姿态:“你喝醉了?还是失恋了?不是你亲自把你女朋友甩了的吗?跟她说你喜欢你兄弟。” “伊尔迷你今晚脑子不正常。” “我正常才怪了,为什么不回我?我发的短信你都没有见到吗?那不是我想做的,我已经道歉了,我尝试着在挽回。” “所以你接了关于他的单子!”我耸肩,“不吵,我跟你没有的吵。” 他闭口不言,我呵呵一笑:“接了他的单子但并不是杀单,是克里罗列二少爷的单子?跟踪我让我明确看到,随后没有任何杀机推开门现身。来探测一下我对他的感情到底到什么程度?” 伊尔迷一点头看向别处:“你知道我们家已经不接你们的单子了。” “呵呵……”杀掉我的人再来道歉,有个屁用。 “你把奶奶的胳膊砍了,我没有说什么,梧桐的父亲也死了我也没有说什么。”伊尔迷尝试着辩白,他黑色眼睛没有任何波澜,但明显语气不对。 “是吗,真冷血,那是因为梅布尔从小就未跟你生活在一起,梧桐的父亲你也许不认识。但是米卢同他们一样吗?或许你让我杀你一个弟弟你才能体会到这种感觉。” “是吗?我们那里可有阿天的单子……”话音未落整个人已经砸进了后面的墙里,伊尔迷挣扎了一下从龟裂的墙里出来站稳身体抖抖肩膀上的灰,“哟,果然啊,兄弟就是不一样。”开口一股酒味,一拳打向我,接下拳的片刻腹部迎来重击,一个翻身后跃我倒退几步。 “我警告你,伊尔迷,如果让我知道揍敌客家接了阿天的单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我幽幽地盯着他,“你很想打一场的对吧,那次我让了你你很不舒服咯。” “你今晚到底在发什么疯……”伊尔迷摇着头,他几步跃过床一脚踩在窗台上,“去上面。”说完轻巧地勾住上沿翻身。 “是你疯了!今晚老子不爽来招惹老子!”我一脚把他踹出去,纵身一跳。 “你这个疯子!”传来伊尔迷的大吼。 我的头发被下落冲击带来的风刮得飞扬,今天晚上,谁都疯了。   ☆、72能拿到大天使的呼吸? 我从天台上贴着楼梯滑了下去,一手勾住窗户翻进房间,头上流的鲜血盖住了眼睛。捂住头部我发出几丝SHEN吟,抬头惊讶地看到卧室里洛洛躺在床上裹着被子。 现在这个天已经入冬了,又是高空中风大的很,窗户都破掉了他肯定很冷。我沾了沾额头的血问道:“怎么在这里?” “我不放心你,”洛洛裹在棉被里露出个脑袋,他时常会让我恍惚,以为从镜中看到了自己,我摇摇发出阵痛的头扶住墙体:“啊,我没事,你换个房间睡吧。” “你们和好了?他是你的朋友吧。”洛洛踢开被子下来扶住我,我抽回手拉开卧室的门,总统套房里有两间卧室,一间是水床一间是圆床。 “我没事,小伤,偶然打一架活动筋骨也不错。和好?没有啊,相互之间的人都死了,哪那么容易和好。”我扭开卧室门,“而且,是很重要的伙伴,不能原谅。” 淋浴过后我把浴巾别在腰间推开浴室的门,一抬头洛洛还站在门口。他拿着一件浴袍 :“浴袍挂在壁橱里我想你可能需要,去另一间卧室睡吧,头怎样了?” “被他踢到了,”现在看人还有些晕,我接过他的浴袍披在身上,“两个人打架也是因为无处可以发泄,打完了也就什么都过去了,两个人恢复原位不再有交接。” 一头扑倒在大床上我发出几丝SHEN吟,头埋在圆床上舒服地很,翻过身浴袍凌乱地没有系好,开着怀,我摸起一角被子习惯性地抱在怀里。 “你怎么身上有这么多疤?这差点要命吧。”有些发凉的手指触碰着我的胸膛,一道可怖的伤口位于心脏之下。 我抓住那根手指有些迷糊:“那次是有人想要掏出我的心脏,不过他的手握住心脏的那一刻我肌肉缩紧用念卡住他的手,随后他就被阿飞砍掉了手。战斗结束后才把那半截手拔/出来。” “这些跌打需要需要抹些东西吗?我看到客厅电视柜子下有。” “习惯就好。”那种安静熟悉的气息让人仿佛回到了多少年前,很安全让人容易沉睡,奇怪的是平日里我对待人很少这样的,就连飞坦的气息也习惯不了。 “但是好的快,多少能起到效果,我去拿。” 那声音离开我,让人抓不住,我陷入昏沉之中,朦胧之中一种舒服感传遍全身,一双手按捏着青肿的地方,准确有力道。我翻过身:“轻点,痛啊。”阿天的手艺真是有长进。 不一会灯黑了下来,有谁吻在我的额头上,随后是眼眉和嘴角。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对方的双唇,我握紧那双在身上游走的手将人搂在怀里呢喃:“阿天,别闹了,好困。”怀中人的停了动作,很久之后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呼吸声近的可以听得到。 安心的感觉,我陷入了沉睡。 清晨怀里的人一动,我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再睡一会儿,好久都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我睁了下眼睛重新闭上,怀里的人身子光滑得很,我的手从对方腹部滑到胸膛上,抚摸着光滑的胸膛感觉到了对方胸前凸立起的乳/尖。 “你的疤呢……”呼吸喷洒在对方的脖颈处,我再次抚摸了两遍,猛然醒过神来,坐起身揉捏着额头打量身边的人,我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没有任何表情,双眼没有一点睡意。 “啊……是你。”是洛洛,我伸了个懒腰发现两人光溜溜什么都没穿,幸好盖着被子免了尴尬,我挂着宠溺的微笑,“很久都没有睡得这么沉了,每次都是浅眠,一有点动静就会惊醒。”想来大概是因为熟悉的气息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吧,离得我过于遥远,想起来都会不确定,但身体就是如此诚实。 “你的手机震动过。”洛洛坐起身靠在床头,“我放在那边。” 扯了床单围在腰间,我起身拿过手机,坐在床尾给飞坦拨回去。身后的人趴在我的身后,我任其做着小动作,电话响了两声通了。 “阿飞,什么事?” “团长……你能不能不要每次在我干女人的时候打过来。”飞坦的声音很阴沉,我笑出声:“不是男人吗?那个小家伙没有去找你?”背后洛洛环着我的脖子,头凑在我的肩膀处听着电话。 “不要提那个呆小子。”飞坦不耐烦,“「大天使的呼吸」,可以百分百地恢复伤者的伤情,施法者没有任何惩罚,你要吗?地址发了短信。” 我坐直身子,大天使的呼吸啊,这可是个好东西:“我怎么有种在我去之前这个能力会被抢走的预感。” “我把她打晕运到地下室去了,有物资供应,没人发现。”飞坦那边传来女人的SHEN声,随即SHEN吟声卡住消失,飞坦不耐烦,“女人就是麻烦。” “你说这话玛奇听了一定会给你丢眼刀子。”我揉揉眼睛,洛洛舔了一下我的耳朵,贴近话筒。 我向后靠:“我还有种自己去取在路上会被打劫的预感。” “谁打劫你,不想活了?”飞坦的话音未落这边洛洛就传出了一声SHEN吟,那边飞坦停住想要说的话,嘿嘿了两声。 “你去外面找男人,小心阿天打你屁股。”飞坦说话很黄很暴力,我揉揉头发,什么时候阿天和飞坦的关系也这么亲切了,或者可以问什么时候阿天和其他人的关系都很好了。 他个人的确有种人格魅力。 “那呆子送上门了,正好还没泻火……”飞坦挂了电话,希望老天能保佑那小家伙,我调出短信查看了一下地点,揉揉额角,真远,这也就意味着需要很多钱。 “再压榨员工大家就要联合起来抗议了。”我打了个呵欠,身后挂着小弟/弟走到浴室里开始刷牙,那家伙八爪章鱼一般赖在我身上不放。 “莱卡你没钱了?” “是啊,都喂给鸟则个想叫伙了。”我刷牙口齿不清。 洛洛从我身上下来:“你要去刚才那个什么利州的地方,能带我一起吗?”我咕噜咕噜吐掉涮口的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陌生的面容,身后的人则带着我的容貌。 我嘴角还有一点泡沫,我低头抹了把脸手撑在台子上:“克里罗列家族根系很稳,不好一次掉端,还需从长计议。”洗干净手抽了条毛巾,我安慰,“所以,你还得等等。” 转过身看着恍若我自己的人,我勾起一个微笑:“你天天玩就行了,不需要想别的,好好练习「缠」。” 他站在浴室的门口,面无表情简直同我平时一模一样,他的内心我还没有摸透,他也是一个有思想有行为的个体。甚至同我和山鬼一样,都属于我们的圈子。 想到这里我心底忍不住嘲笑,流星街里没有亲人,出来后失而复得再来珍惜,还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领情呢,如果知道真相一定会更恨我吧。 “等你出来,你想怎么胡作非为,都行。”有我撑着呢,我看向外面,“等你学会了念,我教你站在世界顶峰。”掐了下他的脸蛋,我带着宠溺的笑容,从未有过的温柔。 * 我看着身边的女孩,红色的头发散落下来,好似木偶一样瘫坐在那里。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勾勾嘴角:“你还不跑吗?” 不是自己的东西有时候注定不归属于你,但是当你特别需要它的时候,只好奋不顾身地去争取一把了。我拿起一罐啤酒跟女孩桌旁的一碰杯,走出了地下室的门。飞坦大概没有看供应品是什么,丢了一箱啤酒,若是我来晚了姑娘也就去天国了。这里一点水也没有。 登飞艇,回家,一切进行得很顺利。站在高空之上的飞艇回廊里,看着脚下的万千灯火,又是一个人。像派克一直是坚持我身边跟紧人,但我似乎更偏向于一个人。回家这个词眼我用的倒很流利,很早之前看到山鬼那家别墅的时候就很喜欢,在市区之内,装饰温馨,空间并不是很大。 出门就可以买到新鲜的蔬菜,生活很方便,两个人生活是最好的了。 山鬼与我,没有太多的话,他把我当作朋友,同样也是可以利用的对象。他现在心情变好,恢复了工作,大屏幕眼前又是那副彬彬有礼温柔的偶像身。我小心翼翼维持着这种局面,为他每天的一个笑容感动不已。 说起来很奇怪,并没有恋爱的感觉啊,一切就那么自然地发生着。 那晚上的心动后来渐渐化为了平静,好似流水一般,这种爱意溶入了生活。侠客讲团长你心中有一头怪物,我眨眼,明明平时一直保持亲和(误)的形象,怎么会被看得那么透彻。 大概哪一天受了刺激,对山鬼的爱才能再一次爆发出来。 “喂,你睡了吗?”我手指擦过玻璃窗,这半边的地球还是夏季,飞艇里开着空调,我感觉到阵阵凉意。 “还没有,今天签名会搞得有些晚。”山鬼的声音很疲惫,“我那天去看他,他还是没有见我。”又有些沮丧。 我心一痛,这种事情啊还是不要告诉我最好。 “对了,我听说……”山鬼的声音有些犹豫,“你同他去了酒店开房,早晨,是一起离开的……有这件事吗?” 我无奈:“没有,你想多了,我知道他在你心中的地位。你同克奈谈的怎样?” 山鬼语气一下轻快起来:“抱歉,我知道你的,还是忍不住……那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能够办好。他们早先是克里罗列的分支,分赃不均从家族里独立出来了,和十老头有联系。” “我觉得它不好动,端掉克里罗列又不想走漏风声的话,家族算是要玩完了。”山鬼已经做好了预测,“我与他撤走,家族不需要了。”他计划地很好。 但有时候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嗯了一声,看到身边有人推着车子路过。咪露躺在上面,满头是血,挂着点滴,飞艇的工作人员匆匆忙忙地路过,回廊上的几个人避让开。 “我遇上了点小麻烦,改天聊。”我挂了电话,拨打另一个号码,阿天几乎是响了两下马上接了起来。 “咪露在哪里?” “她寒假在甜品店打零工,现在还有一个小时才下班。”阿天叙述完,犹豫了一下,“怎么了?” “嗯……”走廊里刚才的几个人也进入了里舱,飞艇已经离开了城市脚下没有任何的灯光可言,暗淡的回廊里只有头顶上隔一段时间才会有的灯光。 “今天……”我抢了个能力叫大天使呼吸,嘿嘿,我突然想这么直接跟阿天开口,逗他一下。缓一缓现在的气氛,不过这样说出来肯定不妥当,还不知道附近有没有人。 若是我刚才上去掏书救人,一定会被逮住现行。那红发姑娘说什么来着,说你还不跑。 “我想喝咖啡了。”我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好像被人盯上了,飞艇上也许只有那么一两个念能力者,目标太明显了,“让咪露好好干。” “库洛洛你在说什么?” 我能想象出阿天的眉毛肯定挑了起来,我安慰道:“现在,不太方便讲话,等到过去这一阵再拨给你。” 挂了电话,我看着寂静的飞艇,向着驾驶室走了过去,脚步声在无人的回廊里上格外清晰。 一飞船的人陪葬的话,你能玩的起吗? 作者有话要说:莫名写的很顺手,可能就是因为团长大人显灵了! 话说肯定要引出大人物出来了…… 嗯,其实感情已经出了偏差了,包括山鬼的预算啊,使劲埋啊埋啊埋,其实断更好多细节忘了……囧。   ☆、73雷电之夜高空坠落 驾驶室有两位机长坐在位子上,听到我开门的声音瞟了一眼质问:“你能识字吗?”门外是醒目的禁止入内。一般来说应该有三个人,还有一位坐在副驾驶的后面,观察主驾驶的操作情况。 眼前是一排飞艇的专用屏幕,电子指标一直在稳定的运行着,这些我倒是看不太清楚。但想要毁坏一家飞艇不需要考虑那么清楚,一顿噼里啪啦按点红色按钮就**不离十了。 这是侠客的原话,以前同他跳过一次飞艇。 “认得,只不过有些好奇。”我在第三位机长位子上坐下观察着他们,“我看看就走。” 两人一对视,一位按了一个红键,虽然我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意思,但门已经被我从里面锁住了,钢铁支架不是那么轻易能打开的。不一会儿外面保安传来砰砰地拍门声,机长一对视,我礼貌性地点头:“能帮我把飞机开到巴托起亚共和国吗?”真是有史以来最温柔的劫机了。 那里有茂密而广阔的森林,最适合我这种从天而降的入侵者。 “飞艇上有定时炸弹,如果你们不听从的话,我就会引爆。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在巴托起亚共和国上方停住我降落伞离开,或这现在引爆我降落伞离开,不过这对我来说有些麻烦。”送上一个露出牙齿的笑容。 “全艇人的性命就在你们身上了,希望不要让我失望。”我拍拍机长的肩膀,看着他犹豫了片刻两只手操作改变了飞艇的航向。 “在我离开飞艇之前,不要走漏风声,除了我个人有控制器外,我的朋友还有远程操控,这可说不好你出口一句就立刻‘砰’了。”我双手一张,“天空放出烟火。” 打开舱门,我对着警员道歉:“我由于好奇误入驾驶室,现在我这就离开。”伸出双手。 几个警员眼神交流,一人上前铐住我,几人进入操作室询问机长。 “但还是得跟我们走一趟,飞艇上的监控室里环境也不错。”我被推搡着,走过长长的走廊到达一座白色的房间里,这里和医护室隔得不远,那里有降落伞。 坐在白色的软皮沙发上,对面的男子看起来格外特别。我闭上眼睛让自己努力陷入无害的状态,身体微侧,头倒在沙发椅上。 念能力者都说看「缠」就能看出来,但是这也是有细分。比如说初学者的「缠」流动不均匀,太薄,但老手就能看出来流动均匀平缓切分布均匀。老手又包括练过普通念能力者和超强实力的人。 后者是无法通过念能力情况细致区分出来的,所以有时候战斗之前不知道敌人底细。倘若窝金通过看「缠」就看出对方比自己弱,那仗肯定是打不起来的。强者靠的是一种感觉。 对面人给我就是这样的感觉。 “你也是犯了事进来的吗?”对面的人语气很和蔼。 我眨眨眼睛,天花板上有摄像头,我可不相信机长两人不会真的保守秘密。炸弹是蒙骗他们的,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开始慢慢排查了,另一方面正在不动声色监视我而已。 不过好消息是对面的人一直在我面前没有离开过,所以他也许不知道我劫机的事情。 “我是因为打扰他们病人休息被赶紧来的。”他摸摸头,明亮的眼睛,不过语气也很不负责,“看病这种事情不应该关在这里,你呢?” 我动动手指,两手之间的手铐晃荡着,链子打在铁制椅子脚上,发出铛铛的声音。全白的房间也没有窗户之类的东西,让我只能把视线投给他。 “你能帮我打开吗?”我伸出手,“我偷饮料机里的东西被发现了,刚才进来的时候见到一个人冲到了医护室,不知道会不会也进来呢?” “哦?冲到了医护室。”对面的人点头若有所思,“我刚才看那救护车上的人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比较急切。你刚才没有发现吗?” 原来能力只能对念能力者有作用,很可能是附着在伤者的面部的念力,让面部变化为我认识的熟人。我的话他并不信,投饮料机并不需要把手铐起来。 “发现了,车上躺的也是我的朋友,但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重新靠回沙发椅,手机上的定位显示确实在向巴托起亚共和国移动,与此同时伴随的还有阿天的一条条短信,无非是问我在哪里、什么事、用不用他过来。我想了片刻,没有给他回短信而是给山鬼发了一条讯息。 有时候,强者不如权者神通广大。 “怎么能这么说呢?”男人皱眉疏远地看着我,“你若真把他当朋友,怎么会有这种思想?” “因为他们若是死了,只能代表自己不够强大,这种事情谁能帮得了呢?”我盯着他的眼睛,“跟不上同伴脚步,只能被淘汰。”是不是啊,金? 男人站起身:“我一直以来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人,今天恰巧遇到了。”他松了松拳头,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怎么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了……我知道了,我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动手借口。 直白的说就是他等了很久了,终于找到借口动手了,这就是传说中碰瓷的。 我侧头躲过他击过来的拳头,踢膝踩在沙发椅上双脚一点落在旁边:“你不怕警卫跑进来吗?”正说着门被推开,警卫标准字正腔圆道:“监控室内不许打架!” 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回到座位,我猜测他能从警卫人员的口中感觉到什么。其实事情的起因很简单,我偷了能力上了飞艇,他早就瞄好我这个念能力者一路跟随,派其他念能力者为假病人做了手脚。只要我一使用救治能力就立刻露陷。 但是眼下我没有上当,他只好挑起事端。可是警员上前阻止,警告他不要动我,他的计划有变,他应该很容易想到我手里拿捏着能威胁他的东西了…… 金一直是个很聪明的人,能闯进世界前五可不只是有武力,有很多人想不到的地方他能思考到。 但是飞艇的警员们也有另外一个选择,活捉我,因为我本身就在飞艇上,所以不会毁掉自己引爆炸弹。这个选择只有金来做,但是警员怎么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他呢? 果不其然警员打开门道:“那位误闯医护室的先生,来看看现在抢救过来的人是不是你的朋友!” 我立刻站起身快步走到门口对着金一笑:“其实我也是闯进医护室才被抓起来的,那我就在你前面了。” 关上门的那一刹那笑容消失我看着眼前的警员面无表情:“那就请警员先生带路咯?”拐过走廊的一角,手铐碎掉我将它轻轻摆放在窗户上,手伸向了警员的脖子。 昏倒的警员轻轻放在地上,虽然我怀疑金完全能听到两人的脚步声变为一人。我迅速走到医护室旁边的医药器材储存间,撬开柜子空空如也,降落衣已经被转移了。转身疾驰离开,我窜入了客舱,蛮横无理地抽出一件座位下的救生衣包,拎起就往前景台跑。 一打开门,劈头盖脸的雨浇了过来。前景台的甲板上气流很强盛,由于飞艇并不同一样飞机在平流层运行,而是降低了空中高度,所以并没有传说中一出舱门就被吸出舱外的事情发生。往背上套着救生衣,我眼前蹿出个人。 “你医护室的朋友可好?”金话音刚落拳头直直冲我而来。 书页翻动刷拉一声,斗篷迎风打开收进了第一个攻击。我急急撤退着,却无奈对方非要把我拖入战局。面对非常强大的强化系者,我有时也觉得很无奈。拉开距离的战斗可以保护我不受伤害,但你觉得那种勾勾手指牵动远程攻击的飞刀能给金带来多少伤害呢? 近战的确可以伤到他,却又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 我后退踩在飞艇上的边缘上往后一躺,消失在金的眼前,头顶是黄昏时刻,暴雨倾盆,打着闪电,雷声轰响大地,耳边是呼呼灌来的风。抬头看,黑色的朦胧中,金以更快的速度冲我而来,救生衣只有一个。 这样的情况根本无法施展其他能力,斗篷也被强力气流冲击的打不开。此刻最适合的应该是阿天的「虚幻的牢笼」,但能力我早就退还给他了!我捂住耳膜张开口施放压力,金贴了上来。 几个肘击都被一一压制住,这种郁闷的心情我终于理解了。若说平日里逃跑或者拖着战斗耍赖战成平手都是非常有可能的,我还一直想把这种战斗方法用给西索,虽然还没有遇到过他。 但面对金……我一拳击中他的面门,真是个粘人的家伙。现在还不到跳伞的高度,只要我一打开降落伞两人的距离立刻就会被拉开。 而且这个天气也不适合打开伞,东北风强盛,一打开伞就会被刮跑,降落伞能不能好好使用是另一回事。我紧贴着金的身体,两人挨得太近,并没有中他的拳头。 “你放开我啊!”我对着金大吼,两个人的重量更大,正以极快的速度降落着。尼特罗能从飞机上降下来相安无事,一方面是强大的念力气场,一方面是他那是直升飞机,距离地面最多几千米。 暴雨浇的我睁不开眼睛。 “把能力还给我!”金双手捏着我的肩膀。 不可能的事情。我咬牙反转过身改变了自己在下的局面,金也不是傻子,他一捏我的肩膀处,大力让我怀抱一软,整个身体松了力道。他拎着我降落伞,我看着脚下的大陆上的森林。 按动了降落伞的打开键,砰的一声,不等身体有反应我双臂从降落伞包带子里脱离开来。 “喂!”金大吼,我继续下降,抬头看他,降落伞打开降速明显缓慢,而且东北风把降落伞吹响了西南方向,他消失得很快。 马上我只能看到一个红点,黄昏时刻天这么阴沉我想他看不到我了。看着大陆越来越近我咬紧牙关,只要能力在手重伤怎样都无妨。现在我施放大量的念气过早,只会不断消散在空中。 我最多是附着在身体上,超过十米念力的能力就微乎甚微了,抽出斗篷一只手捏住两角,速度太快,手上的力道太大,不是握住握不住的问题了。我看着紫色的斗篷上出现裂纹随即破碎掉。 身上裹了厚厚的念力,一瞬间全身毛孔打开,身体下方的气打量的散发出,护住头部。 清脆的树干断掉的声音,摔在地上,凝聚着大量的气体哗地冲破束缚向四周发散性爆发。然后才是胸膛传来剧痛,思想和灵魂开始升腾,身体已然不是自己了的,痛得完全没有知觉已经麻木。 大概是身体自动屏蔽了这种疼痛,切断了神经信号。 空了的身体外表只凝聚起薄薄的一层念力,大雨还在下,眼睛半阖被打得看不清东西,侧着身体一道道水流留下来,流进眼睛。视野内没有立起完好的树木,大概被气流冲倒了。 好累啊,我原本以为只要掏出书就还有希望,但现在的情况好像根本容不得我任何动作,意识还是无法控制身体,没有任何知觉。 我闭上了眼睛,也许睡一会就好了。 真吵。 “大哥,我擦居然是个人,以为飞艇上能掉个好东西呢。他妈方圆十里树都给震倒了。”一人骂骂咧咧。 “大哥,人还活着!”那人吓了一跳哇哇大叫,“才他妈只留了一点鼻血,还有呼吸。” 我微微睁开眼睛,但意识却像沉睡一样,是不是全身的骨头断了一半呢?有人来搬动我,失去了疼痛的感觉像是醒了一般再次涌来。 “啊嗯……”我发出因疼痛而自然的呻/吟,跟那次在流星街地窖中的疼痛不一样,这是全身铺天盖地的袭来,让意识都那么迟钝。 视野中有人走进,沾着泥污的皮鞋,他扫开我的头发打量了我几眼。 “是个上等货色。” “……”被善良的小姑娘救起来然后带回家里,醒来就是和蔼可亲的村民。这是第三个童话,但是童话最终的结局是梦醒了,猎人躺在医院里,原来他在家中吃了毒蘑菇晕倒,并没有后来上山的猎物袭击。 那些都是梦吗? 有时候我也猜不透童话的意义,那么晦涩。 晦涩的不想去费脑筋,想让当事人来亲自讲给我听,讲他作为先知能看到未来的东西。 哪有那么多善良的小姑娘呢,或者你在想晕倒了后醒来是母性大发的野狼吗?小狼崽亲切地认为你是它的哥哥,舔着你的耳朵。 这些都是不确定因素,不能够依赖,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 其实能在深山里出现并同野兽搏斗的的岂是善类?真是不巧,也许什么人就适合对上什么人。我闭上了眼睛放任自己沉睡,但有时候,我得相信同伴。   ☆、74想告诉你我爱你 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我恢复了知觉,迷茫地看着白色的天花板,左手边的窗户外下午时刻,空气中透过阳光的散射,太宁静以致于温暖的金色中细小漂浮物在轻轻飘动。 用力而辛苦的呼吸,罩在鼻端的吸氧罩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氧气,心肺的跳动非常缓慢,我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可以动右手的一两根手指。嘴唇干裂,尝试着张口都会觉得下颌剧烈疼痛。 旁边坐了一个人,他翻着手里的书,一只手贴着我的身体,感觉到了我手指的颤动。 “你醒了!”山鬼惊喜道,他手中的书掉在了地上,显然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欢喜,而声音转而低沉下来似乎怕惊动我,“你感觉好一点没有?” 山鬼……我努力睁大眼睛,随即身体开始挣扎起来,该死的我根本就没有易容。躺在床上的身体受到大力牵扯,半个身体痛了起来,我深吸一口气却被人按倒在床上。 “你不要动,这里很安全没事的。”山鬼有些吃惊,“你身上一半以上的骨头断掉了,一动会多么疼。” 肺部难以控制的窒息,我大口喘着气发出声音尝试着发出声音:“查尔……斯……”心脏开始痛起来,像是被人攥紧压抑地几乎要痛晕过去。 “没事,我在这里,”山鬼带着温和的笑容,“廖凯你不要担心。” 廖凯你不要担心。我听着这句话把身体放缓,慢慢平静下来,心脏的痛苦减轻了,我打量着他眨了下眼镜,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他还用这个名字称呼我,应该是……没有出问题。 “我打了揍敌客家的电话,伊尔迷接的,我想之前见过你们,是朋友吧,所以就委托他去了你发的坐标地点。他把你送回来的。” 所以也帮着易了容是吗?我慢慢阖上眼睛,感觉到自己心里一声叹息。 “你伤的非常严重,我当时吓坏了。”山鬼放松语气,“他对我说断了的骨头都接好了让我平日里增加营养就行,其实你的五脏六腑也内出血严重,我想也是他用念治疗的吧。” “你现在醒了应该可以吃饭了,之前一直输着营养针,对了你的手机完全损坏了,我怕有人找你,重新补办了卡,阿天打过几次电话,我同他讲你很好,电话落在我这里了。” 我抬眼看着山鬼,右手还握在他的手中。动了动了食指,现在全身凝结不出多少念力,甚至连念书也没法做出来。他握紧我的手:“你想做什么?” 山鬼认真的看着我,他的那双狭长的丹凤眼认真注视着我,不动也有情,整个人脸上沐浴着下午时刻的阳光,恍若玉雕一般无暇。 我放弃了挣扎就这样躺在这里放下心,安静地看着他,他实则心地温柔,只不过多与外人装作冰冷,用这种外壳做保护。他朋友很少,所以真的交了朋友也会非常尽心,但其实他还有很多故事我不知道。 “讲一讲……你的事情吧。”我说完这句话又是一喘,氧气罩有些朦胧,身体里还存在着缓缓的痛,我却在这里完全平静,闭上了眼睛。手指在他的手里,这样很安心。 “我?你是想问为什么爱那个人吗?”山鬼坐在床边小心地没有动到我,“我二十年的生命里,一半是同他一起度过。当年南德亚斯家族遭遇大劫,我同弟弟被分散开丢了出来,被不同的人捡走。后来我十一岁时养父生病,我不得已拿着我的项链当掉,那是养父捡我时带的,我认为很珍贵。” “他呀,就知道喝酒,不知道伤身体,等我穿着华服再去找他,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在那张硬床上。因为项链我被寻找了回去,开始了五年左右的学习生活,弟弟是第三年才回来的,我与他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不知道他受过什么,但似乎远比我要严重,他冷漠得不同任何人交往。” 阳光下山鬼的面容恍然让我回到了小时候,也是充满阳光的下午。而现在,多年后我们再次相遇,他还在这里,我很感激。流星街里的日子,我总是靠那些甜美的回眸让自己支撑过来,所以大概山鬼也不懂他到底对我多重要。 那些回忆,那个人,在我整个成长的生命里不断渗透和沉淀,让我已经与他融为了一体,总感觉他在哪里等我。 “我那五年的生活完全没有其他朋友,当然后来与弟弟相处不错,毕竟整个家族只有两个小孩,相处下来两年也足够和平共处了。他闲不住,后来就跑走了。” “这五年学习中,我一直在回忆,一直在寻找。直到获得他的消息后,后来五年我就一直在为救出他而努力。所以你说我生命里他占据多少呢?” 温暖的手掌包裹着我的手指,我动了动缓缓滑过他的掌心。淡淡的情愫,我平静地看着他,那个夜晚,在我看到弟弟后脑中闪现过的一切,那个夜晚,他坐在壁炉旁看书。 仿佛是早就有了种子,种下了小树苗,我以为感情因为流星街的种种而枯竭,但爱情之树见到的那刹那又蓬勃生机。 山鬼一笑:“他以前总说我笨,当然他性格就如此,经常骄傲地不行。现在看来,我的确很笨。总之我接受不了任何人,除了他,我就是这么小心眼。” 山鬼讲起故事,很幸福的样子。 “嗨。”一声突兀的招呼打断了他的讲话,我看到金色的阳光被遮住了一角,“你看起来摔得真严重,以后不要没事就跳飞艇。”金歪歪鼻子很是鄙视,他落在地上。 山鬼皱紧眉头,他从话里听得出意思,看向我。 我看见金,猛地自己用右手拔了氧气罩坐起身子靠在床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给我灌点念。”这个该死的家伙,痛死我了。 “你真是……”金拌着嘴,“把命随便拿来玩很好玩?”他握紧我的右手,一股强大的念气涌入身体,我咳着左手幻化出书本,不等翻页就要被金抢走。手臂撑床翻了个身落在地上,大腿骨伤钻心的痛,我缓缓站直身体握紧了书本。 “因为不会玩死。”我翻到大天使呼吸的那一页,盯紧金。猛地天地间空白起来,巨大的女神像出现漂浮在空中,她穿着的衣饰好像天上的神灵,洁白柔嫩的肌肤,眼睛里充满慈爱。 场面太过绚丽,以致于观望者忘记了看我。 等到他们回过神来我站在原地活动了下手脚:“并不能恢复念力。”身子一下放轻松,兼职是神迹一般,刚才的沉闷丝毫没有了。 金点点头伸出手:“这下你可以还给我了吗?” “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我手指挑起技能那一页,“然后我就可以撕掉它。” * 山鬼不懂这些事情,他听着我们讲完,看我死掉了那一页能力,纸页飞舞起来碎成了粉末,亮晶晶的消失在空中。金的身影已然消失,他缓过神来。 “这我倒是瞧过一次,”他指我刚才消除能力的事情,“那么你的身体完全好了吗?我还是有些担心。” “但是躺久了的不适感还是存在,肌肉也应该运动一下。”我回给他一个笑容,“念力就是这样神奇,由生到死,由死到生。当然是无法违背自然界规律,我只是举个例子。” “由生到死?”山鬼比较好奇,他把刚才倚在床旁看得书收了起来,摆在旁边的架子上,“我倒是见过你由死到生,只是那由生到死又怎么解释?” “我有个团员,他能复制活人变成尸体,据他讲这个能力他们一族其实很多人也会。念能力者很多都隐藏在少数民族。”我看了一眼周围,竟是到了主宅来,南德亚斯的主宅庄严而肃穆。 “如果你想运动,我领你去游泳。”山鬼伸了个懒腰,他身穿一件灰白杂色的圆领宽松毛衣,本来这种衣服应该是显得身姿丰满,但他倒是因为自己的瘦而格外有型。 不知道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微微别过脸,有些脸红。 “好,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饱餐一顿,总是输营养针这种事情太不爽了。”我结果山鬼丢过来的电话拨通了号码。 “阿天?我最近有些忙,没有大事。”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嘈杂声。 “那就好。”阿天回道,只听到窝金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芬克斯尼玛又出老千作死啊!” 我没有讲话,跟着山鬼拐过长长的走廊,这里的房间长得都非常相像,宽大的走廊里阴气极重,古老的木头做的房子为了防止走上去发出声音而铺上了厚重的地毯。 “我本来找到他们……不过你回了电话就没事了。”阿天解释道,我想到了原因,阿天担心我联系了团员还未道出口。 “你过不过来了?”芬克斯的声音响在电话里,声音大的好像正对着电话,阿天被吓到啊了一声,擦揉耳朵的声音听得很清楚:“吵死了,你先去,我这就来。” “没关系,你们玩吧。”我点头,不几句就挂了电话。 阿天,和别人相处得……看起来不错。之前感觉到这点我是很高兴,他本人对其他人没有多少感情,加入旅团也是因为我的原因。但旅团真正容纳他后我替他高兴。 但后来这几次,我没有太多欣慰的感觉,我注意力集中在山鬼的身上,手指在侠客的按键上迟疑了片刻,最终移开,不去想那些事情。 * 适度的水温,平静而湛蓝的泳池水,宽大的玻璃窗,若是下午的时候阳光肯定能全部照进来撒在泳池黄桑。我啧啧了两声,跳台都具备了,标准泳池,大家族果然不一样。 现在是晚上时间,玻璃窗外是黑暗的天空,能看到繁星,但游泳池内灯火通明氛围也不差。 山鬼穿着泳裤做着热身运动:“我倒也很久没有健身了,身体自从生病后差了很多。接到他后我也不会做演员事业了,我要带着他参加我最后一场演唱会,然后告诉我所有的歌迷。” 我下水靠在岸边,一身的伤疤其实很刺眼,大大小小深浅不一,腿上的那道口子还是玛奇给我缝合的,她那时候手艺不佳,歪歪扭扭。山鬼刚才多看了我几眼,让我控制不住直接进了泳池。 进来后我就后悔,多大了还耍小孩子心性,这这太明显了。 岸上的山鬼瞪着眼睛,嘴角带笑:“其实很有男人味。” 我听了这话耳尖一红,骂着自己,该死的,你欢喜什么,怎么回事。我一蹬石壁猛地扎进水里蹿出去一阵,探出头像带跳板的对面游去。三个来回后我再次回到刚开始的岸边,躺在岸边的石板上。 宽宽的石板在泳池的边缘,雕刻成躺椅状,较浅,躺在上面水刚刚摸过膝盖。远处的山鬼冒出个头,红色的头发上滚下水珠,他几个伸展滑了过来躺在我身边的石板上摘掉了泳镜。 山鬼摇摇头甩掉头上的水,眼睛还没有睁开。 他修长的身体近乎女子般细嫩无暇,窄窄的臀部,细长的长腿。短短的泳裤露出了他的人鱼纹,小腹往上是平坦的胸膛,胸前的粉红……我捂住眼睛收回视线,感觉到体内的变化。 “对了,这便是那让我回来的吊坠。”山鬼凑近过来,两个石板中间只有浅浅的圆形凸起隔开,他不便摘下项链便凑近来给我看。 蓝色水晶雕刻而成的两只海豚光滑莹润,它们缠绵嘻戏。熟悉的物件,脑袋里轰的陷入了回忆,只想着那些过往的经历一幕幕地从眼前经过,我瞪大了眼睛。 “廖凯?”那声音唤回我,他凑过来撑起身体看着我,“怎么了?” 小时候的山鬼笑着和眼前的人重合,熟悉的眉目,眼睛,五官,鼻梁。我就那样看着他,颤抖着伸出双手,轻轻触及了对方的脸颊。 他的眼睛有神,他的肌肤白嫩,我脑海里窜出一句话。 像碧天里的星星,像刚出浴的美人。 下一刻我紧拥住他翻过了身将他压在身下,喘着细微的呼吸,我感受着那心脏处传来的有力声音,怀中的人真真存在着,从记忆里来到我身边。 像是怕宝贝碎掉一般,我颤抖着双唇吻了吻他的嘴唇,心中已经无法控制自己,这种悸动从未有过,从未有过的爱情喷薄。想和他在一起,告诉他我爱你。 不敢深入,不敢缠绵,只是这样轻轻触碰。 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我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眼神。只感觉心中的痛楚越来越强烈。 山鬼眼里充满惊讶,他感受到了我身体的变化脸色一变。 “不……”轻轻的拒绝,他拿我做朋友,而非行动上暂时的伙伴关系。所以他没有委身自己送给我当作理所当然,而是尝试着拒绝。 “廖凯。” 听到这个名字,我身体猛然一震,只感觉心中针扎般的疼痛,好像什么东西稀里哗啦全部碎掉了,连一点希望都不给我。 我撑起手臂离开这具身体,滑入了水中,上岸我走进更衣室,角落的架子上搭着一些白色的大浴巾。我扶着架子,靠在上面,喘着气,手伸向自己的下方。 泳裤褪落在脚踝,我喘着气手中加速,太久没有过情/事,这一次更为强烈。他是美好的,他是我心中的天使,受不得任何玷污。我扶着架子靠在上面感觉到自己的肮脏。 这副身子到底有过多少次情/事呢?跟多少人发生过关系呢?阿天,地下城的妓女还有端酒的小哥我已经记不起他的名字,肖若琳,还有闲杂时找的女人。捂住额头,甚至还有少年地下室受到侮辱的经历。 原来爱上一个人竟是如此在乎,这种细枝末节都会让我整个人陷入恼怒还悔恨之中。 山鬼……我很龌龊,山鬼,我要怎么做……我心中唤着他的名字身寸了出来,白色的汁液落了一地。 沐浴完系好身上浴袍的带子,我走出来看到泳池旁想事情的山鬼,他有些出神没有看到我的到来。 他看到我,脸一红:“你累了吗?喝些果汁?”说着往更衣室走去。 我面无表情在岸上的沙发椅上躺下:“啊,也好。”看样子,他刚才进去了也看到我做了什么。 我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感觉身上冷飕飕的,拉过旁边的小电视悬挂在眼前,我脚担在脚墩上,挑着台。 放着山鬼唱的歌曲,我头靠在沙发上进入浅眠。 廖凯,真是讥讽。库洛洛,是你自找的。那么到底哪个是我?   ☆、75复仇 山鬼的心思很缜密,一有点风吹草动都收进眼底,同我的关系好似不同以往单纯了,他有意地避开,这两个人都能感觉出来。他严格地控制着自己与他人的距离,把心中那一份地方唯独给那个人留着。 一声巨大的爆破声从耳边响起,我扯回了思绪,对着飞坦做了个打枪的手势:交给你了。 飞坦隐藏在面罩之后看了我一眼竖了个拇指,他后面的剥落列夫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看我,随即被下一声爆炸隐藏住身形。 我裹了裹衣服在夜里大楼侧壁疾驰,格里罗列家族动用了武器,暗杀没有彻底,这一个重要的因素在于这家人有念能力者,比如那个二少爷。密室游鱼吗?真巧。 那个战场交给蜘蛛脚,我还有事要做。斜斜擦入窗户里,这里是维尔达斯市最繁华的地段,所属格里罗列的高级会所。玻璃破碎的声音,大楼里的员工受到了惊吓,女子缩进身子手里按着电话紧紧盯着我。 我按了电梯按钮整理了下衣服,从口袋里掏出了木偶,拨动了它的耳朵,唰得储存在里面的廖凯的脸蹦了出来,按动它的帽子一瞬间就感觉到了变化。穿着西服头绑绷带,还是第一次这样的装束变脸。 廖凯的脸带着绷带感觉有些怪怪的,我打量了电梯镜子里一眼,电梯到站,走出来一脚踹飞了已经备在门口的保安。 留了个活口瞧着他连滚带爬地跑远,这时候就需要有人去通风报信,正主才能赶来。我悄然走过人已经四散开的大厅,手按在把柄上,弟弟啊,我来了。 门被锁住,我手下用力随即感觉到内里的钢筋齐断,不能破坏掉这里所以还是要礼貌一些。我推开门感觉到客厅没有人,仔细关上门我听到了某些□,身形一顿。 洛洛的哭声,夹杂着呻/吟。 我缓缓走到卧室门口,推开了门,卧室那张大床上洛洛被吊了起来,黑色宽胶带封住了他的嘴,身体大开着,皮肤带着淡淡的粉色和一道道鞭痕。 我的到来显然打扰了趴在上面在耸动的始作俑者,他回过头来开口骂了出来:“他妈给我滚,没见老子……”话音未落就被我拎起衣领丢到了墙上,我没有用力,担心墙体破裂。 但较富态的男人明显摔得不轻,哼哼唧唧嘴里叫骂着。 我看向床上的人,手一用力扯断那些胶线,另一只手在下方拖住他,捏碎他手中的镣铐死掉他嘴上的交代,一点点把他身上的东西取下。被针刺穿的乳/尖还连着电线,我动作轻柔但还是有血流了出来。 打开那人的腿,我把黑色的假/阳/具缓缓取了出来。 “不要……看了。”我手一停。 恢复了自由的洛洛缩在床上,身体无力,也没有说想要掩盖什么,对我赤/衣果相待。 “我来晚了。”我声音有些沙哑,我的西服上还沾着刚才杀人的大片血迹。但奇怪的是我没有残暴的杀欲,见到他整颗心已经沉了下去。虽然知道他以前的遭遇,但真的见到了,好像很难接受一般,他那样的人,不应该如此。 任他躺在床上我走到正在挣扎想要爬起的男人身边,一脚狠踩了下去,血浆爆开的声音,男人发出凄厉的一声惨叫,我抬起脚来他的下/体已经稀烂。没有停歇,下一脚踩上了肚子,肠子纷飞,肚子全部爆开来。 这种杀戮的场景激不起我的任何感觉,不过好像又恢复到了流星街的时候了,我淡淡的把溅上手指的血甩掉又是一脚,上半个身体胸腔肋骨全部碎裂。他的血管破裂,身下血开始迅速蔓延,我的皮鞋下地毯已经完全被浸湿,踩上去还能渗出血水。 男人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肢体在蠕动,室内环绕着巨大的血腥味,刺鼻冲人,我再次抬起脚。 “够……够了。”洛洛坐在床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但男人的头颅已经被我踩碎,半块布满沟回的大脑崩了出来,带着白红相间。我回神:“嗯?”感觉到床上的人下床跑了过来,他脚下一软似乎身体带着剧痛。 腿间有鲜血流了下来,洛洛一下抱住我:“足够了。”他带着哭腔,“没关系,我知道你回来,来救我。” “你流血了?别动,要清洗一下上药吗?”我看着他脚踩着血水横抱起他进了浴室,将他放在洗手台上,打开水龙头冲掉他身上的血污。走出浴室,我翻出他的几件衣物,拎着药箱走了进去。 只见他握紧香皂狠狠擦着胸前刚才被针穿透的乳/尖,不断有血丝渗出。 “做什么?”我拉住他的手腕,他抬头瞧我眼里已经没有了多少情绪,“不怪你,是那贱人擅自提前的,你包下来的日期其实还没到。”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控制得非常冷静。 我用棉签点着酒精给他消毒,他身体一抖迅速恢复平静。 “下面也要清理出来。”他情绪没有波动,靠在镜子上没有太多动作而是把腿张开,我沉静几秒钟,“你自己来吧。” 随即被环住了脖子,他的头靠在我的肩头:“你是不是什么都看见了对吧……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啊,你早就知道……怎么?嫌我脏了吗?”声音到最后就呜咽起来,他靠着我整个力量都赖在我身上。 “没有,你在我眼中一直……都是乖孩子。”我抚摸着他的脊梁,“我只是担心你乱想,没有事了,都过去了。”我手探下去,指尖从肥皂上滑了几下确保指头的油滑探入穴/口。 里面温热,我能感觉到它的收缩,白红色的残留物被一点点掏了出来,指尖刮过肠/壁他怀抱着我的脖子身子忽然一抖,呼吸喷洒在我的耳边。 “怎么?痛吗?”我松开与他的怀抱关切地问,他面色一红:“你是笨蛋吗?” “嗯?”我没反应过来,抽出手指。 “你是笨蛋吗?我……”他别过脸,我忽然意识到什么,低头冲掉手指上的滑腻在医药箱里翻找起来默不出声。 “伤药在外面抽屉里。”他开口,我没有多想走出房间,回来的时候惊道:“你在做什么?!” 花洒头被拆掉,细软的管子插在了他的身体里。我上前几步一下把管子□丝毫没有怜香惜玉,随即一掌扇在了他的脸上,只见拔掉管子后大量的水涌了出来,带着丝丝血迹。 我从未对他说过重话,更不要提打他,他一愣抬头看我眼中带着受伤:“本来就是我自己脏,你虽然不说什么,但我知道的……” “你听好了,”我硬掐住他的下巴认真而口齿清晰道,“我不许你这么作践自己,也不允许任何人来糟蹋你,你听懂了吗?”最后语调放轻柔,只叹了一口气。 “有人来了你不要出来。”我把药膏塞进他的手里推门而出,反手关上门。 卧室的门已经关紧,格里罗列的二少爷立在我的面前紧盯着地上的死人:“下手真狠,我们家什么时候招惹过幻影旅团吗?”他抬头满脸狠戾,和我印象中那个少年重合。 杀了父亲的人在这里,烧光全家的人在这里,害弟弟痛苦的人在这里。 “难道说你真的爱上我的男宠了?”他调笑,身后缓缓蹿出一只白色巨骨的鱼,摆着尾从他背后钻出来,眼睛空洞我却感觉那是盯紧了我。 “碰过他的所有人都会死,你不需要担心了。”我看着跑过来的念鱼抽出斗篷,上次斗篷破裂掉了,但是念能力者就好像玛奇的针线酷拉皮卡的锁链一样可以不断被具现化出。 所以现在斗篷完好无损得被拎在我的手上。念鱼凑了过来,张开了带有锯齿的嘴,随后猛地袭向面门。我的斗篷罩住一只收了进去,我很满意,按理说如果念鱼缓缓游动的话,那么攻击力很低是个念能力者也可以躲避或者打破。 而现在它们的攻击速度和咬合能力非常惊人,翻身躲过狠戾的一口,双手握紧它的头骨,念鱼的大力将我撞在墙上,墙体开始皲裂。念鱼的一旦开始攻击,十分难以躲避。 一条鱼尾狠狠抽打过来,我松开抓住鱼头的手往地上一蹲躲过它的攻击。此刻只听一声咯吱,卫生间的门打开了,洛洛穿着白色的圆领毛衣头发湿漉漉的瞪着看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一头念鱼摇摆着尾巴猛地扑了过去,他猛地把门关上,念鱼大开下颌锋露出利的骨牙,一头撞了进去,木头的浴室门被破坏了,我踩着床一跳扑了过去拽住念鱼还在外面的下半身踩住墙将它彻底拽了出来。 然后双手一扯硬生生撕断了念鱼的身子,将念鱼的上半身丢了出去砸向另一只,打开破掉的浴室门,洛洛握着拳头平安无事。 “你教我的,用「硬」。”洛洛喘着气,眼神镇定,甚至有一丝好奇的兴奋,“小心身后!” 我一抖斗篷丢向身后嘴角露出笑:“第一次战斗吗?来,我教你。”对他伸出手。 狭窄的卧室里已经有了七八条念鱼,我一个狠踢踹远一条念鱼:“你能把窗户打开吗?” “放心。”他抬头看我,眼睛亮晶晶的。 由于念鱼在水的环境里,就算狠击使其退远也不一定能飞出去很远,水里减掉了很大的阻力,所以念鱼若是战斗起来攻击力的确不小,多条念鱼比较难招架。我挡在洛洛的身后看着四条念鱼牵扯着从另一个方向攻击,原来他可以自由操纵念鱼吗? 翻身坐上一条念鱼的身子,它一个翻转我头朝下双脚有力又废掉一条,不过可惜的是拦腰折断的念鱼前半段身子还能继续咬合。对方似乎看清楚了洛洛的走向,将所有的念鱼都引了来。 一个人的话的确应接不暇,我捏起一角斗篷,挡下六条念鱼逼得念鱼急急后退。左手拎出一柄匕首,勾住天花板上一条念鱼,缠了几圈狠狠拉扯它将它踩在我的脚底。 那么还有一条,我回头瞧,却见那张嘴对准了洛洛,他背对着念鱼正准备探手拉开窗户的插销。感觉到了什么他全身肌肉紧张地侧了侧头。 鲜血没有喷涌出来,好像只是一口面包一样,肩膀上少了一块肉,与此同时洛洛拉开了窗户。 “不!!!”二少爷大吼,房间内所有的念鱼一瞬间粉碎成了碎片慢慢消散,洛洛捂住自己的肩头转过身,血染红了白色的毛衣。 我几步将想要逃走的人踹倒在地上,他身子半边沾上了地毯上的血水,看起来格外恐怖。掏出手里的书我拉过他的手:“念鱼可以维持很久吗?” 他不答话,我拎起他的衣角丢在床上:“你不说吗?”男人狠戾地打量着我,但我的确不喜欢这种眼神,我歪头,“真是便宜你了,让我好好想想。” “你有一个妹妹,挺可爱最近刚成年。”现在换作我拿你的家人来威胁你了,感觉怎样?我带着笑坐在床边。 “你想做什么!我们格里罗列家是不会放过你!”他从床上猛地弹起,我避过他的挥拳,毫不费力地将他重新按倒在床上探手抓过刚才S/M的锁链将他拴住,期间他不停地想同我搏斗。 其实是我担心自己一拳把他的肚子打破。 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我仔细地为他戴上,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绝望起来怒吼:“我他妈到底哪里招惹幻影旅团了?”若是用「凝」的话,能发现他现在身上所有的气孔关闭只有累死普通人一样的薄薄念气环绕。 “还有你的母亲,你的父亲,你的哥哥。”我数了数,“跟你的未婚妻倒没关系,她属于已经分裂出去的克奈家族。而且你只喜欢男人,这就算了。”后面的话我没有讲下去,有些后悔自己这样讲,看了一眼床边站立的洛洛,他喜欢的男人是洛洛…… 洛洛没有情绪波动反而一指:“他身上的蓝色念消失了,戒指的作用对吗?” 真是勤学好问的好孩子,我笑:“回去后我帮你把所有的能力都写下来,教给你。” “好。”他明显高兴起来,虽然肩膀上还血肉模糊但压抑不住的是嘴角笑容,眼睛中满是期盼,“你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我对他一笑回头继续打量着床上狼狈不堪的人:“你的念能力一次最多够多少条念鱼?” “……你放了我的妹妹。” “怎么不担心你自己呢?”我心情很平静,“一个死的机会给你你却拒绝,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你的念量最多支持八条念鱼,念鱼从施念者的身后钻出,具现化系,契约与制约非常强,只能用于密室情况下,而且对手限制于普通念能力者。” “你其实应该需要一个配合的念能力者,否则这个能力发挥不出大的效力。比如说制造真空罩,或者冷冻密闭空气,你太依赖这个能力,认为其他人看不懂,但其实一有空气流通就可以破掉。” “至于伤口我也先想到了,只要还处于密闭空间内,身体只是残缺而不会感觉到疼痛,鲜血也不会喷出。”我转头征询了下洛洛的意见他微微点头,“一定程度上可以达到不死状态,即使身体只剩下一部分对吗。” 我想了想翻开手中的书,看着上面的能力:“对我来说是鸡肋吧,在找到辅助念能力之前它也没有升值的空间。”不像我其他技能使用起来灵活自如可以可以随意搭配。 “你放心,你不会死的。”我合上书,这是窗外擦进来一个人,阿天揉揉栗色的头发站直身体,弹弹身上的灰,他皱着眉头抱怨:“这里血腥味……”抬起头的片刻愣住了,他打量着洛洛没有说下去,换了个话题。 “团长,那个姑娘你不一定非要……”他见着我廖凯打扮时总是这样叫我,抬起头他眼中很平淡,“她没有罪的,你放了她吧,把她弄到地下城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呢?有些仇恨值加在里面了,平常没见你这样,看别人挣扎很……平日里没有非要这样决绝。” 他有些尴尬地讲完望着我等我的回答。绿色的眼睛里尽是温柔和平和。 “阿天,我的父亲也没有错啊。”我看着他,轻轻开口,眼睛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你站在外人角度,当然是没有错的,你本来就如此,善良看不得杀戮……是,这样的生活其实不适合你。”但是,满口这样的的道义,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他的眼睛微微瞪大,他清楚那件事情的,我之前同他讲过,立刻他后悔起来:“对不起,我不该这样讲。”他对我鞠了一躬,我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心凉到了极点。 莫名其妙,两个人站得这样近,心却那样远。 “没什么,杀了那女孩吧,不用让她遭罪了。”我从口袋摸出一支烟,阿天伸手拦住我,随即一个拥抱:“对不起,我错了。” “这里不适合你,阿天,你该离开。”我眼睛有些迷茫,将手中的烟丢在地上喃喃道,“阿天,你该走了,你迟早会死在这里的。”不用非为了跟着我而加入旅团,你可以为了自己活着。 “让我留在你身边吧。”他低声道,“本来我在这个世界就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就算是最后一段时光……” 玛奇擦着窗户跳进来,落进来明显也是一愣,她看了一眼洛洛又看着和我拥抱的阿天挑眉:“团长,全部解决了,格里罗列主宅全烧了。” “不!!!!!”二少爷从床上猛地弹起,玛奇皱眉看了我一眼立刻明白了,手下一用力一根丝线绷紧了他的嘴,一道血痕渗了出来他立刻闭嘴却泪流满面。 “嗯,全员解散。”我推开低头有些尴尬的阿天面向玛奇,“对了,你知道哪里有棺材店吗?帮我个忙。” * 二少爷的身体被装在了透明的水晶棺材中,一条念鱼在密闭的空间里游动,不时对着他残缺的身体咬一口,尽管他碎成了很多块却还是没有死。 「我说过不会让你死的。」我看着他恐惧的眼神做了唇语。 “那么就拜托玛奇坐船的时候帮我从海上丢下去了。”我朝她挥挥手,身后的阿天跟上玛奇的脚步,犹豫了片刻:“那我回去了。” 夜晚已经很深了,港口他的眼睛里的东西我看不清晰,真是越长距离越大了。你是想说……你的时间不多了吗?阿天栗色的头发在灯光下发着橘红色的光,什么时候栗色微卷的头发剪短了呢? “阿天,你帮我抬。”玛奇回头,“团长,我觉得那个人,感觉不好,有威胁。”她指的是洛洛,我点头接收建议,随后看着他们消失在夜幕中。玛奇已经很亲近阿天,这般撒娇……不仅如此,他的好脾气甚至赢得了旅团所有人的好感。 走回路灯下,洛洛低着头,发丝挡住了表情,肩膀上的红色已经凝固了,他见到我嘴角带笑:“你来了,我们回家吗?”我看了看周围,这是一条商业步行街,并没有车辆。 我转过身蹲□:“我的教程比一般车辆要快,一会儿就到了,你还有伤走路不行。” 身后的人考虑了几秒钟趴了上来,环住了我的脖子,我脚下用力踩着墙壁翻上了屋顶,他吓得啊了一声笑出声。 “对了,我刚才,吓到你了。”我指踩断别人的肠子的行为,他嘴巴凑在我的耳尖吻了吻:“没有,我很尽兴,也很高兴你能想出那样的主意,本来是想杀了他,只不过还没有羞辱回来。” “哦?你想怎么做?”我踏上回山鬼的南德亚斯主宅的道路。 他想了想:“让狗上/他吧……”他感觉我没有开口解释,“不是我这样残忍,只不过是还回来罢了。”最后半句放得极轻,但他凑在我的耳边所以能听得清楚。 “你不早说呢,早说就按你的做。”我直接忽略了过去笑道。 他歪歪头,肩膀的伤处暴露在扑面而来的夜风中,浑身一抖:“我只是插不上嘴,你们的圈子不是我能进入的。” “不,你会进来的。”我语气轻柔,“我会带着你进来。” “还有那个人……是你的兄弟吧?” 我立刻恍然他指的是谁,双脚从屋顶落在了地上,开始沿着公路向城郊跑去:“阿天吗?那是我最好的兄弟啊,如果没有他我肯定是死定了……他甚至用自己来换我的安全,这个家伙太善良了,跟我是不同的。” “我并不喜欢那种善良,大概是没经历过什么。”洛洛冷哼一句。 “不……”我脚下缓了缓,“他为我遭受了很多痛苦,只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最后只剩下了一声叹息。 “我本来以为我爱他,但恍然发现,他其实对所有人都很好。他啊……真的只是我的兄弟而已,不求任何回报。这是不公平的,而爱情其实是公平的。” 黑夜里我第一次跟洛洛说这样多的话,寂静的道路上只有我们两人。 “那你的家是什么样子的?”洛洛不再提阿天的事情开始畅想,“不用太大,我想有一间自己的房间,有一个阳台,每天阳光能照进来,推开窗户能看到花园,行吗?”他到最后已经是轻柔的哀求。 “好。” “你以前同我讲过你骑魔兽的事情,那么有飞天的魔兽吗?” “有。” “你能带我一起去吗?” “嗯,你想怎样都好。” “等等,莱卡……是要走这条路吗?”洛洛看着眼前这条路,有些心有余悸,“你要带我去哪里?”   ☆、76番外绝望,我已经习惯了 傍晚天色暗下来,回家的路上他踢着地上的石子:“你能不能走快些?”我慌忙跟上他的步伐,今天老师又留他在办公室里训斥,我蹲坐在台阶上等他,现在倒来责怪我脚步慢了。 筒子楼在郊区,城乡结合的地区总是不安全,太晚回家总会有危险,我担心他一人不安全……但是两个人就安全了吗?我看了眼黑漆漆的周围。 他回头瞟了我一眼:“你的眼神太讨厌了,好像我又欺负了你一样。” “山鬼就不讨厌是吗?”我反问,书包沉甸甸的我有些吃不消,他就是那样,明明山鬼是外人却与他没有距离。 “但我是你的弟弟!”我拦在他的面前,“我也要吃楼下的糖人!”说到最后竟然哽咽住了,他同山鬼之间我又插不进去,这种感觉太讨厌了。而且,山鬼那个人也很讨厌,只要有他在,哥哥总是不理我的。 糖人也只是他们一起背着我吃,我不高兴:“你这样是不对的,爸爸说了你要关心我!”话音未落他狠狠拽过我的胳膊将我拉到身后,废旧的巷子里站出三个大人横拦住巷口。 我们因为争吵而停留的时间太长了,这段巷子平日里就不安全,我一时间被吓傻了躲在他的后面开始发抖。 “你能跑吗?”他侧头问我,我腿开始发软,猛然间他拽下我背上的书包大声吼道,“快跑!”这突如其来的一声让我一个激灵,他从未吼过我,下意识被命令转身就跑。 我听得见书包砸到人的声音,还有什么听不清晰了,直到前面的巷口出现一个人将我一把提起来骂骂咧咧。 “哥哥!”我大哭,任由男人拎住衣领向回走,回到刚才的地方男人一下丢开我,我摔在一个软软的身体上,回头只看见哥哥的头上满是血,书包里的书散落了一地。 “你是笨蛋吗?”他有些生气地抱着我,“我都给你争取了机会!”我拿手擦着他的额头哭个不停。 耳边传来几声男人的满足声:“今天收获不错,交给台球厅的老板就行了。”我已听不清楚了,心底只有一个感觉,幸好还和他在一起。 我们被关在地下台球厅的小黑屋里,屋子里透露出一股粪便的味道,肚子饿得紧,晚上又冷,只感觉他将脖子上的红围巾给我缠在脖间,带着一股温暖。 “我不要这个,这是山鬼给你织的。”我皱紧眉头。 “你再哭我揍你。”他虽这么说着还是环紧了我,“你待在这里别出声,记住别出声。”说完站起身从身后摸出一把小刀开始拍门。 “有人吗?我弟弟他发烧了,叔叔多少给些水吧。”他说得很是凄惨还带着哼哼的哭声,“他烧的很厉害,怕要烧坏脑子,叔叔您给些水吧。”门外面有人骂骂咧咧从远处走过来,手里端着一碗水他蹲□同哥哥交接碗的一瞬间,哥哥起跳,随后我的眼中只剩下了红色。 我记起他的话语捂住嘴巴,瞪着眼睛。 他把死人拖了进来看了我一眼再次嘱咐:“别出声。”随后转身出门咔擦锁上了,钥匙从门缝里塞了进来。我看着地上的死人一个劲的发抖,想要哭又不敢发出声音只好捂住自己的嘴巴。 待到他领着警察打开门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边哭边叫他:“哥哥,哥哥……”他有些疲惫,对我很无奈,只一下下拍着我的肩膀。 …… 哥哥这个词眼,幼年时期一直是一个很温暖的存在,不过早已经过去很久了。那时候自己幼稚,也记不清楚细节。也许是因为太幸福了,生活之中的点点滴滴早已忘记,反而那些不幸尤其让人印象深刻。 比如说那个人把刀子捅进我身体的时候,我倒在地上惊恐地看着他一点也不敢相信,哭着叫他的名字他根本没有理会。 “从今往后我是库洛洛。” 我当时还哀求他说什么哥哥很痛,一刀就够了。但他捅了三刀。现在想来也不觉得残忍什么,大概是对这种绝望的事情早已经习惯了。 再比如说得知父母身亡的时候,再比如说第一次被人刺/入/身体的时候……还有很多吧。 每次想到这些,我就会抽烟,楼下小优见到了就会对我说:“西西你少抽一些,少爷对你还是很好的。”他叙述自己的身世感慨比我还不幸,甚至没有父母。 但其实小优不懂的是,因为曾经幸福,现在不幸,这种巨大的落差才更能让人绝望,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绝望这种事早就习惯了。 少爷对我“好”,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感激过,好吗?怕是因为我还有他用吧。 “搞阴谋很有用,尽管破坏权利移交。您留下的摊子越烂,人们对您的财产的注意就越少。做交易时尽可能戴上您可能的继任者,这样以后就没人会查您。”我翻着账目明细在桌案前执笔。 “我的小宝贝,读书多了果然人也变得聪明起来了,你还想看些什么尽管告诉下面人。”他靠在沙发上抽烟,将所有事务交给我处理。 话不说还好,为什么读书?不就是因为被关在这里吗?只不过是没有其他事情做而已。窗外的世界我几乎没有去过,倒余了大多数时间来看书。不分种类,我全都接受,甚至还包括机械制造。 也许有一天能逃出去呢,我从未和小优说过这种心事,也没有同任何人说过了。不过,都是嬉笑之语了。 少爷对我“好”,若说对比的话,之前,有人对我比他好很多很多,只是后来那个人捅死了我。可笑的是,我还一直很喜欢他,只不过这件事情我希望死在心里。 小优后来死在床上了,死之前他跟我说千万不要有感情,感情是一个人最大的弱点,不管他的地位高低,不管他是否强大。 我当时很不屑,小优拿我当朋友,我只拿他当挡箭牌,心早就死了哪会有感情。我端着饮料拿起吸管放在嘴里,看着他们把小优抬出去。 后来,我才发现感情真的是不容易控制的。 比如说,遇到了一个非比寻常的人。 那个人,对我很好。这种好,是建立在尊重我本人、两者平等的基础之上。甚至有些宠溺,这倒好,可以更方便我做事,不等我再说什么,那个人就已经将我包了下来,省了我的口舌。 一般来说,受一位老板的包养,比每夜接待不同的人日子要好过得多,只要他不是少数的虐/待狂。 我用世故的验光打量着众人,他却把我拉回现实。 “以后不会了。”他取下我身上的东西抱住我,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看着对面墙上那副油画,是个呆子吗?之前的确有过一个呆子,被我哄得输了全部家产。 他不受我的挑/逗很克制自己,至少在很多他陪我的日子里从未动过我分毫。有时候我倒也希望和他做一次,说不定可以靠床上功夫更拉住他的心,因为总是感觉他心不在意的样子。 即使是陪我做过大街小巷,陪我吃冰淇淋,陪我选衣服,但是思想却像是跑到了很远的地方去。他在我面前并不隐藏自己的人际关系,我详细记下了与他通话的每个人。 那夜他买了条围巾送给我,我看了一眼嬉笑:“我其实最讨厌红围巾了。”因为那个人就戴着一条红围巾。 他疑惑:“是吗?我很喜欢……我觉得红色衬你的脸色很好看,你皮肤很白。” “是吗?”我扑在他的肩头舔舔他的耳朵,“你喜欢我白皙的身子?” 对于这种挑/逗他一笑而过把我从肩头拉下来,带我走进餐厅。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个深秋的夜晚这条围巾的确很温暖。 但是在他心里我是怎样的地位呢?他可以为我做到什么程度?是不是可以利用他来帮自己逃走? 平静的刀叉交错,切割开上好的牛排,我看见对面的人有了主意。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着,回过头去看。 “没、没有啊。”我低下头轻皱眉头,实则打量着自己的刀法,肉切得一块块大小一样,整整齐齐地码在盘子里,这家牛排很是好吃,会所的食物再好吃这么多年也早腻了。 待那人说完污言秽语走进洗手间,对面的他依然文质彬彬地细嚼慢咽口中的东西。我抬头带着勉强的笑撇开话题:“你觉得味道怎样?” 他点头放下手里的叉子:“我去一下洗手间。”我低下头叉了一角牛排,待他起身离开,我打量着他的座位,餐刀不见了。我抬起头仔细咀嚼嘴里的东西,头顶处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摄像头亮着红灯,直到我吞咽完毕灯已灭,线路断掉了。 他花了些时间才回来,我垂下眼帘显得很失落,他便亲切地拉我走出西餐厅。夜幕之下有些微冷,他的手很温暖,念通过他的手传过来,我抬头挤出个笑容。 “你想不想看魔术?” 我点头显得兴奋闭上眼睛,只听一声轰鸣,黑夜下远处爆炸的火焰格外耀眼,他在我耳边道。 “我教你登上世界的顶峰。” 也许是因为火焰格外刺眼,所以眼睛有些发涩。 我紧了紧他的手,这种戏话,倒是第一次听,很动心啊。   ☆、77番外中我的莱卡死了 被他握紧手指会有一种温暖。无人的时候我会握紧双手感受一下,有没有异样的感觉,等到自己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怪异的行为。 我很努力地尝试着去相信他说的话,这已经很奇怪了。 “地狱里最炽热的地方,是留给那些在出现重大道德危机时,仍要保持中立的人。”手指抚摸过书上的文字,我的世界里只有自己,或许我才是最适合去地狱的人。 情商测试我是负分,精神病测试我是满分。 我脑子不正常,这种人是很危险的。我两次逃走成功,最终却被抓回来,欠缺的是合理的安顿地点和强大的后援支持。 “你什么时候救我出去?”我通着电话坐在沙发上,头摩萨着沙发皮,“我该不该相信你呢?莱卡,你能让我亲手报仇吗?”我面无表情,语调却委婉低沉如哀戚。 他便安慰我,快了。 挂上电话我抬眼看着走进来的人。 “果然胆子大了,让我猜猜你联合了谁来帮你?不会是那个莱卡吧,宝贝为什么故意让我听到?” “是吗?”我将翻盖的手机掰断,抬头笑眼吟吟,“你听错了,只是陪你一乐。” “那你明天就开始继续帮我招待客人把。”他亲昵地蹭蹭我的耳朵。 噢,又该洗澡了。 克奈从格里罗列分离出去了,我不惊奇,这是早就料到的事情,不过明面上不能让他们直接来以我做筹码,那么我私下里搞得事情就会暴露。**上的关系倒不是主要问题,克奈是我多年的心血,现在羽翼未丰,不能轻易让其受到威胁。 窗外有鸟儿停留,我放下笔推开窗户,白鸽的腿上拴着一张纸条。 克奈和南德亚斯联手倒是很稀奇。我将纸条燃尽,想到了莱卡,他说过和山鬼是朋友。那么他的动机不纯,绝对不像表面上那样对我宠溺所以救我。但是他装这些有什么用呢?多此一举。 他救我,一大部分是因为山鬼的原因,这个答案还真是让人不开心。 但当见到他暴怒的虐杀我的客人的时候,倒是心中很感激,莫名地就被感动了。他的负面情绪很难表现出来,一旦陷入了负面状态其本身很具有破坏力。而每次他的负面状态都是来自于我的刺激。 当最终二少爷被夺走能力倒地时,我终于松了一口气,长久以来的放松。大概以前对莱卡慢慢的尝试过程是量变,现在终于质变。我信任他,他对我的一切我也愿意相信是真的。 他背着我在黑夜中行走:“刚才吓坏你了。” “呵,你的家是什么样子的?”我环紧他的脖子,眼神一点点变得冰凉。 “莱卡,你要带我去哪里呢?” 就在刚才我选择相信,这么短就有了报复,果然小优说的对,感情是人的弱点。他送我的围巾还环绕在脖子上,这是我我临走唯一从那里带走的东西。现在红围巾还很温暖,但心已沉了下来。 我站在装饰豪华精致的门口,动了动唇抬眼看他:“你带我来这里。”他推开门一股温暖扑面而来,我机械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廖凯?”在房间里的山鬼正在由V伺候着脱下西装,显然是刚才从克奈谈判回来,他先看到莱卡随后看到我,“西西哥?”眼神满是惊喜。 廖凯?我动了动唇,连名字也是假的,我抬眼看他,他未注意到这点而且有些沮丧。 山鬼满是欢喜未想要拉住我的手,被我打开,他惊道:“西西你受伤了?”我自顾自坐在沙发上见他去翻医药箱,心里打着主意。 山鬼还是那么讨厌,还叫着那个人的名字,但他对那个人的感情又能为我所利用。南德亚斯家大业大,比刚成立的克奈有更大的基础,虽然这些年山鬼投在我身上钱很多,我估计内力空虚,但一个家族的力量岂是只能用物质来形容的。 所以下一步是吞没南德亚斯。 肩头有些微凉,山鬼捏着棉棒弯腰在擦拭伤,我抬眼看他,他的眼神里专注而且有些痛心,每次他这么对我我都有种报复的快感。 “查尔斯少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我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后靠在沙发上,眼光看向手握玻璃杯的廖凯,里面是白酒。 “对不起,”廖凯起身放下酒杯看着我,“你说的大概不能实现了。不过查尔斯可以陪你的。” 声音为什么最后有些颤抖呢?莫非说?你不愿意对吗?你是喜欢我的,所以把我推给山鬼迫于朋友的无奈,但其实你不开心对不对? 我想到了另一点,倒是心中一亮,你不承认吗?暗地里已经偷笑。 “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如何?你先暂住在我这里。”山鬼满心欢喜地定盯着我,像是总也看不够一般,“西西,我们以后就在一起好不好?” “好啊。”我微笑,显然这个微笑对山鬼的杀伤力很大,他的喜悦溢于言表。我的目光却瞧着廖凯,他的脸色更加难看,又倒了一杯酒。 我跟着山鬼来到二楼,已是深夜,宽大的走廊里山鬼提着一盏灯为我推开屋子的门:“我觉得你能喜欢这个布局,一切照你喜好来的。”他边说边擦着泪,提着的灯照在他的脸上只能看到他湿润泛着光的双眼。 他放下灯回头抱住了我,我推开他,他这才醒悟:“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那么说,你原谅我了?你刚才答应我……” 我看着开着的房门,感觉到了走廊外的人,他并没有故意屏气凝神,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压根不了解我的念习到了什么程度。 计上心来我一把推倒山鬼按在床上:“你是同性恋啊?你刚才说想要一直在一起,是这个意思吧?” “我……其实我……是。”山鬼脸庞红扑扑的。 “那你吻我啊。” “西西?”他抬眼看我,眼睛里很震惊。想想往日里说一不二的冷面大少爷现在在身下不知所措,倒也是很开心的事情。那么门外的你,会不会很激动呢? 山鬼环住我的脖子轻轻一吻。门外的气息立刻乱了。 我带着微笑:“山鬼啊,其实我不是西西。” 刹那间他脸上的表情变了,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他摇头道:“你骗我!”山鬼推开我转而声音颤抖着,“西西哥你别跟我开玩笑了。”脸上带着勉强的笑。 “是不是感觉到自己这么多年做的努力却没有结果很伤心?他杀我那天,我们早晨换了鞋子呢。”我坐在床上冷笑,“是不是特别特别难过呢?你想要的人现在还没有下落呢,你的所有努力都白费了。” “西西,我不逼你了。”山鬼看起来慌乱无比,眼中满是绝望,“你不用这样。”仿佛我一说出真实,他就会崩溃。 “有一次我从楼上拿洗脚水泼了你一身,害你没法跟我们一起去赶庙会。事后你没开口我也没提,所以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我翘起腿,报复的快感真舒服,这样我就可以离开了,山鬼不会强留我。 那么莱卡……廖凯也不会为难。 “你骗我……”山鬼呆愣着完全没有反应,随后猛地抓住我的衣领摇着我的身体,“你把西西还给我!你为什么骗我?你没否认你不是他的。” 我用上念捏了捏他的手,他吃痛松开后退几步撞到了架子,整个人接近崩溃。 “你对他好,我不利用一下也太对不起他那一刀了。” “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骗我!库洛洛你这个大骗子!从小到大都是!你把西西还给我!”山鬼边说边出拳打我,实则打在身上一点也没有力气。 “查尔斯少爷,你真是太失态了。”我推开他,“我是怎样的人,你不是一直都很清楚吗?” 他恍然很久没反应过来,突然破涕为笑:“我就说,西西一定不会不理我。”随后整个人都焕发了精神像是有了希望一般,“我就知道!他不可能那么惨,他一直以来都很厉害。” 呵,假如我是西西,他对那种捅人刀子的行为恨之入骨。换过来,我是洛洛,他则为对方拍手称快,将所有的恨一笔划清。 人情在哪边,哪边就该理所当然。这是人本性里的自私弱点。 他站起身擦掉眼泪看着我很是疏离:“你没处去,可以留在本家。”随后边转身出门,连灯也没有提。我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看着半阖着的门,屏住呼吸悄悄走出去。 现在去瞧瞧廖凯倒是很好。 宽阔的大长廊里没有开壁灯,我没有提灯。长廊铺满地毯人走上去一点声音也不会发出,墙壁两侧巨大的盆栽可以挡住人的身体,我蹲□来藏在盆栽后面看着远处在一起的人。 廖凯坐在走廊尽头的窗沿上,高高的窗户打开,外面的月光可以清楚地透进来,地面上撒下一片银光,今夜的月光格外明亮。窗沿有一米半左右高,廖凯一只腿屈膝一只腿下垂靠在窗口手中拎着一瓶酒。 “在这里喝酒?”山鬼曲起手指擦着自己的眼睛,“我找了许久却找错人了,是不是很可笑?” “没有笑你。”廖凯把空了的酒瓶一丢,“你很好。” “是吗?我会继续找下去的,近来这些事太麻烦你了。对了,你额头受伤了吗?”山鬼指着廖凯头上的绷带。 “没有。”廖凯摇头,“我很好。” 话题没有多投机,山鬼点了一下头转过身:“那你早点休息……”话音未落就被一只手环住了脖子。廖凯的位置有些高,他的手擦过山鬼的脖子抚上他的脸颊。 板正了头部对望。 “你是我的天使。” 心中一片轰响,我这个傻子,尽想些没有未来的事情。就在刚才我还说着去什么一起看海,一起骑着魔兽,一起去野生森林之类的傻事。 还以为对方喜欢自己,相信对方对自己宠溺的感情。现在才了然,为什么对方从来不肯碰我,又或者我去亲吻扭头避开唇部。他的感情不假,却永远不是那种爱慕之情。 怎么所有人都喜欢山鬼呢?那个人也是。 我的莱卡死了,或许说他根本不存在过。是啊,幸福那种东西怎么属于我,伴随我最长久的只是绝望而已。 早该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始终无法改变的,是小家子气的文笔啊。男人的感情,哪有这么细腻。 可谁让我用第一人称啊这不是自己作死吗?=A= 今天很勤奋吧,见到刘御很开心啊,二更,不过H要拖到下章了。   ☆、78番外下好久不见 廖凯位置居高,他微微低下头将额头贴近山鬼,后者没有拒绝却很梳理没有表示。走廊里太过安静以致于我能够清晰地听到二人的对话。他们沐浴在银色的月光下,靠的那样近,被镀了一层银色。 我身躲在黑暗里冷冷打量这一切,所有的都和我无关。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遇到我吗?”廖凯闭紧眼睛,动了情,那是我从来没见过的模样,他的手抚在山鬼的脸庞,小心翼翼唯恐手下的人有半点差池。他的眼里有些哀怨和无助,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他强大背后脆弱的一面。 山鬼抬起头眼神平静:“我记得。你救了我。” 廖凯忽然搂住了山鬼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谢上帝我救了你,让我遇见你。”他语气已是不平稳,“不要这样对我……” “怎样?”山鬼反问,“你累了吧,我送你回房?” “为什么?”廖凯蹭在山鬼的脖颈上,侧面上一闪光,竟是流泪了,“为什么对那个人那么好?” 山鬼语气温柔:“我还是那个答案啊,因为是他,因为是我。” 这句话让廖凯从窗台上跳了下来紧紧拥住他……他不断地张嘴却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只发出了喝喝难听的笑声,像叹息又像悲鸣。 那话出自《Essais》,是一部小语种的散文集,我曾经在二少爷的书架上读过,鲜少看这些情感类的文章,偶尔的一篇倒是记得如此清楚。我动了动嘴唇无声地说出这句小语种的话:如果有人问我为什么爱他,因为是他,因为是我。 但是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对人说出来了。 我靠在墙上,心平静下来,习惯就好了,习惯失落,习惯绝望,习惯一切突然。情感果然是弱点,同时**也会影响。刚才我放弃了利用假的身份骗取南德亚斯的帮助,加速与克奈的合作,但是一瞬间想要看到山鬼悲痛的模样,这种**让自己还是说了出来。 开怀的确是开怀了,只不过也只是一瞬,看来以后还是要从长计议,不要为了任何自身的情感因素而放弃计划。 “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山鬼拍着廖凯的背部,他个头不如廖凯高,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侧头问他。 “若是……你和他见面后,也许什么都没有了,也许会天翻地覆,也许会堕入地狱呢?”问这句话的时候廖凯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他后退了几步靠在窗沿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木偶,表情是难得的平和,“世界的轨道变动了,也许你们会一起死去。” “和他在一起,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呢?”山鬼裂开个笑容,侧面看起来很是阳光灿烂,只要他一提到那个人就会这样开心。 “而且,已经找了这么久,为什么要放弃?”他的眼睛明亮,本来就好看的人现在竟然散发着别样动人的神采,那样坚定自信,“他在我不会怕。” 啪的一声木偶被捏碎了,然后跌落在地上滚了下不动了。 我的心脏骤然收紧,一瞬间心口绞痛得我不得不张大口在黑暗中狼狈而狰狞地喘息希望平缓疼痛。眼睛却从来没有移开过,侧靠在窗沿的那个人头上绑着绷带,脸上虽然有一块阴影却还是能清晰得看到他黑色的眼睛,熟悉姣好的面容。 那人满含着强大自信的微笑,发梢有些翘,一身笔挺的西服裹着他有力又修长的身姿,尽管西服上有一块血污却更加增添了几分王者之气。他站的笔直伸开手臂,眼神温柔。 是啊,那才是真正的库西西嘛,他一直都站在别人的前面,高高在上。 “山鬼,那我以后……保护你。” “我在做梦吗?”山鬼带着笑容泪流满面捂住嘴摇着头,随即被男人拥入怀抱,两人紧紧相拥,伴随着轻轻的哭声。 “西西……西西……你一直都在对不对……”山鬼哽咽着不断地叫着那人的名字,“你一直在帮助我,保护我……” 我捂紧心口,头靠在墙上,慢慢放松,对的就是这样。与此同时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大叫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忘记,廖凯或者说莱卡这个人物都不重要,认识没有多久只不过是次错误的感情,但多年来深深的仇恨又怎能原谅?! 怎能原谅?!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我做错什么了?该死的他一直就是这样啊,不冷不热自以为是永远都是自己最高。他早就明白了吧!他看着我在别人身下很肮脏的样子了吧!他看见我身上被镶的各种宝石了吧,他看着我呻/吟放/荡了吧,我还在勾引他,他在心中狠狠嘲笑我够了吧!现在竟这样羞辱我! 别这样,安静下来库洛洛,你早该习惯了。心中温柔的声音响起。 你还有脸叫这个名字?这个名字现在是他的!你忘记他捅进身体是多么痛苦了吗?你有接受过这么巨大的痛苦吗?你这个笨蛋,两次都喜欢这样一个人,是自己犯贱吧?若然被人干多了人也开始犯贱了! 别这样,不要这么说…… 为什么不能这么说?为什么?他就在那里啊,若无其事,没有一丝对那件事负责的感受,他说一声道歉过吗?他做过什么弥补吗?是啊,他现在站在世界的顶峰了,那么强大,肮脏的你卑微如老鼠!受他的骗很好吗?他怎么骗你的你不会现在还当真吧!他说教你,他说带你去坐魔兽,他说带你去全世界各地,你现在还想着吗? 不…… 你和山鬼相比有一丝可比性吗?你已经从头到脚,从力到外都脏透了!你在哭?呵呵,真是笑话,你竟然还为了这样一个人哭?你之前经过多多少都没有留给一滴泪,活该你自己落得今天这样一个下场!…… 安静! 心中哄然鸣响,我眨眨干涩的眼睛垂下眼帘,安静,学会习惯。我抬起头,擦干脸上有些发痒湿润的液体。我看向窗边。 两个人深情地吻在一起,随后廖凯……不,那个人将山鬼压在窗沿上解开了他的扣子,山鬼的衣服大开着露出光洁白皙的胸膛。那人一只手抚摸着山鬼的下/身,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情/动表现。山鬼发出细小的低鸣,呜咽着。 现在让我看了,竟像一个笑话,太远而不真实。 我这种金钱购买的泄/欲工具经历了多少做/爱的情景,却没有这样一次真情流露过。 “西西……”山鬼怀抱着那个人,挺起胸膛,他胸前的红色乳/尖正被另一个人轻轻吮吸,转而那人又吻住了他的耳尖,安抚地吻着他的薄唇:“不要怕……” “你这个坏人……”撒娇般的声音里戴上了浓浓的情/欲,他摇着头,试图推开那人的手,“嗯啊啊……我要身/寸啊不要……” 那人将满手的□涂到了山鬼的后方导致对方一阵紧张,有些不安地叫着那人的名字:“西西西西……痛痛……”那人的动作已是非常非常之小心,他按捺着性子:“别怕,我很小心……” “我不怕……” 我坐在地上压住了另一条腿,现在竟然已经麻木了动也不得。说来也怪,虽然看着这一幕很难过,却硬是要坚持看完,强迫症大概又犯了。我看着远处的二人,恩爱如此,没有一点波动心间一片空白。 我经常能很快地安静下来,想来也是习惯了,虽然刚才有点失控。这倒得益于我伴随我一生的座右铭,我不断告诉自己。 幸福,从没属于我,绝望,我要习惯。 “我要进去了……” “嗯啊……” 其实接下来的事情已经变得非常清晰了。幸福跟我没半点关系,就算我争取也没有用,但是我可以搞破坏呀,这样大家不就公平了?还有那个人,你终于出现了,我找你找得好苦。这个消息怎么不能让人幸福? 我尝试挪挪身体,跪在地上,拖着一条麻木的腿向开着门的屋里爬去,身体在地毯上发出极其细微的沙沙声。那个人怎么能不发现了我,只不过他一点不在乎罢了。他向来自私的很。 我掩上房门上锁吹灭了门旁的提灯,扶着墙自己慢慢站起来,然后摔在了床上。我抱紧枕头拉过棉被该在身上,直至看不见一点灯光,整个身体紧紧蜷缩在一起。 脑海里细细勾画着整幅图,其实早该警惕了。眼前闪过几位已经见识过的幻影旅团的人物,刚才的棕发碧眼的阿天、紫色头发的女子、一个名唤作飞坦的人。最后定格在了浅金色头发的娃娃脸青年身上。 …… 手中的书是从图书馆借来的精装版,却不料被我滴了一点油污,扣上书我抬头,夜幕外窗外有人。浅金色头发的青年明显看到了书桌前的我眼中闪过惊讶。 我没有动作,他变自己开窗跳了进来。 “你不是让我来调查这件事吗,怎么自己就跑过来了?”他一点也不见外地端起桌上的点心,丢了颗葡萄到自己嘴里,勾起笑,“怎么,为了查资料还在这里真当公关了?我怎看着下面的电脑里有你的照片,那十字是怎么弄掉的……”话说到一半他停住了,因为我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他。 好像是那个人露出蛛丝马迹了。 他扫了我一眼眼中闪过惊讶之色,随后一笑碧绿的眼睛里看不出什么:“噢?幸会,阁下叫什么名字?” “库西西。”我在沙发上坐下,倒了一杯酒递给他,“先生把我认成什么人了吗?” 青年没有说话,抬头看了周围一眼调笑:“你这里环境不错呀,服务挺周到。” “嗯,一周接客三四次。”我嘲讽,端起酒杯转了转闻了闻,“那个人是不是叫做库洛洛。”也许是我的眼神有些逼人,青年歪了歪头收起笑不过却一点都不在意。 “是吗?我也想品一品顶级头牌的滋味。”他眼神看向我,转移走了话题。 “那么先生请走正规流程。”我耸肩。 “开个玩笑。”青年又露出笑容,然后起身做了过来环住我的肩膀,“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做这种工作,你不如给我讲讲故事?” “他是叫做库洛洛对吗?”我再次开口询问,青年扳动了我的下巴移过头去显然觉得十分新鲜。 “罕见罕见,你要知道他从来都玩别人,现在竟被我扳动了头,要是平日里我敢这么做,他就能把我派到没有人的大沙漠给他查些失踪几百年的东西。”青年玩心大气,凑近我舔了一下耳尖,“团长,今晚是不是需要我?没有我你空虚吗?”看着我面无表情他却觉无趣。 “竟然也不会脸红和推拒。”他重新坐回自己的沙发翘起腿,“我不跟你玩了,要去干活了。” “你刚才说要听故事?”我开口成功留住了他,“好啊,我讲给你听。”脸上带着微笑见他重新坐下。那么我就让你知道你的团长,是一个怎样的人吧,很期待你的表现啊。 …… 一阵身体难以控制的痉挛过后我感觉缓和了许多,身上出了一身汗,掀开被子已是清清爽爽。窗口的窗帘被夜风吹动着飘荡,月光照进来一小片地方。我伸出手看着手心里的东西,接着银色的月光能隐约看清。 一本书。 作者有话要说:唉,弟弟一直那个人那个人的叫。 虽然不能直接提示,但还是想指明。弟弟心中人格分裂的时候,其中一个自我提到过,“他竟然没有道歉,没有做任何弥补!”他本心里还奢求哥哥道歉弥补,虽然他没真正想过如果道歉原不原谅这个问题,但是他潜藏的心里还是上面那句话…… * 番外结束了,下面回到第一人称,要开始设计杀人了。   ☆、79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山鬼靠在沙发上,抬头看我,然后笑着把垫子丢向我。他身穿一件天蓝色的V领宽松毛衣,下半身则是一条有松紧性的休闲裤,裤脚收起像灯笼一样,白皙的小脚丫搭在沙发背上一翘一翘。他柔软的红发很蓬松,长长的眼睛里溢出喜悦,很是轻松自然。 “忘记什么了呢?”我俯身带笑,“我不记得了怎么办?不如让老婆大人告诉我。”不出意料地几个拳头落在我的身上,“你这个混蛋喂!”我双手拉住他的拳头带进怀里俯□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两下,特别响亮。 “原来是忘记亲亲了!”我把头在他的怀里蹭了蹭,“那要不要一个法式深吻?”甜蜜的味道在两人之间徘徊,山鬼的眼睛都要笑没了:“今天吃了本大爷做的美食居然还这样狂妄!看本大爷……啊我错了!”下一秒山鬼就被抛到空中,我双手接住他又将他按在沙发上挠痒痒。 “我错了!喂不要了!”山鬼哈哈大笑好不容易在我故意放水下逃跑掉,光着脚丫踩在地毯上对我做了个打手枪的动作,还哔哔了两声,我立刻躺倒:“啊,我死了。” “你把我当小孩子一样哄啊!”山鬼笑着跑过来往沙发上一坐,这被一坐还了得?我立刻坐起身:“是吗?你想这样啊?那我们来玩爸爸儿子的游戏!” “是吗?那个好像已经玩过了呢。”山鬼侧过脸有些不好意思,仿佛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来凶巴巴,“不行,我这次要当大人!”上次他情动不已叫我爸爸的场景,害我现在还心痒痒。 我一把点头答应,心中窃笑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那好,山鬼老师早安。” 山鬼在娱乐圈早就练就一副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功夫,此刻一听我的话立刻反应过来咳咳了两声:“西西同学,你作业写完了吗?没写完可是要打屁屁的!” “啊,老师太暴力了,那么老师有没有被打过屁屁呢?” “老师当然没有,老师可是什么作业都完成的!”山鬼抬头表示自己很骄傲,他盘腿坐在沙发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 “那么老师西迪特遗迹里第四层摆放的法老遗体是谁的呢?”我眨眨眼,看着山鬼愣住,一般的题他当然知道,这家伙接受的教育比较完整比我好懂很多,所以……我自己编了个。 “那我要脱老师的衣服了?”我把手伸进山鬼的裤子里,他一下没反应过来立刻脸红了:“你疯了混蛋,前几天你刚刚……”然后一下把我推远自己跳起来就跑。 “穿上袜子。”我看着他光脚站在大理石的楼梯上无奈道。 V从旁边走出来把袜子递给山鬼,他便在楼梯上坐着开始穿袜子。V面不改色,他一直听我们调笑早就习惯了,他咳咳了两声:“少爷,您应该准备启程了。” 其实今天我也没法对山鬼做什么坏事,我眯起眼睛:“今天就先放过你。”山鬼需要去开他的最后一场演唱会,离咪露住的城市不远,我正好有些事情先离开,忙完后可以去接着他。 这里就是玛门新街174号公寓,也是第一次我见到山鬼真面目的地方。两层小楼,房子不大却舒服温馨,采光很好,远不像山鬼那个本家,黑乎乎的全是古老的高房子,宽敞得让人感觉冷,就算燃着壁火也提升不了多少温度。特别是宽广的走廊……我想到了什么,然后直接忽略了过去。 我拎起挂在门口的衣服对V打了个招呼:“那我走了,你小心让他着凉。”V点点头,一脸严肃,他知道我总是对山鬼的事大呼小叫,上次山鬼不老实吃药我把他吊在门口一上午,主子不听话要惩罚吓人,他自然是更加上心。山鬼站在楼梯口挥了挥手,揉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等你来接我给你个惊喜。” 我笑着出门,在他的目光注视中离开家门,走过羊肠小路离开白色栅栏的小门我来到街上,开着山鬼的小绿甲壳虫离开了。他说的对,我似乎忘记了什么。 时光太美好,日子太甜蜜,让我总是满含笑容,让我整个人变得温柔。好像依据侠客的话说,我必须要去扒拉个遗迹贩卖点文物才正常,他说我现在不正常。我停了车走进一个巷口,那里是由筒子楼组成的居住区,拐角处有一家挂着牌子的旧书店,上洋书店。我走进书店,几个古朴的架子,洛洛正在往架子上摆书。 他头发剪得很短,短寸立了起来,身上是一件白衬衣,好像邻家男孩一样的清新气质。洛洛看了我一眼然后不紧不慢把书摆整齐,我坐在古老的摇椅上看着他的动作。 那天晚上,我知道他在看,但是我能说些什么呢?我的感情占了上峰,我不受控制地沉浸在我的爱情中去,所以他我自然就管不上了。(27:你大爷!) 上洋书店是一位老先生开的,这个拐角处,灰蓝色的大理石砖砌成的墙,白色的边缘勾勒。抬头看,二楼有一扇顶部带着弧形的长方形小窗,上面的玻璃是七彩色碎片组成,洛洛就住在那里。平日里,窗户打开,还有几盆绿色的盆栽,会被摆在窗沿上。 老先生现在不在,也许是去跟街角的老头下棋去了,门口挂的鸟笼里的金丝雀偶尔叫几声,洛洛终于站直了身子,工作忙完了。他洗干净手,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我的旁边,摇椅旁边的小木桌上有一套茶具,他倒出两杯茶,自己捧着一杯茶,两个手肘架在膝盖上,缩成一团。 现在已经入秋了,他还穿的这样单薄,我看了□上的黑色呢子大衣脱下来搭在了摇椅椅背上:“为什么不买件大衣?” “最近念学的怎样?”我似乎来来去去只有这几个问题,多了也没有了话题。物是人非,我看着他的容颜,想到不久前我们还嬉笑打闹,他趴在我的背上让我背着他。 “你对所有人都这么好?”洛洛看了我一眼,手抱着热气腾腾的茶喝了一口,随即笑了起来,但是眼里却一点没有笑意。我好像看到了他的潜台词:哥哥,你丢所有人都这么好,我怎么以前不知道呢? 「对所有人都很好,那是却对我那样狠心。」他说话带刺,似笑非笑。我们兄弟之间,如此针锋相对,也不是我想看到的局面,但大概他再也不会相信我了,也更不用谈什么感情可言。 “最近在看什么书?”我便换了个话题。 “《爱的复仇》,你有兴趣吗?”洛洛从旁边拿出一本书放在我的面前,他对我倒是从来没叫过哥哥。这时老先生从外面回来,看到如此场景非常高兴:“洛洛,你哥哥来了啊,我放你假,下午出去玩吧。”他七十多岁已经秃顶,但胡子刮得干干净净,凡事都热心肠,也是个老顽童。 “不用了,他一会儿就走。”洛洛拒绝,老先生拿手指头点了他几下,“光让你哥操心。”拿着鸡毛掸子去扫一旁的灰,洛洛见此便笑道:“好好,我这就请他去吃饭,明明是我同你待久了,你却这般喜欢他。” 他站起身往外走,我把大衣给他披上,他倒也没有拒绝,却回了一句:“这牌子的衣服我以前也穿过,一周一件。”像是看着小孩子撒娇,我无话可说跟着他走进一间小餐馆,桌子油晃晃的,不是吃饭的点。洛洛像是故意一样找了这家地方。 “我以前挣得钱是现在的几千倍呢,可怜现在竟然连件大衣也买不起。”洛洛把昂贵的大衣脱下来拿起衣袖擦了擦桌子。 “你的钱不够吗?”我歪头在思考,明明有很多,“等几天,我给你打过去。” “你又要去倒卖什么东西吗?”洛洛点了几个菜看向我,“是不是不值得啊,为了我这么个废人。你肯定在想,养这么一个人花的钱比养老婆都多。” 我却只是看着他,听他讲话。 “为什么不说话?”洛洛把衣服丢给我,收起一副有兴趣的表情,他看着端上来热气腾腾的炸小鱼掰开筷子动手,金黄色的外表很是诱人。“你是从来不肯吃这些东西的吧?” 我也开始动筷,夹起一条小鱼,才两个指头粗细:“这些可是美餐呢。我很早以前同玛奇住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找到了过期的沙丁鱼罐头,但是后来被抢走了。”说起来童年时期真的很少吃海鲜,我有些想念很久很久之前当我还是廖凯的时候,和兄弟们吃炒花蛤喝啤酒的事情。 “是吗?原来过得比我还不济,在哪个贫民区?” “那个地方叫流星街。”我吃完一条鱼看着咖喱浇过的米饭被送了上来,小小一家店,东西很有风味,洛洛倒是从来都没亏待过自己。 “我也想去看看。” “不行。”我一口回绝他,对店家指指架子上的啤酒。 “为什么不行?”洛洛面无表情,我接过递过来啤酒扭开盖递给他道:“那里太危险了。” “你陪我去啊。”洛洛接过啤酒直接吹瓶,我待他喝完用自己的那瓶对着他手中的瓶子一碰杯解释:“我没有时间。别闹了,现在不是很好?”干吗要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呢,我的眼睛问他,他想要什么我都能给。(27:他想要的你给不了!) “但是你那里不是有很多得力助手吗?我一定要去看看。哥哥是怎样生长起来的呢?不看的话不甘心啊。” 再次听到哥哥这个字眼我身体一顿,罢了,他想去便去,连哥哥都喊出来他对自己下的决定势在必得。有时候,他想要一件东西表现得太过专注了,费尽手段也想要得到,这时候旁人就会看得一清二楚。洛洛他…… 我又吃了一条小鱼思索再三,能放下心的正常人只有侠客了,边把手机掏出来交给他,上面正是代号6的侠客手机号码。 “那么你联系他吧。”我擦了擦嘴,看着他刚才丢给我的衣服,不在乎袖口的污渍穿上了。随后两个人没有任何话语,我看着他把东西斯文地吃完,米饭最后一粒进了肚子。 “你还不走?”他抬头问。 我站起身付了账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屋子,他朝书店走去没有回头。好像我来一趟他只有这个目的一样。 对了,我到底忘记什么了呢? 直到我再次见到咪露,我才记起我忘记了什么。其实说是忘记,只是不想去记起。不断提醒自己,记得要忘记什么的,听起来真是很好笑了。我忘记了死亡这件事,在每个人身上都会发生。比如说,史密斯死后不久,玛丽就因为过渡悲伤去世了。 咖啡店里,咪露看了我一阵直直跪了下来,她看着我眼里含着泪水。 “洛洛哥,求你相信我这一次,把他给我。”十几岁的少女脸型长开,是一个美女胚子,她曾经微微弯曲的双马尾现在换成了柔顺铺在肩膀上的散发,成熟了许多。 她表情痛苦富有哀求,已是无尽悲伤:“求你了,你让他跟我走好吗?相信我一次啊,他会死的,洛洛哥。”她扯着我的袖子哆嗦着唇坚持着。眼睛里是恳求。 我把喝空的咖啡杯放在桌上扶起她,她却一丝未动直直跪在地上:“我求求你,他真的会被一个叫做西索的人杀死的,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请你留下他吧,让他假死,让他离这里远远的!” “我不是这里的人,我来自另一个世界……” 我举起手示意,打断了她剩下的话,最终落了一丝叹息:“你喜欢他吗?” “是的,阿天哥这样温柔的人,我已经爱上他了。”少女坚定道,尽管眼角含泪但是却承认得很同款。 “如果他没有了记忆,你还喜欢他吗?”我双手交叠抵在下巴下看着她。咪露用力摇头:“我会一辈子和他在一起!” 我定定地看向她让她住了口,我大概能想出自己多么严肃,随后我笑出声:“你还小,这种感情的事情,怎能一辈子就做下决定。”然后起身准备离开,只感觉自己的腿被拉住,咪露抱着我的腿咬牙坚持:“我不会让阿天哥死的!米卢的事情我无法挽回,但其实我也有机会的,库洛洛,你给我个机会,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你相信我一次好不好?你知不知道有个人叫酷拉皮卡……” 我听到这个名字抽出了腿:“若你真是活过上一世知道什么,我也不想知道了。”随后蹲□看着咪露呆滞的样子,“你该珍惜的是现在的生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我的团员我会保护,谢谢你的提醒。” “库洛洛!库洛洛!求求你救救他,别让他跟你走!别让他接触一个叫西索的人!库洛洛……”后面的低声呜咽已经听不清晰了,我走出咖啡馆不出意料的看到了街道边的阿天,他看着咪露皱紧眉头想要走进门去。 我拦住他:“她说非让你留下,不让我带你走。”说着环过他的肩膀笑,“我说让她静静,团员在团长身边那是再好不过了。”我观察着阿天的表情,以咪露那个不小心,一定会被阿天发现同是穿越者的事情。 阿天顿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绿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咪露很少哭的这么惨,她父母走后我一直担心她。你让我去看看她吧。” “人家小姑娘已经爱上你了,你再有什么动作肯定连走都走不了的。”我打开车门把阿天送进去,“斯坦福大学还有些事情,说来你休息的时间也够多了,我最近想去最大的沙漠看看,有本猎奇小说里讲那里有个奇怪的村子。” 阿天点了下头坐上车再次看了下咪露,眼里露出一股伤感。他感觉到我在看他,露出一个笑,我们两人之间的交流竟又回到了最初的客套。看似亲近,心却离得更远了。 我开着车决定先把阿天送过去,从斯坦福可以名正言顺接到去沙漠的任务。到了目的地的时候,阿天下车,我拉住他,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睛,停住了。 “阿天,你相信我吗?” 阿天刚解开安全带还没打开车门,他停在那里,栗色有些卷曲的头发剪短了,翠绿色的眼睛还是一如既往地轻柔,对待我像是对待最亲的亲人一样。 “我只相信你。”他这么说,然后笑了一下。我把他脖子上的围巾系紧笑着看他离开。然后一只手扶着方向盘,埋下头去,想起流星街的一首诗,很多人知道那句著名的话,却不知道那句话的来源啊…… 你安慰我说 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 其实最后 是我先背叛的你 因为只有你肯相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和山鬼……因为太甜蜜,所以下不了手,总觉得是假的。因为,我已经知道未来了啊,所以这些甜蜜才更加悲伤。 和人聊起悲文,我想了想从这篇文里找了找,竟然找不出一个悲伤的段子,都是戛然而止。好像真的,没有太敢下手。但我本人呢?我脑子里想的那些悲欢离合,竟然没有真正的表现出来。有些太压抑了,不太敢表现出来,以致于埋得太深很难有人察觉出来。   ☆、80非常非常甜的求婚 “你要给我什么惊喜?”我在休息室里吻着山鬼纤长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微凉,贴在我温暖的嘴唇上,我感觉到很凉爽,便用唇轻轻摩擦着他的关节,触感光滑得让我忍不住轻轻咬了一口。 山鬼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眼角用眼线笔勾勒得十分动人,他的睫毛沾着一只蝴蝶的假眼睫毛,随着他的眨眼睛而上下煽动,此刻的他美得太妖孽,我的眼睛变得迷离起来。他正在让人给他脱下刚才的黑礼服,上面的亮片闪闪,我不喜欢他穿这样轻浮的衣服。 他用摩丝做出来的发型被他揉乱了,山鬼一下摘下眼上的假睫毛微笑:“毕竟是最后一场演唱会,消息都放出去了,自然最后要献上重头戏才对。”他开始请洗脸卸妆,随后洗了头把一次性的染发洗掉了,露出了自己原本的发色。我接过助手的吹风机帮山鬼吹干:“那让我好好欣赏一下你最后一首歌吧。” 船上白西装的山鬼变戏法得拿出个面具交给我:“我帮你戴上。”我乖乖地不动,他戴好亲了我脸颊一下跑开了。 演出会可以容纳三万人,座无虚席,粉丝们呐喊着等带来了最后一个环节。整个会场陷入黑暗中,只有一束光打在舞台中央,山鬼站在升降台上缓缓出现在众人眼中,顿时一片尖叫声,阶梯状升起的后排观众举起手中的荧光棒,形成一片荧光的海洋。 前奏的音量低到高缓缓升高,会场里安静下来,山鬼闭着眼睛开始哼唱,他的模样投在了背后的大屏幕上,我站在舞台两侧的黑暗中,看着音乐王子。这是第一次我见到舞台上的他时那首歌,那首他说一直写给我的歌,那首他最经典的歌。 山鬼卸了妆整个人十分干净清爽,他的模样本就中性美,一颦一簇都似多情,如今更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 “我在这里等你/因为幸福从这次开始。” “我在这里等你/或许这一次就是结局。” 天使睁开了眼睛,笑容纯净而美好,眼中却留下了泪滴,清晰地映在大屏幕上,他带着笑容声音哽咽地唱完最后一句,咬住嘴唇表情哀痛,然后山鬼掩住了嘴,眼睛睁大看向一侧在平复自己的心情,眨了几下眼睛才看向镜头。 我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柔软了,只差忍不住上前楼他在怀。 “我出道那年接受了一个采访,他们问我这首歌是怎么做的,”山鬼曲起手指擦干眼泪吸了下鼻子,“我说,我当歌手只为能找一个人,因为歌手的影响力大。”山鬼眨了下眼睛,眼泪又流了下来,他的声音都已经哽咽。 “我努力做到很好,努力往上爬站到世界前端,这样他就能看到我了。”山鬼想到了那段时间的辛苦,又忍不住闭上眼睛,用西服的衣袖堵住眼睛,“后来我找到他了,然后我很努力地挣钱为了救他,看到他的样子都会很痛苦很自责。但是更悲伤的是他待我的态度。” “我每天都感觉到绝望,到最后救出他以后,然后那个人告诉我我找错人了。”全场出现了悉悉索索的哭声,山鬼这时候却微笑,“所以我很开心,那么真的他,肯定对我还像以前一样好,我还有希望。” 他擦干眼泪用温暖的笑对着镜头:“然后他就突然出现了,他其实一直在我身边保护我,我所做的一切没有白费,而且他还很爱我。”这句话刚落全场就爆炸开来,每个观众以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激动。这时山鬼突然看向我的方位,我摘掉了面具走了出去。 聚光灯打在身上时我是白色的,有些刺眼,光圈意外是黑色的,将我包围。我在明处,别人在暗处,这种感觉不好受,我才知道山鬼一个人的舞台多么孤独。 “给我的惊喜就是这个?”我用衣袖擦干他眼泪笑道,这声音通过山鬼白色西装前别的耳机传向全场。山鬼猛地一下抱住我,两只手环住我的脖子,头埋在我的胸前,整个人想要钻进我的怀里。我双臂抱紧他轻轻拍打,听着他的呜呜声,吻在他的耳尖。 “我在呢。”全场亮起闪光灯亮起。 “我总是觉得在做梦,如果有一天你又不在了怎么办?”山鬼小动物般闷闷的声音传来,搂得我更紧了。 “如果我不在了,一定是因为我去帮你找你想要的东西了。” “那我不在了你怎么办?” “那我就去找你。”我吻着他的发梢嗅着清新的味道。 山鬼从我怀里探出头来:“我的粉丝都在这里,你可要向他们发誓。” “好啊,下个月我们就结婚,你想去哪里?”我微微低下头,两个人的鼻尖相蹭,山鬼的脸立刻就变红了,他用手背贴在脸上给脸降温抬起头看我,眼中满是震惊。 我抓紧机会一下捉住他的双唇侧头一个深吻,山鬼被我吻得微微后仰,我环住他的腰松开快要喘不过气来的他,眼睛里带着笑意。此刻场上的粉丝全部尖叫状态无法阻止,再说什么他们也不一定听清,我凑近山鬼的耳朵:“山鬼老师,放心吧,婚礼上我不会让你穿裙子的。” 山鬼听此给了我几个粉拳:“你敢乱说!” 我一把公主抱起他,轻轻在他的唇部小啄一下走下舞台,进入黑暗的通道我也没有放下山鬼,撤掉他胸前的话筒我看着山鬼害羞又有些嗔怒的表情,捏了捏傲娇小天使的脸蛋。 山鬼忍不住地偷笑,像是得到了什么好东西,高兴地不得了。我们直接走进停车场上了车,我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姿势,山鬼一抬头享受这种待遇。为山鬼系上安全带我上了车打开车灯驱车向酒店开去。 “对了,你没有带面具出来,会不会不太好?”山鬼突然想到这些问题,我哼着小曲就差吹个口哨当流氓了。 “跟摄影师说了不打近镜头,远了也看不清,而且观众离舞台又远呢。真有金牌观众带了相机,那像素晚上也拍不太清,又是侧脸。”我瞅了一眼满面春风的山鬼突然开口,“山鬼老师,今晚我们学点什么呢?” 山鬼蹭得一下脸变红,然后一反常态地凑到我的耳边:“西西同学,今晚老师好好满足你,你要争气!”话毕一口咬住我的耳朵。 好可爱!我恨不得立刻把他揉进怀里,一手将他按回座位上我幽幽开口:“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再喊什么不要……嗯,喊喊也可以我喜欢听……喂,你下手轻一点!!!”   ☆、81大漠里的信任危机 “你喜欢这里?”我裹着头巾看着阿天皱着眉头的样子大笑,但笑归笑,嘴却不能张的太大,因为现在的细小风沙刮在脸上打得人生疼。即使是带着护目镜下巴和头上裹着非常多的头巾,也难挡细小的风沙。 阿天的表情显然是很无奈,他对我笑:“真拿你没办法,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因为刮的风沙声太大,他只能靠吼。我扶着他的肩膀:“听说这里很美。” “壮丽美?”阿天哭笑不得,他扶着我,生怕一不小心两人被刮散了,好不容易爬上来的沙坡,别再又从这里滚下去。疼倒是不疼,最怕的是这里沙子软,迈一步要耗费很大的力气,再爬一遍怕是阿天要哭了。 漫天的黄沙飞扬,入目的是金黄色的世界,大大小小的沙丘,我们踩在丘峰之上,看着远处西下的夕阳,将天边的云渲染成橘红色。回头看,影子被拖得很长。 我收拾了一下行装,从包裹里抽出伸缩架唰地拉开:“听说这个很好玩。”阿天站在我的前面帮我挡着风沙,我蹲□子开始用螺丝刀上螺丝钉,若不是我加大力压住支架只怕它会被刮跑。 “阿天,大功告成。”我把背包前背,一屁股坐在简易滑车的前面,说是滑车只不过是用钢架铁片镶成的,它的前段是圆弧形地撬起,我把脚抵在上面拉好控制的绳索。“快上来。” “靠谱吗?”阿天这样问着迈着长腿跨过我,转身坐到我的身后,他的腿蜷起夹在我的身体两侧,这样其实也起到一个保护的作用。阿天环紧我的腰再一遍开口:“别到时候咱俩滚下去……”话音未落,我重心前压,滑车在这最高丘峰的高处受到压力一端下沉,紧接着开始下滑。 我身后后仰:“重心在后啊阿天!”滑车已经歪着刺溜刺溜地向下冲去,一开始速度还慢,但重力加速度作用下,它越来越快,仿若一道疾驰的风一般,旁边是滑过激起的风沙。 “什么?呸呸……”阿天听不清我的话大声问,却不料吃了一口沙子。我看着滑车越来越歪只得扭扭身子,移动着手中的绳索控制方向。护目镜上沙子啪啪地打来,我只感觉瞬间地失重感,满目都是黄色。 “车头歪了歪了!”阿天搂紧我,用戴着手套的手扯我手中的声音。 “重心别往前!”我缠绕面部的围巾被风刮歪,刚开口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起来,因为嘴里已是一口沙子。 “什么?”阿天没听清,他继续去拉绳子。我急了,这重心明显是靠前了,两人争执在一起,待到我感觉自己身体腾空起来才顿悟,果然是要翻车……只见由于重心前移,车头处本身重量就大,再加上两人的身体重量,立刻车头速度减慢,而车尾部超常速度冲刺,这一下…… 我翻了个身子感觉和阿天分开了,整个人摔在柔软的沙地上,但高温度的沙子着实让脸上一烫。人的重量比小车重很多,我翻了几个滚,视野内侧翻的小推车已经离得很远。 我腿顿时大开,改变着航道,让身子打着转,这才稳定在沙丘侧面上。头晕晕沉沉,咳嗽了几声喷出一些沙子,超高热量的阳光打在身上,身下又是温热的沙堆,我嘴边带笑想打个小盹。 幸好没让山鬼来,他那细皮嫩肉的,我肯定会心疼。虽然他一直吵闹着不做歌手后的米虫生活太无聊,我只好用不久后的婚礼来压他,让他赶紧去处理家族的事情,省的以后烦心。 “不要睡啊。”阿天把我散落的包裹丢在我身旁,我把包推到一边坐起身来,看着他满身沙子的狼狈模样捂嘴大笑。 “库洛洛!”阿天像是到了忍耐的边缘,他把我推倒在沙堆上坐在我身上使劲压住我,“你到底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如果你不说出个理由来,我就不走了。” “不走了好,留你天天吃沙子。”我一用力把抱怨的阿天给推到一边,“别怕,来一趟自然是有原因的,再往前走走,肯定有绿洲,你想洗澡尽情来!”阿天闻此立刻背上包,只不过眉宇间全是无奈,他拉开伸缩拐杖等我装备好重新上路。 我们刚才的滑车几乎也到了丘底,没走几步就又开始爬坡。 “就没有别的什么方式来这里吗?或者搭乘路过的飞艇空降也可以吧,一定要从沙漠末端跑到这么深的地方?”阿天手中拿着GPS定位,“你到底搞什么?难道是盗墓?倒斗?” 我一拍他头:“我跟你打赌翻过这个山头就有好东西。飞艇从没有经过这里的路线,自然没办法了。不过,我记得有位朋友,他可以去到他到过的任何地方,通过他我可以带着人一瞬间穿越到这里来。” 阿天看着我就差上前跟我拼命,此时我们却已经走到了丘峰之上,一片绿洲出现在两人的眼前。古朴的村镇一览无余,甚至村中央那口古井也都一清二楚。村子与绿洲相依相存,这样的搭配让眼前一亮。 没多久,阿天和我就泡在了唯一一家家庭旅馆后面的小池子里,似乎是从中央的绿洲湖里引出来的水流。周围用屋子的墙壁做遮挡,镂空的地方种了几棵树。 阿天靠在树下头上顶着块凉毛巾:“说吧,这次来有什么目的,要搞到什么,而且……就带我一人来做什么?” 我划到阿天所在的地方反问:“其实,我是来旅游的。” “……”阿天没理我,“你说那位朋友,为什么不找他帮忙?” “他啊,年纪很大了,不想麻烦他,再说人情在那儿,最多只能帮一次。” 阿天睁开眼睛:“这种能力为什么不拿到手?” 瞧瞧果然是把咱当强盗了,我拍开他:“他当年和妻子也算是名动一时的猎人,而且十分恩爱,羡煞旁人。后来妻子战死,他大仇已报,人已七十,而且身体半残,你觉得他现在应该干什么呢?” 阿天似乎在回忆但仍没想起来是谁,大概年代太久远了,他猜测道:“难道猎人协会照顾他?” “当然不,他自从妻子死后跟协会再没关系了。他就在这大漠中。” “你来偷能力?”阿天想了片刻,“但是他死亡的话,能力不也会消失吗?” 我仔细打量着阿天,他这才发现自己说出了什么,没有直视我的眼睛。其实我的能力,如果当事人自愿献出,是可以在人死后继续用的。比如说米卢的把人瞬移交换的能力。但是这些原漫画没有,我舔舔嘴角。 “很多人很奇怪他为什么不殉情之类的,毕竟当年夫妻俩感情太好,属于那种一个死另一个也活不了的类型。但是他呢,一直活下来了,尽管他对妻子很思念。我问他为什么,当时他身体已经接近垮掉,你猜他跟我说什么?” “说什么?”阿天听得入迷反问。 “他说,他活着,这样才能去回忆她,如果他死了,那么他们两人唯一的联系也就消散了。即使灵魂转换重生,那么也没有关系了。噢,对了,他最近快不行了,我估计日子也快到了。” 一时间两个人安静下来,阿天点头:“前几日来这里时,我去搜了这片沙漠中那个著名遗迹的资料,它在三年前由金发现的。里面有本书倒是很有意思,它的传奇记载,若是相爱的人飞向太阳而死,是可以重生的。” “哈哈,阿天你也喜欢看这些怪力乱神了。”我这么笑着,但心却飞到很远,我来到这个世界本来就属于不可能。 “阿天,你和飞坦怎样?”我侧过头倒了倒耳中的水。 “我和他挺好的。”阿天觉得转了个轻松地话题,“飞坦那个人,如果是被他认定了的话,他只是小性子罢了,还是很好相处的。而且和他做搭档很轻松。” “那你觉得芬克斯呢?他们两个搭档合适吗?”我撩了撩头发直视着阿天翠绿色的眼睛。 “芬克斯人也不错,”阿天陷入思考中,显然在替我思考个中关系,他想了想点头,“你的搭配是正确的,芬克斯爱开玩笑没轻重,飞坦正好性子稳。” “你和窝金、信长他们也能融得来吧。”我在阿天旁边一靠。这都是旅团的早期元老。 “嗯,我和他们都不错,这你不用担心。”他眼神温柔下来,侧过头看着我,“怎么?觉得旅团搭档有什么问题吗?要重新分配一下?” “没有,旅团一直很好。”我靠在旁边闭上眼睛,“但是阿天,你有没有觉得,你和他们,太好了?”说完这话我睁开眼睛,阿天那双眼睛始料不及地看着我,里面满是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有没有记得,以前经常提,库洛洛觉得阿天和团员关系很好,而且提了不止一两次。 我是在勤勤恳恳不停地挖坑埋伏笔啊,使劲往对话里塞!   ☆、82阿天太可惜了 “我开玩笑的,别当真。”我回笑,但听的人脸色苍白没有恢复过来,我拍拍他的肩膀,只感觉阿天的身体冰凉。阿天的翠绿色眼睛闪动着看着水面,末了眨了数下看向一遍,没有与我视线对视。 “好了,洗掉一路的风尘,我们现在可以去村里逛一逛。”我自顾自地上了岸边,留他待在水中低头沉默着。走出去一段距离要拐角,在房子边沿我迟疑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地转头,阿天没有动眼神茫然地看着远处,一个人显得有些无助。 好像,有那么一丝不忍,我快步离开。有时候一时的不忍却正好表现了你的软弱,只能换来些你无法承担的后果。却正是因为这些未来的结果,不断激励着你。 村边的木笛声带着民族风,人们的发音有些绕口,我穿好当地的民族服饰,红黑蓝色的针织围巾上绣着小鹿的标记,卡其色的灯笼裤,棕色的短靴。我的黑发黑眼有些突兀,但阿天的发色和眼色穿着鞋却无比和谐。街头的小乐队背着小鼓的乐手有着棕色蜷曲的大胡子。 “多想你在我身旁,看命运变化无常,体会着摸摸忍耐的力量。当春风掠过山岗,依然能感觉寒冷,却无法阻挡对温暖的向往。” 我双手插兜微眯着眼睛靠在墙上,民谣爽朗上口,里面含的积极乐观的情绪让人忍不住微笑。当年在揍敌客家中时,伊尔谜吹的笛子跟着很像。 一曲完毕,阿天弯腰把铜币放进铁罐子里,发出铛的轻响:“七弦的音乐,现在很少有人会这个了。” “嘿,你很懂哦?”大胡子歌手发出邀请,“你会什么?” “口琴。”阿天从衣服里拉出一个小口琴,“雕虫小技,不值一提。”他的淡笑一瞬间迷住了阳光,只要他不在我身边,他的温柔闪耀着众人,帅气的形象爽朗的笑容。 大胡子笑笑和团队里的乐手开始下一首歌,乐手是个瘦高的男人,他个子很矮,脖间缠着红色格子的围巾,头顶上蒙着灰色的头巾,对着阿天做了个勾手的动作。 “朋友朋友,我们好久不见,来一杯朗姆酒让我们叙叙旧情,告诉我你为什么变得这样帅。”一首说唱歌曲。 阿天背对着我,似乎有些无奈,他脾气向来很好,乐队对他如此热烈他不好意思拒绝,街道两旁的人都在看。他便把小钱包全部翻了个底朝天,一首歌曲结束,他挥了挥手转身走过来。 也是那么一瞬间,他的笑容淡了,看着我眯着眼睛抱歉道:“抱歉,忽略你了,你也觉得很好听不是吗。” “挺好听的,而且活儿不累。”我带着他向餐馆走去,一进屋便是挂着的沙漠羚羊的头骨,长长的头角一圈圈。我听着老板说的菜名点了几下头,不一会儿烤的羊肉香喷喷挂在铁架子上端了上来。 架子肉也因此的来,另外有五角的烤包子,外皮金黄酥脆。我眯起眼睛看着阿天仍然是坐立不安,我咬了一口包子,里面的碎羊肉流油。我舔了下嘴角,本以为可以用美食让他放松下来,好像没有办法。 本想把包子递给他尝一尝,这个动作却戛然而止。是啊,已经不是流星街了,那种分享美食的乐趣大概也不在了。扶着包子的手指跳了几下,我又咬了一口包子,看着墙上挂的字牌。 “你记得我曾经翻出来一本沙漠奇幻小说吗?”我看着那两个黑洞的羚羊头骨,“作者记载了在是亚美家咜民族的起居生活。后来那本书出版后,并不是很流行,但亚美家咜还是因为这本书而被人们知晓,从此这里改成了半旅游半种植的经济模式。” 我大口咬着口中的包子,任油从我的手上留下,这的民风很豪迈。当年我通宵读那本小说,阿天说我不听便坐过来看着,这下是两人沉浸在了小说中了。 “来小镇的路线只有飞机,很少有人跟我们一样花几天走进来。”我吃完饭带着他走上小路,接近市场了,白色的帆布上摊着各种民族饰品。我挑起一串镯子,红色珠子间杂着古铜色的磨砂小球。 把镯子顺在阿天的怀里,我付了钱:“咪露很喜欢复古的东西。” “是咪露还是米卢?”阿天把镯子收好,突然地问了这样一句。 我感觉两人之间迅速地冷了下去。问这话吗?我转头看向一旁的他,扭开头,悲哀在他的眼中传递。别这样看我啊阿天。悲哀到好像他的下一句话就是:「是让我带给米卢还是咪露?」一样。 “这里少一家甜品店,也该有家新兴产业,虽然面对的是旅游群体。”我手指指着那一排房子,“我觉得不错的。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看。”显然听着没有把心放在这里。我只好作罢,但嘴角的笑容未曾少过。 回到居住的旅店时,天色已经黑了,开店的老板是位中年阿姨,她热切地招呼着阿天,阿天报以微笑。 噢,我发现了,好像是这样的。我已经成了阻止阿天快乐的源头了。 夜幕下有些寒冷,我坐在屋顶上看着远处,这里的空气新鲜,干净的夜幕看到的星星非常清晰,是观察星象图的好地方。搓着手掌,掌心有些疼痛。 “怎么了?”阿天坐在我下面抬头。 不管什么时候还是会关心我? “新能力,和念系不太符,用起来身体有些疼痛,习惯习惯就好了。”我揉着掌心,“阿天,你见过我的弟弟吧。” 他点头,知道这件事情,我看着天空继续问:“如果他是库洛洛,好像也挺好玩。” 阿天的眼睛瞬间眯了一下,眼中闪过惊恐,虽然被很好地掩盖了。“什么?库洛洛你在想什么?” 我眨眼:“阿天我给你分享一个秘密,”我坐的靠下点拦住他的肩头,发现他的身体在颤抖,“阿天,我其实不是……”后来的话被他堵在了口中,冰凉的手堵住我的嘴。 话不投机,我耸肩跳下屋顶走进了屋子。 两天的旅行很快就到了终点,我们换下那身衣服背着背包准备离开。离开前我把自己那身衣服留在了衣柜中,那件衣服是老板娘手工缝制的,中码正好合我和阿天的身,他那套倒是带走了。阿天在门外敲门,我拉上衣柜对他笑笑,他跟我差不多高,差点撞上我。 “好了,你这么着急离开,不过提前说好飞机都是他们来去的小直升飞机,我们还是要步行离开。” 他点头无多大表情:“那个遗迹不去了?” 我惊讶:“说好来度假的啊。” “那么你那个老猎人朋友还去探望吗?” “总会有时间的。”我背了背旅行包,回了他一个笑容。当然这个笑容在阿天眼中什么含义就不得而知了。他和我的距离只能说越来越远。 回到城市我和阿天在当地酒店简单一清洗,我脱掉身上的衣服吩咐:“你打算去哪里?” “镯子,带给咪露吧。”阿天穿上一身休闲装,头发还在滴水。 “回流星街吧,最近上层元老变动,几个家族又要乱开了。当然想拿旅团开刀或者合作的也不少。”我套上西装,拿起往额头上缠的绷带,“这个刺青好看吗?” 阿天把镯子放进内层的口袋没有看我:“好吧。” 听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我一层层缠着绷带:“不欣赏仔细一点,为你打的呢,太可惜了。” 太可惜了,我穿着得体离开房间这样想,心里泛酸。 驾车快速开往最近的大城市,我乘坐飞艇花一天半回到了玛门新街的小别墅,踏进绿色的草地身体瞬间放轻松了。绿色的草地上有一只黑色的短毛流浪狗,很像田园梗,他低头嗅着白色喷水管子上的红色阀门,抬头用软软的眼神看着我,摇着尾巴。 我推开门,听着一阵跑步声临近,我随即张开双手,一把抱住扑过来的温暖身体,吻上他温柔的唇。山鬼的睫毛扫过我的面部,我加深了吻,扫过他的贝齿,扶住他的头。只有抱着他,我才能放松下心来,踏实地回到宁静平和的生活中。 把他推到在沙发上,看着他被吻得喘不上气整个身子都软下来我放开他,看着他洁面皓齿,白净的小脸上晕起红晕,鲜艳的红唇无限有人。干净清爽的眼角飞着媚眼。 我扑在他身上:“让我抱一会儿,怎么才几天不见就想你了呢?”我转了个身子让他趴在我的身上,搂住他的细腰。 “你还能想我?”红色的头发软软我一口咬住,嗅着其中的清香被山鬼掐了一把,“禽兽,快放开我的头发。有什么,你冲我来!”我松口再次用湿漉漉的吻含住他的喉咙,轻轻用牙齿啃噬。 口齿不清道:“山鬼老师,我好像念你的身体。” 山鬼的吻落在我的耳边,他吹了一口气我只感觉身体立刻有了反应。“啊,恩啊,再用力一点……嗯唔……” “喂,不要来的这么快啊,我还没吃饭。”我的手从他的圆领白体恤下探进去,揉着他胸前的RU尖,“你都等不及了,山鬼你这个小妖精。”山鬼不回话,只是更加用力地抱住我。 “你每次出去我都等得很苦恼。”山鬼喘息着,后面的话没说我却已经知道他的意思。 “没关系,再远再久我也一定会回来。”我回抱他,“如果有一天,换作我在这里等你,你没回来怎么办?” 山鬼想了一阵抬头看着我,那双眼睛里我能看到倒映出的自己。我立刻觉得话题沉重了笑:“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我不会在这里等你,我去找你如何。” “其实我一直在,一直在看着你,你该怎么活就怎么活。不管怎样你一定要坚信我活着。”山鬼跟着我笑。 爱到深处,就会思考一些奇奇怪怪的问题,比如自己死了以后对方该怎么办。这些都太蠢了,小山鬼,不用想这么多,我会好好保护你。因为我想不出,这世上能有什么阻止我跟你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提问:是什么呢?话说这章也挺多的,挖坑埋伏笔什么好开心。 PS:第一首歌是李健的一首歌《向往》。 被丢到活力更新榜了,接下来一周将更新2.1万字,姑娘们活跃起来吧,时常来刷刷,没准就粗线更新了。   ☆、83你想杀了他? “你有没有觉得,团长脾气变好了?”芬克斯凑近侠客,悄声问道,后者从脑前探起头来瞥了我一眼:“没有啊。”我端着咖啡回头用眼睛询问两人。芬克斯讪讪地一笑掩盖住自己的尴尬一把拦住侠客的肩膀:“啊,侠客你在做什么,看起来很高级的样子。” “别看了,这任务是秘密。”侠客啪地把电脑扣上,“给你看你也看不懂。” 他看着我询问的眼神,把电脑收了起来。 流星街的房子里旅团集合,洛洛居住在地下城以前米卢的家中。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我还惊讶过一阵,对那里侠客很敏感。他倘若允许洛洛居住,这个中关系必定不简单。 我放下咖啡杯站起身准备出门去见他一趟,洛洛和旅团倒是没有太大的接触,除了侠客飞坦几人,其他人还不知道这件事。 现在初入地下城倒是很轻松,一进入洞口,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周围是蠢蠢欲动的埋伏着,专门搞打劫,以前我在这里走还需要警惕。你看,改变就是很简单,这才几年,有些东西就变了性质。 我走过女支女圈,到了八楼,但是米卢的房间里没有人。我马上想到他们可能在看比赛,洛洛一直对流星街充满好奇,自从听说我是从那里出来的就一定要去瞧瞧。不多久就找到了竞技场,走进去,下方那四方的台子被熟悉的铁笼子罩住。 我眼见地看到台上比赛的人,戴着银色制的面具,身手矫健。难道又安排了什么新的花样?找不到他们我只好靠在墙上听着人群的欢呼喝彩声。面具人的对手是个力量型的对手,但我却没能猜出面具人的念系,看起来他只是在利用体术对抗。身上已是伤痕累累。 在我看来这场败局已定,除非面具选手最后使出自己的绝招。“滋滋滋”第一阵的电流通过,这玩意还是以前那样弱智。面具选手被强硬地按在铁笼上。 “SHIT!”全场不少人骂起来,看来是下错赌注了。我看着面具选手被大力士揪住头发往笼子上撞,顿时头上血流如注,上半截头盔掉落了下来。我噌地直起靠在墙上的身子。 下一刻,下方场中央的铁笼子就被炸碎,头顶上的大屏幕噼里啪啦地开了花,冒烟烧了起来,现场完全混乱看不清人。我一掌顶在大力士的胸前,碰一声念弹开了个血洞。拎起手中的人我几个弹跳离开混乱往外跑的人群。 米卢的房间里我把人丢在床上扯掉他碍事的面具:“你疯了?”抓过医药箱就开始处理伤口。洛洛软绵绵地靠在床上,一身的血迹,他看着我虚弱地咧开个笑容,结果却扯痛了伤口。 “阿天在台下看着,出不了事,是我自己要求的。”洛洛眼里带着笑意。 我手中一顿,随后利索地包扎打绷带。门外传来谁的脚步声,阿天打开门站在了门口,我没有理他直到包扎完才站直身子。 “阿天哥,你不用担心,哥哥他……”“你给我闭嘴。”我打断洛洛带着笑的话。还在装。 当我跟阿天站在走廊上时,我拦住他的肩膀:“你想杀了他。”到如此地步了,再不救,若不是我来了,洛洛就可能真的死亡。陈述句的语气,我手收紧让他无法逃脱。阿天眼里透露出慌张,他不是个会撒谎的人,随后就直视了我:“没错。” 我突然笑了出来,看着那双翠绿色坚定的眼神,有些无法表达自己的心情:“阿天,你一直……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以为我了解你。” “库洛洛,”阿天咬紧嘴唇,直视着我的眼睛,非常认真,“他不能留。” “严重到自己背上所有的责任,也要杀掉他?”我反问,阿天却握紧了拳头:“库洛洛,我是在帮你。”他重申,无奈地看向他处。 “我不是库洛洛,你不是知道吗?”我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看向我。 “所以要杀掉他不是吗?”阿天推开我深吸了口气,眼里的东西我看不懂。我退后两步,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审视着他。洛洛真是好能力,这才两天我就和兄弟翻脸了。 为了我,所以即使知道那是正版的也要杀掉,阿天怎么那么天真呢? “杀掉你的威胁,所以你就是了!”阿天执拗地不断回道,手指陷入柔软弯曲的的栗色头发中,整个人开始顺着墙滑落,“别再逼我了,库洛洛,不要逼我,我从来没想过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你知道我的。” 知道自己即将到来的死亡,是一件很煎熬的事情吧。 “也没有什么功高震主,我从来没想过那些事情,为什么不相信我?如果你不高兴我可以离团员远远的。”阿天堵住耳朵坐在地上背靠着走廊的墙壁,神态沮丧到崩溃,“库洛洛,为什么不相信我?” 我蹲□看着他悲哀的眼神摇头:“没有,其实,我一直都相信你。” 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阿天眼中的光才真正暗淡下去。 那么你是想让我死。他的眼神这样告诉我,震惊而绝望。 我回了一个微笑凑在他的耳边道:“阿天,我有一个单独的任务交给你,兰伯特家族想要和旅团合作,关于南街控制权的问题,你能帮我调查一下吗?我想要他们族长的手纹文件。” 阿天浅浅压抑的呼吸声喷洒在我的胸前,很久后他点头轻声道:“团长,好啊。”重如山的一句话,让整个人都沉了下去,我眨了眨眼睛:“那就拜托你了。” * 伊尔迷虽然没有表情,但是我觉得能读懂他的情绪,很无奈。他甚至拿着钉子去戳洛洛的脸颊:“果然是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比你低一点,真的很难分出来。” 洛洛有些无辜地睁着眼睛无奈地看着那钉子快要碰到自己。 “把你杀人剖尸的东西从他脖子上拿开。”我站在流星街小型飞机场上,旁边是揍敌客家的专机。 “你说错了,我用这个吃蛋糕,很干净。”伊尔谜把钉子收起来,“欺负不了你,还动不了他吗。这趟我给你打八折,卡给我打到卡上。” “先生请让您的八折滚蛋。”我很礼貌地用词。 伊尔迷突然一耸肩,看着我面无表情地左手握拳击打了右掌:“看来某人好像忘了全身是血躺在树林里的场景了,我可以帮你回忆一下,那天下着大雨,树全都朝着另一个方向倒去。某人被强盗围在一起。” “是不是又让你想起来我被丢在窑子里的事情?” 哪壶不开提哪壶,正是那天打不过金从飞机上跳下来的一幕。两人因为米卢被杀一度闹僵,在那种情况下伊尔迷的出手相救毕竟是我欠人之情。待我再找到他,莫名其妙地融洽起来,好像那些不愉快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熟悉的朋友相处模式,有些事情明明不是他的错误。我挑眉锤了伊尔迷一拳看他带着洛洛上了飞机。 回过头,侠客在不远处看着这边,下着小雨他打了一把黑伞,戴着连衣帽,容颜有些模糊。快步走过去,同他一同向蛛窝走去。侠客过了一会儿突然问:“团长,阿天的事情你是想让我……” 我把他打偏的伞往自己身上移了移,回头疑问地看向他:“怎么了?还有什么疑问?” “这样做……”侠客总是欲言又止,他的话说到刚刚好就能让人明白意思。 “侠客你很聪明,这也是我需要你的原因。你觉得身为管理者,团队的首领第一条守则是什么?”见侠客站住脚步,我索性帮他举着伞。侠客看着我没有开口。 “不是统治吗?”我开口,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塞进了侠客的嘴中,“虽然旅团非常闲散,每个人都可以胡作非为,但到底还有一条锁链栓紧他们,这样才有纪律性组织性,才能发挥最大的功能。” “虽然旅团很像一个大家庭,但身为统治者,哪有不黑暗的手段呢?”我用打火机大火,被侠客摇头拒绝,他把烟放进了口袋里。 “团长,虽然你这么说,但我没有感觉到这一点,旅团里的气氛还是不错的。”侠客揉了揉头发,“所以说你其实也很成功,你说的事情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我整理了下侠客的衣领,“果然什么事情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谢谢团长的信任,”侠客接过伞去看向前方,“今晚打算吃什么?是你掌厨吧?有口福了。” “你想吃什么?”我边说着,掏出口袋中的手机,下午四点了,按理说是山鬼跟我通视频的时间,我有些晚点,要快些回去才好。不过,他为什么没有消息? 也许是因为他怕耽误我行动,在他脑中我好像总是出生入死,天天钻火堆杀人。常坐这些事无论是谁也会腻吧?为什么他总是这么单纯呢,说起来他去处理克奈的事情不知道怎样了,下个月的婚礼已经定在了西奈群岛上。 “团长,好像很高兴啊。”侠客看着雨步子很缓慢。 “侠客去做伴郎如何?”我看着远处的雨景问道。 侠客看了我一眼:“好。” 作者有话要说:【但身为统治者,哪里有不黑暗的手段呢?所以团长,你对别人也是如此吗?】   ☆、84爱人和旅团你选哪个? 「若我不见了,其实你不用来找我,我一直在。你就像,平日里生活一样地活下去好了,假装未遇到我,而其实我终会出现的,你一定要坚信,我还活着。」狭长的眼睛微笑着眯成一条月牙状,干净的笑容,齿若编贝。山鬼红色头发快要和身后的橘红色融合在一起。 我睁开眼睛,感觉到深夜里的冰冷,流星街入冬了。头顶上是带着条状花纹的天花板,它有一角已经开始剥落,长长的金色条状贴纸垂下来,有些像幽灵。 才几天没见就已经开始做梦思念了。我的头陷在柔软的枕头中,摸索了一阵,掏出手机联网还是没有消息。 寒冷的夜里,我穿着白色背心从床上坐起来穿上拖鞋,开始一件件套衣服。咔擦一声打开卧室的门,二楼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客厅里还有微光。我无声地下楼,侠客的那张脸从电脑后面探出来,被电脑的光照的蓝幽幽的。 拎起走廊口的高落地灯搁置在侠客的旁边,插上电源打开开关,暖暖的黄色灯光照在餐桌上。 “你不怕得青光眼?”抽过沙发上搭的红色围巾我一圈圈缠起来,这是山鬼织的,说他贤妻良母不足为过。 “团长去哪里?”侠客把电脑关了端起餐桌上的水杯。 打好结我抬头:“我出流星街一趟。” “流星街的这些事情呢?”侠客抱怨,“团长可不能全都交给我。再苛待员工不怕我卷了铺盖跑人吗?”他半开玩笑半认真。 大半夜谁有那个心情开玩笑,我勾勾嘴角,眼睛盯着侠客:“好啊,你再找个好上司,也帮我介绍一下,我去就职。”暗淡的灯光,侠客的眼睛特别明亮,我眨了下眼睛。 “呵,哪还有比旅团福利更好的地方。”侠客吐了下舌头,做出赶人的姿势,“我的团长大人你快走吧。” “我改变主意了侠客,”我笑眯眯,“侠客你跟我一起走,流星街的事情我们不管了。我要好好放员工一个假不是?那件事情就往后拖拖吧。”揣在口袋里的手微微握紧。侠客,我是很相信你的。 “是,团长。”侠客把电脑收了起来。 * 南德亚斯的祖宅,小会客厅。 “V带着查尔斯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双肘撑在膝盖上,手掌交叉隔着下巴。 “是两天前了。”下面的人毕恭毕敬,倒了的茶水杯搁置在茶几上没有动,徐徐升腾着热气,茶叶在里面打着转。我遮住下巴:“帮我接通克奈的电话。” “克奈的电话……一天前就打不通了。”小伙子有些害怕,“不是我们不联系您,是不知道怎么找您,您的电话一直不在服务区……” “嗯,是我的失误。”我打断他的话,“他们去的哪里?” “洛林商务会馆。我们驱车去找过了,但是馆长说他们根本没有在那里会面,查到的电话通话记录的确他们出发后又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站起身,感觉到门口有人跑来,紧接着仆人打开门,一脸惊恐:“先生,是V总管回来了。”紧接着三两个人将人抬了进来,满身血迹。我的心瞬间凉透。 “侠客。”我看向外面,侠客转身跳了出去。我仔细看着躺在地上的V,他伤重至此肯定不会是自己回来的。 马上侠客就返了回来:“团长,是被操控的人。”说着把手中的人丢在了地上。 “媒介是什么?”我蹲□查看人。 “符纸。”侠客指着那人,“不会念。”说着手动撕掉符纸,那人立刻活蹦乱跳想要爬起来,惶恐地看着我们。 “你们是谁,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是合法纳税人,我有权告你们!”我咔擦一声折断了对方的手骨,那人没反应过来,感觉到痛才哀嚎,被侠客一把堵住了嘴。 随后不论问什么,对方吓怕了,一个劲儿地说着不知道。 我扶住额头:“叫派克过来。”转身去看重伤奄奄一息的V,他身上的伤口被包扎好了,微微睁开眼睛。我靠过去听他的轻语。 “救救少爷……” 握住担架的手开始攥紧:“把情况详细告诉我。” “中途少爷接到了一个电话……吩咐我开车换道……还禁止后面的四辆保镖车尾随……我本想拒绝……少爷说……” “说……只一会儿就可以了,不会耽误行程。” 我思考了片刻,能让山鬼动容的事情怕是只能关于我。拿这种事情来威胁他,真是十恶不赦。我皱紧眉毛,察觉到这一点才放松表情。 “对方一定有条件的。”只放回一个不重要的任务,这是要破釜沉舟吗?克奈新生不久,没有力量和南德亚斯作对,这样做完全是不自量力。而且他必须要考虑今后的发展。 “克奈的电话。”氛围沉重的客厅里突然响起了电话铃的响声,我接起的电话。 “幻影旅团好久不见。”变了音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 “什么条件放人?”我脑海里想着无数的可能,旅团结的仇家太多。上次演唱会最后露面,尽管是侧脸,尽管远距离,但工作人员这条渠道还是管不住。 “别这么着急,查尔斯王子在我这里好好地喝茶呢。库洛洛,我们有段日子没见了,看起来你和你的旅团还不错。” 我回想了一下上次和克奈合作推翻XXXX家的场景,它的头领是二少爷的前未婚妻,一个女强人。她本身就和XX有仇,一直对于XXXX家退婚的事情耿耿于怀。后来,她单独分支了半个家族的势力。 那么它背后的主人是谁呢?待在流星街过的,我结识的仇人。从地下城到十三区元老会,肖家的残肢?脑海中一时间闪过太多的对象。 “让我听听他的声音。”心里一软,开始强烈地跳动。有时候还是隐藏不了,那份担心,尽管多么镇定,但山鬼还是……最能控制我的东西。 “这可不符合规矩,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交出一条蜘蛛腿。” 对方的条件非常简单,克奈对我和山鬼的关系看来很是有把握。我看着对面侠客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神,迟疑了一秒钟:“哪个人?” “飞坦。” 我眯紧了眼睛:“有多久的考虑时间。” “其实,我是很高兴看到你煎熬的,但可惜我的目标不是你,24小时足够了。其实我知道,也足够你把我一网打尽了是吗?” 电话挂断了。 我放下话筒:“侠客,你让飞坦、玛奇去查当年跟我同批出来的地下城选手,闲置的团员都赶来这里。”随后掩住了嘴角看着侠客打电话。 整个人心已经沉了下去。 果然是一个好问题,让我足够煎熬,这下问题不是在寻找始作俑者上,而是我的抉择上。飞坦的强大,仅次于窝金,是战斗型选手,与我有着比着窝金更深的感情。他的性格散漫,但遵循旅团规定也不完全归结于我的问题,而是旅团的宗旨符合他的去向。 我迟疑的并不是是否肯交换团员。因为不论是哪一个团员,我都不能放弃。真正让我惊讶的是,幕后人对于我团队的了解。侠客坐在我对面,他本身不是十分地信任我,我能看出来他对于我同伊尔迷的关系有些心悸。在我交给他关于阿天任务的时候,他表现出来的惊讶是我能预料到的。 那天下雨他问我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他问我,一定要采取这种办法吗?我回答他说统治者的黑暗手段很正常。但阿天这个任务又非他做不可。他进旅团最晚,最早认识的除了米卢就是我,而且他聪明能明白个中关系。 尽管我知道阿天的事情拜托他来做,他显然更加对我怀疑,但他同阿天没有太多的感情。不像是飞坦或者窝金,那些人重感情,得知这种背叛的事情立刻就会翻脸。 飞坦不能交换,只要再做一步,侠客就会离开我。他太聪明了,他会敏感地察觉旅团不安全,他不是能把命卖掉的人。从他未入团的时候我就打定主意,若是不能掌握他只能杀掉他。但是他入团,我就真诚地对待他。 我左手掌又开始疼痛,间带着整只手有些颤抖。 即使是我做出假装交换飞坦的举动,侠客也一定会有危机感。这就限制了我假装交换这个办法。这两件事太巧合了。对面正在打电话的人好像一个定时炸弹。我垂下眼帘听着那个声音,一层冷汗从背后冒出来。 侠客,我能把阿天的事情交给你,是真的相信你,尽管这件事情你会对我有很大的误会。 真的是,自己在背叛别人设计圈套的时候,自己也被人算计着。而且这种内奸出自自家旅团的感觉,让人很是心惊。旅途维系了这么多的人,高超的念能力者,嗜血残忍,性格诡异到变态嗜好,又或者是以自我为中心,能融洽在一起,需要磨合和调整。我费劲心思察言观色,如履薄冰,自以为度过了危险期,还是有这么多的状况。 果然,阿天,做库洛洛真的很辛苦。旅团和爱人,你帮帮我,该怎么选择? 作者有话要说:团长的这个脑子吧,想事就是多!妈啊,个位数的点击,心痛。没关系,我还在。还在的姑娘粗来跟我打个招呼啊, 我都会记住的。 话说我错别字大王啊,给人做封面,都三四次了,笔名书名都给人弄错了,我又没保存PSD,就得重新做,估计文也是错别字连篇[脸红]   ☆、第84章 你是我的光(一更) “身穿绿色夹克的男子,操作系,开着一辆24州439201的敞篷车,从这个路口向西大街开去。”派克放下手中的人,“至于他,是开车中被人从大街上抓住,没有更多的有效信息。” 黑色的轿车中,派克把手下的人打昏。我调整了车头的方向:“你沿途追过去。”待派克下车我驱车前往华威大厦,克奈之前名义上的办公公司在这里。 “团长,我已经截住了丽娜亚。”芬克斯的声音。 我点头,另一边侠客已经查出车的出处:“的确是克奈家的车辆,今年八月份从福特公司购得的。” 打开车门我留侠客在车里,关上车门前俯□看着车内道:“侠客你已经可以开始设计进攻方案了,调去克奈的建筑结构和外部环境吧。”我已经不打算留它了。 公司的会议室里丽娜亚端坐着看着我仿佛已经知道我的到来,她站起身微笑:“您好。” 我同她一握手拉开座位:“虽然我知道克奈内部其实已经从你手上脱离出去,不过我还是想知道它的下一任接班人。” “想知道?”金红色头发的女人语气上挑,她画着浓妆,坐姿端正,谈吐举止优雅。卷曲的头发垂在腰部,让她整个人显得妩媚动人。“这样问我,您是想使用强制手段吗?” “我不介意连您的家族也一起灭掉。”我礼貌地点点头,“现在小姐可以说了吗?”我挥手让芬克斯出去。 “库洛洛是吗?”女人把手中的包放在腿间,双手按住包,“果然是和听说地一样呢,但其实您也有很大的弱点。您不要急躁。只要一听到关于查尔斯的事情就会这样呢。” 我保持沉默,抬头眼神询问她。 “幻影旅团说着胡作非为的话,假如发生这种事情一定会直接冲上去战斗吧,然而您却来这里找我,甚至没有用武力,即使您知道我的包里会藏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却还是这样尊重我。”女人带着知性的微笑。 聪明的女人,只不过自己的弱点被别人这样说出来还是很尴尬吧。 “您不觉得您自己十分矛盾吗?”丽娜亚保持着坐姿,“您这样的人,怎么配有爱情呢?” “嗯?”我歪了歪头。 “您又孩子气了,但是即使你温文尔雅,即使你眼神很无辜,我也知道你的过去。您整体就是一个矛盾体,当然我现在的攻击可能对您一点效果也没有,毕竟您的理性高于感性。” “我想说的是,每个人都有爱的人。爱一个人,肯为其分担过去的耻辱,虽然我现在非常想杀了你,不过比杀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你爱的人吧。”女人握住椅子扶手,有些激动。 我后依靠在椅子背上:“所以要我的团员只是一个借口,真正的目的也不是杀掉查尔斯。所以之前的电话也只是一个误导,让我误以为是地下城的敌人。你们真正的仇人是我,所以杀死查尔斯,或者威胁到旅团的团结,两者我只能选其一了?” “是的。” “我猜,你一直在录音的话,是希望把录音带传给谁吗?我的团员?”我挑眉,“旅团的利益最高,这条我不会动摇的,而且你觉得这样挑拨离间的话,流星街的人会轻易相信吗?” “你们认为查尔斯在我心中的地位足以代替旅团?”我故意引偏方向,“不过你应该注意他们出现的顺序,我先有了旅团,再有了爱人。我没有了爱人,还是如此的高位,但没有了事业,可就无法站到世界的顶端了。” 我突然笑起来:“已经饥不择食了吗?那些话我不会说出口的。我的旅团很好,不会因为我的几段对话就对我产生怀疑。你可以把录音关了,丽娜亚小姐。” 女人深吸了一口气,站起身:“那么谈判破裂,想不到果然您真的是绝情啊,其实这份录音本会传给你的团员,但既然你没有说出我想要的,那么只有克奈的本家收到信息了,不过也不错,让你的爱人听到,他会很伤心吧。” 我顿住,对山鬼的关切和担忧几乎让我发疯,只要压抑下去这种感觉,才能让我正常起来。所以刚才的对话,我几乎把他全部都忽略了过去,他会不会乱想?思想一旦开了闸,立刻收不住起来。 “你不要妄想可以拿我做人质,因为,我对他没有任何价值。”女人骄傲道。 “他给你的,我也可以。”我抬眉,“这么爱对方,却不被重视,弃之如敝屣,值得吗?” “不,你们的起点线不同,他却站在了和你一样的位置上,你比他差太远了。你只是个胆怯的胆小鬼,抱着可怜兮兮的爱情。”女人出门前站在我的面前,“想从我这里找到突破口,一点可能都没有,我不会背叛他的。” 女人从我眼前走出去,我站了一会儿忽然坐下,手指插在了头发缝中。 “侠客,跟踪她,插上天线。” 「你这种人,不配有爱情。」女人这样说我。 真是抱歉啊山鬼,让你置于这么危险的处境中,怎么办,我害怕起来。若我还是库西西,是不是就能和你在一起了。不用考虑旅团的安危,只在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倘若我能离开旅团,旅团还像以前一样发展,其实也挺不错。 但是我还要待很久很久,待到友客鑫,待到团员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待到我失去念。居然还要这么久的时间,这段时间我竟然看不到你的位置。 瞧瞧,如果我没有记忆,也不错,或许也不像现在这样在感情中踟蹰。可惜的是,我半真半假,活得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我的记忆已经开始混沌,廖凯,猎人世界,流星街,只有抢走别人的位子才能确保自己站立在这世界上。 唯有你,是我在这世界的光,才能给我温暖,让我摆脱所有的人,摆脱这个世界,真正提醒我是为自己而活。 但是我不敢去想象你的结局。 “团长,”侠客拨通电话,铃声打断我的思考,“那女人在回克奈的途中车辆爆炸,已经确认死亡。” 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却落入了爱情的陷阱,到头来还是爱的人杀了自己,真的是够可悲的。只不过,我是不是也会像她一样呢?爱情这种毒药,还不如最初不去碰,只看你健康地活着。 “嗯,下午六点后通知团员进攻,在此之前要求他们集合,但不要告诉任何人攻击计划。” 仇人是我的话,是不在乎其他利益交换的。 我拨通了克奈的电话,那边很快地接了起来,传来一阵笑声。 “我的话,也不可以?直接对我进行复仇,不是更好的选择吗?”我靠在沙发背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你在求我?伟大的幻影旅团团长居然在求我!”那边大笑,“真的做什么都可以吗?呵呵呵呵呵,亲爱的团长,你居然在求我,好啊,放下你的尊严来找我啊。” “好。”我挂了电话下了楼,看着大街上的车水马龙,阳光有些刺眼。刚才那句话,好像没有试探出来内奸的问题,答案有些模糊,也许是对方有防备。 我握紧拳头。 现在我去往克奈家,没有任何人跟随。侠客的通知是在六点后。克奈做出反抗或者早有防备,对山鬼做出不利的举动,即侠客是内奸。但是他如果针对我,就必须要保证内奸的安全,如果他不会采取防备,只能让克奈家全灭。 供出内奸,或者选择克奈好不容易建立的跳板全灭。 我的二选一选择题同样很让人为难吧。 只不过它的缺点是,假设侠客是内奸的话,他肯定会通过幕后人得知我的这一决策,肯定也知道自己受到了怀疑,以后想必会更加小心。假如侠客不是内奸的话,他也不会知道自己受到了怀疑。 把山鬼作为交易筹码,在棋盘中布阵,是不得已的事情。 下午五点半我开车到达了克奈本家,它建在山上。门卫处有人,我提出了申请,却被阻拦,十分钟过去了,门卫处的老头连连道歉说已经通知了,让我等久了。我来作为交换,不便使用暴力,最好乖乖配合。 绕了一个圈子走过层层的走廊厅堂到达了会客厅,我看着墙上的壁画出神,十分钟过去了。我忽然张开了巨大的「圆」,打开房间的门一手刀砍倒门外的保镖。 他在拖延时间,果然是有内奸!他在保护内奸!我张着圆搜寻着一个个房间,太多杂乱的人让我一时间失去了目标,掏出手机拨通飞坦的电话,却发现手机一格信号也没有。提前有了准备,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这完全是针对我的圈套,了解我,了解旅团。 我捏碎了电话,脚步渐缓。 又是二选一! 现在赶出去,见到在外面的旅团,让派克光明正大地搜寻旅团的记忆揪出内奸保证旅团的安全。或者现在去找山鬼。 还差两分钟到达六点,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走廊上赶来的数个保镖。转了个身换了条走廊继续开着「圆」。 我选山鬼。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有童鞋疑惑为什么不平时让派克接触一下盘问测出来。但是旅团里是相互尊重的,谁的东西是谁的,不是身为团长就可以拿走。所以,所有的讨论分析都要摆在明面上,随后作出结论,说可以让派克来搜记忆。平日里,团长没有理由这样做,都是流星街出来的,自尊心个人主义极为强烈,若是团长作出这样的事情,一定会打破平衡。但是团长选择了放弃这个揪出内奸的机会,也就失去了这个“六点钟通知”的有力证据,所以没有办法再让派克搜查每个人的记忆。   ☆、第85章 米卢我一直记得你(二更) 过了六点,走在院子里的我能听到露天的尖叫声,以及建筑物里传来的打斗声。玻璃破碎,灯灭掉,一团战斗的混乱迹象。旅团已经杀进来了。我手指挑起匕首,砍杀掉冲过来阻止的人,遇到念能力者绕过路。 温热的血液溅在我的脸颊上,我再次仔细辨别每一个房间的人数,几乎克奈家所有的保镖都在这里,甚至还有请来的大量念能力者,就像是豁出去一战一样。 在哪里,到底在哪里?或者说他被带走,不在这里?没关系,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还活着我就有希望。天边暗淡下来,像是蒙了一层黑纱,一切的建筑物都被镀上了黑暗的色彩。 左侧的建筑物燃起了大火,我通过走廊向后院走去,那里有一座院内的教堂,在黄昏中显得格外耀眼,巨大的十字架架在建筑的顶端,乳白色的,镶嵌着金边,沉静中突显出一片肃穆。我收起「圆」,手缓缓扶在红色实木的门上,只微微用力,两扇细长的高门就被无声地缓缓推开。 手中的刀掉在了地上,当啷一声,还沾染着血迹。手上还有杀完人后溅上的温热鲜血,风一吹冰凉无比。整座教堂被漫天的蜡烛包围,一排排的架子上插满了烛台,白色的蜡烛带着金黄色的火焰,像是要把人的眼睛迷乱一般,晚风从门口吹进来,擦过我的身体,把火苗吹的歪向里侧。 看久了,眼睛就酸涩了,酸涩得要流出眼泪。 教堂正中央的十字架上被钉住的人垂着头没有一丝反应,我站在门口,隔在两人中间是数条长长的供人用来做礼拜的座椅。地上的地毯从脚下一直延伸到另一端,那里的十字架上血迹斑斑。 白底的地毯上画着一道道的红色,有时而溅起的血滴,也有从地板上擦过留下的长痕。突然间,眼前的红毯像是一条狰狞的用血扑成的大路,通往地狱的路。他在那头,我却驻足在这里。 双腿一屈,膝盖直直跪在了地上,这之间的距离太遥远,遥远到我用一辈子去追赶也近不了他一分的距离。 终究还是来晚了啊。 “山鬼——————” 名字的声音回荡,像是上了云天,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听到。我扶住膝盖,眼前的世界朦胧起来。万千烛火与尸体融为了一体,最后在眼中,融化了。 其实早就知道他的结局了不是吗?早就知道身边没有他的位置,那夜还把酒瓶丢在地上问他「如果跟他在一起,也许什么都没有了,也许会堕入地狱。」 「和他在一起,又有什么过不去的呢?」他的眼睛笑着,眯成一道月牙,像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然后,我们下个月就结婚怎样?」 「好啊,那去西奈群岛吧。」 搁置在腿上的双手握起了拳头,太短暂的幸福,都不像是真的一样。既然给不了他安全的生活,为什么又要把他拖进来呢?为什么,要告诉他自己是谁呢?让他一直找下去会不会更好,那样他就可以继续充满信心地在阳光下微笑了。 那么“……为什么呢?”我喃喃道,寄存在眼眶中的液体满了,终于滚了下来。 应该会活很久的吧,没有我的话,那样他就能活很久很久。我站起身,把身后的红门关上,身后的厮杀声一下被隔绝,安静的教堂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双手在背后扶住门,身体靠在上面,看着远处人的容颜。他安详的脸轻轻垂下,红色的头发被血凝固成一缕缕。 王子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了?缓步走过这条铺满他血的道路。将西服上衣脱了下来,从前面披在他的身上,挡住胸前骇人的伤口。如此近的距离,让我看得清他的所有,那张我无比熟悉的脸庞,那张在睡梦中也温暖我的笑眼。 冰凉的唇,冰凉的触感,让我猛然惊醒。 我忽然后退几步,这样还是很清晰,不行,我继续后退着,看着他渐渐离我远去。直到最后我到了门口,看着他静立在原地。其实一直移动的都是我,他在原地未曾动过。 变的是我。 放弃你的是我。 离开你远走越远的是我。 我是团长,我把你从我的身边推远。 然后,我自己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在没有你的世界里戴着微笑去扮演一个完美的角色。 一开始,就是你错了。你还是你,未曾变过,然而你没想到,童年那个完全的我却早已在流星街死去了。走出来的,是库洛洛而已。如果说他唯一一点属于自己的部分,大概就是心底那片对你的私念了。 我很抱歉,这种私欲把你拽入了深渊。 “山鬼,对不起。”我后退一步,拉开红门。 可惜,以后它也不会在了。我的右脚离开屋子。 “再见了,我的爱人。” 门在我前面关闭,轰然一声响,剩下的只不过是干瞪大眼睛的我。脸颊上干干的,是液体流过后干后的收紧。然后,闭上眼睛,那片红色消失了。 所有的记忆关在了身后,那座满是蜡烛的教堂。 还有那个人。 * 一声哀鸣从后院传来,整座建筑都听得清晰。 “刚才是团长的声音吧?”库吡突然出声看向一个方向,侠客抬眼看了那个方位一样:“我去看看。”侠客刚走了两步转了个弯,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团长,他顿住脚步,第一次看到流泪的团长,尽管他的表情风轻云淡没有一丝情绪,就好像刚吃完下午茶后一样的平静。 侠客移开视线不敢直视:“团长,后续不需要再调查吗?” “不用了。”库洛洛抬眼盯紧侠客,那双深邃的黑色眼睛仔仔细细地禁锢住侠客的全身,“他一定会再有行动的,他针对的是我,不是旅团,任务结束,让全员解散。” “团长,”侠客欲言又止,他回避这种视线,“需不需要玛奇派克跟在你身旁?” 库洛洛扯了一下领带:“不用了,今晚,蜘蛛脚们高兴吗?” “啊,是啊,窝金信长他们杀得很爽快,他们收获不错,把克奈家翻了个底朝天,这里的收藏品不少,拜托我卖掉。”侠客小心着措辞,“团长,流星街的事情还需要处理。” “嗯,我知道的。” “库洛洛……”阿天从门口走进来,看到库洛洛的发红的眼睛一下子哽咽住,不知所措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侠客看了他一眼,通知了一声:“全员解散。”随后消失了身影。 “夜已经黑了?”库洛洛看向外面,“阿天,现在黑天越来越早了。” “是。”气氛沉重地好像他无法进入,站得这样近,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界。但他却不敢离开,唯恐出什么状况,只远远地守着。 “阿天,今夜的风真冷。”库洛洛突然开口。 单独的世界,阿天看着库洛洛,自己的眼神也渐渐黯淡了下去。他们站在二楼上,看着院子里萧条的场景。落叶在地上零零散散的,跟着破碎的尸体一起,跟地上粘稠的血液一起。 V早在远处守候,得到消息马上冲了进来,他打开教堂看着那里的情况猛然支撑不住身体,踉跄地跑进教堂。库洛洛看着他的动作,随后的撕心裂肺的拗哭传遍了整个院子。 库洛洛站在阿天的身旁:“你看,感情真复杂,你同我,我同山鬼,丽娜亚同幕后人,幕后人同我,V同山鬼。” “山鬼以前救过V,他对山鬼很感激,一直为他效力。V跟着山鬼一路走过来,从小到大,突然失去了主人,会茫然地没有方向吧?”库洛洛一直在谈论别人的事情,他看着V大哭有感而发。 他随后V横抱着主子的尸体走了出来,抬头看着站在窗口的库洛洛:“为什么啊!库洛洛先生,为什么会这样?”V抬头哭喊地嗓子有些沙哑,“我把他交给你了,你保护他了吗?你做到了吗?!你做不到,为什么吧危险带给他呢!!!” V的额头上还打着绷带,自己的重伤显然让他经不住折腾,抱着山鬼刚想站起身,自己却摇晃了一下,紧接着V努力地稳住身体,抱着尸体摇摇晃晃地向外走去。他走的很缓慢,库洛洛转身开始往楼下走。 阿天追下来的时候,看到库洛洛对V鞠了一躬:“麻烦V先生了,下个月订下的婚礼,可能要取消了。” 阿天感觉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但V却没有回头地离开了,留下弯腰的库洛洛一个人维持着他的姿势。阿天忍不住上前搀扶他,明知道对方心中自己只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但他还是禁不住对他好,这种血浓于水的感情,让阿天伸出双手。 刚触碰到那具身体,库洛洛就趔趄了一步,他稳住身子叹了口气:“阿天,送我回去吧,我想睡觉了。” 阿天开着车载着库洛洛,到一家酒店开了房间,还是半夜库洛洛尚未脱掉带血迹的衣服就一头栽倒在了床上。阿天叹了一口气走进卫生间,洗掉了自己受伤的血腥味。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有些长长了,卷卷的,阿天把头发从额头前撩了上去,翠绿色的眼睛里只是叹息。 他走出房间的时候,库洛洛已经睡着了,没有任何防备。那张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泪痕,他的唇角还有一些血迹,大概是亲吻山鬼时沾染上的。他的额头上的绷带已经不在,露出了那个青紫色花纹的刺青。 阿天只感觉自己很纠结,他的手机震动,是侠客的短信,阿天快步走出房间,循着短信到了一家酒吧。 “阿天,今晚来喝一杯吧,看着团长的样子怪怪的,心里不舒服。”侠客坐在吧台前,有两杯酒。 阿天顺从地坐上高高的凳子,酒吧里灯光昏暗,各色的灯光在墙上乱打,很是刺眼,阿天看不清侠客的表情。“团长,大概会很伤心吧。”阿天抱着酒杯,喝了一小口。 “阿天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呢,你和团长是怎么认识的?又是怎么进团的?”侠客询问,“告诉我吧,说实话我是被挖过来的,团长可是使了浑身解数。” 阿天有些敏感这个问题,这毕竟是**,按理说侠客不该这么问,但他显然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在意,也许是侠客喝醉了,阿天讲道:“和团长认识是很久前的事情了,那时候在流星街,很难找到一同的伙伴,彼此之间不信任或者三观不同,很麻烦,只有他比较理解我的心情,不会奇怪我的行为。” “呃,这个听说过,你不太喜欢血腥。我听芬克斯说,你们之间认识时间除了玛奇外是最久的,待在一起的时间也是最久的。”侠客抿了个口酒,“大概是团长和团员中感情最好的一个了吧。” 阿天笑道:“我看他对你也很好,团长其实,对每个团员都很上心,他比较认死理,只要是他的团员就一定会保护到底,和只老母鸡一样。” “嗯,你这么相信他,果然像芬克斯说的那样。”侠客若有所思。 “难道侠客不相信他吗?”阿天有些惊讶地看着侠客,“你是这样的想法吗?” 侠客摇头扯走话题:“没有,我只是觉得团长和我们一样,是蜘蛛脚的一员,不要施加太大压力给他。” 阿天点头表示理解:“说起来,的确可能是我以前给他的压力太大了。侠客,我拜托你一件事情。” “你说。” “旅团里很多人都不知道,但也有一部分人知道这件事。关于团长那个双胞胎弟弟,”阿天看着侠客认真倾听便靠近了他,“希望侠客你多加注意,我一直很不安这件事,他不像是表面上那么乖巧。” “阿天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情你告诉团长就好了。”侠客吃惊道。 “不,团长他心底太软了。”阿天眼睛中温柔起来,“他和我本性是一样的,只不过一直在努力伪装自己。他是非一定要用条例分清楚,他爱和保护的人,跟他无关的人。其实你也是那个他保护的人之一啊。”阿天把酒一饮而尽。 “这件事情他下不去手,我只怕我有一天不在了,没人再关注这件事情,希望你能多加注意。你是旅团的脑,决定带领我们这个大家庭的前进方向。” 酒吧正在播放的歌曲前奏较为柔和,侠客看着那双和自己一样颜色的眼睛感叹:“阿天,其实你也很适合当领袖呢。” 阿天好像想到了什么事情,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侠客,你不要把这话再捅别人讲。我同样是恨不下心的人,不适合当作领袖,而且我十分惧怕这个位置。担任团长的人,一定要放弃很多东西啊。” 阿天不善于喝酒,第二杯下肚已经有些醉了,他靠在侠客的肩头:“侠客,如果我不在了,请一定要照顾好库洛洛。”说完站稳身子冲着侠客挥了挥手,“我必须回去了,团长他毫无防范地睡过去,这几天我好好守着他。” 侠客看着阿天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不知道是不是当年米卢也是这样拜托库洛洛的呢。 “米卢……”侠客拿了一个空酒杯,把自己酒杯的酒倒了一半进去,“最近快到你生日了,你瞧,只有我还记着你。” “米卢,我一直一直记得你。”侠客眯紧了眼睛,举着酒杯碰了一下另一个杯子,一饮而尽。   ☆、第86章 你是山鬼吗?B24日恢复B “库洛洛。”阿天打开卧室的房间门,看到满屋的酒瓶子,“库洛洛。”他关上门快步走上前,熟悉的人满面通红地倒在地上。 阿天抱起库洛洛,才发觉他浑身烫的吓人。念能力者很少生病,但一生病就很难治疗。阿天把库洛洛抱到床上,拿来湿毛巾把他身上的血污擦干净。洗干净毛巾把湿毛巾搭在他的额头上,跑下酒店买了感冒药和输液瓶。 “阿天,以后请你和咪露在一起吧。”库洛洛抱紧给自己输液的阿天开口,他失去安全感一样死死抓住阿天,睁开眼睛,迷离地看着对方,忽然莞尔一笑,带着依恋。 “请你们好好地在一起吧,离开这里。” 阿天心中一凉,松不开这个怀抱只能坐在床的另一侧:“好。” “离开这里,然后幸福的生活。”失去一切伪装的库洛洛像个单纯的孩子,纯洁的笑不带一点伪装,他把头抵在阿天的怀中,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呜咽起来:“阿天,我什么都没有了。”库洛洛忽然又流下眼泪,烧得胡话不断,“我真的很爱山鬼,从来没有这样爱一个人过。怎么办?” 阿天呆呆地坐着,听着库洛洛撒娇般地同自己对话,这是只有在铁皮集装箱里才会的吧。 “我想带他远远地离开这里,我想带他去看大海……可是他那么冷,我都到了他还不睁开眼睛。”库洛洛收紧怀抱,“他总是在等我,我终于回来了,他却生气不理我了。”他把眼泪擦在阿天的衣襟上,颤抖着睫毛下流露出浓浓的悲哀。 “阿天,留我一个人在这里痛苦吧,你走吧。” “……好。” 库洛洛彻底睡去,阿天却毫无睡意,他松开库洛洛的手,给他盖好被子。温柔的台灯亮着,阿天摊开一张纸,取出钢笔沾了沾墨水开始书写。 × 我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只感觉到头痛,动了□子,被子里很燥热。看清楚天花板的时候我安静地一动也不动。 “库洛洛,你醒了。烧还没有褪下去,你吃些东西吧。”阿天端着饭桌进来。我发现他的存在点点头坐起身,看着窗外的雨:“下雨了……不知道山鬼的葬礼什么时候举办。按V的想法可能不会大办,也许不会告诉媒体。” “你睡了两天了。”阿天把饭桌给我,“其实山鬼的葬礼已经举行完了,南德亚斯分家的人接管了整个家族,他的弟弟也回来过,不过又走了。” “嗯?所以没有什么尸体二十四小时候消失的事情吗?”我垂下眼帘吞下叉子上的东西。 阿天端盘子的手一停。“嗯,已经下葬了。” “嗯,今天你回流星街吧,我去那里看看。” “我和你一起?”阿天询问。 “不,我想多呆一会儿。”我握着刀叉,“你把墓碑的地址,给我就好。”我端起牛奶冲下自己的嘴里的东西。 “好,那我在流星街等你。”门开关的声音,我停了一会儿,继续拿着刀叉往嘴里塞东西。 雨丝斜斜地打在身上,我走在这片林子里,高级墓碑就在前面。手指触上去一片冰凉。前几天还是活蹦乱跳的人来着,我垂下眼帘轻轻吻上冰凉的墓碑。 「如果我不在了,你一定要努力活下去,就像没有认识我之前那样活着。要相信我,我其实活着,我一直在你身边。」山鬼笑着说。 我背靠着墓碑坐下来,感受着雨打湿衣服,轻轻哼唱着那首歌。 “我在这里等你/以为幸福从这里开始/我在这里等你/或许这一次就是结局……” “山鬼,我这条路上,失去了很多的东西,不知道下次是什么呢?” “山鬼,我会一直等你,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边。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有勇气活下去了。” “因为至少活着,还可以去回忆你啊。” 第三天我离开了那里,带着一身高烧。 坐在飞艇上,我从自动贩售机中掏出可乐靠在墙上,身体没进食有血虚弱,身上的一套沾有泥土的西服已经换掉了,好像同一型号的裤子宽松了一些,腰带可以更进一孔了。 我坐在餐厅的红色双人沙发上,额头上的绷带好像有些缠紧了。我头靠在玻璃上,看着外面的景物,这么快就要回流星街了吗? “先生请问您想吃些什么?”服务员把菜单递给我,我没有看向她:“不知道,你帮我选择吧,我很饿。” “好的,八分熟的奶油小牛排行吗?另外再搭配几份餐点,汤的话蔬菜汁怎么样?这是最简单实惠的搭配了,总价在一千八百戒尼。” “好的,谢谢。”我看着窗外,垂下眼帘,胃很痛,“能帮我来一杯热水吗?” 隔壁坐的女子交谈声音很大,笑声传了过来,我闭上眼睛深吸气希望能缓和一下胃痛。因为不是吃饭的时间,人很少,餐点很快就被端了上来。我手握紧刀子割下一块牛肉。 “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服务生非常关切地问道,“您脸色非常苍白,需要什么药吗?” 我抬眼看了她一眼:“你能让隔壁座的人小点声吗?” 服务生为难起来:“这这,先生不如我帮您换个座位?” 我摇摇头:“不用,谢谢你了。只不过是觉得这首歌很好听,被打扰了很可惜,那么你能帮我多循环几遍吗?” “啊,我也很喜欢查尔斯的歌曲,不过很可惜他已经退隐了,不过也很幸福了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希望他们幸福。” “谢谢你,你是个善良的姑娘。” 我微微一笑。 对方与我只隔一层沙发背,我吃完盘子里的东西擦干净嘴巴,握起一柄刀叉站起身。一声叮的清脆响声,刀叉与刀叉相撞的声音,我整理了下衣服。糟糕,自己的叉子好像被高人弹飞了。 转身,我抬眼看去,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山鬼?”我诧异,呆呆地看着那人,只感觉头部疼痛起来非常难忍,身子恍惚了一下我扶住沙发座,脑海中翻腾着关于山鬼的记忆。我坐在沙发上眼前的黑暗才缓缓褪去。 那张脸却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手指颤抖了几下,下一秒不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环住他的脖子。 对方没有拒绝,我鼻翼蹭着对方的面颊:“山鬼……”话未说完就堵住了山鬼的唇,一个热烈的吻,加深了彼此的距离。对方的表现很冷淡,待到我把舌头探进对方的嘴里,这种舌吻技巧让对方无法招架,马上开始反攻。我只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浑浑噩噩中被人丢在了床上。 待到山鬼离开,我才回过神来,头部的腾空有些环节。柔软的床上是白色的被子,厕所里传来洗澡的水声。 见鬼!那身型肯定是认错人了,干吗自己招惹是非。我突然想起山鬼的双胞胎弟弟,这是我自己惹上麻烦了?这都要做到床上来了?这是要疯了?我站起来稳定了下心神启动了「隐」,从房间里悄悄溜了出去。 扯出一个降落伞,我刚想拨个电话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就被捏碎了。无奈之下我试了下额头的温度,还是高烧。高烧头痛再跳个伞,真的是奇妙地回忆。 接服务生的手机拨通了伊尔迷的电话。 “顶尖杀手家族揍敌客为您服务,下单请按1,查询任务单请按2,VIP客户请按3,联系家族成员请按4。” “请输入您的VIP客户号码。” “欢迎您,尊贵的‘强盗头子’先生,现揍敌客家推出以下优惠……” 原来伊尔迷是这么给我定义的吗?我按了留言键:“伊尔谜我现在在……”看了下服务生的口型点头,“快到第二大港口了,现在在一片森林上面,不错,这个国家森林覆盖率挺高的。麻烦揍敌客先生来找我了。关于强盗头子这个外号的事情,我以后再找你。” 我把手机还给服务生,在对方诧异的眼光中背着降落伞走到了甲板上,随后一个翻身跳了下去。 咦?好像下雨,是不是有点不妙? 淋淋也好,把这昏了头差点做错事情的脑子给洗干净。我闭着眼睛感受着风。其实现在心里还好。山鬼,我活着就可以不断地回忆你,你在我心中就已经足够支持我活下去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痛苦过后,稍微有些快乐,虽然心境已经不像当初了。话说,这人是谁啊?不过他出来也代表着有件事临近了…… * 这个人称转的好像有点没分开,我是根据情节分的。再说,我一直头疼这些事聚集在一起,觉得一团乱码。可是自己深入进去写了,才终于把每件事滤清。 也许现在有童鞋奇怪侠客的问话,奇怪阿天的举动,但最后都会真相大白。我完结后写个总结,整体分析一遍。(很好玩吗= =)让整篇文变得完整通畅起来。 ===================== 感觉以前写的像一坨翔,但说好要填坑,所以回来了:)。这三个月,自我认为写作水平上升了很多,回来要填坑,然后赶在几个月后合约结束之前,自己把写过的书做定制出来,最后和曾经的自己告别。   ☆、87 “流星街今年冬天格外冷呐。”库洛洛手中捧着一杯红茶看着落地窗外的景色喃喃自语,打破了长久保持的安静。一旁的玛奇抬眼看着窗外嗯了一声,咬断了针尾后的线。 十三区别墅里没有供暖,壁火早就废弃搁置不用。若说在那些富豪或者街长的家中倒是处理得有模有样,但团员不怕冷,谁也没有那个闲心捣鼓那些华而无用的东西。 库洛洛忽然回想起在山鬼家就有这样的壁炉,思绪飘扬而来,一刹那间开始生根发芽细细蔓延,他眨了下眼睛把脑海中这些新生的东西全部拔光,看着手上的红茶。 房间里温度低,红茶氤氲出热气飘飘扬扬着。 全员集合的通知已经发布出去了,现在等的似乎只有阿天了,想到这里库洛洛的眼睛眯了眯,像一只惬意的猫咪。他喝了几口红茶把剩余的半杯搁置在茶几上。 “你的客人?”库洛洛问玛奇,后者同一时刻抬起头来:“我的客人没有活着的。”话音刚落,大门口的门铃就被按响,别墅里除了玛奇再无其他团员,他们都去了临近流星街的小镇喝酒,库洛洛只好站起身来提了提自己的衣领。 他今日身穿一件灰色立领衬衣,外面有一件黑色羊毛衫马甲,他走到门口,手握住了门把手,却没有立即按下。稍微等了一会儿他向玛奇喃喃:“是个难办的家伙。”随后拉开门面带笑容:“你好……” 后面话语自动掐断了,库洛洛的笑有一片刻的僵化,随后他一抬眉并没有让出道路:“先生找谁?” 西索拿下嘴上叼的纸牌递给库洛洛,笑眯眯道:“这么快不记得我了?” 库洛洛接过牌,黑桃K,他一耸肩让出道路,看来今天免不了。 玛奇语气讥讽:“团长,你的客人真有品位。”她暗指西索的装扮,库洛洛打着圆场:“其实我是说……好吧,我也没说什么。”他的话语一转,因为西索的纸牌冲着玛奇疾驰而去,已经被用念线抽到了墙壁上,扎进去几厘米。 玛奇岂是那种能忍气吞声的人,她的小姐脾气可不与她柔弱外表相搭,库洛洛想到这里取了一个玻璃杯走到厨房清洗,再走出来时一个花瓶正好摔在他的脚下,碎成了一片片,二人的战斗停了下来。 估计是我们的小姐感觉占不了优势,眼底的阴郁更加浓重了。库洛洛对她一扬下巴:“玛奇,别气。” 一句话就让玛奇收住了怒火,眼底恢复冷清,瞟了一眼西索,拉开门走了出去:“我去找派克。”砰一声声甩上了门。 库洛洛端起茶壶倒进还带着水珠的透明玻璃杯中,又给自己的杯子满上,坐回自己刚才的沙发上捧着红茶恢复原来的姿势。他有预感对方会来,特别是在飞机上那场闹剧之后。 西索好看的眼睛打量着库洛洛笑出声来:“没想到那晚你倒是跑得快哦。” 后者没有为那晚的事情有一丝表情的变动:“认错人了。”端起茶杯呷了一小口。 “是啊,我哥死后一个多月了,所以呢也就不关心了是吧?”西索的语气轻佻,不为自己叙述的事实而任何悲愤之心。他敏感地察觉到库洛洛手中红茶的一浮动。 库洛洛目光平淡:“他没死,活在很远的地方。” “哟?这样自我安慰?” “是不是应该认识一下。”库洛洛放下茶杯,“库洛洛·鲁西鲁,是不是该叫你西索·南德亚斯?” “我觉得去掉后面的姓会更好听。”西索拿着一张扑克,用一角沾了沾茶水,放在鼻前嗅了嗅。 “好的,南德亚斯先生。”库洛洛话音刚落,一张扑克牌飞来,普通力道,两人之间距离很近库洛洛捏住扑克牌,看着对面的人舔着扑克牌一角道,“这怪癖和伊尔谜如出一辙。”那人是拿着钉子插蛋糕。 “噢?你的打折卡是几折?” “八折。”库洛洛奇怪西索的问题,却发现后者得到答案后脸上皱眉的表情。西索不解:“为什么比我少半折。” “因为我跟他相爱相杀,西索先生如果和伊尔迷滚个床单之类的,估计也能拿个好的价格。”库洛洛眯眯眼睛,觉得对方的表情十分有趣,他说起来的确和伊尔谜相爱相杀,但同时两人之间却有着血海深仇。 西索居然挑起一边的眉毛表示不信。 门忽然被人用钥匙打开,阿天低着头在门关处低头还着拖鞋,只能看到他栗色微卷的头发,他没抬头声已道:“库洛洛,是你把我的拖鞋拿出来的?” 抬起头,笑容僵在了脸上,取代的是愕然,他对表情的控制还不太到位,他死盯着西索,看向库洛洛时眼中闪过惊慌。 “买菜了?”库洛洛站起身起身去迎接阿天,接过手中的菜放在餐桌上,后者这才收起视线,默不作声地把自己的衣服挂起来。库洛洛把自己的被子满上茶,塞进阿天的手中:“今晚我做饭。” 喝杯热茶暖身子,库洛洛没有把话说出口坐回沙发:“西索先生来我这里就是要打碎花瓶,拿查尔斯死亡的事情刺激我来了?” “你来同我打一架我就走。” “我拒绝。” “这可由不得你。”西索手掌中多了一副扑克牌,库洛洛没有理他那一套:“和我打是需要资格的,除非你手中有什么我可得的利益,否则不打就不打,我要去做晚饭了,你请便。” 喝着茶的阿天这是还站在当空,连忙放下茶杯跟了过来。一道扑克直袭库洛洛转过去的后背,阿天握住沙发抱枕一挡,扑克尽没入软绵绵的枕头,阿天拔出扑克摆在茶几上,没敢看西索第二眼却站在了自家团长与西索中间。 “咦?你在害怕我?为什么不抬头看我的眼睛?”西索似乎找到了新的乐趣,而此时库洛洛的声音从厨房中响起:“阿天过来帮我择菜。”后者终于得到大赦一般走进厨房,库洛洛由他从自己身边经过,关上了厨房门,此刻他身穿了一件围裙,搭配着他身上的衣服显得格外家居。 库洛洛转动门把手听到咔嗒一声。 “你想到什么我可得的利益了吗?”库洛洛去掉所有的表情看着西索,西索笑眯眯:“没想到,但想到了如何要挟你的办法,不能给你利益,但危害到你利益的话你也会动手吧?” 西索心细,心有猛虎,细嗅蔷薇。库洛洛上前几步:“不过,我替你找到了,去外面谈。” 半个小时后,库洛洛打开门走进来,看到阿天站在厨房门口:“噢?菜洗完了?” “厨房门刚才其实没锁上。”阿天如是讲道,“但我站在这里没有离开过。” 库洛洛眨眨眼睛,他知道没有锁,他以为阿天会走过来听,但事实他没有感觉到阿天的气息。真是个单纯而诚实的人。 没有听到吗?其实听不听到也无所谓了,本来以为可以也说给他听的。 “那我们开始准备晚餐吧,今晚上不会有团员回来。”库洛洛带笑上前,“你还记得以前我烤老鼠肉吃,你咬了两口知道了还一阵恶心吗?”阿天没有笑容,库洛洛便上前扶着他的肩膀推他转身,随后又推着他的脊梁二人一起进入厨房。 饭菜热腾腾地做好了,三菜一汤非常丰盛,库洛洛进了地窖,被尸臭味熏得屏住呼吸,在木箱中取了两瓶红酒。盖上地下室的盖他抱怨道:“飞坦也不把那具尸体弄出去。” 阿天坐在桌前很安静,库洛洛脱下围裙喊他:“去洗两个酒杯。” 后者被动地去做这些事,库洛洛用开瓶器取出木塞:“这里没有醒酒器,比较凑合。”他点上壁炉上方摆的烛台,把它端到餐桌上,熄了灯。 “搞得这么隆重。”后者勉强一笑,眼中带着凄凉。 最后一顿饭了,不丰盛一些吗?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啊。库洛洛把红酒倒入杯中:“我敬你一杯。” 一杯酒下肚,对着蜡烛,库洛洛眼中似有点点光芒在闪烁。 “阿天不敬我一杯吗?” 后者终于露出浅笑:“好啊,我的兄弟。” 作者有话要说:转为第三人称了,大概是我看他的心态已经转变。   ☆、第88章 营救还是致死 “阿天怎么还没回来?迟到了?”飞坦丢掉手中的游戏手柄不尽兴,“我让他回来跟我打警戒一线。” “我觉得他应该回来了。”玛奇用手指抠抠眉毛翻着手上的时尚杂志回应道,“他同侠客之前在一个城市,侠客知道吗?” 侠客摇头:“不过他从来不迟到。” 库洛洛通着壁炉,终究这个东西还是他来动手做,听到这话当作没听到一般手下动作不停,顿时生出一堆炉灰来,他咳嗽了一阵:“之前在那所城市有兰伯特的势力,我让他去偷文件了。” 侠客在餐桌前对着电脑,听到这话回头:“但是那个地方前些日子被我炸了,我倒卖的文物有一部分流到猎人手中了,有些麻烦,兰伯特本身也做这行生意,我就伪装成猎人入侵。” “但是猎人的话也不会跟我们一样杀人越货吧?”芬克斯端着一罐啤酒靠在沙发顶部喝了一口。 “哼,那群人。”飞坦嗤笑一声,库吡终于在坐的地毯上抬起头:“他们中有些猎人非正式,入旅团之前我偷东西被抓住,一伙人要将我分尸来着,假死才跑得了。” 芬克斯噢字转了好几个音:“所以你就加入旅团了?所以说跟谁不好,都是杀人,躲也躲不掉。” 库洛洛愣住待众人都无声了才喃喃:“那他也该回来了。” 派克从厨房中探出头来:“团长,哪里来的蔬菜。” “噢,是从教堂里拿的,昨天神父他徒弟回来过一趟。”库洛洛把身上的灰拍掉,“这样大概就能通火了。” “闲着弄那个干吗?”飞坦站起身双手插兜把脚下的遥控手柄踢到一边,“我去接接阿天。” “没有事来做,就会胡思乱想。”库洛洛点头端着手上盛灰的东西站起身,“也好,顺便打探一下兰伯特的信息,他本想与我们交易被我拒绝了,他太不老实,这次回来迟早要端了他的老窝。”他随着飞坦的走出门,把灰往外面一倒,看向远处的海岸线。 昨晚的那些饭菜似乎倒进海里了,谁也没有发现他来过。 除了西索。 夜晚九点钟飞坦一脸阴郁地走在二楼楼梯上,在阴影里还不易被发觉,看电视的芬克斯抬头:“要吓死谁?什么时候能改掉从窗户里进来的毛病。” “阿天被兰伯特抓了。” 众人的反应皆不同,先前和信长喝醉了酒在楼上呜呜大睡眼下正暴力按游戏手柄键的窝金噢了一声:“那家伙真是弱啊,弱就不要跑到那里去啊!”丢下手中的手柄,上面的键被按坏了,可想而知飞坦会发火,但他无视了这点。 看来阿天你和团员们真得很好呢,库洛洛想起当年他对阿天说过的话“功高震主”,库洛洛自己都承认这是个非常下三滥的词,以此来形容旅团里阿天同团员的感情,他觉得自己整个灵魂都腐朽不堪了。 库洛洛合上书,旁边的侠客也全部把身体转过来:“他那个认真的性格,一定要进行到底,怕是去兰伯特主家偷文件了。” 想要瞒天过海,一人是无法了,这群人智商这样高,只得拉来侠客。 若是有烟就好了,库洛洛表情未变心里叹气,这何尝不是在试探侠客呢。双方的交易非常平衡,虽然没有说出口,山鬼事件他已坚信侠客是那个高密的尖细,但是却大胆地用他,的确是因为他已经理清了思路。 侠客若是敢将他的计划道出来,他也会反咬一口说侠客是尖细。反正两者都没有证据,最后是鱼死网破罢了,不过库洛洛这边站着这样多的人,网破了可以补,鱼死了就没办法了。 侠客不会想死的。 库洛洛想起当年拍着侠客肩膀说“来做伴郎”的话,还对他说“我很信任侠客,有些事情不能讲给别人,却能讲给你,你与他们是不同的”之类的。当年说的时候到底真真假假现在也忘记了,现在想来,原来从一开始就未曾相信过,之间全部是欺骗和利用。 库洛洛沉默不语地保持着原来翘着腿的姿势,书被放在腿上,纤长的手指搭在书本上:“那交易不得不做了,今晚就行动吧,芬克斯、侠客同我一起去一趟。” “直接攻下吧团长!不用跟那种老东西废话,早救出阿天来不更好?”信长把身侧的刀拿出来握在手上,“你跟芬克斯他们去,说不定谈判破裂。” 派克端着盛咖啡的托盘面无表情,这种情况下团员会在团长决定之前讨论一番,她向来是不会参与的,这次她突然开口:“兰伯特想要我们什么?” 派克,关心的点倒是不同,库洛洛思考着,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同阿天是友情的话,派克的关注点则是阿天同自家团长的感情。所以他要拿多少东西来交换阿天呢?付出多少的代价才够? 库洛洛点点下巴:“幻影旅团作为个体参与元老议会的参与权。” 用旅团的尊严来交换。 这轻易地激怒了团员,连玛奇也发出一声冷哼,派克把托盘放下:“团长带上我吧,芬克斯乱讲话。” “喂,我怎么乱讲话了?!”芬克斯大怒,库洛洛站起身,手一松书落在茶几上,芬克斯见团长的架势收起碎嘴,对着派克呲牙咧嘴秀尽了鄙视。 库洛洛双手插兜:“旅团之前获得这份权利不易,也是通过向元老会证明了我们的实力才获得的。在流星街大事上至少我们的意见起到一定作用,包括前些日子流星街东区地下中控塌陷事件,地下城依仗溶洞才建成,塌陷事件非常恶劣,我让富兰克林出面提交了意见。”他顿了顿。 “流星街是我们的家园,虽然不在这里常驻了,但迁移或制度化的东西怎样也要经过我们过问。”这曾经是旅团所有人的目标,站在流星街顶端,成为儿时眼里那一个个风光的人物,成为最强者。 后来他们长大了,才知道,不一定是最强的人才能获得权利。那些手握权利的人足够让最强的人站在他们身侧保护。 “所以你们觉得这个条件交换阿天合适吗?”库洛洛问得模糊,壁火已经燃烧起来了,熊熊的火看久了眼睛便酸涩,他待所有人都答完只剩下他时才移开视线。 除了阿天还剩十二人,正巧对半分,跟库洛洛预料得一样。 现在他没开口,赞同的队少一人,库洛洛点头:“我也赞成。” 库洛洛想现在肯定团员心里各异,他的态度明确,问了众人得到了答案又表明了他的意见,尽管知道这会使这场提问毫无意义。 “那我们出发吧,若是打起来有个照应,派克你能力没有用上的地方。”库洛洛走向门关取了衣服,虽然团员们的理解是芬克斯比窝金好控制一些,但事实却是芬克斯这个人不同于派克的精明。 他对一些细枝末节不放在心上,库洛洛双手插兜,衣服就搭在其中一只手上。一行三人前去,两个是为了置被救人与死地,这场营救本身就没有任何意义。 说来很久没有去教堂了,不过要不了多久就会遇见了吧?库洛洛走出门看着天空,他那个为流星街教堂奉献终身的誓言,神父就快要把筹码交给他了。 谈判不尽人意,库洛洛开胸穿着西服:“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兰伯特先生能考虑的?我记得还有一些火红眼。” 对面的兰伯特胖乎乎的,笑道:“说起火红眼,鲁西鲁这可就暴露了,这不告诉我肖家就是你灭的嘛?当年可是一声不吭肖家就没了,这要追究起来,还不知道元老会怎么看幻影旅团,怕当作威胁联合起来铲除就不好了。我记得肖家本身就有窟卢塔族的血统啊,他们家可爱收集自己族人的眼睛了。” 这胖子平时挺和蔼,就是话多,侠客已经撑着头部在揉额角,面上还挑了一下眉带着无奈的笑。芬克斯那家伙就更不耐烦了,研究着这里的设计。 “说起来若不是鲁西鲁你来找我,我还不知道他是你的人啊,哎呀,早说的话也不至于受皮肉之苦,好好一个小伙子。”兰伯特摇着头,带动着多层下巴晃动着,“其实你也知道我想要什么,我在议会才有两份控制权,势力也不能稳定,如果能拿到幻影旅团那份,你们也吃不了多少亏嘛,该有的名份还是保留着。” 成为别人的傀儡啊,那他们更不想要了。 信长赞同交换,不就是一份权利,没了再拿,现在他若是知道不是没了,而是直接给别人当狗,肯定火冒三丈投反对票。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坚持旅团的原则,不能丢掉尊严做交换,什么时候还做交换了真是,直接打过去不久可以了? 这样的意见多少有些幼稚,虽然旅团是这样的宗旨,但这世间哪有那么绝对,就如同他们放荡不羁却又争取那些流星街权利一般,在争抢的同时和宗旨就已经违背了。 就如同他们是一个团结的集体,但哪有干净的领袖者,再团结的队伍也是他私下里操纵的结果。群众表面上的团结轻松和领袖者手段的锈迹斑斑形成了对比,铸就了一代代历史明君巅峰盛世的神话。 背后到底有多少阴暗呢?姑且一个旅团库洛洛就已经如此,可想而知一个王朝呢。 “哦?”库洛洛既兰伯特讲话后发声,“能否见见我的团员,看看‘好好的一个小伙子’现在怎样了。” “这历史上可没有说绑匪绑票,钱还未到就见人的事情啊,这鲁西鲁你可是坏了规矩,再说顶多打个电话通语音还可以,这见了面再直接掳走了,那绑匪这生意就黄了。”兰伯特手一指,拍着大腿直摇头。 快要死的人话就是多吗? “兰伯特元老是绑匪吗?”库洛洛带笑起身,“我一人去看足以。” “唉,看来犟不过鲁西鲁了,来人,带他去见见那小伙子,哦,是叫阿天对吧?我怎么说这么耳熟,以前在流星街就听说过呀!” 兰伯特还在说着什么,离开的库洛洛却已经听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赶在零点之前发了,若少点,但至少有对不对? 最近过年多,我反挑这时候回来了,安安静静写完就好。 看到飞流将的留言很惊喜。本来以为是单机了。 你若肯陪着我一天天一章章,这样走下去,我定当回报以日更。 我心每日见一留言足以。   ☆、第89章 四号死亡 库洛洛站在平地上,能透过通风口看到下面地牢的情况,一阵阵腐臭传来,这种地方他还真是熟悉,很多年前他在里面的时候换作阿天来看他,告诉他要活下去,鼓励他振作起来。 说也奇怪,当时心灰意冷真以为撑不过去呢。 总想自己为什么命运如此,到底选择的是否正确,是不是不来流星街就能完完整整地活着,不用遭此痛苦。 库洛洛的身影挡住了通风口,他在下面人要抬头的时候离开了通风口,站在那几根栏杆窗口的一侧,一人走来:“看好了吗?快点啊,后院不让留人。”说话的时候却是伸出手来,库洛洛点头拎出一个透明塑料袋交给他。 致幻剂,十分珍贵,花了他大价钱呢。 “库洛洛。”地牢里的人虚弱地喊他。 库洛洛见那人离去,蹲□:“我在。” “他们说有一卷录像带……是你的,不能流露出来。”阿天咳嗽着,抬头看着那个窗口,但库洛洛迟迟没有出现,尽管他低□来凑近了地牢窗口。 “那种东西不必在意。” “但是,如果……它流露出来,你怎么立足?” “随他,等我来救你。”库洛洛站起身。 “救,救我吗?但是……我还能再看到你吗?”阿天忽然笑起来,觉得救那个词十分讥讽,他似乎已经全部明白了,声音也凄凉之际。 他当然会绝望,因为他奉库洛洛命令来这里偷东西,却在战斗时对方对他的念能力一清二楚,对方是水空间,他的子弹软绵绵的在水里浮动没有任何攻击性。 “一定能看到我,我发誓。”库洛洛对襟将自己的西服扣子扣好转身离去,戏已经做完了,派克探查阿天的记忆不会出问题。只是自己心里想法的时候,和现看所经历的记忆不同,派克只能看到后者。 他来到前厅:“既然我们未达成协议,那兰伯特先生提出来的条件我只能回去同团员商量了。” 侠客和芬克斯起身,结果兰伯特大方地让他们离开,并没有难为三人。 兰伯特提出附加的条件更是非常强势,旅团连夜制定了作战计划,定于第二天夜晚,一切安排得当众团员各自回房,库洛洛坐在沙发上维持原来的姿势。 侠客看了他一眼上了楼梯。 “派克帮我关上客厅的灯。” 库洛洛吩咐最后一人。 待所有人都回房去了,库洛洛还坐在原处,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台灯。 第二天的时候玛奇起得最早,她从楼上下来:“团长,早。” 库洛洛抬头:“早。”他看了一眼时钟,仿佛是从来未曾注意到时间一样,团员陆续起床,众人没有睡懒床的习惯,毕竟都很警觉,一个起来别人就别想睡了,双方又未熟悉各自气息。 当然窝金和信长除外。 库洛洛这才起身:“早晨吃什么?” “团长,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你忘了。”芬克斯拿起一个苹果咔擦一声。 库洛洛点头,这才一步步走上楼梯。 真是情深,装得如此像,库洛洛垂下眼帘忍不住自嘲。他走回房间拉开窗帘,手伏在床上看着远处的景色,久了眼睛酸涩他就后退几步往床上一趟再不问人间的多情事。 夜晚很快地来临,按照进行的计划有序得运转着,库洛洛翻着书,没有人进来打扰。兰伯特气的脸发紫,一层层的肉抖着:“你跟我说好的可不是这样!”刚说完脸上的肉少了一块。 “饱餐一顿吧。”库洛洛摸了摸身旁一条念鱼的脑袋,让它向前。 “平日里若不是有那个胆子我也不会真的敢那样威胁幻影旅团,不是你说……”下一口他的嘴巴就不见了,于是话多而讨人厌的胖子再也不能说话了。 库洛洛见时钟转动到点上,他合上书推开了窗户。 下一个知情人就是拿药的那人,一定要跟紧派克,防止她触碰到那人,不过计划上是安排的她跟随战斗,去解救人的是小滴和剥落列夫和信长。 待库洛洛赶到时地上尸体一片,库洛洛在尸体中辨认出那人移开上前背起了昏迷的阿天,他满身伤口,只是轻微的一动就痛得呻吟一声。库洛洛长舒一口气,这和死了相比没什么,他安慰自己,却越发感觉心跳得厉害。 “团长,信长受了重伤。”剥落列夫扶着半身裂开的信长,他还想说什么,库洛洛阻止他,“先回去让玛奇缝上,那边也出了岔子。” **就是这么容易修补的,真是粗暴,库洛洛背着阿天脚下步子尽量缓慢希望减轻疼痛,前面却被人拦下了。由于信长和剥落列夫先走,这边没人开路,库洛洛背着阿天躲避了第一攻击将他放下摸出书加入战斗。 玛奇和西索赶来的时候库洛洛的脚下两具尸体,还与一人苦苦缠斗,西索上前接下那人的攻击招式,半身是血的库洛洛这才轻松下来,他一直苦守着身后的人。 库洛洛重新横抱起阿天,在西索解决完身前人的时候发问:“我们必须赶在其他元老派人来之前离开。”唇亡齿寒,幻影旅团的威胁太大的话,会被人联合起来一起绞杀。 回到别墅时,已经有人听了计划里的部分,完成自己的就迅速撤离,库洛洛竟然还算是晚的。他放下阿天,喊随后跟来的玛奇,抬头瞧:“西索呢?” “他杀得爽了我先走了,反正不是我们团的。”玛奇看了一眼阿天的伤口,再一瞧信长,还是走向后者开始缝针。 库洛洛回头:“除了信长,还有谁?” 小滴躺在富兰克林的怀里,芬克斯低沉道:“他们知道我的能力。”此话让空气内气氛一低沉安静到了极点,只能听到玛奇的缝针声,小滴睁开眼睛:“刚才怎么了?”富兰克林摸了一下她的脑袋。 侠客犹豫着终于打破安静:“团长,我们有两人重伤,对方念能力相克。” 库洛洛回神:“嗯?派克。” 后者走过来,库洛洛指了下阿天:“看他记忆。” “必须醒着。” 库洛洛站起身,端起一杯水撒在袖间,捏住白衬衣袖领口擦着阿天的脸,如此湿润下后者张了张干涸的嘴唇,库洛洛又勾勾手指,库吡倒了一杯水。他端过来摆在阿天的唇边,一点点把水倒了下去。 随后是被呛出来的血沫。 库洛洛一只手把杯子放回桌子,一只手擦着他越涌越多的血沫,结果杯子中途掉了。库洛洛回头看了一眼发抖的手,自然垂下,血涌了出来。 派克上前探测阿天的记忆,一分钟后她后退一步:“他说了。” “说什么!”飞坦憋不出气,面上已是不耐。 “说了五人的能力。” 旅团气氛一紧,人人自危,飞坦一伞敲碎了茶几怒极而去。阿天半睁着眼睛看着库洛洛,忽然笑开,带血的唇勾起一个弧度,手里紧紧握着一盘东西:“我要回来了。” “那是什么?”芬克斯询问。 派克整理了下思维:“兰伯特用来要挟阿天的东西,是关于团长的……一些不能流传出来的东西。” 库洛洛扶住了额头揉捏了一会儿,然后把盘接了过来:“我知道了。” 阿天忽然又笑开:“你拿我作兄弟吗?” 说话竟也比以往利索很多,显然是回光返照。库洛洛一歪头:“是。” “我也是,没变过。”阿天的眼神开始涣散,“真高兴能遇上你,我知道你为我好,你不让我进旅团。” “只是,没有其他事情做了,所以就跟着你吧……我只认识你了,在很早很早以前。” “果然你是对的……但我擅作主张,所以有这个下场我早就知道了……”阿天的眼中流出泪水,“我只想跟着你。” “但不想杀人,可是你要杀人。” “那我就陪着你。” 库洛洛忽然笑开,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是吗?” “旅团和你,我只会选择你啊,帮我向飞坦……道歉,以及各位团员。” 门被撞开西索靠在门上:“你们跑回来了,把我一人丢在那里?” “这是谁?”窝金正火上眉头,又不敢插嘴,见了破门而入的西索当即站起身来,就要打过去,“没人告诉你……” “噢?我可是想要加入幻影旅团很久了呢。”西索玩着手中一副扑克,其他团员面面相觑,库吡举手:“其实刚刚在战场上他就一直帮助我们,我同意他入团。” 库洛洛看着阿天的眼睛,你看看旅团里就是这么残忍,明明今天好着呢,第二天就习惯了你的尸体,所以你不适合这里。他像是要把阿天看仔细一样,认真地看着他。 “我也同意他入团。”芬克斯举手,“他实力不错啊。” “这个光景入团太奇怪了。”玛奇挑眉,“你这个男人本身就透露出一种邪气,真讨厌,我拒绝。” “我同意他入团。”富兰克林给小滴绑着绷带,“这样团长就不会为难了。” “是啊,要杀掉一个团员才能入呢。” 耳边是碎语声,直到西索来到库洛洛的身前:“真的是这样吗?” 库洛洛没有回声,阿天的唇动了动像是要说什么他凑过去。 “我这么说,你满意了吗?”像是轻咛一样,细微得没有人听到,库洛洛猛然又勾起唇看向远处像是笑了,却又像是哭了,不过终究他的泪还是没有落下来。 他站起身:“嗯,是呢。” 一张扑克落下,高高溅起的血冲到库洛洛的脸上,他看向前方一眨不眨。 “欢迎入团,西索。”他转过头对着西索伸出手面带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居然有好几个人呢打招呼回来了,嘿嘿。今天跟父母出门了,所以回来晚了,结果写到半夜。虽然是1点更新但还算昨天的啊,这样小伙伴们每天白天固定来看,反正晚上更得很晚。 留言明天回,睡了   ☆、第90章 遗书 库洛洛抱着阿天的尸体来到很远的地方,无数的流星街人的碎骨埋在这里。库洛洛跪下开始用手挖坑,一捧捧土被用手挖开堆在一旁,侠客跟过来慢慢走到库洛洛身旁,见他挖坑:“团长,你真够残忍的。” “这样的话少说,发生过什么吗?”库洛洛没有抬头手中动作不停,侠客来这里只是想要看看阿天到底死没死。他挖着坑心情平静,是的,一切都是他。 他让阿天去偷文件,是个谎言,所谓的文件是不存在的,只是一个被需要的人找出来的借口而已。被他买通的兰伯特早就从他这里得到了阿天的念能力信息,使用水空间的那人念能力与阿天相克,于是陷阱成功捕捉了猎物。 至于兰伯特要挟阿天的那盘东西,是从未存在的,当年库洛洛是在肖家牢房中遭遇虐待,不可能有录像带,更不可能流落到兰伯特那里。这些东西即使有,也会被库洛洛再回流星街处理过去黑历史时处理掉。 阿天本身为了录像带,而背叛旅团,是库洛洛自己找出来的借口。 其实阿天本身并不会说出团员能力,他这人聪明,曲线救国也懂,一盘录像带并不能左右什么,大不了库洛洛最后把见过录像带的人全部杀光。他识大举,即使不能找到折中的方法也能做出理性选择,旅团是库洛洛的一切,他为了维护库洛洛的利益而损害他更大的利益,是不可能的。 阿天不会开口是库洛洛预料到的,所以他提供了致幻剂,让他开口,早被买通的兰伯特自然照他吩咐去做,提了更高的交换条件。蜘蛛们被激怒很容易影响他们的判断,比如说交易侮辱了他们的尊严,比如说库洛洛表现得情深。 他越是如此,越是洗脱了他害死阿天的嫌疑,派阿天去拿文件的是他。但他没有让阿天你去拿流星街兰伯特家的文件,他利用阿天认真的性格误导了众人一切由阿天自己而起。 他越是如此——在看到阿天被捕后在客厅坐一夜、用衣袖动作轻柔擦掉阿天嘴角的血等等之类,对阿天的情深就会使其他队员反感,因为在他人眼中同是团员的阿天还有另一层身份——团长的兄弟。 团长对这位兄弟的感情超过了对其他团员的感情。 他们也有理由来怀疑团长的靠谱性。 他们也在认真打量着自家的团长到底如何选择,库洛洛的做法没有让他们失望,尽管在阿天的事件上的确心中闷了一口气。但西索在库洛洛眼皮下入团,两人相握手了,他们对自家团长毫无责怪之言。 蜘蛛们敢爱敢恨,但原则不可破,背叛在流星街是最大的侮辱,飞坦砸碎茶几没有亲手来砍阿天已经算念旧情。 功高震主吗?库洛洛受伤胳膊上留的血和泥土混在了一起,他不知疲倦地挖着,想着自己对阿天的侮辱。阿天在时他用这个词糟蹋阿天对他的真情,阿天死后他给他挂上背叛的名号。 真是个狠心的人,库洛洛笑自己,团员都重伤了两个呢,他为了一个阿天都如此对自己旅团了。 侠客看着库洛洛挖坑,他是知情人,因为一个人的谎圆部起来,总要有人应和着,照看着。再者聪明如他也会发觉内幕,瞒不住倒不如不瞒。 库洛洛不知道侠客又会怎么想,这个人从一开始入团就未曾相信过他,尽管曾经侠客刚出流星街的时候,两人关系密切,但最近爆发出来了不可逆转的矛盾。库洛洛察觉不出来这个原因。 现在怕是见了如此操纵内幕的自己,更保持距离了。 反正阿天的事件上他已经背叛了自己,库洛洛觉得对侠客那片团员间的感情也早就消失殆尽,他抬起头看着侠客:“还有事?” 侠客摇头:“没什么,西索入团的事情就再提吧,只是我有一些想法。” 再提啊,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了,就是这样慢慢疏远了,不再像以前。 侠客知道四号死亡这件事内幕,却不知道西索也是库洛洛找来的,不过聪明如他,发现西索在这个空挡加入旅团,怕也会产生嫌疑。 那日库洛洛对西索说:“我提你找到了你手里我想要的利益。”实则是有要事要委托他,这件事重要到以致于库洛洛任西索对他提条件,不就是打一架吗?库洛洛答应了西索。 库洛洛感觉到左胳膊麻木了,他本来护着阿天在兰伯特家战斗时三心二意受了伤,不及时质量又屡次用力,痛到麻木。侠客远去后不久,西索的脚出现在库洛洛的视野内,库洛洛挖土的动作停止了:“那就拜托了。” * 库洛洛端着咖啡准备走上楼梯,派克忽然叫住他,库洛洛表情不变心中已经开始思绪蔓延,他认为派克从阿天的记忆中看到了什么。但后者却只是犹豫到:“我看到阿天记忆中给你留了一封信,夹在你房间书橱上一本笔记本里。” 库洛洛眨眨眼睛:“谢谢你派克。” “没什么,团长晚安。” 笔记本?库洛洛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溅出来几滴,他的手指擦过一本本书,一遍后又匆匆再来一遍,终于在角落里发现了那本薄薄的黑皮笔记本,封面已经变硬变干碎裂,只要大动作就会掉下碎块来。 就是现在看来毫不起眼的笔记本,曾经他也渴望过,十几岁的少年从垃圾中能难翻出这种干净的本子。库洛洛手颤抖地抚上封面,他记得阿天还在上面别了一支没了笔帽的圆珠笔。 翻开书,记忆深处方块字出现在眼前——“温家天”。 端端正正真漂亮,一如他的性格,我仿佛能想到多年以前少年的手写下来时的感觉,纸页发黄了,这是我第三次翻。 第一次是想要得知阿天的身世,纯粹是对这个会数学会武术同乡的好奇;第二次是他为了我进入肖家后我去帮他把日记本找回来,也知道了肖若琳对他做的一切。 “库洛洛的臭脾气真多!明明是个小屁孩,整天装深沉。” 我看得笑起来,勾起一边的嘴角,我见他温暖的文字,见他内心的独白,仿若受到了沐浴一般,沉浸在他所特有的安静美好之中。 “12月1日今日我去见库洛洛,见他已不成人样,特此发誓一定要救他出来。” “1月13日今天库洛洛学会了念,果然是天才,这么快,似乎能够看得到他以后的厉害了,虽然现在不如我,但好好培养一定成大器也。” “3月9日我昨晚很感动,库洛洛对我说,他以后会背叛我,但他现在对我是真诚的。听得我差点落泪,你看尽管是很坏很坏的人,却又对我诚实得可爱。以后的事情那就等以后再说吧,不过得到了他一句兄弟的承诺,很可贵。” “5月24日今日一别,我分外想念他,只是有些话碍于肖小姐在场也无法说,毕竟库洛洛实力不稳用什么来救我,还是让他以为我很好吧。” “8月21日我入了旅团,虽然我知道他不高兴,虽然也许我活不久了,但他是我唯一的亲人。” 翻过一页看到了一张剪出来的纸页,粘在空白页上,上面正是我曾经写过的话。 “阿天是个大坏口蛋。” 由于蛋记不清,第一个字涂了一团黑,手指猛然颤抖,他见到了笔记本封底我写的字,粘在了这里。他知道我是…… 我后退几步坐在了床上,笔记本掉出了那页薄薄的信纸,打开是密密麻麻的汉字,蝇头小楷。 若说库洛洛计划成立最主要的原因,便是阿天知道了他的计划却甘愿配合。库洛洛把握的就是他对自己的这份感情。阿天一直以库洛洛为重,他死前对库洛洛说:“我这样说,你满意了吗”,实则他早就知库洛洛杀他之意。 历史不可逆转,他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库洛洛: 见信如见人。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大概我已经不在了,不过我很高兴,最后一次死亡能够帮助你。反正是总要死的,只不过你所说的功高震主,是我从未想过的,你了解我,却又说出这种话,我也想不出所以然,总觉得你知道我不会背叛你。 也许你说得对,你不让我入团,我脑子转不过来,你的态度让我迷糊了。 今日你进入酒店不醒,我与侠客出去喝酒,对他的话非常怀疑。他先是问了我进团的理由,这属于我个人的私事,按侠客的性子他必然知道这不礼貌,却问到底。随后他反问我相信你吗,我察觉有些怪异,侠客今晚非常奇怪,所以即使不太明白,却还是告诉你,解了心事。 再者我嘱咐侠客让他盯紧你弟弟。 那次我杀他你阻止我,很抱歉擅自行动,很抱歉要杀你的亲人。但我觉得他对你来说是个威胁。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库洛洛,在我心里你就是,在你让我照看他的时间里,我发现你的弟弟本身性格多变,我也无法掌握,后来他学了念,这件事让我很慌张。 我对你一直怀有这愧疚之情,我看你长大,自以为是要锻炼你,总是要你按照我心中库洛洛的做事,你不服问我“你是把我当作什么人了吗?” 当时还不知道你与我是同类,被说中了自然就心虚。 我常想是不是我曾经不那样要求你,你就不是那个库洛洛,也不用在爱人和旅团当中一定要做出抉择。今日我见你失魂落魄,不住悔恨,也许是我害了你。间接害了山鬼。 你说得对,不让我入团,这强者的世界,太过绝情。但你自己已经因为我而深陷其中,我如何坐视不管? 我现在每每见你不笑的面容,就分外怀念曾经流星街的日子,你睡在我身旁,你日日带有笑容,像个不经世事的小伙子,胆大而心细,总是做一些惊险的事情,你要去,我便陪你去冒险。 当时你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也许那是我们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了。 感谢你陪我走过的日子,我的人生很完整了,有成功也有磨难,有友情也有亲情,尽管曾经遭受过一些痛苦,但我想你不也是吗,每个人都是这样走过来的。过去就过去了,现在我们好就足够了,我从未后悔到过流星街。 也从未后悔过遇见你。 希望你能照顾咪露。 希望以后的路上,你小心行事,虽然我也很可怜酷拉皮卡,但与你相比,我还是选择你平安,早日解决威胁不要拖到最后,不要手软。」 信到这里已经开始变得模糊,像是被泪水渲染开了多次,信纸抖动着,库洛洛慌忙地擦拭着,像是想要抹掉那些水渍看得跟清楚一样,努力地辨别那些文字。 「一封正经的信写到这里,其实还有……很多想要说。库洛洛,我死了你会想我吗?库洛洛你要把我葬在离流星街很远很远的地方,我不喜欢这里,如果可以,我代你去和山鬼作伴……库洛洛,我很怕西索,最后你解决我行吗?……库洛洛,我要死了,我很难过。 库洛洛,那一天来到时,抱紧死去的我,我害怕。 ——阿天写于6月18日山鬼卒之日」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潸然而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清楚了吗?   ☆、91被骗了 国际象棋的棋盘对面,库洛洛的同胞弟弟起身:“我是玩不过哥哥你的,倒不如不开始。”这种恭维有一定讽刺成分,库洛洛已经习惯了。说起怨恨,如果弟弟一点没有的话,那太不可思议了,现在表现得刚刚好。小孩子不满之前的事情,放不下,总是口头上要逞几句快。 库洛洛看着棋盘上下了一半的棋局,似是对对方突然任性离去无奈,他将棋局打乱,一个个摆好棋子。 现名库西西的少年在沙发椅上坐姿端正:“怎么,哥哥赢了还不开心,哥哥你可是什么都有了,还在乎一盘棋局吗。” 库洛洛没有理会他,慢慢将眼前摆成一排的棋子,一个个推倒。 米卢、山鬼、咪露、阿天……弟弟,他手下扶在一个棋子上一顿随后放了过去。侠客,他抚上下一个棋子,没有推倒,将它取出来和倒下米卢的棋子放在一起,站立着。 他终究是当年撒了个谎。侠客问他可有帮助伊尔迷,可有全力以赴?他答是。但是真相呢,真相就是他手下一停放了伊尔迷,却见到他朝着席巴奔去加入战斗,得来的只是米卢的一具尸体。 太多的悲欢离合,他何尝不是背负着许多恩怨懊悔呢,他何尝心上彻底放松了,没有了懊悔和负担?所以后来,他就麻木了。 不属于他的,抢来了结果却不尽人意。 “洛洛,你的念怎么样了?”我们的高手松下肩膀靠在垫子上显然是在放松自己,他揉着额角渴望能缓一下神经紧绷带来的痛楚。 “哥哥,不是你才叫库洛洛吗?”洛洛面上带着看不懂的笑着抱着沙发垫子,“我的钱输光了,你再给我一些可好。” 似乎,给他了不少,而且房子是买下来的不需要花费房租。 “花得有些太多了。”库洛洛适时地批评,没想到却引来了对方的不满,后者眼睛看向一边面上表情全无:“没办法,以前我挣得多,花的自然多,衣服,香水,一切都要最好的。” 洛洛的笑容和那句“以前我挣得多”搭配起来很刺眼。明明是相同的容貌,一个笑道风轻云淡,一个就笑得妖艳无比。库洛洛移开眼神,洛洛坐在那里身上全是破绽,让他不忍多看一眼。 “哥哥,山鬼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洛洛出其不意地问,让库洛洛抚上棋子的手顿了顿。他显然是对这个提问思考了片刻,才慎重地说出答案:“克奈家族是格里罗列的分支,二少爷本同丽娜亚有婚约,但他退了这门婚事,因此丽娜亚怀恨在心,搞了分裂。但是她口中的另一个男人,才是问题的关键。” “而这个男人,通过丽娜亚操控着克奈的全部实力,也是最后逃跑的那人。他不惜牺牲全部力量来激怒我,或者说克奈不是他的全部力量。”库洛洛手中夹着一枚国际象棋子,指腹摩擦着,看着远处。 “侠客没有去帮你查到些什么吗?”洛洛倒了一杯柠檬水,端着抿了几口靠在餐桌上。 这句话引来了库洛洛的反感,他看向洛洛喝水动起来的喉结:“不要关注旅团的事情。”侠客作为第一嫌疑人勾结外人,库洛洛当然不可能让他去查,他现在已经单方面隔离了侠客,名义上带他在身边却什么也不让他做。 除不除是个问题,刚才他摸着侠客的棋子终究还是没有将其推倒。果然有了感情了,就有了弱点。这种弱点不仅表现在对方是自己的弱点,还表现在自己是对方的弱点上。比如说山鬼因为对方的关于库洛洛的威胁而前去会面。 任何问题都是双向的。在爱情和旅团两者中,库洛洛选了旅团,他现在又面临着的问题就是,若凶手是旅团的人,他要不要除。 伟大的爱情,并不是万能的,很多时候人们会妥协。 洛洛一笑,眼睛眯了起来看不清楚里面的笑意:“来教训我了?”说着将水杯放在厨房的桌子上,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库洛洛起身穿衣,他扣上西服扣子,看了一眼桌上零星的几个国际象棋棋子,将刚开始默认为侠客的那枚从倒下的米卢那里取回来,归在了一众棋子里。一开始就是他犯下的错误,不怪侠客会选择背叛。 他大概是从那里得知了当时的情景。以侠客对米卢的感情,再加上库洛洛当时对他提问的欺骗,他一定恼怒想要报复回来。 大概是默认你让我失去了我最亲近的人,我也如此这样做。世间万物都有因果,库洛洛大概那时候也没有想到一个举动会带来如此大的影响。 大千世界念类也各种各样,纸包不住火,那件事侠客总有办法知道。或者他从揍敌客家花钱买情报也是可能的。就算伊尔迷不说,每项任务都会被详细记录分析评估。侠客肯出钱,揍敌客情报部门会觉得这是个好商机,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他们就没有任何责任了。 库洛洛从口袋里掏出信用卡,放在餐桌上,抽出一支油性笔在信用卡上面写上密码,扣上笔帽离开了房子。 他花一天时间飞到了当年格里罗列驻扎的城市,换了一张曾经用过的脸。 “去哪儿?”出租车司机热情询问。 “以前格里罗列大酒店的店址。”那里被库洛洛当日烧毁,一夜之间格里罗列家族消失,地段价位很高,被其他商业集团重金买去,新建了酒店,经营的还是当年的生意。 所以一进门同样有叫做少爷的男服务生领着库洛洛做着讲解。库洛洛早先同高层打了个招呼,来这里找人,所以对方很热情。 库洛洛到达顶层的时候,吧台小姐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就要按警报铃。库洛洛一笑:“现在我的身份是客人。看来我们有段时间没见了。”正式当年库洛洛破坏大楼时正在顶层值班的经理,待小姐安静下来他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吧台小姐看着库洛洛身后的小哥点头允诺,跟着库洛洛进了一间房间。 “那晚失火没受伤吧?”库洛洛坐在沙发上,双手交叉搁置在膝盖上,见小姐摇了摇头,他抚了抚下吧,“那晚着火倒是出乎我意料的事情,看你像是受惊了一样,不瞒你说,我来时想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女人点点头。 库洛洛给了个枣自然要打一棍子:“不过你家老板已经把你卖给我了,如果你还对格里罗列怀有私心,你就可以去陪你家主人了。” 不看女人的反应库洛洛开口:“你作为曾经管理这座酒店的高级经理,特别是服务顶层照顾西西,我想这些情况你还是熟悉的,这个女人有没有来过。”他拿出了丽娜亚的照片,在看到对方点头后继续询问,“这个女人来这里找谁,谈过什么话题你有没有侧耳听过,或者说她的表情,她的心情状态怎样。” “她来找过二少爷一次,但是那次二少爷并没有见她,当晚正好和西西在里面,所以她来了后就离开了。没有表情,看不出什么心情,等了大概一分钟,我们有人往里面接通电话, 被骂了出来,她问了西西的名字和晚上排班情况。” “后来再来的几次是找的西西,她,”小姐伸手一指照片,“很生气的样子,只是在咄咄逼人地讲话,不过未见二人产生冲突。当时我们怕她对西西不利,给二少爷打了电话,他不久后赶来了。” 库洛洛沉吟片刻:“西西平时都有什么爱好。” “看书,帮助二少爷处理事务,我进去见过,许多印着格里罗列家族印章的文件摊在西西的桌子上,那时一般二少爷已经睡了,他彻夜不眠在处理这些文件。这些文件都是二少爷来这里时,让楼下的少爷帮忙把手提箱提了上来。” 库洛洛没有任何表示,只不断摩擦着自己的下巴:“西西除了看书,喜不喜欢逛街,购物,香水之类?” “没有,他自己的时候从来没有出过门,二少爷也不允许他出门。最近的时候就是街心公园,那时候身边也是有四个保安。偶尔他会被那些光临的顾客带走,一般都是政界要员,那发生什么我就不知道了。西西很讨厌香水那些胭脂之类的东西。” 库洛洛的眼睛连连眨着:“这酒店里当时的员工没有被火烧死的,后来有没有突然死亡的,包括一切突发事件。” 谈及这个问题,小姐脸色一变:“是发生过很多,都说是格里罗列家的人来索魂了,酒店高档房间包括酒窖有一些价值很高的收藏品,经历过火灾一劫还留下一部分,酒店易主的时候被员工瓜分了。” 库洛洛表情微变:“他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性格很难以让人相处吧,以前有个男孩子同他是朋友,不过他死在床上了,西西没有任何反应。如果说动物的话,他喜欢养鸟。” “养鸟?”库洛洛反问一句加重了语气。 “是的,但是明显没有地方来养,一般鸟儿会在窗前,他会把甜点渣撒在天台上喂食。不过后来那些鸟有的被他煮了吃了,但是肉太柴他咬了几口就全部处理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鸟不像是这边产的,蓝羽冠红嘴,头顶是秃的。” 房间内长久的沉默,库洛洛回过神来,小姐还坐在对面百无聊赖地扣着自己的半裙裙边,看到库洛洛回神紧张地立刻把裙摆铺好。库洛洛挥手让她离开,听到对方离开时门关上的响声才靠在了沙发身后。 蓝羽冠红嘴头顶无毛的鸟儿,只有在事斯坦福市才有。 那里,库洛洛不止去过一次,也不止一次见过这种鸟儿。因为那里的斯坦福大学,他曾经多次送侠客去替自己上学。 他似乎被骗了,库洛洛双掌掩住眼睛,看不见的忧伤从他不断勾起有些抽搐的嘴角流露出来。   ☆、第92章 团长交接 “洛洛,能帮我端杯水吗?”我有发晕地躺在长沙发上,肋骨骨折两根浑身上下都是血迹,倒是很少会这样的,只不过这次遇上了一个一星猎人,对方铁了心要抓住我这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我也很莫名其妙,距离家近,杀了他后只得先回来,外面雨很大,念力不够淋了雨有些发烧。似乎自从上次山鬼死后发烧,身体就习惯了这种病毒,也可能是我身边没有人关照,自己并没有太注意身体。 而且我所奇怪的是,这次我刚和侠客分手不久单独一人出行。虽然知道自己的仇人很多,但这次遇上也太诡异了。隐约有嗅到那么点阴谋的味道,不过因为周身太多这些东西充斥着,即使真的面对上的时候也麻木得没有感觉了。 洛洛拿着一卷书看着我:“你其实很笨啊,总是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如果是我的话,身边一定要站两个团员才行。” 本来因为呼吸疼痛而颤抖的身体停住了,我停止呼吸看着站立的他,这句话说出来,有几分篡位的意思。看了几秒钟后我继续呼吸下去就像是从没听过这样一句话。 “被杀死只能说自己弱,没什么好抱怨的。”我闭上眼睛,“能帮我倒杯水吗?”我重复这句话,当一句话重复第二遍的时候,代表说话人讲话的效力在减弱。 “这句回答倒是和旅团其他人一样。”洛洛坐下来,沙发本来就被我占了大部分,眼下他坐下已是不易,我被蹭到身体颤了颤,往里面艰难地移动了些许。眼睛视野可达到的地方中有窗子,雨打在上面化为一个点,紧接着化为一股水流留下来。天色暗淡,夜幕笼罩。 “九点半了,我该去睡觉了,我一直十点就睡,哪像你总是熬夜。”洛洛看着我。 有那么一刹那我视线在天花板上停了一会儿,在地下城里,也有不少这种时候,在跟飞坦搭档以前,没有人管我的生死,就算是舍友,我重伤后,他也只会躺在自己的床上。 同样是没有人倒杯水,现在心里却如此失落。 “哥哥,我听说你去过酒店找吧台服务员谈过了。”洛洛把书放在桌子上。 是啊,谈过了,更何况那是你灭掉了其他活口,单独为我留下来的。我抬起一条胳膊挡在眼前,其实客厅里灯光并不明亮,洛洛从书房听到响声出来只是开了一盏客厅单人沙发的落地灯。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今晚别谈这件事了吧。” 洛洛终于起身端了一杯水过来,我撑起身体单手接住杯子,水的温度正好,我一饮而尽重新躺回沙发,杯子随着手的垂落而滚落在地毯上:“谢谢。” “哥哥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选择沉默下去呢?” 我沉默着,听着他讲话。 “既然知道我同侠客害死了山鬼,却没有半点要复仇的打算吗?” 我扶着沙发靠背的手猛得握紧,又缓慢松开。一个是我的团员,不得出任何意外,一个是我的弟弟,曾经对不起过并且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对不起。 “难道是觉得我非常重要,是亲人所以就不会杀我吗?哥哥现在对我是太宠溺了,我想要什么都给我。不过你知道吗,现在怎么补也补不回来了,你再对我好,”洛洛弯下腰撑在沙发靠背上,“我也会恨你一辈子。” 我笑了笑,手臂还是遮住眼睛:“那我就弥补一辈子吧。” “侠客跟我说过,那个一直想要置我于死地的8号,认为我是威胁。他对你忠心耿耿,你把他设计杀害了,我其实很不理解。你喜欢他为什么要害他?只是因为他功高过主吗?” “哥哥你不杀我是为什么?知道我是威胁,知道我可能对你不利。” “到点了,你去睡吧。”我开口。 “藏住眼睛是怕眼睛泄露什么东西吗?”洛洛的手指按压在伤口处,我痛得发出一声“唔”,紧接着遮挡住眼睛的手臂被移开了。 “这么强势的你,居然有这种弱势的眼神。”洛洛直视我,眼睛里什么表情也没有。我刚想撑起身却发觉,浑身没有力气了。 “怎么能不今晚说呢,今晚好不容易造出来的机会。”侠客从窗外打开窗子走进来,雨声一下传进来,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随后一个关窗的声音,雨声被隔绝在外面。 我忽然放弃了挣扎,侠客的话证实了心中的猜想,我就说,猎人怎么出现得如此及时。 “团长,真不像是我认识的那个你。”侠客双手撑在沙发后背上看着我,“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你伪装的,实则已经想好了对策,还是在拖延时间嗯?”后面拐了个音上去。 看来我对他们的沉默,并没有换来他们的妥协,该报的仇还是要报。 “是啊,我一生中都没有几次弱势的时候,”我眨了眨眼睛,“但是并不代表我不弱势。”每个人心中总有那么点柔软的地方吧。 “我有一次做梦,梦见在教堂祈祷,洛洛你坐在我的边上,用刀子捅了我。”那时候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了,我活得浑浑噩噩,只是为了旅团的存在而活着,而为此我失去了很多东西。 日子过得太平淡了,这两只在我眼前搞小动作,我现在对此似乎也没有什么反应。 侠客看着我认真道:“山鬼那件事我的确对不起他,毕竟我跟他没有瓜葛,但是你知道米卢对我的意义,却在害他被杀后骗我。只能也让你尝尝这种滋味了。” 我闭上眼睛。 “不过团长你放心,”侠客语气欢脱起来,“你不用担心旅团的问题,洛洛的能力就是模仿和复制,所以你不用担心以后旅团没有团长。” 我猛地睁开眼睛盯着侠客,后者收起了笑没有表情。 “侠客,我想要你跟我保证,在我死后你不会再恶意伤害团员,这件事的仇你报过了。”而且他们对你都是真心的。 “这我当然知道,谁对我好我心里清楚。”侠客不二人如此形势了我还下令,皱起眉头讲完转身,“团长,这里就交给你了。” 那一个瞬间我还以为是对自己说,后来才意识过来,团长换人了。已经连称呼刹那间都改变了,我得到了侠客的回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看着天花板眼睛一滩死水。 洛洛的手指按压着伤口,转而向上,按过喉结到达嘴唇:“你这个所有事情都接受的样子,真是很扫人性,本来还想大吵一番告诉你我受过的罪,现在倒让人提不起兴趣了,只能让我觉得在你面前自己很蠢。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有一天你落在我的手里要怎样对你,随着我的年龄增长到现在,虽然手段变了很多,但是有一件事是我必须做的。” 下一刻整个人身体被人横抱起来。 躺在床上的那刻我头晕目眩,额头已经滚烫,呼吸有些喘,我似乎知道了开口道:“我们是血缘兄弟!” “你杀我的时候,那玩意在你眼里就是狗屎!我被人上/过千八百遍了,什么样子的人都有,可是库西西你没有,这太不公平了……这太不公平了!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习惯一下,字数少一些但是还是会完结。毕竟还有很多人没有给出交代,比如说XX,XX嗯=v=   ☆、第93章 虐待(慎入) 第九十三章 “还不回来的……库西西,你还不回来的,无数个日夜,你永远都没法补偿我!”洛洛骑在我的身上一拳打在我的耳旁,“你永远都是那么自私,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山鬼?为何区别这么大?对我这样残忍?” 他睁着眼睛看着我:“我的痛苦你万分之一都无法理解!无法理解!杀了你也无法解恨,因为这一切都发生了,难道杀了你一切就能重来吗?我就可以不经历那些吗?!” 我抬起了没有力气的手,用中指抹掉了他脸颊上滑下的一滴泪。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不……”他忽然冷静下来,“对的,不能杀了你,被模仿的人是需要活着的。” 脸色变得如此快,就好像精神分裂一样,他看着我忽然笑了笑,眼中满是惊喜。 “你落在我的手上了,我这一生最大的心愿,这一生努力的目标,所有的仇人都死掉了,现在只差你了。”洛洛坐着,“现在我也让你尝一尝我的滋味。” 布料被撕扯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很响,感觉到了冰凉的空气我握住他的手:“你不必,亲自来,你找别人来。” 有那么一刻他停住了连呼吸也没有,忽然笑声传来:“是这样让你感觉到痛苦吗?那不正是我想要的吗?” “别哭了……唔。”我看着天花板,因果报应,多少年前我握刀刺去,如今全身被贯穿失去所有。 我接受。 只是,不是我痛苦,边哭边做,痛苦的不是你吗? “唔……”我迟迟不肯闭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图案,心中平淡得没有任何欺负,做了错事,来承担没有错的。更何况就像你说的,我现在所遭受的不及你的万分之一。 “对……对不起……”如果这能让你感觉到好受一点。 天花板被遮挡住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对着我,上面两个眼睛里留出了很多的泪水:“是不是我现在在艹着自己,原来别人艹我就是这种感受,不对的。”他猛地一挺/进,“不是,我比你会叫啊,不会你这么死板,你知道如果我没有反应会遭受到什么待遇吗?你知道吗?!”他的脾气又开始暴躁起来。 原来是这么疼吗?很久之前的记忆早就忘记了,在黑暗的地下室里,其实,我也经历过。我忽然笑出来,闭上眼睛,所有的痛苦都席卷而来。谁能那么简单就走下来,在流星街我可曾过真正睡过一次觉呢? 谁的人生一马平川。 每个人的痛苦是无法比较的。 那吻带着侵/略性攻占了我的口腔,我猛地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的下/身被握住,伸出的手被压制的床上,我喘着气直到一股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自己的身上。 “哥哥,不够的,还不够的,你会用一生来偿还。我的心里住了一头野兽,如果没有你,我会毁了整个世界的。”洛洛的话语温柔,“谁让我喜欢你呢,我真是太喜欢你了,我的莱卡。” 他吻着我趴在我的胸口,忽然话语一转:“忘了呢,想要做团长还需要别的东西啊,你的耳坠可是死了才能摘下来,那没办法了。” 两刀,剧痛从两侧传来。 “啊——”我低叫一声,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血流出,我茫然地看着他。 “哥哥你的眼睛没有任何光彩了,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你看我最后一眼深深记在脑海中吧,以后只看我一个人。” “洛洛……”我抓紧他的衣角,攥得紧紧的,他轻易地拨开那只没有力气的手。 “哥哥以后会跑得吧,那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真喜欢你的手。” 他吻上手指:“杀了很多很多人吧,为了我,以后我为了你杀人可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流很多血的。以后你就安心地在一个地方等我,我每次都去看你。” “你也说了,要偿还我一辈子的啊。”传来一片笑声。 * 侠客站在别墅外面站了很久,外面的雨停了,说也奇怪他出来的时候就停了,这使得他能听到很远很远地方的声音。雨后的郊外十分安静,他能听到房间门口花盆里的花草上水珠滴落发出的声音,也能听到二楼房间传来的声音。 那里的房间连着露天阳台,大概阳台一直保持着打开的状态。 第一次见团长的弟弟,是团长下了命令让他去查这件事情,他打开房间的门,误以为是团长。对方敏感地抓到了关键词笑着问他那个人是不是叫库洛洛。 库洛洛啊,进团一开始,侠客是相信他的。毕竟这是米卢的愿望,米卢告诉他这里安全,他可以在旅团接受到保护。特别是他的年纪较小,当时冰火两重天。 库洛洛说你加入旅团,我保护你,我的团员我每个都会去保护。 结果米卢死了。知道消息的那一刻侠客的心脏仿佛受到重击,有那么一段时间是窒息的,他保证过的!他问他,你有没有因为对方是揍敌客,对方是伊尔迷而背叛,他定了一会儿说没有。 结果他查到了什么?他还是心软了。 结果伊尔迷和他在流星街相谈甚欢。 太卑鄙了,米卢到死都那么相信他。 后来,库洛洛拜托他同自己演一场戏,目的就是为了杀死自己的兄弟。他找到侠客说侠客你最聪明了,我希望你能帮我。 帮你灭掉自己的团员?所有的表现都那么逼真,战斗前他一夜没睡,抱着阿天的尸体走远,仿佛心中在挣扎。侠客那一刻觉得他怎么能真的狠下心去。 后来侠客误认了一次团长,那次团长的弟弟在自己的头上缠了绷带,抱着书坐在沙发上,交谈了五分钟弟弟摘掉绷带面带笑容:“侠客,我们合作吧,你知道吧克奈是我的。” 侠客才发现不能小看了他,多年的经历让他变得非常圆滑,甚至人心和社交他都比库洛洛高很多。 弟弟的能力是模仿,他坦然告诉了侠客:“当初你听了我的故事,所以我想你也知道我复仇的计划了。作为交换,我也私自查了你的故事,我对这点感到抱歉。” 侠客缅怀米卢的次数多了,心中背叛的根就扎得越深,终于在弟弟的开口时,发了芽。 他去米卢死的地方看了,那么孤独。米卢孤独地躺在那里,一年又一年,但库洛洛却笑着拥吻侠客。 所以他坚定了信心,反正对旅团,是没有什么坏处的。弟弟在他这里了解了旅团后点头表示旅团是他的羽翼,他不会伤害他们。 仇报了,那一刻侠客却发现自己快乐不起来了。 他带他出来流星街,耐心教自己融入社会,他在斯坦福大学的宿舍楼下跟侠客拥抱,跟他说你会成功的,你那么聪明。 他对他说,侠客要来当我的伴郎啊,后来侠客看见了在自己同弟弟合手作用下山鬼的尸体。库洛洛从克奈教堂里走出来的那个瞬间,他看着库洛洛在流泪,忽然也不开心,觉得他的身份不止是团长。 而是一个独立的存在。 他跟他说,团员的性命比他本人还要重要,侠客你会活很久。 侠客反问他难道有预言师吗?他说是的,侠客你活得比我还久。 “洛洛……”房间里传来他的声音,“别哭了……唔。” 其实,也是个温柔的人,会在旅团做可口的饭菜,会在手机里给侠客的名字设置成了SHAL而非其他团员简单的数字,会在知道侠客同弟弟合作杀了山鬼后,还是像往日一样纵容他们,教弟弟念能力。 团员和自己的私欲之间,他选择了的团员,也就是侠客。 当团长,也是很痛苦的吧,旅团和爱人选其一,然后又在私欲和旅团只见选择了旅团。最终的一天,当生命走向终结,也是因为自己和旅团之间,他选择了旅团吧。 侠客听着他喘息,他因为疼痛而闷在嗓口的尖叫,后来他没法说话了。因为他的舌头没了。 如果说他就这样死了,侠客觉得自己会难过一段时间缅怀一下,然后就安慰自己就当作库洛洛去陪米卢了。 但是现在往日的高手被如此折辱。他无法接受,侠客忽然身上一个战栗,他是不是做了什么错误的事情?侠客生出一种负罪感,他眼前滑过团员的脸庞,他们将他当作是亲人,将库洛洛当作是兄长。 而如今侠客害了团长。 亲手害了他,在共处很久产生感情后。 库洛洛。 侠客念出这个名字,全身仿若进了冰水中。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大家的留言打了鸡血就来了! 团长唔,看起来很淡定大家不要担心。 毕竟是很多年的恨了,要是我我也得疯啊。特别是又恨又爱很纠结。再者,弟弟当初看到哥哥和山鬼相认,那个心理状态人格分裂非常严重。在77章,好像两个人在心中吵架一样,思维很混乱。弟弟的番外还提到过,自己精神病测试是满分,其实就是人格分裂。 * 关于阿天看80,81章比较能让人安心。 PS:攻受这个问题,情节至上,在我心中攻受没那么严重啦。要是为了情节改了,感觉太刻意了。   ☆、第94章 长久的等待 我无法感受到外界的变化,听不见,看不见,甚至连基本的光感都没有。毕竟,是整个眼睛被挖走了。我没有手脚无法行动,甚至还无法咬舌自尽,因为舌头也没有了。只不过定期有人来帮我翻身,喂食。 这大概就是我盗了能力的那些人的现状,不过好一些的是,我还有自己的思想,而他们则被喂了东西成了残障。大概洛洛做这点是想让我更痛苦一些,他每个月来羞辱我,通过在我的身体上用手指写字而传达一些信息。 比如说他和飞坦闹得有些不愉快,因为他本身不喜欢飞坦的性格,他认为以飞坦的忠诚,只利用就可以,而这些争吵是他故意制造的,他希望能与飞坦保持距离,飞坦对之前我的感情深厚,而这些深厚是不受控制的。他与玛奇保持距离,她太敏感,希望过了这一段事情有所转变。他对派克则是维持原状,因为不需要什么这样就很好。一旦给予多了,派克对他的感情会影响判断。 联络感情的重点他施加在新晋团员身上,比如说剥落列夫和库吡,这些人与原本的团长感情欠缺。 这点倒是我之前就想到的,库吡对旅团没有归顺感。剥落列夫虽然要终身追随,但这还不够,追随也分很多种。死心塌地和一般地为旅团工作不同,而洛洛想达到的效果是,剥落列夫在选择的时候,能将作为团长的他考虑进去。 他希望维持一种现状,一旦发生什么事情,一半人支持旅团存在,一半人支持他,这样自己就不会被抛弃。还有机会继续下去,他对自己的性命看得重,对我之前在建团时说的“我是头但不是最主要”的这句话很苦恼。 他不认同,但是不打算改变团规,他知道这个风口浪尖改团规的后果,所以他希望找到一种平衡。 真是个天才,学念也是,头脑也是。他这样想了,后来的酷拉皮卡才没有真的杀死他,团员也没有真的放弃他,而他只是付出了一名团员性命的代价——派克,达到了最佳效果,旅团几乎没有影响,也不会做到像酷拉皮卡那样解散。 他知道团长的存在意义,有些东西一旦最初的坚守消失了,那么人心也会改变。唯一不变的是,剩余人彼此的感情,但是那时候就算他们聚在一起,也没有凝聚力。 酷拉皮卡,怎么能斗过他呢。 你看,作团长很累吧。 大概因为每天什么都不用做,所以我有很多时间来思考。 尽管知道他也许要做一些报复回来,但是至少这些是没预测到的,我以为会被碎尸之类常见的行为,那样的话倒是好办一点了。 这是第三个月,他上次来的时候带来了信息说非常讨厌西索,那个人识破了他,因为他在我的身体上黏了一小块念力,上面画了个红桃K。这点我是很出乎意料的,玛奇都没有发现(也可能是基本没有接触),西索见了我两次就识别出了。 说也是,因为我和西索的秘密其他人不知道。那时候阿天刚被他杀死,我在挖坑,侠客来看了一会儿监督我是不是真的把阿天埋了,他走后西索就来了。 这个秘密我同西索说,谁都不能告诉,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你能帮助我吗?这件事情洛洛肯定不知道,想必西索也是拿这件事再不暴露的情况下试探洛洛,从对话中得知了一些信息,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于是变成了西索单方面的追杀,虽然追杀不太明显,总是以要和旅团团长战斗一场为借口,因为团员不能内斗。 洛洛的事情,我终于想清了整个过程,怕是第一次侠客去帮我调查克里罗列会所的头牌时,就见过洛洛,但是他没有跟我提到这件事情。后来那个克里罗列二少爷的未婚妻,也就是克奈的控制人红发的丽娜亚出现,我就该察觉不对。 山鬼被挟持的时候,她被抓来同我谈判,往日的话语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我想说的是,每个人都有爱的人。爱一个人,肯为其分担过去的耻辱,虽然我现在非常想杀了你,不过比杀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你爱的人吧。」 「你不要妄想可以拿我做人质,因为,我对他没有任何价值。」 她深爱着那个背后人,当我说出那人给她的我也可以的时候。她却回了一句暴露信息的话语。 「不,你们的起点线不同,他却站在了和你一样的位置上,你比他差太远了。你只是个胆怯的胆小鬼,抱着可怜兮兮的爱情。」 现在想来,洛洛的确跟我起点线不同,却跟我站在了一样的位置上同我对抗。当时我全身心都拴在山鬼上,没有注意到这句话的信息。果然爱情,太影响人的判断了。 不过,活着就可以回忆,是我跟山鬼的唯一联系了。 他说他在远处等着我,那么也要努力活下去吧,怎么会就这样死去呢?我只不过是累了,不想在呆在那个让我失去一切的位置上。可惜的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所有人都幸福了,除了我。 有那么一点小遗憾。 我感觉到了身体被触碰,一双有力的手抱起了我,身体腾空着,而世界却万籁俱静,这种事挺奇怪。我感觉到风吹在身上,感觉到了冷意,感觉到了自己在飞。而怀抱我的那人臂弯有力。 虽然听不到他心脏的跳动声,但是感觉被人这样拥抱着,真温暖,很安全。 身下是柔软的床铺,我嗅着空气里有一股消毒剂的味道,非常微弱。房间内似乎不经常通风,有一些潮湿。 脖子上的金属项圈被强力摘走了,真是力大无比,当初洛洛弄上去的时候可是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套上去又融在一起的。 一拆掉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身体中有一丝的念力,三个月来可是头一次。现在好了,念力不会在项圈的作用下源源不断地跟正常人一样散发了,我可以控制它,尽管少,但是聚少成多,慢慢恢复就可以了。 念力还不足够打开「圆」,所以没法感知周围的一切,但那人坐在了床边,手抚了一下我空洞的眼眶,很轻柔。 我长叹一声,因为没有舌头我敢肯定是奇怪的声音,但是我想,对方能听出其中的愉悦,能看到我嘴边的微笑。 等待终于有了结果,有点晚呢。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飞流将的手榴弹!=3=但是都给**吃了一半,大家以后还是留着看文吧,一个地雷就能看好几章,心里很感动,也不是冲收藏夹榜单之类的,已经沉淀那么久了,咱不用那一套,一起看文留言就好啦。 大家猜来的人是谁?之前其实也伏笔过了。   ☆、第95章 新的身份新的起点 温暖的念力包围着身体,渐渐地有了光感,耳中能微弱地听到一点声响,这种长出身体的感觉真是奇妙。直到视线全部恢复,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圣洁的天使,她闭着眼睛神圣不可侵犯。 感谢你,我美丽的天使。 我眨眨眼睛看着天花板,摆在身体两侧胳膊移动了一下,手指蜷了蜷。由于之前没有手脚,移动只能靠整块身体的挪动,所以第一个想要坐起来的动作失败了,只抬起了几公分的身体。 由于之前没有手脚,现在新长出的手脚□裸地暴露在外面,我抬起头看了看身上的马甲耸了耸肩肩膀。 一张大脸出现在头顶,胡子拉碴,他双手撑在我的两侧看着我:“终于能听到我说话了?之前见到你若不是看到头顶上的刺青可是什么都认不出来了,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还以为你死掉了。” 我缓缓抬起胳膊,张了张口:“金。”发音有些不清晰,他扶我起来,我借助他的肩膀坐好,环顾了周围,这里是一家小旅馆。 “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之前偷能力跳下飞艇和我纠缠的时候,即使脱掉降落伞摔死也不想把能力还给我。”金目光灼灼,似乎只要我说一个是字,就要问我预言能力…… 可怕的强化系的直觉,当时我拼死也要保住大天使的呼吸,就是为了这一天。当然因为能力在我手中,有了筹码自然就可以谈判了。而谈判的结果很久后的今天终于应验了。 所以那次从高空摔下来,没什么,相比较反而赚到了。 我摇头:“不是,总会有这么一天。” “但是也够可怜的,被这么对待。你让我每个月发短信,我这个月刚发现暗号有点不对,但是在猎人协会没听说过幻影旅团出大事。” 那当然,那个在顶替着呢,而且他才刚开始,得需要适应期,一定不可能立刻就大闹一场。团员多了他也怕露陷的。 我点头:“是,以后都是他做,我不做了。”之前跟金约定过,如果我每个月发给他的信息出了问题,那么就是他该来救我的时候。尽管每个月我发完都删掉,但怕是手机让侠客恢复过数据,自然就能翻出过往的短信。 于是洛洛就找出了规律,发了两个月的信息。但是他没有考虑到的是,我同金的约定,信息的规则是半年一交换。而之前,从未交换过。所以说,正好这个月,规则变了,洛洛发送的信息错误,金自然就知道了。 而且我给金的备注只是一个随意的数字99,他应该查不到号码的主人。 “还有这么一说?双胞胎吗?”金在我的示意下扶我站起来,我站稳了推开他站住,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不打算回答他这个问题。 “不过神奇的是,刺青还没有消失。是念力作用吗?”金对这种东西向来好奇,探过手摸了摸,我点头:“不知道你认识流星街的蒙太吗,他同我的交易而已,我想他那个念,大天使也不能去除。” 说来蒙太的名字,只有少数人知道。我也是偶然得知,那时候刚被肖家折磨完,被阿天交换出来去治疗的时候,听他人这样喊过他。 “是啊,大天使的呼吸毕竟不是除念。蒙太倒是听说过,很早的治愈师,但是下落不明,原来在流星街啊。”金挠挠头,看我缓慢向前走了两步,“你打算最近做什么?” 我双手撑在窗口向外望,还是黑夜,这是一栋二层小楼。凭我被金抱起的那一刻数着心跳声的判断,大约是三四分钟,这么近,金离我被寄居的那家人家并远。 “我要去放火杀人了,你要一起吗?”我回过头看着金,房间里没有开灯,大概金是偷偷从窗户里跑进来的,月光从外面打进来,瞳孔比往日要大。 “怎么刚救出来就杀人越狱……看来我放出了一个祸害,养你的那家怎么也算是平民,别杀了。” 我脸上浮现出笑容:“可是杀了他们,他们就不能明天一早通知我的替身我失踪了,那么我有更多的时间逃跑。以我现在的能力和脚程,一天还不知道跑得了多少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金一脸拿我没办法的表情,“什么时候跟着你不被算计,我就该开瓶酒庆祝了。” 这当然是我预想的答案,其实就算是金不答应我,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做起来也有点麻烦呢。 “哪里的话,你看我遇上你还不是能力被抢回去。”我耸着肩膀,却见金走过来一下横抱起我来,一脚踩上窗口。 这种公主抱的姿势真是别扭,我推着他:“你让我现在这样出去?没有念想要冻死我?”夜空里可是很凉的,可怜我的长手长脚。 温暖的念力涌来,金无所谓:“还需要穿衣服吗?”此话刚落,整个人就跳了出去。 “那把你身上那套阿三服脱掉,你不觉得横抱着一个比你高的人很奇怪吗?” 戳到金的痛楚他反而哈哈一笑,跳上了房屋:“那是因为我之前趴在草丛里研究陂兽尔狼的时候,得一爬几个月,不穿衣服会被虫子要死。是很奇怪啊,看来我应该我把你抗在肩膀上。” “金,专心走路。” 金:“……” 一个小时后,我身穿一套西服拿着剪刀剪掉了多余的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变半分,除了耳边少了海洋之心的吊坠。念力足够具现化出书籍,我翻了几页发现能力并没有少。 大概是模仿我所以需要我活着,包括我的能力必须存在。我翻了几页找到了飞坦认识的那个小男生的「千面万象」,合上书的刹那已经变了一个人,这层虚假的念甚至连刺青也盖住了。不过幸好,因为是念能力者,所以全身上都有念,脸部有念很正常,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如果这个能力用到游戏中……” “后会有期。” “对了,你不会回去复仇去吧?你知道会长他可是十分看重你。”金的大眼睛看着我,眼睛里带着光,“如果你能留在会长身边,他就不会找我的事情了。” 我整理着衣领动作停下,出乎意料地点头:“好啊,那麻烦你捎我一程了。” 两个小时后,远处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光芒即将照在这片大地上。我站在飞艇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从今往后可是有了新的身份了呢。 是的,我需要新的身份,和能保护我的机构,而不是停留在茫茫人群中等着库洛洛(我现在习惯这样叫他了)来把我找出来。估计他现在已经知道我消失了,其实就算我伪装成什么那家人家失火我烧死了之类也不容易蒙骗过他,他的能力还存在,而我存活着他便安全。 想想,若是我还是团长,知道远处有人威胁着我,一定寝食难安吧。 不过我想洛洛心中笃定我不会回去,如果我出现搅局,戳穿他的骗局。代表了我之前的无能,放任威胁而导致了全团跟随假人数月,蜘蛛们会失去安全感,同时也对旅团失去信心。 旅团是我亲手建立的,我当然不可能看它出任何岔子。这点洛洛他把握得很准,他所担心的只能是无法再折辱我,所痛恨的是我在外面逍遥地活着。 “阿凯。”豆面人喊我,我应了一声,走上前去:“你好,我的介绍人是金·富力士,这次来是要应征管事科科长一职。” 豆面人看看我:“嗯,我都听说了,提前插了一个同会长的短暂见面,好吧会长早就起床了,你去飞艇甲板找他吧。” 我整理了下衣服,缓步朝那里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和金的互动在72章。回顾下: 就是飞坦给团长发了短信说到大天使呼吸,团长去偷,偷了后在飞艇上他忽然发现推进急救室里的人是咪露,其实是念能力做的,有人追上来了。然后他故意威胁飞艇有炸弹被飞艇上保安关起来,里面就是金。后来团长想从高空跳下去,给山鬼发了信息告诉他自己在巴托起亚共和国上方,跳下去的时候金追上来,二人一个降落伞。为了保住能力,团长就把降落伞拆了自己跳下去了。 团长醒来在山鬼那里,原来是山鬼委托了伊尔迷去救他,结果金追来了,二人开始谈判。   ☆、第96章 协会的不轻松生活 “科长,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名。”胸前挂着牌子的短发女士奥丽将文件递给我,我叼着一袋奶接过来,口齿不清地发了几个音。 “什么?”奥丽把手放在耳边弯□子,我看了她一眼把头移开,避免自己的视线与对方的事业线对齐,女性做这个动作很是需要注意啊,就算是职业装有些人就是能穿出一种……别样的味道。 一口气吸走了奶,将袋子丢在垃圾桶:“我是说,让你把那批货挪到安全的地方。”上个月刚清缴了一个全球最大毒品商,他有个女儿叫做阿尼达,似乎有些眼熟的名字。之前怕忘记剧情,我在来到协会后不断地调查将自己印象中的所有人全部调查出来,剧情也排好了。但是免不了还是有些小人物被忽略。 奥丽眨眨眼离去,我看着桌上的一叠文件发愁。猎人协会有许多飞艇,不只是一架,而我所待的这一家偏向于管理化。所有猎人都是协专猎人,猎人协会承包自政府或企业的工作,大都会委托给协会所属的猎人。对于在这种情况下接受委托的猎人,不管工作成功与否,协会都会保证他们得到一笔按风险及难易度而定的一定报酬。 这种比如说我,都属于协专猎人。 这也是我后来进协会才知道这样详细的,当时尼特罗与我会面,不外乎是一些身份的问题,我本着金教给我的话一口咬定之前帮金在贪婪之岛工作。尼特罗明显不信,呵呵着问我流星街空气质量好了没有。 ……遇到这种情况,我也只能呵呵着回道:“不知道呢。” 我想大概会长知道些什么,但是关于洛洛这件事,我的团员都迷糊着,我们二人是不知不觉做了替换,这种事情猎人协会更不会知道。大概尼特罗是发现了我身上的气息,察觉出来自流星街。聊了一会儿,两人打着太极,谁都没得到谁的相关信息。 随后我就被派了过来。 当然一开始只是代理科长,到现在转正……我看着桌上的文件,觉得自己是被金卖了。连吃早餐的机会都很紧急,从未有休假。哪里来的那么多的文件,我曲起手指刮刮眉毛,只是文件的话还好说。 这边最复杂的情况是,猎人之间的暗潮汹涌本来涉及面就广,我这直派人员更是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早知道,同尼特罗说话就装得天真一些,不那么油腔滑调推三阻四。 等到我结束了上午的文件审理,看着飞艇降落在地,去查看清缴的毒品时,才发现库房没有一个人…… 又是欺负人吗?我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一直以来装作老好人也不行,在这里会被排挤。特别是因为是会长钦点,所以他人都对我异常警惕,连情报也拿不到多少,每个月跟会长的通报都不知道说什么。 这样,也算是被人帮着选了帮派吧。 我脱掉西服外套,挽起衣袖,弯腰开始搬箱子。从飞艇上搬到地面上,然后等着警察来收,这个城市是大港口,飞艇会停留两天左右,我日程表上都原原本本写着。半个小时后我停下,绕是体力再好(特别是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好)的人,也得汗流浃背。 我坐在地上,已经下午两点了。 身后有人走来,我转过头,金发的美男子带着笑站在不远处:“只有一个人在干吗?” “嗯。”我点头,心里揣摩起他的身份,八字眉看着他装作一脸无害的表情,“你来帮我吗?” “我还有事,怕是不能帮你了,而且就算是加上我,你的进度也快不到哪里去。” 信息:观察我时间长知道我的速度,上位者,拒绝委婉不容改动,容易给人留下好印象。 “协会里太多这种欺凌弱小的事情发生了,不过说来你也不算弱,体力很好。”男人金色的发丝微翘,十分敢开口,“你也可以学着拒绝,货物放在这里就可以过段时间自然有人着急。你很着急把每件事做好吗?”潜台词,目的是什么呢? 套取信息吗?我摇头:“六系平均,有身力气罢了,刚上任,不能辜负会长希望。”既然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会长派下来,不如直接坦白,“你是?” “帕里斯通。”对方伸过手来完全没有架子。 “嗯?三星猎人?”三星猎人的资料不是我能调取的,所以一时间还不知道他的真实面孔,但是三星猎人我还是知道的。帕里斯通这个人的仅有信息就是三星猎人和副会长,十二地支中的子鼠,还是从同事聊天中听到的。 三星猎人嘛,我脑海里闪过一行话:世界上总数不超过十人,换言之是最高级猎人的称号。要获得三星猎人的绝对条件是必须完成数项历史性的新发现或创造世界性的伟业。 顿了一下我立刻伸手:“我是阿凯。” “啊,星际,那个只是名分。”帕里斯通无奈地笑,“没关系,协会保护弱者,我也很弱,协会终会有一天变得更加友善,对此,我们一直在努力。” 我点点头:“其实没什么,做这些事是应该的。”终于笑出来,“没想到副会长的性子这么好。” “我会派人来帮助你,减轻你的负担。”帕里斯通拍拍我的肩膀,我笑着道谢,看他挥手从来的地方走回去。 真是个麻烦的角色,我看着他远去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又搬起了一个箱子。之前的印象停在会长选拔那里,在尼特罗死后是不是他要竞选会长?我摇摇头,那先都太久远,反观眼前的事情,倒是猎人考试更加让我关注一些。进了这里还没有见到过传说中的猎人考试,是不是很可惜? 想什么来什么,下午就接到了消息,会长派我去参与猎人考试。 我谢过通报的奥丽,忽然拉住她:“还差几天呢?” “每年猎人考试的日子都是一定的,科长你搜一下不就好了?”奥丽俏皮道,“不过科长亲我一下我也是可以告诉你的。”我松开拉住她衣服的手,眨眨眼睛有些尴尬地看着她。 她见我如此更加开心,仿佛达成了目的:“已经开始了,所以科长你应该是后几轮,那时候考生不多也不累了,就当做是放假了呢。说来科长你工作的三个月都没有休息过一天,你就好好想想如何出题吧。” 留我一个人停在那里,摆脱这些我当然很开心,但是不知道是第几轮和前面的考试是什么,怎么出题呢?我可是个很严谨的人,特别是,刚到这个位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字数少一些[挠头],但是这样我可以多坚持。猜猜考试会发生什么? 帕里斯通,最新一话和金对抗了,金太帅! — 感谢尘焰的地雷=3=,以后留着看文啦,话说还有飞流将你们是怎么发出图像的?! ———————以下是帕里斯通资料—————————— 中文名:帕里斯通 希尔 等级:三星猎人 特点:高超的谈判技巧及把人玩弄于股掌谋略 个性:永远带着温柔的微笑,表面上很开朗大方谦虚,但是做事却很独断。 声称:表示只有弱者的自己才能理解弱者的心情。其他的十二地支们和前任会长都太强了,而忽略了弱者们的感受,如果自己担任会长一定会把猎人协会变成一个更加的友善的地方。   ☆、97【番外】新任团长 有时候上了位才会感觉到不轻松,新任团长坐在玛门新街那栋房子二楼的写字台后,这里是山鬼生前的地方,是山鬼跟他亲生哥哥的甜蜜小家。 跟在他身边的团员对他住进这里并没有太多在意,毕竟是之前的恋人,住在这里大概就是真的放下了心坎上的事,不是正好?库洛洛叠着腿看这样眼前的照片,被山鬼放在相框里,摆在写字台上。 旧照片中三个孩子坐着,红发的小鬼在二个双胞胎的中央,手中紧握其中一人的手,对着镜头笑得天真,傻里傻气的。库洛洛看到小时候的自己看着镜头呆滞,而另一人则看向一边似是不屑。 他一直就是这种态度,倒是习惯了。 库洛洛拿过相框来看着碍眼,他修长的手指灵活地拆开相框,取出了照片,一只手捏着照片的底部看着,另一只手拉开抽屉,拉了两三个他终于发现了剪子。 手起照片落,红发的小鬼被剪掉了。敲门声响起,库洛洛头没抬:“进。” 派克端着咖啡走进来,想说什么的样子最终还是沉默,库洛洛这才抬起头另一手的剪刀还在手里:“谢谢。派克,我们上次从流星街来是什么时候?就是……西索进团的时候。”他避免了阿天死亡这个词汇,做了一下停顿。 “已经两个半月了,要回去一趟吗?”派克询问。 “不用都回,反正没有什么事情,而且议会的议事权还在手中,让他们斗去。好不容易放次假。”掌握议事权的人是单数,幻影旅团缺席代表弃权,对方的事情判决可是不好办,很有可能是平局。库洛洛看着派克头向上抬:“我让侠客陪我回去就行。” 库洛洛没有收起相片,想要表达给派克的意思就是已经将山鬼放下了,打算将他封存。但其实,只有他知道,他只是纯粹看着碍眼。库洛洛看着照片似乎觉得还是不满,就将照片彻底剪开,然后拼在了一次塞进了相框。 至于红发小鬼的那张他丢进了抽屉里。 他对他已经够好了,不过既然不在这里了,就让他赶紧从自己生活中消失。 流星街,他去过一次,还是由阿天带着,那个人跟在他的身边眼神一直很忧郁,还想要杀死他。所以库洛洛就挑了好的时机,让自己的亲哥哥看到阿天的杀意,然后阿天被哥哥拽出了米卢的房间,二人怎么谈判的来着? 哥哥制止了他,而且还说出了功高震主的话,这让对方非常难过。阿天难过,库洛洛很高兴地看着这样的局面。他什么也没有做,只不过受了点皮肉伤,不过现在看来,阿天是对的,可惜自己没死反倒真的应征了阿天的猜想,成为了团长。 库洛洛看着照片长舒一口气,这次去流星街,面对的是替身后第一次见面的几个团员,他得准备好。尽管在此之前见过芬克斯、库吡、窝金、剥落列夫。 他得需要侠客在一旁帮衬,难免自己说错话。 旅团是十三个人,之前的克奈家族虽然大很多,但是做团长不轻松的问题就在于容错率低,若是自己错了,万劫不复吧。库洛洛走得如履薄冰。 似乎上个月刚见过哥哥呢,终于掌握在自己手中了,可是即使这样,自己本身也没有多少安全感。库洛洛喝了咖啡站起身,不过时间还有很长,他可以和哥哥慢慢来。当初喜欢错了人,一次小时候,一次长大后,不过…… 你看哥哥,最后我们还是在一起了。库洛洛眯起眼睛站在窗前看着远方,眼底满是笑意却又不像高兴的笑容。 相比较起哥哥,他可是没有任何情感上的弱点,他会比他更加成功的。 一进流星街立刻就有不少人偷偷跟在身后,库洛洛也发现了这点。看来哥哥以前在流星街很出名呢,一进来就各种势力的人要清楚他的去向。他这次来,一是接触团员,一是接触流星街的背景,这里局势更加复杂,水更深,必须迅速掌握旅团的地位和所处环境。 哥哥,我可是很负责的。 推开别墅的门,库洛洛学着侠客告诉自己的习惯性动作,换了鞋子整理了一下衣领,边歪头看着客厅里在打游戏机的飞坦和信长,嘴角勾起一抹笑。飞坦扭过头来:“你回来了。” “不看向屏幕,小心信长能赢你一次。” “团长你也太小看我了!”信长大叫,手中拿着手柄按键更加疯狂,飞坦冷笑:“这是最后一组,你若是把游戏机……”此话未落就见手柄断掉了。 “喜闻乐见。”侠客在战斗的背景音中耸肩无辜,库洛洛用余光扫了一眼眼前的环境,却见玛奇靠在厨房门口扯□前的围裙:“终于有人可以替代我了。” “好,今晚想吃什么?”库洛洛坐在单人沙发上,手指推了推沙发边的书,这也是哥哥的习惯,坐下那刹那想到的。抽出一本书来他放在最上面,却在下一刻跳起落在长沙发一边,飞坦和信长的打架涉及到了他。 库洛洛皱着眉头:“这么不欢迎我。”他手中拿着刚才的书,无奈地看着眼前的情况,“你们靠右一些,不然晚上我们要坐在地上吃饭了。” 一团东西投掷过来,库洛洛接住玛奇丢过来的围裙看看表:“大概也到晚饭时间了。”侠客从楼上搬下自己的电脑:“团长,得联个网,每次使用卡很局限性。” 玛奇被侠客拉走了视线,库洛洛把围裙套在头上双手向后系了个结,路过玛奇拍拍她的肩膀把书递给她。 关上厨房不透明的门,库洛洛发觉自己心跳很快,他脑中回想了一下侠客报出的菜单,深吸一口气,清洗了一下手开始做自己练了十遍往上的菜样。 真是具有挑战性,不过,处在这种环境中还是挺放松的,前提是自己没有带着假扮的心情。似乎能明白哥哥的处境了,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晚饭很热闹,库洛洛吃得坦然,垂着眼眉,横空截走飞坦筷子里的东西,抬起头看着他把那块肉放进嘴里,眼神明亮。果然得到了的是飞坦的一记眼刀,库洛洛一脸无害的表情。 夜晚跟侠客出去回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库洛洛在玄关处换了鞋,其实之前换鞋的只有团长跟阿天,不过即使阿天不在。但是库洛洛还是要维持这个习惯。 飞坦一个人在看画册,库洛洛脱下衣服:“飞坦你上次去摩西尔那里拿资料的时候,人多不多。”说是拿,其实是偷。 “不多。”飞坦没表情,把画册一收躺在地上。 飞坦就是如此。现在摩西尔一定防卫增加了,但是飞坦不会说什么话,库洛洛相信自己开口,飞坦直管取来。 库洛洛脑海中记忆迅速生长,这也是他今晚接触摩西尔后产生的记忆,所以来问问飞坦。他的能力能全部继承原来人的所有记忆,但是问题是,必须接触到记忆才能出现,如果没有接触到,只能通过侠客来说。 就像玄关处的动作,做一次就很习惯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这种改变是不是好事,似乎,原本的自己不在了,以后会被完全同化。不过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之前的自己他自己也想忘记。但是那些深入骨的仇恨不能忘。 库洛洛点头,他看着侠客上了楼也在沙发上坐下,试了下水壶中没有水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去倒了些水。给自己的倒了些水,又给飞坦倒了一杯递给他。 “不用去了。”库洛洛抱着水杯想着什么,飞坦抬眉看他。 “不重要。”库洛洛解释完喝了几口水,飞坦没有动眼前的水,一直担在膝盖的腿放下:“你在想什么?”不重要就不去拿了?如果单问去不去拿文件,飞坦大概会觉得不重要是真的,不会在意。 但是库洛洛一开始问了防卫情况,飞坦觉得是侮辱了他。 往日哥哥同飞坦的接触在脑海中生长,库洛洛闭着眼睛体会,他听到飞坦开口睁开眼睛:“我听说上次那事,对方要交换我?但是你没有交换。” 库洛洛看向他,这次不再只是眼睛转动而是头转动了。那件事指的是当初自己变了音同哥哥谈判,拿山鬼威胁他的时候,开出的条件是交出飞坦。那个时候,侠客被通知配合哥哥进行处死阿天的任务,陷入信任危机,若是哥哥真的把飞坦让出去,侠客会铁了心叛变,也不会犹豫。但是哥哥在旅团和爱人之间选择了旅团。 现在看来,的确交换飞坦的话,飞坦那种念能力者怎么会一下就死亡,救回来他顶多当作亲身体验了一场刑讯,在流星街这种事情经历多了。 “也许,会落下后遗症。”库洛洛点出重点,虽然流星街这种事情很多,但谁能保证出来后蹦蹦跳跳,万一飞坦的胳膊不是整只切掉,而是被腐蚀,被融化,他去哪里接骨头。 飞坦冷哼一声:“所以就畏手畏脚了?” 库洛洛认真地看着飞坦:“你觉得不对吗?” “就是这样胡作非为的?” 库洛洛组织了下很久的语言最后说出来才两句话:“意义不同。虽然以后很可能你我死在战斗中,但是那日向后能推则推。” “库洛洛你变了。”飞坦话不投机起身。 库洛洛也站起身来唤住他:“飞坦”,对方身体站住时库洛洛开口,“我需要考虑的太多了。”这不是像流星街地下城之前那样简单的,只是为了生存下去,虽然命被自己握在了手中,但强大了,面对得东西不只是活着,考虑的事情反而更多。 那一瞬间,库洛洛心中涌出太多的无奈,夹杂着苦涩堵在咽喉处,千万句要说却说不出来,只换来飞坦的离开的身影。 飞坦大概也能想到吧。 这样做,这样问团长,是负气的表现吧,很有可能这件事情一直压在飞坦的心底。不过问出来,似乎比不问还难受。 直到飞坦离开很久,库洛洛心中那不属于自己的苦涩才压制下来,他看着楼上的房间沉思。 哥哥,你同这里每个人的感情都很深呢。真是的,他们都不是亲人,甚至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却比对我好千百倍呢。 这不公平的。 库洛洛得到库西西逃跑的消息时,是他刚从流星街回来一个半月后。他一个人来到那家,那对老夫妇非常紧张,一个劲地道歉,对方得到的信息只是那是库洛洛的哥哥,可是出过事故被人倒卖过,救回来就是如此。而且拿出的钱多,对方老实接受了这个任务。 “没有任何声响吗?”库洛洛查看着房间,地上的脚印很乱,大概是夫妇看到人没了非常紧急进屋查看,破坏过现场。 “嗯,晚上院子里的狗也没有动静呢。” 那就是念能力者了,不是走的正门所以夫妇俩床头门的警报器也没响。念能力者施加念压让狗不得动一步,然后抱着一个人跳出墙头,很容易。 哥哥,真是让人惊喜呢。 库洛洛难得高兴起来,接下来就是拉锯战了。既然是念能力者的话,很可能在夜间脚程就离开城市,还有可能就在城市周边,不好排查。 两个月后库洛洛没有那个耐性仔细排查,拨通了侠客的电话。 侠客那边接起来对团长的问题有些奇怪:“嗯?怎么会这么问?” “你亲爱的团长离开了呢。” “……这样吗?不过,他离开也不会再回来了,团长还追查下去吗?”侠客语调轻快起来,一瞬间也能想清楚局势,前任团长为了旅团也不会回来再搅局了。 “不过,我很想念他啊。”库洛洛笑出声来。 侠客那边语塞:“好吧,弱点的话,他之前安排身份的时候,接受了一家的领养。理论上来说,是养父母的关系。那家中现在还剩下一个女孩,再上高中,库……他还是比较宠溺她的。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知道了。”库洛洛,“听派克说你要去参加猎人考试?” 侠客:“是的,以后资料查询更方便一些。” “好主意。”库洛洛挂掉电话,起身穿衣服,出门的时候信息刚好到达,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面无表情看着外面的天空。 又一个局外人享受着不应该接受的宠爱。 真可恨。 不过哥哥,既然找不到你,只能期待你亲自出现了。   ☆、98猎人协会暗潮汹涌 到了那里我才发觉自己被奥丽误导了。她开口让我去参与,随后提到让我出题。结果我一路风尘到了大漠之中的飞艇里时,所有人在飞艇中喝着下午茶奇怪地看着我。 “不是……我出题吗?”我犹豫着把西服夹层上的沙粒拍掉,为了这个可是把之前没界的考试题目全都总结了一遍,一天晚上没有睡好觉。谁说来这里是休假,连四个小时也睡不了了。 “现在第三轮正在进行,出题人是我。”略腮胡大块头穿着无袖背心坐在窗边抱着一杯冷饮,哧溜哧溜地喝着,玻璃杯中可乐被喝净,只剩下了冰块,被他晃动着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你是哪一届的?我看你不是我的前辈吧?” “我还没有参加猎人考试。”我摆手,“其实只是一名文员。” 褐色头发的女子抱臂翘着腿靠在沙发上背对着我一眼没看过我:“出题人不应该一开始就集合吗?现在才来也晚了吧。” 房间里七七八八的人,有打量我的,有看向手中杂志的,有喝饮料的,没有人开口说话。不过也对,这种事跟他们无关,我揉揉鼻子。 “真是太抱歉了。”我道着歉,“是会长叫我来的,大概是让我来学习学习而已……”话音未落,豆面人走进来,打断我的话语惊喜道:“是阿凯呀!太好了,我太想你了,你快过来帮我处理文件。” 我慌忙拒绝:“不,我是来看考试的……”手腕被拉住,不想猛地挣脱只得被豆面人拉得踉踉跄跄,最终在门口处我踩了一下豆面人的脚,这才挣脱开,连忙跑到座位上坐下,“你不能对我那么残忍。” 褐色头发女子出声问豆面人:“他是谁?” “他是管事科科长,工作能力很强的。”豆面人见没能拉动我十分怨念地看着我,一双大眼睛很是无辜。 “哼,”女子发出一声冷笑,“文员来这里干什么?记录考试吗?” 我眨眨眼睛,脑中关于此女子的信息浮现出来,桑迪,前年通过考试的幻兽猎人。其实猎人考试这种事情,大多拜托新晋猎人出题,那些前辈们是不愿意做这个苦差事的。倒是对于新晋猎人,他们可以结交新通过考核的猎人,来巩固自己的交际圈子,对他们倒是一件好事。 “好吧,会长在金字塔尖等你。”豆面人一直远处一栋金字塔的顶端,“但是没想到你来得这么早,本来是想着你来得时候正好是第四轮,那里在湖中,所以条件没有这么艰苦。” 我睁大眼睛:“让我去找他?”远处一片明晃晃的黄沙,跟拳头大小的金字塔立在一块平地上。这里是沙漠边缘,沙地较为平缓,一览无余。 “嗯,既然你提前来啦,帮我处理文件和去找会长二选一吧。”豆面人眼中亮晶晶闪过阴谋,我看了他一眼摇头:“我选择去找会长,麻烦你帮我倒杯冰水,我六个小时没有进水了。”这里太过偏僻,走了很久。 豆面人对着我做了个鬼脸,打开舱门去帮我倒水。 “嘿,小子,能爬上去吗?”第三轮的络腮胡男人手臂搭在飞艇沙发上看着我,“你知道这是哪里吗?尼古拉斯遗迹可是目前尚未开发全面的遗迹,我发现的,那里可是非常危险。” “那考生的安全?”我疑惑,眼前是遗迹猎人米修肯,倒是五年前就通过考试的老人,是这里资格最老的。 “他们被规定在最下面几层活动,上面猎人还没有开发呢。”米修肯眼睛上带着了念力盯着我,大概是用「凝」看我的身体上的念力。其实我身上的念并不多,三个多月前我恢复念开始,一大部分用在每次锻炼完身体后的修复上。 温暖的念包裹着我,让人在时常做梦惊醒后,感觉到平静。 再者,一般人只能区分出初学者和普通念能力者。初学者的念流动不稳,太过稀薄,而强者则是同普通念能力者一样,念力光滑平稳。 难度就在于区分强者和普通者。明显我现在比初学者好不了太多。 正想着豆面人端着冰水来了,我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把自己的手提箱交给豆面人:“那我走了。”说罢,冲在座各位挥手致意,虽然他们有人没有看向我(比如说桑迪),随后离开了。 飞艇很大,我走了十几分钟回头觉得它没太有变化,我想我现在的身影肯定还在众人视线中。他们可能还会想这个人怎么走得这么慢。 头顶上骄阳炙烤,脚下沙子滚烫,我穿着皮鞋一步一个脚印,鞋子不一会儿就灌进了沙子。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金一直穿靴子了,敢情是适用于所有的环境的。 又走了半个小时这才到了金字塔底部,我抬起头看着顶端,上面隐约有一道身影,我高喊:“尼特罗会长!”没有得到回复,只好认命地开始爬金字塔,每一曾的十块大概有两米高,我必须微微起跳勾住顶端边沿抬起自己的身子才能爬上去。 当然这是在不用念的情况下。 我爬上第一层绕了个圈子到了金字塔背对飞艇的一端,这样他们就不能看见我了吧?至少是不拿望远镜没法看到我,我一步一个台阶地跳上去,中途休息了一阵这才到达了顶端见到了会长。 他正坐在顶端的一块方台上面打坐,看到我来了闭着眼睛开口道:“来了?坐。” 我在旁边坐下,腿垂在下面:“见到帕里斯通了,平易近人,讲话温柔,性格很好,至少就目前为止,让人很喜欢。”特别是后来货物还剩四分之一的时候,有两个人来帮我搬了一会。 “呵呵呵,那么材料科有没有找你的麻烦。” “没有,他们的科长跟我关系很好,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但是他之前轰走了两名协专猎人,一名去了资源科,一名给我递交了申请案,我还没有处理。大概是,变相地在我身边安插人员吧。” 会长双手搭在腿上:“安插人员需要用这么明显的方式吗?” 我笑了:“所以说他在讨好我,有合伙之意,通过这名人员交换信息,大概没有想再斗下去的意思了。不过他倒是和帕里斯通关系亲密,我之前听奥丽说帕里斯通跟他是好朋友。” “呵呵呵。”会长又笑起来,凡是我提到帕里斯通的问题他都一概用笑带过去。我见他如此,定是因为我还没有明确表态不打算表态。我向后倒在石阶上,想了想,当即开始阐述自己的观点。 “其实猎人协会这种情况也存在着吧,既然它是一个机构,就无法避免内部人与人的勾心斗角,地位高低实力强弱带来的歧视,新人旧人存在鸿沟,都是无法调剂的事情。就拿我刚才到飞艇来说……”说到这里我看到尼特罗睁开了眼睛看向我,立刻我把这件事情抹过去。 “但是若是拿这件事情作文章,就一定很危险。矛盾激化后的结果就是分为两派,猎人协会这个问题已经很深了。”我眨眨眼睛,“但是我不认为帕里斯通是一个情感至上的人。” 我看尼特罗又闭上了眼睛再次开口:“他对我说要保护弱者,他也是弱者,协会一定会越来越好之类的话语,明显是站在弱者的角度上渴望得到平等。这是他情感上的突出表现。但是其次他执着地想将协会调整到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抹掉一切的突兀的存在,这一点又表明了他理性上的执念和判断。” 都知道,这世界难保一定公平。统治者的手段黑暗,不论在哪里都是这样,旅团是,那猎人协会更是了。而协会的最高领导人就在我旁边,能一掌拍死我,我还是不要触及他的秘密。 只是下面的话我没有敢说出口,就听见尼特罗大笑起来,笑了一阵这才缓过来。 这时候金字塔中间的位置一个口打开,几人爬出来,抬头看着天坐下大喘气。远处库洛洛看到一个人往这边跑来,近了看正是米修肯,也对他是出题人,见考生通过了要来宣布他们合格。 只见米修肯站稳在金字塔下方,考生见状只得再爬下去。 倒是会长处在了一个好位置上,对下面的情况看得清楚。就在我看着下方66续续有考生走出来的时候,会长出奇不易地在我耳边问:“若是你当他的对手,是不是会很有趣?”   ☆、99如果可以回到过去 “会长别开玩笑了。”我笑着打断他,眼神很无辜。刚从一个圈子逃出来,就要加入另一个圈子,如今算是什么?我是代表了尼特罗去和帕里斯通对抗吗?天知道最后是尼特罗输了阵势,被设计派去同蚁王斗争,我一开始就选择错了跟随的对象,以后还有活路吗? 尼特罗看了我几眼观察着我的反应发出一串笑声:“别怕别怕,看你吓的。”说着起身背着手,踩着木屐一步一下从台阶上下去,不一会儿落在了考生之中。真是很喜欢给考生表现自己呢。我慢慢地跟下去,现在的时间也到了,出来的都是合格的人。 下去了才听到米修肯皱紧眉头。不明所以地看向一旁的考生,对方看我身穿西服胸前没有带着号码牌以为是工作人员,低声跟我解释道:“我们的考试科目是走出来,但是有一些考生走到上面去了。” “那里不是没有开发吗?”目前是工作人员,所以还是要担心考生的安危的,我抬头看见那道口,考生大部分是从那里出来的。 米修肯不耐烦道:“谁知道,这次考生中有……特殊的强者,通过了我们的阻拦。好了,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他怒火三丈地盯着我,明显很焦急。他不便说出年能力,只能这么代替。 “往年一直有的。”我认真地回道,“而且考生中因为自己实力强突破了你的阻拦往上去了也没有什么不对,你下令的时候没有说过一定要从哪里出来吧。” “现在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还不如去找考生。”米修肯怒气冲冲,“那里一星猎人还没有一起开发,现在肯定闹出人命来了。” 真是脾气火爆的人啊,说不定是强化系呢,而且能突破他的限制的人也不简单,估计现在还活着。我不想再跟他争执,垂下眼帘看着地面上的黄沙,等待尼特罗发言。 “那阿凯去找找他们吧。” 我抬起头,眼神有些奇怪地看着会长,只一个瞬间就明白了。果然刚才应该答应下来的,答应尼特罗当帕里斯通的对手,现在在人家的手下,可是一不小心就会被放弃的。 你看现在应验了。 米修肯虽然脾气火爆,倒是性情中人,虽然对我态度并不怎样,但是事关人命,他反对:“他那么弱,会死在里面,还是得派点厉害的猎人跟我一起。” “呵呵呵,没关系,我可是十分信任阿凯的。” 既然尼特罗这么说,米修肯奇怪地看了我一眼,尽管有疑问却也不再反驳:“现在我去把困在下面的失败考生带出来。”我点头笑开:“好,我一定不负众望。” 随后转身,走到金字塔下面,起跳翻上去。真是,就说是被金派来做苦力的,当初就有这种感觉,现在这种感觉更强烈了。但是猎人协会却是我最好的选择了,这里没人能找到,只要我不想离开,保密措施就会一直很好,任库洛洛去找我。 而且习惯了做人上人,怎么去会肯愿意去做平民呢。如果我过着普通的日子,可保不定哪天出门买菜被欺辱了,不报复回去。那时候怕是行踪又暴露了。就说流星街人无法融入社会,我一开始还不信,总以为自己有着以前世界的思想,结果,是习惯强大的力量了。 高位者强权者,是有能力选择不的。 就比如说,让飞坦念力全无,他如何能平静地活下去。他的心中已经凌驾于这个社会和普通人之上了,怎么能习惯这种落差。 而且猎人协会,一进去就拥有了权利。可谓是会长给了我权利,我再借着这种权利巩固自己的阵营,扩大化。自己也没做什么就这么轻易得到了这些,而如今人家要求我为他办事了,我却犹豫了。 看来我的确不是好的手下啊,会长这番是在调/教我了。 这样想着已经到了那道口中,回头看,米修肯不在了,大概已经进了金字塔。考生们66续续地走向飞艇,没有一个人回头,只有尼特罗抬头看着我。他总是想要知道我的实力,眼下是全暴露了。 我弯腰走进了洞口。 果然是通过了阻拦,第一道是警告语:“该范围已离开猎人考试范围,请考生掉头”。这种不是废话吗?猎人考试千奇百怪,说不定考生就以为是猎人协会出的题,考他们不拘于题目的能力。 第二道就真是阻拦了,但是这道屏障被暴力破掉了。我看着地上的石块,前面的人可是不简单。前方的长廊漆黑而且空荡,从这里开始就是他们没有探索的区域了。我从墙壁上取出了火把,无声地朝前走去。 刚进去不久就迷失了方向,台阶没有最高点,没有最低点,永远在循环。penrose stairs潘罗斯台阶我曾经在书上看到过。后退了几步找到了契合点,发现了之前被破坏掉的痕迹,那个人还真是聪明,走得真够深的。 从台阶中走出来,我立了立衣服的领子继续往前走。 三个小时后,我从石堆缝中爬出来,低声一喊把压在身上的石块移开。头被砸得破了一块皮,脱掉身上的西服,屈膝坐在地上撑着额头。对尼特罗的反抗情绪现在全部被转化成了对此队考生的抱怨。 到底是如何走那么久的,而且还这么深入,危险可是真的会有而不是说说而已。毕竟是一星猎人也必须要走进来的地方,就拿刚才开始,我的念力不足,可是分分秒秒就会被夺走生命。 真是,刚被救出来可不是赶着去送死的。 不得不说的是,我迷路了。中央的房间通向各个地方,都是我刚才经历过的机关。 大概是声音太大,不一会儿我就敏感地听到了有走路的声音传来。我躲在石块后面,分辨出三人的脚步,一人较轻。 “嗨,是来找我们的考官吗?” 声音让我一窒息,说来也是,之前调查各界通过的猎人,的确没有看到他。不过这样了再不出去就很可疑了,反正现在已经是同伴了,目的都是要走出去。我拍拍衣服上的土,站出来变了嗓音,让自己的声音并平时更加轻柔:“是,我是猎人协会的猎人,并非是这届考试的考官。” 侠客眨眨眼睛:“看起来你也很狼狈呢,真的是被派过来而不是塔内本身存在的人吗?”他这样一说其他一个女同伴露出怯意,小心地看着我,另一个强壮的男人没有表情,一看就是被操控了。 我跨过他说的这些八字眉淡淡地看着他:“之前曾经阅读过尼古拉斯遗迹的相关报告,跟时光有关。法老想要长生不老,所以就依据旋转的圆轴建立了这里,从下到上时间是不同的。”我顿了顿,“这是某一份报告的猜测,也只有这一些内容,还没有被得到证实所以没有引起人的注意,但是从我刚才的经历来看这是正确的。我所经历的时间重合了,一路走来的机关也在重合,所以想问一下你们的经历。” “真是公式化,”侠客眨眨眼睛,“好吧其实我也有这种猜测。不过我觉得很有趣的是,看到符文说,最顶端可以回到过去。” 脑海中浮现出山鬼的笑脸,一时间我的眼神不那么清明了。 我点头:“但是上面太危险了,我希望我们现在能共同回到最初进入的地方。我并不认为上面能真的回到过去,时间是永恒不变的。” “真的是永恒不变吗?我倒是觉得有可能存在平行空间,但是人们并不关注这一方面。”侠客盯紧我,“真的不想去看看吗?” 是啊,怎么会没有,平行空间,我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从另一个世界,因缘际会。 我的眼神越来越不清明。 “你也有许多后悔的事情吧,我们一起回去怎样?说不定这里没开采就是高层发现了这点所以要隐藏。介意告诉我你在协会的地位和目前形势吗?似乎派你进来就没有想过会回去的问题,开发遗迹的是一星猎人米修肯,但是顶层部分被放弃了,所以说他个人实力是不行的,至少也要有一群猎人才行。而你现在就一人被派来。” “你是被放弃了吧。”侠客眼神明亮道出事实,随后把全身的攻势去掉,温和地劝着我,“其实我也有后悔的事情,我们一起回去怎样?” 我垂下眼帘,那些痛苦,来一次就够了。 回到什么时候呢,回到最初的那一天,我打开门迎进库洛洛开始? 心中越发痛苦起来。 然后就可以看到山鬼了。 我抬起头的时候,茫然地看着侠客,然后就也不会有后来的那些事件了……一瞬间身体有些晃动,闪过了那些遭遇过的黑暗,一次就够了,一次就够了,那些在流星街的痛苦。 痛苦之后,眼前划过阿天的笑容。回去的话,历史会被怎样改变呢?那时候阿天还在流星街,远不如如今幸福。 我的心早已经疲惫。 “我想我们应该现在考虑的是,金字塔本身的防御功能。如果有了外敌入侵,我想法老肯定会想到这一点,那么金字塔会发生什么呢。法老也不希望自己建立的东西被别人随意使用吧。”我放轻声音,“回去固然好,但许多苦难是不是要重新经历一遍?你想改变历史,其实是历史改变了你。”   ☆、100团长是你 侠客看着我几秒后笑了:“说的也是,您看的更客观呢。” 说这些客套话怕是对方一点都没有被我说服,我太了解侠客了。现在二人还处在没有通报姓名的阶段,对方对我说的话肯定持怀疑态度。而且在他看来,并不能完全对我放松警惕。 侠客,他以自我为中心,说不定很厌恶猎人协会的人员正看着我不爽,所以想要瞅着机会把我干掉,然后好去头顶的最上层。 “那我们挑哪条路走?”我指指前面,“肯定会遇上塔内防御措施的。”侠客点头,被操控的男人直直超前走去,我看着他挑了一条路触动了机关,下一刻自己挑飞了飞来的箭支,将男人拽到一边。 虽然在这里面最在乎的是侠客,但是我的营救任务包括所有考生。 所以尽管能看出此考生被侠客控制了,还是得要救下。我回头看向侠客,声音柔和:“我走在前面,不过一会儿可能会重新回到这里。”随后超前走去,半个小时后就在我想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侠客阻止了我。 “现在,往回走。”他本想要握住我的胳膊,我避开了。 不过我还是决定遵从他的决定,反过头还是走在最前面。直到前面没有了路,我回头看着侠客,后者睁着眼睛很是兴奋:“刚才的确是个循环,不过我们是从它衔接口的地方出来,前面可就是新的挑战了。” 我看了一下:“为何我觉得是朝上走的,我们的地势在抬高。” “有时候想要下得先上呢。”侠客笑着讲着这个道理。 我点头看着眼前的洞:“不知道通向哪里,金字塔地面的话倒是可以尝试一下。”就怕通向什么熔炉池……正这样想着考生直直倒下去,女考生发出一声尖叫,我已经握住了被操控男人的手。 “不是想要下去看看吗?”侠客开口,“不下去的话怎么知道能不能到塔底。” 被操控的人挥拳打向我,我另一只手松开与他迎战,登时被拉得朝坑里一探,我腕力在旅团中并不高,回头朝侠客道:“不需要人下去,只需要你说你从下往上上的时候有没有碰到过通天的洞口就是了,再者感受它的通风和推测它所处的位置,还可以通过石块落入的回声来侧高度。如果高度超过了金字塔实际我们所在塔层的应高,那么……”边说边大力地想要讲考生拉回来。 侠客走到我的身边捏住我的手腕提了那考生一脚:“既然得测回声,必须得丢点东西下去。”我看着考生从我手中滑落,徒劳地抓了一下,停在了边缘惊愕地回头看着侠客。甩了下胳膊挣脱他的钳制,刚才我是危险的,如果侠客踹的是我,那么我可能跟考生一起落下去。 考生直直落下去,没有任何声音。 “你看,这样就是此路不通。”侠客笑笑,“我们换条路。” 我走在女考生的一旁,将她和侠客隔开,不知道她何时就会被抛弃。女考生跟紧了我,似乎是看清了侠客的真实面目,我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大约又往回走了十几分钟,我抚着腰,感觉到上面一股大力,整个人飞向突然长满铁钉的墙壁,身体放出念气,冲向墙壁反弹出来,自己在地上一腿半蹲一腿伸直放低身体重心。 再看另一边,女考生身体穿透了墙壁上的长铁钉,侠客踩在她的尸体上,猛蹬一脚借了力同我一样匍匐在道路中央。二人一动不敢动,只要一站起就会被拉扯向墙壁。 “你!”我握住他的手腕,似乎又对他无奈,反正考试已经死了。对方看着我,似是挑衅。我看着侠客的姿势想出了要如何走出去,侠客的力同我正好相反,是扯向我对面墙壁的力量。只要我同他握紧手,就可以站立并且稳住身体。 对方同样聪明反手一握:“我怎么了?不管怎样还是要走出去不是?” 二人缓缓站起身,拉扯之力平衡,这才艰难地朝前面走去。等到墙上没有了钉子,迈出去一步的时候,拉向墙边的力道忽然消失,二人由于握紧双手的拉力相撞在一起。 我踉跄了一下,后背暴露给侠客,那一个瞬间我本没有任何其他想法,但直到背上传来一下猛击,我被撞回通道里的时候,我才回想起来。我因为对侠客习惯性地交出后背,所以刚才一点防御措施也没有采取。 被偷袭了,而且推回了通道里。 我身上涌出念气进行反弹,但还是被拉到了左侧,腿被钉子擦伤了,我匍匐在左侧的地面上,奋力地把腿从钉子上拔出来,半跪着朝中央爬了两步,但拉力拉着我又缓缓向身后墙壁靠拢。 抬起头,侠客眼神明亮。 “那再见了,猎人先生。” 他去顶层了。我想到这点,更加用力地想要摆脱拉力的限制,但是很可惜,尽管距离洞口只有两米远,但还是十分无法移动半分。我看着这墙壁上的钉子,锋利无比,因为我的念力并不多,裹的「缠」不够厚,自然就会被划破。 若是侠客要回到过去,那么幻影旅团会发生什么变化?我想了想,手握住了钉子,其实靠近左侧的这排钉子,爬出去也没有问题吧。只不过可能会被划伤,受伤严重,不过我这身体还一道疤没有,多出来几道也无所谓。我跪着,感受着左侧肩膀被钉子刺入,朝前爬去,钉子划破了**。 一个小时后我来到顶层,平台上发光的魔方旋转着,散发的光晕足够眩晕所有人。第一眼接触,也什么都看不清,不过早先要来参加猎人考试的时候我就知道这里是沙漠备了墨镜。掏出墨镜戴在眼上,才看到侠客站在魔方的前方。 一旁是一块刻有文字的石板,大概记录了什么故事。 侠客看完伸手向魔方靠近,似乎下一秒就会触及到魔方的光晕。我朝另一侧丢了把匕首,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边已然冲了上去。侠客察觉到回头的瞬间就已经被我扑倒在地。 我抱着他从三层台阶上滚下来,死死压住他,喘着气:“你不能回去。” “团长?” 我这才察觉,大概那对于侠客来说,是太过熟悉的声音。他没有再挣扎,从我身下抬起头看我:“你再说一句话听听。”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着。 “那把匕首,是你的。”侠客指了指远处墙角的镂空匕首,上面散发着紫色的念力还带着剧毒。 “原来你在猎人协会里,怪不得找不到你。”他的声音渐渐轻快起来,双手扶住我的肩膀,“那我就不需要回去了。” 我:“……?”侠客回去不是想要救下米卢的生命吗?肩膀吃痛我一耸肩。 侠客松开手,看向自己的手掌,上面全是血迹。   ☆、第100章 促膝长谈 我随侠客走回飞艇的时候,上面的人来往匆匆,米修肯看见我倒是高声打了个招呼:“你去了那么久,快点吃些东西,再不来飞艇就要开了。”算算时间现在是晚上八点钟,倒真是去了小半天了,不过我没有回来,开艇真的合适吗?那就真是放弃了。 这一句绕是身边的侠客也能看清我所处的地位了。 我与他无言,但不代表能一直沉默下去,只是那金字塔里总归不是说话的地方,出来才是关键。 侠客笑笑:“考官先生,那么我算是合格了” 米修肯端着用过晚餐的餐盘,打刚才看见我的时候眼睛就一直往侠客那边瞟,如此以来接上话:“是啊,196号考生第三轮考试你合格了。”说完嗅嗅空气中的血腥味道似乎很不喜欢看向我道:“对了会长说他说让你出来去找他。” “好的。”我点了下头,看到了餐厅里的桑迪紧接着用完了餐从我身旁经过,她和米修肯一样得把餐盘放进餐厅出口处。见她不避让我倒是让旁边挪了几步让过这只目不斜视的高贵孔雀去。 侠客看我的眼神亮晶晶,我眼中并没有多少情绪,本来这种事情早在成立幻影旅团之前也经历过,太无所谓了。干净的餐厅里银色的长板桌上干干净净,临着窗户的位置白天的话视野很好,而如今晚上却一片漆黑,侠客挑了一个位置坐下。我对他点了点头,又与餐厅里其他看向我的人微笑示意,至于那些没有抬头的就忽略过去了。 咚咚咚敲门示意,随后推开会长办公室的门,却见他在里面同考生谈话。我一愣,不是让我来找会长,怎么单独挑了这个时候?如果真的同考生谈判,那么会长是能预料到会发生我同考生一屋的情况的。合格的考生凡是走出来,也都见过我,立威吗?这么一想,内心就开了闸,一泻而下。 本来我就生性多疑,直到考生指着我:“啊,考官大人你不需要治疗一下吗?” 打刚才走过来的时候我就在落地窗里看见自己的狼狈样子了,半边身子都浸了红,不过好在血基本已被念止住,只是看起来有些骇人罢了。 我看向会长对方笑呵呵:“那么你出去吧。”他看向考生,考生忙不迭地离开了,我自觉地坐在位子上向后靠着,这腿终于轻松了一下。 “里面如何?”会长喝了口茶水。 “很危险。”他让我去这件事我不太高兴,这事虽然不值得堵在心中,但我现在不给他好脸色看耍点脾气是应该的,反倒是我太冷静他才会觉得控制不住。这里面要考虑的地方太多,我十指交叉搁在双腿上。 “看起来年轻小伙体力就是好啊。”会长笑道,“那考生你觉得怎样?” “资质不错,但有危险会抛弃其他考生,同我不太合作。”我诚实回答,“另两个人都被中途抛弃了。” 会长手捂在茶杯盖上:“帕里斯通若是有你一半强,早就能坐上会长之座了,可惜他身体不好。” 这身体不好自然不是指健康问题,上次我看见的帕里斯通满面红光的,应该是指帕里斯通作为念能力者太过平庸。我立刻答道:“想要能担任会长的人,体能不行的话,无论权势再大,终归有一天……”后面的话我没说出口,弱者掌权,尽管再怎么调配势力,自己终还是不堪一击,久不了的。(27:PS:帕里斯通当会长确实很短) “我那个不孝儿啊。”会长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这种家事我当真是不知道了,一下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接话,会长看了我迷茫的表情这才笑道,“只是个呈匹夫之勇的人,呵呵呵,还不如阿凯出色呢。” 我换了个坐姿,平白无故来赞美,这是又下什么招? “之前的问题考虑了吗?” 和帕里斯通作对?不是装,是这个问题真的太为难。我若是太过轻易答应了会长,他还可能会心中生疑。但是这可是跟小命挂钩的,我想了想握拳:“我是站在会长这方的,无论会长今后出什么任务,我都跟去。” 但是不和帕里斯通斗。我哪里能斗得过手握猎人协会权势多年的他? 却又表达了自己的忠心,若是真的帕里斯通出了难题,我还是会站在第一线上和会长一起面对的。 会长呵呵呵地又笑了笑:“你去让豆面人给我加点热茶。” 我如负重释地退下了,在餐厅找到用完餐的豆面人:“会长的茶凉了。”豆面人立刻离开,我瞧着餐厅里没有侠客的影子,而此时飞艇机身一动,那就是要出发了。 之前来到沙漠的小半天没有喝水,喝了豆面人的一杯冰水后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不仅睡眠时间不如在协会中的四小时,连餐点也不正常了。我接了杯水,那群考生大概在餐厅的另一半边,是有舱门隔开的。 侠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问工作人员了,你的房间在这边。”他手提着医药箱一指一旁。我抬头看他,果然谈话要来了,刚结束完一场又来一场,真是耗费心神啊。 我倒不想跟侠客真的拉上关系,否则从侠客那流星街一查也能多少查到我。我取了钥匙打开门,房间一片洁白,有一张单人床,上面还有一套叠的整齐的新衣服。除了简易的床头柜,家具还有一张办公桌。走进房间,我取了床头一片口香糖放入口中嚼开来,看了一圈房间中,放开了「圆」,随后将口香糖黏在了两处录音设备上。 这才在床上坐下,看着侠客把医药箱放在桌上。 侠客看见我不动:“都做了多少次了,我很熟练的。”我听完后开始缓缓脱衣服,侠客说的当然是之前我身为团长受了伤他帮我疗伤的事情,这一个无声的脱衣动作算是侠客从金字塔发现我的身份后第一个默认反应。 血衣被丢在地上,浑身上下除了内衣一干二净。侠客看了一下伤口顿了顿:“之前的伤疤也都没有了吗?到底是什么威力这么大?看来团……你平日里的结交朋友可真不少。我对你的了解还是太少。” 这结交朋友就能扯到伊尔迷了,我不敢再进行话题,却见侠客并没有太多反应,只道是我自己想多了。侧在床上,侠客认真地在消毒,他见我不说话,手下多用了劲:“怎么会想到来猎人协会?” 我当然还是沉默,看着头顶的空调,那里有一个摄像头。 为了怕伤口碰到衣服起的结痂会被摩擦,还是要缠上绷带,从胳膊缠到腰部,我坐着,侠客半跪着,从前面缠到后面,双手禁锢住我的腰部:“见到了以前的团员,怎么连话也不多说这可不像你,难道我的好团长变了性格?” “团长只有一个吧,我现在也不是了。” “但没办法,还是叫着顺口,”侠客口气有些小性子,看了我的眼神后这才道,“那我以后就称你了。你不想听听旅团里的事情。” 看现在侠客这轻松的样子,也知道旅团没出现大的问题。我闭上眼睛:“不用了。” “真是冷淡啊。”侠客有些失望,“现任团长找你找得好辛苦。”我下握住他的手腕,眼神冰冷:“你想说什么?” 侠客半跪着看着我眼睛里没有表情:“你觉得我会告诉他?” 想了想松开手,毕竟团长换了主,这侠客跟的人也不同了,我还是得留个心,若说什么事情最能放心,那只有交易和利益了。 “但是若是以后我的身份曝光了,他会知道你知了不报的。”我想了想,“这影响你对他的信任度。” 侠客这才语气又轻快起来:“所以,你不暴露不就行了。”他说完这句话忽而脸上一僵。我敏感地察觉出他的变化,只见侠客低下头包扎完剩下的伤口,后退几步坐在办公桌配套的椅子上,表情复杂。 “之前,团长问我一些事情,我把咪露告诉他了。” “这没什么不对。”我愣了一下,反正咪露早就被我送走了。侠客隐藏住不说,在别人那里查出来侠客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他找到咪露了。” “嗯?”我抬头看他,眼神中有些惊讶,我之前委托了当初孤儿院给我安排养父母的教堂教父,拜托他告诉咪露要去的地址,但这件事情没有经手他人全是我一人在做。 侠客看向我的表情有些抱歉:“需要我做什么吗?” 我摇头,你若做什么被发现就更不好了。我似乎已经预料到了洛洛他会做什么了,这边皱起了眉头:“所以咪露现在?” “她现在是世界小姐。” 我今晚呆愣的次数太多了,不过咪露长相不错倒真有可能。随后一下就想到了他的目的,只有这样出名的人物才能让我看到,才能吸引我前去。 这倒是棘手,本来想着不用去管那件事情了,但是现在涉及到我让教父告诉咪露那件事情,若是那件事情曝光,那么我之前所做的一切就都没有了意义。我觉得自己的脸色一定非常差劲。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一会儿回留言,急着出门。你们……想看什么呀?我是说,比如暧昧啦,暴力啦,我可以在不耽误剧情的基础上加上,其实,大纲救出咪露到小杰猎人考试,有一段空白留我发挥的。   ☆、第101章 湿漉漉的吻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却见侠客一脸探究的神情,这件事他不知道,我也不会让他知道。毕竟在在这个问题上,二人并没有旅团的共同利益。之前阿天的事情,二人可是一条绳上蚂蚱,我当然不怕他背叛我。 看了一眼头顶上空调里的摄像头我道:“我想你可以出去了,这里有监控。”太久也不好,就会怀疑二人的关系。 “看来团长呆在这里久了,更加小心谨慎起来了。”侠客起身推开椅子,只能听到椅子滑轮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我坐起身子来,在吃饭和睡觉之间犹豫不定,要说吃饭是一天多没有进食了,要说睡觉那也是很久没休息过了,整个人饥肠辘辘,疲惫不堪。 “不去吃饭?”侠客拉开房间的门,“我跟你一起。” 跟侠客在一起就需要交谈,交谈就要耗费心神,我犹豫着起身,闭上了眼睛。这明显就是血糖低,血液无法供给到头顶,之前在流星街经常会有这种反应。侠客直接上前来拉了我胳膊一把:“别犹豫。” “胆子倒是大了。”我由他扯着向餐厅走去,任他将我松开,去点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很怀疑一会自己会一头呛进盘子里去。 “自然,反正你人好,怎么对待都不会反抗。”侠客取了快餐来到我对面把盘子重重一放坐在对面。 我却从他的话里听到了他所指的内容,的确那天晚上我是气势全无,由着洛洛折腾。垂下眼帘拿起刀叉:“那样一个局,让我如何逃?要看我反抗吗?” 这话讽刺口味浓重,本来就是对面人设的局,现在问我当初为什么不反抗了。那时候,一是内心愧疚,二是让我恳求对方落刀轻一些不现实。 侠客吃得很快,又没有人抢却还是快速解决了。我胃不太舒服,之前吃饭不太规律,盘子里的饭还有一大半。侠客手肘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忽然探过来。 我感觉到诧异地抬头,却感觉到耳朵上一热。 侠客捏了捏:“很是不习惯,海洋之心还是很好看的。”很快地收回了手去,起身离开。因为对方的速度过快我也无法真的做出什么反应,只看侠客的背影有点像做了坏事逃窜一样。那个方向是考生候考厅,我吃完东西将二人的盘子一起端到餐具回收处,只感觉耳尖发烫。 胆子真是大了,我皱眉手指捏住耳朵,感觉到指尖冰凉在,这才把那股温度降下去。 * 第四场考试是在塔司察湖,最大的咸水湖。我站在甲板上,看着考生一个接一个地跳进湖中,而我本身则穿着豆面人准备的沙滩裤。橘红色为底的裤子上面印着大片椰树,因为裁剪而交叉在一起,花里胡哨的。 上身则是白色的工字背心,我手里举着一杯饮料站在甲板上,今天的天气很好,视野开阔能看到很远地方的景色,碧蓝的湖面一望无际。我掏出墨镜来抵御大好的阳光,以便自己能看清各考生的情况。 塔司察湖里有着丰富的水产资源,因为是咸水湖,这里食物链顶端是一种称作鼻鲨的生物,顾名思义对方可是有尖尖的牙齿的鲨鱼,成群结队地活动。这次考研的是考生们的合作能力。 我眼睛搜寻着侠客,他的身影在水中消失很久了。 他可不像是是会跟人合作的人,说起来猎人这种职业他应该是不合格的。金曾今跟我说一个好的猎人是应该被动物喜欢的,当时还不理解那话的意思。这边正想着金,甲板上盘腿而坐的考官们就已经聊上了。 “说起来,露露卡遗迹的发现是金吧,那个遗迹现在还没有开始开发,比这次的这个要困难更多倍。”米修肯喝了一大玻璃杯啤酒,光着膀子把空了的玻璃杯往身前一放,他褐色的肌肤凸显出一块块明显的肌肉,脖子上戴着一条水晶链。 “金不止做了这些,双头狼的培育还有刚果金矿脉的发掘,他都起了很大的作用。当然我所知道的也只有官网上的这些内容了。”另一人答道。 这些我记得清洗,今早四点多起床,先去资料室查了一下当年拉斐尔神父的问题,才发现他早在半年前前往洪水多发灾区传播福音的时候死去了。心中的一块大石落下,不是走漏了消息,而是不可抗力。 眼下只需要救出咪露,这并不难,看咪露还在参加世界小姐的选拔,一时半会对方还不至于下手。洛洛要给我留出一定的时间,发现咪露是世界小姐的时间。搜索完删除了记录又搜起了金的一些事情。本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他同帕里斯通的关系,结果却一无所获,看来只有再次遇到金的时候询问一下他对这位副会长的意见了。 所以现在他们谈论金的事情,我记得清楚,而且还了解得比他们更多一些。只是他们的聊天我参与不进去。也只是在圈子空出来的地方坐下而已。 “阿凯去点个篝火吧。” 闻声我抬头看,一考官开口,我点头:“在甲板上没问题吗?” “有我们在,还会出什么问题。”那么道,“我们立刻烤鲨鱼吃。” 我点头,船里应该有一些灶料,不多时就抱回一堆来取打火机点燃,堆在一圈人的中央,边点火边尝试融入他们:“这种动物不应该保护吗?”我怎么记得鼻鲨是保护动物呢。 却听桑迪终于肯跟我搭腔:“因为保护得太好了,没有天敌,泛滥了。” 一条鼻鲨一下砸到头顶上,米修肯一踮脚托起鼻鲨丢在宽敞甲板的一边,朝着下面吼:“往哪里丢呢?!” 众考官都被鼻鲨身上的水多少溅到了,很是不耐烦。我也站起身,考生捉到鼻鲨并且应该拖到船的另一边,随后等待工作人员垂下绳钩,然后把鼻鲨吊起。能有这么大力气的肯定不是凡人,果不其然我看到侠客在水中朝我招手。 “好的考官知道了。”他高喊。 船很大,我与他距离太远,侠客突然指向我:“嘿,下面有美人鱼,你要不要看看?” 在众考官中表露两个人亲近的身份好吗?我喝了一口饮料不做声。左侧身体裹着的绷带透过背心还能看到,我才不会下水。 “我取来给你看好不好?猎人先生。”侠客说起来天真浪漫,“不过你要答应给我一个吻。” 我顿住不等回击,就见侠客早已钻入水中。我回头看向众考官,做出正常人该有的害羞,捏住杯子。 “嘿嘿嘿,”米修肯起哄,“再捏杯子就要碎了。”我从遗迹中走出他一定程度上承认了我的实力,当然也愿意同我讲话。 我摇头,这才放下杯子,几个指纹留在了上面。我愣了一下,然后无措地站在那里:“杯子我会留作收藏的。”然后一口喝光了果汁,打算走的时候踹在兜里。有时候表现实力,是给他人信赖和肯定的机会。这一次考试,我要抓住机会拉拢我需要的人呢。 这种留下个人信息的东西可不能交给别人。 正说着豆面人走过来:“刚才的考生捉的可真大呢,不过说起来阿凯的性子真的很弱啊,今天早晨五点钟帮我做了一份考生导师安排出来。恭喜诸位,不需要今年教导学生。” 被点名的人有的松了一口气,一个个道:“本来考官就不该带新生的。” 我犹豫了一下补充道:“一直到三年前都有过,只不过每次是一个考官。所以按理说,也可以安排一个,不会有……”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桑迪冷哼:“想带自己带。” 其他众人也符合:“好了不用补充了。” 我看向那条鼻鲨,几个考官已经上前了,我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走到船边丢了下去,随后用念线拉上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刀子消毒了一下。拿了一个碗挑了一些辛辣的酱汁,开始挑着没有动过的位置切割。 我们一众考官吃不完一条,紧接着第二条就上来了。我看着一片片晶莹透明的鲨鱼肉,用叉子叉起一片沾了沾酱汁放入嘴中。清凉滑口,同时又因为沾着酱汁不那么无味,新鲜得没有一丝腥味。 嚼起来味道很棒,我吃了小半碗。却见侠客已经站在了船边上,身子还在栏杆的外面,手中握着一只小怪物:“给你,真的是美人鱼的原型啊,听说会唱歌。” 我走过去仔细打量那东西:“没什么好看的,放掉吧。” 只听那边烧烤的猎人道:“它是珍惜动物肉汁鲜美,早就被虎鲨掠夺得没有多少了。说那种东西会唱歌太讥讽了,因为它只会在被虐杀的时候发出惨叫。” 我捏住侠客的手腕看美人鱼掉落在船下的水面上,怎么也该做个样子,虽然听着肉汁鲜美的确很动心。正想着腰部一紧,二人隔着栏杆贴在一起,侠客吻了上来。 一瞬间只感觉自己好像断了弦的木偶,脑海中一片空白,四目相对,侠客眼中只剩下狡黠。 温热的吻维持了几秒钟,我一拳把侠客打回水里,力道不小,侠客慌乱之中扶着的铁栏杆都齐齐断裂。我后退几步,面上表情全是惊异,可这不是伪装而是真的。 因为我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侠客喜欢我? 这世界是疯了吗?我这才发现自己还端着碗。下一刻侠客面色不好地从下面爬上来出现在我的面前:“你打我做什么?” 他光着上身,身上的水珠还往下滑。看见表情如此惊异的我结果我手中的碗:“考官大人,还真是纯情啊,其实你救了我那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他这话当然是说给后面人听的,为了给我找个台阶下。但是这无法改变我眼中的震惊,我后退几步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你可真是想多了。”他讥讽一笑,“我有那个胆子吗?” 他还是团员,要面对新任团长,当然不敢。就是因为这一个问题他都不敢。横跨在两人中间是什么,侠客那种从没有喜欢过人的人,当然能衡量出来利益如何才能平衡。 我这才平静下来,一下松了口气,皱紧眉头,明确地表示我不喜欢这种事情。侠客这才像往常一样笑开:“鼻鲨味道不错,我还想来点。” 我转身离开,不忘拿上自己留在地上的杯子,愣是没有理会侠客,更没去关注那些考官的眼神。只听身后传来他们的交谈声。 豆面人补充道:“阿凯虽然性子弱,为人和气,但是也有些事情他很反感的。一旦触及人就会蹦高。” “咦?还有哪方面?” “唔,女人,送上门来的女人,他在主艇上可是被不少人追求呢。有一次直接把躺在自己床上的女人丢出去了。”豆面人小声道,很是八卦。 “哎?也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 “那就是有自己喜欢的人了,你们瞎猜别人八卦做什么。”桑迪冷冷一声把众人话题从我身上拉走。我也走入船舱,打算补一觉,至于考试会怎样,那不在考虑范围了,侠客考不考得上,跟我有什么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很难耐,想乱搭CP的心终究无法停止。但是当然忍住了,这也就是表达一下侠客对团长的喜欢吧。有时候情谊在经过什么才更加深啊。但是侠客既然这样了,以后遇到俩团长对立,会很纠结吧。 * 为了满足我这种奇怪的心理,可以写小短篇(才不告诉你们我特别想写H又不敢写!),第一个就是糜稽。你们觉得糜稽应该和谁在一起?还记得我有篇稿子叫穿越之我是糜稽吗?就写了一章。   ☆、103窟卢塔少年 侠客拿猎人考试合格证书的时候,我早就离开了。 带着那个有我指纹的玻璃杯,背着豆面人友情赠送的黑色单肩包,上面印着金色的猎人协会的字样,看来是周边产品了。 走的时候侠客没有来送我,他正在参加一对一决斗的考试,我猜他也没有问题。再者今后的路还是要分开走,留下来面对这个问题徒增烦恼罢了。只是唯一有一点我不知道对或错,喜或忧,我们的相处模式回到了曾经。 那时候他刚走出流星街代我去上大学,我帮他置办学生需要的东西,帮他把他空床上的别人的自行车搬下来。然后离开的时候,我们在漆黑的楼道里拥抱。 大概那是二人最坦诚的时候,米卢还没有离开,他也没有加入旅团。 坐在火车里,我的目标城市是以娱乐之都著称的友客鑫,那里今年最大的拍卖会即将开始。不过友客鑫拍卖会,那种地方,如果不拿着猎人协会协专人员的明面身份出现,很难搞到正规的入场证。 想想几年后幻影旅团可能把这么大的拍卖会搞砸,连楼都弄塌,我心中还是有几丝自豪感的。 当然如果有猎人证会简单一些,但是我没有,而且如果想要不被查出自己现在所隐藏的地方,就不能留下把柄。 好在,我所参加的是地下拍卖会,在那里可以拍卖出手许多稀奇古怪的非法东西。比如说,今年的世界小姐冠军。 这个消息传得广,凡是黑道家族的人都能得到相关消息。一般这种世界小姐是抢手货,就我的认知里,在流星街地下城还曾经在看台上遇见一个世界小姐,不知道是哪一年的,被买来服侍在贵族的左右。 但是当作商品的标签还是没有变,贵族很看好我下了大把的赌注,特地嘱咐身边的世界小姐来伺候我一晚。 都多久了,很多记忆都沉淀在脑海底部,只有遇到什么搅浑了水才能再记起来。我抱着几本书坐在普通的车厢里,因为走得突然没有让豆面人订票,他每次订票都是要贵宾车厢,打着猎人不要钱的旗号行使特权,当然我也乐于他如此,对这种事情很是享受。 只是这普通车厢,未免也太过吵闹了些。 对面的男生穿着特殊的民族服装,斜挎着包裹,他的一旁做着一位抱婴儿的妇女,小孩一直在吵,车厢里有香烟的味道。 命运实在是太过巧合,当年没有找到的少年此时出现在了面前。我心中突然想笑,也笑了出来。自从进入猎人协会,我笑得越来越多了。当然大部分时间是不想笑,但是需要装作出喜欢笑的温暖性格。 对面的男生见到我笑,从书本上抬起头来看着我,就看到了我坐下后放在膝盖上的包裹。我于他之后上车,对方也只是在我走过来拿票看位置的时候瞟了我一眼,此时却停下了手中的活:“您是猎人?” 不问我笑什么吗?我还想开口引出这个话题呢。 “我没有拿到猎人资格证,”我停顿了一下看他的眼神,果然眼里的热切淡了一些,我继续开口笑道,“但是我是协专猎人,也就是协会工作人员。” “那是什么?我所知道的协专猎人只是属于猎人的一种。” 我点头:“可以那么说,但是猎人协会这个庞大的群体运转起来需要人员,这批人可能在体能上并不出类拔萃,无法成为冒险的猎人,但是他们可以参与管理的事务。就相当于文员一样。”我举了个例子。 少年点头:“那你这是要出去工作吗?” “你呢,问了这么多是有什么想法吗?”喜欢刨根到底问人**的小家伙可不让人喜欢,而且连一点想要战斗的感觉都没有。我把视线移向窗外,酷拉皮卡后来是协会的高层啊。 真是棘手呢,那时候他大概十七岁还是十八岁,蚂蚁是在什么时候?我的记忆不太清楚了,但也就是这两三年的功夫。 “因为我想成为一名猎人。”对方既然问了那么多,坦白地讲出来,“我们以后一定会见面的。” 我笑得温柔,八字眉看着他:“为什么想当猎人呢?”若我想在猎人协会站稳脚步,追随者是必须的,我手搁在书本上十指交叉,似乎已经看到了对面人的价值。旅团的安危是我心中的大事,若是我不在猎人协会,我见了酷拉皮卡一定会赶尽杀绝,至于那种破坏剧情的说法我是不会相信的,这里就是我真实的世界。所以这样一个种子选手,还在幼年时期,倒是很可以进行概念灌输。 “这种问题,不是应该向考官解释的吗?”酷拉皮卡抬起头,“等到先生你担任考官的时候,我想我一定有机会说出口的。” 我笑出声来:“不过怕是不行了,担任考官的必须是往届三年的猎人。” 对方似乎对猎人考试的事情格外关心:“唔,是担心他们出题的水准吗?” 果然这个问题可以勾起对方的好奇心,我详细解释:“不需要考虑这点,考官出的题需要经过总会长的审核,而且总会长整个过程都会参与,只不过考生不知道自己在受监控罢了。毕竟会长要选择……”我顿了一下故意引走话题,“之所以找三年以上的猎人,是因为第一年合格的猎人其实考试还没有结束,还会有后续期,第二年也并未成熟,他们没有参与过协会的工作,第三年才算是合格。” 酷拉皮卡那么聪明,一定能捕捉到我故意留下的线索。其实我暴露的信息还是比较多的,比如说“会长选择”(猎人协会内部分裂),比如说第一年考试没结束(念能力的修习)。 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内部消息比官方的要详细多了,那么能否在允许的基础上再多讲一些猎人考试的事情呢?” 我看着他:“我可是在休假期间呢,要知道我每天只能睡四个小时,工作很辛苦的。” “啊,那太不好意思了,”酷拉皮卡睁大眼睛:“也是,猎人协会毕竟是全球性的组织,不过如此以来身体难以承受,每个员工都如此吗?” 我不作答看着外面的景色,回过头来已是转移了话题并且装作愿意同他谈话的样子:“你参加猎人考试的话,一定要小心同届考生。就拿今年来说,有一个考生很引人注意。”引走话题,酷拉皮卡就能知道我并非普通员工,对我的关注更多。 一个人越是神秘,其他人对他才有兴趣,而兴趣过大的时候就会让他们忘记自己一开始划清的界限和距离。 “同届考生难道会在考试中阻挡他人脚步吗?这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酷拉皮卡皱起眉头。 我习惯性地忽略他的话题,这样以后转移话题他才能习惯:“今年有个考生叫做东巴,他已经落考三十四届了,而他的最大兴趣已经并非是通过考试,而是折磨和拖累其他考生。毕竟他知道自己也无法通过,所以……”剩下的话我隐下去,知道酷拉皮卡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思。 这世界还是有很多黑暗的,少年。 “那么除了他还有其他阻拦我脚步的考生吗?他们又是什么心理?” “从你考试开始,就不要同任何人交往过于亲密,当然你承认的同伴除外。因为后面会有一关,每个人相互对立。”我说完停下动作,习惯性手抚上嘴巴。后来才发现不能有这个习惯,否则他可以把我同现任团长联系在一起。 历届的考试项目都会保密,一般人查看得需要申请。之前的几届也有类似狩猎的关卡,这么说没有错。不过再往下就不能说了。 我转了话题来缓解静默:“这种道理不仅放在考试中适用,放在生活中也是如此。你要保持警觉,我不能说的太多了。其实落考也没什么,新人通过率三年一人,落考能让你深切地记住你的错误。” 酷拉皮卡点头,金色的头发随着点头的动作晃动了一下。 “不,落考的代价太大了,我现在就要深记在心中。” 深记在心中要对所有人警惕,还如此对我。 车厢里的香烟味道越来越重,我拉开窗户,现在跟当初那个坏蛋比我正常多了,至少不会第一时间趁抽烟的人去上厕所的时候把他从窗户上丢出去。 “猎人不是可以进贵宾座的吗?”酷拉皮卡开口询问,自己又做了回答,“我忘记了,协专猎人并没有证明。” 我嗯了一声把头转过来,视线看向他有些好奇:“你觉得猎人都非常有特权吗?” 对方被我直视着有些顶不住目光的压力,低头:“啊,我看书上这样写着的,猎人有很多特权,我也是看着那些特权而去的。逮捕重级罪犯或者将其杀死都不会有任何法律官司,猎人杀人是合法的。” “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我是文员,毕竟同它们不同。虽然也可以通过协会来订座位,但因为是休假,所以不需要了。”搞笑吗?让库洛洛查出我来? “而且,猎人大多数……”我想了想米修肯和桑迪那一群人,挑眉不觉露出无奈的表情,改了数量词,“有一些还是很平和的,比如说音乐猎人,比如说美食猎人,他们同其他猎人追求不同,生活没有那么多危险性。” 酷拉皮卡认真地看着我,揣摩着我每一个动作和语句。 二人一时间没有太多的话,列车到站,二人也没有交换什么联系方式。我却知道对方从出了这里就会在我的掌控范围内,一定还能制造偶遇的,第一次就结交交换姓名,不自然。 只是站起身准备出去的时候,酷拉皮卡对面的妇人抱着孩子站起身,一个正在提行李的男人不受控制地撞向妇人,妇人身子一歪倒向我,我抢先一步接住撞过来的孩子。 孩子撞在我的身体左侧,我一下皱起眉头。妇人站稳身体才道歉,我勉强一笑把孩子递过去,有意捂了捂自己疼痛的伤口,这才动作缓慢地用右侧背起包,包的字样被隐藏在了贴在身体的一侧,抱着书离开。 不忘撤走拴在提行李男人身上的念线。只听身后传来争吵。 “你为什么撞我!”妇人很恼怒,孩子啼哭声让本来就混乱的车厢更加燥人。 “我这不是提行李,行李很重就倒向你这边了。”那男的也很不服气,“不就是撞了一下,孩子也被人接住了没什么问题……” 争吵声离我远去,下了车站在火车站,我低头假装看手机跟着众人朝着出站口涌去。 再见酷拉皮卡,我想好了打交道的方式。一个人弱化下来,受到了苦难,不堪一击,给人感觉完全无害,其他人的警惕心才会因为同情降到最低。 而且被人需要的感觉可是很棒,特别是这人是猎人协专工作人员呢?每个人都有虚荣心,只是这东西会根据成熟度和阅历而被控制,不过对于十几岁的少年来说,还没有控制虚荣心的意识。 看来我得好好麻烦一下窟卢塔族少年了。   ☆、104营救计划 我顶着另一张脸坐在观众席柔软的沙发里,这里是阴影区,所有的光线都投在了舞台上,那里不断地被展出一些猎奇的产品。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红色的单人沙发扶手旁是一家的两位保镖,非常聒噪地在点评着这些拍卖品,用低俗的语言将所有遇到的人或事物贬低一番。 “是替主人家来买东西的吗?”我装作与一人交谈,“不知道你们想要买什么呢?” 保镖警惕地看着我,但是黑暗中也看不清晰:“这就不需要阁下关心了吧。” “是这样的,本来也是想着看看有没有竞争对手。”我笑出声,“我们家主人也吩咐过我了,一定要把世界小姐拍卖下来,现在看起来好像还没有出来。难道越压轴的东西越好吗?” 保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这位兄弟看你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拍卖会吧,其实也不错能过一过瘾,毕竟钱是主人出,你拿钱办事往上不断地喊价就对了。你拍不到回去还得受罚,还好咱俩任务不冲突,我家主人对女人不感兴趣。” “这里保密措施很完善吧?我听说这世界小姐多半是不愿意的,万一中途再跑掉那该如何?”我看向舞台,这里的保护措施太完善了,除非一开始入场就劫走,但是可惜一路上被旅团两位旅团团员护送着,无法下手。 “你放心,只要你买了,他们就会给她打上迷药,她一介弱女子晕倒了怎么能跑?迷药很浅,会持续一两个小时左右,包准你送到主人房间时候她是醒的。拍卖会也考虑到各大老板的感受了,谁想玩个昏迷的女人?”保镖拍拍我的肩膀,“我都来了不止一次了,这喊价也是有规律的,一般人第一次可控制不好……” 他还讲了许多,我点点头:“可是我家主人可不在友客鑫,我得去给他打个电话联系一下。”说着起身离开席位。 站在拍卖会场的最高点的走廊里,我看到咪露被带到了台子上来,是清醒的,嘴没有被封死却无法开口讲话,大概很虚弱。 她穿着一身红色小狐狸的装束,马甲从肩膀处收拢到胸前,也刚刚只裹住半个胸/部,皮质马甲没有扣上,大开着一直延伸到肚脐下方才勉强连上。她躺倒在床上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只是缓缓地动了动身子。 离得太远我看不清她有没有哭,不知道她现在如何想我,被最信任而且是唯一的亲人欺骗,大概是后悔了接近传说中的库洛洛了。洛洛是利用她对我的感情,这点事我最不耻的。 拍卖开始,我静站着看着人们喊价,我当然不会喊,一个普通协专猎人哪里来那么多钱。金倒是有非常非常多的钱,但是他跟我又是两支了,没有任何理由拿他的钱,再说他的钱也不好拿。(27:最近更新几话,金出价钱,跟他去暗黑大6的预备队伍一个人2亿,一同去探查的5亿?还是一个人15亿……近十个人吧。) 不过大多数黑道老板都下榻在最高金华金融大厦中,咪露有很大的几率被这些人买到。如果运送的过程不好下手,就只有在运送到达后下手了。但是也有可能咪露被其他并不居住在金华大厦中的人买走,直接带到飞艇上走人。 当然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黑暗中我敲晕一个竞价的人,顺利看到咪露被几个黑人买走,他们的老板是来自刚果金矿的老板,财大气粗,跟黑道之前有交往属性并不全黑,大部分是正当生意。而此人正居住在金华大厦。 吸吸鼻子,我双手插兜离开了拍卖会场。站在街道上我伸手拦了一辆车。 “去哪里啊先生?” “金华大厦。” 半个小时后我换上服务员的衣服,整理了一下脖间的黑领结,看着表将晕倒并被五花大绑的服务员丢在马桶之上,走出卫生间。 到三十多层中央都是通着大厅的,我站在第十四层楼上看到下面黑人带着大件行李箱走了进来。身边跟着剥落列夫和芬克斯,不过二人一进大厅就与这些人分散开。红色的行李皮箱非常庞大,足够装下一个成年男子。毕竟拍卖会这种事情不公开,若是坦然这样将世界小姐带进来,不知道第二天娱记又曝光什么事情。 不知道洛洛现在在哪里呢?看起来真像是一个陷阱,不过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跳。跳了后能不能跑出陷阱就看动作快不快了。 微笑着将餐盘中的酒杯送给路过的先生,弯腰行了个标准的礼。进了电梯按下了刚果金老板的楼层键。库洛洛是不可能让团员跟我接触太多的,否则他压不住是否我可能会暴露,这种事情他只能让知情的人来做,知情人似乎就一个侠客呢。 三十八层上环绕着各种穿西服的保镖,我看起来有些显眼。我推了餐车缓缓地前进,红色皮箱中没有人这种情况我是想过的,他不像我,我对待到手的猎物不屑于使用那些伎俩。但他更可能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和猎物欲。 把餐车交给门外的保镖,我弯了下腰:“那就麻烦先生了。”顺便伸出手来,索要小费,对方皱眉从口袋中掏出钱,我收下点点头离开。 离开了那里,摊开手,掌中心是断裂的通话零件。与此同时黑人保镖那栋电梯停住,我推开电梯门直直落在他们厢顶的时候听到了他们在用无线电喊话,在徒劳地做白工。踩碎厢顶钻进去,里面的灯碎裂,两个黑人抱拳打来。 十秒钟后二人瘫软倒在地上,我拉开红色的皮箱看到了昏迷的咪露。 抱住咪露我开始爬电梯的绳索,大约爬了三四层左右的高度,我掰开电梯门,将咪露推上去整个人跳出电梯通道口,只见身后的电梯恢复了工作。我抬头看着摄像头,跃身整个人匍匐在墙壁角上,将监视的线路全部撤了出来,随后背起咪露,选了个方向迅速离去。 消防通道口虽然是离开的最佳选择,但也是洛洛堵我的必经之路。不过若是他忌惮团员跟我接触的话,那只能是他同侠客两人来追我。踹开一间套房的门,里面发出了尖叫的声音,解决了里面的人,我反手关上了门。 推开丢准备清洗的脏衣通道,这里设计得非常合理,上下并不相通,否则酒店担心上面人丢衣服会砸到下面正在丢脏衣的人。衣服被丢进通道后,会斜入到主通道,随后才垂直落下。 卸掉洗衣通道的挡板,回过神准备抱咪露才发现她已经清醒过来,怨恨地看着我,爬在地上手中不知何时摸到了茶几上的刀子。 “咪露,我来救你出去。”我张开手臂换掉脸上的伪装,“抓紧时间。” 熟悉的声音让咪露一愣,随后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几近崩溃:“库洛洛!你走开……别碰我!放开我!库洛洛,饶了我吧……你还要演什么戏。” 那刀子被我丢出去,我将她背在身上:“抓住我。” “我早就不相信你了,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现在想要有演戏来让我再对你信任吗?你到底想要什么?库洛洛你饶了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什么价值……”咪露胡言乱语着,不过下一刻就抱紧了我的脖子,发出一阵尖叫。 我斜滑入主通道,一把抓住了早就准备好的绳索,开始向上爬。 “嘘……”我让咪露噤声,听到了上方打开脏衣通道的声音,咪露身体还在发抖,分明是感觉到自身的高度而被吓的,还是害怕我,不敢不听我的话,大气不敢发出。只是一些脏衣服和床单被丢了下来,被捏上标签夹的床单重力加速度擦过我滑下去,脸上多出了一条血痕。 念气似乎跟之前比,的确有点少,还是得不断地积累。 不过这样我和洛洛对上,战斗会很困难的,但是保证咪露走是不成问题。我又往上爬了十几层楼的高度,上方再次传来通道被打开的声音,随后一个身影滑进了主通道。我抬起头,通风口太过阴暗,上方的身影看不清晰。 “嗨,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果然来救她了吗,其实在你心中谁都比自己重要吧?”侠客的声音玩笑般传来,手中绳子一松,竟被侠客砍断,我向下跌去,双臂及四肢在通道中撑开向下滑了一段距离后止住下坠的身形,感觉到侠客快速控制自己下滑,这才钻入一间房间斜入进来的通道,从那房间中狼狈爬出。 房间里没有人,我爬出脏衣口,推开了窗户,下方是繁华的大街,街上车来车往。夜幕中并没有什么人看到我,我朝上看了看,探出手丢出了飞刀。飞刀在高空的空调栏杆上栓紧,我踩在窗沿上一手握住飞刀念线,一手对着房间里刚能够站起来的咪露招手。 “过来。” “你是谁?!”咪露身子不断后退着,“你告诉我你是谁?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她哭出声来,眼泪横流。 “也许之前是团长,但现在不是了,那不是我。”我看着她,“咪露,我是你哥哥,不是库洛洛。再不走,侠客就来了。” 最后一个词让她动了身,不知是哥哥那个词还是侠客那个词更能刺激到她。我抱住咪露,拉紧手中的念线沿着墙壁向上奔跑,直到翻到顶层。顶层空无一人,但天台的门正被推开,视线中出现了洛洛的笑脸,他打量着我,笑得开心。 对方穿了一身普通的宝蓝西服,戴着蓝宝石耳坠,额头上绑着绷带,发丝稍长。 “八十层楼,哥哥的速度还真是快呢。”他往天台一旁扫了一眼,“热气球的确是个好的交通工具。” 热气球、我与洛洛呈三角形,我把咪露放在地上,拍拍她的肩膀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去吧。”将她往热气球那里推了一把。 咪露感觉到身后的异物回头看着我,忽然像是终于认识我一样大哭出来:“哥哥!” 终于认出来了吗?我阻止她扑过来,手上用力扯着她的胳膊推远她的身子:“乖。” 咪露吃疼收回手,看了我几眼再看了远处的洛洛一眼,打了个哆嗦,腿脚发抖着朝热气球走去。 “今天天气并不好,这样安全吗?”洛洛靠在墙上很本分像是没有想要动手的念头,只单纯目送咪露靠近热气球。看着咪露翻身爬进去,哆嗦着探出身开始拆挂住的沙袋。咪露只需要一拉线,结就刚打开,沙袋就会滑落,丢了四个沙袋后热气球开始不稳,只要她再拆几个,热气球就会飞起来。 洛洛直起身往那边走去。 “库洛洛!”我喊他的名字,对方恍若没听到,速度没有慢下来,边朝那边走边看向我。盗贼的秘籍书页打开,我也朝咪露的方向走去,三角形在缩小。   ☆、105【番外】绝望与希望 很早之前,咪露就希望能像查尔斯一样站在舞台上。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少女爱上了聚光灯下的精致的妆容和华服,感觉到同龄少女组合带来的活力,一瞬间总会产生羡慕之情。当少女组合的美人姐姐,因着查尔斯的关系,走过来给她签名的时候,咪露眼中冒出了心形。 “姐姐,真漂亮呢。”咪露眼睛盯住对方的细白的长腿以及满头的波浪发丝。 “喜欢的话,自己也可以努力做到啊。”美人姐姐摸摸咪露的头,转过身看向查尔斯的眼中充满爱意,“这是你的妹妹吗?真可爱呢。” 随后咪露像是回过神来一样,大声道:“查尔斯哥哥是我的姐夫。” 马上见到了预料之中的笑容的碎裂。 喜欢归喜欢,若是真的要跟自家哥哥抢人,那咪露可是坚决站在库洛洛这边。她得意地看着那少女组合的成员不满离去,偷偷捏了桌上一块饼干看着查尔斯:“我说的对吧?话说哥哥怎么这么久没有回来,他那个人心很软的,你想要求助于他,一定要多下下功夫,态度软一点他会答应帮助你的。” 查尔斯看着她眼神平和,再次看向自己手中的书:“你父母给我打电话了,假期结束了就回家吧,这些大人的事情,不要过问。” 咪露点点头。 大概,每个人都会有这么段日子,期盼自己也能受人追捧,也能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只不过随着年龄的逝去,本身更没有追求的能力,也就放弃了。所以当这个机会真的来临时,咪露惊喜地看着库洛洛忘了呼吸。在咪露心底,她看这世界难免有一种优越感,她可是活了两世的人呢。 后来她纠结地想了想:“但是,听说娱乐圈有很多□□啊,如果没有后台的话可是会被欺负的,而且万一再有人欺负我……” 只见对面的人笑出声,眼神温柔:“怎么会,你在担心我的实力吗?” 这一句话给咪露吃了定心丸,她大力点点头:“那太好了,有你和查尔斯哥哥的关系,怎么也要过一次明星瘾。” 对面的人眼中带笑,只是垂下了眼神看着桌上的咖啡杯,握住被子眯起眼睛看向外面。他黑色的发丝有些长,末端有些弯曲,但也因此更添几分稚气。 “对了,很久不见查尔斯哥哥了,他喜欢我送的新婚礼物吗?”咪露拉过库洛洛的手,二者一对比皱眉,“我的皮肤还不如你的白,怎么包养的?” 库洛洛眼底的笑更加深刻:“很久不见阳光,就可以变回来了。” “真的?”咪露点点头,很快忘记了刚才那个话题。 于是后来的世界小姐选美,咪露进行得非常顺利,也集合一批粉丝。那时她还是高中生,已经出落得像个大姑娘了,戴着那些首饰整个人贵气十足。而在这之中,还藏着少女不知世事的天真,眼神纯净得格外吸引人。 直到她被人绑了注射药物拿去拍卖的时候,库洛洛双手插兜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物,那一刻太过陌生,咪露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咪露倒在床上,眼睛无神地看向窗口,忽然流出了泪水。 她记忆深处那个暗黑帝王的形象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同这些年笑得温柔的少年做着对比,直到这些全部消散,化为了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脸的主人身体面向落地窗,只上半身微转了下,扭头瞧着她。 眼神里尽是不屑和漠然。 就像是站在高处,来俯瞰咪露这只渺小的杂碎一样。 咪露眼中闪过惊恐,身后有人动作粗鲁地口口她的衣服,让她在库洛洛的眼前如同新生婴儿一般口口口口,随后给她换上了那件几片布料的红色马甲。 随后库洛洛转过身去看向外面暗下来的天幕。侠客推开门走了进来,讲了一些事情的安排,末了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团长觉得,他一定会来吗?” “是,他那种自私的人,我也开始怀疑了。”库洛洛笑了几声,没有任何笑意。 咪露心中的恐惧开始无限地蔓延,虽然不如同阿天米卢一般跟自己熟悉,但明明侠客平日里对她也是友好的,但是现在他一点诧异都没有,难道说他一直都知道这些事情?一直都知道库洛洛相对自己做什么?那为什么之前对她,还那么温柔呢? 为什么要捧她那么高,再看她自尊被踩在脚下?对待什么人需要这样呢? 怎么看起来,就像是单方面的报复和折磨? 她做错了什么? 整个幻影旅团在咪露的世界中被打上了恐惧的标签,她陷入这个漩涡中无法自拔。即将来临的伤害占小部分,更多的则是来自她之前最依赖的人的打击。 她缓缓动了动嘴唇,那么有没有什么人,对她是真的呢? “查尔斯……”咪露发出这个名字,想起了下午茶时,看书的男人坐姿挺拔,冷峻的脸上没有过多的神情。冰清玉洁的查尔斯,一直是咪露心中的神灵,他不可能,他那么干净一定不会做这么龌蹉的事情,他知道库洛洛做的话,也会阻止的,他同幻影旅团有着本质地不同。 “他死了。”库洛洛看向咪露有些惊讶,“你不知道吗?噢,葬礼是偷偷继续进行的,那时候他已经退出娱乐圈了,自然没有报道。” 咪露瞪大眼睛,眼中流出了泪水,挣扎起来:“库洛洛……你!你这个魔鬼!查尔斯……他爱你啊……”因为药力的作用,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 库洛洛没再看她一眼,手搭在侠客的肩膀上,推着他二人一起离开了这里。 咪露看着二人的背影,口中不断地重复着:“他爱着你啊……他爱你……”她感觉整个人陷入了绝望之中。 那个人,居然死了? “查尔斯哥哥……”咪露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全部都黑了。 再次有亮光的时候,是在电梯中,顶部的灯坏了大半,环境非常阴暗,但咪露还是能感觉到自己被人从旅行箱中抱了起来,周围是倒下的保镖。她心中忽然生出希望,就是说,查尔斯没有死吧?这世上对自己好的,排不上查尔斯,但那个人看库洛洛做出这种恶事,总是要阻止的吧? 这个人,是查尔斯派来的吧? 咪露感觉到自己被带进了一间房间,穿着服务生装束的男人推开了脏衣口,开口:“快点。” 熟悉的声音让咪露整个人堕入冰窖之中,她握着茶几上的刀子对准那道背影,直到声音的主人回头奇怪地看着她,这才一把把自己脸上的装束卸掉。咪露见到了一个没有戴着耳坠,没有刺青的库洛洛。 “你滚开!”她软软地拿着刀子后退,结果却被人一把拎在怀中,刀子掉落在地上,随后二人滑入了脏衣口,咪露发出尖叫一声。但是为了怕摔下去只能尽力搂住眼前的脖子。头顶上传来侠客的声音,咪露感觉到身下人的身体一僵硬,随后二人开始滑下。 咪露在下滑的过程中觉得隐隐能够串联起什么,看起来库洛洛没有必要非要折磨自己,听侠客的安排,他们这次是想要下个陷阱引什么人前来。在楼外体的墙壁上,她感觉到环抱着自己有力的手臂,感觉到那人呼出去的温暖呼吸,心中生出一股安全感。 直到在天台上见了另一个库洛洛,她心中这才完全清楚,她回头看向营救自己的人,对方脸上还带着一道被挂出的伤痕,忽然满心的痛楚都流了出来。 “哥哥……”她看着自己的哥哥,流出眼泪,心想开口询问,你知道查尔斯已经死了吗?同你相爱的查尔斯,被那个人弄死了。 哥哥亲切地帮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咪露感觉到了背后突然出现的异物,随即就被推着离开。 “去吧。”哥哥开口,眼睛盯着远处的人,“乖。” 咪露跌跌撞撞地爬上已经全部准备好的热气球,天气非常糟糕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离开,结果就看到了热气球底部写的字迹,教导自己如何开热气球。咪露开始拆沙袋,第四袋的时候瞧见团长库洛洛朝自己走来,她紧张的手不听使唤。 “洛洛。”哥哥发出声音,咪露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慌忙拆第五个袋子,忽而一下,第五个袋子直接被割断了,热气球猛地往上一飘,整个箱体倾斜着,还有一边贴在地上。咪露抬起头,却见刚才是哥哥路过自己这里用刀砍断了绑沙袋的绳索。 那二人争斗在一起,咪露却发现自己的哥哥被制住了。 库洛洛从背部环抱住他一笑:“既然猎物已经来了,诱饵还值得去看吗?你想错了哥哥,死了一次,身手也不好了吗?” 咪露只感觉那声哥哥非常刺耳,只听哥哥开口:“咪露,拆。” 咪露手中握着的绳索下意识一拉,第六个沙袋掉落,热气球终于猛地蹿了上去。咪露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了,她扑倒边缘大声喊:“哥哥!”自己的声音被消散在空中。 哥哥设计热气球的时候,就没想过带上自己吧? 咪露的泪水撒在高空中,热气球乘着风快速地上升远离金华大厦的顶部。她只隐约看到了那拥抱的二人忽然分开战斗在了一起,而天台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一头茶金色头发的人走了出来。 “哥哥……”咪露滑落在热气球舱底部,双手捂着脸放声大哭,过往的一幕幕闪现,墨发漆瞳少年终归还是温柔的朝她笑着,一切都没有变,哥哥从来就没有变坏。只是被别人抢走了一切。 咪露大哭了一通,感觉到所有力气都回来了,而此刻正是狂风暴雨。这样的热气球非常醒目吧?说不定,幻影旅团一直在追踪她吧?咪露想到这里心一寒,感觉到背后的异物,她取了出来,一点点把叠得仔细的纸摊开。 一张地图。 热气球舱里还有一些现金、食物和维持生活用的日常用品,咪露拨开这些堆得整齐的东西,看向热气球底部写的文字,步骤写得很清楚,教导着咪露如何操控热气球。 咪露把脸上的泪渍一抹,站起了身。 而此刻天空狂风暴雨。 亚美加咜这个地方咪露从来没有听说过,她按照地图转了无数个圈,眼前的这个经纬度她记录过三次。但是她还是严格地按照着哥哥给的地图,她似乎也能想到,哥哥早已预计了路线,想让她甩掉追踪。热气球缓缓地落地,咪露用热气球上早已备好的燃料把热气球点燃,看着这个陪伴自己长达一个月的交通工具染成灰。 她除了肩上的背包,手上还有兵工铲,这里土质稀松,她必须得严格按照哥哥的教导来,把这里埋了。 埋好后时间已经过了半天,风沙一吹,那些灰烬压根看不出来,也丝毫看不出来翻过新土的痕迹。咪露休息片刻背起背包朝着指南针的方向走去。 茫茫大漠,咪露的水早已耗空,她开始产生幻觉,怀疑那地图数字是否写错了。 那地图被她翻得早已破烂不堪,咪露看着自己的经纬度表,似乎越来越近了呢。那指示上写着,如果还差零点几度到达的时候,要咪露把地图毁掉。咪露深深地将那几个数字记住,然后丢掉大部分的东西,鼓励着自己向前走去。 看到城镇的时候,咪露早已坚持不住身体,跪了下去。 她从沙坡上滚下去,心里想着亚美加砣这个名字,看着远处的骆驼队,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恢复知觉,是倍感凉爽的深夜。从窗内能看到一方大漠之上的繁星天空,咪露坐起身子,拜托了炎炎烈日,她感觉到一阵轻松。噔噔噔的有人上楼的声音,咪露看向楼梯口。 男人站在楼梯口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是些家常菜:“你晕倒在大漠之中被商队带回来了,小姑娘横穿大漠还是很有勇气的。”边说边把托盘放在床头。 咪露看着眼前人熟悉的笑,记忆如潮水般倒退。 她透过朦胧的记忆看到自己的身影跪在库洛洛的面前,哭泣地哀求着,那些话语都飘渺地不很清晰。 「我求求你,他真的会被一个叫做西索的人杀死的,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请你留下他吧。」 「米卢的死如果我说出来,说不定就可以挽回,所以这次我不会再漠视了。求你了,你让他跟我走好吗?相信我一次啊,他会死的。」 库洛洛转动着杯子:「咪露,你喜欢他吗?」 「是的,阿天哥这样温柔的人,我已经爱上他了。」 「如果他没有了记忆,你还喜欢他吗?」库洛洛看她的眼神很认真。 「我会一辈子和他在一起!」咪露坚定地看着库洛洛,但是换来的确实一句玩笑话。 库洛洛起身笑笑:「你还小,这种感情的事情,怎能一辈子就做下决定。」 只留下咪露自己跪在地上掩面哭泣。 …… 猛地咪露哆嗦了□体,从记忆中回来。眼前的人关怀地看着她:“怎么了?”咪露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她睁着眼睛看这样眼前的人,摇头:“我……能住在这里吗?” “如果没有家可以去的话,当然可以,我叫温家天,你呢?”青年伸出手来。 “咪露。”咪露伸过手去,上面还沾着她的泪水。   ☆、第106章 讨好酷拉皮卡 第一百零六章 深夜我从行驶的SUV地盘下翻滚出来,拖着身体走进雨巷,酷拉皮卡居住的地方并没有监视器,这省下了我很多工作。手掌不敢扶住墙,唯恐上面的血迹留下痕迹。我坐在台阶上,暴风雨终于来临,雨水冲刷掉我身上的鲜血,流入不远处的下水道中,不见痕迹。 但是伤口中的鲜血又再次涌出。 我头靠着冰冷的石墙,喘着粗气,眼睛在雨水的作用下无法睁开只得作罢。身上的念,在战斗中消耗太多,现在只够维持面上的伪装。 酷拉皮卡,你再不回来,我可是会死的。 本来还想假装自己受伤,结果现在好了,压根不需要伪装,这样就足够吓人了。搞不好,真的会交代在这里。心中其实坦荡荡,只剩下唯一一个疑问。 库洛洛,为什么想要杀死我呢?其实,留着折磨不是更好吗?还是说,他玩够了呢?大概是看见猎物逃走心生愤怒,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吧?搞不懂,真是搞不懂,不过看起来一定要躲着他走了。 我捂住胸口,那里刚被一只手洞穿,只不过最后那只手被我扭断了,手的主人这才撤回。我捂住流血的眼睛,心中满是对刚才的回忆,出了流星街后少有的惨战,而且是一招顾及不到就会带来全盘皆输的死亡。 心中那人的模样好似过往烟云,越来越淡薄了,记忆只剩下了一片鲜血的深红。 有人朝我走来,随后是吸气的声音,紧接着身后的门被打开了,我终于放下心昏了过去。酷拉皮卡,可是个善良的人,从他费力将我抱起的那一刹那,就入了陷阱。 身体仿佛在水中一般上下浮沉,直到一阵猛烈的疼痛让我从睡梦中转醒,睁开眼睛是昏暗的天花板,一盏油灯点在一旁,我感觉到浑身出了一层大汗,当然也有可能是鲜血不一定。酷拉皮卡本来坐在我的身旁,现在为了方便让我看清他,直起身弯腰看向我。 见我看到他,这才坐下。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他很严肃,多大的孩子硬要装作如此,不知这点在别人心中多么可笑。忽然一想,自己曾经是不是这个样子呢? 才不是,少年的我,在阿天身旁,可喜欢笑呢,虽然会被他说不正经。 我扯了扯嘴角,却发现带动了左眼的疼痛,身体被包扎好了,技术一流但是伤药并不让人舒服,有种火辣的烧灼感,如果换成猎人协会的专用药,也比这好上许多。 “你……”刚开口,声音就无比嘶哑,我看窗外的天色,我也许只昏睡了一小会儿,身上的痛觉随着我睡醒全部恢复,一阵阵的席卷全身。酷拉皮卡倒了一杯水,想要扶起我,看了一下我僵硬的身体及现况,终于放弃转身去找了个根吸管。 我喝了两口滋润了下嗓子:“你问吧。” “你为什么在我这里?”酷拉皮卡放下杯子,静等着我的回答,看他的样子像是下一秒就能蹦起来一样,非常紧张。 这问题问得巧妙,包含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为什么来找我两个问题。酷拉皮卡,他的青涩只是因为受他的年龄影响,但并不代表他笨,我笑了两声。如果他以后知道,我利用他,是不是会生气,你看骗还不如坦白好。 就算真的骗过了一时,以后他长大了,自然明白了。那时候我所面对的,可能是严冰。 “我觉得你很合适。”我开口,“你想做猎人,这一个问题就让我有些关注你,看你的衣服是窟卢塔族,窟卢塔族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被灭族了。但是他们一族,战斗力强大,而且作为存活多年的少数民族,有自己独具的智慧。猎人协会中,是有窟卢塔猎人的,而且……现在也有。” 酷拉皮卡一下站了起来。 我之前调过档案,但是那几人并不适合同酷拉皮卡交集,之前因为肖家是窟卢塔族而且触犯了族规所以受到了几个窟卢塔族人的攻击,那几人可都是念能力者。 “他们在哪里?!” 我看他那么激动,反而不开口,这性子可不好,以后总是冲我嚷嚷怎么办?他着急,又因我是病人不能动手,只得忍耐,最终终于坐下来。我再次开口:“早些年,窟卢塔族在外发展的肖家触犯了族规,他们曾被派去杀害肖家。肖家同窟卢塔族结下梁子,就委托了幻影旅团去灭族,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死掉了。” 当时可没有找到酷拉皮卡躲在哪里,那时候我还是特意指出来让人掘地三尺,什么水缸墙缝都没有放过,只能说那时候酷拉皮卡不在,否则肯定会被抹杀。 “这些在外的人中包括猎人协会的猎人,只不过对他们来说,既然能同族自相残杀,我想,这同你们窟卢塔族的友善热情是相违背的吧?这些人是赏金猎人,也是独立于猎人协会与窟卢塔族而单独存在的,你找他们,有什么意义吗?”我闭上眼睛。 酷拉皮卡思考了良久,大概是将见或不见两种情况都考虑了。他现在去见那些人,对方不一定真的将他当作真的亲人,窟卢塔族是一个种族,而不是一个家庭,他们没有血缘关系。或者说,如果酷拉皮卡真的想去找他们,是因为想要求的帮助…… “我强大后再去找他们。”酷拉皮卡终于做出了决定,“你之前说,我适合,是适合什么?” 我睁开眼睛:“猎人协会远不像看上去那么轻松。”我忽然很想拍拍酷拉皮卡的肩膀来表演得更好一些,可惜我抬不起手来只得作罢,“你会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与优秀的人结交不是件好事情吗?” 我笑笑:“而且,我是协专猎人,专门整理情报,一个习惯罢了。而且,你看果然是有用了吧,没有你也许我就会死了也不一定……”说着说着猛然咳出了鲜血。 直白地说出来看出酷拉皮卡的价值有意结好,而且已经想到自己可能会需要救援,所以才查清楚了他的地理位置希望能求得帮助。我抬手擦掉嘴角的鲜血,忽然笑了一下,感觉到了脸颊贴过来的柔软纸张,酷拉皮卡这种陌生人的温暖,也不赖呢。 “你不用说了。”酷拉皮卡把染红的纸张丢在一旁,回头看向我,“我知道你来之前就有伤,准备这样一手那是你的事情,查我的信息也是猎人先生的自由。虽然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但跟友客鑫拍卖会有关吧,涉及到黑道各路人马,你在这里休息几天为好。” “不怕……杀过来吗?万一将你……”话语再次停顿,我咽下口里的血腥味,终于不再开口,再开口也是加重伤情,平稳呼吸都能感觉隐约的疼还是不勉强了。 酷拉皮卡听这话的时候已经站起身收拾东西,站住脚:“不会的,我相信你会避开他们,否则也不会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吧?不然那跟逃到郊外有什么不同。” 还是挺喜欢说话的,不过会解释很多。 我终究进入沉睡。 再次醒来是白天,我闻到空气中饭菜的香气,从床上坐了起来,缓缓下了床,感觉身体大好。身上是一件酷拉皮卡的睡裤,穿在我的身上像是七分裤一般,上身则被绷带缠得密密麻麻。 我来到厨房,靠在门框上,看见酷拉皮卡在把煎鸡蛋盛出来。他很机警,虽然我走过来没有声音,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气息,回头看着我,立刻眼中表现出不满:“你觉得好的差不多了吗?那可以离开了。” 真是在自己的事情上很认真呢,见到自己包扎的病人起来,很生气。一定程度上,把病人的康复加在自己的身上。占有欲很强烈。 我脸上带笑:“太香了,忍不住起身,不然说不定十天吧半月也下不了床呢。”一点也不吝啬地夸奖,“我可以吃这些吗?” “不行。你吃这个。”酷拉皮卡指着一碗盛好的粥,“我吃这个。”指着炒好的饭菜。 “喂……”我忍不住小声抗议,但是却听话地去端那碗粥,酷拉皮卡放下手中的锅伸出手一挡随后端着我的粥:“你不要动来动去,我还等着你伤好了走。”随后把粥端到餐桌上,手指捏住耳朵。 “我不怕烫。”我开口,“真的,猎人都不怕。”用念一隔绝就行了。 酷拉皮卡揣测着这句话,扭头回厨房端菜,不再吭声,像是又陷入沉思一般。我扫了一眼墙上的日历表缓缓在餐桌前坐下。我的人也快到了,本想安排奥丽来,但是她在猎人协会我的科室,一起走的话,说不定有心人会查下去。 所以决定让桑迪来,而且那女人冷冰冰的,更加能衬托出我的平易近人。更可能留给酷拉皮卡一个错觉,猎人都高冷。不过来的时间还得靠后几天,得在我和酷拉皮卡感情加深后。 这种讨好人的小心思,我笑笑,舀起一勺粥放进嘴里,然后猛地拿了出来啊了一声。 烫着嘴了,对面刚坐下来的酷卡皮卡瞟了我几眼,那眼神十分耐味。 我刚才好像说什么来着?我想了想,然后赶紧低头吹着勺子上的汤。 我好像说猎人都不怕烫……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被表象欺骗了,这个杀了人家全家的人……怎么感觉这种文一般大坏蛋结局都很差。只是错觉!肯定不会这么发生,咱要两全其美。 * 之前西西在火车上,就详装被人撞到,捂着胸口,故意表现给酷拉皮卡看。那时候就想伪装受伤去找酷拉皮卡了。 大概就是,酷拉皮卡照顾弱者,自然而然地就放松警惕,而且西西是协专人员,酷拉皮卡一定程度上又尊重猎人协会,会高看他一蹬。再往里说,酷拉皮卡被一个协专的猎人需要,救了他,而且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对方又不反驳,能给酷拉皮卡一种个人满足感。他还小,不能很明白并且处理妥当这种感情,想要追求这种感觉,也会依赖西西。 再说,他想考猎人,身边又这样一个协会的人,虽然不依赖,但他心中也有底。安全感。   ☆、第107章 分道扬镳 桑迪这个人面冷心也冷,杵在哪儿带动着整个气压猛降。她扫了一眼酷拉皮卡把手中的手提箱放在桌上:“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猎人协会,那里的事物压成堆了。” 我靠坐在沙发上看书,本来腿担着,现在收起腿:“不坐吗?那些人,甩手惯了,这次可不能纵容他们,让他们焦头烂额去,反正我是在休公休假,不扣工资。”我可不是冤大头,干那些工作有原因,但是可不想天天这么干下去。 桑迪皱眉,没有半点想要坐下来的念头:“你真是胆子够大。” 我穿着一身白帝蓝条纹睡衣,从一旁的果盘握了两个苹果,丢给桑迪一个自己啃了一口:“胆子不够大能争取到你吗?”米修肯那人太简单,我放弃他了,不添乱就不错了,这种人适合交朋友,用兄弟友情来感动,进而要求他为自己做事。 强化系,打起交道来简单也麻烦。说简单是因为他们心思简单,说麻烦也是因为他们不变通,有些事情我倒喜欢委托给聪明人。比如说侠客,那可是得力帮手。又咬了一口苹果,余光扫到了尴尬的酷拉皮卡。 他不想听到这些协会内部内容,但是大概没想到我同桑迪直接开口了。现在出去也不是,开关门会打断我们的对话,他在这里更是不自在。 桑迪冷笑一声:“你真是很有趣呢,会长直派,我真的对你很好奇呢。”说着穿着一身职业装的她单膝跪在沙发,桑迪弯下腰双手撑在我的两旁,“最好,你能给我你想要的。” 我把膝盖上的书放在一旁抬头看向她,眼中似笑非笑:“你也可以选别人站队,试试看能得到什么。”说完这话我面带微笑,桑迪忽然口口口口口。我握住她的脖颈迫使她猛地停了动作。 “桑迪,不听话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我微微收紧手,“没人告诉你我忄生冷淡吗?” 桑迪睁圆眼睛,忽然发出爆笑。 “你和帕里斯通怎么一模一样呢?” 这些我严肃起来坐直了身体:“你勾/引过帕里斯通?” 桑迪眨眨眼睛忽然恢复了少女一样的天真:“怎么会,我真能遇上他,就不会选择你了。这秘密猎人协会皆知啊。” 我皱了皱眉毛:“男人试过吗?” 桑迪快速口了一下我的额头:“你真是太出乎我的意外了。” 我还陷入八卦到的劲爆消息:“帕里斯通,不像啊,难道他这个人欲/望皆空一心扑在怎么吞占协会掌握霸权上?” 桑迪已经起身恢复了冰冷:“那么你去试试吧,你的休假会持续到下个月十五号,我不是协专猎人不便总是出入那里,我可不想被人跟踪。奥丽比我圆滑得多,下次你找她来。” “不会有下次的。”我终于站起身,一手中还握着那个苹果,“这次谢谢你,不送。” 桑迪离开,当酷拉皮卡是空气,再没多看他一眼。直到她身影消失良久,酷拉皮卡这才收回视线关上大门,回来严肃地坐在我的对面:“我都听到了。” 我笑笑:“你听到那几句,能起什么作用?你什么都不知道。” “至少知道,她是你的人吧。”酷拉皮卡握紧拳头,“而且她刚才,很紧张,在你握她脖子的时候,她瞳孔一下收缩起来了。” 这点我倒是非常出乎意料,仔细看向对面的少年,头领对下属不能一味地容忍,这种烦人的事情要树立威严,桑迪那时候应当是非常慌张随后用笑声来掩盖。只是没想到,酷拉皮卡能看出来啊。 见我忽然不说话,酷拉皮卡掌心出汗,把放在腿上的手移到膝盖处支撑身体,我看到了裤子上留下的汗渍出声:“如你所听,我之前也说过猎人协会的事情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以后会知道的,这些并不重要,你会同谁说吗?谁又会相信你呢?你连我刚说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显然她也不在乎你听到这些。”我指桑迪。 其实目的已经达到了,酷拉皮卡明白猎人不都是那么善良的,还有桑迪这种奇怪的双重女人,又冰冷又火辣。也明白了自己同猎人的差距,对方连理他都不理,完全没把他救我的事情放在心上,但是我不同,我居于高位却还肯听他讲话,十分感谢他。这么一对比,差距就来了。 对我的好感也直线上升吧。 “也是,我还不是猎人,离那个圈子太远。”酷拉皮卡听我说完放下心来。 我又想咬苹果,想起桑迪的吻,起身拿起杯子漱了下口,回到沙发上:“你来这座城市做什么?” “我书本学业结束了,来这里学习体术。”酷拉皮卡解释,“武器是双棍,你的身手如何?虽然是协专猎人,但至少跟普通的白领不同吧。” 其实酷拉皮卡说这话的意思,就是想多了解我的信息,明显刚才的猎人小姐听从于我,他自然是觉得我会比猎人厉害。虽然居于现在的名号,这小鬼,什么都想得清楚。 “你想让我教你?”习惯性避开他的问题,“不适合你学,首先非常容易看出是来自哪里,而且招式都太毒辣,如果不是用来杀人,不可用。” 说道好像我自己平时不出手,出手必死人一样。我把苹果核一抛,丢进远处的垃圾桶里,抽了一张抽纸,反正酷拉皮卡现在对我没印象,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且,也得让他知道,我不好说话。 如果知道一个人很坏很强大,不但杀过人而且还有不小的势力和手下,但是这个人却对自己很特别,半分不提及那些事情,每天笑呵呵听自己的话,自己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那心中一定很微妙。 这种感觉好像是,对方只对自己一人特别一样,很容易产生一种满足感。 “你……经常杀人?”酷拉皮卡问出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装作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反倒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这种涉及*的事情,酷拉皮卡懂礼数是知道不会过问的,一直以来也是,我不同他泄露猎人考试的事情他也不再问,从未强求我说。但是今天这个问题,不同于平日想要了解我吃饭喜好等,是真真太过隐秘,我沉默了一会儿。 “嗯。”我起身从他身旁走开,走进了厨房,今天中午不知道吃什么好,自从我可以走动后,就会绑着酷拉皮卡做饭。 看起来装作很在意这件事情,心情低沉,其实一点也都没有被影响。受影响而且纠结的只有酷拉皮卡一个人。他可能在后悔和惊讶自己居然这样问,也可能在后悔自己触及了别人的秘密,也有可能,觉得自己的语气伤害了我。 打了个鸡蛋在碗里,我忽然感慨,小时候有阿天的保护,没有遇上自己这种人,否则可能真的会被操控吧。受影响真的很大呢,一言一行,只要那人有心,我就一定会被带着走。 倒了油在锅里,我转了下锅,看着油沾了一层,感觉自己可能真的挺龌龊的。 不去做些大事情,总是在这里逗小孩子。 而且还杀了别人的一个种族。 以前的自己,的确很自私。 这样想着忽然闻到锅糊了,酷拉皮卡冲了进来关上火看着我,我刚回过神看着他,再看向锅里,这次不是故意的,是真的忘记了。酷拉皮卡打开抽油烟机:“先别做了,我带你去换药。” 我是同他讲过猎人的药好。 酷拉皮卡揭开我胸前的层层纱布,忽然道:“刚才对不起,问了那种问题。” “我没在想那件事情啊。”我很无辜,“我在想,多余的药你留下来吧,你练习体术每天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而且还有钱,就当作是付了房费了。如果你不接受钱,我想你需要钱的话可以当作贷款,我不要利息,等你挣了钱再还给我……”我絮絮叨叨着,感觉身上一痛猛地停住话头,轻轻呼出气放平稳。 酷拉皮卡有钱,大概是族人死了后收集了那些钱吧,我一把火烧了还能留下许多黄金呢。但是谁知道有多少呢,或者他这个人心地善良什么都不想拿,只拿了自家的。 酷拉皮卡:“……”他认真上着药,“我不用。” “目前不需要不代表以后不需要吧,而且你还要学习很多东西,维持家居也是不易。而且猎人很有钱的你放心……”说到这里我停下来,我工资也不高了!自打没法打家劫舍后,没了黑色收入,我活得也挺艰辛的。 看酷拉皮卡那眼神,我继续说:“我工资是不高,但是我在这个位子上,知道的比较多,协会里谁有什么买卖我都掺一脚,这样可以挣钱。你当了猎人后,挣的钱都是按亿计算的,比我还高呢,到时候你想给我利息也行,我更高兴……”关键是用贷款这件事情把二人联系起来。 “你今天话特别多。”酷拉皮卡收起药箱。 “大概我就要走了,伤好得差不多了。” “这叫伤好得差不多哦,不是下个月十五号?而且你说了也不想收拾猎人协会那些烂摊子。”酷拉皮卡奇怪。 我十指相对:“这里是很安全……”心中犹豫着,其实现在离开不到上班时间我也没处去。 “那你就住下来,收了你的药就要将你养好。”酷拉皮卡站起身,“你教我一招半式也好,我想清楚了,我以后也肯定会遇上这种情况,如果对上坏人,如果我不下狠手也许死的就是自己了。” 我嗯了一声看向窗外:“也许晚上我可能会出去一趟。” 酷拉皮卡当没听到走进屋子。 傍晚酷拉皮卡穿着自己一族的衣服,将双棍插在腰后,离开了屋子。 “你想出去,屋子的钥匙要是在第二个花盆底下。院子的铁门需要用手伸进来拨开插销。” 我点头目送他离开,瞬间就换了一张脸,穿好酷拉皮卡买的衣服,T恤和短裤走出了门。 拎着一些食物半夜我回到家门口,看到门大开着。我轻声走进房间将那门关上。换回阿凯的脸,朝发出声音的房间走去。这么小的年纪,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也不懂得伪装,这可不是他学习课本知识的小城镇。 几个壮汉死死按住酷拉皮卡,用撕下来的衣服堵住他的嘴,正试图激怒他。 “臭小子快给我变红!” 瘦子拦住抽酷拉皮卡耳光的那胖子:“你打死他可就没法挖火红眼了,而且再打坏了眼睛,肿了可就不漂亮了。”瘦子眼睛一转,“我听说你们一族被灭了?灭得好啊,你们一族好战又不热爱和平,一个个自以为是。” 酷拉皮卡目眦尽裂。 虽然被羞辱的时间越长,愤怒就越强烈,但是对于酷拉皮卡来说够了。真到伤害他后就晚了,而且这家伙太聪明,到时候再恼羞成怒回一句“你在那里看了多久了?!火红眼好看吗?”我就吃不了兜着走。 这件事情是天助我也,不好好利用就可惜了。 当周围的人昏厥倒下,我收起手刀,看酷拉皮卡挣脱开将口里的东西拔掉。 “这里不安全,还是换座城市吧,体术不只是友客鑫有。”我扫了周围一圈,他们并没有看见我,所以不需要击杀,在酷拉皮卡面前想要留下好印象还是不要杀人为好,他是弱者,是被杀的那一部分。 这样两个人就不在同一平面了,有距离感。 酷拉皮卡握拳再放松,看着倒了一地的人扭头:“我去收拾东西。”随后进了卧室,我把在地上的人拎起来丢进厨房锁上门:“你租房子用到身份证明了吗?” “没有。”收拾好的酷拉皮卡背着自己简单的包袱,顺便一手帮我拎着桑迪带来的手提箱。我点头接过手提箱,就像这里在城郊那么偏僻,不需要证明,这样一来就简单多了。他们只知道有个窟卢塔族的人,却不知道他的身份。 “我们没办法称作飞艇了,这样我可能会被查到。”我转头跟酷拉皮卡道,“所以可能会分开走,就在这里说再见吧。” 酷拉皮卡抬头缓缓看向我,眼睛没有变红色,有的只是满眼的疲惫。 “在没有实力保护自己的时候,还是换身平常的衣服吧。”我拍拍他的肩膀,“如果有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我说不定可以解决。你救我一命我欠你一个人情。” “……你也救了我。”酷拉皮卡抬起头,捏住我的胳膊。 他个头比我矮,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他可能会靠上来的感觉,但是最后他还是放弃了:“祝你一路顺风。” 我点头:“谢谢你这么多天的招待,我会抽空去找你的,顺便教你你想学的。”随后摸了摸他柔顺的头发,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作者有话要说:口口掉的地方自行脑补吧,被锁的好多,不想去解了,而且听人说,申诉好几遍也不成功。 群么么哒,与酷拉皮卡略萌,好好培养呀。你看,西西就爱干这事,什么给人希望又失望之类的,如果酷拉皮卡以后听到他亲口承认你爹娘是我杀的,双重打击。当然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108回首故人来 我徒步走到酷拉皮卡修习的地方,是一处普通的住宅,带着小院,小镇的阳光极好,洒落在庭院内的盆栽上,很安宁的气息。看样子有些破旧,占地面积不小。按了门铃有人从里面跑来开门,酷拉皮卡穿着白衣看见我一愣。 “怎么会这么突然?”酷拉皮卡额头上还有汗水,他看了看里面面露难色,“师父的性子很怪,所以也许会不同意你进入呢。” “没事,我拿到了许可。”我手探过栏杆拨开插销,推门进入。酷拉皮卡只好跟着我来到了里面,里面的客厅是宽阔的道场,穿着黑服的健壮老者看到我立刻向我走来:“是猎人协会派来的猎人吧,没想到如此年轻。” 我资料上老者不会念但在武术的派系中也算有一支,多年来培养过许多学生,年龄大了后关闭武馆独自在此处教导学生。这学生,情况都比较特殊,一般是老者的大弟子无法教导介绍而来。 酷拉皮卡明显就属于这种情况。我没数老者自退休后在这里教了多少人,但每个不长久,大概两三年左右。对方名为浦芭巴尔,颇为自负,他如此直白称点出年龄差距倒是让我有点吃惊。 “只是协专猎人做着文员的工作罢了,太高抬我了。”我面带笑容,老者爽朗一笑:“我知道,你们这些小伙看中猎人协会的利益一个个往里面挤,还不如来好好学套拳法。” 脸上笑容依旧,心中恍然大悟,看来人家根本就没看上猎人协会,是觉得猎人根本就是一个服务性职业。这种人偏重传统武学的精髓,其实在他的角度看来不是没有道理。不会念的人视界会狭窄很多。 “那我对您的采访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我扶扶鼻梁上的平光镜。 “等我有空的时候吧,酷拉皮卡,来,我们继续。”老者开口,酷拉皮卡只得朝我点点头跑步朝他前进,我自己走出屋子坐在通往庭院的台阶上。没想到浦芭巴尔的脾气挺大啊,看来资料上说得没错呢,对方年轻的时候就因为自己的名字被人嘲笑女性化,多次跟人大家斗殴。 我视线晃了晃,咦?不止我一个人。 打开手提箱我看着发来的文件,按按额头,有些教会地区对猎人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尊重,在他们的心中最神圣的是自己信仰的神灵。我十指指尖相对,这地区又闹事了,猎人去了也不管用,而且极度贫穷导致人们生活温饱都成问题,这种条件艰苦的地方一定会有念能力者出现。这摊子浑水我可不趟。 直到酷拉皮卡结束我合上电脑收拾好手提箱,少年换上了淡黄色的衬衫和蓝色短裤:“今中午老师说你留在这里吃吧,我去园子里摘一些蔬菜。” 我拍拍他的肩膀,脑中想了想把嗓口想让酷拉皮卡回去的话吞下去:“好,那你去吧。” 见识见识,也不错。可惜我旧伤未愈,不想打架。 “怎么,会想着来看我,只是因为采访的事情吗?其实这种事情不需要你做吧,毕竟你……”酷拉皮卡后面的话声音低下去直到没有,他眼前的铝盆里被择好的青菜洗得干干净净,上面滚落的水珠晶莹剔透。 “大概因为,没什么朋友。”唯一的似乎是金了,身份一旦死亡,象征着一个人整个社会关系的剥裂。 “我以为你那样的工作,见识很多,会有很多朋友。像我这样四处奔波没有家的人,才孤独地没有朋友。”酷拉皮卡声音有点微微放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到了朋友两个字。 “的确见到的人很多,而且有许多很厉害的人,但是大多数都像是上次那个女人一样,亦敌亦友,除了这种再就是地位相差悬殊的人,站在他身旁非常有压力,更何况对方虽然对你笑着,但目的也是为了打探你的信息,想要利用你。不说朋友,就说身边的人,真心的真是没有了。”好像就连金,也是因为之前夺我能力的时候我们之间的一个承诺才救的我。 金那种满身阳光的人,才有很多朋友啊。 像我这种深处黑暗对朋友不可能真心的人,好不容易的那些同伴也弄丢了呢。 “是吗?太虚假了,没想到大人的世界这么复杂。”酷拉皮卡皱起眉头,按住盆里的蔬菜翻过盆倒了倒水,“所以在我这里能感觉很安心是吗?” 这话倒是很直白啊,这是在考虑自己的价值了吗? “是啊,至少可以说话,不用担心会暴露什么,就算会暴露什么也不需要担心你的真的做出对我有威胁性的事情。”我挽起袖子,手握菜刀,说出的假话似乎真的不能再真,“但是也不一定,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成为一名猎人的时候,我大概就要考虑考虑这些了……” 说着自己好像真的考虑起来了一样,桑迪的名字酷拉皮卡是知道的。 酷拉皮卡把菜放在案板上:“说过了不会说出去的,即使你与我对立,这种事关大局的信息我也不会轻易开口的。” 我看着他:“是,的确那女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即使被人知道也不会影响我,大不了以后不派她执行任务就好了。但是说这些话还是太早,那个世界,你不知道的,如果万一有一天你跟我对立阵营,你追随的人与我对立,你道出多年前那个某某其实是我的亲信,但她却身处在你们的阵营。这样是不是就……” “你到底在举什么例子,为什么能想到那么久远,这样的概率多低?首先我要成为猎人,其次我要真的能打入猎人协会,再者要选择阵营的话还有二分之一,然后是桑迪还能被你任用,桑迪还在我们阵营做卧底,这些算起来,到底多么小的几率?”酷拉皮卡讲了许多话,语速也快了很多,明显是有些愤愤不平。 跟我开口说这样多无聊的话,只是为了反驳我,倒是件好事。 我看着他这样,笑了出来,开始切菜:“我说笑的,你考上猎人后,那女人我不会再用。” 空气一静。 酷拉皮卡离开了,我默默切菜。 你看有时候不能讲真话,讲了感情就会受到伤害,但是什么人对什么人才肯讲真话呢?酷拉皮卡肯定能想明白的。而且少不了的还有感情推进剂,这就要靠别人来帮助我了。 吃过午饭我收拾东西,却听那浦芭巴尔道他要午休。我几乎听见的一瞬间皱了眉毛,低下头看向干净的木地板。那人在我的左边,可以周旋,不能真战,对方似乎也在忌惮我等到了现在。 收拾碗筷的酷拉皮卡看见我的表情,随后抬头看着浦芭巴尔背起手离开的背影安慰我:“那就再等等吧,午餐怎样?”他以为我皱眉头是不耐,但我哪会在意他的态度,接这个活儿什么时候完成也无所谓,而且不完成似乎也没有关系。只不过有个借口来找酷拉皮卡罢了。 居然为了安慰我跟我开口说话了,不在怄气了。我还是皱着眉头:“阁下有什么事不可以站出来说话吗?现在房间的主人,我们外人是可以见面的吧,还是说你要找的,是我二人中的一人?” 没有人说话,酷拉皮卡放下碗机警地站在我身边摆好架势看着周围,但是他什么都看不见罢了。 对方没有说话,大概是没想到我会开口。我继续开口:“如果目的无法见光的话,那么我真的可能会怀疑阁下的意图是否合法化了,是窃取还暗杀?” “是窃取的话刚出在我三人吃饭的时候就该动手吧,毕竟这件屋子之前是没有人的你完全可以动手。暗杀的话,那么我真的可能要掺一脚了。”我起身看向那个方位。 清冷的声音开口:“与你无关。” 心中一跳。 眼前是张陌生的脸,但仍没有让我心跳缓一些。   ☆、109未来不定数 场面一下尴尬起来,我看向一边,陌生人站在堂口:“所以我在等你离开。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我笑出来看着脚下,听声音对方只怕是早就认出我的身份来,现在假装不认识我,是考虑到酷拉皮卡在场,他并不想暴露我的信息。不过现在我的笑声打破了紧张的局面。 二者之间似乎有许多话要说,但站到了面前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好久不见。”我弯起眼眉,这个二人相识的关系算是认定了。 对方直白道:“要阻拦我?”随后一歪头看向我身后的酷拉皮卡,“人很重要?” “嗯,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眼睛看向一边双手插兜,“不用你,我去做就是了,只要你跟我说来得及。”调查跟浦芭巴尔的社会关系,查出仇家然后抹杀,下单人死掉任务自然就取消了,前提是对方规定的杀死浦芭巴尔的时间不要太紧,如果就在今天晚上的话,我怎么快也来不及。 伊尔谜也很坦白:“你去吧,算是,之前的弥补。” 我眼神尖锐起来:“你知道些什么?”幻影旅团内部的事情,他怎么会知道?侠客跟着洛洛叛变扣下我,这件事情团员都不知道。我不否认侠客这个不确定因素之所以叛变,里面很大部分原因是我对揍敌客的态度让他寒了心。但是伊尔谜不该知道,虽然离开了旅团,但涉及到关于旅团的利益,我与伊尔谜还是对立的。 甚至是敌对。 伊尔谜曲起手指挠了挠头发:“之前,西索来问我找你的线索,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直到刚才见到你之前我也一直这么认为。大概能猜到点什么,他对我一直有敌意,而且那件事是解不开的心结,想要反你,他一个人不可能的。” 侠客因为米卢的事情,对揍敌客一直有敌意。我松下心来,西索那个人很敏感,他知道阿天的事情,拿此时稍一旁敲侧击看对方反应就能试出来那个人不是我。说起来,团员跟我的距离,还不如西索跟我近。 “那些都成为过去了,随着我的死亡全都被历史湮没了,现在就留下我一人,不提也罢。”我对着他挤了下眼睛,不要再多说了,可要帮我瞒着身后的酷拉皮卡。 伊尔谜果然了然:“没死就好,你现在去,还来得及。” 我点头向外走去:“若我真来不及,那个。”我拇指一指酷拉皮卡,“别让他被刑事案件牵扯到。” “我不想多管闲事。”伊尔谜拉住我的衣领让我停□,小动作很亲近,“除非你帮我个忙,有个任务是赏金猎人,现在还没有线索,你在猎人内部,拿信息给我。” 真是会剥削人,我几乎在一瞬间捏住他抓我衣领的手:“别这样,我可是很害怕你的,这一下刺进脖子我估计也不用出门了。”随后把手机递给他,示意他输入自己的手机号码。 “你会让我刺进去吗?”他输完号码把电话给我,“我去店里吃冷饮,你若能早回来,去找我。” 这说明任务时间很宽松,我瞪了他一眼,见他走出堂口,随后消失了踪影。 回过头酷拉皮卡松了一口气:“那个人,要来这里刺杀我的师傅吗?”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我坦白地点头:“你师傅不是他的对手,这点我能打包票。” “我看他跟你的关系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好,”酷拉皮卡看着我的眼睛,见我未说话继续说下去,“我是看他去碰你的时候,你似乎很紧张,而且听那话的意思,如果真的是好朋友,死了会这么平静吗?不是要去报仇的吗?” 我笑开:“报仇这种事,不能牵扯到别人,即使是朋友也不行,所以我自己去做。而且,这个字面意义上的朋友,也不算是朋友。对方是杀手,从小就被教育不能有朋友,若我真的是,怕是要被他们家追杀的,杀手不能有弱点。”努力灌输一些让他做独行侠的观念,这样身边唯一存在的人对他的影响就会大一些。 远离了小杰奇讶他们,酷拉皮卡成长会更快。而且是在我认为正确的道路上。 “你说得对,报仇,绝不能牵连别人。”酷拉皮卡点头。 “而且,就像是我刚才跟你说的,见过的人很多,但确实没有可以相信的人。”我看向外面,“就拿我受重伤来说,在很可能影响到自身安全利益时,他们会把我抛下,而你不会,酷拉皮卡,我们还不熟,你还年少,很善良。” “不,以后也不会的,总不能见死不救。”他把头撇向一边,“我不善良,我心中有杀人的**和目的。” 我对他笑笑习惯性忽略他的话题:“你找到师傅不容易,这里很好,你应该在这里待下去。放心,你师傅不会有事的。”随后离开了,说起来,不知道以后酷拉皮卡知道这件事,会怎样对我,你看我就是这么自以为是。 阿天知道因为自己而导致了窟卢塔族死亡,他原谅我,却永远不肯原谅自己。 酷拉皮卡也会有负罪感,他以后生气地不是我这把刀,而是他本人。他此时无能,找到老师不容易,在这里待下去是最好的选择。也正是他的无能导致我替他杀人。 浦芭巴尔的性格惹恼了不少的人,追查着这些复杂的关系,我先解决了他的敌人,另一个武功派系的掌门人,年龄也不小了,跟浦芭巴尔从建派最初打到老。结果伊尔谜过了一会儿来电话说任务继续,电话那边传来他吃冰沙的声音。 我只得继续追查,查到很早之前的细枝末节,终于摸到一些陈年旧事。浦芭巴尔的大弟子当年被他收养是有原因的,浦芭巴尔与此子家族世代有仇,但到了他这一代想要结束仇恨,所以收养了那襁褓中的孩子。 我摇着头解决掉大弟子,插在口袋里的手满是鲜血,握着手机走进了冷饮店。 此时距离之前已经一天半,伊尔谜坐在冷饮店最里面的位置,对面一杯融化了的冰沙。我伸出手才发现满手干掉的血,换了只手。 “那孩子是什么人?”伊尔谜接过赏金猎人的资料,“谢谢。”看得出来似乎他心情不错。 “你觉得呢?”我吃了一口冰沙。 “你难道要跟浦芭巴尔一样?”伊尔谜面前的冰沙杯早已空了,干干净净,只留下些许水渍。 跟他一样忽然善心大发,觉得想要弥补一下自己罪过吗?养虎为患会不会最后害了自身性命,我拭目以待。 “我会保持这个身份继续下去。”我擦擦嘴角,之前的自己已经死了,那么所有的社会关系也没有用了,现在可是我的新生。我看着对面的人,心中有点违和感,很久没见到伊尔谜的真面目了,可他在任务,放下来就会暴露行踪。 我们很久之前还是少年的时候,躺在夏日的草地上,吹着笛子数星星。那时候,我们坦然相对,滚在一起,为着我恋爱的事情各抒己见。 可是现在,他不能,我也不能。 而且也许很久之后,我们都戴着面具相会。 我喝掉冰沙杯里剩余的水,抬头平静地看着他,我经历了的事情他也许有耳闻,但距离真相太过遥远。就像我也不知道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痛苦一样。 痛苦是没法比较的,我同山鬼说。 但那些都过去了。 “我同旅团没有联系了,以后,说不定可以经常一起喝茶。”如果能抛却那些仇恨和责任的话,我微笑,他却从靠背上向前:“我也希望能做到这点。” 也希望能做到,就是无法真正做到。我看着伊尔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酷拉皮卡站在橱窗外看着我,捏着斜跨的书包带。 是啊,就像我怀疑他对旅团不利一样,那些骨子里的东西,很难在改变了。一旦利益相对,我们会再次敌对,我不能看着旅团受损,他也不能看着揍敌客有危险,这世上没有永远的和平。 “没事了?”酷拉皮卡走在我的身旁,“今天师傅接了个电话,让我提前走了。他真的不杀师傅了吗?” 我低头看着他忽然伸出了那只满是鲜血的手:“他走了,就不会再回来。”那只手在空中,似乎是期待被握住一样,但它满是干涸的血污。 就在我准备收回手的那一刹那,对方握住了它。 “谢谢你,虽然知道你是因为某种依恋或者其他拉拢的利益因素而对我如此,但是……”我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下,打断他的话:“那些,想得太清楚就太累了,不需要考虑,至少在你成年参加猎人考试之前,我们之间不涉及利益话题。彼此身上有对方需要的东西,能在一起就足够。” 比如说,你觉得我依恋你,没有朋友,在你身边可以放松;比如说,你现在也得依靠我的财力的帮助和安全上的保护。 当然这些是你以为的。我要做的只是让你放弃思考。 我握紧他的手,跟着他朝家中的方向走去。 不过,到最后,谁赢得过谁呢?感情这回事,真得说不清啊,我深吸一口气。   ☆、110新的征程 “酷拉皮卡,我要消失一段时间。”我咯吱嚼着冰沙看着对面的人。 “是有什么任务吗?”他撑着头,看着我吃。以他的话来说,借了我的钱已经算是欠账当然要节省着来,这种可有可无的零食他可以控制自己。 “你觉得,一个人的强大是在于他本身的实力,还是他对于人际关系控制的脑力?”我可是很少这么认真地在问未成年小鬼这种问题。 酷拉皮卡听我这样问一下正式起来:“这个问题是有前提的吧,毕竟这世上职业不同性格不同的人太多,你说单个人强大但他如果无法和其他人有效地合作也只能被孤立,所以性格好能团结其他人的人才是强者。” 我想了想,是需要跟会长手下的人的打好交道,比如说莫老五和诺布等人。最好是在实力问题上有一致观点和目标,而不是只在猎人协会事务上有联系。毕竟那些好实战的猎人对公文公事都不屑一顾。 我的「圆」曾经在五十米左右,现在缩短到四十五米,据金说他的徒弟凯特都能到四十米。见到金是在一个月前,我对他的伙伴兴趣远大于游戏本身。但是关系网不是那么好拉开的,现在这部分人被明确地划分到金的手下,要找追随者还是得找没有主的。 酷拉开口让我回神:“但是反过来说,因为没有条件,也可以理解为:处理人际关系总是游刃有余的人真正遇到困难之时还是需要靠自己,有时候别人的帮助来不及……” “我的大前提是在猎人协会,而讨论的此事主人公是我。”我打断酷拉皮卡,“你觉得我是经营猎人协会内部人员关系好,还是增强个人实力更好?” 酷拉皮卡有些惊讶,大概是没想到我会问他这样隐秘的事情。 “我不了解你……”他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我可以同你讲我的情况。”我坐正身子把空了的杯子推到一边,“我会用代号表示他人。协会内部目前权力是分裂的,我现在代表的阵营要夺回支持率,敌方阵营的领导者a本身实力弱,我阵营的领导者b你可以忽视他的存在,所以我现在应该采取的措施是?”会长那时候都死了,当然没法再参与选票。 我的记忆早已支离破碎,唯一能够预料到的是蚂蚁和会长去世,细枝末节并不清楚,但是可以推测出来的是如果会长死去,猎人协会内部肯定是以帕里斯通为领导开始夺权,十二地支内部也会开始挣会长之位子,我所需要的就是辅佐那些会长选定的继承者。 酷拉皮卡停了一下:“你想获得投票率,这是什么投票呢?关于评选哪方面的?” 我停了一下:“当然是关于领导者的。我需要的是,帮助我方他人来夺回选票。这项任务影响到我个人的发展,所以你认为我应该朝哪个方面发展?” “协会没有实力又强又能拉拢人心的人存在吗?” “有……”我想到了金,唯一能与帕里斯通对抗的人,不管是脑力财力战斗力和实力,“他大概无心做这些事情。”我有些纠结,金肯定是支持会长的,但他会为会长做到什么地步呢? 酷拉皮卡对了下手指:“我还是偏向于提高实力,实力提高了那么你的贡献就有了,比如说开发遗迹保护物种。猎人做的贡献多了不是可以升级吗?用实力让大家倾向于你。” “我不是执照猎人,只是公务人员,而且这种事情是暗地来做,不上台面的,如果我真的现身,锋芒毕露立刻就会被盯上,那么以后做事就会束手束脚了。是想说我往后的多少年一直专心为猎人工作不求其他吗?对我来说太不可能了。”我看着他的眼睛,“我不是那种无私奉献的人,也不会冒险。”除非真的是被会长点名去做。 酷拉皮卡有些混乱:“那你用人际关系是怎样经营来获得支持率的?” 我笑出来,眉眼放轻松:“你以后会知道的,等你成年,当了猎人,那时候你不问我,也会什么都知道,知道了后你会考虑诸多因素,更不会来问我了。” “你总是提到很久远之后的事情,好像真的我们会对立一样。”酷拉皮卡每次听到这里都很恼火。 “时间会过得很快,我要去变强了,不然以后跟你说的一样,真危急了还是得靠自己。不小心可是会死掉的,更别提经营关系了。” 酷拉皮卡抬眼:“所以你之前说要消失对吗,既然已经决定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因为要侧面告诉你猎人协会的情况啊,你不想知道也已经知道了,我低下头看着手机:“本来是想听听你的意见的,但你一直在问我问题。”抬头的时候酷拉皮卡脸上一红,他被带走误以为是自己询问我才告诉他的。 但其实是我自己要说的,让你主动提问题也是我的目的。也要让你知道,你还无法左右我的选择,你对我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 “足够的钱今天会汇到你的账上。”我站起身,“那么,在我变强的同时,也期待酷拉皮卡你的表现,等你考猎人的时候,我会去找你。” 酷拉皮卡还没站起身子,我已经消失在空气中,隔绝空气的屏障一下撤掉,侍女看到桌上有空杯子走过来收走,酷拉皮卡四下张望开口询问侍女,侍女说了什么让他很是疑惑。大概是根本没看到我之类的话,我坐在不远处的屋顶看着这一切。 二人的谈话那么机密,怎么可能不设置点东西保护一下。 再见了酷拉皮卡。 * 莫老五用烟化作的身形被我击散消散在空气中,我后退数步看眼前的景物变了样,烟雾化作高耸的的城墙,眼见着它成型我匆匆逃出包围圈,在大约跑了一公里后我止住脚步看向身后:“可以了吗?” 作为我的指导者莫老五有权利测试我的身手,他在我身后走出:“你知道我是很不喜欢你这种人的,这可麻烦了。”他擦擦烟斗,我面色缓和带着谦逊的笑:“实在是打扰了,我知道强者收徒都有自己的标准,拿酷戮就是个很优秀的人。” “杀戮并不是锻炼的唯一方式。”对方像是一眼能看透我一样,下垂的眼睑下是平淡无神的眼睛,却教人周身一紧仿佛被狠狠抛刮了外表,看清了内在。 “是。”我笑笑,“所以想要掌握新的方式。”既然是麻烦别人,自然要姿态放低,更何况眼前的人是个强者,让人有种心悸的兴奋感,会长推荐给我他的个人信息时我还特地下了一番功夫,一星海洋猎人。如何让对方直到我可是费尽了心思,但理由并不能让其接受。 所以只能在拿酷戮身上下功夫,正想着他在远方跑来:“战斗完了吗?轮到我了!”他眼中充满旺盛的精力,看着我格外亲切,迫不及待地想要找我切磋。估计在一旁将我同莫老五的战斗看了个清楚。 也是,前几日我早就跟他搞好了关系,以救助野生动物的名义同他一起做了善事打倒了一批偷猎者。单纯的人,感情也易于被利用。 “不行了,体力不支。”我摆手笑笑,“等到第一次锻炼之后吧。”身后腰间隐隐作痛。 “老师已经答应了教你了?”拿酷戮眼睛一亮双手一抱拳,捏得手指咯嘣作响,“那么以后我们有的是机会。” 莫老五没再说什么把烟斗背在身后,打了个呵欠:“下星期一去市中心找我,在这之前不要打扰我。” 我目送他远去,不会忘记刚才烟雾朦胧中被他一烟斗击飞数米时对方冰冷的话语:“绝对没有下一次。” 我定定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真是一个同我相似的人。同为辅助类的人,战斗力不高但是辅助能力能开发到四个及以上,四个只是我目前发觉的,包括烟雾牢笼,烟雾fen身,烟雾化作的草绳,高强度的二氧化碳。这样的人,心智成熟,行动沉稳,怪不得会长会推荐。 对上旅团,我不仅做了对比,武力值不敌飞坦他们,但智商太高属于智斗型,很难作比较,想赢不易,不输可以。如果碰伤战斗力爆表的,那没有办法,比如说——猫女。辅助类也有自己的好处。 “还愣着做什么。”拿酷戮皱紧眉头不满,一拉我,我被他扯着跟上步伐。 “在想事情,这像什么样子。”我一捏他的拳头,后者手酸软一松,我一看衣服已经有了折痕非常无奈,挑眉看他,被对方瞪了几眼非常不满。 是了,对上拿酷戮这种情感大于理性的人一直被压制,我乐在其中。 人为延长「发」的时间很痛苦,随着闹钟的铃声停止,身边的拿酷戮立刻躺倒在地全身的念气被榨得干干的。我深呼吸身上的念力一微弱被坐起身的拿酷戮踹了一脚。 “你的还没到。” 我瞟了他一眼,重新燃放念气,见它们争先抢后地溢入空气中,汗流浃背湿了整件背心:“你最初,是多久?” “刚学念的时候是十五分钟,后来直接跳跃到三个小时,你呢?” 我摇摇头甩掉湿漉漉头发上的汗水:“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所以现在从头练起,夯实基础。”毕竟不能再用那些能力了,配合着新身份,一切要重新开始。 “以前学念自己摸索的?”拿酷戮挑眉明显不信,他光着上身,肌肉线条惊人。 “不,是有人教的,一个好人。”   ☆、111慢姿态的生活 拿酷戮被一群流浪狗围着,他将手中的狗粮盆放在地上,盘腿坐在地上看向我。我穿着风衣站得离他远远的,身边一只狗也没有。街心公园种着一排高大的冬青树,西下的余晖倾洒下来,被全数遮挡住,只余下一条石子小路因为没有树光线得以肆意延伸,那一条直线的光芒将二人分割而开。 冬日傍晚的空气清冷,呼入肺部带着一丝丝凉意,气压似乎因为他认真的眼神有些低沉,拿酷戮很少这么仔细地盯着一个人,一件事。他喜欢挑眉露出一股凶意,谁会知道肌肉青年其实面恶心善本性纯良,像他师傅一样爱哭。他情感丰富,我不能理解,后来他同我解释自己从小受街里街外乡亲接济长大。他的童年贫寒又温暖,与我则是两个极端。 “它们怕我,我不过去了。”我身上有杀气。 拿酷戮露出凶相:“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与我僵持了一会儿终于挫败地低下头去,猛地捂住额头,两串眼泪从狰狞的脸上流了下来。我有些无措地抬起眉头轻声道:“拿酷戮……”总是这样,我毫无办法。 “你总是这样!”他哧溜了一下鼻涕,“到底是不是朋友比我大不了多少岁总是这样我知道你跟我不同难道不同就不可以做朋友了?”他话语连珠般发射出来,半年了,毕竟性格不同,强扭在一起大事小事都会有分歧,我已经不止一次被迫改变行事方式跟他一起。 “对不起拿酷戮,最初我同你一起处理非法捕猎野生动物,也是因为想要莫老五教导我,我本身不喜欢那样的工作。”我直白道,如果是跟酷拉皮卡大可我一直微笑隐藏,但我把他当朋友,不是利用对象,所以不会真的将自己性格伪装成适应他的同伴,我在用真实的自己同他相处,最后可见失败了。 这么善良的人,我很不适应。 “别这么讲!做朋友哪有那么多什么为什么!你又没有错!”他咆哮道向下撇嘴努力希望止住眼泪,“做朋友哪里需要什么资格,你做得够好了在乎那么多做什么,我们不同又不是你的错。”说罢伸手指向我,目光充满怒火。 “拿酷戮,对,做朋友不需要资格,不过朋友也不一定总要在一起,我还有其他事要做。能跟你说再见吗?”我看着二人之间那道石子小路上照来的光线。 他一下转动身体坐着,背对着我肩膀一颤一颤。 “别这样拿酷戮,我会常给你发短信的,再见,等我回来的时候至少打趴我。”我笑道。 “少废话,快走!我现在就能打趴你。”他喋喋。 我后退两步快速进入车流中,我与拿酷戮,终究隔了那太阳。 * “学完了?”会长面对着窗外身穿宽大和服一腿盘在腰间,单腿而立,纹丝不动。桌前的茗香四溢,热气徐徐升起,随后在安静的空气中隐约偏向一边。 “半年的时间已经掌握了方法体系,剩下的就是坚持不懈的练习,只是不知道接下来要如何做。”我余光从茶上收回看向眼前的人惊讶地发现一股气势磅礴而出,也只是那一瞬,会长偏头回看我,半垂眼帘下的眼睛平淡无波。 我透过他矮小的身体看到了一尊金色的千手观音。 像是我眼花一般只有短短的一瞬间,随后是身体自发的危险感知让全身的毛孔打开,每个细胞都进入了预警状态,蓬勃的念气涌出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我克制不住地颤抖,眼神有些无机质,这是战斗状态。 对方轻轻拍了拍我的手,我回过神来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就是发生了什么。”他眼中充斥着戏耍人的恶趣笑意,我听到流水的声音回头看向桌子才发现高大的盆栽倒在地上,桌椅七歪八斜,那一杯茶碎裂成渣,水缓缓流动渗入地毯。 我不禁看向眼前的窗户,如果刚才我的念太凶猛那么玻璃可能也一起碎掉,但它没有,一丝痕迹都不存在。大概是,会长保护了它。 他离开时我不知道,站在原地直到搞清楚全部。 我看到的观音像是真实存在的,那是会长的念能力,也是会长的出拳。我看到了多少只手,会长就出了多少拳。那速度快得甚至让我自我危机警报不能同时响起,而是对方结束后我的身体才能接受到危险的意识传送。 竟然……有这样强的人,果然念的作用是无穷的,我眼前一亮,感觉呼吸进入肺部的空气也变得清新起来了。 念真是个美妙神奇的东西,美好地能让人相信这世间总能产生奇迹,我感到心神振奋,不止是被会长强大能力的震慑,还有内心最柔软的地方,也许他真的还活着。还会有千千万万相见的可能。 “阿凯,”豆面人推开门,吓了一跳,“办公室里发生了什么?” “找我什么事吗?”我提醒他找我的目的。 “管事科有一通电话找你。”豆面人收拾起文件皱起眉头,我连声应下帮它把盆栽扶起忽然想起什么拉住他的衣服:“想要跟会长平日里练习,需要达到怎样的水平呢?我是说假如。” 豆面人眼睛明亮:“阿凯是想向这方面努力吗?不过现在会长已经有十二地支了,想要跟会长练习还是要努力才行。”婉言的拒绝,我点点头对他笑笑:“谢谢。” 管事科科长助理奥丽替我坐了半年的位子,协专猎人中人员流动非常大,就如同我直派下来没几个月申请公休假一样。所以奥丽起身离开我办公室时像早已料到一般抱着整理出来的箱子离开。我将桌上的小盆栽拿起来喊住她的背影。 “那是给科长你的啊,我已经抱不动了。” 我笑着送她离去,掂量了一下手中的东西,小花盆染色工艺古老而复杂,很难找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但是里面的窃听器又是制作室融合在里面的,即使是将盆栽和泥土挖出也无法取下来。 我转身挡住办公室的摄像头取出一本熟悉的书,拿起玻璃杯扣住了盆栽。 半年不来,得力手下都被拐跑了,我揉揉额角坐下工作。 帕里斯通的资料我无法查询,电脑我敌不过侠客的水平,自然也无法越过猎人协会的整体安全系统入侵夺得资料。但他身后一定有财阀作为支持,也有可能背靠富国,我点点手指打开距离协专猎人飞艇最近城市的股票交易。总是吃猎人的薪水可不够过日子。 一个月后我站在南德亚斯主宅会客厅,看着v从楼梯口走下来,西索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束坐在宽大的的沙发椅中跷二郎腿,饶有兴致地看着我。v的头发整齐得向后梳起,一丝不乱,他首先向我表达感谢随后又向我介绍了西索:“哈尔先生,这是我们南德亚斯家族二少爷……” “我有话要对同他讲。”我哑下声音,反正换了一副模样,v认不出我正常。 v犹豫了一下只得退下,我看他离开身体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好久不见西索。”西索收起腿发出一长串笑声:“原来你在这里啊我说呢,可是让人好找,都快没有兴趣了,不要忘了你还欠着我什么……”他手指微微颤抖手中的牌哗啦啦地洗着,声音格外刺耳。 “随时恭候,不过可能让你失望了,我恢复得很慢。”我对对指尖,“直接把家族撇下没有关系?这宅子我还是想保下来。”我希望能帮南德亚斯度过危险期,这也是v热情对待我的原因,他现在是这里的主管家,即使山鬼不在了家族还是继续运营着。西索这挂名的二少爷无所事事,到底是没有主人许多应酬v无法应邀,而且内部关系不稳定,即使他苦苦支撑家族却还是到了穷途末路,随时会有被他人吞并的可能。 “不怕他找来?”西索牌点点唇眯起眼睛,我自然之道他指的是谁。 “这个身份是真实存在的,而且有固定的替身,既然我收购了多家公司企业的股份不多南德亚斯一个。我拿到手等同于与你做交易,他总不能干扰团员的私事。”有西所在,洛洛他无法太多干预,顶多去查我资料罢了。 这次南德亚斯的危机在内部分裂,西索不以为意:“直接杀掉那些股份持有人收回更简单。” “……你杀了他们后律师会根据遗嘱让其继承人继承,而且一旦涉及凶杀更加麻烦一切,刑事案件影响到财产安全,得上司法机构,别那么冲动,既然是商业上的事情就用商业的办法处理。”我喝了口茶水放下杯子,“我只是来获得你一个同意罢了……” “同意。”西索打断我不想听我长篇大论。 我一停:“好,那就没有事了,合同条约明天会有人送过去由双方签……” 西索再次打断我:“没有别的事了?你刚才说的话不可以收回哦。”他越来越兴奋,刚才被亲吻后的那张扑克划开空气对准我的额头,破空声响起我用指尖夹住它——黑桃k。 我刚才说的是随时恭候吧,也是,对西索来说,那些事情都不如眼前对决来得重要,这是个为战斗而生的人。我想起会长对我说过平生只想找到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和他进行酣畅淋漓的战斗。 “不过,我们至少得离开这里。”我指尖触摸那张扑克,上面很干燥,可是却有粉红色的念,我同西索,还没有对战过吧。 …… “西索,够了,停下来。”我不是受虐狂,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在这样下去明天肯定爬不起来。我只是想要练手不是生死决斗,我揉揉肩膀看着远处的人,西索的状态不像是能停下来的人。 “我累了。”我看着那迎面而来的拳头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在未反抗的情况下动手根本就没有意思,西索在我面前停下来。他在平息自己的兴奋,我得给他时间。 “好想……杀了你。”他的呼吸喷洒在耳旁,“怎么办,真难忍耐,你太诱人了。” “会有机会的,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我睁开眼睛,月光自头顶落下,草地左侧河流里水哗啦啦作响,远处密林一团阴影深不可见。转转脖子,皱紧眉头对方太用力了,并不是一个好的陪练,可眼下我又能去找谁?“当然,你得有那个本事才行。” 旅店是西索找的,他登记这样我就不需要暴露身份,站在走廊堂口我止住脚步声音上扬:“一间?”回答我的只有西索率先推开门的声音,我跟进去将从医院买的医药箱放两张单人床中间床头柜一放,打开箱子查看药酒。 是标准间,虽然距离南德亚斯的主宅近但我不可能去那里,附近最近只有城郊的旅店了,大晚上带着一身伤到处跑可不是个好习惯,而且要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我工作压力不容许我再扼要。撕开棉球的包装把塑料纸丢在垃圾桶里,西索已从浴室走了出来。 “难道……不怕我?”他挑眉,眼中含满笑意。 “你长着同他一样的面孔,所以会亲切。”把东西一推,“我同他有证件,所以按到丽江,我也该照顾你。” 西索意味深长停了几秒钟笑容渐盛,往床上一趴:“那来吧。” 我没说要帮你……我犹豫了一下上前俯身,面对西索的白花花的tui部我眼不见为净,看到蜘蛛的刺青抚摸了一下那里的皮肤光滑得根本没有感觉。他转过身来手撑着头看我,丹凤眼开始放电。 “西索,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你有可能有暴1u狂的趋向……”我跳进浴室,听见扑克噗嗤全数没进墙壁的声音,庆幸自己逃得快。   ☆、112三年后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好不容易的休假本打算补眠,中途却被门铃声吵醒,我穿着白色的工字背心和灰色湖绒睡裤拉开门,听到一阵幼犬的叫声。邮递员将手中的宠物航空箱放下:“先生,请签个字吧。” 我皱起眉头嗅嗅空气中的味道:“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并没有购买宠物。” “是拿酷戮先生邮寄给您的,这里还有一封信。” 我只好签了字拎着航空箱和信走进客厅,看完信我才明白他想要做什么。航空箱里的白色小奶狗嗷嗷待哺,饭盆和盛水的容器都空空如也。我将它从箱子里抱出来,在运输的过程中它的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味道真是好极了。 “你在家里先呆一会儿。”我放下它将脏兮兮的航空箱丢进门外的垃圾桶,套上运动衫走出家门,跑步想着社区中央走去,那里有通往市里的公交车,市里有宠物店。挂在耳上的耳机里传出钢琴曲,路两旁行人打开家门收取报纸,送奶工骑着车子与我擦肩而过,薄雾渐渐消散,空气中传来滴滴的车子鸣笛声,世界在一跳跳的视野中开始崭新的一天。 ‘阿凯,初见时谁不是警惕,所以不要说别人不会亲近你,你也得学着相处。’ ‘它是我从垃圾堆中捡到的,名字……你随意了。’ ‘它会喜欢你的。’ 真是难为拿酷戮了,他多年不拿笔写字歪歪扭扭,笔画粗细都不同,当然也不用指望他能讲出更煽情的话语。他想告诉我,不要逃避,总不会所有人都拒绝我,只要我肯付出,只要我真诚,他们都会接受我。 强化系的人直觉真可怕,能一眼就看出我跟世界的格格不入。 我站在宠物店门口看店主打折呵欠推开门,听他念念叨叨说我来得真早,忽然觉得为什么别人喜欢他了,如果之前从流星街出来的人都能遇到拿酷戮该多幸运,他们一定能得到指导,学着融入这世界。 推开家里的门,刚才的美好全部消失,有种把狗丢出去的感觉。我对人有耐心,是因为人有思维,我更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但对于沟通无果的狗,丝毫没有。 深更半夜初来乍到的幼犬嗷嗷地叫着估计想妈妈,我一把捞起他丢进床上,感受着它瑟瑟发抖,摸着它的脑袋盖上被子。习惯就好了,就像拿酷戮说的,习惯了谁都可以接受我。我对谁好,谁就会接受我。 想想,也对,不管遇到什么事,我还有只狗。 三年的光阴转瞬即逝,米卢长大了,细长的身子短毛发,除了一只耳朵有点黑毛,总而言之是非常普通的野狗。它在我的办公室间跑跳,装翻了奥丽手中的水杯,撒了欢地在盆栽处撒尿,被宠得上了天。 有时候我想念气一压,米卢会立刻会趴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但想想拿酷戮将它送给我的初衷只好作罢,后来去买了本教爱犬改变坏习惯的书。 当初奥丽在盆栽三天后死亡时就回到我的身边,我把东西还给她很抱歉,跟她讲也许是盆栽的材料里有重金属,盆栽没法存活。她立刻知道了缘由,对我笑得更加甜美起来。你看,兵不血刃,多么好。 “米卢呢?”我转遍管事科没找到它。 “我刚才见它跑出去了。”一位科员答道。 我回谢后立刻推门而出,材料科科长跟我素来敌对,指不定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把米卢给钝了吃肉。 “米卢,来吃肉了。”我叫着它的名字,打算再不出现就去材料科找科长聊聊天趁机去搜,拐过弯却见它蹲坐在地上快速摇着尾巴,它面前一位穿着竖纹棕色西服的男子拍拍它的头,一脸笑意。 “副会长。”我喊他的姓氏,缓缓走过去。 “真可爱呢,没想到阿凯喜欢动物。”帕里斯通挠挠米卢的下巴,后者半眯起眼睛很是享受。 你看,连狗都这么喜欢他,更何况人呢。 “是朋友担心我独自生活太孤单,送我的。”我打开话题,想知道更多的内容只能自己更坦白。 “阿凯这三年工作很认真,会长推荐的人果然很出色。”他眼中带笑。 “不如副会长出色啊,”我声音放轻,“副会长是三星猎人,世上三星猎人不超过十人,而且还有同会长练习的资格。” “阿凯是想加入十二支吗?”他抱臂思考了下,“那可要努力了毕竟是满员的状况,更何况你需要有专攻的项目,检察官、军事分析、科学类……十二地支中每个人都有擅长的项目,阿凯有吗?” 我停了一会儿,由于权限问题我还不能查询他们的资料,但或多或少能从协会内部了解,想了全身上下似乎只有能力拿得出手,毕竟那是我年少接触念最初期最努力的成果,它拿到现在来看,只能越来越强大。其他的,似乎也并没有出色的地方。 就算待在管事科,也只是分析处理日常事务罢了。 “没关系,找到自己适合的才是最好的,不要着急。”看我沉默,帕里斯通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他带着腕表的手指很漂亮,干净白皙得像女人一样,我看着他打的豹纹衬衣衣领和深粉色领带,忽然觉得也只有他能将这个双排棕条纹西装穿得这么有品位。上一次看到的是什么,是紫色衬衣白色领带吧。 突然的悸动。 他的笑真温柔。 抬眼对上他带有笑意的眼睛,突兀地来了句:“听闻副会长有单独的护卫队和粉丝团。” 他笑得更开心:“粉丝团是吗?我不太关注,阿凯是想加入护卫队吗?”他的嗓音像是引诱我开口。 不像我一样喜欢撇开话题,这样的人,果然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可是笑再温柔也不温暖。 “没什么,我的助理奥丽就是您的粉丝。”我眨了眨眼睛恢复了正常,“不了,我想要加入十二支,目标也只有这一个。” 他只笑笑:“看来还是我的魅力不如会长大,我等你的好消息。”说罢冲我挥手告别。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我蹲□摸着米卢的脑袋脸上没有笑意:“那个人很危险,离他远一点,你与它这样亲近我会不开心。”说罢撇过头,只等米卢后腿站立前肢扑住我的大腿才低头摸摸它。 你看为了让不同种类的生物理解我,人也变得越来越幼稚了。 一个月后我站在会长房间里翘着二郎腿:“真是无法形容,我只能说我对他也很有好感,如果抛开其他事情来说。会长怎么会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呢?真是的,怎么笑都不僵住也是一种才能。” 能说这种无聊的话题当然是只有在面对豆面人的情况下。 “会长……是想把最不擅长对付的那种人放在身边呢。”豆面人倒了杯热茶,“你不要想太多,我也是喜欢他的。对了,距离新一期猎人考试不远了,如果想要晋级成为星级猎人的话,还是得先成为真正的猎人。三星猎人,不仅要有大贡献还要有弟子,阿凯你可是还没有弟子,可以顺便收学生。” “会长真强啊,如果是我的话,总觉得敌人要先除去。你看小说影片中不都是手下留情导致后来的覆灭吗?”我笑笑,“所以我距离十二支,还有很远的距离。” “阿凯你太谦虚了。”豆面人看着我,“会长曾经跟我说过你武力值不低。” 我微微睁大眼睛:“真的吗?这算是鼓励吗?谢谢,我会考虑这次考试的,但总觉得自己这样的人去参加对考生非常不公平。”说话间米卢从门外小跑进来,跟豆面人亲热一番,它似乎特别喜欢舔对方的脸颊。 我把杯子还给豆面人:“好的,我回去考虑一下。” 站在走廊外看着飞艇下的事物我拨通了酷拉皮卡的电话,考完试可是终身跟猎人协会挂钩了。不过既然已经努力了三年,成绩有目共睹,人际关系也拉开了,这时候怎么会放弃呢? “喂,酷拉皮卡。”电话那头传来变声器少年的声音,微微一顿,“我会参加这次猎人考试。” “我算得还挺准,那我们考试见了。”我声音掺杂着一种喜悦之情,“欢迎来到协会,我等你很久了,真的很期待呢。”   ☆、第113章 考试日常 人员密集的空间内即使空气流动通道再好,浑浊燥热之气也难以消散。我坐在角落里听着山鬼的歌声,心情平静。胸前的牌子上写着1号,这本不是我意,但身为协专猎人不想走后门都难,来到会场的时候空荡荡的考生估计才刚从目的地出发。 即使酷拉皮卡来了我也不想同他相认,毕竟他有自己的伙伴。嘻哈帽的边沿宽阔遮住脸颊,我身穿连帽衫低着头盘腿休息。其实猎人考试也不失为一个放松的机会,可以让我有大量安静的时间思考。 人群流动起来,我将耳机挂在脖子上听着萨次开始喊话。 “接下来进行hunter考试,我是初试考官萨次,跟我去第二考场,这就是考试。”人群开始流窜起来,我的位置靠近通道最近,理所当然地跟在了最靠近萨次的身后,看着他大步伐地跨走,活动了下筋骨紧随其后。 当时间过去两小时后,考生们的路程达到了三十公里,我歪歪头观察着萨次的姿势,帧数同大家不同呢,手长腿长真是一种优势。头顶的通道管子蜿蜒,前方不知道通往哪里,会有很多人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吧。 好想问萨次还有多久结束,但问了又不能改变什么。 八十公里时萨次突然回头:“那么要稍微提升速度了。” “噢,好。”我对他笑笑。 “想不到是协专猎人但体力也很好呢。”萨次看不出表情。 “是,对这次猎人考试有信心。”我结束了话题,对方跟我可是一点不熟悉,能看出我是念能力者那么考试肯定没有问题,还讲没有含量的话,萨次的心态很引人琢磨。同我做了简单的交谈,那家伙一步十几阶台阶将大部队远远甩在身后。 到达出口时萨次站在台阶之上等待身后的考生,我看着远处的迷雾奇怪道:“这里的通道之前是做什么用的呢?刚才是在肯特市底吧。” 萨次回头看我一眼:“前方是失美乐湿地又称欺诈师之巢,凯先生一定能猜到的。” “萨次先生是幻兽猎人,我大胆猜测在湿地生态因全球气候或其他复杂情况出现时不适宜生物生存,是否这条通道能起到作用呢?它看起来就像是人类躲避用的防空洞,同时另一旁通道中有鬼迷心窍树的香气,它的另一种为人类所使用的价值是创建有益生态环境……”我心中隐约有了答案话题一变,“萨次先生很强啊,这次是应会长邀请参与考试的吗?” “考官也并非是强者。”萨次看不到嘴,只能看到小胡子翘了翘,看了眼身后赶来的群众收住话语。让人心中隐约有些失望。 “……前方失美乐湿地中的生物是靠欺诈人类摄取食物的狡猾而贪婪的生物,请大家千万小心地跟紧我,到达第二场考试的场地。” “不要被骗了!”众人被打断,我抱臂看着这场闹剧观察着萨次的神色,直到他用手指夹住西索的纸牌,身体纹丝不动,手臂没有后退的座力。我眨眨眼睛,怎么忘记西索喜欢攻击考官了,幸好没有担当考官啊,一个月前那家伙带来的伤还没痊愈,跟疯子一样。 眼角扫了他一眼,低下头用帽檐遮住脸,一步不落地跟在萨次身旁同他交谈,任身后那群人的惨叫从薄雾中传来。萨次好奇地回头:“有凯先生的同伴吗?”我嗯了一声忽然笑出声来:“萨次先生是幻兽猎人,这次考生通过失美乐会不会对生态造成破坏?” “对比这些微不足道的影响,下一场考试可能影响更大。” “不过看起来能在掌握之中呢,萨次先生这样算不算泄露给我考题?”我跟上去与他并肩而行,忽略掉这个难以回答的问题,“说起来之前我看一宗卷时读过,萨次先生对幻兽的贡献可不止失美乐湿地一处,第一次当考官感觉如何?特别是在有考生试图挑战的情况下?” 萨次话变得多起来,等到到了终点之时,我握上他的手:“以后请多指教,都是为会长效力的哪里那么见外,以后我想我们会有合作的。”说罢看了眼身后赶来的机器人考生退回树底阴影下。 萨次是尼特罗的人,怪不得在通道里对我欲言又止,我本还多加拉拢这下好了,直接是同党。 第二场考试开始,我避过酷拉皮卡四处探寻的眼光,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直到前方所有考生都被门淇丢了盘子。我对于美食猎人一直非常好奇,毕竟曾经也对烹饪有过研究要养活幻影旅团那一大家子,刚出流星街的时候米卢还能帮我打打下手。 将寿司握好摇头,怎么突然想起那么久远的事情了,那是美好永远存留在时光中了。 “要来个吗?”看着伊尔迷那种个性化的脸,我不动声色将一个黑鱼做的摆在他的盘子里,同我的有所区分。端到考官面前时门淇扫了我一眼没有多少表情,我曾经在协会见过她一面,正巧她第一次接任考官很是兴奋赶去协会请教了前辈。 大概她在内部也听说过这次会有谁来。 不过这高傲的姿态可是不太妙,想来她二十一岁已经是一星猎人,心气大概很高。她吃完寿司,稍微点了下头:“寿司没有问题,捏得手法快米饭没有热度,米饭不算干,鱼肉切得也够薄,但是味道太平常了,同街上任一门店一样,没有新意。” “寿司是需要用海鱼来做的吧,淡水鱼味道淡了些,若真需要在味道上增加,不如从调料下手,可是料汁是已经调好的,若是可以自己搭配料汁的话我会再加几味磨成粉掺入其中。” 门淇唔了一声,脸色不好:“看过是习惯下厨的,虽然一般但在考生中不错,合格了。”说罢一挥手,“我已经吃饱了,现在宣布今年猎人考试结束,只有一名合格者。”我回头看了眼身后排队的伊尔迷,他听后将盘子里的黑鱼寿司塞进了嘴里。 “门淇,这样可不行。”卜哈剌小声提醒她。 考生中激烈之人将灶台砸了个彻底,同门淇起了冲突,我回头对藏在树上观看的萨次比了个手势。随后战争白热化,已经动上了手,门淇让其等待一个小时后取了大角熊的鳞片,但无奈考生并没有被说动。 我掐着时间打破僵局:“门淇,不如再加一个环节。”她正在暴躁中瞟了我一眼:“你有什么权利干扰考官测试!” “的确没有人可以干预正在考试中考官的选择,无论是多高权位的人也需要尊重猎人考试。但是现在我是考生的身份,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也可以出言提醒的。” “你都已经过了还多嘴什么!分明是他们不尊重料理,而考试又因为光头暴露了寿司的制作原料和样式,考生没有任何观察能力和创新的能力,所以不合格!” 我笑着摊手:“所以我说,再增加一场测试,猎人考试中经常会出现特殊情况,考官的权利最大,一切由你裁定。”我定定地看着她,卜哈剌为难地看着我,他并不认识我,更不会参与猎人协会的八卦。 “用不着你命令我……”门淇跳脚时门外传来广播的声音,头顶飞艇飞过,门淇变了脸色回头狠狠盯着我。 一定是以为我打了小报告,我回头望向树林看了一眼萨次,我可是给你背了黑锅。随后就见尼特罗从飞艇上跳下。随后选手登上飞艇飞往门淇下一场考试的目的地,我双手插在连帽衫前面的兜里忽然对身旁的萨次道:“门淇也是副会长亲卫队里一员。” 萨次不是喜欢参与到争夺中的人,他一心只向会长,同我和颜悦色也只是因为我为会长做事,但不意味着能同我战斗。无所谓,我也不求这一点,有些人给我也用不动。除非等到哪一天我自己有了资本。 “是吗?”萨次只道了一句,“她是个优秀的女孩。” 人群去取葡萄蜘蛛的蛋放来水煮,卜哈剌身边在捞蛋的时候又放水,一大批人都成功通过。西索走到我的身边勾肩搭背:“要不要变个魔术?”那只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一旋转凭空变出个蛋。 难得西索还有这种心,我的惊讶表现很明显:“考试玩得还尽兴?”他不应该玩过了头吗,哪里还能想起我,他手指在1号牌上点了点:“这一场考官很有趣呢。”我更为惊讶,他还能看得上门淇,那倒真是奇怪了,可能是因为门淇对料理擅长所以感兴趣吗? 看见尼特罗投过来的目光我身体肌肉一绷紧将西索架在肩头的手卸掉,并且立刻与他撤离一定距离,西索顺着我的视线看去手中的牌哗啦啦重新洗了一遍。 这家伙看上了尼特罗。 真是作死。 酷拉皮卡在飞艇上找到我时面色略显疲惫,我站在窗前看着夜景:“看起来考试进行得很顺利。”第一天两次马拉松的确很耗费体力,他跟小杰那种怪人不能比,现在应当去休息才是,“这个时间找我有什么要紧事吗?”言下之意若没有要紧事还是就此告别吧。 酷拉皮卡一时语塞,他之前同我生活有说有笑也可以说我任他胡闹,三年不见语气疏离起来了。 “没什么,今天谢谢你出面。” “不应该谢我,本身协会也不会坐视不管,之所以出声只是我跟门淇内部问题。” 酷拉皮卡立刻明白细枝末节,我离开之时就对他说过,再相见他想问什么都可以,但只怕那时候我们对立他也不会问我了。 “你和西索……很熟吗?”他犹豫了一下,“在湿地时他杀了很多人。” “那种人热衷于同强大之人对决,如果他放过你一马说明你在他心中有极大潜力,他可能会提供你相应帮助直到你成熟,然后再来找你。理论就同培养苹果等待成熟时吃掉一样吧。”我转过身看向酷拉皮卡,“说起来你现在优秀多了,你会很快站在世界巅峰的,只要谷欠望够强烈。又穿上这身衣服了?是觉得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了吗?” 话题终于轻松下来,可酷拉皮卡并没有舒展开眉头:“你对我,也跟西索一样抱有同样的目的吗?” 我抬眉很诚实:“怎么会,只是觉得你很有潜力罢了,说不定以后能为我所用啊,虽说这个念头也很利益。当然你救了我,这个恩情也在的,我很高兴认识你,酷拉皮卡。”说罢摸了摸他的脸颊,口袋里的手机铃响我接起电话,由于距离较近,酷拉皮卡应该也清楚地听到了电话另一端萨次的声音。 “有淘汰考生混入,在会长得知前你……会长?” “我知道了。”我挂掉电话,会长那个喜欢看热闹的自然很乐意看到这一切,尽管已经不需要我,但还是要积极行动啊。挂了电话看着酷拉皮卡:“要一起来还是去休息?” “……一起吧。” 我点头收起手机放了一个「圆」,拉起酷拉皮卡超前方跑去,绕着飞艇外廊跑了三十多米我脚尖一停:“在这里,跟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西索有个玩具箱,在漫画中出现过。有门淇萨次团长尼特罗,杀手一家子,十二支中有几个。好多玩偶哩,超级萌。   ☆、第114章 一路特权 将阿尼达即将掀翻的桌子及杯子按下,我站在桌前道:“这位考生在第二轮考试中已经淘汰了,怎么出现在飞艇内?若是走错路的话请跟我来……” 小姑娘不领情强词夺理:“我今天一定要为父亲报仇!”说罢持刀便刺。 我叹了口气捏住她的刀尖任凭她用力直至脱力,一别从她手上取下刀收入口袋中:“阿尼达小姐,违反原则重新返回考场的惩罚是永远无法参与猎人考试,请跟我来。”我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不可能!倘若不能为父亲报仇我做猎人也毫无意义!”她紧紧盯着奇讶,我只好上前捏紧她的手腕在对方身体一软的时候拽至身前:“容我多讲一句,若杀你父亲的并非是眼前的人,这样你岂不就变成了之前自己所厌恶的人了吗?” “那又怎样!不是他也是他的家人,他是杀手,自然手下人命多不计数……”话音未落颈部受我重击昏了过去,接住人递给赶来的黑西服人,看向身后空荡荡的走廊,会长并没有来,这件事情最好不要闹大。 “会长叫您去训练室。” 我眼前一亮:“是吗,我知道了。”目送他将阿尼达带走我看了眼酷拉皮卡,“似乎很简单,结束了。”酷拉皮卡之前同我来得早在暗处已将事情听了个大概,眼下怕他会感同身受对那女孩升起怜悯之心。 “喂,就这样走吗?她会怎么办,真的要终生禁考?!”雷欧力表情凝重。我对他他点头:“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们若是有什么异议,可以去找制定规则的人商讨,对了制定人是尼特罗会长,同在一艘飞艇上,你们有机会。” 我退后两步看了眼酷拉皮卡离去,只听身后传来雷欧力询问酷拉皮卡的声音:“他是谁啊?” 训练室的房间壁上是柔软的垫子,脚下是木制地板,我看着会长:“需要我来陪练吗?”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哪里哪里,只是本想看戏却被打断了,心里有些遗憾呢。”他头顶着球没有看我。 所以我将戏继续演下去了,我有些遗憾,同会长还是无法有练习啊,若是不努力一下怕是今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双手插兜看着玻璃窗外:“考试到现在,会长有什么感触?” “看起来,这次阿凯的朋友很多啊,呵呵呵。” 西……索吗?我垂下眼帘:“会长是觉得我危险了吗?既然如此何必三年前留下我呢,我猜最喜欢挑战的会长也不是这样的人。”既然会长不担忧帕里斯通,那么何必担心我呢?不过,我同帕里斯通不同,他战斗值低,而我很有可能会对协会造成威胁吧,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有什么会对协会不利的动机。我思考着自己留在猎人协会的目的,似乎最初只是在寻找一个藏身之处。因为毕竟,失去了旅团的地位,我一时间无法找到自己在社会中的位置。 “呵呵呵,来了。” 我也不气馁,本来尼特罗就不想回答我的问题,来的是四人,会长提出玩球的游戏,我看了一会儿转身离去,酷拉皮卡赶上我:“怎么不看了。” “还要对战一晚上才有可能有些许进步,为何不去休息呢?我努力了三年都没有找到能同会长练习的机会,才见第一面冈和奇讶还真是幸运呢,”我伸了个懒腰,“一个是最出色猎人的儿子,一个是揍敌客的继承人,会长的兴趣浓厚,反倒是我,对会长来说很无趣,还是小孩子可爱。”这样说的话,会对朋友有距离感吧。 “阿凯,你不开心?” 我转过头看他:“我没有不开心,这个结局我能预料,但我有耐心。看到酷拉皮卡同朋友们在失美乐湿地共患难时在想,既然已经成为了共同利益的伙伴了,那么后面考试时遇到要取舍才能通过考试的题目,酷拉皮卡会怎样决定呢?” 酷拉皮卡顿了一下:“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即使利益相对也会尽量想出万全之策,迫不得已时也不会亲手损害他们的利益。” 答案还比较满意,注重考试但不会亲手断送同伴的考试之路。 “我很高兴酷拉皮卡你交到朋友,对于他们酷拉皮卡已经坦白身世了吧,当然之前在初试考试时可能已经报告给考官自己想要成为猎人的理由了。那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复仇时自己能否把这份情谊断绝得干脆呢?酷拉皮卡自己可以做到不牵扯他们,但他们会担心你的吧?更何况,若是酷拉皮卡同敌人战斗时,对方找到了酷拉皮卡的同伴呢?”我摸摸下巴坦言。 酷拉皮卡双眼睁大。 “换个假设,如果因为我是酷拉皮卡的朋友,而被敌人找到的时候呢?你会担心我吗?你不会,因为一我足够强大不会畏惧也不会战败,当然也许会有点困扰但绝对不会有性命之忧,二是我的身份在这里,敌人想要下手的时候也许要考虑对上猎人协会。”我耸肩,“你能明白我什么意思吗?” 见他不说话我继续道:“所以酷拉皮卡,说这些话唯一一点对我有利的因素是不想让你成为被世俗牵绊的人,如果没有外因只有一个目标你会成长得更强。我乐于同强大的人交往,毕竟看着朋友与自己站在同一位置比看着朋友弱小要好很多。所以我想你大概能体会我面对西索的心情,虽然算不上朋友,但我对他没有恐惧,同你与冈和雷欧力相处一样自然。但是我对你,可能有一种道不明的姿态,可能看着你成长是件开心的事,但你强大的话,我所得的利益要多得多。” “你说我是冷漠的人也罢,也许是我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我对盲目而冲动的感情没有一丝好感,而这正是你们口中的少年热血。”拍拍他的肩膀,“你可以有生死与共值得相交的朋友,但前提是你要处理好这层关系。” “好好休息,我期待你考试的精彩表现。”说罢转身离去。 转过弯走出不远伊尔迷抱臂靠在墙角。 “偷听可不是个好习惯。”我站住脚步,本质上来说,我同伊尔迷一样,在努力把四人组中二人分出来,没什么利益上的冲突。现在远离猎人协专大楼,脸上的笑苛刻得从不多一分,既然伊尔迷本身就是面瘫我也不至于浪费表情。 “看起来不错。”他头部咔嗒咔嗒摆动两下。 是混得不错吗?我嗯了一声:“你的弟弟资质不错,不过我记得你十二岁那年已经会念了。” “拔苗助长不好。” “这样啊,”我了然,年纪再大一些可能会更稳定,可能揍敌客家族对他寄予厚望,“但是通过猎人考试拿到资格证后每位考生都会派一名师傅教习念能力,算作最后的考试,若是没有通过会收回资格证,那时候是一定要学习的罢,若是受到了其他影响,念能力的开发也会受到影响。”我沉吟片刻,二人安静下来。 “一切会由父亲定夺,我会将他带走。”伊尔迷头动了动。 “看起来弟弟像是找到了朋友,是金·富力士的儿子,真是个让人难堪的身份。”我从口袋中掏出阿尼达的匕首随手抛给伊尔谜,“也许能说教用。” 伊尔迷接住看了两眼放进口袋中:“你也有个让人难堪的身份。” “所以我们是。” “是朋友吧。” 我双手插兜,这朋友可来之不易,利益不同乃至相对再到中立,中间经过了疏远敌对原谅僵持,伊尔迷的朋友之路可谓是走得艰难,更何况他还并非继承者,而奇牙被给予的厚望远远超过伊尔迷。 “希望你的弟弟有这种觉悟。”能同我们之间这样最后稳定下来的状态是最好的,“不过另一个人不会吧,被保护得太好真让人羡慕。”包括从鲸鱼岛出发,到猎人考试再到天空竞技场全程都会有人保护,说罢转身准备离去。 “库洛洛,”伊尔迷喊我的名字,“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叫你了。”说着拔出几根针恢复了之前清冷的声音,我脚步一停,等待了良久。 今晚他的话一直不多,不过突然变回声音会说什么呢?往事成风再提也不是伊尔迷的风格,有些利益相对注定的事更是二人深知无法改变的。 “你,我从流星街初见时就决定了。不过……也许很久之后有可能。” 我转过头去:“是吗?”很久之后等你没有了价值离开了揍敌客,等幻影旅团也成为历史,那时候才能成为朋友。 “那我们可要努力活到那时候,呵。”我离去,对着身后一挥手。 * 陷阱塔走至塔底的时候一个人没有,腕表上的时间是十一小时,我抬头:“理伯这算不算放水。” 趣味的声音响起:“呐,本身实力就强大我这可没有放水一说,不过豆面人说过既然你有大把的时间就帮忙处理公务吧。”最后是咬断饼干的声音。 “嗯,可以,不过要在颁给我猎人执照的时候升至一星。”我对着黑暗中道,“同意后,可以派人将东西拿给我了。” “喂你这家伙不要太过分,”理伯喃喃,“哪里有直升一星的。”说着就是吸果汁的咕噜咕噜声,直到最后果汁没有只剩下吸入空气的搜搜声。 “不,其实按照这三年来我处理的念能力者案件来看,其实没有任何问题。”我找了个墙角坐下听到声音消失,半小时后西索走出塔底,看到我移动了下头眼睛没有变化:“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新鲜血腥的味道,不像是死人身上的,我手下敲击键盘的声音一停:“恶趣味?”根本不需要受伤却还找事,收回视线继续处理事务,有时候念能力者出现会派出雇佣的非执照赏金猎人,但是也有赏金猎人无法处理的事情。其实协会内部的持续在职并且空闲的猎人不多,他们大多都有各自的追求,从一个地方调解人手是一方面,另一种无法处理的事情只能我亲自出马。这次就有一次啊,看来考试后要去一趟了。 三年积攒下来,同十二地支中的二星猎人丑——纳纳合作过多次。 时间倒计时,我合上笔记本从墙体上离开,来到场中央看着一行人坐着滑车出现并将墙撞破大洞,这下理伯又要头痛了。 “凯先生,你的笔记本是哪里来的呢?”小杰观察到我手里的东西,突兀地问,让离他们最近的我有些惊讶,竟然会同我讲话吗,真是期待呢同主人公。 “是陷阱塔休息室里的东西,说起来不知道你们进去过否,是为来到陷阱塔的客人准备的,一般来说来这里的只有审讯犯人的检察官。”我解释道,之前可是来过很多次了。 “那么,东西也可以带走吗?”雷欧力指着我的电脑,我将东西放在地上:“所以要走了,需要留下,继续考试吧。”说罢走向外面沐浴阳光站在伊尔谜的身旁,其实同主角谈话也没有什么特殊,有点失望,大家都是一样的人。 “什么嘛,我们的休息室就没有电脑无聊之极啊……”雷欧力抱怨着随后在阳光中忘记了这件事,我看向远方只希望能好好睡一觉。 抽取号码牌的数字略微有些惊讶,我回忆了一下考生的号码将无用的牌子丢进垃圾桶,是亚莫利三兄弟中一名那么事情就简单了。至于胸前的号码牌,取下的话会受到多方的攻击,但是不取下只会受到抽取了我号码牌的人的威胁,会轻松许多。 我看了一眼天空明晃晃的太阳,真是个美好的假期。 七天后将号码牌交给猎人小姐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合格的四人组,随后我把目光投向身后一人——半藏。 会长办公室里我看着眼前的照片选出最关注的人物:“294号半藏,大概因为想要收为徒弟吧。”想要再升星还必须要培养出优秀的弟子才行。 “哦?看好他?那么最不想对战的人呢。” “44号西索,他是个变态。”我十指相对,“会长,我沉浸其中了,关于猎人,这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在心中你认为它是什么就是什么吧,下一位考生。” 当然在问题未开口的时候我就知道不会有答案,只是感觉有些索然无趣,猎人这份工我并不喜欢,虽然能接触到不同的念能力者,但本身顶端的目标:进入十二支与帕里斯通作战并非是我的本意,而是尼特罗交给我的任务。 最初只是想要找到身份和位置而已,现在看起来已经无法离开了,但心是真的这样想的吗? 对战表出现我并未惊讶,有不合理之处,比如最初战斗的人有赢的多次机会,但是会长说这是综合得分,看来半藏的得分并不低,那么更要拿下他了。听到小杰在争执,我抬眉,果然非常难办啊,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半藏开始话唠:“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可以打到你整个脑袋都麻痹到,现在是不是看不清楚了?我很佩服你的毅力,但是这不是小孩子之间的打斗。光凭骨气是无法改变比赛结果的,现在你是靠我的声音来还击,所以只能暂时毁掉你一只耳朵的听力,但是为了让你开口说话保留了一只耳朵,那么现在你无法判断方向了吧。我从小接受过忍术训练,在你的年龄已经杀过人了。” 话还真多呢,三个小时候半藏将人打晕认输,其实只需要几分钟的事情。跟强化系讲道理真是不合算。 第二场战斗我打起精神,酷拉皮卡不肯示弱,即使是二刀流的刀子化作碎片仍坚持战斗,直到火红眼的隐约出现,是要认真起来了。不过在这么多人面前流露出来,还是没有学会很好地保护自己。 西索,在被酷拉皮卡反击中拳后兴奋起来了,这状态我见过很多次。说起来西索的变态路程里没有任何人指导,了解他后才知道,杀一个人想杀就杀了,丝毫没有感情上的困扰。这种人的世界中,人们分为可杀与暂时再杀,当真是个变态,无论接触过多少次这种念头还是无法抹除。 我看向告示牌,会长安排我同西索的战斗,是什么用意呢。 原本抱臂靠墙的姿势在一瞬间改变,我站直身体。 “我认输。”西索丢下沾血的纸牌离开战场,徒留下变为火红眼状态的酷拉皮卡。 西索,对酷拉皮卡讲了什么? 感觉到了念的波动,伊尔迷侧头看了我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1.在四人组去揍敌客家找回奇牙然后分道扬镳后,小杰说要还给西索号码牌,奇牙说要特训,在地上画图,半藏同西索的实力差距只有十厘米左右,而小杰则是画了大概一个篮球场款的距离,他给自己画的线同半藏也有距离。奇牙的估算是对的,但是他那时候不知道念,如果知道念了,怕是会把半藏同西索的距离拉得更大一些,他是从基本体术来看的。所以西索其实比半藏厉害太多,但只有体术的半藏也绝对是强者。 2.有一点要说明,原作中西索想要跟团长对决,抱着这个目的做了内奸联系酷拉皮卡,现在这个目的不在了。我最近温习新旧版对比,看到窝金死去居然泪奔了……那个剧场版绯红之眼也跳着看了,一进入就提醒正片在75分钟,空降过去然后……看同人居然看困了,忍了几分钟就关了……可以知道多烂了,不能忍 3.找到漫画里的玩具箱图片啦   ☆、第115章 考试结束 会场的木地板踩着有些滑,干净得反光,我走到场中央,整个空地回荡着脚步的声音。有时战斗中有音乐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动作可以同音乐一起行云流水,空旷的地方反而有种没有节奏的感觉,这样的话,有种只能跟随对方节奏而动的错觉。 “那么,是要来一场吗?”西索洗了洗牌,看不出表情。 嗯,我点了下头。既然有人想要看那就没有办法了,来一场简单结束就好,用不了费太大功夫,我猜会长也不希望有人破坏他的会场。似乎有点手无寸铁,我摸摸口袋取出了一只钢笔反握紧。 西索的牌飞至眼前的时候钢笔已将其挑飞,随后便对上了西索藏在扑克攻势后的拳击,若是我飞身闪躲必然无法立刻反攻,所以只能迎上而不能躲闪,这招在很久之前我已经摸透了。就在二人交战中面对面擦肩而过时我忽然在他耳边轻声开口。 “西索,你会背叛旅团吗?” 他跟酷拉皮啦说的,大概是有关旅团的秘密。 问完话在他腿袭来的时候几个纵身手掌撑地离开战斗的他,我跳到远处站直身子转过来面对着他,西索还未彻底转过身。忽然他七张扑克铺天盖地以无法逃脱的角度袭来,我站在原地钢笔在指尖飞速转起弹飞其中四张,身体后仰避开另外三张,随后钢笔被投掷出去将最后一张钉在墙上,墙体龟裂形成直径五米的裂缝。 西索手中洗牌,看不清眼中之意,尖细的声音上挑:“哦?不应该是我问你吗?” “嗯?”我停住心间一震,视线从身后那枝钢笔上缓缓你懂到西索身上,聚焦看清他的模样,随后微微抬起眉毛。我会背叛旅团吗?我问西索的原因在于他同酷拉皮卡泄露旅团的情报,然而现在始作俑者是我本人,若是没有我的允许酷拉皮卡根本不会存活在世上,这样一个危险的种子现在已经结下花苞只待开花结果。我的本意是利用酷拉皮卡为我谋取利益,使我在猎人协会顺风顺水甚至坐上高位,到达帕里斯通的位置或者说干掉他。在旅团之后,我瞄准的十二支以及大片美好的未来,但是现在问我,窝金和派克的死亡还比不上我自身利益的重要吗? 派克夜夜将咖啡端给我,同我道一声团长晚安,已经足够。窝金对我命令绝对忠诚的执行,已经足够。 “不会,一切在我掌握之中。”我双手插兜放弃继续战斗的打算,眼神平淡,“现在告诉我你的答案。”我是要将旅团保护到底,那么你会跟我作对吗? “哦?如果我说会……”西索停下做了个深呼吸侧身将扑克放在鼻前故意延长话语。 “杀掉你。”我站在原地接话,在随即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煞气中巍然不动,旅团就是我的逆鳞,无论是你或者伊尔迷,任何人都碰不得。 会场上的玻璃出现裂痕,只听着西索迸发出惊天的笑声:“真是……太有趣了……真是感人呢……”其实时间久了也习惯他如此了,有时候一句话就能让他灭火。 “我认输。”一句话将西索的意识唤回来,我走下场去,察觉到一截宽松的衣角被扑克擦过扯碎,露出腰间的腹肌,对着裁判低语几句回归原位站在尼特罗的身边。看着新上场的另一组选手突然出声:“看得有意思吗?” 会长呵呵呵笑着:“我觉得这一期考生实力都不错呢,阿凯觉得呢?” “我觉得,会长开心就好。” 伊尔迷的拔针的确很让人欣赏,看起来是个有效的技能,若是没有问题的话,他也可以伪装其他人,而且不止是从面部还可以从肌肉下手,但是身材骨骼可能有些麻烦。 只见他拿出阿尼达的刀:“奇牙,你看你走到哪里都有人怨恨着,唯一能接受你的是揍敌客家,你唯一需要认可的也只有家人而已。这种人,以后会有许多,你要习惯背负仇怨才行。朋友这种东西,是多余的,而且奇牙你不配有朋友,因为你只会想着逃跑而已。若是执意要做朋友的话,就要反抗哥哥,不过你不会反抗强者的对吧。去杀掉你所谓的朋友吧。”那把刀被丢在奇牙的脚下。 会长突然出声低得只有我能听到:“真是不像话啊,拿人家小姑娘的东西。” 呃?我余光扫了一眼会长……那刀的确是把好刀,若不是给了伊尔迷刚才与西索对战的时候我就用它了,现在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好,我目不转睛。 其实伊尔迷当然不能杀冈,怕到时候全协会都得拦着他。 不敢与强者对抗的奇牙认输后悻悻地回到场下,伊尔迷来到我身边举了下手示意,随后抱臂站稳:“出乎意料得简单呢。”而另一边奇牙正在被酷拉皮卡和雷欧力安慰,多么好的友情啊。 “噢,祝贺。” 待奇牙杀掉人离去,我才算正式拿到了执照,看着手中的一星执照,抛起又接住,这就是我努力了三年的成果吗?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呢,另一边黑西服人的身边跟着米卢,远远地朝我奔来。 我接过手提箱:“谢谢。”之前我有寄存在猎人协会衣服,而且因为有考试所以只能把狗拜托给了豆面人,米卢绕了我几圈似乎不理解我为什么对它冷淡,我只好低头拍拍它的脑袋,告诉它我很好。 刚才进入状态了,似乎有些回不来,当团长的时候,随心随意,不喜欢做太多的表情,不喜欢跟无关系的人讲话。现在,又要伪装起来了,真是越来越讨厌在猎人协会的角色了。 考试结束考生四下离去,我带着米卢在不远处的街道拦住半藏,后者见到我面色复杂:“有什么事吗?”大概是对我有敌意可见我带着狗又不像是打劫的样子。 “其实正规来说,猎人考试并没有结束,考生只是拿到了暂时的许可而已,接下来还要进行最终测试。” 半藏表情很好笑:“怎么会!执照已经拿到手了!而且没听说过猎人考试结束后还要再次考试的信息,难道是隐含测试……” “如果一年内没有合格猎人协会是可以收回执照的,每位合格考生都会有协会配定的老师隐藏于考生的周围,避免那么多麻烦,所以我直接来找你了。”我从口袋中拿出猎人证件。 “喂我们都是新一届一起合格的考生啊。” “是的,但是我很早之前就为猎人协会工作并且成功晋级一星猎人,可以有授徒的资格,当然如果考生像西索和奇牙哥哥一样也会运用念,当然这项测试就不会存在。你同西索的差距,因为念的存在而差了不止一点半点,如果学会了念,可以将距离拉近一些,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拜师或者放弃。” “跟西索的差距吗?”半藏扶着下巴,“念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半藏你只有一个选择。”我拍拍米卢的头示意它耐心些。 “好吧,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我还是选择相信你,毕竟你的实力有目共睹能和西索对峙毫不下风,那么我承认你比我强那么一些……”半藏摸摸光头。 “现在我有一条命令,除了关于念的相关话题,其他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我目不转睛看着他,看他没有话说点头,“现在,跟我来吧。” * 管事科那桩麻烦事牵扯到揍敌客家让人心中不爽,我拨通揍敌客家的电话将此事告知给管家:“我们调查过被害者家族的仇敌,对方告知我们是在贵家下过单,被害者死亡对我们的工作影响不大,但是他之前曾连任当地博物馆的馆长一职,同协会有过五年之约,现在约定到期,有一部分珍贵物品要转移至猎人协会名下的国家博物馆,可是现在的情况是那份协约中的双方持有对证物丢失了,法律上认定协约无法奏效,所以打这通电话是希望揍敌客家配合一下调查,协约物品曾经摆放在死者办公桌上。” 那边停了一下:“我帮您查询一下转接执行者。” 大概半分钟后伊尔迷的声音传来:“我是任务执行人。”应该是梧桐已经转达了事情经过。 “好巧,那么就帮忙配合下调查吧。”我拿着资料坐在凳子上,看着半藏联系「缠」,身体后仰椅子两根腿着地在空中摇晃。 “是,好巧,半年的事了,我尽力。” “协约上讲应当是狮身人面镇纸像,有印象吗?” 伊尔迷嗯了一声表示意外:“这样啊,那东西在我这里,杀掉目标后发现现场还有他就一并解决了,大概是盗贼一类的人,在他手中掉落出那个东西。” “那好我什么时候去取。” “……就这么取走吗?不甘心呢,挺漂亮的。”伊尔迷发难,“既然是我从盗贼手中拿走应该是属于我的吧。” 敢还价了,我似乎能想到另一边伊尔迷心里打的坏主意,只好转动着手里的笔问道:“要什么?” “你有什么可以做交换的?”另一边响起下雨的声音,似乎声音的主人从室内走到了室外。 “呵,世上任你开口我都能拿到。”我笑起来,不就是要钱吗? “那好,帮我分担一半任务。” 我:“……”手机挂断,凳子一下落地,半藏满头大汗看着我,却又因为不能开口看起来很疑惑,我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笑起来。 半藏终于忍不住:“喂老师你可不能把对别人的怒气加在我的身上来啊,这样很是不公平呢……” “你看你现在开口说话了我也没办法。”一耸肩,“今晚上不用睡了吧。” * 我看着身前的人,算算时间大概是他们来找奇牙的,具体的细节我已经忘记,似乎是在通过试炼之门呢。每每看到他们才想起自己身处的世界,也只有一瞬就没有了感觉,不管怎样说这都是真实的世界。 “现在你们脱了马甲来练习一下吧。”守门人讲道,我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对方并没有发现我。不适用念就推动了门看起来潜力无穷啊,果然是金的孩子,虽然很不想遇上不过也可以通过这个机会跟酷拉皮卡再接触一下。 推开门果然看到了惊讶的三人。 “凯先生!”小杰惊讶地认出我来。 “四扇门……”酷拉皮卡表情凝重。 “单手!”雷欧聊叫道。 停了一下点头:“好久不见,你们是来找奇牙的吗?” “嗯,这次一定会见到奇牙,告诉他我们已经是朋友了。那么凯先生是?” “我代表猎人协会有一件事务涉及到揍敌客家,所以前来做调查。在成为非职业猎人之前我一直在协会工作,是协专人员。”向他做了解释,忽然好奇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发顶,有些扎人却出乎意料的温暖。 绿色的衣服和身后的树海相对应,嗅着空气中青草的味道我忽然笑开:“和你父亲一样呢。” “凯先生见过金?” “边走边说吧。”我拎着手提箱跟着队伍向前行走。 “……说起来,金还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当然在此之前因为二人敌对过所以做了交易让他来救我,只是那时我早没了筹码所以他能来我很感激,所以之后就做了朋友。” 小杰看着我眼中坚定:“既然已经做了约定,金不会不做的吧,如果是那样他也不会是金了。” “你倒是很信任他,其实那家伙很不靠谱的,把协会的烂摊子一扔就走,许多人要跟在后面收拾残局,不过因为他的贡献多所以没有人敢异议。” “啊?是这样吗?” 我看到前方出现的见习管家女孩,停住脚步:“金的朋友很多,他大概一直在关注着你,虽然按照贡献来算金已经有了成为三星猎人的资格但是协会的人找不到他所以也无法晋级,而且凯特找他花了两年的时间全协会可是都知道。冈,要加油了。” 对他挥手,从女孩侧让的身边经过,消失在丛林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伊尔迷不在乎那东西,只是要逗团长罢了。我倒现在觉得客观来看伊尔迷可能不怎么很贪财,毕竟家里那么多钱,就像奇牙也是见过很多钱的,不至于非常财迷吧。所以如果是杀人顺手拿东西觉得不符合小伊的性格,就写他是顺手杀了别人,然后觉得那东西不错顺手捡了,没准是个很古老很珍贵的世上唯一的宝贝呢。 * 我最近看猎人蚂蚁篇,每每眼眶都湿润,流泪却卡在那里的感觉,满心激动,觉得整个人世界都变了。当真的沉浸在其中时才发现,这才是我当年喜欢的猎人啊,能让整个人都受到震撼的猎人,所以忽然心中的人物和情节,也带上了感情。秀托……好喜欢秀托[抱住]!   ☆、第116章 一切在掌握中 “酷拉皮卡,你在哪里,我有事要同你讲。你来找我,我在……”我挂掉电话等待酷拉皮卡重新回到揍敌客,其实出任务也不错,可以享用揍敌客家的飞艇不至于花许多时间下山换交通工具了。很久没杀人了吧,都不熟练了,经过这个阶段练习一下也好,只是要跟半藏解释一下,希望能尽快解决。 走到飞艇门口看到酷拉皮卡对着他打了声招呼看他走上来。 酷拉皮卡扫视一周很镇定:“凯,你同揍敌客家不只限于是猎人协会来调查的关系吧。”我瞧了瞧自己,眼下正穿着白衬衣上扣开了几个的确不像是老老实实办公的样子。 “我跟揍敌客家的长子认识。”我简单一点,却没有说朋友两字,不想伊尔迷难堪,否则酷拉皮卡会不会腹诽你看大哥有朋友为什么奇牙不可以没有朋友一类,那我被迁怒真是不走运。 “来休息室,我的资料在那里,是拿到执照晋升到一星猎人的原因所以之前无法查的资料权限放宽了,这里有一些有关窟卢塔族的资料。”我在沙发上坐下不紧不慢地倒了两杯水。 “大体是这样的,在火红眼大量出现在黑市上时,少数民族保护机构向猎人协会报告,协专人员曾赶去调查,当然那已经是事后一个月了,调查中也包括周边环境。离不远处的裘顿杜族已经迁徙离开,我们赶往当地部族葬地,发现了大量新鲜尸体,约占裘顿杜族人口的三分之一。裘顿杜族人死亡后会被运至后山推落,所以那些没有被埋葬的尸体会被飞禽吃掉,死亡时间也是一个月前……” “不可能!”酷拉皮卡愤然站起身,“裘顿杜族虽时常与我们有战争,但也不可能有那样强大的能力将族人全部消灭,更不至于将一起战斗的战士无尊严的挖掉眼睛!” 我将水杯递给他,对方不接,一时僵持在空中。直到酷拉皮卡握紧的拳头放开接过水杯坐下,我才重新讲:“协会少数民族罕见疾病控制中心里有份资料,窟卢塔人身上所携带一种对裘顿杜人的致命细菌。”讲完才将手提箱里的两份资料交给他。 “但是你说得对,三分之一的人口不可能让窟卢塔族灭亡,这其中肯定有什么情况我们无法得知。而且这次事件的确是算在幻影旅团名下的,此后他们通缉危险等级一直在上升。” 信念被动摇的感觉很恐慌吧,毕竟那是你人生唯一的目标了。 飞艇开动了,伊尔迷走过来手臂伏在门框上:“换身衣服?你就一身衣服吧,破坏或者然上血,我的没法借给你。” “……我一会儿再找你。”又拿身高说事,实在可恶,可现在直接找伊尔迷算账会让酷拉皮卡认为我不尊重这件事。等了几分钟,我将他杯中水倒在茶海里,随后续上热水递给他:“酷拉皮卡,我不希望你的人生全部交给复仇,只有跳出眼前的圈子才能到达新的高度。” “……能吗?背负上身家性命的血海深仇,可以轻易忘记吗?可以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若无其事地每天笑出来吗?因为凯没经历过所以无法体会吧,可以这么轻易做到吗?因为不在乎所以这么冷静,真好啊。”酷拉皮卡握紧资料,拳上青筋崩起。我十指相对,我不就是这么过来的吗?忘记仇恨…… 爸爸。 我心中一震停下来,能清晰得看见外界的景象,金发的酷拉皮卡红色的瞳孔盯着我,可却入不了我的心中。我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像看见他了。 第二个故事「牛鹭与犀」,相互互助依存的二者在其一面临危险而另一方却没有察觉的时候,牛鹭会啄瞎犀牛的眼睛让其肆意狂奔冲撞最后力竭或重伤而死,这样天空中更强大的掠食者就会放弃蝇头小利转而吞噬犀牛。 我掩住嘴,垂下眼神。那不是我同阿天吗?那不就是我吗?爸爸,竟将我看得这样清楚。 “凯!”酷拉皮卡站在我面前握住我的手,我抬起头双眼洞穿过他看向遥远的地方,才刚刚,联想起来。我已经快要全部忘却了。 “阿凯!”酷拉皮卡的掌心捂住我的额头,我猛地回神感觉额间像是被烫到,随后眼神恢复,见酷拉皮卡还站着俯视我,起身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没什么,只是回忆起一些事情,”同样经历的我现在要阻止对方复仇真是不合理,“痛苦是无法比较的。” 真善良啊,酷拉皮卡,我没事,早在出事的那晚上就哭够了。 “对了,我答应过理伯给他送一个供他消遣的犯人,我看过你们考试的视频了,等酷拉皮卡捉到了真正的蜘蛛送去与冒牌货对峙吧,想想也很有趣呢,而且那里有消念……总之,你控制自己,眼界总不能太短,欢迎来协会发展。” 酷拉皮卡咬住嘴唇,艰难地点点头:“我一定会找出真相,严惩凶手!” “在真相未出之前,控制自己。”我一笑拍拍他的肩膀,“飞艇中间会暂停,等到了合适的城市可以选择下艇。”心中一暗,若是西索告诉他九月旅团齐聚友客鑫,那么很快就能相聚了。 酷拉皮卡将资料收起来:“嗯,虽然不好过问你的事情,但就当作是关心,你同伊尔迷……是朋友吗?” 我摇头:“他自己都说了杀手不需要朋友,总不能不给弟弟做榜样,虽然他提过不会接我的单子,但管不好他家里其他人接,唔,揍敌客家的话,唯一需要谨慎的是他的父亲和爷爷,他们对付一个协专管事科科长不需要顾及情面,除非我的位子再高一些。” 将水倒进茶海:“好好休息一下,再来找你,我先处理一下自己的事情。”首先要将侮辱身高的人收拾一顿,起身快速离开。 又在偷听吗?我手捏出一个念球弹出去,隐藏在黑暗中的伊尔迷身体一偏避让过去,感觉到身后人走来我上前几步拉住伊尔迷躲进一个舱门,听着酷拉皮卡脚步沉重地离开这才松开握紧伊尔迷手腕的手。 “你想怎么做?” 我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狭窄的门舱中很放松,耸肩:“跟西索玩玩咯。” “你那么说,他正会反其道而行。”伊尔迷抱臂抚了抚下巴,因为空间狭窄而触碰到我的身体。我一下压住他的动作握紧他的手腕:“不会逃出我的控制,我想下个单子,杀老头要多少钱?” 伊尔迷有些惊讶:“是很麻烦,要知道他们在不同的大洲,似乎只有九月友客鑫拍卖会才会聚集到一起吧。” “对,那时候动手,时间我通知你。” “打个折五十亿,你有这笔钱?”对方语气很疑问,反手挣脱我的禁锢二人身体再次接触。 我想想:“身在高位自然能有很多挣钱的机会,不信我?”说着探身向前,“五十亿还是有的,等我再凑凑钱估计到九月就有了。”二人身体撞在一起。 气氛变了。 我放开伊尔迷的手腕手摸索上舱门,一扳并没有打开,二人的袖口相擦,双方的气味充满狭窄的空间。 黑暗中伊尔迷噢了一声:“你多久没做过了?” “你嘲笑我?”我动作停下来,山鬼之后从未与人做过,偶尔自己会施放但也很少,毕竟没有什么可以激发忄青谷欠的事情,而且那是没有用的东西,上一次似乎是在半年前。我将伊尔迷的身体往墙上一推,手臂横在对方脖间压制他:“听说揍敌客家会教这种东西。” “……那是很不好的记忆,”伊尔迷轻轻吹了口气,“要我帮你?” “……回房间。”我拽住他的领子。 伊尔迷的长发披散开落在肩上,我拽住他的长发:“你长得真像女人。”当然要是没有那身肌肉就更好了。对方毫不示弱拽开我的衬衣:“但我比你高,你全程一直保持冷静?”二人上半身赤衤果相对。 “我很怀疑你接了我的单子,趁机要做掉我。”吻上伊尔迷的唇,手中动作不停。 没办法两个人都不同意委身而下也只能互相帮助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凯,你在吗?资料还给你,毕竟太过机密,而且我不太想通过管家之手,想亲手交给你。” 二人动作一停,我撑在伊尔迷的上方二人一对视,我闭上眼睛低下头:“别管他。” 伊尔迷发出一声呻口今另一只空闲的手抚过我的喉结,门突然被打开。 我抬起头冷静地看向门口,只有酷拉皮卡呆愣在原地,伊尔迷撑住我的肩膀一翻身将我压在下面声音沙哑:“继续。” 门随后被关上了。 欺负小朋友,我嗓口呛出一声笑,忽然想到什么:“你跟西索也经常这样?” 伊尔迷舔舔我的耳朵:“我怕他突然疯起来。”随后堵住我的唇,只剩下激烈的喘息声。   ☆、第117章 番外一人之路 温家天以为自己死了,但醒来的时候见到了阳光,窗外大漠风光,沙海无垠。下楼,老板娘拿出同他型号正好的衣服,他懵懂地接受着新的身份,直觉告诉他并不是接受一个新身体那么简单。 卡其色的衣服上似乎还留着一股区别于粗布的独特味道,却又把握不住。 走过街头,吹奏乐器的乐队吹木笛的那人同他热切地打着招呼:“你考虑好加入我们了吗?我们正好缺一个口琴,这小镇上可再没有人懂七弦音乐了。” 对方知道他会口琴呢,温家天同他笑笑:“我身体不太舒服,还需要休息。”就像是长途跋涉一般格外劳累,却不知道为什么,只是静下来发呆时心思会格外清晰。他缓慢穿过人群走到一条街上的空房子前,刚才旅馆下的老板娘把钥匙交给他,告诉他快去将甜品店开起来,还能赶上旅游季。 口袋里装着许多戒尼,估计银行卡里也不少,温家天似乎知道来到了哪里。他问旁边店家:“我们镇上有猎人吗?”地道风味的奶茶店老板给他端来褐色的奶茶,盛在古铜色的木碗里,他喝了一口觉得很滑。 “我们这里哪里能出猎人,不过倒是有猎人去沙漠里发掘遗迹路过过呢。” 温家天点头,看着店里崭新备好的机器很快开动了起来,似乎像是有人特意安排过的,日子轻松得美好。身上没有任何痕迹,他不知过去曾发生了什么,不过这样也好,符合他的性子,镇上的生活非常简单,他很喜欢。 直到那天救下一名少女,女孩醒来看着他难以置信,那是种绝望中的希望,就像重生了一般,女孩紧紧拥抱着他没有松手。 她认识自己。 后来他同女孩相恋了,咪露是个可爱的姑娘,特别是有时候有种独特的坚强一直吸引着他,而且她对他的习惯和爱好如数家珍。再后来,断断续续女孩制作出许多实用的小物件摆在店里,温家天于是终于下定决心询问。 “咪露,你知道中国吗?” 女孩在他面前落了泪,抱住他哭了很久。 对方知道他的过去,但她不开口提,温家天便不去询问,否则他觉得可能会打破现在的生活。既然咪露认为那件事对二人不利,那就让它过去吧。 直到有一天咪露提到念能力,温家天尝试着才发现自己的确有念能力,咪露连忙转移了话题,这让最了解她的家天不再追究,但等咪露去市里购物的时候他关了店门尝试着运起能力,这就像是做了无数遍一样,一点就会,非常简单。 手中出现一把手枪,自己曾经是一名战士。 温家天不懂这枪是用在哪里,只得把另一手的子弹按放进去,凭空放了一枪,眼前突然出现个人。对方恍惚地看了眼四周然后一下坐在了地上,哭道:“求你别别再关我了,我快要疯了,我呆了太久,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在哪里?”头顶着明晃晃的太阳,壮汉流出了眼泪。 看着对方非常恐惧,温家天倒安下心来,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出:“今年是一九九九年。”对方惊恐地瞪大双眼:“你关了我那么多年。”他手指抖动随后立刻抱住头,“我再也不会对旅团不利了,求你放了我吧,,我们元老家早就被灭,我也没有任何价值了。” 温家天倒水的动作一停,随后缓缓地喝了口水:“哦?你知道我是旅团的几号吗?” “我看过,在你手掌上是四号,我以前眼瞎,以后真的不敢惹旅团的人,要是之前知道我绝对不会对上你。”那人哆哆嗦嗦重复着,很是燥人,看着再问不出什么,温家天看着手里的枪,又摸出一颗子弹射入男人的身体,男人消失了,这个能力其实很简单。 温家天放下水杯,眼神变了。 他是四号那又为什么会在这里?流星街啊,听着就很黑暗,他当真是在那里长大加入旅团的吗?按理说自己是死过一次吧,在西索的手上但为什么又活了下来,是谁做的呢?能瞒过旅团并不简单,但为什么救出他后又将他放在在这种地方而且没来看他。 咪露,又知道什么呢? 他曾经是不是杀过很多人?温家天看着干净的手掌,指尖温润干净,曾经是不是指缝间溢满鲜血呢?他捏起一根筷子,稍一用力筷子就变了型,被压扁了,而他一点感觉没有,就像是捏了下软绵绵的橡皮泥。 他相信之前自己应该早就穿越过来并且有了一段丰富的生活,但记忆被抹去了。不过空间里那个人也着实可怜,他想办法把他放了吧,离得这里远一些。至于咪露,还是不说为妙,看她当初哭得多么可怜,这样的生活挺好,就这么继续下去吧。 结果有一天,咪露在前面打了盘子,温家天从后厨走出来,看着座位上的茶色头发的青年嘴角带笑,眼睛有神。咪露看着身后温家天走出来,立刻挡在他的身前,看着侠客好像马上就要崩溃。 你看,即使自己被打倒,却为了他还能站起来,这么勇敢,多么好的姑娘。 温家天抱住咪露的肩膀:“怎么了?” 咪露摇头:“没事的,阿天你进去,这是我……”她的谎话编不下去了,那个人是谁想必同是穿越者的阿天早就知道。 温家天让咪露去后面:“我知道,我来应对。”说着在来客的对面坐下,心中懊恼,三年多都很平安,可想而知应该是自己放跑的那个人走漏了风声,他皱起眉头,眼下就看对方有没有告诉别人,自己的手柄在对方手中。 “我要一份大理石云纹蛋糕。”翠绿色眼睛的客人眼带笑意,“你好呢,我叫作侠客,很久未见。” 温家天轻微摇头:“对不起,我不记得你了。” 咪露收拾好东西,借着侠客点餐的功夫知道是支自己走,多看了二人几眼走进后厨把门关上了。 侠客抱臂:“原来是这样,看来他做得还是很完美,之前你放走的那人回到流星街我见到了,问了两句话竟然发现他不知道旅团新来的四号,于是追踪到他的城市再查到了这里,既然你放走他就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吧。” 温家天点头:“所以你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呢?我的出现会不会对旅团造成什么威胁?” 侠客脸上带着笑意:“你想问他们知道吗?这倒是不知道,人我已经帮你杀了,之前在旅团中我们之间最好了,没想到你还活着。” 咪露猛地推开门:“你背叛了哥哥!你休想骗阿天!哥哥他还活着吗?”她上前几步,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握紧拳头,“哥哥从未亏待过你吧,你……”她眼泪横流说不下去了。 温家天停了一下,抽出纸巾帮咪露擦着眼泪,轻轻安抚着她的脊背。 侠客看着二人不出声,等咪露安静下来,温家天想了想:“咪露,听说镇中央运送了新鲜的水果,你去买些草莓吧,我们可以做草莓蛋糕了。”将人送走这才重新同侠客交谈。 后者嘴角的笑意更盛:“这之间有些错综复杂,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不会让旅团知道的,毕竟是会威胁到旅团,而且将你送过来的人费了那么多心思,总不能让他的付出白费。”他垂下头,“我不是想来威胁你的,只是想来确认一下你是否活着。” “谁救的我?”温家天曲起手指敲敲桌子。 侠客看了看手机:“没有记忆,他是怕让你再痛苦,流星街那些背叛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要知道为好。” “至少也要报答恩情,感谢他。” “只有他欠你的,没有你欠他的,阿天你还真是个温柔的人呢。”侠客心情很好,“其实你放心,在这里的安静生活不会被打扰。”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温家天起身:“等等,你想要什么,才能告诉我曾经发生了什么?” 侠客重新转过身子:“你答应我再不与他相认,我就全部告诉你,想好再回答我,你对他可是个不小的威胁,我希望你同他再没有任何联系。” 这点有点难办啊,温家天犹豫了,若是真的是对方救了自己,自己同他不相认真的好吗?可是侠客说自己是对方的威胁,看起来像是为对方考虑一样,但这样侠客白来这一趟是不是有些多余了?只是为了确认吗?那那个人一定对侠客也非常重要吧。 “好,既然是对对方有利,我不出现也可以,无法报答对方的话,默默做到这点还是可以的。” 侠客自顾自地倒了水:“那我开始讲了。” 其实事情并不难理解,温家天没想到他会同库洛洛是兄弟,而且还为了他进了旅团,最后被功高过主设计死亡又救起,其实也是下了不少的心思吧。但是温家天本人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功高过主,怎么可能有人撼动库洛洛在旅团中的重要性?大概,跟咪露也有关系,可能咪露告诉了库洛洛什么,后者沉思之下决定救起他。 这样看来,库洛洛对他还是有感情的,而且在这里也比较舒服,温家天愿意留在这里。 不过他还有个疑问:“咪露口里的哥哥是谁?为什么咪露见你反感情绪很大。” 侠客的表现没有任何挑剔:“你若想现有的生活被打破,就去问她,在我这里是无法得到结果的,不过我觉得她也不会告诉你。这个故事跟你无关,跟咪露有关,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对了,你可以告诉她,她的哥哥活得很好。” “那侠客你对库洛洛……”温家天一沉吟,为了他专门来跑一趟,甚至有些多余。 侠客一顿笑容消失,频繁看着手机:“没什么,我不希望你再影响到团长。”起身离开。 温家天终于总结出来,大概自己幼年时同库洛洛感情深,这样的感情影响了库洛洛的判断,看他为了救自己设计旅团也能一窥一二,那么就照侠客说的做吧。 咪露听到哥哥还活着的消息,非常开心,二人再不提之前的话题,日子仿佛回到了从天。第三天的时候,又一个不速之客来了。 那人身穿西装,深绿色的衬衣红色的领带,不像是来旅游的,一进门表情冷淡点了一份甜品,温家天看过去,对方的「缠」熟练又厚重,是个强者。 他吃完了看了一会儿桌上当地的广告,在咪露上咖啡的时候开口留下她:“咪露,坐下来我们谈谈。” 咪露眼中迸发出亮光:“哥哥,是你吗?” 客人歪了一下头:“你认错了人了,我没有妹妹。”听到这话咪露这才回过神,嘴角带笑连连点头:“是是,我认错了,那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没有回答,跨过这个问题:“听旁边邻居说之前有坏人来过,你感觉有威胁吗?用不用杀掉?” 咪露一呆,嘴开合了一会儿:“你闹得和侠客很僵吗?” 客人端起咪露送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我现在已经脱离了之前的团体,你觉得他存在会破坏你们原本的生活,就杀掉他,放心,那个人查不出来。” 温家天做着蛋糕手中一停,如果没有错的话,眼前的人是库洛洛吧?就是那个救了自己的人,他肯定在这附近有眼线,侠客一出现他就接到了通知,然后赶了过来,只不过这里很难进才耽误了两天时间。但是听他的意思是脱离了旅团?团长能脱离旅团吗? 之前咪露对侠客询问的是哥哥还活着吗,说明之前侠客同旧团长有过恩怨,而且背叛了他。而库洛洛口中的那个人是谁?杀了侠客,不会让那人察觉,那人是指的新团长吗? 咪露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声音低下去:“既然侠客背叛过你,你为何之前不下手去杀他,你也不情愿下手吧,而现在,你不需要为了我们而去做不情愿的事情。” 温家天抬起头,那人却像是感受到一旁往这边投过视线,没有感情却也没有恶意。温家天忽然觉得,那视线也许还有几丝温度,看着很舒服,他放下手中的东西擦了一下手走出来,站住却不知道到底是否应该走过去。 “那位客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来看了两眼点了一份甜品,咪露虽然当时跟他有些许争吵但是已经解决了,先生你不需要为这点小事杀人。” 那人的视线像是能将人洞穿,他看了温家天许久就像是看透了他的谎言一样,最终回过头搅动着咖啡:“嗯,是吗,那就好。” 咪露终于松了一口气:“你现在好吗?” “嗯,很好,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用这张卡,打过去我会挂断回拨两次。如果我那边接了电话,可能不是我,不要开口。”说着掏出一张电话卡,又取出一支钢笔在广告纸上留下了一个号码,停了停那人忽然开口,“咪露,你说能预言,能否把即将到来的友客鑫事件详细表达给我。” 咪露愣了一下:“好的,没问题,我这就写给你,你是想要做什么吗?” 那人把杯子往前一推:“空了,能免费续杯吗?” 房间里只留下咪露安静写字的沙沙声,温家天重新回到柜台后面做蛋糕,咪露写完折了折递给他:“后面全部记住的也写下来了,我还有件事很冒昧想问,查尔斯还活着吗?” 来者动作一停,嘴角翘起个温暖的笑:“大概还活着吧,他之前跟我说过,如果他不见了,可能是去世界上某个地方旅行了,没关系,我等着。”说完在咪露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起身整理了下衣服,再次深深地看了温家天一眼,推门离去。 温家天直觉,来者应该了解侠客,也应该知道自己知道了一切。自己说出的那句话是亲手将二人断开联系吧?自己选择了平静生活,选择远离那一切,对方也是知道的吧。 没有了之前的感情,他对库洛洛这个名字很是抵触,毕竟带着诸多黑暗。不知道对方心中会不会受伤呢? 他听侠客讲当年二人住在流星街的铁皮箱里,听侠客讲他为了库洛洛肯将自己拿去交换,听侠客讲库洛洛强大后回来将他救出,听侠客讲他用了多大功夫下了多少心思将他从旅团救出来。 他似乎能想出那时候的快乐时光,多么单纯。 侠客说:“当年你被救出后旅团只有一个空位,尽管他拒绝但你还是选择了跟随,不过阿天,你不适合旅团。” 温家天感觉不可思议,之前的自己是知道加入旅团成为四号就会死去的吧,到底怎样的感情才能让自己即使死亡也愿意跟随他? 那天侠客的表情他还记得,似乎有些无奈:“他对你是真的很好啊,真是让人嫉妒,即使是我,也许威胁到他下一秒就会被杀死吧。” 被侠客说中了,即使是他曾经的团员,也能毫不犹豫地杀害,虽然本质上是为了他和咪露,但这种情深的确很让人心惊。 对不起,我已经不是那个人了,所以我们还是不相见吧。 这也是为你好吧。 温家天停顿的时候,咪露上前拥抱住他:“我们的幸福来之不易,阿天,我们一定要好好活着,我爱你。” 温家天笑出声安慰她:“咪露,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也爱你。”他想起自己残忍说出那句话后对方同他对视的双眼,那一分钟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对不起,库洛洛,我太自私了,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为何团子说要杀侠客。团长有几件事做得不对,1.四号没死,他为了一己之私把旅团叛徒保留了,团员知道得翻脸。2.四号没有背叛,他居然为了把四号踢出去而给他冠上背叛的罪名,而且把旅团秘密泄露,行使计划的时候让两位团员重伤(忘记的超前翻89,90章节)。 不管怎样,被知道四号还活着,就算当前的团子在猎人没事,但是旅团肯定会翻天覆地。侠客知道现任团长背叛曾经团长的事情,这是对方的污点,现任假团长一个不爽怕侠客泄露再灭了他。所以,侠客很可能会为了把他扳倒而扯出这件事来,这是团子最担心的。 但是现在看来由于那件事跟侠客拴得太紧,侠客可能会被一起处决,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而且也不会闲着没事,这件事不提是最好选择。 但是团子不放心啊,任何一点无法掌握的情况他都很难受(处女座?),他不喜欢事情超出自己控制,所以才问杀不杀侠客,这时考虑的不是侠客是团员他要维护旅团利益了,而是整个旅团的安全,这个利益比侠客自己要大,所以团子可以毫不犹豫选择放弃侠客。 * ps:看了h大家决然没被炸出来留言?不科学!难道是肉不够多?还有人记得当初我放在防盗章节的一篇穿成糜稽的吗?那个可以拿来随便写哈哈哈,不担心会破坏剧情,你们喜欢糜稽吗?不想写团长,是因为想让这个角色有味道,有点生活化贴近人心得花大量心思,在他是原版不是被穿越的情况下。   ☆、第118章 狩猎开始 “嗯,我在友客鑫最近这里的协专出了点岔子,蜘蛛近期也会在这里活动,如果你有需要的话可以请求我的帮助。”我靠在玻璃窗前看着这座繁华的城市,挂了给酷拉皮卡的电话。绝不能让事情超出我的控制,距离跟侠客约好的时间还有一分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上一次还是在一年前他探寻遗迹时凑巧遇上的,我顺便把遗迹发现的功绩记在了自己头上。 侠客如约而至:“你怎么知道旅团在这里集合。” 我整理了下西装的衣领仍旧看向楼下,车辆川流不息,城市灯红酒绿:“你忘记西索了。”既然侠客知道阿天是假死的话,也肯定清楚西索也是同我一起参与了这起假死事件。 “他可是个危险人物呐。”侠客按着手机,“你在猎人协会位置怎样?” “你倒是一直关注我这点,剩下的就是时间了,还缺少些契机。”直起身看向侠客,“自从副会长帕里斯通上位后,猎人的失踪人数每年为六人,协专里在我来之前有百分之五十的人是副会长派,现在数据上升到百分之七十,其余是我的百分之三十,最近负责猎人失踪的失物猎人鲁培·海兰德是我的搭档,他负责一切猎人失踪案件,近来协会有人弹劾帕里斯通,所以我负责处理这件事。”我顿了顿,给自己不动酷拉皮卡找了个理由,其实真查起来酷拉皮卡是本期猎人,与我都有摆脱不了的关系。 “旅团有很久没有全员团聚了,若是有人要针对旅团现在也是个下手的好机会。新一届猎人考试中有一名窟卢塔族遗孤。”我双手插兜,“有一切事情尽快联络我,我就原谅你一个月前的所作所为。” 侠客收起手机眼睛眨了眨:“我猜测那里一定会有你的眼线,不过事实证明我成功了,终于同四号断开关系不是吗?”他忽然笑起来,竖起食指,“这样说来你之前是想杀我的对吧,不过因为我在旅团中可以帮你通风报信又比西索靠谱,所以才来找我,同时也是警告我,所以你已经原谅我了。” 我看着他停了几秒钟:“呐,已经猜出来了,那么剩下的事也不需要我担心了。” “但是话说回来,这样讲还是在乎旅团的,其实某些情况下团长没有去找你也是因为打定了主意你会回来,看来这次押宝押对了。”侠客感慨一句恢复了笑脸,“那么我先离开了,但愿不见。” 我看着侠客的背影凝神,我没有考虑过要回到旅团的事情,侠客也并没有问出口,两个人有着惊人的默契。若是侠客真的询问我回不回旅团那我倒要重新打量一番旅团的脑了,背叛了第一任领导又想再来一遍吗?侠客的信任值跌倒负值更是对旅团有了威胁。 毕竟现在的我也算作外人,好在侠客有这种觉悟。 回到宾馆接受米卢的扑倒,摸着它的脑袋,想想今晚的一切,如侠客的愿了,我阿天真的断开了,都说血浓于水,我倒觉得同阿天才像真正的兄弟。 “米卢,我现在倒是真的寂寞了。” * 地下拍卖会的东西消失不见,旅团盗窃未成功大开杀戒。待黑帮人员进入会场后发觉所有的拍卖品以及出席人员消失,与此同时团长下达命令让蜘蛛故意露出马脚等待黑帮上钩进而找出拍卖品。我坐上一辆车从远处跟随热气球,酷拉皮卡及诺斯拉的保镖团在我的前方。 在很远的地方停车打开车门时看到酷拉皮卡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窝金正在同黑帮人员战斗,我观察了一段时间,忽然记忆中浮现出旧事,那时候窝金喜欢玛奇总是往我们附近跑,当真的打起来,对方会因为我说这样战斗不公平所以停下手来听我讲话。 看起来还像之前一样喜欢单独战斗,这点敌人还不能让窝金满意吧?即使阴兽出现也被用卑鄙手段导致战斗无法尽兴。我藏身在黑暗处,无人发现,风衣口袋里揣着一本包着封皮的书很有质感,旋律听到车声回头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旋律能够读懂人的心音,自然不可能让她得知我的秘密。这个控制周身环境真空不传音的技能说来很讥讽,还是米卢被杀时跟着席巴一起的窟卢塔族人的能力,当时扭断了他的颈椎,击晕了他,现在洗去记忆估计还在疗养院里神志不清地做着植物人。 你看我同窟卢塔族的恩仇有很多很多。 酷拉皮卡想要上前,旋律吹起笛声让整个空间都平静下来。但平静后的酷拉皮卡仍旧坚持上前,用一根锁链将无法移动的窝金绑走了。我微微睁大眼睛辨认出那是中指。 咪露关于酷拉皮卡的能力记不清,这才是最麻烦的。窝金的身上没有念,被强制进入绝的状态无法使用念能力,而且看样子也无法突破锁链。得到信息我快速离开了原地,马上蜘蛛就要追来了。 我告诉侠客的信息他无法拿来用,所以即使知道对方是窟卢塔族人仍旧不能开口为旅团提供信息,看起来该上演的还是会如期而来。回到下榻的酒店牵起米卢的狗绳,摸摸它的头:“我不在的时候乖一点。”随后驾上另一辆车向着诺斯拉家族产业开去。 恰逢堵车,到达的时候门口停着两辆车,我将狗链子交给门人点点头:“请帮我委托给酷拉皮卡,就说是他的朋友。”说着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驾车离去,接下来只需要等待了,搁置在副驾驶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出酷拉皮卡跑来的急促步伐。 “在这种时候!史库瓦拉就拜托你了。”他咬紧牙关似乎很不满我这个决定。 “噢,好的,完全没问题。” 视线回到前方街道上,我专心开车。果然,狗项圈上摄像头的位置还是太低了,看不到人的全貌,接下来事情的发展酷拉皮卡会找到西索,诺斯拉保镖团队还会死一部分人。话说回来,酷拉皮卡想要的东西——火红眼我恰巧可以拿到,否则他即使花钱拍卖下来也只是赝品。 酷拉皮卡的性子,倒真是很难把握,弱点也只有同伴。 侠客并没有给我发送信息,说明窝金失踪这件事还未上升到严重的程度,同在今晚在诺斯拉队长达佐孽通知黑道上层已捕获幻影旅团一人时,侠客能劫获电话,得到一手资料。警惕心强的他一定会带领多名团员一起前往救助窝金,包括信长芬克斯等人,跟咪露提供的信息相符。 在一切到来之前,先准备好伊尔迷任务的第二部分钱款,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只能先将一部分公司主动权交出去,当然南德亚斯家不会变动。 说起来可笑,我用着西索的钱拿去交给伊尔迷,西索啊西索,我们三人之中倒头来只有那只铁公鸡能得利。 窝金会要求同锁链手进行对决,侠客会调查关住窝金的地方为诺斯拉家族下房产,同时知道消息的侠客应该不会让窝金独自前往,但以窝金的性子会采取1对1方式同酷拉皮卡对决。当然对决途中侠客的出现会对酷拉皮卡产生干扰,但酷拉皮卡在一对二的情况下有火红眼的绝对时间,恐怕非战斗系的侠客起不到多大的用途。 手机一震,屏幕上显示侠客来信将事情作了简要汇报:「窝金独自离去寻找锁链手。」 「你归队,其余交给我。」将信息发送出去从窗口跳了出去。 妮翁与我下榻在同一宾馆所以寻找起来更加方便了,看着手机上米卢的定位亮点,用「圆」感受到房间里的多只狗我震开锁吹了声口哨,米卢小跑过来一阵亲昵。 “接下来看你的了。”摸摸它的头。 * 米卢的出现的时候酷拉皮卡刚同窝金叙述完战斗过程,而我则有浏览了全程。「绝对时间」时是特质系,各系能发挥百分百的实力,假装操作实际存在的锁链,对手就会偏重与能看到的锁链,而且被灌注的锁链可以达到强化系的水平,任何人对上都十分困难。被击碎的隔壁也可以通过强化治愈力绝对治愈,即使不面对蜘蛛,酷拉皮卡也很强。 他缺的是实战经验和对大千世界繁多念能力的接触。 窝金还是太轻敌了。 在与阴兽对决时表现出喜欢单打独斗的习惯,同伴未上前帮忙说明实力在旅团中得到认可,这样窝金就成了酷拉皮卡念能力的试验品,姑且窝金都未能战胜那根锁链,那么其他人对上锁脸更加危险,当然是指非战斗人员。 如果是我,有能力躲过「隐」的锁链这样一来对方就没有了必杀技,剩下的就是慢慢狩猎的过程了。 “现在,我要明确一点,当年窟卢塔族的灭亡与裘顿杜族有什么关系?” 窝金在没有念力护体的情况下承受了酷拉皮卡重重的一击:“现在知道*接触念攻击的痛楚了吧?” “告诉我,同伴的能力是什么?” “杀了我。”窝金口中喷涌大量鲜血,左手手臂被击断。其实受点疼没什么,也许更能记住吃的亏,不仅害了自己也差点牵连到旅团,在被测试后酷拉皮卡更能掌握应对这项团员的能力了。最强大的蜘蛛也无法挣脱中指的锁链,那么其余的团员也可以被酷拉皮卡赤手空拳打倒,他手中便有了砝码。 这才几个月就成长这么多,我似乎有点理解西索的兴趣所在了。 “最后一次,正确无误地回答我的问题否则心脏就会被挤碎……” 看清了,审判小指可以插入敌人心脏下达契约,而且在敌人被中指锁链强制进入绝的情况下无法拒绝。 在「绝」的情况下拍拍米卢,它一路小跑冲向酷拉皮卡,打断了二人的僵持。酷拉皮卡停了下来,握紧拳头:“可恶!”他盯住窝金绯色的眼睛在月色下带着燃烧一般得光芒,果然鲜活的远比福尔马林中的颜色要生动许多。 既然这样的话,那些收藏家索性囚困一个活人日日折磨见到岂不更方便,噢是了,窟卢塔族因为能力可是个刺头,个个都是战斗家。 确保窝金性命无忧后我后退数里接起酷拉皮卡的电话。 “我记得我说过的话,绝不会食言,所以你一直在监视我对吗?我猜……大概从千耳会就已经开始了。” 我停了一会叹了声气:“你这样说是不是有点伤人。”   ☆、第119章 友客鑫之夜 酷拉皮卡那边愣住,随后传出手机被捏紧发出的咯吱声:“到底是谁过分,彼此间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因为不放心所以一直监视。现在跟我谈伤心了?你这种人会伤心吗?” 我发出一声质疑:“嗯?当真以为我有在乎的东西吗?协会对我来说只是个游戏而已,越认真的人越输得惨。酷拉皮卡,你现在认真了,所以一定会输。” 那边酷拉皮卡锁链声攒动:“人给你留住,什么时候来接?” “喔,我现在让他们过去。”我停了停,“你会后悔的。” 电话挂掉了,猎人协会的飞艇在五分钟内到达,接手了一切。除去必要的强制进入绝的工具外还有能将人毒倒的毒气和肌肉松弛剂,否则一座陷阱塔是无法关注窝金的。酷拉皮卡撤掉了那根锁链并没有再种下什么,看着一群人忙忙碌碌消失在视线中。 米卢在他身边转了几圈,酷拉皮卡身体一摇晃捂住眼睛显得十分疲惫,他扭头不看米卢恶声道:“走开!” 我吹了声口哨,声音在空挡的山谷中回荡着,传到很远的地方。只听远处一声狗吠,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酷拉皮卡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米卢大概如离弦的箭朝我飞奔而来了,蹲下身抱住到达身前的它道:“今天立功了,想吃什么?” 回到市区的时候不到四点钟,排骨店刚打开店门正在清洗锅,刷锅水当街泼了出来。 “它可以进来吗?”我指指米卢询问店主。 “啊,可以的,反正现在没有其他客人,您需要些什么呢?” “两份排骨。” 米卢对着碗里剃好的肉大快朵颐当然它并不明白今天做了什么,大概只以为我今天开心。其实我今天真的挺开心的,不过可惜那个语言能力只能给库洛洛偷了,他的能力如果是模仿我的话,他收入书本上的能力我当然不会有,但是如果我这里多出了能力他肯定能知道。 这三年修炼的是身体素质,并非是能力。与西索这三年来的对练让二人彼此之间非常熟悉,对方的强大并非是靠着强大的能力而是对能力的认知和熟练利用。 这样的话库洛洛四年的习念历史并不足够对抗席巴和桀诺,我抚摸了下下巴,有能力但身体跟不上,这就是团长的局促,所以如果酷拉皮卡真的在黑暗中施以锁链,他真的无法躲避吧。 不过封了念也好,让他多学点东西,更何况失去了爪牙的库洛洛说不定就能心平气和地同我坐下来谈谈了。 「平安,保密。」给侠客发送过去短信,忽然眯起眼睛笑起来,帕里斯通也是把协会当作游戏的吧?今天将话说出口才感觉浑身轻松才真正认清自己的内心,原来猎人协会对我来说只是一件玩具而已,是玩腻了就可以丢掉的东西。我在这世界的位置从未改变过,只不过现在从台前到了幕后,在暗处保护着蜘蛛前行。这就是我的使命也是我在社会反馈中找到的生命价值。 唯有旅团,才是唯一。 今天,太开心了。 “米卢,多吃点。” * 旅团认为窝金失踪,为给团员复仇将命令修改为:大闹一场。与此同时酷拉皮卡加入讨伐队,同时揍敌客家族会到达揍敌客加入对幻影旅团的讨伐。话说回来,伊尔谜说家里不会轻易对幻影旅团下手来着,难道是最近旅团兴风作浪得少了,所以在揍敌客心里的评判等级下降了? 在夜晚即将来临之际穿着好西装换了副平凡的容貌,消失在黑暗里。 妮翁晕倒的时候库洛洛看了看手机随后从大楼走了出去。我知道他去的方向,给他发的短信里是一个遥远的地址,正是昨夜窝金与酷拉皮卡混战的地方,那里的岩石峭壁以及地面上还存在着战斗痕迹,他一定能查看出什么。 更何况,我用我的名义,他当然会去,更有可能,他会就此认为窝金是我残害的,锁链手同我是同盟。在他心里,他可能觉得我会将被抢走的一切毁掉。 洗手间内我将在脸上覆盖长达三年的念能力撤除,露出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脸的主人拥有着无波澜的黑色眼睛和柔软的同色短发。 熟练地用绷带将额头缠了一圈又一圈。 心如止水。 正了正西装及领子走了出去。 指尖的钢笔无趣地转动着,高楼层因为禁止入内冷清得不见一人,也因此灯光全部关闭,只能见到从落地窗外夜景的光芒。推开一扇门的瞬间,指尖一轻,未察觉到我到来的杀手坐在门后的走廊上,连攻击的姿势也没有变化,脸上只剩下了被钢笔刺入瞬间的惊恐。 收回视线继续向上走去,只要一路留下痕迹那么揍敌客家就会顺着这些一路跟上来,当然不排除他们使用圆的可能。推开门来到表演的大厅,站在舞台的帷幕下翻着盗贼的极义熟悉着曾经的能力。 房间外有人走来了,我没有抬头,门外的酷拉皮卡接了个电话离开了。就这样错失了与我对战的机会,真是可惜。书又翻了几页全部看完,两扇门被同时推开了,同时墙壁上的灯被打开,一时间房间内富丽堂皇。 “好久不见了。”一手偏头插兜审视着走进来二人的气,仔细衡量。 “还记得我吗?”席巴回问。 “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杀了我一个同伴啊。” “牢你费心了。”话音落下二人同时向我走来。 “父亲,小心些,他有盗取他人的能力。” 我跳下舞台向前走了两步,猛然间攻击开始,世界中只剩下席巴,二人同时侧向一方奔跑,几个攻击来回我矮下身子避过一记腿攻,桀诺突兀地落在身后,手刀朝我脸部划来。头一偏躲避,左、斜上、左下、右上,噗嗤一声,对方改变路线,尖利的指甲擦着脸颊划过,一道血痕飞溅在空中。席巴的拳击从侧面到来,我迅速双臂收回身前来抵挡,身体受力上半身后倾后退数步,背后再次受到一击夹杂着念力的拳。 龙星拳吗?我的身影从攻击前方消失出现在桀诺的身后,在他还保持攻击势头的同时五指指尖各点出五个念弹封掉死角超前奔去。右侧席巴袭来,拳头所汇聚的强大念气将速度最慢小指点出的念弹击偏,同时拳头不减速向我袭来企图暂停我的进攻。收起书籍侧向翻身冲出去一蹬地手中的匕首划过席巴的胳膊。 战局停止下来,我松了口气,二对一果然不好对付,而且合作惊人得默契。席巴看了看胳膊内测的伤口,已经见血。班兹中性期的设计,是从协会工作时顺手捞得好处,即使是0.1克也能让鲸鱼那种动物无法动弹的药。 “没问题吗?”桀诺躲过念弹转过身询问席巴,后者挤掉出伤口附近的血扯了一根发丝在伤口近心端捆扎。 桀诺停下动作:“能够盗取别人的念能力……是特质系吧,要是能自由使用盗取来的能力,对我们来说非常有威胁。但是在盗取念能力的时候同样有着很高的风险,不冒险的话,就连那些能力也得不到。” 桀诺停了停。我保持反持匕首的动作,聪明人决斗时并不急于动手,分析能力评判双方比谁的力量更强要重要得多。 “似乎你在盗取能力时,必须要完成一些条件,我猜四项到五项。要一边战斗一边盗取能力的话极为困难。换句话说,你无法在与我们战斗的过程中盗取能力,用有毒的匕首当作威胁就是很好的证据。” 这话也没错,能教育出伊尔迷那种的家庭自然十分优秀。丢掉匕首召唤出了盗贼的极义。 “席巴你支援,如果我能牵制住他的活动,波及到我也没关系,一起杀掉。”桀诺背手而道,随后向我走来,伸出一只手并紧为掌,上面积聚了极大潜力的念力,若是刺过来,凭我的防御恐怕无法完全防守。 脑海中刹那间用过所有的能力信息,掌中书籍在快速翻页,如人之高的金钟罩在身侧隐隐而现,在龙头到达眼前之际,虚幻的影子变实成为一顶真正倒扣的金钟,二者相遇发出震耳欲聋的敲钟声,当——当——当——落地窗玻璃尽数碎裂,震荡的气声横向扩展开来。 钟声连敲七下才停止,大厅内一片静默。竟然响了七声吗?还真是抱了必杀的决心了,钟声最多响十二下,不同的钟声数量意味着不同的攻击强度,钟声越多强度越大。测试完强度我合上书,贴近桀诺使其无法拉开距离远攻。在对方未使用念能力的时候攻击我可以挡下,交往数拳中并未放弃对席巴的防御,对方无从下手直到桀诺一手的攻击力突破防御牵制住我的肩膀。 诧异地撇头看去一只龙爪形状的气扶在肩处,大力将我按压在地,脚下瓷砖碎裂,用力之下身体竟无法撼动。头顶处席巴双手团聚圆球状的紫色雾团并不断膨胀超过他本人体积数倍。我看着桀诺笑了笑书页打开一股不明的黑色念气开始氤氲,对方只一顿猛得抽身远离。对方猜不出我的下个能力是什么所以选择回避观战分析,并未轻举妄动。你看能力多,还有这个好处。 其实只是吓唬你的呢,戏谑地弯起眼睛在肩部失去禁锢时再次从原地消失。 我只是要跑呀,你我都知道我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不过真是敬业又认真,即使马上就会任务取消,前一刻也必须抱着必杀的决心来工作。你看,这就是揍敌客可爱的地方。 出现在舞台之上完美地目睹了爆炸的整个过程,整座友客鑫发出一声地动声,大楼轰隆隆摇晃着好似地震一般,相信楼附近的团员也感觉到了。 楼顶的建筑材料纷纷落下,一时间尘土飞扬遮挡住视线。等待尘埃落定看着躲过被压毫发无损的其余二人,三人面面相觑。伊尔迷的电话如天籁般响起,看到席巴接了电话我这才放心,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把西服因为战斗而产生的皱褶拉平。 二人准备离开,我这才抬头面向桀诺:“呐,可以问你一件事情吗?” 桀诺背对着我偏头:“嗯?” “如果我们单独比试,谁会赢呢?”伸出手邀请回答。 “十有*会是我,不过要是你真的想杀我的话,就另当别论了。”桀诺道完背手离去,口中喃喃:“臭小子!居然敢小看我。” 看了下时间,足够库洛洛一个往返,同时还要避开与团员的接触。换回面孔快速沿着楼梯扶手下楼直到路遇拍卖的大厅。我脚步一停看向守在门口的酷拉皮卡,大概他刚将妮翁送走又折返回来了。 对方脚步一顿:“你又出现了。” “我有邀请函,不过来这里的原因并非那么简单。”擦身从他身旁走进会场递交了邀请函在座位上坐下同时与身旁的人迅速熟悉起来。被揍敌客控制的十老头的讲话视频大概刚被播放完,所有人静等着拍卖会的开始,不一会儿库洛洛就会返回刚才的事发地寻找战斗痕迹,同时制作出五具假尸体。随后旅团主持拍卖,由库吡复制出赝品拍卖给众人。酷拉皮卡会寻找蜘蛛尸体并快速赶回拍卖最后一件拍卖品——火红眼。 在酷拉皮卡离开后拍卖会开始前我已经离去。库洛洛能够猜测出我无法离开太远,极有可能混迹在拍卖会里,他太了解我了,所以这一次需反其道而行。   ☆、第120章 替身 盛大吊唁那晚枪击声一刻不停,我与侠客擦肩而过,任对方给我插//了根天线,随后回到居住的宾馆便看书便安慰被枪声受惊的米卢。 * 第二天。晚上七点十三分。 团长被带走了。派克去往指定地点,其余团员被勒令回基地。有人质跟随监视其余所有人。手机收到侠客信息的时候伊尔迷在我身旁。 “赶场子很辛苦的。”他往我身体里扎了根针,话并不多。我猜是替我做完就要去做西索的替身了。他不是个多嘴的人,就算在我们双方这里赚了便宜也会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身体里的针多达上百枚,虽然不在乎这点疼痛,但冰冷尖锐的物体进//入肌肤带来一种异样的感觉。 我想想侠客的预言诗,不能接打电话那么只能用短信交流。 伊尔迷将我胸//前的衣服扯//开,我扶住他的肩膀:“拔针的时候用什么。” “用绝就足够了,身体剩余带念的部分就是针,按压肌肤能感觉到它。”伊尔谜收手,“可以了,还有一针在嗓音上。” 喉咙间被刺入的瞬间我有一种伊尔迷要杀掉我的错觉,他接了任务的话能趁此轻易解决我,但危机感也只是一瞬。我握住伊尔迷略微冰凉的手腕察觉他动作结束才放手拉好衣服。 “放心,如果真的接了任务,不会用这种方式。”伊尔谜的强调像之前一样毫不在意,“那么再见了。” 我目送他离开,看着今夜的夜色,拉了拉衣服遮住胸//口轻巧地落地,郊区的废弃房屋群落里并没有太多人,这一带准备拆迁了,大多数原居民早已离开。不时垃圾堆旁有野猫出现,大约几分钟后派克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目光一紧:“你是……”立刻举枪。 “我是侠客,派克。”我解释道。 “侠客,你打算操纵此人代替我会面?”派克看了看我后颈的天线放下手枪。 “我的能力可以通过手机屏幕来观察被操控对象,能将所有情况都及时传达给全部团员,因为我考虑到可能到你本身可能会被下达一些同西索一样‘不同说’的契约。所以既然锁链手会下达契约,你离开后绝对不会毫发无损地回来,不管能否回来你都不再是现在你。” “如果一旦被锁链手发现……”派克有些犹豫。 “我明白你对团长的关心,但你的行为本身就是对旅团法则的背叛,如果在无法保全团长的情况下,必须要做到团员最小伤害,你记得团长说的话吗,你是被保护者,不需要首先牺牲,对方也正是看准了你的能力所以才选择了你。” 我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从这里到机场用不了太多时间,如果再犹豫就会引起怀疑。派克,我保证会让团长平安。” 换好衣服我消失在派克眼前,她的任务在天亮前一直躲藏不出面。 开始操控,在你认为结束的时候撤掉即可。看着远处的机场我给侠客发过去了消息,酷拉皮卡有可以判断是否说谎能力的话,不被//操控,违心说出的话会被一瞬间察觉。 紧接着一种无法控制感觉袭上心头。 * 派克走进飞艇时,狼狈的库洛洛看了一眼派克后将视线投向窗外。酷拉皮卡开始询问:“我先确认一下,你应该是派克诺达本人吧。” “当然是。” 酷拉皮卡没有接话看向一旁的旋律,后者点了点头:“是真的。”酷拉皮卡这才继续开口:“我要对你们两个各指定两个必须遵守的条件,只要你同意,我就放了你们的团长。”派克无动于衷等待下话。 “首先是对幻影旅团团长的条件,第一,从今往后禁止使用任何念能力;第二,必须与幻影旅团断绝一切联系。这就是我对你们团长的条件,为了让你们实现这个条件,我要把纪律小指链刺入你们团长的胸口,至于要不要接受,由你决定。” “ok。”对方很平静。 “好了,现在换你,第一,今天晚上零点之前平安放了冈和奇犽,并且不准暗中控制他们。交换人质的办法,我会告诉你;第二,不论在任何情况下,不准泄露有关我们的事情,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我会将锁链刺入你的胸口。” “ok。” “现在你去寻找其他团员,在零点之前将二人带到林宫机场,不准同团员说出地点在哪里。” 派克点头:“谈判结束了吧,送我回机场。”边说便要转身离开,谁知这一举动激怒了酷拉皮卡。 “为什么什么都不过问!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难道不会不放心吗?不会觉得交换条件不合理吗?你真的相信我会放走你们的团长?” 派克一如既往地平静:“是的,如果你想骗我的话,就不会可以问我这些问题了。” 派克的到来在基地内引起了一片混乱,但经过对峙她顺利带走了人质。交换人质时西索出现,派克失控对峙,后者则用与团长一战来回应。旋律在确认奇讶并没有被控制后酷拉皮卡同意交换。 * 我精神一恍惚后退了两步稳住身体,刚才发生的一切还深刻地印在脑海中,酷拉皮卡的能力只能用来对付蜘蛛,所以我还被认为是蜘蛛对吗?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它。反应过来后第一件事便是拔了脖后的天线。 现在我的身体内心脏被裹上纪律小指锁链,第二条便是不能泄露酷拉皮卡的信息。在我装扮的派克带走人质后,侠客会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播放此前被//操控录像,同时现场播放交换人质的整个过程。在被//操控时这一规则并不会被打破,毕竟我本人的意识并没有参与整个过程。 但一旦我恢复了自我意识,却任由这种监控继续时,就会达成第二项条件,泄露酷拉皮卡的信息。既然此刻旅团已得到有用信息,当然该拔了天线。 眼看着自己立于礁石之上,酷拉皮卡的身影却没有走远,他跟奇讶和冈交谈一番把二人劝上飞艇,随后向我走来。 “我有一些事情要问你,一定要诚实地告诉我。” 海风阵阵酷拉皮卡的发丝飞扬,我眼看着旋律早已上了飞艇松了一口气。旋律可以分辨出人被//操控和人自由意识两种情况的心律,只要听到这两种心律不同,就会暴露,但这种能力又只只能近距离。碧如所以在刚才交换之前,她要求奇讶将听筒放在心脏处,对方听过奇讶之前的心跳,判断了奇讶没有被//操控。 眼下距离这样远,她不足为惧。 “嗯,你问吧。”我垂首而立。 “窟卢塔族人是被谁灭亡的?告诉我,你们是参与了当时之战的对吧,之前同另一只蜘蛛战斗时,他记得,所以不要妄想欺骗我。”他掌心垂下一条锁链,末端的锥形在海风中纹丝不动。 我停了几秒,机会来了,之前准备的一切,都只为这一刻。 “窟卢塔族,是被其自身灭亡的。” “你胡说!”酷拉皮卡另一只手握紧拳头。 “一,窟卢塔族十年前内斗后一部分人撤退到流星街定居,其中最显赫的即为肖家,族长为惩治违背祖训的叛徒派出人手准备将肖家灭口,但并未成功。后者与窟卢塔族积怨已久,与团长谈判派其前去灭亡,所以旅团只是杀人的工具,而并不是杀手,这是因。 “二,旅团原八号的死亡跟窟卢塔族人有直接关系,一名能力正巧压制八号的窟卢塔人协助了揍敌客进行刺杀,成为后者直接死亡的原因,这也是因。 “三,窟卢塔族人体内携带着裘杜顿族致命病毒,团员中有一人正是裘杜顿人,他们的种族遭受疾病折磨,对窟卢塔族人下手这也是一方面原因。在这场战斗中,裘杜顿族为了表示对窟卢塔族人的尊敬出动了所有青壮年男子,团长担忧种族灭亡提议留下一半男人,剩余工作由幻影旅团进行,这同样是因。” 酷拉皮卡被连环的攻势击在心间,瞪大眼睛。锁链纹丝不动,讲的一切都是真的。 “至于我为什么讲它是被其自身灭亡,你也许知道原因,除了拥有特殊的眼睛外,窟卢塔一族以好斗著称,火红眼为其战斗时增加强大的力量,族中人念能力者众多,这也是分裂后的部分人能在流星街站住脚的原因。而在普通人口中,他们则是红眼的怪物,给人们带来不幸和折磨。” “团长的初恋对象是窟卢塔人,她背叛了团长,但团长并未将其杀害,所以窟卢塔族幸存者并非只有你一人,另外在战斗时,团员给了他们足够的尊敬,等待他们进入火红眼绝对时间后才开始公平战斗,他们是在战斗中光荣死去的。也许,从前一名团员口中你听到过这一类字眼,那一场战斗的确酣畅淋漓,所以集合以上种种,你应该感谢团长。我的话结束了。” 我看着酷拉皮卡跪在地上随后被朋友带走,编辑了条信息约他见面,有幸存者的消息告诉他。 西索在手中洗了洗牌他看了我一眼:“那么就连你一起杀掉吧。” 没认出来,看来我挺成功的。我看着飞艇飞远,开始从身上上下拔针,首先是嗓音。 “西索,你这次跟来是要杀死库洛洛的吧。”此话一出,西索的眼睛亮了,我继续拔掉胸口的针,十几根针落在地上,僵住的身体这才恢复自由。西索是个变态,这个认知在很多年前我就认识到了,他为了要激怒我,使旅团陷入混乱,有了友客鑫这一混乱的局面,当然有很大部分原因是观察酷拉皮卡的发展。 西索认为杀掉库洛洛,这样我就必须回到那个位子,两个人就能公平对决了。为了跟人打架他也是尽其所能了,不过我绝对不会原谅,任何威胁到旅团的行为。 “想要杀我的团员吗?”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脚下一百多根念针,不多久它们就会消失。“如果真的是派克婼妲,你会杀掉两个团员对吗?”我摸摸变回原样的脸。 “生气了吗?”西索很开心,“我也不知道呐,现在你要杀我了吗?” 他还记得考试时我说的话,没错那不是说说而已。 “你还有用,过几天再杀也不迟。”我朝飞艇走去,西索厚脸皮地跟上来,我离开前看了一眼远处站立的库洛洛,后者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讲一句话。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开口叫哥的,真遗憾。   ☆、第121章 绝对的主权 晚上九点钟,我敲了敲一栋居民楼的四楼的住户,这是一栋有些历史的五层小楼,每层只有两户居民门相对着。建筑在城市郊区,平日里人较少,夜晚更是没有人影。门缓缓被打开,我提着的塑料袋随着走动发出沙拉沙拉的声响,开门者立刻打算接手但被我推拒了。 派罗关上门:“我以为,你可能再不会回来了。” 我本来也是那样打算来着,但是为了要抹掉酷拉皮卡的仇恨,还是得好好利用一番你,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口头上还是笑了笑:“是吗,你这样一说我也感觉自己很久没有回来了。”我笑笑,取出了一听啤酒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但其实派罗并不喝酒。 派罗听得清楚:“最近怎样?”他语调温柔,高个的青年穿着白色的衬衫身材消瘦,眼睛上一片白色的雾气,虽然看不到眼睛但我想如果能看到那一定很温柔。派罗十九岁了,自那日昏迷后我将他带走,他只问了一次窟卢塔族然后再没开口。 那时候他醒来,旅馆只有我一个人站在窗边,当时他还能看到东西。 这是哪里? 安全的地方。 那哪里是危险的地方? 你们的村子。 我侧头去看床上的派罗,随后又看向远方。我想他是明白我的意思了,那么长时间窟卢塔族没有进来人过,我来了,然后带他离开。 以后,我带你去新的地方居住。我关上了窗户怕冷风吹进来。 就我一个人? 就你一个人。 就你一个幸存者,我看着他。出乎意料的,少年嘴角努力对我浮起一丝微笑,像是道谢一样,除了微微颤抖的身体和紧握被角的拳头。 派罗的心性善良,我猜测这跟他的眼睛有关。窟卢塔族人心性好战,然后派罗的眼睛有眼疾,也并不能变成红色,或者说他从来没变成过红色,他跟我讲记忆力没有这种经历。 “发生什么了?”派罗见我不开口再次询问,这次问得直接了些,我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打开一瓶啤酒,笑出了声:“没有什么,只是,突然失意了一次,很久都没有受这样大的挫折了。” “那是因为人生才刚刚开始,也许现在最大的挫折以后看来只是小问题而已,你少喝一些,我去煮醒酒汤。”派罗站起身,我坐在沙发上握住他的手腕让他坐在我的身旁。 “不用了派罗,我不会醉的。”说着我又打开一瓶,“派罗,这一次我帮你治好眼睛,这样以后我再也不用回来了。” “你去哪里呢?”他没有问眼睛,突然问了我的问题。 “当然还是要回属于我的地方,虽然很困难,但还是要回去。因为以后派罗就不需要我照顾了。”将手臂搭在青年的肩膀上,慢条斯理地喝着啤酒,“这一次离开后我会留下足够的钱,派罗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他想了想,看着前方并未开启的电视:“我其实什么都不缺,有时候我会打开电视听听声音,但更多的是给邻居家的孩子们。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教书,跟孩子在一起。” “有了钱,就可以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反正,我手里的钱不干净。”我笑笑,“一直很想对派罗说对不起,可又不得不那么做。” “我也一直很想对库洛洛说谢谢。”他的语调真诚。 我笑出声来,将空了的啤酒瓶放在桌上:“曾经我身旁也有人像你一样,那种待人接物的感觉太相似了,你可能也许想不到我们那么地方,诞生出这种人是多么的奇特。他就像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我看着派罗,在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就感觉到派罗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同他交谈起来,很老道。 但是他并不认识我。 “他就跟你一样温柔,不过可惜,他迅速死去了。”将最后一瓶啤酒喝完,我往后靠在沙发上。 “那个人对库洛洛一定很重要。”派罗握紧我的手,一时间二人都没有开口。 派罗因为眼睛的关系只在刚进门的走廊处开了盏吊灯,房间里昏黄却很平静,我感觉到时间悄悄从二人握紧的手中溜走,终于开口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医院,不早了,睡吧。” 晚上我睡在沙发上,派罗睡在里面的房间的单人床上,我很快进入了睡梦中。此刻距离友客鑫之夜结束后酷拉皮卡晕倒在我怀里,两天了。 早晨我起得并不算早,派罗还没有起床,我推开他的门发现他靠在床头读盲文书。 “你醒了?”他立刻起床,“我这就做饭。” 因为担心我会被惊醒吗?我看着他擦肩而过的身影,拨打了一个电话。二人吃晚饭了饭,去了医院,早前联系的眼角膜已经到了,我只是带他来签了协议约定了手术时间。 “一周后吗?”他有些奇怪为何要定这个时间。 “嗯,那天天气不错。”我没告诉他那时候他就有酷拉皮卡陪伴了。 回到家的时候家具公司的人等候了很久,派罗有些奇怪:“为什么换床?” “房间里太空了。” 一天里我很少说话,总是派罗开口,他讲故事,他介绍路上与他打招呼的孩子,他笑。 离别其实并没有什么,我曾经离别时从未觉得难过,即使知道可能下一次见不到我的团员,他们也许很有可能哪天死在了战斗中。不过那时候只是想,去报仇就好了,而如今却感觉到了分别的意味。 虽然相处的时间很短,加起来前前后后,才不到一周的时间。 所以我在他做饭的时候离开了,带走了啤酒瓶,像是抹掉了自己的存在一般。 当然,也没有说永别。 活着说永别,多么不吉利。 * “醒了?”我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看书,看到床上的人动了动。那晚酷拉皮卡看到短信坚持着赶过来,不等我说出什么就晕了过去,到现在正好三天三夜了,我赶回来的还算及时。 酷拉皮卡睁开眼睛缓了缓,眼角里流出了眼泪。 “做噩梦了吗?”放下书取了水杯倒了水扶他坐起身,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等你平静了,我再同你说。” 酷拉皮卡像是猛地想起什么来一样握紧了我的胳膊,瞪大眼睛满是怒气:“告诉我!幸存者在哪里?你说他性别是男的对吧?” 我不打算重复自己的话,只是继续举着杯子待他接过喝光水,这才把杯子放下在他身后塞了个枕头:“对了,之前你问我为什么在友客鑫,本来拍卖会这种事情就有猎人协会插手,不过眼下更好了,那晚死了两千个人,我要处理的事情更多了。” 我抬眼去看他:“酷拉皮卡,恕我直言,窟卢塔族一共多少个人?虽然这两个人例数黑道,但是毕竟他们也只是底层,也有家庭和儿女。对了,跟你一起的保镖史库瓦拉惨死在路边,而且那对火红眼是假的。” 酷拉皮卡的眼睛变红了,我低头欣赏它的美丽叹了一声,对比曾经的那些眼球,还是在人身体上好看,流动的澄澈的,像是有生命一般。 “就像之前在猎人考试时遇到的那个人一样,你没找到凶手,找到的是杀人的工具。” “我说过,你会后悔的酷拉皮卡。” “你闭嘴!你有什么资格开口!” “好,我闭嘴。”我眼角带笑起身回躺进躺椅重新看书。 酷拉皮卡:“……”他许久没有开口,随后起身从床上下来,踉跄了几步,在走到我面前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跪倒在地,垂着头酷拉皮卡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 “告诉我吧……他也许……是我最重要的那个人……求你了。”   ☆、第122章 不恨 找到库洛洛的时候街道上并没有多少人,正值中午,他穿着白色的短袖t恤和黑色瘦腿脚长裤走出旅馆。街道只有五米宽,我站在正对门口的地方,他直直看向我,大概还未走出门就感觉到我的视线了。 小镇临近大海,潮湿的海风微凉,在夏日中让人神情舒爽。 我想过很多次再相遇的情景,但都没有这么简单。特别是上一次的相遇,我因为解救咪露而跌入他的陷阱,直至最后两个人都浑身血迹,那真是一场罕见的恶战。 出乎意料的,他没有念能力一直活得很好,并没有那么多人有幻影旅团的消息,还知道他失念的事情。 他眼中平淡无波,面上没有一丝惊讶,手里握着手机,因为衣着关系清爽得像个大学生,只是头上的绷带有些不伦不类。 他微微歪了下头,张了张一直紧抿的薄唇:“进来坐坐?” 第一次见我的这副面孔,就这么笃定。大概在双胞胎之间真的有那种心灵感应,当然我这样说也许对方又会不领情,然后嘲讽说“我受伤的时候你也感觉不到”之类的话。 二楼拐角处的旧房间里,我坐在沙发上看他给我倒水,茶杯并不干净,一茶托中只有一个杯子光洁锃亮,大概是他用的,他就用那只杯子盛水,推到我的眼前,在我对面沙发处坐下来。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潮湿腐朽的味道,带着窗台挂着一串风铃,随着海风的吹动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这种白噪音让人心绪平静。 面前的是幻影旅团的团长,我打量着他的轮廓,与印象中的人没有一丝重合,仅仅是神态就完全不同。对面的年轻人长腿放松地前探,上身随意得靠在沙发靠背上,骨节分明的莹润十指交叉叠在自己腿根处,明明动作悠然,但整个人隐约而现的凌厉气势让人无法忽视。 曾经,我也是这样吗?我看着上下起伏的茶叶,徐徐吹了吹茶叶末。一种奇怪的平静弥漫,就像之前的硝烟从未有过。 “窝金和派克都没有生命危险。”我打破平静率先开口。 “是吗。”他眼神移向窗口的风铃。 我盯紧他的眼睛,口气冷了下来:“你不在乎。” 他转过头与我对视,平静得像毫无关系的人,忽然他勾了勾嘴角:“被发现了,的确不在乎。” “现在它是你的。”我的语气微微有些苦涩。既然不喜欢,那当初……为何要抢走它呢? “那还给你。”库洛洛眼睛微微睁大,充满了趣味,似乎是察觉到我内心的痛苦,又一字一顿再次把话向我重复了一遍,“正好借这个机会,摆脱旅团,我有些腻了。” 我心中一痛。 他们还在找你,甚至和西索联手寻找除念师,旅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骄傲,现在却被人一眼都看不上,践踏在脚下。眼前一一闪过旅团的众人,那些面孔或熟悉或有些淡薄,但十二脚蜘蛛的轮廓却刻在脑海中,骨子里灵魂里都不会忘记。 我起身隔着茶几攥紧库洛洛的t恤领子。 “你现在还恨我吗?”恨我就朝我来,这种转嫁痛苦的做法我会为我的同伴感到悲哀。 “缅怀这种东西,偶尔有就可以,多了就会在突然的一天被带进坟墓,这还是你告诉我的。”他眼中带着笑意,“我以为这个问题该我问你。” “你恨我吗?”年轻人的低沉轻吟像是回潮时海浪温柔的叹息。 我该恨你吗?你做得是正确的,复仇是人之常情,世间大多数人都是凡者,谁能做到看淡一切仇恨平和得接受所有痛楚呢? “我不恨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将仇恨转嫁。”比如伤害我身边的人,我的爱人,“你明白吗?”我松开手坐回原位。 库洛洛那双摄人心魂的深邃眼睛里带上笑意,语气轻柔小心:“我也不恨你,哥。” 末音的字母有些微不可闻。 我听到很远处人们在沙滩上奔跑,小孩子扬起沙子嬉笑出声,还听到浪花轻抚砂砾的摩挲声和远海渔船的汽笛声。阳光洋洋洒洒播下片片光明,融化了驻在心房里的陈年冰凌。 做过很多次的假设,倘若如果我们一起到了流星街,会怎样,倘若被带走抵罪的是我,会怎样……但不同的结局不是设想就能得到。 到今天,一切都过去了。 我有些久到忘了真正笑的模样,但还好,不算晚。我朝他露出牙齿。 “让我们重新开始。” 我听见他说。   ☆、第123章 微光希望 这条路是孤独的,从一开始酷拉皮卡就知道。不断地有人告诉他,你会后悔的,你会失去全部。每每听到这样的话,酷拉皮卡想想,自己本来就一无所有,还会害怕什么,于是就义无反顾地越走越远,从未回头。 可没有人告诉他,你会收获什么。 他站在派罗的房门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腕,虔诚地跪倒在地,低着头,就像忠实的信徒,颤抖地吻在他的指尖。 没人知道的,那种感觉就像是身在地狱永无救赎的人忽然被天使拥抱住。 酷拉皮卡感觉得救了,少年肩膀处沉重的负担变得轻不可觉,身背杀戮血债的罪恶一下也消失不见。直到那一刻,少年才知道自己的追求也许改变了,无关友客鑫那些杀戮,无关那些骇人的眼睛,他只想守护眼前的人。 只有活着的才是最重要的,对吧,是这样吧?酷拉皮卡抬起头,注视着派罗。逝去的已经无法挽回,珍惜这世上仅存的阳光才是他此生应该做的,从此都不该再让他受任何伤痛。 “派罗。”他唇轻启,字词从齿间飘然而落,就像夏日深夜低沉的梦呓。 “你是……酷拉皮卡吗?” 一刹那,热泪盈眶。 * 酷拉皮卡等在手术室外翻看着派罗的记录,病人个人信息表格的字体规整得就像是打印体,挑不出任何的差错,太完美以致于不真实,特别是落款的库洛洛·鲁西鲁几个字。进出等候室从冰箱中取药的小护士打量了他好几眼,被酷拉皮卡察觉,他抬起头。 小护士脸一红:“你放心,这种手术很安全的。对了上次来的那位库洛洛先生今天是有事吗不能陪同?” “嗯,他有事。”酷拉皮卡口气平淡,看不出情绪。 “噢,看他对病人很关心呢,眼角膜选择的事情亲力亲为,而且特意请了我们教授来做,其实花不了太久时间,当时以为他会选择当场做呢。”小护士避免尴尬自找话题,“不过库洛洛先生留下的手机号是错误的啊,发过几次短信过去都没有回复呢,可能不是本人。” 那自然不是他本人,是个空号。 医院的监控酷拉皮卡已经查过了,但是派罗来的那天视频有过人为卡壳的痕迹,所以他并没有见到库洛洛的面容。酷拉皮卡内心是复杂的,从最初见到派罗时的激动和珍惜,到现在平静下来,记忆重新回到曾经的战斗中。 大概因为他是个猎人,骨髓里蕴藏着窟卢塔族远古流传下来的倔强野性。 握紧拳头的那刻,念气的锁链攒动,发出回荡在心间的铁器撞击的颤音。 一方面按道理讲应该对库洛洛表示感谢,他救下派罗,虽然派罗说过是因为自己曾经救过他,这说明这个人本质上不是小人;绕过派罗一命后他并没有将其抛下不管而是安顿了住处,并暗地里雇佣了保镖伪装成邻居大叔住在楼下,仁义尽致。 但另一方面酷拉皮卡对他却无法做到感谢。 少年心中混乱,他对于旅团现在被告知不应该仇恨,可所做的一切无法挽回,友客鑫黑帮因他涉及此事死亡的两千人成了酷拉皮卡的心病,他借助将精力转移到派罗身上来暂时忘却,但他并不能忘一辈子。 酷拉皮卡想到了一个人。 * 酷拉皮卡看着凯推开门从半透明办公室走出,他上身白色衬衣海蓝色领带,鼻尖还架着一副黑色方镜框,平凡的相貌很容易被猎人协会形形色色的白领淹没,但那份儒和亲近的气质却让人不由自主地靠近。 只有真正了解他的酷拉皮卡才知道,他脱了那层皮转身一变就是另外一个人。 凯摘掉眼镜拿着眼镜布擦平光镜:“和你的朋友团聚了?我也挺吃惊的,他一直跟鲁西鲁有联系。” 听到他的称呼酷拉皮卡抬了下眉。 酷拉皮卡上身穿短袖浅绿格子的衬衣,下身穿牛仔裤,站立在窗边看着猎人大楼下的景色,曾经有人说等级越高,所在办公室楼层越高,最顶层的人是协会会长。现在是八十三层,其实凯也不错呢。 他微微转头:“谢谢你帮找到派罗。”虽然是以因为他想从自己身上获取利益。 “不客气,找我来什么事?”凯戴上眼镜陪酷拉皮卡一起看着窗外。 “……不需要我吗?”不是你之前说想要拉拢我吗?酷拉皮卡盯紧凯的眼睛能从里面窥得一些信息但失败了,对方眼睛平淡无波。 凯转过头来盯着酷拉皮卡:“是的,如果你能来帮我当然更好,我在协会的确需要你这样聪明的年轻猎人。不过在此之前你没有想做的事情吗?我想让酷拉皮卡帮助我,并不是指断绝你对未来道路的选择权,你想做的事情跟与我站在同一阵营是不冲突的。” 他眼神关切,一瞬间酷拉皮卡几乎真的为对方的恳切而动容,但他想到了对方在友客鑫时跟踪自己,借助他手来捉取蜘蛛的行为。这个男人洞察一切却静待所有幕剧开演。 不过,对方也提醒过他不是吗,他说酷拉皮卡你会后悔,果真让他预料到了。 酷拉皮卡对凯唯一坚定的信任是他的身手和实力,所以也才会在最迷茫的时候重新找到他,这个他曾经深信的朋友。只是不知道对方是否把他当作朋友,特别是之前他说出自己只有同伴这种话…… “我还是想……收集火红眼,当然复仇结束了。” “这是好事啊,有坚定而远大的目标这样才像个猎人,我会尽力帮你搜集火红眼资料的,有许多资料你等级还无法查询。”凯抚着下巴想了想。 “你不需要我吗?”酷拉皮卡再次问出这个问题,对方对他做到这个地步自己却什么都不做,内心难安。 少年已经在担心自己没有价值了。 “我们之间就不能没有友情了吗?酷拉皮卡为什么总是想我会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呢。”凯有些好笑。 对面这种人,无时无刻不会有这种观念吧,酷拉皮卡皱起眉头,对方显然是从不肯吃亏的人,无论如何也要保全自己最大限度争取利益。 “……我认为我们之间只有交易。”交易和交情酷拉皮卡分得清楚,不想混淆。 “交流才能交心,交心才能交易。”凯露出个笑容,“这么着急,那……先带你去见见黑暗吧。” * 凯清凉的手掌压在酷拉皮卡握紧的拳头上,他浅蓝色的眼睛如一汪彻骨冰冷的深潭,看一眼便觉得寒冷,让酷拉皮卡迅速从愤慨的状态回过神来,全身如泼了一盆凉水,眼中脑中只剩下他的眼睛。凯灰白色的头发在红色光束的反射下带了些颜色,让他多了几分诡谲和肆意,与白日里那个温柔亲近的人大相径庭。 “走神了?觉得那个女孩可怜吗?这种拍卖会本身就是非法的……”凯的眼睛眯了一下,视线的焦点到了酷拉皮卡的后方,眼角的那一动让人觉得如坐针毡,酷拉皮卡不知发生了什么。 就见他收回视线,语调重新轻柔:“酷拉皮卡不要回头看,当你凝聚焦点时会被他发现,今晚有不速之客,你可能有点危险。” “……蜘蛛?” “嗯,如果你还不想被他们撕成碎片的话,一、二、三、四……”凯的眼睛明明只盯着酷拉皮卡却在阴影里的观众席数出了人数,“我可不想你这么早牺牲,对上是不明智的,特别是你搅了他们的巢。” “我不后悔。”酷拉皮卡咬住嘴唇,“不后悔对上他们,这是很好的一个历练,族人的确是死于他们之手。只是……觉得曾经的自己应该计划更周密一些,不该把不应该的人牵扯进来。” “我曾经跟你说过了,冈带有富力士的姓氏,奇犽有揍敌客,而你什么都没有,噢,你有派罗。”凯讲了个笑话,然而这幽默让酷拉皮卡吃不消。 酷拉皮卡反手握住凯的手:“不要提他。” “所以注意安全,我大概想到他们想要拿什么了。”凯似乎很开心,“窝金关在陷阱塔,侠客身为猎人想要保释必须积满功勋点数,想想一只蜘蛛,a级通缉犯,代价可不小。你知道,虽然协会可以通过法律文件打官司将许多失落的文物寻回,但总归很麻烦,暴力一些也未尝不可,只要结果是好的,而且中途不经过猎人的手,罪名担不到协会的头上,他们只负责收货。” “如果他们真的做满功勋,协会会真的把这种恶徒放走?” “当然,你觉得这种人在陷阱塔每天花费大量空气松弛剂什么都不做价值大吗?还是说让他们拿功勋来换好?显然后者可以将窝金的作用最大化。即使窝金被放走,死的那些人命跟文物比是不是也不值一提呢?”凯收回身体整理了下西服。 酷拉皮卡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不再看舞台。 “这就是你所说的黑暗吗?” “不完全是,这只是一部分,当你知道在我这个位子能谋取多大的金融利益就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对猎人趋之若鹜了,这里水很深。……他们离开了,大概去了仓库,现在监控室的人肯定都被解决,当然他们能感受到监控避过,你可以去会场外等我。”凯站起身。 “你去哪儿?” “有事。”模棱两可的答案。 凯走进仓库的时候,身影在巨大的钢门前有些单薄。派克婼妲敏感地抬头枪口对准凯,搬箱子的芬克斯唾了一口,小滴回头,富兰克林拆开箱子盖。 “为什么不全部带走?”库吡话讲到一半停住,转了话题,“侠客放进人来了?” “又见面了。”凯对着派克松了松领带感叹道,派克放下了枪,其他蜘蛛不解。 “是那晚代替我的人。”派克解释,众人醒悟。此时放哨的侠客才钻了进来,先前他操控着持枪者在门口放哨,本人则在大厅观察,来了后见众人未打起来松了一口气。 “哎呀,糟糕,忘记介绍了,不过考虑到他身上代替派克所受的锁链手契约,避免跟我们接触为好,当然窝金的事情也多亏于他。”侠客一摊手。 众人噢了然道,富兰克林继续工作:“之所以不运走是考虑到,如果全部运走或者将所有人都杀掉会不会扣功勋值?而且只是需要几样东西而已,其他不在搜寻名单上没有功勋值可加。” “虽然道理并不是这样,但结果是一样的。”凯插话,“侠客作为一名猎人来保释犯人,你们所搜寻到的东西或者功劳是计算在他猎人证上的,而你们违法做的行为是计算在幻影旅团头上的,只会让通缉等级提高,这样窝金所需功勋值就会增加。”他神情带着一抹忧郁,心情低落,话讲了很多,但兴致提不起来,也并没有与人交谈的意愿。 芬克斯听后冷哼一声继续找箱子:“这种东西只讲给侠客那种人听就足够了,等窝金出来让他接管以后所有的值勤卫生,简直浪费了太多时间!” 正巧这时小滴翻出了一张专辑:“咦?是团长喜欢的那个,需不需要捎回去?” 派克:“现在重点不在这里。” “侠客,我找你有事。”凯上前直接握住侠客的手腕,带动他离开,留下神色各异的团员。 二人ab两座楼之间的天桥上,走得距离远得足够让蜘蛛无法听到,但也暴露在了监控下,凯微微松开侠客的手腕背对着他。他今晚在舞台上见到那张签名专辑,那个心中不能提的名字再次被人提出来。 他如此吸引人,即使被外界认为退隐也依旧那样耀眼。 “啊……”轻轻的长叹仿佛要舒缓一下心间的痛苦,凯撤掉声音上的伪装,“侠客我记起一件事情,当时的你就已经同现任团长结盟了吧,我想问你,在对方绑架了……山鬼后要求用飞坦交换我拒绝时,你知道他的计划了吗?”凯声音变轻,特别是在念那个名字时。 侠客,你知道他要杀死山鬼吗? 凯背对着侠客,所以他没法看清他现在的表情。 “知道。” “你恨我?”所以选择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他。 凯转身将侠客推至栏杆处,使他上半身探出栏杆,他深吸了口气:“我知道这一切过去这样久再这样找你对你不公平。” “是挺不公平的,特别是另一个人你无法报复的时候。”侠客露出招牌笑容,但这笑意却传达不进翠碧色的眼睛中。 空气停止了流动,一切变得尴尬起来。 凯忧郁的神情未变,他闭上双眼:“我只是抱有另一个想法,但我不想打开他的墓查看尸体到底在不在,却又担心看到骸骨打扰了他。”他低头轻轻搁在侠客的肩膀上,“你就告诉我,他还活着吗?” 大概是那种忧郁传达了侠客,他收起笑。 “为什么问我?也许你该换个对象。” “过往不咎,我们之间只有未来没有过去,打破现有平衡不是个好的选择,侠客……请你告诉我一个可能好吗?”他又念了一遍侠客的名字,后者眼神出现一丝迷茫,随后没有前奏地攻击出手。 两个快速地来回二人奋力,侠客扭动了下肩膀:“你对我用蛊惑是没用的。”他切了一声,“书藏在哪儿了?口袋里?” “失败了。”凯收起所有表情包括忧郁,脱掉了西装外套,“不过你今天必须告诉我,之前没有想到这点,现在想到了不会放你走了。” 爱情能让人陷入一种执拗,无法回头。 你看感情就是这样,如果你没有多么好,或者说如果那个人能跟你一样强大,你就不会受它影响那么多。侠客看着对方的架势,觉得有时候情愿团长和阿天搞在一起也比现在好很多。 不过这世间哪有那么多可能,曾经有可能回到过去的时候侠客也拒绝了,他不需要去考虑那么多没有用的东西,事情到了眼前就面对,就像死亡,他们迟早会死在战斗中不是吗?在它到达之前就去担忧,会让结果影响整个过程。 “你要杀我?”侠客很苦恼。 “也不至于那样做,我们还有旧情,你会告诉我的,侠客。”凯一脸认真,他掏出一把匕首,侠客心里一咯噔。 “别这样讲,容易让人误会。”侠客手捻着天线,“可惜你杀了我我也无可奉告。”背叛这种事做太多了就不会被相信了,他如果告诉对方,就等于背叛了现任团长。 对方那种母鸡护鸡仔的架势,到时候可真是绝对将他干掉了,因为他威胁到了旅团。 凯收起刀子:“侠客从来都是这样聪明,不过那也就说明了另一个问题,如果我恢复身份,侠客同我利益一致,就会告诉我了对吗?” 你要回来吗? 你真的要回来吗? 侠客一愣,就在这片刻之间,对方上前捏了下侠客的脸蛋:“如果他真的死了,你会直接断绝我的希望的吧,如今要考虑是否告诉我也就是说还有隐情。”他眼睛太过炽热,以致于侠客无法反驳。 那笑容太过熟悉,即使面容不同,却与记忆中的人重合,就像当初他邀请自己加入旅团时的那股自信。 如果你的眼神这样是因为旅团,而不是一个男人的话多好,永远保持清醒,这才是团长。侠客抬起一边的眉毛,很不满。不过现任团长想得好,他已经将这点考虑进去了。 侠客回了个笑:“期待你的表现。” 二人的笑意味不同,侠客揉着自己被捏的脸颊,扣紧对方的头发压向自己,二人唇间一碰,调忄青似的嬉戏。总不能被占了便宜去,他眼睛里满是戏谑:“唉,总是纠缠在你们其中还真是苦恼呢。” “身为旅途的脑毕竟要辛苦一些,我去监控室删录像。” 凯推开门不出意外地看见了酷拉皮卡,他略带惊讶扫了一眼监控了然,刚才在天桥上跟侠客交往被看到了呢。 “你跟蜘蛛很熟吗?”对方很纠结,眼中充满不信任。 “利益关系。”凯动作迅速删除了东西,语调轻快明显心情很好。 “之前你说利益关系也是建立在感情基础上。” “是啊,侠客算是三年前我第一次出任考试指导时遇见的考生,没想到是旅团的人,不过的确优秀,比较投缘。”凯带头推开门走向顶层机场。 “上一刻针锋相对,下一刻……”酷拉皮卡找不出形容词。 到了顶层机场,凯开了一家直升机的门有些烦恼:“酷拉皮卡如果你这样分的话,就更细了……你是在问我与人交往时对人的分类吗?在我心中,他大概跟伊尔迷是相等的,你之前在揍敌客的飞艇上误打误撞见过我们的‘互动’,他同伊尔迷都是我无法掌控而只能平等交易的对象,一个属于旅团,一个属于揍敌客对不对?而你,在我心里评价,能力还没有到达那个高度,当然一般到达那样的高度也就独立到我无法掌控了,那时候我与你的关系也会自然转变。” “这样不累吗?”酷拉皮卡系上安全带。 “普通人自然不需要考虑那么多,所以他们拥有的东西也很匮乏不是吗?一个人获得的东西与他所担负的东西是相等的。”操纵直升机的凯回头看了一眼酷拉皮卡。 后者看着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对方身上变了。 至少感觉不坏,酷拉皮卡点头赞同他的话。   ☆、第124章 活着就好 酷拉皮卡能感觉到凯的心情在变好,在猎人协会处理事务即使再多再繁杂也未见他不耐,那是一种昂扬向上的积极心态,使他整个人萌发着一种希望。 这些天他同凯居住在猎人协会大厦二人一间的单身宿舍里,衣食住行已经习惯了在一起,但看见凯的衣果体还是第一次。酷拉皮卡推开房门只见刚洗完澡的凯正在房间里换衣服,他的背后有着奇怪的符文刺青,从背部环绕至胸前。第一瞬间酷拉皮卡使用了「凝」,果不其然上面包裹的念气是浓郁的黑色,同凯紫色的念气并不相同。 但是,在之前揍敌客的飞艇上,他见过凯同伊尔迷在床上,二人皆衣果着上身,那时凯的身体是正常的。 凯抬头扫了一眼酷拉皮卡,将自己的套头毛衣从胸口扌鲁下来遮住身体:“今天的事情对你来说应该不难上手。” “嗯,”酷拉皮卡回神,“协专人员的工作都不难,不过,你做了这样久不觉得乏味吗?你其实能胜任更难的工作。” “不会,因为有利可得。” “那是什么?”酷拉皮卡忍不住开口,“对你身体有影响吗?”即使衣服遮住,那黑色的念气依然夹杂在紫色中,与它融合绕身旋转。 凯盯了酷拉皮卡一会儿:“你听说过除念师吗?” 一瞬间酷拉皮卡眼睛睁大。 知道酷拉皮卡脑内现在正在进行丰富联想,凯拉开易拉罐的环,仰头大口喝着啤酒,刚洗完的发丝有些卷曲,经过擦拭蓬松着,看上去很温暖。 “你……”酷拉皮卡咬着嘴唇,相同的念气,声线非常相似,身高也是,对方恰好提出了派罗的住址,凯的意思是做过除念吧,就是在短短几个月内,这些凑在一起似乎太过巧合,而且他还努力保下旅团成员的性命……但是两个人的模样相差太大,而且他不记得凯有失念的时候,他几乎和自己一直在一起,对方不可能同时兼有两个身份。 凯放下啤酒打了个酒嗝瞟了他一眼:“你在想什么?”他打开手提电脑,“宠物店有没有说米卢什么时候洗完送回来?我有个朋友想要见它。” 酷拉皮卡平静下,不可能的,太多不可能了,他笑着摇摇头,凯的工作他不可能全部了解,除念那是对方自身的事情。 “傍晚才会送来,你口里说的除念师能给我细讲一下吗?” 不等凯回复,桌上手机响起铃声,凯按了接听键。 “喂!凯你小子去哪里了!为什么每间办公室都长得一个样子!” “来五十楼5081找我。”凯挂了电话解下腰间的浴袍开始换衣服,不等换完门口就被拍得砰砰作响。酷拉皮卡打开门,比他高两头的拿酷戮直冲冲地走进屋子。 他一把环住凯的脖子:“难道那些文件就这样重要吗?我在镇上等了你半年,可是你又爽约了!!!”他的嗓门极大,边说边流下泪来,“真的到死都不想和我见面吗?不过你这种人又怎么会死!” “拿酷戮……”凯喊了他几声无奈对方不松手只好狠狠一用力,拿酷戮被投掷到墙上,一踩墙面落在地上。 “边走边说,听说老师跟你一起来了,一会儿一起去接米卢……”凯整理了衣服,从桌上将手机装入口袋,率先走出门,顺便拍拍酷拉皮卡的肩膀,“回来有空我再同你细讲。” 二人离去酷拉皮卡垂头丧气坐在床边,十指插/入发丝中。 他为什么敏感到对朋友都怀疑,凯不会是的,他那样帮助自己即使可能跟旅团联系也没什么,对方那种人本身就同许多高手有交往。比如说冈的父亲金。 只是感觉自己,越来越习惯站在凯的身边,越来越对他依赖,曾经教习念的师傅也未曾给过他这种感觉。大概是,凯是他所遇见的人中唯一强大又亲密的人。 * “拿酷戮是我的师兄,看他的性格你也能看出他是强化系。这次带你去流星街,一定切忌行事莽撞,否则我也无法护你周全。”凯看了一眼裹得严密看不出原来模样的酷拉皮卡,抬头看了看天色,“快要到了。” 同之前一样是临近夜晚来到的。 “凯对这里很熟?” “被追杀的时候,躲过一阵。”凯扫了一眼想要爬上轮船顶部的人,给了个眼神,那人立刻退了下去。的确,这艘运送垃圾的船只,只有最顶端空气比较清新,和十几年前相比似乎没有变过,这里只是更加陈旧。 “当年是怎样的情景?” “还不会念,下面的人想要上来,上面的人想要下去,一片混乱便有激战,我跳水游到岸边的可惜身上有伤口。”凯摇摇头,“不过现在不用担心了,流星街虽然念能力比平时多一些但不至于遍地都是强者,不过还是不要惹事,一些人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 汽船鸣笛,岸边已经肉眼看见。 凯站起身,将自己的头巾再次系了系,起身几个弹跳,在集装箱上穿梭,最后立在了最靠近下船方的一箱上。这一次他是一船的王者,没有任何人敢先于他动作。 酷拉皮卡跟在他的身后。 “从这时我们就已经被关注了,一会儿不要战斗,紧跟我。” 夜幕降临当下船板放下,头顶集装箱被吊起缓缓移动,凯脚下一动速度让酷拉皮卡几乎跟不上,耳边是人们厮杀拥挤的斗争声,他紧跟凯的步伐不几分钟就已经远离的码头。 “去地下城。”凯换了个方向,酷拉皮卡脚步却挪不动了。 满脸污垢衣衫褴褛的孩子紧攥着袋子压低身子攥在垃圾堆碎裂的木板下,将头缩了回去,周围似乎仍然有蠢蠢欲动的人只是他与凯二人的到来让这些人一瞬间就停止并掩藏了起来。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酷拉皮卡环顾四周被随处堆积的垃圾震撼,无法走出一步。 “你站在这里他会更害怕。”凯瞄了一眼孩子躲藏的位置,“还没有做好接触黑暗的准备,就跟船离开吧。” “不!”酷拉皮卡咬住唇,双手握拳,一时间只剩下手掌中锁链撞击的声音。 “我一定要见见蜘蛛长大的地方。” * “不!”酷拉皮卡从梦中惊醒坐起,凯坐在床边看电脑,狭小的房间内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紧紧摆在一起。感觉到背后的怀抱和紧靠的头,他继续敲了几下键盘,按了回车键,转过身将酷拉皮卡捞进怀里。 酷拉皮卡双手抱头呈保护自我的姿势,泪流满面。 只是看了看现况,还没有亲身经历就受到如此的打击?不喜欢活人在自己面前的路上被切肠剖腹而其他人漠然视之?不习惯看到人毫无尊严被玩/弄?不习惯竞技场上全部人死亡而观众起身全场叫好?当年自己和飞坦一路过来至今仍然感谢那里,凯按灭桌角昏黄灯光的台灯,这种时候不应该说任何话,习惯不久好了,哪里需要人哄,旅团以及流星街活下来的那些人不都是这样过来的? 不习惯的那些,都死掉了啊。 酷拉皮卡,将来成熟了一定得感谢他的这份恩情才对,对于那个时候的他,自己很期待呢。凯笑笑拉过被子将两个人罩住,让他成为酷拉皮卡转变过程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吧。 * “为什么这里还有教堂?”酷拉皮卡声音冷淡,最近他的表情出现越来越少。流星街的天持续阴霾,快要到冬季了,又会死很多人,这里依旧像记忆中的一样。 近二十年了,曾经与他相守的人早已到了天边另一角,凯走进教堂,时值夜晚,里面空无一人。他取下围巾露出原本的面容:“这世界早已无法理喻,什么都有可能。” “只是觉得过分讥讽。” 凯没理他,他坐在最前一排双手合拢抵在额上,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我找蒙太老师……”后面的话语截然而止,他静静地看着前方确认了一下自己的眼睛,立刻站了起来。 酷拉皮卡感觉到汹涌的念波动,眼睛附上「凝」,顿时眼前的世界变了样子,滔天的紫色念气化身巨浪从教堂游走却始终没有造成破坏,它们从窗户中铺天盖地奔涌而出,让酷拉皮卡觉得方圆百里都凝聚着震荡的念气。 第一次看到那样强大的念压,逼仄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但对方却又在前方形成了一个扇形,使所有念气与前方的人分离。 酷拉皮卡看向那个酷似西索的人,几乎让他一瞬间产生错觉不过随后就回神只是面容相似,身材不同。 “你要拆了这里吗?”里面又走出一人,身材发福,面容布满皱纹,花白的头发,一身黑色的牧师装胸前挂着金色的倒十字。他只眯了眯眼睛就勾起嘴角,“是你,换了身份吗?” “老师,”凯收了所有念气,终于张了张口,“他是谁?”他的声音轻得透露出一丝温柔。 “他没有名字,我这里收人不在乎过去,他来这里就是同以往告别。我记得我们约定的时间未到,你找我又有什么事?” “是受金·富力士的委托。” 酷似西索的青年看着眼前的场景没有讲话,无动于衷站在原地接受凯热烈的视线。 蒙太看着凯的目光啧了一声:“遇到旧相识了?以刚才的念气波动明天一定会有议会的人上门过问,我建议你收敛一些。我的学生不会讲话,你最好不要强人所难,你知道我收人除了看喜好还得抛弃过往。” 对方又要动身,凯再次拦住他,一时间教堂大厅里安静下来。 红发的青年沉默地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对方让开,在发觉凯并没有这个意图后他绕过凯离去。凯盯着他的背影收回视线对蒙太笑笑:“这件事我得单独跟您聊。” 半个小时后凯重新围上围巾走出教堂。 他们之间大概存在着某种契约,以此来限制彼此接触的行为,凯肯定即使过去自己做错了山鬼也不应该是这种态度。因此而放弃声音更不是他的性格,而且没有做错什么的v同样也被隐瞒了真相。如果是因为丢失了记忆忘记了过去,他们之间应该是陌生人的相处状态,蒙太收学生是为了做日常杂物帮他与来者通信,他对待访者不可能是如此态度。 山鬼在刻意回避所有与以前的事物,也许是被下了违反就会失去生命的契约。凯长舒一口气,或者说违反后惩罚的不止山鬼一人,可能还包括他。否则以山鬼的性格,即使违反会死亡也会来联系他,不会任这一辈子就这样在分离中度过。 所以他在一切未知的情况下做任何接触都是危险的。 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他这一生还漫长得很,不管多晚都来得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也许穷尽一生找遍世界也不一定会找到他的痕迹,然而在流星街这个他最熟悉的地方,当真是讥讽。凯掏出手机牙齿发出摩擦的声音,眼角却带着笑容。 他会从尸体二十四小时没有消失先查起,眼底的火光让酷拉皮卡看得心惊。 “酷拉皮卡,你找到了你的伙伴,我也是。” 酷拉皮卡抬了抬眼角:“祝贺你。”   ☆、第125章 到底要什么 “如果你对眼前的场景无法做到冷静,可以先选择暂时性遗忘,一般来说可以处理大多数情况。”将手中的肉松饼丢给米卢,我拍了拍它的宽额头,深夜猎人协会大厦的走廊上静悄悄的,大多数人已经结束工作了,它下午睡足了觉有些欢腾,这可算扰民了。 “凯,你是如何处理权利与谷欠望关系的?”酷拉皮卡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夹,“手中握权太多不克制很容易泛滥。” “其实之前有过很多钱不过后来全部没有了,即使钱再多人还是会死的。”说起来金的钱才算多呢,我的钱用来支付十老头的刺杀单了,全进了伊尔迷的口袋,对我来说杀人比挣钱要容易很多可惜奈何自己并没有□□术。 “权利和金钱只能带来的暂时性满足,当你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自然就会无视它,我相信酷拉皮卡也是能经受住诱惑的人。对了,大多数火红眼是可以通过金钱来购买的,你真的不想通过职位来为自己谋利吗?噢,帕利斯通会长。” 话音刚落转角就看到了对方的身影,他端着一杯咖啡靠在窗边大概将走廊里刚才的话听了个清楚。平易近人的微笑让人很容易放下防备,米卢立刻屁颠颠摇着尾巴跑了过去,就知道让一只狗明白人际的复杂太困难。我捏住口袋里的书:“很久都没有在猎人协会看到你了,处理的事务还顺利吗?最近美洲几个小国建立自治联盟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看上去很令人烦恼。” “能为协会尽到一份力我非常荣幸,这位就是今年的新晋猎人酷拉皮卡吗?果然十分优秀。”帕利斯通拍拍米卢的头站直身体,笑眯眯地吹了吹了吹手中的咖啡。 从来不会转移你的话题,是个和蔼可亲的人,至少外表看来如此。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酷拉皮卡伸出手,二人握了一下。现在他已经习惯了,在我同人打招呼过后自动当作背景,被提及只得开口回了一声,于是帕利斯通借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 “本身酷拉皮卡是猎人其实应该能胜任更艰难的工作,怎么会对协专的工作感兴趣呢?有没有喜欢的领域呢?” “最感兴趣的是赏金猎人,不过我想进入猎人内部工作。”酷拉皮卡撤回手,并没有表现太多交谈的谷欠望。 留在协会,因为这样才能掌握更多火红眼的情报,我又丢了一块肉松饼给米卢插入谈话:“会长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吗?也要注意休息才是。”看了一眼半掩的门,灯光从办公室里透了出来。 帕利斯通歪了下头,眼睛扫了一下我的全身:“还讲我,凯这么晚也没有睡觉。” “因为明天有假期,接下来要外出一趟,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协会里的事务已经交代完毕了。”这些大概早有人汇报给他了,垂了垂头,“总是想找时间同帕利斯通会长好好聊一聊天,真正喝几杯,上次会长也应下我了,可是总是不得空,十分遗憾。” “啊凯还记得那件事,总是爽约也真是不好意思,等凯回来一定要抽出时间。”帕利斯通拍拍我的肩膀,“祝你一路顺风,总会有机会的。” 嗅着袖间清新的气息,侧头就可以看到他腕处系的深蓝色腕巾,再没有人能比他更合适这身棕色条纹的西服了。一手扣住肩上他的手掌,感觉到掌心那温度传至掌心,我缓缓握紧。 抬起头仰视着那双眼睛,浮起微笑省略掉彼此客气的称谓:“我会回来见你的。” “不早了,我先离开了。”松开手侧开头打破这种气氛。 帕利斯通笑出了声在身后道:“凯,后会有期。” 一个努力将人往死路上推,一个明知去送死还要硬着头皮往前闯。 拐过几个走廊进入了电梯酷拉皮卡疑惑道:“刚才觉得你的表现有些意外。” 回到单身宿舍,推开门我才解释道:“刚才使用了念能力,”看到酷拉皮卡的表情我补充了一句,“当然我没有对你使用过。” 他扭过了头并不应声,在长期的接触中我已经深刻了解到少年内心的多疑性格。其实那并不是真正多疑而是聪明人该有的谨慎,只是总对朋友怀疑会让自己内心产生内疚。 有人在友克鉴市南方的海岸线发现不明生物的残肢,小刚和凯特一行人前往“沙撒比斯”进行调查,这些属于幻兽猎人的范围,是借助米修肯的工作方便查到的。前几日刚从会长的办公室出来,但看对方的态度似乎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当然以会长的态度,似乎也没有什么能改变他乐呵的心态。 即使后来知道是帕利斯通安排的死局也没有回头和怨言。 “你真的要去ngl?”酷拉皮卡对于我的突然离开有些无措。 “你寻找火红眼并不需要我,”打开手提箱开始往里面装东西,“虽然标榜着‘摒弃机器文明,致力生活在大自然中’,实际上却是罪恶的温床,毒品交易、军火买卖在此国秘密的进行,如果真的有危险遏止在源头是最好的选择。” “为什么会认为未列入的不明生物是危险?凯你之前一星猎人的功绩似乎并不涉及生物这一领域,本身是幻兽猎人的工作。” “酷拉皮卡你以后会知道的,这种机密很少有人知道。”学会了念已经算是进入了新的世界,然而这并不是顶端,强者的世界永无止境,“等你更上一层,就能知道了,当然如果这次事件无法控制,到时候也许这就不是秘密。” 虽然并不想要多管闲事,也不是畏惧强者的出现,正相反应该感谢强者以此来激励自己进步,但是不想面对无法掌控的未来,而且如果我有可能改变会长的死亡结局,还是要去尝试一下。 “那十四个人继续调查,我要确认到底有多少人还活着,并且追踪到详细住址。”活动了下筋骨,库吡的民族早已没有记录在案,被划分在了已消失的少数民族里。只能亲自接近库吡与他接触后询问了一些事情,追踪到蛛丝马迹才能继续追查排除。 当年尸体二十四小时内并没有消失,对方的能力比库吡要厉害得多,并且早已没有群居而是散落在世界各处,库吡知道的几个宗亲还有他们的后代都将是怀疑的对象。 “幻影旅团里面有蜘蛛有复制的能力,当初在友客鑫我所看到的旅团团员就是尸体。”如今讲起这件事情少年已经十分平淡,“如果你要调查复制为何不从他先开始。” “我接触过他本人。” 酷拉皮卡耸了耸肩走进浴室。 有三条路第一是询问洛洛,但依他无所谓的态度不会告知真相,第二是回到旅团与侠客利益一致,第三是自己调查。在洛洛明确对旅团无所谓态度后我曾经想要采取第二种道路,如今看到了山鬼真正所处的位置大可以跨过侠客这一步。 直接找到根源。 如果我回到旅团则又要以它为重,即使解救了山鬼也无法确保两者在利益相对的时候做出错事。协会的除念师并没有康复,如果再次除念会有性命困扰。 敲门声响起,我动作一停这时候怎么会有人来? “哥。” 拉开门看到了一个强盗头子。这件事告诉我们,深夜不要随便给别人开门。 库洛洛身着西服双手插兜站在门口,笑得云淡风轻,耳上的海洋之心闪烁着光芒。大半夜出现在猎人协会的高层,不知道如何进来的,显然是念力已经恢复。要关上的门被一只手拦截,他手上稍微用上了力,若我这边再用些力门就要彻底碎掉。 能摸到这里来想必是知道酷拉皮卡跟我在一起,也许在他心中友客鑫一切都是我策划的局,但能不让酷拉皮卡看到他也是好的。 “叫我的名字,要做什么?”索性拉开门走出了房间顺便把门带上。 “你去哪儿?我暂且跟着你。” 看向玻璃窗外的远山我摇头:“我现在不想同你扯上关系,去的地方不安全,你应该回旅团。” “对你来说我周围环绕着两个团员才是最保险的对吗?不过太无趣了,每个团员都有自己的事情,或许推开门找到仇人报仇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会告诉我关于山鬼的事情吗?”侧身靠在扶手上盯紧他的面容。 “是想听他死前多么绝望吗?”库洛洛曲起手指整理了下绷带。 弟弟长大了,不能再用揍的手法了,我叹了口气,遇上命中的克星便是这番滋味吧,全世界都敢对抗,但偏偏遇上不能打不能杀的他,知道他百般刁难却无能为力。高空的夜风从打开的高窗中飘入,清空心中久久挤压的惆怅。 “你到底想要什么?”手掌撑住额头,“很闲?” “正因为没有想要的东西所以才无所畏惧,是很闲。怎么,要做的事情非常重要所以不能让他人知道吗?” “你不能去……我怕你受伤。”撇过头,耳尖一动浴室门被打开了。 “如此危险似乎多一人才更有把握,嗯?” 直起身转过来看向门口果然下一刻门已经被打开,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双肘撑在栏杆上抬起头看天花板露出毫无防备的脖颈,闭上了眼睛,疲惫不堪。 安静被打破,酷拉皮卡率先开口:“凯你什么时候走?” 我缓缓回过神:“我这就离开。”侧身经过酷拉皮卡进屋取了皮箱将穿上外套的一只袖筒,出来时二人还是没有任何交流,却听库洛洛突然开口同我道。 “你很关照他。” 空气中听到几声锁链震动的声音。 穿上另一只袖筒,整理了衣领叹息道:“好,我答应你,走吧。”   ☆、第126章 等待恶化 一览无余的地平线上青草随风波动,滚滚而来,天高云清视野开阔,微风拂面。我一勒缰绳让马止步在高坡上,看向远方:“这样的距离视线在两千米左右。” 但是似乎王的护卫队似乎可以超过一万米,侧头看了一眼另一匹马上的库洛洛:“需要先找到来ngl的生物调研队。” “嗅到了一点危险的味道。”库洛洛换了一身猎手装,“只是来做协会调查的事情却一定要阻止我跟随你,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奇美拉蚁被认定为一级隔离物种的凶残肉食类昆虫,它在进行繁衍的时候会带有部分吃过食物物种的基因,因为体积较小只涉及到昆虫的变异,它们会积累基因的优点,新产生的物种被称为嵌合蚁。” “但如果个体增加这种能力继续保留那么就会威胁到人本身。” 一针见血,我扫了他一眼,耳上的蓝宝石耳坠晶莹透亮反映着阳光的光芒,库洛洛黑色的眼睛对上视线:“所以你在害怕这件事?” 不,这世间几乎没有能让我害怕的东西,害怕只是一种对可能到来的危难产生的负面情绪,是不真实的,在灾难真正到来之前它是无用且累赘的。而当危难发生时,不能害怕,那时候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如果念也成为一种可以遗传的能力,在之前这并不是没有的,有一出生就打开精孔的记录。” “那样就更具有挑战性,可以为自己培养营利的战士,但是不知道蚂蚁的生长周期是多少,如果这个过程太过漫长那么需要耗费的精力会很多。” 帕利斯通也是这样的态度,正因为世界上常有这么一群人存在所以才充满战争,而战争则催促着世界向前进。一拨马头:“走吧。” 纵马驰骋似乎还是来这世界第一次,疾风猎猎,一人一马融入了广阔的草海,扬鞭的声音在空气中格外清楚,身后的马蹄声与身下的马相呼应。 “哥——”身后传来库洛洛的喊声,下一刻他踩上我马匹的背后双手扶住我的肩膀坐下,“总是追不上你,不甘心。” 风声夹杂着他的声音送入耳道,听得清清楚楚。 “听不清。”我将围巾拉起掩住口唇。 “没什么。” 一只手搂住腰,一只手扣住肩膀,旁边空了的马儿紧跟在后方我叹了口气,在马上的确不适合交谈。 眼前的自然风光看似平静,却像是要风雨欲来,如果一旦形势不对只能离开,坐在后台操控的人才能掌控全局,高枕无忧。 * 我扯了扯手中的斗篷将袭来的蛛丝全部收入网中,而库洛洛的钢笔已插入蜘蛛型蚂蚁的头颅,随后将整个头颅拆下,失去头颅的多足尸体倒在地上。我收缩了下五指使用念弹将尸体轰碎,蚂蚁的生存能力很强,杀人必须彻底才能不留后患。 库洛洛解决完剩余两个蚂蚁走回原地看着地上被麻痹的暴库儿:“这只能力较高,有可能是兵队长,前提是这种嵌合蚁依旧遵循正常蚁穴中的职位。” 暴库儿最快的弓箭“橙弓”依旧能被蚂蚁握住,这预示着普通人更无法对抗蚂蚁,一般念能力者无法对抗兵队长。e等级的玩家进入级副本,还带着几个新手只能来送人头。 然而面对蚂蚁他并没有逃离反而保护同伴,这点倒值得钦佩。 “应该还有人在逃跑,你一边我一边?”库洛洛手指做出了划分。 点头转身离开,我皱起眉头,这时候大概师团长和护卫队已经出生了,留在这里并不是个好的现象。解决掉正在拖彭斯尸体的几只蚂蚁,放开圆感知了下周围再次回到暴库儿倒地的地方库洛洛已经站在了原地。他的围巾上沾染上了蓝色的血迹。 “我们今晚离开。” “为什么不深入?只是看到这些就退却?回去之后你又要去猎人协会工作是吗?”库洛洛席地而坐,“从计划来这里开始到现在,你的表现不像你,或者是你可以预言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所以一直要退却。” “就像是你的预言诗,有些危险可以规避,你不该在这里。” “那我应该去哪里?这三年相聚并没有很多,甚至没有全员集合,你知道我并不喜欢他们,我想要的不是这些。”库洛洛双臂枕在后脑倒在地上,“做那样的事情并不开心,只是我回流星街每触摸到人或事物就可以浮现出你的过往。” “山鬼在流星街教堂。”我也坐下,“还是不能透露任何讯息吗?” 库洛洛深邃的黑色眼睛仰视我用沉默来回答。我时常能从他英俊的面容上看到父亲的影子,伸出即将触摸的指尖停顿住,上面还沾染着鲜血。收回手在自己围巾上擦了下,一旁暴库儿也坐了起来。 他从牙齿里吐出了塑料片,应该是装的解毒剂,他站起身:“彭斯……” “她被一枪爆头了。”我指了一个方向,视线却没有变动,“跟我离开。” 库洛洛收回视线看向天空:“你曾经跟飞坦在流星街地下城也一起并肩奋斗过,或者说你同每一个团员都一起行动,相互之前有了默契和配合。”他停顿了下,“其实这种感觉很好。” “现在我对这件事产生了兴趣。”他站起身看向远方,夜幕即将降临周围森林重重包围,忽然笑开,“你可以自己离开。” “库洛洛!” “叫我还是叫你自己?” 长久的沉默开始蔓延。 “你想要什么?”我再次提出这个问题。 “我想要留在这里。” 我点点头一开头最终妥协:“可以,不过猎人协会还会有猎人来探查这件事,我们一起行动。” 两个人的争吵只可能有两个结局,继续下去或者我妥协。 凯特到来之前见过不少蚂蚁,甚至有些还可以交流。爱喝酒穿西服的考拉曾经是一位杀手,我将马背上挂的酒瓶丢给他看他在篝火下畅饮,蚂蚁拥有前生的记忆这一点让库洛洛又陷入了思考。虽然蚂蚁的进化看似无法超越但也有无法控制的一点。 那就是人类本身与动物相差别的是它拥有众多复杂的感情,这些情感随着遗传而影响到蚂蚁个体的意愿,一部分兵队长师团长甚至普通工兵可能并不忠心耿耿。 种植毒品的亩地已经见过大片,生产的工厂早已被攻占,事态的发展非常迅速,距离蚁穴的村庄大片被全部屠光。初步能确定蚁穴的位置,王的护卫队利菲尔波特已经出生,并且近来兵队长的失踪已经引起了重视。 树袋熊要走的时候询问不杀的理由,我并没有杀意,人格已经形成与畜生就有了区别。库洛洛罕见地安慰了一句,他讲将自己看成什么就是什么,强者才有资格存活下去。 暴库儿安葬了彭斯后骑走了一匹马,见到凯特的时候我走在地上牵着马,库洛洛一脚曲起落在马背上,另一只脚垂下正在正在将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进口中。 “好久不见。”我跟凯特打了个招呼,后者万年冰山脸捏住帽檐抬了下示意,在协会之前曾经见过不少面大多是他为金的事务在负责,而他知道只有我才能联系到金,但我的消息也并非直接联系而是留言等待回复。 奇讶和冈盯着库洛洛如临大敌,摘掉绷带的他裹着围巾,黑色微长的发丝在微风中飘扬,露出了耳上的蓝色耳环,这件东西无法隐藏改变面容也会引来猜疑,他也不喜欢掩饰。 曲起手指擦掉嘴边的饼干碎屑他对凯特点头示意:“你好,库洛洛·鲁西鲁。”果不其然两个孩子已经咬紧了牙关,我扫了眼两人:“要听一听具体情况吗?” “你好,凯特,”凯特对库洛洛说完面向我,“请讲。” 一番交谈后凯特点点头:“协会已经收到了暴库儿的报告具体估计出了损失人数,但是ngl一直脱离联盟和区域组织,对于猎人协会一直没有交集所以想要大规模派遣军队进入需要得到商讨,帕利斯通会长已经去处理这件事了。” “帕利斯通?”我加重语气,勾起个笑容,“会长有没有意见?” “可能会派出猎人讨伐队。” “在情况未明前带两个新晋猎人进入不是妥当之举。”凯特的圆的半径在三年前比我就窄,后来修复身体后拜师莫老五,虽然凯特期间也在进步,某些方面攻击力比较突出,但论战斗强度兴许在我之下。 至于库洛洛,我并不清楚他的实力,他类似于速成和复制,能力方面可以变化万千脱离困境但攻击力并不高,不是合格的讨伐队成员。 “现在情况已明是锻炼的好机会,你要走?”凯特察觉到,他扫了一眼库洛洛,若我同库洛洛留下则安全度要增高。 “我会在事情局势危险后再回来解决。” “为什么不在危险出现之前就解决?” “因为有人想将它扩大。”将围巾罩上脑袋。 “你是其中之一?” 不是我,是库洛洛想让局势严重,他现在不想直接解决蚂蚁而想看到它们进化的结果,我留下跟随跟随凯特可能会受到阻拦。也许对别人库洛洛没法有效阻拦,但对于我,他一戳就能戳到死穴。而现在他对讨伐蚂蚁失去兴趣,是带他离开的最好时机。 如果说一开始我是想会长不死剩下后续麻烦,但我眼中更重要的是库洛洛。 “高层的意见我无力改变。” “我一直认为你跟随会长。”凯特微微抬头仔细看了我几眼。 “这跟跟随谁无关,嵌合蚁带来的利益共享整个高层,包括金。”嵌合蚁代表了暗黑大陆的显露,将线索掐死在胎中如何进行后续呢? “金才不会是你想象的那种人!”冈握紧拳头。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插嘴,不礼貌。”风声骤然消失,仿佛进入了近乎静止的空间,只能看到草浮动和马儿喘息松动的鼻子,冈张了张口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早,就知道冈会插嘴提前准备好了能力,金向来就是个任何人无法改变其决定的一个人,我十分不愿意去面对他的孩子。 有其父必有其子。 “金会知道这件事,但他不会出现在这里,你无法否认这一点。会长不关心利益,他喜欢挑战不可能的事物,与帕利斯通对战这些年就能看出他对他的兴趣,如果这件事继续恶化他会将其作为一个挑战亲自加入。”有时候不得不承认,他是个伟大的人,毕竟不是每个强者都有一颗关怀苍生的心。 特别是当他知道自己会死还义无反顾。 “帕利斯通会在会长离开后掌控猎人协会,你也知道金除了对暗黑大陆感兴趣外对权利并不感冒,兴许因为□□可以同帕利斯通对抗他会参与进来玩一玩。”我揉了揉额角,还有会长的儿子比杨德这个角色绝对不简单,“会长倘若死亡协会一旦混乱一切将成不定局,协会不是一滩清水,你一直在外事物全部是我处理的,金向会长推荐我进入协会,不是只为我找个职位。” 为自己找个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是佩服自己,回头抚了抚马脸安它失去听觉后的反常:“历练吗?祝你平安。” “我知道了,但我还是要探清这件事情,履行一个猎人的职责,后会有期。”凯特重新低下头。 对着他点点头,拉起缰绳,库洛洛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在我一旁,与三人擦肩而过,奇讶的额角留下了冷汗,拦住了一定要问个究竟的冈。走出一段距离,一瞬间世界中所有的响声席卷而来,声音传播恢复了。 “带我离开很开心?” 伸的懒腰停住,看向库洛洛:“呃?”被发现了。   ☆、第127章 回家 库洛洛一直问我害怕什么,我从未直面这个问题,从十几岁起就学会了掩藏自己,内心的事情再痛苦也无须告诉他人,让人全部把握自己的个性并不会得到释放和心安,也没有任何安全感可言。反而当你倾诉了痛苦和脆弱,过后冷静了,思索起来必定会悔恨。 不落人口,不留弱点。 那些日子时常有梦境晃至眼前,殷红色的梦魇中遗落在地的蓝色耳环触目惊心,人类的遗骨一丝都未曾留下,在暗无天日的洞穴里只留下我跪在地上将两颗珠子捡起。伸手捡起它们的触感太过真实以致于醒来会望着空空的掌心出神,总感觉真正拿在了手中。 就像是夺走了别人应该的位置,将他抹杀,一如幼年。 所以不想让他留在那里,他本不该存在在那里。 “拿到了。”库洛洛举起一张卡,“并没有太难。”他将卡放进书中的卡槽中,在我身边坐下,同我一起看向月色下折射碎光的河水。我掳起裤子的小腿浸泡在沁凉的河水中,抬起一脚撩起河水,水珠溅在库洛洛的身上。 双脚踩在草地上站起身:“我是要工作的,不能一直陪你。” “你的工作现在并不需要你,尼特罗已经带着讨伐队前往了,接下来只剩下等待。” “我的老师莫老五是海洋猎人,有处理过生物入侵案例的经验,他一定会带我的师兄和师弟前往,虽然我没有前往但仍要在协会尽一份力。”如今游戏通关进入的人没有很多,该撤出的人已经离开,在这里带了这些天并没有遇到一个熟人。 “你很喜欢协会的生活?” “并非如此,如果能自由地胡作非为自然不喜欢肩负这样多的责任。” “手握重权仍不开心?” “我更喜欢旅团。” “原来是这样。”库洛洛从口袋里摸出匕首,等我反应过来对方手掌中已递过了两颗染血的海洋之心,“你回去。” 对面人耳上血流如注,我看着那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就这样风轻云淡地将这件事讲出了口。真正决定要离开的人,再劝阻也无法留下,我将旅团交予他,本想让他爱它,敬它,终其一生追随。只是,他一次次将它踩在脚下。 “你去哪儿?” “我去协会。”他勾了勾唇角,“我想去见一见你口中的帕利斯通。” 在协会内部我仍在调查山鬼的事情,还有酷拉皮卡和一系列布下的局。 “能透露有关山鬼的问题吗?” 两个幽蓝的宝石扑通两声落入了水中,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我噤了声,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询问他,取出卡槽中的大天使呼吸给库洛洛使用,转身脱/了衣服跳入河中捞物件,只是上岸了并没有立刻戴上而是坐在岸边,发丝上的水顺着留下遮挡住了眼睛,岸上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出游戏的时候给酷拉皮卡拨通了电话,时值深夜以时差来算对方应该清晨四点,身上的水还没有干透,对方接起的速度非常迅速不像是在睡梦中。 “凯,你在米特聂联邦自治区?” “并没有,我已经离开了,目前较为安全,请把最新调查的资料发给我。” “稍等我去资料室,你现在在哪儿?” “在中侧大陆做自己的事情,我大概会过一段时间再回去。” “凯,你同库洛洛·鲁西鲁早在认识我之前就很熟悉是吗?” 听到这个问题我沉默了一会儿:“是的,但是这跟你无关,有事情我会再联系你。”挂掉电话擦掉额头的水滴,环顾了下旅店的设施,房间并没有人入侵的痕迹,看了眼床头库洛洛的手机,删除了手机里西索伊尔迷的信息做了交换,起身寻找周围有无网吧。 几天后我在老者身前端坐,听他讲清了事情来龙去脉,他的复制时间较库吡相比能保持在五天,茶炉上的烟袅袅升起,老者穿着武士服跪坐在草席上,我坐在地上肘部撑在双膝之上十指交握掩在唇边。这点我倒是能够相信,后来我去墓碑处守候了三天临走时使用「圆」仍旧探查到了尸体的存在。 三天三夜,无论曝晒暴雨,这导致我发烧至四十度连神智都不清晰,唯一印象深刻得便是墓碑寒彻入骨的冰冷,再后来在飞机上就错识了西索。 老者讲出了一个人名,我道谢后离开。 一周后我在山顶上找到了那名契约师,世界另一边百万人民被碾为肉泥当作食物,而这一边则鸟语花香树木葱翠碧溪淌淌。有些令人惊讶,因为契约师是一名猎人并且教导过酷拉皮卡,这倒方便了我用猎人协会的身份来进行交流。 但颇为复杂得是他本身同洛洛签订过不透露秘密的契约,是一个套中套的契约环,对方的闭口不言让局势陷入困境,这种念并不好解除,一旦拆开其中一个另一个则会受到影响。 看着掌中的手机拨通了侠客的电话。 到达流星街十二区酒吧的时候侠客还未到,我上身穿着棕色的机车皮衣,下/身搭配一条黑色裤子踩着同色的靴子,酒吧有人将我认出躲得远远的。在黑皮手套的背景映衬下,酒杯上的污渍很清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熟悉的味道辛辣粗劣地充斥着鼻腔,长久未喝过如此浓烈的酒,一瞬间眼睛湿润了,紧跟着湿润到了心头。 侠客到来后还没发现异常。 “怎么不直接回别墅?团长在这里有些显眼,对了最近流星街入侵了类人蚂蚁猎人协会其实发布了内部公告。”昏黄彩色的灯光打在侠客的面上,按住他掏手机的手,我问道:“当初为何让柯特·揍敌客入团?” “这件事是他本人申请,得到其他组员同意的,我认为揍敌客在这里有颗质子也不错,自从米……八号死亡后……” “友客鑫刚接过我的单子,”看着酒保把酒满上,“是桀诺和席巴一起出的任务,并没有什么妥协。” 因为这件事伊尔迷特意打过电话,似乎眼下这个小家伙把旅团当游戏也没有真正归顺之心,曾经每个团员我都有将他们握在手中的理由,然而柯特并没有,他没有了解到旅团的核心信念,对于年轻的他世界仍旧有无限可能,不过旅团并不会限制他发展。 不属于流星街总是会格格不入,价值观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对面蜘蛛的脑已经看出了端倪不过仍保险得不肯开口,我只好坦白:“侠客,我很久没有去见米卢了,你要一起吗?” 我看到,侠客睁圆了眼睛,里面藏着惊喜。 只是他并没有说出欢迎的话语,向我举杯一口气喝光了高脚杯里的啤酒,眼中被辛辣得朦胧起来。我想,有些事情我不应该再提起,我记起拉住他衣领询问如果利益相同时他就能告诉我真相时,他边点头眼里边褪去的光彩。 不,我回来不是因为山鬼,只因为我喜欢旅团。 作者有话要说:  除念师并没有加入,加入的是凯特。 第128章 幸福的大结局 “恭喜取得副会长之位。”我举了举手中的杯子向对面的男人示意,咽下一口,苦涩的余味在口腔内漫开,清冽翠碧的茶水在玻璃杯中荡漾,带动着茶针叶上下翻腾。这次来,我要带走米卢。 万般众生,皆数碌碌无为,一个人能找到适合自己的职位并不容易,如果他恰好喜欢,才是人生一大幸事。多年前当我被肢解时,就已知晓,对方的心里住着一只怪物,它想要挣脱俗世的枷锁,狰狞沸腾,不愿停留原地。 所以才会不断向前走,孤身奋战,勇闯彼涯。 “哥哥仍然要留在流星街吗?我以为你会对暗黑大陆感兴趣。”他叠起腿,眼神光彩熠熠。据悉酷拉皮卡也作为先遣队的队员,队员皆为金所雇佣,高达一位两亿戒尼的价格。金退出十二支,亥的位子被“凯”继承。 我也想行走世界,但流星街还有放不下的人,也许总有一天我的弟弟可以明白,踏遍世界得来的惊心动魄和雄就功绩远不如一个微笑能使人心安。 茶的蒸汽弯曲着四散开来,我点点头:“如果去,注意安全。” “金是个高手,开会时他讲过,如果受到打击系攻击可以模仿得八/九不离十。” “但金的G·I导致多名猎人死亡一直受到协会的指责,金那个人,危急时候不会保护你。”感觉到门外由远而近的人我止住了这个敏感的话题,毕竟是在协会。 来者推开门,酷拉皮卡身影出现在视野中,对方换下了那身民族服装穿上了严谨的西装。 “酷拉皮卡有事同你讲所以曾委托我,如果你来通知他。” 放下杯子看着对面同样西装革履的弟弟,似乎自己才是最放松的那个人,瞟了一眼酷拉皮卡道:“不过你似乎没考虑过我的心情?” 迎接的只是对面人的笑容。 酷拉皮卡端起水不多的茶壶去加水,房间里只能听得见水流的声音。我的中指摩挲着食指的茧犹豫了片刻:“我选择放弃了,没有办法做到。”做到解开一个三个人一环扣一环的契约,那还仍需要找到三个实力相当的除念者,如何把三个人聚集起来又是另一回事,一不小心就会有人丧命。 这三个人,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说出契约的内容,所以询问谁都是没有结果的。 “噢?” “所以只是想来问你,做错了的事情,还有机会改正吗?”无法用强制解决,那么是不是这辈子就永远无法见面,当时的你是如何思考这个问题的呢,当时的你是否同样存在着原谅我的可能。 傍晚的彩霞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散落在对面人的身上,我盯紧了对面人的嘴型,直到听到了他发出的一个字音才觉得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有啊,”他笑笑,“犯下了过错,那就去赎罪,穷尽一生,总能获得原谅。” 我站起身,绕过茶几弯下腰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我听到仰起头的他环住我的肩膀头靠在颈间,发出轻不可闻的叹息,划过耳际,落进心底,震荡了灵魂。 那一个拥抱持续了很久,久到他笑着挣脱:“这里还有别人,我还有工作要忙,不送你了。”“有事可以拨我的电话。” 我要离开的时候酷拉皮卡追上来,他表达了派罗事件的谢意。这份道谢我收得心安理得,对他点点头转身离去。 我回到了流星街,开始自己的赎罪。 神话中的海格力斯完成了十二项欧律斯透斯的任务、杀死了九头怪蛇、解救了普罗米修斯,跋涉了万水迢迢,历尽了千辛万苦。相比较,我显得很轻松。每当黑夜降临,烛火在教堂燃起,那个人身着黑色教服,提着边沿搭有毛巾的水桶擦拭一排排座椅,我则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上念诵经文,米卢趴在脚下打盹。 “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最后必站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之外得见上帝。”安静的空气中蜡烛的灯芯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纸质书页翻动发出脆响,“生命在他身体里,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过去的一千多个日夜他是一人,那么接下来的日夜就请赋予我陪伴的权利。教堂里的经文后来读完了,我取了些游记来读,那些世界角落里暗藏的神秘宗教和秀丽风景,总会荡人心魂。 “山脉隆起,湖盆上升,风和水重新塑造了这里,古格王朝时期,曾经有十万人生活在这片土地。”火苗熄灭,烛台上的蜡烛燃尽,我阖上书本。 “那些地方,我想带你去。”带你去见高峰古川,踏过涌流激浪,驰骋于广袤草原,履行曾经的承诺。无声的夜里,更能听见心的发声,灵魂在简陋破败的教堂不断沉淀,最终稳稳到达心底,每当这时才能感觉到真正把握住了自己的命运。 黑衣的他沉默地将一根根新的蜡烛插上烛台,做完一切向后厅走去关上了门,从不曾有半点停顿。 时间缓缓流走,后来多了一个时常深夜来教堂躲避寒冷的小鬼,有时我会教他识字,两人在这边谈天说地,一人在那边多年如一日地工作。我每晚偷偷将手中的一枝花给小鬼,小鬼会在我离开时转而递给他。 但那些花从未见过踪迹,一切的付出犹如石沉大海,我却做得甘之如饴。蒙太常见我如此,起初调侃我四十五岁还没到怎么就心急了,后来才认真起来。 “世界上多得是解不开的契约,解得开的才是少数,能靠自身的意志来消解的少之又少。”他与二十年前的初识相比,苍老许多。 这些年,额上的刺青不仅没有陈旧反而出现越来越精致清晰。就像是那个三人的契约,我的身上也存在着契约,一直从没忘记过。这件事情我不得同任何人泄露相关信息,也不得有任何直接或间接谋害蒙太的举动,在某种程度上是无解的。 “念的限制来源于人心,限制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停下十指交握的祈祷,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别人告诉我,做错了事,穷尽一生去赎罪,总能获得原谅。” 他摇摇头离开。 我继续每日的陪伴。 “我与你一起走过到达这世界最初的日子,那些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很是遗憾,如果有可能,至少后半生我们还在一起。” 回应的是摩擦凳椅的沙沙声,从未改变。 眼前的烛火跳了跳熄灭,我动作自然地换上了新的蜡烛,记下了蜡烛的数字:“第四千支。”教堂里伴随着米卢打呼的声音,空气中透露出几分温馨。 “第四千零一支……第四千零二只……” 教堂里陆续来过许多人,飞坦来的那次是冬季,他在门外站了许久,直到教堂里的人全部离开,才带着一肩的薄雪才走进门。 飞坦对他道:“那次团长选了我,但不是他的错。” “飞坦,回去吧,”我翻过一页书,“没有用。”难得他那暴虐的性子会亲自来,大概因为我同他讲过契约存在的事,否则他很难冷静下来,不过说这些并没有用处。 飞坦听了转身跨出教堂,他忽然停住脚步撑起了伞:“团长现在做的事情,不也是没用的吗。” “但我每天都很开心。” 飞坦什么也没有说离开了,但我想他大概明白了,也不会再有负担。 知道山鬼没有死去的那刻我已经万分感激,至少命运给了我重新赎过的机会,至少每日还能见到他的面容,我早已知足,学会了珍惜。 一年。 两年。 三年…… 曾经送过花的小鬼变成了少年去了地下城,临走时又帮我去送了一束雏菊。他说,真希望等他重新回到地面不会再见到我在这里,第一次不想跟朋友再见面呢。 他说,希望今年你带爱的他一起走。 的确我再没同他见面,但不是因为我带走了山鬼,而是因为少年死在了永不见天日的黑暗中。我托侠客去寻找他的尸体想要将他葬在教堂的后院中,但也没有寻到,侠客说大概进了魔兽的肚子成了口粮。 “你看,这世间这么多分别,我们能日夜相伴,真幸运。”我跟山鬼讲这些,他并不出声。 我习惯了对方的沉默,习惯了自言自语,习惯了石沉大海,当然也习惯了每日烛光映照下他精致的容颜,习惯了他站直挺拔的身姿,习惯了他的一举一动,所以说有痛苦时也伴随着幸福。 第四年,剥落列夫一族人濒临灭绝我批准他回去做族长的申请,信长捡了一个女儿,听说奇牙成为了一星猎人,进入了暗黑大陆,与揍敌客家失去了联系。 伊尔迷靠在门框上:“我下个月结婚。” “想要点什么?” “你来就行。” “好。” 第五年西索濒临死亡走了进来倒在前门,血流了一地,他对我笑着说,是你啊,库洛洛,我想死前见见我哥。 当然有蒙太在他没死成,西索并不知道蒙太的身份,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这次走运了。蒙太要山鬼永远留在这里,他点了点头。蒙太看了看我似乎觉得对自己这样的安排很满意。 我没有讲话,待西索伤好又揍了他一顿,被揍了的西索本性难改又出去疯了,我想哪能天天走运,他总有一天会死在战斗中,不过兴许他本人很开心。人生已经那么难了,何必要委屈自己,总有一天会死,这样死也值得。 蒙太说得好,人是活的,他大概从未想到过有人的能力是模仿,并能自动知晓那人过去的记忆。当现任猎人协会副会长来见我,在教堂看到蒙太时,他嘴角的笑意明显扩大。 屠杀时我仍旧坐在第一排做了祈祷,额头上传来阵阵灼热的剧痛,随后它坠出身体,黑色的雾气消散在了空气中。契约人死亡,禁锢消失了,只是该留下的人还在。这里不会再有人来找蒙太,教堂变得真正属于了我们两个人。 后来,时间过去太久,又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以致于都忘记了发生了什么。 第七年的一个清晨,我像往日一样抱着书,一人一狗伴着照样来到教堂,看到了教堂与过往不曾有过的风景。 一盆鹅黄色的雏菊在高窗窗台上开得灿烂,花团锦簇,每一朵花瓣都展开,蓬勃绽放,在初生新阳的青色薄光下带着凝露。 那是我一生在流星街看到的最美的风景,那一年我跟山鬼三十三岁。 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 “库西西,久等了。” 不久,我们才刚刚开始。End. 尾声 现在的凯站在窗边吹着咖啡,当年他同山鬼打赌,天真的山鬼不相信,后来自然山鬼输得一塌糊涂。 他的好哥哥选择了自己的团员,放弃了自己的爱人,他没有去仔细看山鬼的绝望,这样做得不到太多的快乐。 下誓约的时候,他犹豫了,他喜欢哥哥,不想让他同山鬼在一起,但他又怕真的下了毒誓哥哥会不会永远不理他?就像幼年,他讨厌山鬼冬天从楼上泼了山鬼一盆冷水,后者高烧一个周才好。哥哥没有打他,也没有任何举动,而是完全的漠视。 他的心中一直住着两个人,偶尔年幼的那个他会冒出头来,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情况越来越少了。 他本意,也想原谅哥哥,只要他肯改过恢复幼时对自己的关怀。或者说,哥哥救他逃离魔窟,教他念,在内心深处他已经原谅他了。 而且这世上坏人那么多,但亲人只有一个。 凯从回忆中回到现实,放下水杯,那时候的他真是傻得可爱,不过幸亏没有做错事情,如今内心中,幼年的他早已不再出现。 他的哥哥大概永远不知道当年弯腰拥抱时他想说什么。 他想说,毕竟你是我的哥哥。 所以前些日子他杀掉蒙太解开他的契约,也只有一个原因,毕竟你是我哥哥,不帮你帮谁? 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凯打开门,看到了提着夜宵的帕利斯通。 “冒昧深夜打扰凯,不会介意吧?想要找凯讨论些事情呢。” “怎么会,前辈快请进。”凯回了一个同样的笑容。 一个是笑面狐狸,一个是笑里藏刀,凯觉得越来越有趣了。 * 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按响玛门新街的174号公寓,上了年龄穿着围裙的妇人打开门有些吃惊:“你好,请问你找谁?” “我之前委托过旁边的邻居帮我看看这家主人回来了没有,前几天她给我打电话说这里有人住了,是这样吗?我想找库洛洛先生,不知道这里还是不是他的住处。” “啊,库洛洛先生他和查尔斯先生一起出远门了,还有米卢,噢,它是一条白色的大狗。我是这家的保姆,在他们离开时暂时住在这里做清扫工作,这样,您先进来坐,我给他拨个电话。” “真的吗?查尔斯先生也跟他在一起?”男人走进门,“谢谢您了,我想我的妻子会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的。” 妇人走进客厅拿起无线电话,想了想回头对玄关处的男人道:“还没问您叫什么名字呢,我要怎么同库洛洛先生讲?” 男人已经摘掉了口罩,露出了一个善意亲和的笑容,翠绿的眼睛带着笑意:“你就说,他的兄弟回来了。”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1.第四十九章原文:[我看了看外面的草地:“买这么块地方要多少钱?”地方不大,处在市边缘化但是通往中心的路都很通畅,看起来小房子置办得很温馨。包括装饰都很有家的感觉,不像很多有钱人家一样全部都是黑白色没有点人气。当然,王子他住不住在这里都不一定。但是,不住的话就可惜了,最好再养条狗,我眯了眯眼睛。 ] 玛门新街就是山鬼购买下的地方,曾经团长跟他在那里有短暂甜蜜的生活过,当然以后他们会长久甜蜜的! 2.金能模仿别人攻击的确是在会议中说过,不过是十二支开的会,就当弟弟跟十二支中人有密切联系的吧。 3.海格力斯又名赫拉克勒斯,古希腊罗马神话中的大力神。 4.游记的念白来自于纪录片《第三极》,推荐去看,唯一一部被美国国家地理频道收购的中国纪录片。 5.阿天的记忆是因为蒙太死了,自动解除封印。 ———————— 完结感言:尾声的结局我高三的时候写在了纸上夹在日记里,那是12年,到现在终于把那个片段写了出来。当年阿天失去记忆是就想好了,因为说好要HE的[大笑脸],现在也做到了!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早年也是有中二病的人啊,而且还夹杂许多错别字,真是辛苦大家了。认识了很多朋友,真的很开心!现在还有人看猎同,超级感恩啊! 这篇文其实真正的爱情倒占得并不多,唯一的爱情还中间以为死了这么多年,(我感觉如果我弃坑那简直是千古罪人!团子连老婆没死都不知道,我怎么能忍心离开!)但出乎意外大家还是支持下来了,我的脑洞没白挖! 团子当年选择了放弃山鬼,就要做好来道歉的准备,而一个道歉不是说说而已是要以身作则用时间来证明的。毕竟,这个错误还是原则性的,搁今天男女朋友这样早就拉倒了,而且这对山鬼的伤害非常大,虽然他不是主角(戏份真少)但是他有情有义讨人喜欢,所以也一定要对他公平,不能说因为对方是主角就什么都他最大。最后,其实那个原谅不是指山鬼,山鬼那货爱他超过自己,估计早就原谅他了,而是契约限制了两个人,是情谊化解了念。 写下“我们刚刚开始”,简直激动得要热泪盈眶,不知道这篇文营造的气氛有没有到位。而且尾声也算是安排好了其他几个人,未来嗯哼,你们想啦! 团子,要幸福啊!大家也要幸福啊!谢谢你们能走到这里! 剩下要填的坑就是《此间少年》那篇轻松文了(众:轻松?你在说笑吗!27:是写得比较轻松啦),是篇免费的文,H遍地(大雾!)十几万字了,欢迎去看哟!爱你们!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sabbaty】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